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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女刺-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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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女刺
作者:月黑杀人夜
内容简介:本文不含穿越、重生、女配因素,就是一篇传统古言复仇文。
本文谢绝扒榜,谢谢。
文案一:简单的说,这就是个根红苗正的六扇门男捕头被一个江湖妖女掰歪,最终成为连环炮灰的故事。
文案二:“玉面仙”白晚十七岁出道,因来历神秘,武功高强而于武林黑道中占有一席之地,却在两年之后的鼎盛时期,因身负失踪已久的“白请令”,被潜伏在身边的“小温侯”温朔出卖,生擒于六扇门,从此“人间蒸发”,实际上是被投入了号称“三十六阶阴曹地府”的临安死囚地牢中,受尽酷刑。
不久之后,“小温侯”战死于君魔寨一役,因心怀愧疚,临死前将白晚托付给了自己的亲弟“六扇门副指挥使”温简照顾,却不知温简早已被授命接手追查白晚一案。
温简花了三年时间取得白晚的信任,白晚为了离开那座将她囚禁了五年的地牢,也甘受他摆布和利用,彼此之间展开了一场扑朔迷离的暗战。最终,因温简的判断失误,白晚侥幸逃脱,得以重见天日。
这是一场复仇的故事,洗刷沉寂了二十多年的不白之冤,只为了让另一个人能够光明正大的走在阳光下。
在艰难的环境里,一定有什么会成为让一个人活下去的信念,让她哪怕失去尊严、没有理智、丧失情感,泪流满面也要活下去的动力。
现在,她从阴曹府底爬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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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评价】
“六扇门副指挥使”温简花了三年时间驯服了江湖上曾名动一时,如今却沦为阶下囚的“玉面仙”白晚,最终却因判断失误,令白晚从地牢中逃脱。伊人归来,温柔陷阱展开,复仇是一场谊咒,也是一场华丽的赌局,不到最后,谁也无法揭晓结局。血魔女手持血刃,步步归来,本文用偏现实的写法来讲述了一个关于复仇的故事,文中人物性格鲜明,形象生动,女主被作老赋予了执着、聪慧、狡诈,顽强的品质,她一次次的遭遇打击,却能一次次的站起来与逆境抗衡,最终扭转局面,令人钦佩。此文如小火慢炖,细细品来,飘香四溢,回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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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这个秘密是,临安府衙大牢的地下修葺了另一座更加森严的地牢,便是被冠以“三十六阶阴曹地府”的临安死牢。
这座牢中牢或者应该说是牢下牢,专门关押一些见不得人的犯人,一旦进来,没有人可以走出去,就算是狱卒,在没有被允的情况下也不能离开。
这差事乏味又让人难以忍受,于是狱卒们就从他们的犯人身上找到了新的乐趣。
最黑暗的地方,连阳光都照射不进去,却滋生了一套自己的生存法则,被关押进去的不管是皇亲国戚或者江洋大盗,不论男女,他们都如卑微的畜生一样被肆意折磨凌虐,从精神到肉体将会逐一崩溃,最终抛弃尊严的苟延残喘或者摇尾乞怜,乞求的不是能够出去,而是能够痛快的死去。
在防止犯人自杀方面,聪慧的狱卒们也别有心得,比如拔光牙齿和指甲,或者挑断手筋脚筋再捆起来,甚至绝食,他们都有专门的工具将打碎和着尿液的糊状食物灌进喉咙。
而在这里最深处的那一扇大门里,单独关押着一个女人。一个众所皆知可怜又可悲的女人。
她就是白晚,也是六扇门副指挥使温简频频到访的唯一原因。
温简穿着绯袍,头戴冠帽,外罩的黑色斗篷带来一丝外面的寒气,他在狱卒的引领下,下了三十六层的台阶,每下一层台阶,仿佛就离人间更远了一点。
走道的两侧火把熏熏,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扇紧闭的铁门,里面不时的传出来哀呼或者惨叫的声音,恍惚之间令人产生错觉,好似这里真的是阴曹地府一般。
“大人,我们到了。”狱卒回身殷勤的一笑,低头哈腰。
“打开吧。”温简道。
狱卒连忙取出钥匙开门,开门之后便躬身立于门边。
温简没有立马进去,虽然他年纪轻轻身居高位,却也并非不通人情世故,尤其是临安地牢严格说起来是直隶于刑部,尽管权责微小,和六扇门也是平级。
“老康,叨扰了,刘头那边开了局,且去松快松快吧。”说着,温简含笑托起狱卒的手,另一手往上面一抹,塞进去一锭银子。
老康眼睛都笑歪了,其实早就知道温大人必有打赏,也佯作推辞了两下,然后把银子塞进了袖子里,将钥匙交给他,告辞离去。
这里的狱卒有两大爱好,一个是喝酒,一个就是赌钱,反正犯人关在铁牢里,他们又不能出去,不喝点酒不赌点钱,这日子还怎么过?
