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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恶女嫁三夫-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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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话里带刺,但羽朗不是美朗,隐忍功夫深厚,原本他就是来陪礼求和的,就知道要面对什么,所以他不卑不亢,依然娴静自得。“三弟,我知你俩之前恩爱无忧,可谓一对神仙眷侣,而我,是后来居者,在你心上,如似一根针横在你俩之间,你会心痛,会失落,我都明白。二哥也因此,对你甚是愧疚,只是我与你一样,愿为冰儿付出一切。也只能,对不住三弟了。”
茜朗在羽朗说到之前神仙眷侣之时,眼睛里极度的压抑起激动,再来是有点伤感,直到听到最后,就有些嘲讽了。“二哥已是不得已,我又怎会不知。”
“三弟知情达礼,二哥原也是知道的。”羽朗见他情绪平静,心头暗喜。“二哥不想因为这样的误会,伤了我们的感情,而你们之间,为这个生隙亦不值得。二哥是禅佛之人,心境淡然,以后,可让冰儿多陪陪你。”
“二哥这话,是在忍让我么?”茜朗勾着唇角,看不出喜怒。
羽朗认真的点了点头,“也不算是忍让,我们以后要相处,互相理解,互相关心,总是没有错的。”
“二哥温柔贤德,怪不得冰雁这么喜欢二哥。”茜朗淡淡一笑,不知说的是感慨,还是讽刺。
这些羽朗都不去研究,直说:“我是真心想我们一起过好日子,冰儿心思细腻,她是我们的爱人,莫要伤她。”
“所以二哥就甘愿让了我?难道,在二哥眼里,只有你让,我才能得么?”茜朗说着说着又犀利起来,“还是,你觉得我是有多不贤德,需要你来让?我是有多想得到冰雁,还迫你相让?”
饶是羽朗再淡泊之人,听到这话也面色苍白,急切辩道:“三弟误会了,二哥不是这意思,冰儿自也不会误会于你。”
“呵,不必圆说了,我知我在你们心里是什么样的人。”茜朗冷兮兮的笑了笑,道:“不过二哥似乎自作多情了,我和冰雁的事,你自也是帮不上什么忙的。”
羽朗微微一怔,仔细想了一下,才明白。当下连忙说:“只要你和冰儿解释一下,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二哥真心想让我与冰雁和好?”茜朗微挑眉心,似笑非笑。
“不然呢?”羽朗无奈的笑。
“不知是二哥傻,还是太善良呢。二哥不是应该趁这个机会,和冰雁如胶似漆么?费些心思找我,太多余了点。”茜朗转过身,面容有点气恼。
羽朗望了望他,直觉得他句句话中,都隐含着嫉妨。微叹了口气,说:“三弟难道不知,冰儿心系于你,又怎会安怡?她昨夜哭了很久。”最后一句,他说着都心疼不已。
茜朗面上微有动容,但也只是一瞬。“是吗?我真是荣幸。”
“三弟与冰儿的情意,自己应该清楚,又何需妄自菲薄。冰儿亦不是那种薄情女子,你就算气她罚她,也伤她够了,几世修得夫妻情,还望三弟能珍惜。”羽朗低声说着,情绪也有些伤感。“我知你的心情,同为人夫,我亦和你一样,心酸,不安,多疑,总会由心滋生出些事来伤情自己。你和冰儿原就相知相伴,有共同的爱好,见识,生活事业两相宜,是一对好拍档。她与你在一起,朝气蓬勃,活力四射。而我,便中会练武禅佛,这些对于她却是不顶用的,我帮不了她什么。她和我在一起,只是平静安怡,远不如和我在一起快乐充实。”
羽朗这番话说完,茜朗一直不语,挺立的背影带着倔强又带着伤感。许久,他侧转过头来,苦笑了声说:“二哥还说我妄自菲薄,你呢?别忘了你可是一直是她的梦中情人,她恐怕只需看着你,就很满足了。”
“三弟……”
“行了,我知二哥的良苦用心,你说的意思我都懂了,我会考虑的。”茜朗呼了口气,正色道:“我今日还有族事,没有时间再多与二哥闲聊了,二哥请回吧。”
羽朗稍有不放心的看了看他,但见他情绪稳定,一进可能还不能释怀,但自己的话定是对他有影响,相信他经过考虑后会理解也会接受的。他原不是纠缠之人,便点了点头,清咳了一声,说:“那我不耽误你了,还请三弟多斟酌,明日,我且让冰儿过来,可好?”
