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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女刺-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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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整件事最开始的过程,一切并非温正阳一手策划,事实上很多事情不受他的控制,如果说他有错,那也是不该在案情尚未定论之前将严文渊上报上去,可是那时候皇上急催,而严文渊又的确是最大嫌疑人。
那么最后变成这样,过错真的在他吗?
可这才只是个开始,真正让他弥足深陷的是后面一系列发生的事。
“所以……你以为是我害了严文渊,害得他满门抄斩,害得白墨受到追杀通缉么?不,是时局!是时局害了他!”温正阳激动的道。
“大伯……对不起……我以为……我真的以为……”温简望着温候站了起来,他突然对自己怀疑温候这件事产生了愧疚,站在温候的立场,当时的事情发生的太快太不受控制,在其中担任着鹰犬角色的大伯,他所做的并非是自己以为的那样迫害忠良,这让他既惭愧又心安。
因为没什么比大伯无辜更好的消息了,从小顶着“神捕世家”光环长大的温简,实在无力承受自己家族有一段血腥的发家史
他站在温候面前双膝一矮,跪了下去,低头认错道:“对不起,大伯,我错了,我不该误会你……”
可是等他跪倒一半,竟然跪不下去了,他疑惑的抬头,只见温候暗施内力,制止了他跪下去的举动。
“起来!”温候面色却更加不好了。
温简只好站了起来。
“事情并非就这样结束,我的确可以只告诉你这些,可是我知道你真正想要知道的并不止是这些,你也长大了,你有自己的想法和做法,所以我要你听清楚想明白,如果你是当时的我,在后面发生的事情时,你会不会做出比我更好的选择!”温候冷冷的道。
温正阳当时年轻,武功出众又身负皇命,查起案来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很楞,简直是楞死了。
他本来在追劫狱那人的线索,可是某一天醒来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屋里的桌上被人用刀刻了一个名字。这让他大惊失色,他确定睡觉之前桌子上是没有被人刻画的,那么也就是说有人趁他睡觉的时候偷偷潜入了。
那人幸好只是刻个名字而已,如果是在他脖子上抹一刀,恐怕他现在就死了。
温正阳本来觉得自己的武功不错,可是现在一比,简直被人打了脸。
不过他不是那种嫉人有恨人无的性格,他吃惊的东西也对桌子上的人名产生了兴趣,那人既然半夜偷偷潜进来留下信息,说明这条信息十分要紧。于是他马上追着这个人名开始调查。
那一段时间,他给半夜潜入的那人起了一个代号,叫做“夜行人”,因为他常常在夜晚出没,有时候是留下地名或者人名甚至是物品,有一次竟然留下了女人用了一半的胭脂盒子,实在让人哭笑不得。
“夜行人”的武功之高,也远非他所能想象,他不止一此的佯装睡着等那人现身,可是只一眨眼的时间,桌子上又会出现“夜行人”留下的信息。有一次他明明坐在床上睁着眼盯着门窗,谁知道到了后半夜手一摸,竟然在手边发现了那人留下的字条。
当真是神出鬼没!
而与此同时,他根据“夜行人”给的线索顺藤摸瓜的调查下去,结果他发现,自己查来查去又回到了原点,就是严文渊的案子。
这时候他已经猜出了“夜行人”的身份,就是白墨!