本来就是给活死人守墓的活计,只要犯人跑不了,上头也都睁只眼闭只眼,权当不知道了。
牢门被打开,里头是黑漆漆的一片,温简伸手取了墙壁上的火把,然后踏了进去。
幽暗阴森的牢房被照亮,现出了最角落里的那人。
她跪坐在那里,就着昏暗的灯光,依稀可以看到她身材消瘦,衣衫褴褛,披头散发,形同鬼魅。大约她听到了外面的响动,知今日有客来访,正以五指为梳,慢条斯理的梳理自己这一头杂乱的头发。
这就是当年叱咤江湖,名动天下的魔道妖女——“玉面仙”白晚。
“玉面仙”白晚,是武林一代传奇人物“白公子”之唯一的女弟子,她成名的很早,很多像她当时那个年纪的少女还生活得如梦似幻的时候,她就已经出现在了六扇门缉拿榜三甲之列。
那几年,她就像是疯了一般在各地作案,洗劫富商、勒索官员,仗着武功高强通吃黑白两道,又因年轻貌美,被誉为“玉面仙”。如果不是因为在她身上发现了“白请令”,她的罪名早就够砍头十回八回了。
同样,也是因为“白请令”的出世,才让人豁然开朗,这么年轻的女子,为何身负如此霸道的武学。
当然因为是“白公子”的弟子,既然是“白公子”的传人,又岂能以常人度之?
“白姑娘,我来看你了。”温简走近她道。
“多谢……温大人惦记。”大约是因为许久不曾与人说话的原因,白晚一开口,声音嘶哑,声带犹如被烈火骄阳烤过得大地一样干裂。
温简低头,从腰间摸出了一个水囊像她丢了过去。
白晚眼睛一挑,伸出手,在一阵哗啦啦的响声中,她接住了水囊,拧开盖子,迫不及待的喝了起来。
哗啦啦的响动,源自于她背后锁住她琵琶骨的两条铁链,那两条铁链如一个婴儿的手腕那般的粗,另一端挂在她身后墙壁上的巨大铁环上,传说白晚武功奇高,六扇门捉拿她的当日,就把她的武功废掉了,并且为了安全起见,另外凿穿了她的琵琶骨,以链锁之。
如此一来,插翅难飞。
没有异味没有残渣的清水,喝在嘴里竟然如此甘甜,这纯净的味道几乎感动了白晚,要知道这里犯人对吃喝是无法挑剔的,馊饭臭水倒不算什么,若是赶上牢头心情不好,连刷锅水都没得喝。
她意犹未尽的喝光了水囊里剩下的水,然后恋恋不舍的丢还给了温简。
“温大人如此体贴,看来已经在限期之内破了案。”白晚仰起头看着温简,枯黄的头发垂于两侧,中间现出她那病态般苍白的面容,她沙哑着声音道:“陈小姐还好么?”
