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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恶女嫁三夫-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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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会负责,但我不会娶她。是她自己找上我,是她缠着我的。后果,要她自己承担。”美朗咬着牙,硬生生地道。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简单直无法无天!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儿子!”土司王气的胡子都在颤抖,夫人也气的不轻,恨恨地推了美朗一把,“你这个孩子!你是痴傻了不成?为何不肯娶益西?你到底这是为了什么啊!”
“我不爱她,所以不娶她。”美朗答的干脆。
冰雁在心里倒吸了口凉气,美朗还真是一个执着的人。
夫人着急地道:“什么爱不爱?她就是个女人,娶她就是个形式,你反正也一直和她在一起啊!别再胡闹了行吗?听话,择日和益西成亲。”
“这不可能,她不能做我的妻子。”
“可她怀了我们爱的孩子呀!”夫人又急又气。
美朗神色终于有些动容,却依然沉着眸色不肯屈从。
土司王长呼了口气,极力压下怒气,耐着性子上前劝解,“美朗,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做事要衡量利弊,不可只顾自己兴致。你不看僧面看佛面,益西肚子里可是有你的孩子,你总不能不要孩子吧!”
“孩子……”美朗困难地说着,众人紧张的看过来。“我会要。”
土司王和夫人稍稍松气,对视了一眼,夫人放软声音道:“就是啊,这样想就对了。你不要儿子,我和你阿爸还要孙子呢,这可是我们头一个大孙子呢!”
“儿子我要,但是益西,我不娶。”美朗冷漠地出言。
这一下惊到了所有人。夫人更是气到要哭,“美朗啊,你这是要闹哪样?你要孩子,那益西怎么办?”
“我自会处理。”美朗的嘴角若有若无的扬起一丝阴笑。
“处理?你怎么处理?!你到是给我说说,你小子有什么高明的主意!”土司王气火攻心的逼问。
美朗缓缓抬起头,一字一句地说:“等益西生下孩子,我就将她杀了!”
轰!
土司王、夫人二人不可置信地瞪着美朗,神色诡异,牙齿发抖,说不出话来。
冰雁亦是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脑子里嗡嗡的以为自己听错了。杀了益西?美朗他说杀了益西?!
就在众人都各自呆若木鸡无法言语时,突然!只听得“呼”的一声风响,一直在一旁沉默是金静观其变的茜朗,瞬间化身为夜魅,行动凌厉如劲风,只见他“唰”的从身后侍卫手中抽出利剑,翻身一跃,带着全身熊熊燃烧的怨气怒息,手举着寒光闪闪的剑,照着美朗的咽喉以破竹之势直刺而来!
恶女嫁三夫 143,句句泣血大揭谜美朗凌锐的嗅到了危险的逼近,几乎与此同时,身体一边后撤躲避,一边出招制止。
只见那寒剑险险的停在了美朗咽喉一指之处,美朗的二指夹住了剑尖,鲜浓的血渐渐染红了剑。
茜朗毫不退缩毫不罢休的持着剑继续用力,仿佛使出了整个灵魂的力量,直逼得美朗的脚下又划出一道痕迹。
所有人都几乎吓傻了,夫人尖叫连连,冰雁就如同被人点了穴般以惊骇的姿态呆在当场。在她的记忆里,茜朗是个不会武功的,但是方才这一招一式,那架势那力度,显然不是毫无功底之人所使。而更令她无法理解的,是为何茜朗突然发飙,美朗说要杀的人是益西并不是她冰雁啊,茜朗是为何这么激动?就像被下了蛊似的,行动诡异的完全不像他本人!他的面容冷如霜,两眼充满红丝,神色空茫、凶狠、仇恨,甚至嗜血!
这一刻,他就像个来自地狱的复仇血魔!全身充斥着煞气!
“茜朗!”土司怒喝一声,疾速冲上前,去夺茜朗手中的剑,“茜朗你疯了!”