但是这时候他已经抽不了身了,他的发现太惊人了,几乎推翻了自己之前一切的推论,他虽然明明知道自己在和通缉犯合作,但作为一个捕头的正义感和责任心,他无法不对自己的发现继续调查下去。
或许白墨就是看出他是这样的人,故而才铤而走险,引导他来为严文渊翻案。
那一段事件发生的事情简直匪夷所思,经过一段时间的斗智斗勇的侦破,他和“夜行人”基本上可以说产生了默契,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两个基本不见面的人只靠着一点点信息的传递,对同一件事展开了调查,他们既像是对手又像是朋友,这种感觉就像是你比别人都善于做某件事,别人佩服你赞美你,可是没有人了解你跟得上你,所以你一直孤独。
而“夜行人”就是那个了解你也跟得上你的人,从某方面来说,简直是知己,而且是人生难得一遇的知己。
最后,他总算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找到了为严文渊翻案的证据,他和“夜行人”都能感觉到在这一系列的事件当中,其实是有一个幕后推手的,那个人极有可能才是和毓王相互勾结的人,也是设计让严文渊背黑锅的人。
就在这个时候,又发生了两件事,第一件是毓王战败,死在了凉山,第二件事就是圣上对温氏三兄弟皆有嘉奖,更封六扇门总捕温正阳为忠义侯。
那一天正下着雪,他得到消息匆匆忙忙赶回家中,身上带着一个六扇门专用来存放证物的木匣,木匣中就是这些时日找到的证明严文渊无辜的证据,并还有一张他亲笔写的案件陈情书。
当时他回到家里,看到宣旨太监站在院子里,全家老少跪在地上领旨,他浑浑噩噩的跟着跪下,听到圣上封他为忠义侯的时候,整个人就像是在云里雾里,领旨之后还要进宫谢恩,他的二弟三弟见他傻了,就拥着将他推进了房里换衣裳,二弟温正川为他披上蟒袍,三弟温正昊给他换上金冠,太监留在院子里等带他们进宫谢恩。
这时候他才对两个兄弟讲了自己查到的事情。如果说严文渊是无辜的,那么他这个侯封的才像是个笑话,他不怕撤封,怕的是这时候报上去打了皇帝的脸面,令皇帝恼羞成怒!
他清楚的记得他的三弟温正昊听到这件事后露出惊惧的表情,告诉他今天除了下旨给他封侯之外,圣上根据之前他们报的和严文渊走的近的官员名单大开杀戒,很多人受到了牵连,轻者丢官罢职,重者直接丢进了大牢,还有两名官员更是直接被赐死。
二弟温正川则说,因为毓王的事情,之前圣上怕引起朝廷动荡所以一直忍着,现在毓王死了,就开始大换血了,一些人落马的同时对另一些人加以提拔,尤其是对大哥,将大哥树立为忠君爱国的正面形象,和那些在这场战争中立下功劳的官员们一起收到提拔和嘉许。
重要的是,圣上是真的认为通敌卖国的是严文渊,他一切的人事调动都是立于这个基点之上,这时候如果圣上知道了严文渊是被冤枉的,那么……后果不堪设想,严文渊被抄家灭族了,众多官员因此受到牵连,那么谁去为这件事负责?谁能够负责?当初把严文渊的名字报道御前的可正是温正阳自己!
温正阳害怕了,温正川和温正昊也害怕了,温正阳正当盛年,娇妻美眷前途无量,温正川的大儿子温景已经三岁了,温正昊的女儿温情刚刚出世……温正阳一人要逞英雄拨乱反正,可到时候雷霆一怒,浮世千里,难道要他们老老小小为此殉葬么?
三兄弟不知所措,僵在那里煞白了脸冷汗直冒,同时在院子里等着带他们进宫的太监也等得不耐烦了,频频派人来催,紧要关头温正阳做了一个决定,一个他从未想过的决定,不能翻案!不止不能,任何人若要为严文渊翻案他都要不遗余力的制止!
因这个时候大太监等急了,已经来到了屋外,他兄弟来不及销毁温正阳带回来的木匣,于是召来一个心腹,要他带走这些证据销毁,然后他们三兄弟匆匆进宫谢恩去了。
人的际遇就是这么奇妙,最终的选择总是和初衷大相径庭,温正阳一辈子除暴安良,却没想到到最后,他会成为掩盖真相,陷害忠良的那种人。
可是,这是他的错吗?
