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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女主的嫡姐-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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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的内室中,因为薛瑜的要求,下人们都不能进来。李锦素劳累一天,早就乏得不行,只想躺在床上,好好休息。
眼看着表姐似乎没有睡觉的意思,她也管不了许多。
将衣服脱到只剩单衣,卸了钗环,再散了发。脸是洗过了的,白净净的。头发这么一散,越发显得脸蛋还没有巴掌大,楚楚可怜。
身材发育得却是极好,便是并不收身的单衣穿着,也能看出来身形的婀娜。
“表姐,我先睡了。”
薛瑜坐着,手里拿着一本书。书是李锦素带来的,不过是一些打发时间的杂书。那面纱下的表情看不清楚,唯有一双凤眼复杂莫测。
眼尾的余光看着那纤细的人儿爬上床,然后睡下去。
如瀑的发散在枕间,美得像一幅画。
许久之后,手中的书一页都没有翻过。眼看着蜡烛渐短,床上的人已沉沉入睡,薛瑜这才慢慢起身,朝床边走去。就那么俯视着床上的女子,从她的眉到樱红的唇。
这么不设防,倒真是让人意外。
面纱下的薄唇勾起,凤眼出现一丝波动。弯下腰身,修长的手指划过那桃花一样粉嫩的脸颊,感受到指尖下的细滑。
“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意外什么
自是意外这个女子搅乱了自己的心神。
合衣躺下,耳边是女子细微均匀的呼吸声。带着幽幽的香气,阵阵往人的鼻孔中钻进去。看着那一无所知的香甜睡颜,心中觉得无比安宁。
夜色无边,静谧空旷。
李锦素做了一个很古怪的梦,梦中她一人行走在荒郊野外。四周都是看不清的树木,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前面黑乎乎的,像是浓雾笼罩,身边没有一个人,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道自己是以前的自己还是现在的自己。
她抱着手臂往前走,越走越是害怕。
突然黑乎乎的浓雾中惊现两束光芒,她心头一喜,朝光源跑去。
待近了,才发现不对。哪里是两束光芒,分明是一双眼睛。那眼睛大亮,死死地看着她,隐隐泛着绿色的光。
绿光渐近,她骇了一大跳。
原是一只巨狼。
巨狼步步紧逼,狼眼死死盯着她。张着巨大的口,露出尖尖的獠牙。那饥饿的模样,像是要一口将她吞吃入腹。
她倒退一步,身体瘫软,倒在地上。
地面很热,热得极不寻常。回头一看,更是心惊。不知何时,身后竟起了滔天大火,灼得她全身滚烫。
前有狼,后有大火。
她该怎么逃脱
一时情急之下,拼命想呼救,不想嘴一张,猛地醒了过来。
她眨了眨眼,看着陌生的床幔。意识慢慢回笼,才知是在庄子上。长长吁出一口气,一摸额头,全是冷汗。
侧过头,看着睡在旁边的人,心下疑惑。
表姐还真是让人费解,怎么睡觉还蒙着面纱,就不怕呼吸困难吗还有…表姐为什么要蒙面纱面纱下的脸,到底长什么样子
难道是美得太过祸水,表姐才不愿以真面目示人
鬼使神差般,她伸出手,想去揭开那层纱,看清纱下的真容。不想才一碰到面纱,面纱主人那原本闭着的眼睛便睁开了。
