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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病得宠着治-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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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漪眨着泪目,神情触动,然后默默拉过她的手,轻轻握在了手心里:“那我要成亲,立刻就成亲。”
  花小术依着他意思说:“没办法立刻,但是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蓝漪低垂脑袋,很快又重新抬起来:“那不许喜欢池镜,只能喜欢我。”
  “我没有喜欢他。”花小术哭笑不得:“我只喜欢你。”
  蓝漪眼里骤着光,一闪一闪,亮晶晶。
  “小术,我也只喜欢你。”


第99章 下月初五挺好
  今年的春花宴在各种争议声中落下帷幕,事后各家并不像往年那样讨论哪家姑娘惊才绝艳、谁家公子品貌出众,而是都在说起春花宴上所发生的各种各样的突发变故。
  宁王府的后人得到朝野内外的一致关注,当年的无头冤案被有心人重新掀了出来,宗室矛头一致对外,分别指向了现有的两大外戚——太后的霍家以及皇后的蓝家。
  只不过,蓝相位高权重难容撼动,朝中不少官员多以他马首是瞻,作为受害方的蓝家亦不容易被当作攻击重心与目标,舆论波及是肯定的,要说损伤则可以忽略不计。
  而霍家虽已日渐凋落,但是树大根深余威犹存,背后还有皇帝的嫡亲生母当今太后作为后盾,再考虑到事发原因的耐人寻味以及朝廷动向,聪明人大抵猜得出来这件事闹到最后,多半也将以不了了之收尾,沉冤得雪的机率聊等于无。
  但是这并不妨碍有心人依此作为契机趁火打劫,比如蓝家就在游刃有余地周旋舆论的同时,趁机给敌对的霍家火上加油,这在很大程度上加剧了这个曾经风光一时的外戚大家的快速衰败与没落,导致霍家不得不退求适安圈地自保,为苟延残喘的家族争取唯剩无多的生存机会。
  当然,朝堂风云万涌变化无测是男人们考虑的烦恼,而各家夫人们的八卦重心则更多地投放在了将死的皇后娘娘身上。
  世人皆知蓝皇后是幸运的,当年蓝家家道中落,她作为落魄望族的女儿嫁为太子妃,并且最终坐上了皇后凤座,入宫十余载盛宠不衰风光无限。即便多年无出、即便与太后关系恶劣,却仍旧能够得到皇帝不加掩饰的宠信与爱护。此等殊荣此等浩恩,天下女子谁不欣羡谁不嫉妒?
  曾经私底下还有过不少人作出恶意揣测,都在等着这份隆恩眷宠到头的那一刻,盼看皇后从高处云端跌入泥泞之中。
  可现在,皇后还没等到失宠的那一天就要死了,这是谁也没有料想到的意外结果。
  唯一什么都不关注的顺昌伯府正在为家中嫡长女孙静蓉而焦头烂额,顺昌伯曾不只一次向宫中递送请求的信件,但都被太后一一驳回不予理会,仿佛她的身边从未有过一个衬心如意的外甥女,这名外甥女的死活与她没有一分钱的关系。
  被太后暴打一顿的孙静蓉被锁入天牢,若非她的父亲顺昌伯动用关系令人在牢中多有照拂,娇生惯养的她岂能挺得下去?