“陈小姐被救了出来。”温简顿了顿,道:“花梁九已伏法。”
花梁九绰号“青花狐狸”,乃是一个恶名昭彰的采花贼,轻功极佳,几次逃脱了官府的围剿,这一次陈翰林家的小姐被“青花狐狸”所掠走,此案甚至惊动了圣上,圣上大为震怒,限令六扇门五日之内破案。
温简是在上月初升任为六扇门的副指挥使,年轻而资历尚浅,难免有许多人借着此案等着看他的笑话。
温简出身于衡阳温家,衡阳温家又被人称之为“神捕世家”,他的大伯温正阳当年乃是六扇门总捕,因毓王一案中立有大功,如今已被今上封为忠义侯,他的父亲温正川十六岁入公门,一生缉案无数,曾被今上封为“天下第一捕”,他的三叔温正昊受百姓爱戴,被誉为“关中神捕”,他的大哥温景生前亦是担任的六扇门指挥使之职,就连他三叔家的长女温情都入了六扇门做了“女神捕”。
所谓家学渊源,背景雄厚,也难怪他受到了破格提拔,成为了六扇门历史上年纪最轻的指挥使。
虽然出身于“神捕世家”,但这回的案子也极是让他伤神,最后能在限期之前抓住恶徒,说起来要多亏了眼前的人,如果不是她透露了“青花狐狸”老巢的线索,事情也不能进行得这么顺利——“玉面仙”当年在黑道绿林享有盛名,以她当年的美貌和手段,自然引得无数裙下之臣竞相追捧,心甘情愿任她驱使,其中便有“青花狐狸”花梁九。
“恭喜温大人首战告捷,日后必然平步青云,前程似锦。”白晚说着笑了起来,又仔细看了看温简的神色,见他不甚开心,于是又叹了一声,道:“只是可怜了陈小姐,受了这番惊吓。”
其实,大家心知肚明,陈小姐被采花贼掳走,就算救了回来,名节已失,关键是,这位陈小姐乃是温简的未婚妻。
采花贼掳了陈小姐,打了温家的脸面,便是救回来了,面子里子还是丢了。
到了这个地步,如若退亲,免不了背上不仁义之名,可如果不退亲,温家的颜面又搁在了哪里,也难怪温简看上去并不开心。
可是温简并不是为了这个,他看了白晚一眼,道:“不劳费心了,陈小姐已经过世了。”
“怎么?”白晚倒是小小的讶异了一下,刚刚不是说人已经救回了吗?
“昨天半夜,陈小姐趁丫鬟不注意的时候悬梁自尽了,总之……是花梁九害了她。”温简微微低着头,语气里透出一些沉痛的感觉。
作为温家子弟,婚姻之事自有父母定论,温简对陈小姐并不熟悉,也谈不上感情深厚,如果她活着,以温家的门风,决不至于做出退婚之事,然而到底让人心里不舒服,可她这一死,却又让人十分的同情。
温简想起那陈小姐的遭遇,颇有些伤怀之情,而白晚瞪着眼睛看着他半晌,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抱歉,陈小姐很可怜……我只是忍不住……”
白晚一边赔礼一边笑着,这种放肆的态度着实让温简又几分不快,脸色都寒了下来,白晚见了一边抚着胸口,一边正了正脸色,道:“我只是觉得很讽刺,你费了那么多功夫才救回她,她却自杀了……好吧,我承认我不是很了解这些良家妇女到底在想什么,但是,但是她落在花梁九手中的时候为什么不死,偏偏救回来了反倒寻死?”
如果是贞洁烈女,或可在失身之前一死保全清白,或可受辱之后羞愤自尽,为何非要等到救回来第二天才死?她到底是不是真的想死?
温简听出了她话语中的意味,淡淡的道:“或许是没见到家里人,心中留有遗憾才不忍赴死吧。”
“你真的这样以为?”白晚再问。
陈小姐是温简的未婚妻,其父陈翰林乃是朝廷清流,最是讲究礼义廉耻,陈小姐今年十八,原该在两年前嫁到温家,只因家中有丧,谨守孝制才耽搁了下来。
本来,以陈翰林和温简的伯父在圣上面前的脸面,请圣上夺情或者是赐婚都不是难事,温家亦有这样的想法,然而陈翰林为人正直,宁愿女儿当个老姑娘也要守完孝期,想来若是当初他二人早点完婚,也不至于遇上这样的事情。
以陈翰林的性情,女儿被采花贼掳走又救了回来,必然视为奇耻大辱,而陈小姐的死也有种种说法传出,但是这种话,温简又怎么能对白晚说呢。
“她是一个烈性女子。”温简情愿这样认为,反问道:“不然你认为呢?”