茜朗眼神微一停顿,然后点了点头,“好。”
见茜朗爽快应允,羽朗大松了口气,不再多说,告别了后,转身离开。
茜朗一直站在原处,静静的看着羽朗清贵的身影渐渐走远,出了院门后消失。一张俊脸上淡淡收敛了情绪,面无表情了好一会儿,然后,眼睛里隐隐渗出越来越浓的恨意。
恶女嫁三夫 223,翻天覆地
冰雁这天醒来,只觉得脑子里好一会儿浑沉,恍恍惚惚的有点怪异,当她迷蒙着睁开眼睛,映进眼帘的依然是羽朗如画的美颜,这才微微松了口气,有点疑惑地说:“我睡的有点晕。”
羽朗轻轻将胳膊伸到她颈下撑着她,柔声道:“昨夜无眠,睡的迟了,有些疲乏。一会儿喝点汤,缓缓神就好了。”
“嗯。”冰雁不疑有他,在他的协助下起身。
身边有羽朗陪伴,总是安怡舒适的,羽朗就像一本书,一幅画,一曲悠扬的琴声,恬静娴雅,洁净无瑕,让人爱不释手。茜朗说的对,哪怕她只是和羽朗坐在一起发愣,什么都不想,也是满足的。
这一天,她心里舒服多了,刻意的不去想茜朗,也淡忘了他带给她的伤痕。
晚上,两人温温情情的搂在一起,躺在床上款款相谈,羽朗见冰雁眉宇间已无愁绪,心思清明了许多,便犹豫了一下,清雅的劝说她,“冰儿,明日,你去三弟院中吧,想来那天的事,他也有愧疚,只是他性子高傲,只要你去了,他定会跟你道歉解释的。莫让这件事,成了你们之间的隔阂。”
冰雁知道羽朗是个老好人,过度的谦让有时都让她郁闷,若不是知道他爱她成痴,她恐怕都会怀疑他呢。唉,也许羽朗才是达到了爱情的最高境界,想她所想,做她想做,只要她快乐他就快乐。
“我想,再隔两天吧,现在我也在气头上,他也需要冷静。”
“时间越久,误会越深,彼此心里越不好受。”羽朗继续开导她。
冰雁想了想,也对,反正总要面对,既然羽朗这么在意,为了安抚他,她就再端一次架子去讨好茜朗吧。叹了口气,她点了点头,依到了他肩头,“羽朗,你真是天下最好的夫君。”
羽朗见她应允,心里即安心也心酸,再听她说这话,更是又开心又忧心,“冰儿,这种话,记得千万不要在三弟面前提起。”
冰雁心疼他太过知书达理,也只好顺应他,“嗯,我知道。但在我心里的感觉,我总要说给你听的,难道你不喜欢听吗?”
羽朗怜爱宠洋的羞赧一笑,“怎会不喜欢听?有你这句话,我心里如同津蜜。”
冰雁眯眼一笑,稍起身低头望着他,如瓷的肌肤,如玉的面容,纯良的眼睛,神仙哥哥,真的做了她的夫君啊,这世界多美好。纵使再过一百年,也许她还是会为这件事而震憾骄傲,她会稀罕他到永远的。倾身,珍视的吻上他的唇。
羽朗微微一怔,眉间有几丝纠结,抱着她的双后也似推似迎,“冰儿……”
冰雁知道他的顾虑,他现在虚弱,不易……纵情,他怕扫她的兴。莞尔一笑,轻点了下他的润唇,哑声说:“今日,就让为妻来侍奉你。”
羽朗脸庞一红,羞涩的别开眼。
冰雁愉悦地失笑,逗趣心理作崇,凑下唇咬住他的唇瓣,暧昧地逗弄,双后又伸入被子里肆意乱摸,惹的羽朗立即就喘息连连,略带求饶与嗔怨地沙声道:“冰儿,莫闹。”
“我就要,就要。”冰雁低低的嘻笑着,媚眼如丝地瞟着他动情的脸庞,心里莫大的满足感。
可惜她胆子有,色心有,就是技术体力统统地没有。一通下来,累的不轻,还始终不得要领,看看彼此,两人都一副的欲求不满。
冰雁最后疲惫不堪的趴在羽朗身上,干出气。
呃。
羽朗叹息一声,轻捏了捏她的小鼻尖,“冰儿这般温吞娇柔,真真是愁煞为夫。”说完,突然搂着她一个翻身,实实将她拢于身下。
冰雁惊愕的睁大眼睛,“你……你还行?”