  太后的绝情就像当日的一巴掌,这巴掌狠狠地扇醒了孙静蓉,这也彻底绝了她对这位亲姨母的孺慕之情,继而转变成了一种难以湮灭的仇恨与怨怒。与此同时这件事也让顺昌伯府与太后霍家的关系降到冰点,为霍家岌岌可危的人脉与关系凭添一把冻霜。
  但太后浑无自觉,又或者说是浑不在意。宁王府的事她是不会再插手的,既然人是孙静蓉自己找出来的,那就得由她自己去承担罪过。要不是因为孙静蓉将事情牵扯出来引发广泛关注,她与霍家也不至于面对此时此刻的这种僵局。
  太后怨孙静蓉自作主张惹来祸患,又恼孙静蓉背着她心存私心,这种人非但不能救,还得想办法杜绝她有机会爬出来,免得将一来朝翻身,什么新仇旧怨都出来了。
  有了皇后这个例子在前,太后待孙静蓉只会更加刻薄,反正出尔反尔过河拆桥她也不是没做过。
  万幸最大的祸患皇后将死,对太后而言不可谓不是一件大喜事。
  自春花宴后,太后隔日就从太华园搬回了后宫。明晃晃的举动就像是在向天下人宣告,她就等着皇后一死重掌后宫大权,这是太后的最后希望。
  因之当年的宁王府旧事再起,坊间没有有传蓝家小国舅的流言蜚语,为了让蓝漪能够安心养伤,蓝磬不许任何人在他面前乱嚼舌根,同时也有意不让他知道有关蓝霓的那些事情。
  所以蓝漪是在春花宴后过去很多天才听说了这件事,当天就气呼呼地强迫他哥陪他一起入宫去了。
  巧的是他们来时花小术也在,不只她在,蓝漪一看池镜居然也在,登时气得七窍生烟:“为什么池镜会在这里?为什么小术跟你在一起?你们在干什么?!”
  因为是进宫找茬的,蓝漪不许他哥事前给蓝霓通气,加之一路有蓝磬带路,到了皇后行宫门外才有人进来通传,这时要收已经来不及了。
  一屋子人面面相觑,蓝霓出来打圆场说:“这不是上回我给送了小术一把琵琶,可惜春花宴上没有用武之地。难得今日天气晴好兴致高,我寻思着把他们找来这共谱一曲……这不,一曲未毕,你们就来了。”
  “那怎么不叫我,我怎么不知道……”
  蓝漪颤巍巍,花小术‘咦’了声:“昨天我还问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进宫见霓姐姐,你自己说不要。”
  “……”
  众人看他,蓝漪默默回想了下,立刻又梗起脖子:“我不知道池镜也在,而且我明明说的是你也不要去的!”
  花小术微笑脸:“可我没答应。”
  “……”
  蓝霓作苦情脸:“小漪,我可是亲姐姐。”
  蓝漪立刻捂住眼别开脸:“我知道了,不许哭。”
  蓝霓一秒把泪眨回去,乐呵呵道:“既然来了,要不也坐下来听听小术的琵琶?”
  虽说这是必然的,但是蓝漪无论如何都不能容忍花小术身边的人是池镜而不是他自己。未等蓝漪想好怎么发怒而又不会惹怒花小术,池镜已经率先开口:“还是到此为止吧,其实就算不试也没有关系。”
  花小术放下了琵琶也表示了认同,只是蓝漪一头雾水满脸问号。蓝霓一脸惋惜,却也点下脑袋:“也是。”
  池镜心知蓝漪并不待见自己,收起长笛便先行告辞。知道蓝漪来意的花小术也有了要走的意思,本意是希望留给兄妹三人一点时间与说话的空间,但是蓝磬却摇头示意让花小术留下,自己站起来走了出去。
  蓝漪看向他哥离开的背影,听见身边的蓝霓以一种调侃的口吻说:“没事,你哥最近在跟我闹脾气呢,指不定这会儿正在门外憋哭呢。”
  蓝漪反驳:“大哥才不会哭。”
  “会的。”蓝霓莞尔。
  当年蓝漪从宁王府回来的时候,大哥不就哭了么?
  蓝漪皱眉,又看了门外一眼,才转回来问:“你把小术和池镜叫来试什么?还有外面说你病了是怎么回事?你看起来明明很正常。”
  这个‘正常’逗乐了蓝霓,她不以为意地笑眯眯:“姐姐什么情况你还不清楚?外面的人说的你也信哦。”
  花小术下意识看向她,蓝霓面色如常地冲她眨眨眼,蓝漪的声音又冷了几分:“可是就连大哥也这么说呢?”
  蓝霓默了下,很快又恢复常色:“那行,你告诉我大哥给你说了什么?”
  果然这一问就问住了蓝漪,凭这点小伎俩还骗不到蓝霓的,因为她比蓝漪更了解自家大哥的脾性,蓝磬绝不可能亲口告诉蓝漪这件事:“小漪啊,你真是太天真了,难道你不知道什么是障眼法吗?”