“我的确错了,只是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我只知道一切朝着无法挽回的趋势在发展,我自认为自己是个有良知的人,最后却丢了自己的良知。”
温候摇头苦笑道:“我这辈子做了许多的好事,救了许多人的性命,我帮助他们改变自己的命运,我约束自己的言行也从不敢懈怠,可是一千件好事也抵不上一件坏事,就因为我做个那个决定,所以……我就是那个最恶之人么?”
最讽刺的莫过于此,一个素有善名的人做了一件坏事,就成了虚伪的伪君子,而一个恶贯满盈的人,最后关头一念之仁做个一件好事,就成了有侠义之心的善人。
温候所说的经过,实在是温简难以想象的,他的是善恶观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他不禁想,大伯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如果自己当时处于这种境况又会怎么做?
一方是自己无辜的亲人会被诛连,一方又是沉冤待雪的臣子尸骨未寒,如何取舍才对?
他这样一想,只觉得万般艰难,想也不敢想下去了。
可温候还没有说完,他退后了两步,靠在了石壁上,他一向是个让人感觉顶天立地铁骨铮铮硬汉,可以现在看上去却那么不堪重负,温简看着眼前已过天命之年的大伯,看到他已经头发花白,一身疲惫,只觉得心里像是被什么压得死死的那么难受。
“……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吗?其实远远没有,就像是恶梦一样缠着你永远不会结束一样。”温候继续道:“我和你父亲还有三叔从宫里出来之后才知道,我带回来的木匣在销毁之前就消失了……我知道一定是白墨干的,他一直跟着我,他一定看到我穿着蟒袍金冠进宫却没有带那些我和他一起收集到的证据,他一定明白了什么……”
“年轻的时候,我以为我可以保护很多人,至少是大部分的人,年纪老了才知道,在这个险恶的世道,我真正能做到的,只是保护那些对我很重要的少部分人。”
因为一旦开始就无法回头,白墨已经不再是他的知己,而是危害他和他亲人的敌人,故而他开始追杀白墨,白墨二十年来从不曾从六扇门通缉榜第一名的位置上退下来过。
他用尽一切办法来找到并且铲除他,有几次差点得手,于是后来有了苏素的死,白晚的出生,白墨的沉寂,白晚和温朔之间的故事,接着就是白晚的被捕和逃走以及子午丑的死。
“我心中相信人应该有正义和正气,我就是这么教育朔儿的,还有你哥哥景儿,还有你……我希望你们跟我不一样,你的确跟我不一样……所以我又有什么资格怪你?我只是没有办法承担后果而已,你……能吗?”
“现在,我告诉你白晚缠上你的原因,因为不知什么原因,她把白墨的旧居透露给你,你在那里找到一个奇怪的黑盒子,那个盒子我一直不敢确定,但我现在几乎确定了,里面藏的就是当年我收集到了为严文渊平反的证据,其中还有我亲笔写的陈情书,白墨是个极聪明之人,他设置的机关我破不了也没人能破得了,但是白晚一定能。”
“你是否又知道,白晚这次不是孤军作战,她和如今朝中的太尉王敬勾结上了,所以如果黑盒子里面真的是‘证据’那么她一定会交给太尉王敬,姓王的想要铲除我们已经很久了,这相当于她把刀柄递给了王敬,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你能承担这个后果吗?”
温候很轻的问出这个问题,不是斥责也不是质问,而是真诚的想要知道答案。
温简,当你开始同情白晚,当你开始怀疑自己的亲人,当你自以为是的正义感开始作祟,当你将你命中注定的敌人拥入怀中,当你让一切发生……
虽然你没有做错,但你能承担自己造成的后果吗?