茜朗敏锐的抽剑,竟朝着土司一挥,然后不依不挠的刺向美朗,砍翻了酒桌,撕裂了幔纱,两人一追一逃,将堂上弄的一片狼藉。
美朗好在是久经沙场的头领,虽然刚开始是始料不及,才会被节节逼退,但现在多少反应了过来,显得气定神闲了些,灵敏的躲着茜朗步步逼人的砍杀,一边怒吼:“茜朗!住手!你发什么疯?!”
但是茜朗就像个木偶,他什么也听不见,在他的眼睛里,只能看到杀杀杀!他要杀了面前的这个人!
“美朗!美朗啊!天哪!啊!”夫人惊慌失措地哭叫着。
“住手!茜朗!他是你大哥!”土司王惊慌的上前去拉茜朗,同时向周围傻呆着的侍卫怒喊:“楞着干什么!快拦着茜朗!”
众侍卫一拥而上,上拥下抱,左扑右拿,总算将中了邪似的茜朗给压制住,夺去了他手中的剑。茜朗的小身板被众人扭曲着,总算不再那么僵硬,但是他奋力挣扎着,眼睛里渐渐有了焦距,却立即涌入了歇斯底里的悲哀,“放开我!混账,我要将你们都杀了!”
冰雁被茜朗的眼神盯到了痛点,看着这么多人压制着他,她连忙奔过去推开侍卫,“走开!你们走开!”然后凭她自己的力量抱住茜朗,惶惑而焦急地召唤:“茜朗,茜朗!是我,我是冰雁,茜朗!你醒醒!”
然茜朗还是挣扎着,神情像陷入了一个噩梦,痛不可遏,“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茜儿,你这是怎么了?”土司王看着茜朗又惊又担忧。
夫人冲上来,将美朗拉离了茜朗身边,瞧见美朗受伤的手,心疼不已,转头怒火中烧地开骂:“畜生!竟然要杀你大哥!茜朗你果然是狼崽子!”
“住口!”土司王怒喝一声,夫人住了口,却依然气冲冲地瞪着茜朗。
“茜朗……”冰雁心疼的唤他,奋力的抱着他不能自控的四肢,“茜朗,你醒醒,你这是怎么了?”
回神后的美朗,气郁难当,“真是不可理喻!你是作何追杀我?!”
“你!”茜朗猛地盯住美朗,木然的神色清醒了几分,却也狠毒了几分,“你这个无情的小人!卑鄙无耻,衣冠禽兽!”
美朗一愣。冰雁也懵了。
土司王脸色一白,“茜朗!你在说什么?!”
“还有你!”茜朗愤怒地又瞪向土司王,咬牙切齿地骂不绝口:“你们父子俩,一样都是伪君子!虚情假意,一个个冠冕堂皇,称什么英雄豪杰!我呸!你们根本就是人面兽心的自私小人,你们心狠手辣,丧尽天良!这世上,再也没有比你们更冷血凶残、泯灭人性的人!你们根本不配做人,你们连畜生都不如!”
冰雁惊恐万状,被茜朗这段话吓的几乎要失聪。原以为暴风雨就要来临,可是当她惶恐的看向他人,土司王,美朗,却一个个沉寂了下来,只用高深莫测的眼神盯着茜朗,就连夫人,也呆滞了。
一定是有什么事!一定有什么事!
冰雁几乎本能的猜测,然后心悸地看向茜朗,小心地低唤,“茜朗,别怕,还有我,你还有我。”
茜朗终于有些倦意,身形摇晃了一下,冰雁连忙抱紧他,他迟钝的低下头,看到冰雁时眼瞳缩了缩,恢复了一丝柔软,然,泪水立即迷蒙,“冰雁,冰雁……”
“茜朗,不怕。”冰雁心痛的感觉到茜朗在剧烈的颤抖,不停的安抚,“不怕,茜朗,你有我在,我一直在,我永远都在你身边,别害怕,乖。”
土司王深深的吸了口气,沉痛的看着茜朗,小声地问:“茜儿,你知道了什么?”
茜朗听到他的声音,神色立即变得阴狠,“是的,我都知道,一直都知道。”
土司王重重怔了怔,本能的后退了一步,然后有点不知所措的看向夫人,夫人也露出焦灼之色,但却强撑着道:“莫听信些胡言乱语,就在这儿借机发疯!”