羽朗妩媚一笑,缓慢而有务的进入她的身。
冰雁眼睫一颤,长长叹了口气,陶醉其中。
羽朗低下头,深深吻住她的唇。两相勾缠,销魂蚀骨。
小丫头,未免太小看他,虽然他现在内力不在,他还依然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
幸好这一夜,两人都适可而止,清晨时分,冰雁已无一丝不适,再看羽朗,如同久逢雨露,竟是神清气爽。
两人倾倾我我的相闹着起床。
霖其见两人起的也早,没有恋床,便早早的和梅朵上前伺候,早饭也及时的端上了桌。
用餐间,羽朗想了一下,又小声提醒她,“用过早饭就去吧,晚了三弟恐怕有事要忙。”
冰雁不动声色,点了点头,“嗯,我知道。”其实她心里也紧张,也在不安。
羽朗也不再多说,温雅的陪她吃过饭,便亲手给她披了件衣裳,送她出门。
冰雁走到茜朗院门外,犹豫的笃定下步子,左右徘徊。
见了面,她要说什么呢?那天的事是问还是不问?不问显得她假,因为不管是她自己还是茜朗,都知道那天的事是个梗,不可能当不存在。可是问了呢?那家伙现在的行为,让她有点儿把不住脉,她还真怕他说出些什么惊世骇俗的话,伤了她的心,她恐怕都不敢再主动来找他了。
如果真是那样,以现在的茜朗的性情,不再像以前那样厚脸皮的粘着她,那他们的关系可该怎么办?越来越僵?然后呢?难道要这样一步步走到冷战?走到无法回头?
去去去,想什么呢,一定是她多虑了,茜朗还是爱她的,也就是一时脑子转不过弯,嫉火攻心才想要刺激她,茜朗眼界极高,怎么会看上那种庸脂俗粉,说到底他还是个孩子心性,做法任性幼稚,其实现在,说不定也在眼着她呢。唉,好吧,谁让她现在是左拥右抱呢,是她先伤了人爱的心,就该她去低这个头。
这般安慰自己一番后,冰雁心境平定多了,鼓足勇气上前敲门。
开门的使女一见是她,脸上露出有些惊骇的表情,冰雁不由皱眉,是她太久没来了?下人看到她都害怕了,真是。
“茜朗呢?”一边走,一边问。
“王……还在,还在卧房。”
“哦。”冰雁直接朝卧房走去,她在羽朗那儿都吃过饭了,他怎么还在床上?
瑞玛原本站在屋门外看到冰雁过来,神情一变,立即提起裙子小跑过来,“少夫人,您来了。先到正堂休歇一下吧。”
冰雁瞟了她一眼,脚下未停,“歇什么,茜朗还没起床吧,我去看看。”
“少,少夫人……”瑞玛紧跟着她,似乎心急如焚。“您,您还是随妈去,去……”
冰雁瞧着有点不对劲,虽然平时瑞玛也是诚惶诚恐的,但是今天表现的尤甚,当下,脚步停下来,扭头严肃地盯着瑞玛,瑞玛咬唇低下了头。“是不是有什么事?”
瑞玛抖簌着摇头,“没,没事,王马上就好,您先在正堂稍等,奴给您沏茶。”
这莫名其妙的,怎么像在拦她?