  “障眼法?”
  蓝霓郑重其事的点点头:“最近外面都在为宁王府旧事闹得沸沸扬扬,多少人借机说事想要扳踩咱们蓝家呀,姐姐我如今是牺牲自我煞费苦心制造话题转移注意力,如此一来针对你的目标也没有那么大,你不知道这两天外面风向已经变了,过几天就没咱们什么事了。”
  说着,蓝霓又拉近蓝漪,姐弟俩背着花小术悄悄话:“再说了,到时候阿姐就有理由说要给咱家冲喜,让皇上安排给你和小术赐婚,你俩成亲名正言顺,以后花家想赖都赖不掉,休夫和离什么的通通都不管用的。”
  蓝漪背脊一直,眉梢眼尾全是喜色:“好主意!”
  花小术:“……”我都听见了。
  蓝霓满意地松开蓝漪:“我昨天看了黄历,下个月初五就挺好的,离现在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足够铺排你俩的亲事了。”
  蓝漪很兴奋:“这个日子我也看过,挺好!”
  这对姐弟简直一毛一样的急躁啊,花小术有些消化不了:“下个月初五这么快?”
  “不快了,要是没有那么多波折,你早就是我们家媳妇了。”蓝霓柔声道:“小术,我盼着这一天已经盼了很久了,如果不能亲眼见到,会很遗憾的。”
  花小术微微怔忡,心中有些窒闷,郑重地点头说:“嗯……那都听你的。”
  蓝霓登时眉开眼笑,冲弟弟眨眼睛。蓝漪更是喜出望外,小术从没这么爽快答应自己的,还是阿姐有办法。
  姐弟俩喜孜孜地就大婚的事探讨一番之后,蓝霓这才缓缓说:“小漪,待你们成过亲了,我想让你带着小术回墨凉避一避风头。”
  闻言,蓝漪和花小术都愣住了。
  蓝霓温声道:“你也知道现在外头风声紧,宁王就算该死,可他到底还是皇室宗亲,尤其牵扯了上百条人命,指向你的矛头必不会少。我不想让你再为此事受到伤害,接下来的事情我们会处理,你与小术离开京师暂避风头,待过些日子平静了你们再回来也不迟。”
  蓝漪想说什么,却被蓝霓制止了:“就算你不在乎,可你得顾虑小术。待你成家以后,就不能再像现在这样任性妄为了。你得好好照顾小术,她是你的妻子。”
  ‘妻子’二字震住了蓝漪,他看向身边的花小术,表情认真起来:“你说的对,我要好好保护小术。”
  说服了蓝漪的蓝霓暗松一口气,注意到花小术的目光,莞尔摇头,示意她什么也别说。
  “我今天让小术和池镜来,是因为小术现在还不能够完全分辩少时记忆中的你和池镜。”蓝霓将一支准备好的长笛递向他:“小漪,你还记得那一年的春花宴么?是你信誉旦旦地对我说,小术一定能够帮助我。我相信了你,而小术也没有让我失望。”
  蓝漪盯着那支长笛,又看向身边的花小术。花小术抱紧琵琶,比起蓝漪反而看上去更紧张。
  那年的花小术比现在更紧张,她怕搞砸了会让蓝霓丢脸,还怕自己会让她失望。到了开始弹奏的时候,蓝漪给她合音,花小术才缓和过来,顺利完成了一曲。
  蓝霓轻声问:“现在,你陪小术吹首曲子给姐姐听,好么?”
  蓝漪抓住笛子,闷声哼哼:“万一吹砸了怎么办?”
  “胡说。”蓝霓眨眨眼,才不信:“大哥明明说你为了讨好小术每天练得可勤了。”
  “……”
  花小术默默瞅着他,蓝漪红脸有点挂不住。
  那个多嘴的大哥!!!


第100章 我们的合卺酒
  出宫的时候,小两口挨着一块乘车回家。
  花小术正在为下月初五就要成亲的事犯愁,就算现在立刻回家给墨凉的大哥送信,一个月来回似乎也太赶了些。但是蓝漪表示自己已经非常贴心地想好了:“反正成亲以后我们就要回墨凉,到时在墨凉重新摆席拜堂不就成了。”
  “……”这么折腾的事居然要连来两回??
