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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心-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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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在做什么?在此处公然处刑?
太子咬唇,一声未出。
穆颜缓慢向前,长剑一寸一寸没进去,又一寸一寸的往外拉,正横在他的肉里。她低着身子问:
“当时的长矛,是谁射的?”
太子仰天长笑:“这是我军英雄所射!”
穆颜又将剑缓缓抽出来,血顺着剑身汩汩涌出,那太子脸色苍白,痛得几乎要晕厥。
“陛下。”慕毅正从外面赶紧来。上前安慰道,“此人罪大恶极,微臣自会叫人带下去千刀万剐,何以陛下亲自动手?”
穆颜瞧见他,心里更是疼痛难耐,拿着剑柄挡在脸前,眼睛通红就是不流出泪来。
她哑着嗓子问他:“豫……”
“已派人安置好了。”慕毅道,扶她在主座坐下,“你且安心。”
诸位大臣也在一旁,虽不知是出了什么事,也附和着安慰。
穆颜点头,却听太子狂笑,“怪不得有那么多人为你尽心尽力,怕是都上过你的龙塌吧!荡/妇!”
穆颜双目猩红,看着他气血上涌,又腾地站起来,对这他的大腿狠狠的刺去:“闭上你的狗嘴!孤就算是荡/妇,关你何事?”
太子猛吐一口鲜血,盯着慕毅,脸上还挂着狞笑,“一代贤才!我呸!不过是取悦女人的能士罢了!”
穆颜全身战栗,拔出长剑,却被慕毅紧紧握住:“陛下,够了。”
众位将士从未见过当今天子如此凶狠的一面,不禁有些怀疑发生了何事,却又不敢发问。沉寂片刻后,一声爽朗的声音打破压抑的氛围:“陛下,末将攻打敌军,完胜,降军约一万,不知怎样处置?”
淳岚踏着大步进来,看到营中场景,顿时一愣。
穆颜冷冷命令道:“杀。”
淳岚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孤说杀!别再让孤重复,你若不忍,叫武康去做便是。”
“可陛下……”
“闭嘴!”穆颜怒道,“执行孤的命令。”
“殷王,你终于露出你本来的面目了。”太子冷笑,“暴厌嗜杀,秽/乱/淫/荡。”
穆颜亦笑,狠狠掐着他的下巴,指甲深进肉里:“对,你说得对。孤就是要让这一万人的血,来祭奠孤死去的丈夫!”
说完,直起身子:“孤曾见过你的妻子。倒也是个贤淑可人的女子。你说说,孤是不是要用长矛刺穿她的胸口,让她失血过多而死?”
他瞬时收了笑容,喝道:“你敢!”
“我怎不敢?”她冷哼一声,“你敢杀我亲夫,我便敢杀你爱妻!”言必,胸口翻滚,喉中一甜,猛吐一口鲜血。
营内众人惊呼:“陛下……”
慕毅稳住她的身影,急声劝道,“陛下先冷静些。。。”又回头看着愣在一旁的淳岚,低声道,“降军暂时不动,将梁国太子带下去,别让他死了。”
穆颜脑袋昏沉,还想动弹,却被慕毅紧紧搂住肩膀,她抬眼看到他皱眉,一怔,咬了咬唇,不再讲话。不一会就觉得浑身没了力气。
慕毅扶着她入座,扬手正要拿水,便见手掌上全是鲜血,猩红刺眼。他眸色一凛,为她解去玄衣,只见内衫上鲜红一片,竟是被肩膀上流出的鲜血浸红。
众将士也颇为担忧,只见太医匆匆前来,见伤口后,道:“这是箭伤,衣衫跟肉都粘在一起,取下来怕是有些痛。”
众人见状立刻撤到帐外,军队讲到底是少有女子的,慕毅只好留下,脱下外袍,帮她挡在胸前,又解开了她的衣带,向太医点点头。太医额头冒汗,双手拿着衣领,迅速揭了下来。
穆颜恍惚间觉得肩头剧痛无比,脑袋清醒过来,见到慕毅在身旁,伸手去拽他。慕毅不动声色的将手伸到衣袍之下,握着她的手。她这才安心些。
太医仔细的检查伤势,才发现断箭仍在肉内,看断处正是被人生生掰断,了然得摇了摇头。他手握断处,叫慕毅去将他的短刀烧红,慕毅也明白他要做什么,将穆颜轻轻靠在座椅上,起身去烧铁。结束之后,拿给太医。
穆颜还不甚清醒,身边没了慕毅立刻想要起来,险些牵动伤口,慕毅又坐回去,道:“陛下先忍耐些。”
他与太医相互一看,点了点头。那太医迅速抽出断箭,慕毅立刻用热铁烫她的伤口,疼得穆颜声都发一下便晕了过去。太医见状立刻拿出药和绷带,轻轻抹上上药粉,然后缠好伤口。
半晌之后,她才转醒,找着慕毅。“子渊。。。?”