陈小姐一死,成全了她自己的名声,顾全了陈家和温家的颜面,所以真相如何,没有人会去追究,这也正是温简难以释怀的原因,他是这件事的受惠者之一,因为一个人的死,他从中得了益,这让他非常矛盾。
“我怎么知道,这些与我无关,我只知道我帮了你……”白晚真的不关心什么陈小姐王小姐,也不关心温简纠结的心情,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散去,认真的盯着温简道:“……你该兑现你的承诺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捧场~~~
☆、第二章
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为了抓住“玉面仙”白晚,六扇门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小温侯”温朔在抓捕白晚的时候,被她砍去了一只手臂。
温朔其实是温简一母同胞的二哥,只因大伯“忠义侯”温正阳没有子嗣,儿时过继给了侯府,温正阳因御赐“铁甲索衣”又被人称之为“铁甲温侯”,故而温朔才有“小温侯”之称。
温朔年轻俊逸,武功不凡,本被温家给予了厚望,就因被白晚砍去了一只手臂,武功大打折扣,在三年前的围剿北溟山君魔寨一役中,重伤身亡,所以说起来,白晚要为“小温侯”之死,至少负上间接之责。
温家人都恨白晚,除了温简,他本来也是恨的,可温朔临死之前他也在场,温朔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竟然是——
——替我照顾好白晚……
七个字,一字不差,却让温简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温简看着白晚,一直看着她。
“我想晒一晒太阳……可我还想洗个澡。”白晚歪着脑袋盯着温简,身子往前倾了倾,她舔了舔干枯的嘴唇,沙哑着声音缓缓道:“你能让我洗个澡,然后干干净净的晒一晒太阳的话……你想让我做什么都行。”
她还很年轻,虽然已经没有过去那么年轻了,如果是她最风光的时候,她若是肯说出后半句话,会有很多人愿意为她赴汤蹈火。
可是她现在是一个囚犯,临安地牢有着自成一系的生存法则,在这样的环境折磨下,她的美貌被无情的磨损了,玲珑的曲线瘦成了干柴,当明珠失去了它的光芒,于是白晚的风情,也就无法打动温简这一颗铁石一般的心肠了。
“我只答应让你晒一小会儿太阳,你不要得寸进尺。”温简不为所动。
白晚帮他捉住了花梁九,而他的承诺仅仅只是让她晒一小会太阳。这看似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请求,却只在地下长期遭受非人待遇的人,才会体会到那种不可抗力的诱惑。
温简是“神捕世家”温家的人,温家控制了六扇门多年,但刑部不是温家的一言堂,还有其他势力存在,温简新官上任,他必须做出成绩来证明自己。
温简也并不是继承温家的最好人选,“小温侯”温朔才是,可他在君魔寨一役中战死,而温简的大哥温景也已病逝,温家青年一代中,已无成年男子支撑家业,所以他责无旁贷。
正因为温简有急于有所成就,所以白晚才显出了价值,她当年和很多黑道上的人物都有所来往,知道很多有用的信息,这也正是为什么还有很多黑道上的人在找她的下落,想要救出或者杀掉她的原因。与其把她丢在地牢里自生自灭,不如让她来帮助自己,正是带着这样的想法,温简才开始和她进行交易。花梁九的命,只值他带她上去晒会儿太阳,这是说好了的。
“我只是想干干净净的晒会儿太阳,我是一个女人,想要干净一点又有什么错!”白晚仰望着温简,尽量放软了语气,让自己显得十分柔弱委屈,她问:“你知道我有多久没洗过澡吗?”
“你知道他们当初是怎么对我的吗?”
“那些狱卒在冬天最冷的时候用冰水淋湿我的身体,就为了看我宽衣解带,我能让他们达成心愿吗?”