  花小术只觉一个头两个大,架不住蓝漪丝毫不介意折腾,他就想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小术只属于他,最重要的是他私心想让小术多披一次凤冠霞帔,那模样一定很美很漂亮。
  但见蓝漪满脸期待,花小术只有将心中无奈悄然收起。她撩开折帘往回眺望,夕阳余晖斜落在碧瓦红墙之上,为这片巍峨皇宫凭添一丝落寞与寂寥。
  花小术心中窒闷得难受,她张了张嘴,终究还是忍不住说:“霓姐姐她……”
  蓝漪竖起食指,作了个噤声的作动打断她,然后摇了摇头:“别说。”
  花小术微愣,渐渐愕然:“你……”
  “阿姐的自尊心很强,她不让我知道,那我就当作不知道。”蓝漪眺过窗外望着远方,将声音压得很轻很低:“没关系。”
  花小术有些恍惚,原来他知道蓝霓说了谎。
  也许蓝漪知道的还有很多,但是他没有说出来。因为蓝霓不想让他知道,所以他便顺着蓝霓的意假装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没由来的心底一阵酸楚,花小术默默往他肩膀靠过去,蓝漪似乎读懂了这个举动的意味,也朝她依近一些。
  “没关系。”
  蓝花两家全城递送喜贴的那一天,整个京师收没收到喜贴的人全都炸开了。
  虽然早有传闻指称蓝家小国舅与花家小闺女关系暧昧举止亲昵,但是这喜贴派得太突然,时间尤其还这么赶,令一众吃瓜群众纷纷表示太震惊,一时有点消受不住啊!
  但是蓝花两家继续我行我素,一个月内办喜事,还要怎么隆重怎么来,谁有闲功夫管外人怎么说怎么想?忙都忙死了好吗!
  他们不回应,却不妨碍八卦群众迅速开扒,于是很快有人扒出了去年怀阳侯世子因事开罪小国舅被怒收拾的旧事。这位世子至今人间蒸发不曾露脸,怀阳侯家半点声都不敢吱,据现场吃瓜群众表示当日小国舅冲冠一怒为红颜,为的正是这位名不见经传的花家小姐。
  往上追溯,有人发现当红炸子鸡的花一松携女返京之期,恰与蓝家小国舅消声匿迹整整七年之后重新回来的那个日子重叠了,巧不巧这回京路线还挺一致,说不是一路的谁敢信?反正全京师没人信。
  据吏部内部某些不愿透露姓名的知情人士表示,这位当红炸子鸡的调任文书极其罕见的拿到了蓝相与皇帝的签章,区区一个流贬十载不得量移的地方小吏,调任文书竟得到了上头如此重视,可见此人今后必定宏图大展前程似锦!
  听至此,蓝磬面无表情地一一剜过张叁与李巳,这两位吏部内部不愿透露姓名的知情人士齐刷刷压低脑袋,不敢面对上司杀死人的犀利眼神。
  花一松倒是挺宽心地哈哈两声:“你俩该不会是因为这一点才跟我这么好的吧?”
  张叁李巳偷瞄蓝相黑漆漆的棺材脸,作义正严辞状:“下官受命蓝相,对你多有关照与礼待是理所应当之事,绝对不是看你后台硬才跟你套近乎!”
  “……”所以你们这是故意的还是装傻呢?
  蓝磬按揉眉心,把张叁李巳打发走了,这才长出一口气:“不过我倒是没想到太长公主竟这么轻易就妥协了,你是怎么说服她放弃蓝家与乔家的那桩亲事的?”