清冷冷的凤眼,暗沉的眸光,似梦中的狼一般,紧紧地盯着她。
她不由心惊肉跳,全身发僵。
第34章 胆颤
内室是熄了灯的; 窗外透进来的幽光仅能模糊辩影。然而那徒然睁开的凤眼太过清亮,恰似夜空中突然出现的星子。
璀璨耀眼; 却又光华冷清。
想偷窥被人抓个正着,这可如何是好
她的脑子飞快转着,自然地缩回手指,“我见表姐睡得不踏实; 想着或是面纱隔阻; 吐息有些不畅之故。也没有多想,只想让表姐睡得轻松些…”
“哦是吗”
薛瑜的声音暗沉; 就那么看着她。
她因是侧着身子的; 离得十分的近。近到松散的衣襟内,那抹翠绿鲜艳的颜色一览无余。且还有大片凝脂的肌肤,泛着莹白的润光。
这样幽光朦胧的室内,她以为对方必是和自己一样; 看什么都不真切的。因为对方同是女子; 所以也不会去在意。
却不知薛瑜的夜视极好,连她脸上细微的表情都看得明白。
她还在绞尽脑汁; 想着如何让表姐不起疑心,“正是的,我不是有意冒犯表姐; 也绝没有窥探表姐真容的想法。”
薛瑜的凤眼半垂着,“那是我误会表妹了”
“不怪表姐会如此想,锦素此时也觉自己行事不妥,然而一想到表姐待我不薄; 我万不能看着表姐受苦……”
李锦素有些心虚,说实话,这个理由真是不能让人信服。到底是自己有窥人隐私的意图,再是狡辩都显得苍白无力。
可若是承认……以表姐的脾气,定是会生气的。
薛瑜勾了一下唇,眼神幽深。饶有兴味地看着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脸的心虚及讨好,突然起了玩兴。
突然身形一动,慢慢坐了起来。身量比李锦素高出一截,气势上更是碾压着她。
“表妹是不是想知道我长得什么样子”
被人戳穿了,李锦素紧张到差点结巴。如果现在有个地缝,她恨不得立马钻进去。无奈表姐的眼神盯着她,坚定要一个回答。
她艰难地咽着口水,觉得有些窒息。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差点喘不上气。不是因为对方这个问题,而是两人现在的姿势,让她莫名觉得压迫。
眼前的表姐,侧身坐着,眉锋如刀,强势又霸道。她甚至有种错觉,觉得表姐根本就不应该是一个女人。这么一个攻气十足的女子,简直是比男人的气势还要强。
“表姐……我不好奇的。”
“呵,你不好奇我还以为表妹一直觊觎我的长相,想知道我生得何等模样。表妹这么回答,我竟是有些失望。”
李锦素脑子已经乱了,她分不清表姐是说真话还是假话。
“表姐,就算是不看,我也知道表姐定然生得倾国倾城。你一定是怕自己的容貌惹来麻烦,我能理解的。”
薛瑜眼底蒙起一层说不出的深意,头勾着,认真看着她,“表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表妹可知在骊城没有封都如此多的教条礼数,女人若是出色,可是同男人一样,豢养美婢,寻欢作乐。女女互诉爱意,在骊城并不罕见。”
对方温热的气息和莫辩的语气,在这样的夜里显得尤其的诡异,李锦素心里受到极大的冲击,不由自己往后缩,试图和对方保持距离。
薛瑜轻笑,修长的手指抬起,似乎想要伸手过来。
李锦素一个激灵,人已往床里先缩去,恨不得离得远远的。又觉得自己行为过激,挤出一个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失态。
“骊城女子能干,从表姐身上,锦素能窥得一二。想来在骊城,表姐也是人人佩服的女子,巾帼不让须眉。锦素若有表姐之万一,就心满意足了。”