“哼!你!都是因为你!”茜朗一把挥开冰雁,冲着夫人逼过去,“我恨不能杀了你这个贱人!”
美朗及时挡在惊慌失措的夫人身前,一掌推开茜朗,“放肆!”
土司王连忙去扶茜朗,茜朗却反而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带点儿疯疯癫癫和痛心疾首的神态,一步步逼着他道:“你可以不爱她,可以不要她,为什么要杀她?为什么?你既然杀了她,为什么又要留下我?为什么?!是你,让我有一个充满黑暗的童年,有一个永不抹灭的血色阴影!我无法想象,也无法理解,对自己同床共枕的妻子,是如何下得了狠心毒手,一剑穿心下去,看着她倒在你面前,你到底是什么滋味?你是凭什么,夺去了她的人生,她的青春,和她做母亲的权力?你是个没有人性的人,无论你装得多么慈父,我也能感受到你心里的冷血无情!在茫茫的长夜里,你难道不会做噩梦吗?你不会梦到她来找你吗?我情愿她是病死的,她是饿死的,哪怕是被野兽吃掉,都不想知道她是被人亲手杀的!我恨你,恨你!这辈子,我不会原谅你,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一席泣血的斥责逼问,将现场的气氛冻结。
夫人和美朗僵住了,土司王被逼坐在椅子上,一脸惊呆。
冰雁此时心中,如被划了一个大大的血口子,汩汩地流出血。她曾经想过,按常理,正妻压制小妾,甚至各种手段谋害,致使小妾而死,这些,她都想过,所以她爱惜着茜朗,总是想用她的温暖化解他心中的伤痕。可是她没想到,原来他的这道伤痕,竟是如此惊悚!
土司王,亲手杀了茜朗阿妈!一剑穿心!
好狠!
父亲杀了母亲,身为儿女,心该会有多疼!
这些年,茜朗的心灵承受着什么!
茜朗,她的茜朗啊!
“茜儿,茜儿……”土司王沉痛的说:“是我对不起你阿妈,是我对不起曲珍,曲珍哪。”
茜朗的眼睛里迅速弥漫了泪水,他愤恨,纠结,痛苦!一直紧抓着阿爸衣领的手指,颤抖着紧了又紧,极力的压制着自己几近要崩溃的情绪。这些年来压藏在心里的刺,终于剥开了,血淋淋的,痛如刀绞。
夫人和美朗紧迫注视着,生怕他做出什么激烈的事。
冰雁强压下心痛,让自己冷静下来,一步步轻挪向茜朗,“茜朗,茜儿,还有我,茜朗。”
就在冰雁马上要触到他时,茜朗的瞳孔缩了缩,最终突然一咬牙,猛的推开了土司王一把,然后决然转身,撒腿狂风一般朝外奔去!
“茜朗!”冰雁惊呼一声,慌忙紧追。
恶女嫁三夫 144,我茜朗是个不孝子“咳!唔!”一口粥还未下肚,羽朗就一个反胃吐了出来。
“少主!”霖其连忙为他拍背,“这怎么还吐了?少主,这饭有问题吗?”
羽朗用布绢轻抹着唇角,缓慢的摇了摇头。
霖其看着他紧皱的眉心,发青的嘴唇,和苍白而明显削瘦的脸,更加揪心了,“少主,你是吃不下吗?”
羽朗勉强笑了笑,真是笑得比哭还难看。“拿走吧。”
“可是少主,你今早就没吃什么啊,不吃饭怎么能行呢?你身体已经很差了。”霖其焦急的劝着,又连忙盛了几勺粥,递到他面前。也难怪他着急,说羽朗身体差算是客气了,他可是眼睁睁看着羽朗就这么瘦下去的,眼睁睁看着他一天天吃的越来越少,他可说是心急如焚啊。
羽朗无奈的看了看霖其,也知道他说的有道理,虽然实在没胃口,但他也不想自己这么虚弱下去,他也想尽力的与自己的潜意识做抗拒,不想服软。于是,他接过碗,暗暗决定就算感觉没有味道,也要硬咽下去。
霖其屏着呼吸,看着羽朗慢慢将粥盛进嘴里,看着他面无表情的咽了一口,才稍松了口气。
羽朗吃了一口,又吃一口,在霖其热切的视线中,终于将半碗饭吃光了。霖其欢喜不已,“少主,再来点吧?”