之前有温朔,之后又有温简帮她打点,的确让她少受了许多罪,不过在临安地牢这样的地方,没有什么是绝对的,尤其是她刚刚来这里的时候,她受过很多刑,吃过很多苦头,就算是现在,有些情况也是避免不了的,上个月的时候,她还咬断过一名在饭菜里下药,企图奸…污她的一名狱卒的喉咙。
白晚说着站了起来,拖着沉重的铁链想要走近温简,可是她背后的锁链没有那么长,限制住了她的活动范围,所以她只好停了下来,双手合十,哀求道:“求你,让我洗个澡吧,你想要我做什么都行……”
温简警告的瞪了她一眼,她总对他说这样暧昧中带着一股下流余味的话,但这全然无法引起他的兴趣,当然,她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接着道:“你想要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我可以出卖任何人,只要对你有用,求你了。”
如果出卖人可以活下去,白晚一定不会犹豫,她在这里已经关了太久,她已经不再是过去的她了。
过去的白晚,又是一个怎么样的女子?
她年轻气盛,骄傲又任性,而且,她很忠诚,可惜是她把她的忠诚给了不对的人。
当年“小温侯”温朔潜伏在黑道当中结识了白晚,那时候的她已经在绿林黑道中享有盛名,温朔为了取得她的信任而对她展开追求,并得到了她的亲睐,后来也正是他在发现了她身上藏有失踪了十余年的“白请令”。
“白请令”乃昔日“白公子”随身之物,此人乃是六扇门头号通缉要犯,涉及一件多年未决的要案,于是温朔汇报给了温侯之后,设计将白晚生擒,为此甚至在激战中被白晚砍掉了一臂。
白晚被捕后受尽了折磨,仍宁死不肯吐露与“白公子”有关的只纸片语,最终被关押在临安的地牢中,时至今日,已近五年。
忠诚的确是令人钦佩的品质,然而时间会磨灭一个人的人性,尤其是一个原本很美丽的姑娘,把最美好的岁月耗费在地牢里,这实在是件残忍无比的事情,若是当年白晚知道自己日后的遭遇,是否还会有当初那样的勇气?或者,她早已悔不当初?
白晚是个犯人,来这里是受罪的而不是享受的,温简可以只给她一小盆清水即可,但他还是同意了她的请求,大约他心里其实是同情她的,虽然他应该更恨她一点才对。
如果不是她,“小温侯”不会死,他也根本不会入六扇门,如果他没有入六扇门,他可能会成为一个……文士。
是的,没人意料得到,曾经御前比武第一,被今上收入六扇门为用的温家温五公子在文科上的天赋,更甚于他的武科。
温简写得一手好字,喜欢饱蘸墨汁的笔尖在宣纸上游走的那份洒脱,他还喜欢画丹青,寄情山水,他从三岁开始学武,可是他喜欢这些甚过于学武。
温家乃是神捕世家,重武抑文,所以他不敢告诉他的父亲,如果他大哥温景和温朔还健在,或许他真的还有余地做自己喜欢的事,可惜后来随着他二人的离世,他不仅失去了他的亲人,也承担起了扛起温家这面大旗的责任。
洗澡水打好了,狱卒们当然觉得这件事十分奇怪,但温副指挥使能够来此,是过了刑部的明路的,所以,他们也没多事,准备好家什就退了出去。
水桶里冒出徐徐热气,令白晚不禁想象,把身体浸入进入温热干净的水中会怎么样的享受。不过她没有显得那么急切,她该先谢谢面前的人。
“多谢。”白晚颔首,又抬眼望了温简一眼,那眼神仿佛凝在了他的身上一样。
“你看什么?”温简皱了皱眉。
心愿达成,白晚低笑了起来,慢斯斯的道:“我以为你不会答应……你不知不知道,你看起来很像他。”
温简想了想,明白了她口中的他是谁——“小温侯”温朔,既然与他一母所出,兄弟俩又岂会不像呢。
温朔被白晚斩断一臂,间接导致后来命丧君魔寨,可是白晚却直接因他被捕,锁琵琶,受酷刑,终身不见天日,过得比死不如。如果说,于公方面,她是咎由自取,可是于私,却是温朔负了白晚。从他临死前的遗言上看,温简觉得,也许他心里对白晚也是……可是他是一个捕头,有时候立场决定了一切。
白晚提及温朔,但温简并不想顺着她的话往下问,她很狡猾,她想用这个话题来试探他的态度,或者博取他的同情,他不能让她如意。
“有一件事要先说清楚,我为你要到了热水,但希望你不要做蠢事。”温简突然道。
这个地牢里,曾经有犯人把头埋在水盆里将自己溺毙,所以一般狱卒是不会提供水给犯人洗澡的,不过有时候也会分发半盆水到牢房里,以供犯人们不至于把自己弄得那么臭,且那些盆也是特质的,口面窄小,盆沿极高,犯人无法把头埋进去,现在温简帮白晚要到了一大桶水,他不希望是给她提供了寻死的机会。
“做傻事?”白晚要愣了一会儿才能明白他的意思,因为她从未想过自杀。
“放心,我不会的。”白晚笑着承诺了之后,又道:“那么我开始脱衣服了,你想看吗?”