“表妹这般夸我,倒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了。在骊城,亦有许多女人对我表达爱慕之心。我不胜其烦,只好不以真面目示人,免得沾上无数的孽债。表妹生得好相貌,我见犹怜。若是爱慕我的女子如表妹这般,说不定我会称了对方的心意,与之结伴。”
薛瑜说完,淡睨她一眼,嘴角勾起,“表妹若是执意要看我的长相,我倒是愿意免为其难,只怕表妹…”
眼看着薛瑜作势要摘面纱,李锦素急忙制止,连连摆手,“表姐,我尊重你的决定。你放心,我再也不会想看你的长相了。”
她哪里还敢看表姐长得什么样子,这样剽悍的表姐,真真是吓到她了。同时她对骊城那个地方好奇起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竟能养出惊世骇俗的女子。
薛瑜停止动作,玩味地看着她。“如此甚好。”
“表姐…是我不好,惊扰了你的休息。我们赶紧睡觉吧,莫要失了觉。”
“就依表妹所言。”
李锦素眼看着表姐合衣再次躺下,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心还“嘭嘭”跳着,脑子还中嗡嗡的。方才的一切,彻底颠覆了她的认知,她莫名觉得有些害怕。
害怕这个视为靠山的表姐,心里也怀疑着,表姐为何一再帮自己的,真的只是因为她们这层远亲的关系
之前她脑海中一闪而过的错觉,再一次冒上心头。表姐实在是太不像一个女人了,一言一行皆露着一股男子的做派。
会不会…
她尽量把身体靠着床里,下意识地避开表姐。
薛瑜的凤眼闪过玩味,故意翻了一个身,吓得李锦素身体僵硬,一动不敢动,连大气都不敢出。
“表妹竟是如此怕我了,让我好生伤心。”
“表姐…我没有…”
“你嘴上说没有,心里怕是已对我生了间隙。可怜我因为表妹之托,特地从城里赶过来,想告诉表妹有关二皇子的事情,不想竟是这个结果。”
语毕,幽幽地长叹一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无比的寂寥与落寞。夹杂着被人误解的难过和付出得不到回报的伤感。
李锦素立马觉得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表姐之前说的那些话,应该不是暗示什么,而是向她解释之所以蒙面示人的原因。
表姐在骊城时,应是怕了那些奔放的女子,怕被那些女子缠上,所以才不想让别人看见长相的。方才所说亦是在警告自己,不要去触碰底线。
想到刚才怀疑表姐不是女人,觉得委实可笑的很。骊城那样的地方,能养成表姐这样的性子,实在是不足为奇。应是她觉得古代女子都是窝在内宅,你争我斗耍些小心机的,所以才会质疑表姐。
这般想着,越发觉得有理。
“表姐,是锦素不懂事。表姐你大人大量,不要和锦素一般计较。你特意从城里赶来,锦素心里感激,无以为报。”
“有表妹这番话,我心里好受多了。二皇子府门禁森严,我的人探听不到许多内情,不过却是探听到了二皇子已经出了城,而且恰好就住在你庄子不远处,这也是我专程来告诉你的原因。”
二皇子出城她是知道的,他们还碰上了。只是不知二皇子修养身体的地方,竟是离自己的庄子很近。
“那倒是巧了,不过我一个女子,总不好冒昧前去拜访。”
黑夜中,她看不见薛瑜的脸,无法看到对方此时沉下来的面色,以及脸上泛起的薄怒,还有斜睨过来的眼神。
“我曾听人说表妹为见沈公子一面,在崇文书院门口苦等,丝毫不介意来往学子的眼光。怎么到了二皇子这里,就变得如此矜持须知你与沈公子当时还只有一个不明确的指婚,而与二皇子,却是得了陛下金口玉言的赐婚。两厢对比,如此区别对待,是何道理”