羽朗摇了摇头,“你出去吧,我还要诵……”然,未料到,话还未说完,就又是一个剧烈的反胃。霖其眼疾手快,连忙端了唾壶,羽朗竟就这么将方才吃下去的粥如数吐了出来,还咳的浑身发颤,冷汗连连。
“少主,慢点慢点……”霖其看着这样的羽朗,心中真是又疼又恨,以前的少主,那么意气风发,那么清贵无暇,怎么会有这么狼狈孱弱的时候?
感慨归感慨,还是细心利落的安抚好了羽朗,将余下的残渣收拾了下。此时他也不激动了不着急了,只觉得十分沮丧。
羽朗缓过神来后,不由得也是悲从中来,他真的,挣不脱这魔咒了么?
“少主,你就歇息几天吧,要是闷,我陪你到寺院外走动走动,你再这样下去,只会越来越糟糕的。”霖其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劝解。
羽朗眼神空洞的呆滞着,没有应也没有不应,半晌,幽幽地问:“还没有收到师父的消息吗?”
霖其摇头:“还没。活佛一向来去无踪,要是他收到信儿,就会直接回来了。”
“也是。”羽朗有些沮丧的低下头。
如今,他所能想到的能救自己的办法,就只能指望师父了。但愿师父能早些回来。
霖其却只是心中叹气,少主这真是自欺欺人,就算剃度了,心里就真的能忘掉吗?真不知道少主是怎么想的。
“霖其,你出去吧。”羽朗拿起经书,慢慢的翻看起来。
霖其望着他,忍了几忍,还是说:“少主,你老这样不行啊,你会病倒的。”
羽朗顿了顿,然后很认真的想了一下,说:“晚饭时,换些菜,我会吃的。”
你要是吃了还吐呢?这话,霖其没敢问出口,这些天他为了让少主养身体,已经特别开了小灶做了菜,换着花样,可他还是一天天吃得更少,唉,能怎么样呢,到时候再说吧,这一顿吐不一定下顿吐,少主能愿意吃就行。
冰雁一路追着茜朗穿过了后林,出了后府门,一直奔在了山林中。
她发誓当年被人追债的时候也没跑过这么快,可是奇怪了,一向娇弱的茜朗像是打了鸡血,愣是追不上他。明显的感觉到他被一路上的树枝草木什么的绊的跌跌撞撞,但却无法阻止他如风的双腿,飞毛腿啊。
待到,他终于跑着跑着趴倒的时候,冰雁才惊叫一声,提着劲儿扑到了他身边,才算抓着了他,但是此时她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儿,胸口因为跑的太久太快而缺氧,闷疼闷疼的,但她顾不得这些,慌忙的去抱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茜朗,“茜、朗!茜朗!”
茜朗就像被抽干了灵魂,只剩了个躯壳一般,软软的被冰雁板过身子,露出一张煞白煞白的脸,冰雁吓了一跳,连忙拍他的脸呼唤他,“茜朗!茜朗你没事吧!茜朗!”