冰雁不是很聪明,可也不傻,蓦地,一股异样的感觉直冲头顶,她冷哼了一声,一把推开瑞玛,大步跨到屋门前,双后推开屋门,径直朝里走去。
白色纱帐内,那个柔韧有力又纤细性感的身体正懒散的侧卧在床里。
冰雁下意识的顿了顿步子,呼吸放轻了几分。
纱帐里的身体轻盈一转,几缕黑发滑落下俊颜,他清滟的眸子对着她,轻柔一笑。
冰雁心绪一松,抬步上前,张口欲唤:“茜……”
然,一只手突然从他里侧轻轻搭上来,突兀的就像地狱冒出的鬼,在她惊愕的住了口目瞪口呆中,一张媚惹众生的俏脸慵懒地抬起来,“王……”
冰雁全身如被雷劈一般,四分五裂,灵魂分散,久久回不过神。
她不可置信无比震惊的看着床上的一切,呼吸一点点收紧,身体如同置于六月飞雪,荒谬而又凄凉。
纱帐里传出轻不可闻的轻笑,敲醒了冰雁的失魂。茜朗懒洋洋的瞟了她一眼,眉尖微挑,轻淡的声音带着丝丝的讥讽,“怎么,受不了了?还是你也想三星捧月?”
冰雁迟钝麻木的根本听不清他说的什么三星,三星?……
视线里,床上又是一个东西扭动,却只见,又一个妖娆的女子在床尾顺着茜朗的身体爬上来,嘴里娇嗲的轻吟着:“王,还有我。”
冰雁几近窒息的瞪着眼睛,意外的是她居然没有落荒而逃,居然没有被这么刺目的场景吓到,反而就这样一瞬不瞬的望着他们,好像要看看他还要怎样再伤她才算作罢。
茜朗的眉心微微颦蹙,似乎冰雁的反应不如他意,他冷冷的道:“你要来,我欢迎,若不来,就快滚。”
冰雁用力的暗暗的长吸了口气,极力的压制了内心巨大的震动,连她自己也吃惊她是这样镇静和清醒,她只知道,她已不是痛,不是恨,而是彻彻底底的失望!
“茜朗,如果你不再爱我,那么谢谢你如此明白的让我看清。如果你还爱我,那么我也清楚的告诉你,你将为今天的事情付出代价。”
说完这话,冰雁面无表情的转身,霸气横秋的大步而去。
恶女嫁三夫 224,开启心结
茜朗的脸色一点点苍白,身体一层层僵硬,心头也一阵阵冰冷。
这不是他预料中的结果!
身上的两女子没眼色的拉他的衣服,撒娇道:“王?王……”
茜朗眉头一蹙,眸中一道杀气喷出,“滚!”长臂一挥,两个女子惊叫一声翻滚床下。他愤然而起,顺后抽出挂在墙壁上的长剑,想也未想,狠狠照着地上的一个女子就是一刺!
“啊!”另一个女子吓的哆嗦着跪趴在地,连连求饶:“王饶命!王饶命!”
看着被自己一剑刺死的女子倒在血泊中,怒火攻心的茜朗终于清醒了一分,举着剑的手微微的在轻抖,错的不是她们,是他。泄愤杀了她们,又能改变什么……
“咣当”一声,剑落在地,他颓废的坐到床上,头疼难忍。
门外小心的走进来的瑞玛,看到这景象,脸上只细微的闪过惊慌,然后便对那女子使了个眼色,“快走。”
女子狼狈的提起裙子溜走。
瑞玛又让人将死去的女子抬走,让人将地上打扫干净。
茜朗倚在床头,呆若木鸡,失魂落魄,对屋里的一切视若无睹。
“王。”瑞玛轻轻走过去,拿了外衫披在他背上,看着他这模样,她也心疼,低声劝道:“你这是何苦呢?伤了她,你更心痛。”
茜朗依然一动不动,只是嘴角带着固执的轻抿。
瑞玛颦着眉心,跪在他面前,央求道:“王,您跟少夫人去解释,去求她原谅吧,她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茜朗一抬眼,眸中腥红的颜色令人心惊。
瑞玛立即匍身,“王饶命,奴是为了王好。”
“你出去吧。”茜朗艰涩的说了句,身体直直朝后一倒,躺到了床上,整个人散发着死寂气息。
瑞玛不敢再多言,起身,看了看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悄悄退了出去。
冰雁不知道怎么回到的羽朗院中。
哀莫大于心死,痛到深处反而风平浪静。
有时候你刻意去追求或者去留住的东西,反而会离你越来越远,求之不得,也许就是这个道理,那么,她索性入手,让一切随风而飘,顺其自然吧。她太累了。
羽朗从窗口看到她缓缓的走过来,脸上一怔,立即起身走出书房。“冰儿,我怎么又回来了?”