这个问题,对于温简而言太残忍了。
他不知道真相这么的残酷。
面对这一切他只恨不能疯掉,可是他没有疯掉,因为当温候说出最后一段话之后,他会比疯掉更崩溃。
“呵,事已至此,我也不怕再多告诉你一件事。”温候倾诉了压抑在心里多年的秘密,竟然觉得异样的轻松了许多,他冷笑道:“你知道当年是谁设下这个圈套让我钻进去的么?这么多年过去,我也不算全无头绪,只是一直苦无证据所以奈他不得,他就是……”
“当朝太尉……”温正阳带着一丝恶毒的意味,道:“……王敬。”
当朝太尉王敬?!那不就是指使白晚来盗黑盒子的幕后黑手么?!
五雷轰顶也不能形容温简此事的感受!
那么白晚知道这件事么?!
如果这事是真的,那么她知道自己现在正在为自己的仇人卖命么?!
“她只是个被人利用的傻瓜,王敬从来不是他的朋友,她眼里就只有对我们温家的仇恨,别说我现在没有证据空口无凭,即便有证据她也不会相信我说的每一句话,现在……我们来看看你的小情人,下场会比我们温家强多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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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六十章
这天晚上发生了一件怪事;一个醉汉从护城河边路过,他手里拎着酒瓶,嘴里哼着小调,正走着突然看到一个人影从水中往上爬,他以为自己眼花了,忙揉了揉眼睛,再仔细一看;那影子已经上了岸!
这还了得!难道是水鬼爬出来了么!醉汉魂都乍了,酒立即醒了大半;往后退着左腿绊右腿的摔倒在地;手里的酒瓶也磕碎了;在黑夜里发出清脆的声音。
听到有动静,“水鬼”把头扭过来“看”;当晚天色很黑,其实醉汉是看不清楚“水鬼”的五官的,但他就是能感觉到它在看他,他吓得浑身发软,爬也爬不起来,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哆嗦着,嘴里念叨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那“水鬼”果真一步步向他走来,走到他身边的时候停了下来,将头扭着看他,听到他嘴里念念有词,不发一言,也不理他,继续往他身后走去。
醉汉再睁开眼,“水鬼”已不在眼前,也不知打哪里去了,长嘘一口气,灵魂归窍,感觉自己死里逃生。
日后这醉汉时常吹嘘,自己曾撞见过鬼,而且是水鬼!
可惜谁也不信,都说他——你醉疯了吧!
当然,他并没有疯,当时他撞见的虽然不是水鬼,可也是死里逃生了一把,当时从水里出来的白晚的确考虑过要不要杀了他,只是最后放弃了罢了。
白晚跳水逃生前,将外衣脱掉用来包乌金盒,而后手和牙齿并用,把外衣的衣角系了起来,以方便在水中携带。
她毕竟身又残疾,从水中逃出来已很不方便,何况还带着偌大一个包袱,不过她是白晚,囚禁逼不疯她,跳崖摔不死她,想来这点困难她也是能克服的。
她浑身湿漉漉的拎着包袱从水中走出,一路就去了城外某处阴息风的秘密据点,那户据点其实是个农庄,农庄的主人就是当年乌鸦卫的其中之一,当她抵达之后,农庄主人将她带到了地窖中,由于今晚的事情闹得有些严重,温候的人手还不足以大规模的出来寻找她,因此估计温候会使一个名目,派六扇门的捕快出城来找形迹可疑之人,故而农庄主才会安排地窖这样一个隐蔽的位置给他们躲藏。
不过说是地窖,但为了迎合万血王的喜好,属下们也把地窖铺重新装饰了一番,刷了墙壁,挂上纱幔,铺上软白羊绒垫,置上刺了绣的绸缎靠枕,再备好美酒佳肴和水果,安置的无不舒适。
从这一点上看,阴息风把属下们调…教得比较成功。
白晚到的时候,阴息风比她提前一步也到了,他这次伤得有些重,虽然他这次是佯攻,可是为了引温保注意温简那边废了一些功夫,最重要的是……
“你看什么?”阴息风靠在靠枕上,翻着白眼对白晚没好气的道。