茜朗终于眼皮动了动,紧接着,眼泪从睫毛缝隙中汹涌溢出,冰雁一下子怔住了。呆静的看着他不停的流眼泪,看着他的眉头紧锁,青白的唇剧烈的颤抖。“茜朗……”冰雁心酸的将他拥入怀,轻拍着他安抚,“我知道你很伤心,很纠结,很痛苦,但是,茜朗,你还有我,还有我。”
茜朗缓缓伸出手,将她环抱,力道一点点收紧,代表着他内心的惶恐和挣扎。“冰雁……我好痛,好痛。”
“我知道,我都知道。茜朗,坚强一点,好不好?以前只有你一人,你都熬过来了,现在还有我陪伴着你,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好吗?过去的事没办法改变,但是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我们得好好的活着,不是吗?”冰雁温柔的劝解着,温柔的抹去他脸上的泪。
茜朗失魂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从她怀里挣脱出来,迈着不稳的步子,倔强的转身就走。
“茜朗?”冰雁不明所以,焦急的跟着他,然后,她才发现他们走到了一块湖水边,不由一怔,转头去观察,才发现原来这是他们上次来的那个湖,圣女湖。是茜朗想阿妈的时候来的湖,这湖会下雨,茜朗说,那是他阿妈的泪。
与秋季的景色不同,此时湖边一片生机勃勃,也青翠如画。
茜朗站在湖边,整个人突然极度的沉寂起来,周身似乎冻了一层冰,带着生人勿近的气息,“我想自己呆一会儿。”
冰雁正想靠近,不得不停下脚步。但是她怎么能放心让他一人在这山中的湖边呆着,特别是现在这样崩溃的心情。“茜朗,我明白,你需要一点时间,我不打扰你,就在你身边陪着你行吗?”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没有承受能力?太计较,脆弱,或者以你的话说矫情?”茜朗苦涩地露出一丝笑,额前的散发被风软软地吹开,显得无奈又无力。
“是因为你压在心里太久了。”冰雁轻声说,她好像告诉他她真的太理解了,可是又怕他此刻不喜欢她的唠叨。
茜朗又是一阵沉默,笔直的站在湖边,久久的一动不动。
冰雁方才还有想,他为什么不告诉她这个?为什么不将心中的苦跟她说?她以为他们已经合二为一了,不分彼此了,但他却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她。但是现在,看着他沉浸在苦痛当中,那漫无边际的寂寥萧条,她完全不在意了。也许换成她,也不愿揭自己的伤痕,况且,是还在心中纠结不定连自己都怕想起来的伤痕。
脑海里想起茜朗每每给她装可爱装无辜时的模样,心中酸楚。她只以为他可爱单纯有点小恶魔,以为这是有钱人家的小孩子的傲娇,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她的爱人原来这么悲情。也许现在的他是幸福的,他们这么相爱,可是,除了爱情,亲情的伤,这么多年在他心里一定腐蚀成毒了。
“明知道阿妈死的无辜、凄惨,甚至是死不瞑目。可是我,却无法为她报仇。因为杀她的人是我的父亲!我唯一至亲的亲人,却同时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茜朗轻颤着说着,声音不大,却字字沉重。空灵灵的大眼睛里,缓缓充盈了泪水,顺睫而落。他说:“我茜朗是个不孝子。”
恶女嫁三夫 145,让我们去疗伤冰雁的心蓦地沉寂了,也刺痛了。
她不顾一切的扑过去,从身后紧紧的一把将他抱紧。“茜朗……你不是的,你不是不孝子。是你的父亲,给了你世上最大的难题,让你这么多年受尽了煎熬。这不是你的错,阿妈在这里,你看她这么平静,这么安详,她不怪你,她也不支持你报什么仇,要知道,她怎么舍得,遗留在这世上唯一的儿子再杀掉他唯一的亲人?”
她还记得,那一次,她兴冲冲的指责茜朗的脆弱,骂他怨天尤人,将自己的苦难如数倒出,衬托他的无能!到如今,她才知道当时她刺了茜朗多么深的一刀!她还记得,当时茜朗反而安慰她,甚至也和以前一样迅速的压下了情绪,立即认错,讨好她。他是忍了多么大的委屈,才做到那般?
那个时候,他是否在心里苦笑,自嘲?是否从那时,他就觉得她也不是他能坦然相对之人?于是,他不愿说了,如果不是这天美朗如法炮制将当年的情景重演,挑动了他的神经,他不会崩溃,这件事也许他会藏一辈子!
那么,也就是说,她这个口口声声说最懂他最爱他会守他一辈子的女子,只是空口白话么?她所以为的钟爱一生,也许到头来,根本是茜朗小心伪装之后的假象?嗯?呵呵,是不是很可悲?