  花一松理所当然地拍胸膛:“那还用说吗?我可是她儿子啊。”
  “……”
  擅攻心计老谋深算的贤荣太长公主之所以妥协,当然不完全是为了与花一松母子和解。
  蓝花两家经由皇帝赐婚满京师派喜贴的同时,贤荣太长公主也在第一时间站出来对外宣布,作为花小术的半个娘家,她将为即将出嫁的这名干孙女准备了数目极其可观的一大笔嫁妆,誓要让她风风光光嫁入蓝家。
  作为曾经拥立扶持霍太后的强力臂膀,她的干孙女不仅与蓝家人成婚,作为名义上的祖母竟大张旗鼓豪置嫁妆,此举无疑是在向全天下人宣布太长公主又或者说是她背后的乔家的时下立场。蓝花两家的这桩婚事也顺理成章变成了蓝乔两家的实时联姻,这意味着太长公主与霍太后的昔日关系正式破裂,取而代之的是与蓝家形成了强强联盟。
  此举堪比在霍家以及太后的伤口上再挥撒一把盐,疼得他们眦牙咧嘴面目扭曲。
  利用这桩亲事既能与蓝家达成战略合作关系,同时解决僵持不下的两家联姻问题,最后讨个巧作为人情与花家重修关系重归于好,然后把乔家人的情绪安抚到位,这对太长公主而言无疑是一石四鸟齐赢之策,蓝磬感慨姜不愧是老的辣,真是想说不服也不行。
  万事俱备,剩下的约莫就差拜堂成亲了吧?
  薛滢收到喜贴的那天特意造访了花府,作为待嫁新娘的花小术不便出门,只得闷在屋子里绣嫁衣。
  薛滢看了又新奇又震惊:“原来新娘子的嫁衣裳得自己亲手做的么?”
  “那倒不是,只不过我从前做了一半没做完,现在想想有点浪费,就把剩下的部份一并做完了呗。”那时她们还在墨凉,家里挺穷的当然只能自己着手缝制喜衣。只不过当时为的却不是蓝漪,若不是中途出了那么大的岔子,指不定早就嫁给别人了。
  如今回想起来,真是挺万幸。
  薛滢似懂非懂,摊手道:“也罢,反正就算真的要自己做,大抵也没我什么事了。”
  花小术把注意力从针线上抽回来:“那天春花宴我见到你换了裙裳,那副打扮挺适合你的呀,怎么现在又换回这么一身男子装扮?”
  薛滢咧了咧嘴,正儿八经地整理衣襟:“那不是我娘逼的么,我都十几年没穿过裙子了,不习惯又不方便,好在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人逼我了。”
  花小术疑惑:“怎么说?”
  薛滢冲她挤眉弄眼:“我弟啊脑子有病,治不好了。我爹眼看儿子没指望,自己又老了,无子继任香灯不说,这怀阳侯的位置总不能也没了,于是前些天他老人家就趁机跑去找皇上哭惨捞便宜……你知道的,这事跟你家那位多少有点关系的,最近外头风声又很紧,皇上和皇后为了息事宁人安抚我爹,商量决定给我家赐旨,特许由我继承怀阳侯的侯位。这可是本朝首开先河的第一例啊,我以后就是史上第一位女侯了,将来载入史册那可是名流千古的呢!”
  花小术瞠目结舌:“女侯?”
  薛滢点头:“其实朝廷早几年就在开办女仕了,要不了几年就会涌现第一批女官入仕。”
  “我最近也在读书,作为本朝第一位女侯以后还要上朝的,我可得赶紧进修一下才行。”她撇撇嘴,昂起脑袋:“别看我这样,我也是很有野心的。”
  花小术双眼闪着光,不由地叹:“你好厉害。”
  薛滢所说的这一切对她而言都太遥远了,这一切看起来很不真实,却又是实实在在发生在她身边,在她看来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被夸的薛滢一脸腼腆,她挠挠脑袋:“关于春花宴的事,蓝漪的伤我一直挺过意不去的。当时都怪我太多管闲事了,给你们添了这么多的麻烦,很对不起。”
  花小术摆手:“这不能怪你,你当时也毫不知情。”
  “不管怎么说,还是想跟你们道声歉。”薛滢眉心舒展开来,冲花小术眨眨眼:“蓝府我就不去了,其实我挺怕你家那口子的,你替我给他道声歉吧?”
  花小术没有犹豫,点头答应下来。
  这时薛滢才真正露出释怀的表情,然后豪迈地揽过她的肩:“你放心,你俩成亲那天我一定准时去喝喜酒!贺礼当然一定少不了,不过你不介意我去闹一闹新房吧?”