“表姐,你就莫要取笑我了。我以前不懂事,行事不管不顾,惹出不少是非,也败坏了自己的名声。我已决定洗心革面,再也不犯那糊涂。”
只听得一声冷笑,薛瑜的声音更是凉寒,“表妹与我说这些都是无用的,端看二皇子怎么想。若二皇子觉得你对沈公子尚且不顾礼数,对他却是谨遵规矩,半分不见亲近,他会怎么想”
这一点,李锦素没有想过。往深一想,不由得冒了冷汗。皇家人的心思岂是好揣摩的,万一二皇子觉得她是对赐婚不满,心里还念着沈珽,那她就死定了。
“表姐言之有理,是我想岔了。只是我继母派了两个家丁,名为保护实为监视,我这也不好脱身。”
“这点好办,你且放心去。”<;/p>;
有了表姐的话,她就放心了。
“也好,那就多谢表姐了。明日我一定登二皇子的门,去拜访他。”
薛瑜的眉眼缓和下来,带了几分愉悦。
明天啊,还真有些期待。
翌日,李锦素送走表姐,便让成妈妈备了一些礼出来。出门急,也没想着会见什么人,她没带什么送得出手的东西。好在庄子上还有一些上好的山货,勉强能送人。
二皇子的别院离得确实不远,而且若不是表姐指明了路,她都不知道山岰之中,还有这么一座别院。
成妈妈前去叫了门,那开门的老人似乎很惊讶。得知她的身份,说是先进去禀报主子。过了一会儿才把门大开,将她们请进去。
初入时,心想不过尔尔。待渐渐往深处走了,才知自己所知甚浅。这座别院依山而建,一草一木都带着未经雕琢的狂野。
别院一边是长长的廊桥,廊桥的尽头,是山涧飞瀑。越是走近,水气加重,还能听到瀑布声,以及山中传来的鸟鸣声。
廊桥旁边,是观景亭,此时二皇子就在那里。
照旧是坐在木制轮椅上,膝上盖着狐毛毯子,身上披着厚厚的银狐大氅。从背后看去,只觉苍山深涧,他遗世独立。
那种孤独之感,拨动人的心弦。
侍卫看到她过来,轻轻在越千邑耳边禀报了。越千邑这才回过头来,看向她。她今天也是特意打扮了一下,粉色的裙,银红的斗篷。
站在那里,俏生生,粉嫩嫩。似一道艳彩,抹在灰白的画卷之上,令之徒然起了生机,有了不一样的意境。
面具下的越千邑,是别人看不见的表情。
他微抬了一下手,那侍卫就转身离开了。
李锦素进来时,成妈妈已被请到别处歇着了。那老仆只让她一人来见二皇子,如今侍卫也离开了,就只剩他们两人,遥遥相望。
“给殿下请安。”
“倒真是巧,能在此处见到李三娘。”
“确实是巧得很,前几日小女参加完连府四小姐举办的踏春会,曾与殿下错路相逢。得蒙殿下关心,小女感激不尽。恰巧小女出城来料理皇后娘娘赐下的庄子,无意中得知殿下就住在不远处。想着无论如何,都要来给殿下请个安。”
“你有心了。”
越千邑朝她招手,她心下莫明,还是依言上前。
“殿下有何吩咐。”
“推我去那边看看。”越千邑指了指廊桥尽头。
她深吸一口气,手放在轮椅后面。试着使了一下力,惊讶地发现这轮椅看着笨重,不想推起来如此轻巧。
而且别院之中设计得好,就连亭子的一面,都有轮椅能通行的专用道。她推着轮椅,目光不自觉就在二皇子发顶上。
墨黑的发,用玉冠束着。
这个男人若是没有面毁身残,该是何等的英姿勃发,贵气逼人。
她心下感慨着,已将越千邑推到廊桥尽头。离得如此之近,飞溅的水气洒在两人的身上,一股寒凉之气袭来。
“此处湿冷,殿下可受得住”
“三娘莫不以为我是纸糊的不成”
李锦素吓了一跳,心道自己是不是又说错话了。原是好意关心,听在二皇子的耳中,是不是以为自己在讽刺他身体不好。
和权贵打交道,真真是心累的很。每个字每句话,说得不好都会惹来杀身之祸。她已是足够小心,却还是摸不透这位二皇子的性情。
“小女万万不敢那般以为,只是关心殿下的身体,没有别的意思。”
“三娘以前也是如此关心沈珽的”