“你受伤了?伤得严重么?”白晚关心的问,毕竟阴息风是为了帮她才受伤的。
“呵,多谢关系,我竟不知你居然还会关心我的安危,真是受宠若惊,我一直以为你只关心自己能不能达到目的呢。”阴息风阴阳怪气的道。
白晚这一次干的事情有点悬,简直是在用自己的命去赌,阴息风一开始就反对,可是白晚一意孤行,他虽然还是帮了她,可心里到底不舒坦。
“怎么样,你要找到的东西找到了?”阴息风问着,眼睛往白晚手上瞄了一眼。
白晚点了点头,晃了晃手里的包袱,道:“这次多亏了你。”
“呵”阴息风讪讪一笑,扭过头去叹道:“你哪次不是多亏了我,真不知道上辈子欠了你什么,这辈子要这样还你。”
“那你的伤怎么样?”白晚把包袱放在一边,坐在他身边表示自己的关心。
“那温正阳仿佛知道我要去一般,他虽然不在府里,却设置了一些花哨的花样,他弄了一些金焱针,虽然比不上你和你娘做的,可是也算是他能找到的上品,数量实在不少……这老儿委实狡猾,教那些守卫用‘机关门’的神机桶来偷袭我,害得我中了几针。”
中针之后他因未达成目的而不能离去,只能强压毒性,故而延迟了逼毒,有些毒随着血液流到了身体里,加上他是寒性体质,最忌火属性的烈毒,金焱针上的赤炎蛇毒最性烈,虽然不至于要他的命,却也会让他十分难受。
听到这里,白晚突然想起了什么,嘴唇抿了抿,眉毛挑了挑,眼珠儿往上一番,目光游移到了屋顶上。
果然阴息风这时也觉得奇怪了,自言自语道:“奇了怪了,温正阳是怎么知道金焱针能克制我的?”说着狐疑的回过头打量着白晚。
这件事只有白晚知道。
“猜的吧……”白晚若无其事的将耳边的头发拨到耳后,装作没有听出他话里的质疑,只是眼睛看上看下看左看右就是不看阴息风。
“白——晚——”阴息风是何其聪慧的人物,一想就想出了其中蹊跷,咬牙切齿的对白晚低吼,连小白这个一贯用的昵称都不用了。
当年白晚被关在临安地牢,其间除了白墨之事尚有底线之外,对审讯官温简可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轻而易举的就将阴息风的弱点出卖了。
温候既然会准备金焱针来对付他,必然是当初她告诉温简之后,温酒就像温候汇报过了。
“你有心没有!你还有心没有?!”阴息风受了伤正在发疼,或许是受了伤的人心灵特别脆弱,当场对白晚尖声质问起来。
白晚叹了口气,扭头看了阴息风一眼,伸手去拿他的胳膊测脉象,阴息风正在气头上就把手腕从她手中挣脱了出来,她耐心的再去拿他的脉,他再挣脱,如此几次之后,白晚才又轻言软语的道:“这件事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不过你的是‘九重寒’心法,体质又是寒性,赤炎蛇这种毒你自己很难克化的,让我来帮你吧。”
一般女子练得功夫都是阴柔一派,而白晚小时候被重造了根基,故而与寻常女子不同,练的竟然是纯阳武功,所以由她来帮阴息风克化赤炎蛇毒是极好的。
见她这样说,阴息风才目带鄙夷的瞥了她一眼,准她拿自己的脉,白晚试了试,果然脉象乱得很,想必是阴息风拼命压制蛇毒的所致。
她松开了阴息风,又起身到他身后坐下,将他歪倒在靠枕上的身体扶正,隔着衣裳碰到他身体的时候感到他的身体发烫得很。她在阴息风身后打坐,双掌轻抚于他后背上,后背上又很多人体要紧的穴道,她便仔细的替他导出蛇毒。
过了大约三盏茶的时间,阴息风脸上、手上、凡是裸…露出来的皮肤上都布满汗珠,衣裳湿透了,同时体温降了下来,他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突然喉间一动,呕出一大口黑血。
黑血吐尽之后,方才觉得好受了,伸手摸到怀里,摸出一方被汗浸透的帕子擦了擦嘴角。
见他好了,白晚站了起来,到地窖门口又命外面的人进来收拾,并去烧两桶热水,好让他们各自洗个澡。
趁着有人进来收拾的功夫,白晚想了想,将自己的手臂伸过去递给阴息风,道:“你吐了这么多血,我欠你的怕是越来越多了,不如你也补一补?”