是她不够细心,她应该知道,茜朗阴晴不定的背后,一定还有什么,为什么她没有观察没有细问,她发现他眼睛里的不纯时也没有想到他还藏有心事,只当是他耍心计。呵。为了不停的稳住她的心,他一次次违心的陪着笑脸,装可爱装无辜甚至装懂事!
只是因为,他不想再失去亲人,她在他眼里现在是最亲的爱人和亲人,哪怕用哄的瞒的骗的,他再也承受不起。只要她不离开,他可以活的不真实!
觉悟着这些,心又更痛几分,如同被凌迟一般,被刀子片片割肉,一层肉一片血一阵比一阵更深的疼。眼泪再一次决堤,她轻泣着,“茜朗,我发誓我会好好爱你,永远不离开你,你再也不会孤独一人。过去的我们让它过去,阿妈在看着我们,我们要让阿妈看到我们快乐的生活。既然无法报仇,就不要再想,释怀好吗?阿妈她不希望你因为她的死,纠结于心,牵绊一生,否则她又如何死的安息?茜朗,答应我,我不求你一下子忘掉,你可以慢慢来,好吗?走出心理的禁锢,每个人都会犯错,或者有不得已的难过,或者有一时的冲动,所以,原谅他,这不是对别人的放纵,是对自己的宽容。哪怕不原谅,也接受过去,好吗?”
茜朗原本平静的脸上开始有点扭曲,空洞的眼睛里掀起了狂风暴雨,他不安的挣扎着,痛苦不堪,“可是我没办法面对,我不想面对他。”
冰雁抬头,伸手抚摸他散乱的发,看着他苍白的脸庞,心思突然很飘渺。“那就不面对。就像你受伤了,总要疗伤。我们去疗伤好吗?”
茜朗慌乱中有些怔松,“什么,意思?”
“你,我,都是被命运捉弄的人,只是比起你,我的显得那么微不足道。虽然我的父亲给了我一个大黑洞,让我费劲了十多年的力气去补,可他没有给我一个棘手的亲情选择题。而你的父亲虽然让你失了母爱,却也没有让你受穷苦。他们纵有错,父亲总归是父亲,就当是上辈子我们欠他们的。”
茜朗眨了眨眼睛,眸色变得迷茫,他缓缓转过身,深邃疑惑的望着她。
“当我还完了钱,生活因父亲造成的苦难随着日月过去后,我,也淡忘了父亲对我们母女的伤害,那些逃亡的日子变得微不足道。所以,现在的你,随我一起出去享受只属于我们的情义,放肆的去舒展自己,当他带给你的缺失被别的东西填了,这份痛就会淡了。我们都需要一个过程。时间,对于任何东西都是最好的良药。”
茜朗的视线有些茫然和惶惑,更多的是充满了希翼。“真的可以吗?”
“试试吧。”冰雁露出鼓励的灿烂笑容。
其实,有爱才有恨,第一次,她知道原来茜朗也是想原谅父亲的。只可惜找不到原谅的理由。所以,他纠结于心,不停的折磨自己。她需要做他的领路人。
茜朗收回了视线,保持着沉默,沉默也就是默认。
冰雁心头一喜,愿意让你治疗的心理病人才能找到治疗的出口。“那好,我们呢,不能私奔,不然以你阿爸的权势,怕是我们跑不出这座山就被捉回来了。所以,这件事,我回去安排一下,让他们给你一点时间。他们终究是你的亲人,会给你机会的。”
茜朗下意识的抓紧了她的手,“他不会同意的,说不定会为难你。”
“别傻,也许阿爸曾经是做过不近人情的事,但,那时候年轻气盛,与现在的心境不同,我看他现在很慈祥,他对你们兄弟三人的爱一点也不比其他父亲的少。”
“不,我不要他的帮助,不需要他的理解,我只想离他远远的,我过我的日子,他不能再干涉我。”
冰雁沉下心,了解茜朗担心什么,如果他们离开了这里,还受土司王“监视”的话,那么他的心就跟没离开这里一样,所以,前功尽弃。他之所以曾想过与她远走高飞,一是寻求自由,二来,就是惩罚。以这种方式表达不满,折磨父亲,就像对做错事的人施与了惩罚,让他付出了代价后,这份怨,自然,也就平衡了。之所以死罪可免,活罪也得让之受受,才能平心中之痛!