三娘两个字听得她心惊肉跳,沈珽两个字更是听得她冷汗直冒。前次不是说开了吗怎么二皇子还揪着这事不放
想到表姐提醒的,是道自己今天所幸是来了。若是不来,这位二殿下还不知在心里如何凌迟她,以后嫁过去也没好日子过。
“殿下,小女说过,与那沈公子再无瓜葛。小女心中,现在只关心殿下一人,将来也是如此,唯有殿下才值得小女费心。”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管他什么皇孙公子,就不相信谁能抵得过这么肉麻的话。论脸皮厚,她想这个时代没几个人能比得过自己。
果然,越千邑听到这话,立马不作声了。盯着眼前的飞瀑,不知在想些什么。
两人就这样呆了许久,耳边只有水声。
李锦素难得有如此清静的时刻,可以好好欣赏美景。倒也不觉得无聊,视线从山涧一直往上,看着两面高高的山壁。
她不由得替二皇子觉得惋惜,这两面山壁就像他身处的境地。他必是想登上高处,无奈被困山底,只能仰望着高处,徒然伤感。
“咳……”
越千邑的轻咳将她的思绪拉回来,她连忙关切地问道:“殿下,可是觉得有点冷”
说完,她替他将大氅拉紧,并将膝上的狐毛毯子往上拉了一下。手指下的触感告诉她,二皇子的大腿肌肉没有萎缩。
那就应该是小腿的问题了。
小腿出了问题,总比大腿出了问题要强。她突然有些庆幸,或许是他不愿意,其实若是辅以拐杖,他肯定是能走路的。
她做完这一切,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可能犯了二皇子忌讳。
越千邑敛着眸,闻着身上的香。她俯身时,发尾扫过他的脖子,凉丝丝很顺滑。他的心泛起异样,搭在扶手上的手指紧握,掩饰内心的波澜。
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听到他的喝斥。李锦素这才放了心,壮着胆子问,“殿下,这里有些冷,我们要不要到亭子那里去。”
“不用去亭子,你推我去前面。”
前面是哪里,他也没有明说。李锦素想着,可能他是想转一转,让她推着他随便看一看。也不敢再问,推起轮椅,慢慢往回走。
别院像是没有人一般,想来他喜欢清静,所以下人才这么少。
一路出了廊桥,转进一道月洞门,便见精巧的屋子,以及各种奇石堆砌而成的假山。浑然天成,带着野趣。
这里倒是修养的好地方,怪不得二皇子住在此处。
那个侍卫无声无息地出现,躬着身体,候在一边。越千邑看到他,对李锦素道:“你先到屋子里坐一坐。”
这是支开她,要说话的意思。
她自是识趣了进了屋子,打量了一下屋子的布置,然后坐在凳子上,静静地等着。桌子上,茶水冒着热气,点心也泛着扑鼻的香气,想是有人提前备下的。
屋外面,不知那侍卫和越千邑说了什么,然后推着越千邑进来。
李锦素立马站了起来,等着他发话。
他的眼神飘过来,声音平淡,“今天真正是巧得紧,不光三娘来访,连沈珽和连四也来了。三娘说说,我是见还是不见”
第35章 承诺
李锦素不敢接话; 她再是托大也不敢替二皇子做决定。心里琢磨开来,沈珽和连四,这一男一女怎么会结伴在此,而且还同时来拜访二皇子。莫非说沈家之所以急着退亲; 是因为想和连家联姻
这也就难怪沈家退还信物那般爽快; 怕是一直等着原主亲口提出来。这些高门大户; 为了保住自己的名声,还真是昧良心。
越千邑的还在等她回答; 她可不敢回答这个问题,说见或是不见都讨不到好。
“殿下想见便见,若是觉得乏了; 就推脱了去。”
“我自打回京后,整日里独自呆着; 确实无聊得紧。人人避我如瘟神,好不容易有人上门看我,自是见见的好; 兴许还能有些乐子。”