慕毅还在旁边,“臣在。”
她忽然想起了宫中的一双儿女。“你说,玉儿会不会很我一辈子?”
“不会。”慕毅轻声道,“别胡思乱想。”
“是孤的错。明明知道他是细作,可还要好吃好喝的养着。孤觉得欠他的,孤会偿还,孤故意将错误的军报给他,让楚军不能支援,到最后,孤还是利用了他。。。没想到他竟然,在这个时候竟为孤挡下那一击。。。”穆颜愧疚到讲不出话,喉头一紧。
慕毅叹了一声。
他先叫太医退下,忽然听到帐外一声轻呼:“陛下!”
慕毅代问:“何事?”
只见一士兵将一人压在地上,在帐外朗声道:“此人说有事要见陛下。”
慕毅蹙眉,看了看穆颜,问道:“陛下知道是什么人?”
穆颜还没开口,就听那人叫道:“认识!自然认识!颜颜!”讲着竟然挣脱着跑了进来。
穆颜细细视之,对那士兵点点头。
士兵松便不再揪着不放。那人便两个箭步冲了上去,半跪在她面前,刚想说话,眉头便皱了起来:“你受伤了?”
“不是叫你去皇宫吗?”穆颜轻声问。
“这不是担心你嘛……”他伸手想抹她的脸,却让慕毅一手拦了下来。
“他是……”那人定神细视,一拍大腿,“慕太傅!是不是他?”
穆颜点点头:“他现在是孤的丞相了。”
那人眉头皱了皱:“丞相?为什么是丞相,怎么能是丞相?”
穆颜牵牵嘴角,苦涩一笑:“除了丞相,还能是什么?”
那人又定神看了她一眼,道:“你好像哭了。”
“孤的丈夫走了,孤哭一下还不行。”
“你立了凤君?”
“说来话长。”
“可你……”那人看看慕毅,叹了一声,“真猜不透你的心思。”
东门羽在闭塞的环境里做事,不清楚的事尚有很多,只是她样子实在是苍白疲惫,也不愿她再劳累给他讲。
穆颜看看他,道:“羽哥,看看馨儿去吧,她可想你了。”
“你呢?羽哥可想你了。”
“孤很好……回去吧,翰哥也在。”
他点点头,拍了拍慕毅的肩膀:“你要好好照顾我们颜颜,知道吗?”
慕毅“嗯”了声。他清楚他们四门的人是什么性子。
东门羽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道:“我走了。”
她点头应了一声:“嗯。”
于是他又一个健步跑了出去。
“是东门羽?”