她倒是一片诚意,可阴息风却道:“你欠着我的又如何?横竖你也没打算还过。”
“……”白晚实在不明白他在闹什么脾气,十分无语。
阴息风又多看了她一眼,冷笑一声,恨声道:“……果然是个没心的。”说罢,目放凶光,突然出手拿出白晚的手腕,猛得将她一拽,白晚惊呼一声,身体已被他拉了过去,而阴息风另一手将她的衣领一扯,也不避讳此事还有人在收拾房间,张嘴就咬,狠狠在白晚脖子上咬了一口,吮吸她的鲜血。
那些过去的乌鸦们,居然能面不色变的继续做自己的事,甚至连头也不抬一抬,可知这种场面他们过去是见多了,已见怪不怪了。
天亮之前,六扇门的捕快果然在城外搜查了一番,如阴息风所料,温候在缉拿库里随意找了个江洋大盗的画像出来,对外称收到消息,某江洋大盗可能来了京城,便派出六扇门的捕快们四处追查可疑之人。
阴息风的藏身地点十分隐蔽,农庄的庄主这些年也广结善缘,和捕快们也打过交道,他们来时带着他们四处看了看,又说了好些好话并塞了银两,捕快们就走了。
他们离开的时候,正从地窖上经过,只是地窖修在柴房下,入口外面对着好些玉米南瓜之类,不知情的人决计难以找到。
待到听到他们走了,阴息风才讥讽道:“这么些年了,这帮六扇门的狗还这么没用!”
白晚心想,不知是谁当年就是被他们逼出了中原,不过这话自然说不得。
她走到包着乌金盒的包裹旁,一扯撕开了它,将里面的乌金盒拿了出来,托起放到了阴息风的面前。
阴息风早听闻此物之玄妙,拿起来细看,只见此物浑然一体,仿佛如长成这个模样,通身没有一丝接口,半分破绽。他又用手按了按,全部都很结实,没有任何可以开启的机关。
他看了半晌,简直是入了迷,不断的用手摩挲,过了不知多久,就连白晚都等急了,他才像个孩子一样懊恼的把乌金盒丢在一旁,不发一言,扭过头生闷气。
白晚知道他也有些痴症,他定是没找到开启的法门,又不肯承认自己比不上“白公子”白墨,故而才会这样生闷气。
白晚便故意给他台阶下,道:“眼下时间紧迫,我知若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定能破开它,可我可没时间等你,你还是让我来开吧。”
“行了,无须你作态,开不开得了我自己知道。”阴息风知道白晚是顾忌自己的面子,他还不至于落魄到要听这种话的地步,他道:“‘白公子’名不虚传,此物虽然玄妙,我也自有办法开他,只是我那法子太狠,可保不济会将里面的东西一并毁了,罢了,你去开吧。”
白晚笑了笑,伸手从衣襟里面取出一物,道:“其实法门倒是意想不到的简单,你看着这是何物?”
作者有话要说:赶着出门,不好意思这章有点少,下章再补!!!