冰雁慢慢抬起眼帘,虽然动作迟钝,目光却很平静。“哦,我去晚了,他已经出去了。”语气轻描淡写。
羽朗目光迟疑的她脸上流连,不放心的握住她的手,“你没事吗?是不是和三弟吵架了?”
冰雁摇摇头,“我没见到他。”
羽朗见她神色平淡,便信以为真,只是见她无精打采的样子,有点担忧,“冰儿,你精神不太好。”
“嗯,好像有点着凉了,我想去歇一歇。”实在心里撑不住。
“好,我陪你。”羽朗温柔的揽着她的腰,和她走进屋内,体贴的服侍她躺回床上,给她盖好被子,以后试了试她的额头,“没有发热,头疼吗?”
冰雁轻轻点头,“有点。”
“那我让霖其熬点姜汤来。”说着,又有点愧疚地低喃,“怎么会着凉了呢?”
“没事,人隔阵子总是要生生病,没大碍。你去看书吧,我自己睡一会儿就好。”
羽朗颦起眉心,“你不舒服,我怎么看得下去书呢,没关系,我也没当紧的事,就坐在床边守着你。”说着握住她的手,手指轻重适宜的按摩穴位。
冰雁知道他不会离开的,便也不坚持,缓缓闭上眼睛。“那我睡了。”
“嗯,睡吧。”羽朗看了看她,直觉得她的眉心笼罩着散不去的阴霾,隐隐的,他有点儿不安起来。
真的,没事吗?
瑞玛看到腾波老土司气势汹汹的走进院来,连忙慌慌张张的迎出去,“奴见过王。”
腾波斜她一眼,肃然问:“茜朗呢?!”
“王,在屋里。”
“哼。”腾波冷哼一声,大步走向茜朗的卧室。这两天的事他听说了,族里的长老都在讨论斥责茜朗的荒唐,才做了几天新王,就贪图享受,花了大价钱买了两个汉族女子玩乐,真是不成器!
但是他气归气,这孩子的脾性他知道,前几天发那顿邪气,还不算了,这孩子就是心里的结还解不开,那么他,不能再容他乱来了!
一进屋,就见茜朗四肢瘫软的仰躺在床上,衣裳散乱,干瞪着眼睛却没有焦距,听到他进来也没反应,似乎受了什么打击。
“茜儿。”腾波不得不出口唤他。
茜朗依然没有什么反应,就那样躺着,好像随时都会离世。
腾波不由有点担心,走前了一步,看到他眼圈殷红,眼中盛满泪水,不 由吃了一惊,“茜儿,出了什么事?”
茜朗眼睫动了动,似乎现在才察觉有人在旁,他迅速闭了下眼睛,将泪水硬生生逼了回去,再睁开眼,眸中又是十分凌厉。他斜了腾波一眼,困难的从床上坐起身,冷漠的出口,“你来干什么?”
腾波呼了口气,顾自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观察着他,“怎么哭了?”
“我没有。”茜朗垂下眼帘,一副不愿理人的态度。
腾波见他这样,也有点生气,这孩子娇纵成性,越来越不像话。“茜朗,你不能再胡闹了。”
茜朗不屑的闪了下眼波。
“阿爸知道,你心里一直埋怨,才一次次做出忤逆之事,之前不管你做过什么,阿爸知道愧欠于你,就都不计较了。但是这一次,你为何弄了那两个汉族女人过来?你想做王,你大哥让给了你,那你就该好好做,不要让族里长老对你有异议!”