穆颜点头,她又松了身子,靠在他怀里,道:“你一会儿叫他们去做事吧。我想同你这样呆一会。”
慕毅道:“好,你且睡吧。”
穆颜累的不行,昏睡过去。
战争结束,尘埃落定。后有史书记载:
殷颜帝年冬,长达一年之久的殷梁之战结束。双方死伤无数,大将樊篱,大将庞颖战死沙场,颜帝凤君护驾不幸而去,颜帝大恸。殷国国力受损,颜帝退军回都。天下初定。
。。。
第23章 回国
一切修整完毕,穆颜返回殷都,将凤君厚葬,举国稿素。
因齐国皇子的身份之限,凤君不可安葬皇陵,穆颜便大举修筑陵墓,将诸多宝物陪葬,开销浩大,令人瞠目结舌。
这是颜帝在位七年,第一次如此奢华。
也不禁让众人感叹,凤君与颜帝缘分太浅,未能等到天下一统,便匆匆去了。
回去之时,穆颜的两个孩子已经会说话了。长风聪慧,多多少少能读上几句诗,玉儿却是安定了不少,抓着身上的白衣,喃喃的叨咕爹爹。
穆颜抱起女儿,声音哽咽:“玉儿,娘亲没能将爹爹带回来。。。”
玉儿不懂,看着娘亲哭泣,乖巧的为他擦泪。
穆颜将孩子搂进怀里,背过去,整理着她的孝衣。又蹲下来拉起长风。
“陛下,节哀顺变啊。”众位大臣劝着,她却挥挥手,意思是叫他们下去。
一臣两步上前,道:“陛下,国事为重,还是放下悲痛……大业将成,不可功亏一篑。”
穆颜望着他,低声道:“孤已批好奏折,有什么事,明日早朝再说便可。诸位大臣看守皇城辛苦了,还是多休息休息罢。”
众臣看向慕毅,慕毅摆头,他们清楚连丞相也不能劝她,才一同退了下去。待他们离去,慕毅同她到了内室,安顿好长风,才起身轻轻将她拢在怀里,道:“颜儿,你先好好休息,几天未曾合眼,身子撑不住。”
“子渊。”她靠着他的肩膀,轻声道,“两位将军走了,如今与孤亲近的所剩无几。。。”
慕毅郑重道:“我会陪在你身边。”
穆颜正想讲话,玉儿却拽了拽她的衣服,嘴里念叨:“你们在讲什么?”
穆颜逗弄她的粉嫩的脸蛋,惹得她咯咯直笑。
“玉儿还小,你还不懂。”
玉儿摇晃一下小脑袋,抓住了慕毅的手指,一双大眼睛眨着,长长的睫毛好似蝴蝶的翅膀,一下一下翻动个不停。一年未见,她早就忘了这不常来的人,好奇的望着他,问道:“你是谁?”
慕毅微愣,百感交集。他俯下身子,顿了顿,轻声道:“我是……你父亲。”
“父亲?”她又看向穆颜,“他不是爹爹。”
穆颜揉揉她的头发道:“他是你的生身父亲。”
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揉揉眼睛,去讨慕毅的抱。慕毅从穆颜怀里接过她来。
慕毅轻轻晃着她,道:“以后,要叫丞相……明白吗?”
“丞相?”她皱着眉头,“丞相是什么?”
穆颜道:“是娘亲最得力的助手。”
“哦!”她咯咯一笑,“你好厉害。”
穆颜温和一笑,将她放在床上,此时长风已经睡着了。她动作更加轻柔,小声道:“哥哥已经睡着了,你也应该睡觉了。”
玉儿吧叽吧叽嘴,点了点头,眼皮打架,一会便沉沉睡去。
穆颜凝视着两张可爱的面孔,久久不愿挪开。想到齐豫已经不在,又是心头苦涩。她回头看着慕毅正小心关着窗,也是百感交集。她唤他过来,拽着他的手,道:“如今也是多事之秋,你要注意些消息。”她想起他近日常常胸口发闷,又加了一句,“更要注意你的身体……最近可是哪里不舒服?”