  看她摩拳擦掌一脸兴奋,花小术想说她倒是不介意,就不知蓝漪介不介意了。
  这个问题蓝漪很有发言权,成亲当天他把所有试图闹新房的人全都赶跑了,谁也别想跟他闹。
  在一众争议声中,蓝花两家的这桩亲事仍旧办得风风火火全城震撼,当日宾客满堂,来者全是京师有头有脸最是富贵尊容的人物,这其中就属帝后的驾临最为轰动,但是因为皇后身体不适的问题,皇帝没有让任何人靠近,全程静静观礼,等到送入洞房便悄然走了。
  回宫途中,皇后倚着皇帝坐在御辇上,恹恹地瞥向悬挂空中的那抹弯月,感受到皇帝与自己五指交握的手心紧了紧:“我知道你想要多留会儿,但是今日宾客太多了,朕不想听他们对你的指指点点。”
  皇后静默片刻,突然唤停了御辇。
  皇帝不明就里,随她步下车辇,看她走在前面,仰头望月:“皇上,还记得当年臣妾对你说的话吗?”
  皇帝温声说:“你对朕说的话有许多,朕不知道你指的是哪句话。”
  皇后转过身来,皇帝定定地望着她,借着月色细细描摹她的眉眼。
  姣好的容颜在月下显得苍白与缥缈,她指了指天上的月牙儿:“其实臣妾是那月宫上的仙人,下界前来只为历经缘尘。如今时候到了,这才不得不舍弃肉身重返仙班。”
  “所以臣妾不是死了,臣妾只不过重归九天而己。”
  皇后舒眉:“待臣妾走后,你便忘了这一切,重新开始吧。”
  *
  花小术披着红盖头静坐新房等候之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然后很明显地听见被蓝漪气急败坏地把人全部赶跑了。
  伴着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有人快速推门而入,然后将外面的喧嚣反锁在外,这一下彻底平静了。
  蓝漪气喘吁吁急步入室,见到端坐在床榻前等待自己的花小术,一颗小心脏缓缓回落,可是想到今夜是个新婚洞房夜,他的心没过多久又急速怦动起来。
  他僵了半天,直到花小术不确定地呼唤出声,蓝漪这才勉强平复下激动的心。
  心慌气短的蓝漪想也不想就把红盖头揭了,揭完瞬间后悔了:“不对,好像不是这么揭的!”
  花小术按住他又想重新盖回去的手:“别,反正都已经揭开了。”
  蓝漪悔得五体投地,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有先见之明,还好回墨凉能再揭一次。他努力打起精神作积极状:“饿吗?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不饿。”花小术伸手拉住他:“你别走,我等你一整天了。”
  这句闹得蓝漪心怦怦,他僵了会儿,索性单膝跪在花小术跟前,双目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小术,你今天真美。”
  花小术面色微绯,舒眉露出柔和的笑:“你今天也很俊。”
  一句话会心一击,蓝漪瞅着她,情不自禁地仰首,将唇小心翼翼地轻贴在她的朱唇上。
  这一吻情动缠绵,蓝漪将她紧紧拥入怀里,许久之后才稍稍放松一些:“小术,我们真的成亲了。”
  听他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语气说出来,花小术轻笑一声,环着他的背说:“嗯,从今往后我们就是夫妻了。”
  “嗯……真好。”
  当花小术听见这声呢哝时,她微微抬首,看见蓝漪的泪水却凝结在了眼眶之中。她先是一怔,旋即伸手为他拭去泪水:“今天是大喜日子,不能哭。”
  蓝漪将脸埋在她的颈间,像个孩子般,缱绻脆弱:“我原以为不会有这一天。”
  花小术舒眉,轻声在他耳边说:“是我让你久等了。”
  蓝漪没有说话,只是摇头。
  花小术也没追问,她拉着蓝漪躺在床上,肩抵着肩:“我们来说说以前的事好不好?”
  蓝漪轻声问:“什么事?”