李锦素心下腹议,你自己都想好了; 还问别人做什么这些皇族; 一个个心思弯弯绕绕的; 难猜得叫人头疼。
她索性闭了嘴。
那侍卫得了自家主子的吩咐,又无声无息的离开了。她现在怀疑是不是整个别院的下人都是这样来无影去无踪的,所以她才没看到有其他人。
沈珽是扶着连婉婷进来的,别院的下人只许两人进; 不许下人进,是以扶着连婉婷的就变了沈珽了。
封都对于男女大防,只要不闹到明面上,还是很宽和的。由两人的动作看来,沈连必是有联姻的打算,或者说已私下达成了结亲的事。
看连婉婷的样子,应是脚上受了伤。两人不想会见到李锦素,同时吃了一惊,尤其是连婉婷,原本脸色就有些白,现下更是又白了两分,下意识看向沈珽。
“冒昧打觉二殿下,实在是出于无奈,请殿下见谅。”沈珽行礼道。
连婉婷一脸羞赧,“都是婉婷不好,一听到我家别院的梨花也开了,便出了城。不想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竟有山匪劫道,幸得沈公子路过,将我救下,否则……”
“连四小姐跑路时葳了脚,我们便想着殿下的别院离得不远,特来求见。望殿下恕罪,可否让太医替连四小姐看一下伤。”
越千邑身体有残,随身有专属太医诊治着。沈珽和连婉婷的说法和解释乍听上去合情合理,然而李锦素却觉得不太对。
都说了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且此处离城不到百里,怎么会有山匪且那山匪是有多不灵光,才会劫锦宁侯府的马车。
天下谁不知锦宁侯府,那可是连贵妃的母家,大皇子和三皇子的外祖家。陈国公也就徒有一个国舅的名号,实质的上国舅早已是锦宁侯。
再说这个沈珽,无缘无故的,就那么巧,刚好碰到连四被劫,及时将美人救下。山匪那般强悍,沈珽一个文弱书生,便是多带了几个护卫,岂是那么轻易就把人救下的。
看这男人的模样,衣裳整齐,白衫纶巾不像是经过打斗的。还有连四小姐,说是葳了脚,除了这一点,浑身齐整,没有半点狼狈之相。
这一思来,只觉古怪。不过,她本就是客,不便插话。想来以二皇子敏感多疑的性子,应是能看中其中的不对之处。
“殿下,婉婷自知冒昧。然而此地离京还有几十里路,若不及时医治,怕是耽误时辰酿成苦果。”连婉婷应该是痛极,脸上都是隐忍的痛楚。
越千邑看都未看,凉凉道:“连四小姐的伤与我何干我本就是一个残废,自是希望天底下多几个废人,也好叫别人尝尝我受过的苦。”
连婉婷咬着嘴唇,人人都说二皇子性情乖张,阴鸷难测,果不其然。她都说了不要来这一趟,可是父亲非要她来。
沈珽有心护着佳人,无奈在愠怒的皇子面前,哪有自己插话的份。思索再三,见连婉婷已面无人色,心中实在难忍。
“殿下,连四姑娘不光是为自己看伤而来,主要是想让殿下知道附近不太平。”
“沈公子倒是维护连四小姐,不知你们二人是何关系”
连婉婷急了,“殿下,婉婷得蒙沈公子相救,已是万分感激。殿下莫要因婉婷一人,迁怒旁人。若是殿下不便,婉婷告辞。”
“哼,你倒是会用激将法。我若是这么让你走了,日后连贵妃一哭诉,我母后便要被父皇训斥。连四小姐想必是盘算好了的,真真是好心机。”
“殿下,婉婷没有…”
“罢了,我就让太医替你看看,免得以后扯皮,外人又传我见死不救。”
越千邑对侍卫便了一个眼色,那侍卫接收到主子的命令,快速离开,没多久就带来一个白须的老太医。
老太医替连婉婷看过,只说无大碍。
连婉婷已平复了心情,还是那个温婉知礼的连家四小姐。她面露感激,行了一个大礼,便要告辞。
“得蒙殿下出手,婉婷感激不尽。婉婷忧心着,那山匪如此猖狂,难保不是大患,回去后必立马禀明陛下。只是婉婷担心殿下,怕那山匪不长眼。为了稳妥,殿下还是及早回京的好。”