“我要怎样做土司王,不需要你来教。”茜朗冷冷反驳。
腾波被噎的呼了口气,道:“好,不说这个,那你想想,冰雁知道了可如何是好?难道就不在乎?”
提到冰雁,茜朗的眸子又利了几分,牙齿紧紧咬住下唇。
“茜儿啊,我知道我和你阿妈的事情,影响你太深,我不想推诿责任,但当时阿爸伤了曲珍,也是为了大局着想,不得已痛下杀手,这件事每当想起来,让我遗憾终生,也摆脱不掉痛苦。可是你不同,你不能为了一时贪欢,伤害了你与冰雁的夫妻感情,这会让你更遗憾的!”
茜朗咬了咬牙,冷嗤道:“我和冰雁闹矛盾,就是我胡闹。而阿爸杀阿妈,就是不得已,你可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腾波脸色变了变,又不得不压下情绪,沉默了会儿,他从腰包里拿出一个锦带,从中掏出一支巴珠,递给茜朗,声音低沉地说:“这是你阿妈,在断气前,从头上摘下来交给我的。”
茜朗眼睛里一闪,转过头来,看着他手上的巴珠,神情时尔震惊,时尔动容,时尔哀伤。他有点吃力的伸出手,接过母亲的遗物,放在眼前反复的看,仿佛当年这头饰在阿妈头上的温度,在慢慢传递到他手心。这是他第一次见一属于阿妈的东西,刹时间,眼泪弥漫。
恶女嫁三夫 225,释放自己
“那一年,我带领着向万人,跟南方的韦其酋长打仗,那仗打得很辛苦,我们伤亡不少人,两败俱伤后,我带着余下的人连夜赶回,路上兄弟们实在累极,便投宿了附近的村子,我就是在那天,住进了曲珍的爱。”腾波回忆起往事,脸上露出柔和的光津。
茜朗也缓缓抬起眼帘,泪光里的眼睛认真而向往。这是他第一次听阿爸讲起阿妈,阿妈的故事是他一直以来在心中的猜测,让他的心悬挂了太多年,也让他疼了太多年。
“曲珍是村子里的金嗓子,她的歌声很美,在夜里我听到她唱歌,就觉得心在飘。但是歌声后来被打断了,外面乱腾腾起来,我们几个人起身去看,才知道村里的庄主一直垂涎曲珍的美色,今晚是来抢的人。我虽然不是英雄,但眼睁睁看着他们抢姑娘,还是带着弟兄们上了。曲珍的父亲也就是你的外公,在这次混乱中被人杀死,曲珍成了无依无靠的人。我知道,我们走了后,曲珍还是会被抢走的,她的命运将会很惨。曲珍恳求我带她走。我答应了。”
茜朗的脸上掠过一丝轻嗤:难道跟着你,结果就会好?
“命运对曲珍是不公平的,确实,他跟了我,不会更好。一路上,她和我在一起,她唱起家乡的歌,唱起怀念亲人的歌,我被她打动,我们都是男人,因为有她的加入,一路愉快了许多。我知道,我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她。但是离家越近,我越忧愁。因为我不能带她回寨子中。塔娜是我的妻子,那时候她要照料才两岁的羽儿,无法跟我出战,我不能因为这样,就带回一个女人伤害她。”
“既然不能给她幸福,那你该放她走!”茜朗忍不住低吼,眼睛里喷射的都是遣责的怒火。
腾波脸上带着忧伤,沉默了一会儿,难过的点了点头,“你说的对,如果那时候,我放她走就好了。可是我像中了毒药,舍不下她。而她也对我十分依赖,我无奈之下,跟她讲了实情,说我不能娶她。她很难过,但是最后还是很识大体,她愿意接受我的安排。我将她安置在山下的一处院落,保她丰衣足食。这样的日子,安然无恙的过了一年,最终,我们还是面对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她肚子里有了你。”
茜朗神情一动,嘴角微勾,笑容凄凉。如果能选择,他也不想带着父亲的嫌弃母亲的忧愁来到这世个。
“她生下你后,身体不太好,我想安排几个人伺候她,但是她拒绝了,她要求让你入族谱,流着泪说她自己都没关系,可是不能让你没有名份的长大。我答应了她,于是决定赌一赌,让她抱着半岁的你,回到了寨子里。”
茜朗的呼吸收紧了,手指慢慢的蜷紧。