61第六十一章
白晚手上的不是别物,而是那一方从温候府密道中带出来的“白请令”。
“白请令”这个东西;其实没什么稀奇;不是金银,不是铜铁;而是一块铁木做成的令牌。没有机括设计;也没有暗藏武功秘籍藏宝图之类;纯粹就是一块雕了一个“白”字的木头。
话说,当年“白公子”白墨在武林当中是一个传奇一般的人物,不过既然是人,他总归有几个好友,总归也要吃饭喝酒的;有一天他请一位朋友某时去某地喝酒;结果那位朋友开玩笑说;你要请我喝酒?你的请帖呢,没有请帖我是不去的。
白墨的朋友不多,可是那都是真朋友,后来在他受到陷害通缉,各大门派围剿之时,个个挺身而出,倾尽全力,死得死,退隐的退隐,令人唏嘘,这些后话也就不说了。
当时这位朋友这么说,也不过是知道他平时不讲繁文缛节,故意难一难他的,结果没想到白墨一言不发的就走了,那朋友正奇怪怎么他突然变得经不起玩笑的时候,白墨又回来了,手上拿着一块才雕好的木头令牌,说,喏,这就是我的请帖。
这就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白请令”的由来,意思是“白墨请你”。有个这个身份令牌,白墨行事也方便许多,有时候江湖上某些难解的纠葛,人家请他出面住持大局,如果运气好得到他的肯允了,他出了请令,喊人家来喝酒,事情一多半就能解决了,那时江湖上,以得此“令”而为荣,后来偶然一次,他赶去办事,路上从一伙山贼手中救了一个镖队,当时镖头已战死,剩下的也都是老弱残兵,因为他时间太紧不能护送他们,就将“白请令”交给他们就走了,结果镖队的人手持令牌,一路上竟然没有贼盗再敢为难他们。
于是又传“白请令”,见令如见人。
因碍于白墨的武功威名,这令纵然只是一方木头,也无人敢仿制,而他深陷谋反案之后,一些无中生有的谣言传出来辱尽他的名声,那些过去惧怕他的人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反过来对他加以诬蔑,他的令牌反倒成了人人唾弃的东西。
阴息风看到这么个雕刻着“白”字的木头,又看了一眼白晚得意洋洋献宝一般的表情,实在提不起兴趣,瞥了她一眼又扭过头去,这次连话都不屑说了。
白晚心里也清楚,只站起来走出去,吩咐外面的人送一盆清水过来。不一会儿清水端了进来,外面进来的人也退了出去。
白晚把乌金盒放在水里,回过头来喊阴息风看,阴息风凑过去看了看,不想看到乌金盒在水中变了模样,原本纯黑色的表面变成了一块块由黑色和浅褐色三角形拼接而成的整体。
阴息风讶异的将手伸进水中去抚摸盒子的表面,表面依旧平滑的如一块整体,他面色一变,不禁喃喃道:“怎么会……不可能!”
白晚知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乌金盒看似如一块整体,实际上却是由许多大大小小相同的三角体拼接而成,这些三角体里面有凹槽和榫头用在固定,但能够拼接得这样过分的严密,仿佛天然生成,实在不是寻常人能做到,绝对是神级大师的水准。
就连白晚也有一种与有荣焉之感,她道:“一块一块的拼成,却比一个整体更加坚固,是否太过让人匪夷所思……他真的是个天才!”
“这东西放在光亮处看不出来,只有放在水里才能略找到痕迹,它既然是一块一块的拼接而成,就会有一些承重受力的关键部分,破绽只有一处,但若非是术数一流的人物,绝算不出那一点在何处!”
原来这乌金盒之所以难以破解,是因为它根本就不是靠机关术打开,唯一能开启的办法是通过极其复杂的术数算出衔接受力最薄弱的地方将其击碎,但它的材质是世上最坚硬的天外石,如果找不到那丁点儿大的破绽点,任何东西都无法将之打开!
“可是如果找到那个破绽点,就十分容易了。”白晚说着,将乌金盒取了出来,手握白请令,以令牌底部尖锐的一角,对着盒上某一点用力刺了下去!
乌金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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