慕毅摇头,安慰道:“没有哪里不舒服,你不要担心。”
穆颜看着他,也瞧不出他在说谎。替他整理好衣衫,便送他出了殿门。
慕毅正往宫门走,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叫他,回头见夏侯一身白衣,正站在他身后不远。
夏侯道:“丞相归来,还未拜访,多有失礼。”
慕毅摇手:“夏侯大人以后还是少教太子殿下深奥的学问。他还小,那里消化得了?”这是因为回来时,长风跟他背了不少诗,叫他也觉得小孩子没必要掌握那么多晦涩难懂的东西,想到自己的孩子要被旁人教导,多多少少是有些不放心。他这样习惯了,觉得自己手里攥着才是正儿八经的,别人再下保证,他都不会完全相信。
“丞相有所不知,自陛下走后,太子殿下便勤奋好学起来,这……有些刹不住闸了。”他轻笑一声,“丞相大人三岁熟读四书五经,五岁便能出口成诗,太子殿下还远远不及呢。”
慕毅一记冷眼看过去:“本官乃是儒士,你难道想让未来的储君做个出口成章的儒士?”
“丞相此言差异。丞相在琴棋书画皆是大家,政治军事无一不通,本是全才。说自己是儒生也太过谦虚。”
“你精通医术,不也熟悉这政务?”他瞧了瞧夏侯身上的官袍,竟不知他竟能混进来谋个一官半职。又想起某事,不禁正色道,“莫非长风的身子……”
夏侯躬身:“丞相又差矣,淳正廷尉正在教太子殿下学习武功,强身壮体,自然不会弱不经风。”
冬日的微风都是刺骨的。慕毅一身白衣,浓墨似的长发披散而下,被微风带起,衣袂翩飞,全身的儒雅气质,却在满地的白雪里,暗淡下去。他自然清楚如今他身子大不如前,于是坦言道:“夏侯,你我相处不长,我并不知你是什么人,但看你精通医理,定能确定……”欲言又止。
“是。太子殿下身子好得很。”
他长舒一口气,缓缓一笑:“没想到,我竟放下心来。”
他漫步向前,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道:“你且放心,你这病没落到这两个孩子身上,也算是大幸。只是你那幼女……”
慕毅眉头一皱,问道:“嫣儿怎么?”
“陛下嘱咐我照看她的身体,她早产也罢,身子很弱。”然后又戳了戳他胸口,“这里是同你一样的。”
慕毅长叹一声,道:“嫣儿那样,也是我的错。”
夏侯道:“你也不必过于自责,人各有天命。”说起他们家,他又想起来另一件事,“丞相还没回府过吧。”
“怎么?”
“您的儿子真是什么事情也不耽搁。这次科举,拿了状元呢。”
他眉头紧锁:“告诉陛下否?”
“尚无。”
“你见过他?”
“想必丞相不知。”他仰天看向太阳,“你这虽是家族遗传之病,可为何不想想,怎么只有你和祖先周虢曾有发作,不到五十岁便归天而去?”
“难道……”他低头,看着腰间的官佩。
夏侯点头:“为官,尤其是为大官者,必要劳心劳力。付出越多,代价也就越大。别怪我直言。丞相所剩时日不多,还会像你那位祖先一样怕是,还要严重。”
慕毅笑道:“此乃报应。”
夏侯长叹:“老天总是公平的。一个穷苦劳累的人,说不定能儿孙满堂,活到八十,寿终正寝。而一个荣华太多的人,说不定劳苦功高,到最后落得个英年早逝。”他定神看着慕毅“我们站在高位,睥睨世间万物,将众生玩弄于股掌之间,都不会有好下场的。何况,杀孽之重。”
慕毅看着他,道:“没想到你也有从政的能力。”
夏侯浅笑:“你要将这个烂摊子丢给我,慕毅?”