“可想而知,曲珍和你的出现,对塔娜来说简单是天降灾难。她十分痛苦,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曲珍跪在她面前,求她看在孩子的面上,能够接纳你们母子。但是塔娜是个刚强好胜的女人,她心灰意冷,要带着羽朗去寺院出家。我左右为难,塔娜这么多年跟着我,是贤妻益友,我如何能让她这样离开。曲珍明白严峻的局势,她与塔娜无法共存,她哭着求我们,只要给你一个家,让你堂堂正正的长大,她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所以你就杀了她!”茜朗突然暴吼一声,身体剧烈的在颤抖。
腾波闭了下眼,脸上都是痛苦,“是,我不能推卸自己的罪过,我确实杀了她,死在我刀下,她的笑着的。我承认我自私,我卑鄙,我残忍。我杀了我心爱的女人,我比任何人都痛苦。塔娜从她手中将你抱去,在她闭眼之前跟她承诺,一定会好好养育你。曲珍,她是含笑而终。”
茜朗的呼吸在急促,他在愤怒,却张着口说不出话。他情愿跟着阿妈过平凡的日子,没有这样的阿爸!也不要他现在假惺惺来诉说他是无奈而为之!虚伪,无耻!
“茜儿,我知道你怨我,但我问你,如果是你,你如何选择?”腾波的一句反问,竟是将茜朗问住了。
他就在刚才,还杀了了另一个女人,只因那女人碍了冰雁的眼。但是!这怎么能相同!“你休要给你的滥情找借口!我不像你,我不会爱上别的女人。你的为难,都是自己作的恶果。”
“我承认,确实是,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救下她,不对她迷恋,而将她托付给族里的长老就好了,她可能就过着平凡而快乐的生活。我真的很对不起她,这些年每当想起,我都痛不欲生。因为对曲珍的愧疚,我一直宠着你,娇纵着你,对你隐瞒了这件事,结果,也造成了你心理的不平衡,猜忌,以及对我的恨。是阿爸对不起你,茜儿,是阿爸欠你的。但是,错也错了,还是求你能原谅阿爸,也解入你自己,不要再为这件事挣扎了,不要再束缚自己,影响自己。好不好?阿爸不想看着你不快乐,不想看你受折磨。”
茜朗避开腾波关心的目光,眼泪禁不住啪啪的滴下。有些事情,因为若隐若现,朦朦胧胧,便一直梗在喉咙,不上不下,生出诸多的刺,可当一切明晰了,那些猜测下的刺便会折断,它会一点点滑入肚子里,踏踏实实。就算痛,就算沉,也沮晰的知道它在哪里。
长长吁了一口气,茜朗将手中的巴珠紧紧按在胸口。
“孩子啊,不要像阿爸一样,因为一时的迷乱,一时的置气,看不清自己的路,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阿爸知道,你不想与你的哥哥们共妻,之前冰雁一直和你在一起,但是,既然现在木已成舟,你又何必钻牛角尖呢?美朗,羽朗,他们都愿意跟你和平共处,他们是你的哥哥呀,孩子。”
茜朗颦着眉转头看向腾波,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他是在钻牛角尖吗?
“相信阿爸,你阿妈她也希望你幸福,阿爸也相信,只要你能释怀,你一定能幸福的。”
幸福?他还能吗?
“孩子。”腾波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今天,阿爸就带你去见你的阿妈。”
茜朗猛的睁大眼睛,嘴唇都在颤抖,“我阿妈?”
“是,一直以为,我是想瞒着你,不想让你伤心,所以没敢告诉你,但是现在你长大了,也知道了实情,我现在就带你去你阿妈的墓前,让你阿妈好好看看你,看看我将你养育的如何。你也可以将你的心事说与你阿妈听,说完之后,答应阿爸……回来吧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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