  花小术想了想:“虽然我们从小就很亲,可我一直没想起来我们是怎么变得这么亲近的。”
  她忘了彼此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亲近,只知道不知从何时起蓝漪就开始亲近自己,然后自然而然地在一起,变得越来越亲近。
  蓝漪抿着下唇,然后翻了个身撑在她身上:“从你告诉我‘没有什么人是打娘胎出来天生就该死’的时候开始。”
  花小术愣住,蓝漪已经在她额上轻轻一点:“你说这话的时候扳着小脸,特别认真。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可是我就是觉得你特别好。”
  因为家里的下人都在说阿娘是在生完他以后才失智失常神经衰竭,他们说‘要是不生下小少爷的话,也许夫人不会疯’。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是不是一个‘不该被生下来的人’?
  可是花小术告诉他并不是这样的,如果‘没有什么人是打娘胎出来天生就该死的’,那是不是说明自己其实并不该死?
  花小术带给他全新的认知,就像是赋予了他生命的意义,幼小的他还不懂什么是爱,只懂得用亲昵来表达内心的感受,所以不断地亲近她、渴望陪伴她,留在她的身边爱护她守护她。
  当得知花小术遗忘他的时候,蓝漪真的很难过。因为忘了他也就意味着忘记了曾经对他赋予的所有。蓝漪害怕她会就这样改变,变得不再是当年说出那番话的花小术……
  直到年三十那个晚上花小术再次说出这句话,蓝漪终于真正放心下来。
  花小术没变,就算遗忘了过去也依然没变,还是原来的花小术,是他所爱的花小术。
  蓝漪欣然地笑:“知道这一点,我就放心了。”
  花小术出神地望着蓝漪的笑,伸手捧住他的脸,用力在他唇上印上一吻。
  突如其来的一吻懵了蓝漪,花小术兀自坐起来:“啊,忘了合卺酒。”
  这句话瞬间带跑蓝漪的注意力,他立刻从床上蹦起来:“对,我们还没交杯呢!”
  花小术主动过去取来两杯酒,然后给还坐在床上的蓝漪递去一杯:“喝了这杯合卺酒,祝愿我们百年好合。”
  蓝漪接过杯子,看着她唇际的笑,不禁扬起唇:“永结同心。”


第101章 我们的后来 上
  1
  世人皆知京师蓝家乃是当朝最为富贵显赫的外戚家族,大郎官拜宰相位高权重,二姑娘执掌凤印宠冠六宫,虽说老三是个性情恶劣多有诟病的疯子一个,但在蓝花两家结亲继而与花家背后的乔家达成共盟之后,放眼整个京师似乎再无哪家能够成为他的对手了。
  可是蓝家为什么要撬了太后霍家的墙角继而与乔家达成联盟?世人都说因为皇后蓝氏重病不治死期将至的缘故。
  有些时候有些事,比不得皇帝耳边的一句枕头风,蓝皇后便是活生生的最好范例。
  正所谓一代新人换旧人,皇帝今时正值壮年,饶是现在与皇后伉俪情深,他朝皇后一死凤座空缺,迟早都要有人填补这个位置,这个问题谁人心底没点数?所以太后如是想,满朝文武如是想,天下人皆如是想,谁人不想当皇后?谁又不想作下一个蓝家?
  皇后一去,没了皇后的蓝家必然失去核心,加之那位不省事的小国舅惹出来前尘旧事,蓝家单靠蓝相撑起来未免太辛苦,所以他们才要与乔家联手,否则太后与霍家趁这个机会一举翻身,那么从前所作的努力岂不全都白搭了?
  当然,这都是外人猜测的,至于两家私底是怎么想,也就只有他们自己才清楚。
  大婚之后,蓝漪带着花小术离开京师返回墨凉,花爹却没有走。
  女儿嫁人了,有女婿照顾他很放心。至于他自己,正如那两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吏部前同僚所言,这位重返朝廷大展拳脚,混得可叫一个风生水起,充分展示了什么才是他的真正主场啊,不留下来才是真可惜。
  至于寂寞的时候怎么办?这不是还有亲家在嘛?花一松隔三岔五就上蓝家蹭蹭饭下下棋,找个棋逢敌手的小伙伴,节省伙食白喝酒,心觉也是挺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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