慕毅亦笑:“夏侯镇殷,天下归心。当年殷祖叱诧天下,靠的可就是你们夏侯一家。”
“我?这样听着确实不错。”夏侯抖了抖衣袖,“别看我这样,人很是精明的。”
慕毅也隐隐约约猜测到了,但是仍是不知道他究竟多大岁数,于是道:“既然如此,还请将这位子留给我的后人。”要说他有什么私心,那便是盼望着有他毕生所学的飞卿还能为这大殷再做些什么。
“那这就要看你儿子的命数了。”夏侯道,“他做起事来也有你的风范,但是同你还差的远,且得历练。”
“顺应天命吧。”慕毅行了行礼,挥袖而去。
夏侯看着他背影,嘴唇微动:“只是你这呕心沥血一生,最后青史留名也罢,万人敬仰也罢,你这人不在了,也没有什么大意义。”他又想到让后人继承他的意志之类的话,不由得笑了笑。
“倘若我不能治好你,也妄为夏侯家的人了。”
夏侯一直觉得人生短短数载,却忘了能用代代相传的方式做成数载做不成的事。他这医术不也是因此得来的吗。
他反而有些自嘲。虽说碍着先祖的情面入朝,终究是踏入俗尘凡事,自己也无法身居高位去窥视生灵,到底自己也是凡人。于是甩甩衣袖,慢悠悠的踱步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听到一首歌。叫做《不溯》,突然觉得挺契合这篇。
尤其是那句:一厢情愿的倾慕,万人之上的孤独。
与穆颜很是般配。
。。。
第24章 留宿
战后仍尚要休养生息,殷国实力虽未最强,可国君谨慎,没有把握是不会贸然进攻,这次休整,便是整整两年。
又是一年春来到。
穆颜看满园春/色,再看和宫女们追逐的玉儿,会心一笑。
虽无太多国事,但各有各的小事,忙来忙去,竟然没有什么闲工夫小聚,如今赏花,还是她一人贪恋美景不肯离去。一双儿女还小,不解风情,还跑跑闹闹,丢她在一处,也是无奈。
她叹了一口气,将桂花糕送进嘴里。
“娘。”长风悄悄坐到了她身边。
穆颜瞧见他过来了,搂他在怀里,道:“你们兄妹俩,一个天真烂漫,一个乖巧可爱。不得不让为娘的怀疑,你们俩到底是不是孤生的。”
长风正色道:“自然是娘亲生的。”
穆颜将他环进臂弯,柔声道:“饿不饿?”
“不饿。您还没有检查长风的功课呢。”
“不急。咱们长风志向远大,不用当娘的监督。”
他垂着头,悄悄问她:“还是不能让夏侯大人当长风的太傅?”
“他那个人太精明,你会学坏的。”穆颜点点他的小鼻子,“你就没看出丞相有多么好吗?为什么不让他做太傅?”
长风道:“丞相是您的太傅。再说丞相劳累,长风怎好意思再去劳烦?”
穆颜倒也没想到这层,于是道:“也是。他每天宵衣旰食,疲惫的很。”
刚说完,便被飞扑过来的玉儿抱了满怀:“娘亲,您看,花!”
穆颜看她手上的花朵,笑道:“真漂亮。不过以后不可以摘下来,想让娘亲看,带娘亲过去便是。”
玉儿点头,将粉红色的花插在穆颜的头发上,嘻嘻笑道:“真漂亮。”又拿了一朵蓝色的花,给了长风:“哥哥,给你。”
长风接了过来,露出笑颜。
她又拿了一朵紫色的花,扬起手臂,向来人招手:“丞相!给你花!”
慕毅走过去,将小小的花朵托在手心上。
她又看看慕毅旁边的淳岚:“淳大人,玉儿没找到银色的花……”
淳岚看看身上的铠甲,摇摇手:“没事没事……银色的花本来很难找……”
众人一笑。她的手里还剩下一朵纯白的梨花,她拿起来,放在一旁的高树下,道:“这朵花是给爹爹的。”然后,摸了摸树身,又回去。
穆颜笑容有些苦涩。那棵树,齐豫爬过。玉儿小时候指着树上的鸟窝,非得要里面的鸟蛋,齐豫便爬了上去。结果可现而知,他掉了下来,摔得不轻,不过还是一脸笑容的将蛋递给了玉儿。
豫,玉。他是知道自己不可能陪她永远,便让玉儿这孩子代替吗?