这,也就是现在能让自己原谅他的理由。
“那,我回去稍微收拾一下,留字条,行吗?这样他们应该既知道我们走了,也找不到我们。”
茜朗犹豫了一会儿,迟疑的点了点头。
“那你乖,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冰雁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脸,转身就要走,茜朗再次拉住她,一脸的仓惶矛盾。
“别担心,我会处理好了。”冰雁投给他一个充满自信的眼神,拉开了他的手,转身一边走,一边回头叮嘱,“一定在这里等我!别乱走知道吗?”
茜朗迷蒙着眼睛,静静的看着她渐渐消失在树丛中,单薄的身体,山风中,摇摇欲坠。
冰雁寻着回路,还是很快的回到了府内。
但是她并不是刚才对茜朗所说的想法,她不能留书而走,因为在这里的事情,除了茜朗自己的,还有她与美朗的,她不是个不负责任的女子,不可能不管不顾的走人,而且如果真留书走,保不齐王还是会找他们,弄到茜朗不痛快。
所以,她一回到大院,走进自己院子,就忙不迭的吩咐小麦:“去,将大少主找来。”
恶女嫁三夫 146,冰雁,你要保重不等冰雁收拾好少量的衣着干粮和银钱,美朗就急匆匆的回来了。
不得不说,此刻的冰雁心情也是很复杂的。虽然她对自己一个人在这地方的生存能力还是有信心的,但,毕竟做这么大的决定,还是会紧张。现在,不是只有他们二人在,他们有家有父母有兄弟有族法有责任有义务,只是在她心里,此刻茜朗是最重要的,熊和鱼不能同时得,她总得捡重要的先办。
所以在看到美朗的那一刻,她心中存有了愧疚。不管他现在是如何对她的,但她先抛弃了他却是事实,她有欠他。
美朗此刻的心情也是极复杂的,今天堂上的那场大爆炸,他当时也被吓到了,他和阿爸一样大大咧咧,豪气万丈,不拘小节,他虽然也是早就知道这件事,却没有想过会对茜朗造成那么大的伤害。他第一次看到茜朗痛苦的毫不掩饰的样子。
所以,一听到冰雁找他,他的心就提了起来,既期盼,紧张,又兴奋和……害怕。今天,冰雁知道益西怀孕了。这个不同寻常的女子,不会再给他退路了。
四目相对,彼此都存了心思,竟是对望一眼后,各自挪开,窘迫和紧迫同在。
“茜朗……他怎样?”美朗毕竟是大男人,强镇定下来开口。
冰雁看了看他,吸了口气,“我就是为他来求你的。”
“求?”美朗猛地转头疑惑的看着她。
“他心情极度不好,你也在场,大家撕破了脸皮,伤痕累累。所以,我想,和茜朗一起出去一段时间。”
“什么?!”
“所以才来拜托你,希望你与我们里外应和,让我们顺利离开,并阻止王去寻我们。”冰雁低着头一气呵成的说完,不让自己有机会退缩。
美朗的眼睛睁大,再睁大,沉痛的望着冰雁。她坚定的眼神,面无表情的脸,和她紧迫的话语,都代表着她现在只关心茜朗。而他在心里惴惴不安的事情,她根本连问也没问,完全不在意。苦笑,原来他还自作多情了。
“你就相信我一定会答应你?成全你们?”说这话免不了有点尖酸。但冰雁也不在意,现在她要把美朗当成与之谈生意的人,不,在态度上是谈生意的人,但她要谈的是对别人没有利润的,可以说是利用了他对茜朗的兄弟之情对她还有份夫妻情。那么她也要给人一点保证。“你放心,我们不会一跑无影的,现在情况特殊,我没有时间停下来做别的事,我们的问题,我是会回来跟你谈的。只希望你帮忙给茜朗一个修复情绪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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