“连四小姐说得对,殿下您安危最重要。”沈珽说完,眼神看向李锦素,“不想在殿下这里遇见李三姑娘,李三姑娘若是无事,及早进城的好。”
“多谢沈公子提醒。”
李锦素脸色淡淡,不经意对上连婉婷看过来的眼神。
“乡君也还是尽早离开的好。”
“多谢两位提醒。”
沈珽现在的感觉很复杂,好比一个你曾经嫌弃的东西,突然变得不一样了,而且再也不属于你。这种落差,总是那么令人不舒服。
上次在踏春会,他已见识到李锦素的改变。这一次又在二皇子的别院看到她,那种奇怪的感觉越发的明显。
好似自己从来都不认识眼前的女子。
他不过是多看了李锦素两眼,落在连婉婷的眼中,就被成了余情不舍。他们的事闹得风言风语,连婉婷怎么可能不知道。
两家已暗中许了亲,沈珽青年才俊,出身高长相出众,是封都许多女子眼中的佳婿人选。她是很中意的,有多中意沈珽,就有多膈应李锦素。
以前李锦素名声不好,她还没放在心上。如今李锦素又是封乡君,还得了谨孝的封号,许给了二皇子,她这心里就不好过了。
“乡君客气了,论交情乡君与沈公子是世交。想必沈公子定是拿乡君当妹妹的,你说是不是,沈公子”
沈珽眉头一皱,点了点头。
“若是谨孝乡君不介意,在下自是愿当这个哥哥的。”
李锦素简直无语至极,谁给他的脸,让他腆着认她做妹妹的。什么哥哥妹妹的,她才不要恶心自己。
“沈公子这个哥哥,我可不敢认。我每每想起以前,只觉得被人耍弄一般。都是些丑事,说出来都叫人笑话。当年我母亲与沈夫人私下定了亲,这些年我一直谨记母亲的嘱托,闹出了不少是非。沈家若真是念着旧情,便是不认亲事,也应及早点醒我,而不是任凭我被人耻笑。如此兄长,恕我不敢认。”
连婉婷不想她会这么说,羞得满脸通红,“是婉婷说错话了,本想着好意让你们化解误会,不想乡君如此生气,都是婉婷的不是。”
“连四小姐一番好心,我自是领情的。只是这话从连四小姐口中说出来,难免让人多想。日后传扬出去,说我们沈家之怨是经由你化解的,不知他人作何想”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竟然有本事化解两家之结,是什么原因
连婉婷面色更白了,细细地拧着眉。神色间略有委屈,却又努力掩饰着,润泽的眼眸看向沈珽,目露歉意。
沈珽当下心疼不已,婉婷是连家的姑娘,说是千娇万宠都不为过,何曾受过如此委屈。若不是为了他,她也不用被李三娘挖苦。
“是我们沈家的不是,才让乡君有了不平。乡君对在下有气,万不可迁怒到他人身上。若是想撒气,尽管冲着在下即可。”
李锦素冷笑一声,这两个人真有意思。
你护着我,我护着你,看起来还真是一对。只是连四心思不正,明知道此时大家都在二皇子的别院,非要提以前的事情,到底想做什么
无非是让二皇子因为和沈家的过往,而厌弃自己。
说了半天,好像都没听到二皇子的声音。
她心一提,看向静坐着的某人。
不知为何,背上一寒。这人是怎么做到的。刚才还是雷霆大怒,眼下竟然可是让旁人忽视他的存在。他就像不在屋子里一样,透明得让人害怕。
“前尘往事何必再提,如今沈公子有佳人相伴,何必还要如此假惺惺。”
“乡君切莫乱说,我与连四小姐清清白白。我恰巧是经过,惊闻呼救声,才知道是连家的马车遭劫。”<;/p>;
“沈公子急什么,我说你和连四小姐不清不楚了吗你何必解释这么多,倒叫人心生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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