慕毅不动声色的扶着穆颜的肩膀,稍微让她回了回神。
“阿岚,难得回来看孤……”穆颜转身,看着眼前俊俏的少年,“近来清闲,还是多回来好些。”
淳岚跪在地上,沉声道:“臣明白”
“好了。起来吧,跟孤说说馨儿,她这些日子可还好?”
“陛下放心。馨儿同两位叔叔到外面游乐,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游乐?”穆颜一笑,“他们可真有心情。看来翰哥是被他们二人逼去的。我说这些日子怎们不见他的人。”
淳岚也跟着笑了笑,打趣以后,才正色道:“陛下。军力筹备好,便等您定个时间了。”
穆颜看向慕毅,问道:“丞相说说,时间可要定在秋日?”
慕毅摇头:“楚地处于东北方向,气候微寒,秋日不宜行。……臣觉得,春日最佳。南方酷热,但到了北方气温便降了下来,而春天干燥少雨,并没有太多值得考虑的因素。春夏之际也未尝不可。”
穆颜沉思,片刻道:“楚军仍有实力,不可小窥。”
淳岚经历了两年前那场大战,不由得道:“是,陛下思维细密,计划天/衣无缝,小小北楚,何足为惧?”
穆颜严声道:“阿岚,孤可没少教你兵不厌诈,不可轻敌。”
淳岚低下头去,道:“臣知错。”
穆颜拍拍他的肩膀,虽说有些吃力,但还是尽力拍到了,然后笑道:“孤也没少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淳岚也随之一笑。
“没事便退下吧。”
“诺。”
看淳岚远走,玉儿正专心的看着蚂蚁跑,长风认真看书之际,抓着慕毅的领子,偷偷亲了一口。诡计得逞,心地隐隐升起满足的味道。
慕毅没有反应过来,她便迅速离开,若无其事的吃着桂花糕,喝着清茶。
慕毅索性主动些,道:“陛下……”
“嗯?”
“臣今晚用不用跟您商量一下用军之事?”
“当然。”她道,“你过来就行。孤等着你。”
慕毅拿了一块桂花糕,也坐在旁边,看着他们玩闹。一旁宫人也早就退了好远,大抵是见到丞相的习惯。
玉儿抓着长风的袖子,贴在他的耳边道:“哥哥,玉儿总觉得娘亲好像和丞相再说密语。你说呢?”
长风看看两人,耸耸肩膀,像极了穆颜:“谁知道呢。”
夜半。
穆颜趴在慕毅身上,像只小猫一样粘着他。慕毅也颇为习惯,也像哄着猫儿一样,抚摸着她的后背。
“你最近可有疲乏之感?”
“还算得心应手。”
穆颜咬咬嘴唇,手指扫过他眼角隐隐约约的褶皱:“以后,孤还是找个右丞相来为你分担些事物吧……”
“陛下开始嫌弃臣了?”他挑了挑眉。
“胡说。只是不忍看你太过劳累。自你辅佐我起,便不增好好休息过。”
“无妨。”他讲着,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她的后背,像是在哄她睡觉。
他忽然讲:“陛下总要考虑将来的。”
“孤都二十二了,早就过了成婚的年龄……”她勾上他的脖子,叹了一声,“何况……孤都害了一个齐豫,还想再害第二个?”
慕毅手指划过她的青丝,道了一声:“颜儿……”
穆颜抬头吻上他的薄唇,缠上他的舌,慢慢吸吮,最后索性一路向下,咬住他的锁骨,落下一小块青紫才满意松口。
“你这是在勾引我么。”慕毅捏了捏她的下巴,“不知羞,”
穆颜双手抵着他微热的胸膛,坏坏一笑。
“丞相定力太差……”穆颜吐气如兰,“告诉孤……为什么不能与孤同寝?”
慕毅双手捏着她的肩膀,淡然道:“陛下应当知道……”
“胡说……孤不知道……”言罢,又低下身子紧贴在他身上,“……你到底怎么了?”
慕毅两年未曾动情,经她挑逗,身子早已燥热不已,一时没有制止住,一手按着她的后脑,一手下移。
穆颜被吻的七荤八素,瘫软下去。
慕毅慢慢止住所有动作,穿上衣服,坐了起来。
“陛下这不是要臣的命吗?”他长舒一口气,抚额。到底是从小锻炼出来的,意志力极强。
穆颜攀上他的身子,贴着他挺直的背,道:“孤的父皇五十岁时生了我的幼弟,丞相怎么不行?”
“臣的身子骨本就弱,哪里有先帝那样有精力……”
穆颜不依不饶,问道:“子渊……你是不是……有事瞒着孤?”
慕毅摇头:“怎敢。”
穆颜环着他的腰,轻声道:“你能看着孤吗?”
慕毅转过身,将她压在身下,一双深邃的眼睛便这样直视着她。她倒是被看得有些心慌。
“真的没有?”
慕毅一笑,摇摇头。
穆颜企图在他的眼睛里找到一丝慌张和隐瞒,可惜他眼中那汪深潭,没有丝毫波澜。
穆颜觉得自已多心了。她不是第一次这样觉得了,可是每一次都觉得奇怪,好像还有什么牵挂似的。
她将头埋在他宽阔温暖的怀里,好像有了归宿的雏鸟,窝在自己的巢穴里一样安稳自在。她蹭了蹭,沉沉睡去。
他闭目锁眉,深吸一口气,看月光如水,柔柔的在地上流淌,一如他的心跳,不同于正常人的缓慢。他又有些喘不上来气。
他欲抽去穆颜枕着的肩膀,却听一声低喃:“今日别走了,陪我一夜。”
“颜儿……”
她睁开惺忪的睡眼,道:“子渊,我不想睡醒了却瞧不见你在身边。”
慕毅只好又躺了下去,将她搂在怀中。
“我会陪你的。”
那是穆颜第一次看到慕毅的睡颜。
如墨长发披散,似云雾,在枕上和她的纠缠。他的睫毛很长,微微的光线射进来,便能投出一片阴影,呼吸均匀,胸口有规律的起伏着,锁骨上还挂着她昨日种下的东西。她总觉得他看上去还是十分年轻的,虽然细细看去,已不似少年那般水嫩嫩的,倒也有岁月的沉淀,多了些男子的沉稳气。
外面有宫人在喊。“陛下,能否起了?”
他剑眉一蹙,翻了一下身子。看他烦躁的模样,她忍俊不禁,捂嘴笑了起来。
穆颜悄悄起身,随便披了一件衣服,走到门前问道:“什么时候了?”
“寅时过半,可以洗漱了。”
“再等片刻。”
“诺。”
穆颜打发走了宫女,打了个哈欠,钻回暖暖的被窝。她握住他的手,在他耳边轻轻吹气。
慕毅皱皱眉。
“子渊……”穆颜轻唤,“起床了,要去上朝了……子渊?”
慕毅强迫自己睁开眼睛,转过身来将她搂进怀里,慵懒道:“一会儿再说……”
穆颜笑得开心,往他怀里钻,抬着脑袋凑到他耳边,道:“再不起床上朝可就迟了。”她没想到,堂堂丞相大人,竟然还有起床气。
慕毅受不住,终于将眼睛睁开,将她从怀里拽出来,放在一边,开始寻找衣衫。结果,愣了愣。
穆颜又黏了过去,问他:“怎么了?”
慕毅拍拍额头,叹道:“昨夜匆忙,未穿官服……”
穆颜看看他,道:“那今天先免了?”这可是他为官一来头一次毫无理由的免朝。除非她叫他出门办事,不然风雨无阻,定会来早朝。
他无奈:“如今天已经亮了,微臣就在这里等?”
“好啊!”她抓着自己的朝服,“等着,孤洗漱好后,约辰时就能回来。”
“可要使太子殿下或是玉儿公主来了,臣怎么解释?”
穆颜考虑半晌,道:“这个嘛……叫他俩在外面等。”
“陛下……”慕毅将她的衣领打理好,“臣看,还是想个办法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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