☆、第三章
在连阳光都照不进来的地方,矜持和尊严都是害人的坏东西,要赶紧丢开。
白晚所经历过的,是她自己都绝不愿意去回想的,她的确被改变了,比如她可以不把自己当做女人或者当做一个人,她也能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做一个女人的身体。
相信在有些时候这么做,对痛苦的承受能力会随之增加,不会轻易崩溃掉。
白晚已经开始脱衣服了,因为她背上锁着沉重的锁链,所以她是直接把衣服撕掉的,她的衣服不知穿了多久了,既破烂又脏污,撕起来就跟撕碎纸片儿那么容易,现在她的面前有一桶水,她可管不了洗完了之后,该怎么穿上狱卒送进来的干净的囚衣。
这个时候温简还在犹豫,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走开。
地牢里没有配置女狱卒,女人干不了这活,所以这里只有男狱卒,据温简所知,这里的犯人并不是都没洗过澡,尤其是女犯人,狱卒们会让她们洗澡,而且会看着她们脱光自己,给自己清理,理由自然是为了防止她们自杀,所以过程中如果她们有任何“过激”的行为,狱卒们会亲自动手。
当然,就算没有“过激”行为,他们也能动手,那是他们的“乐趣”之一,他们在在女犯人身上玩的花样比男犯人更多,更花哨。
所以,温简找人弄来水的时候,狱卒们看他的眼神很奇怪,奇怪却带着一股了然,大约是把他当成了一丘之貉,甚至连理由都给他找好了,冠冕堂皇的提醒他,要照看好犯人,要盯着她,防止她玩花样。
这大概也就是白晚一定要他在的时候洗澡的原因,她知道,温家的男人至少还算正直。
但温简还不是很确定,要知道那些狱卒也并非全无道理,进这地牢来的人没有出去的那天,永远活在地下,与虫蚁为伍,忍受寂寞、恐惧和痛苦的煎熬,他们最终都会崩溃,不是彻底疯掉,就是想尽一切办法寻死。
他又如何确定,白晚还能坚持多久呢?
白晚很快把自己脱光,她盯着温简,仿佛不在乎自己在男人面前赤…身露…体。
温简出身世家,自幼的家教让他没办法那么卑鄙,他游移目光,从她开始脱衣开始便不去看她,最终在她的注目下,尴尬的转过了身。
白晚见了,唇角勾出一抹冷笑。
温简面对牢门,听到身后水响,知道白晚进了澡桶。
“你很坚强,来这里虽然只有五年,但有很多人坚持不下来。”过了片刻,温简突然道。
白晚双手浮在水中,感受着舒适的温热,感觉好极了。
“在没有希望的黑暗中……那不是五年,那是比一辈子更加漫长的时间。”白晚愉悦的捧起一捧水,拍在自己脸上。
“你刚刚说你不会做傻事的,为什么?”温简想了想,问。
他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但他好像很执著于这个问题,于是又问了一遍,道:“为什么?”
“我不知道。”白晚想要享受难能可贵的沐浴,被他问得有些不耐烦。
“可是你刚刚说……”
“是的,我刚刚那么说了,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想是因为你的原因。”白晚泡在水里,深深吸了口气,道:“你从温朔死后,常常会来看我,我很绝望却又不是那么绝望,因为每次我绝望的时候你都会出现,你是我和外面最后的一线联系,我不想这么幻想,但我的确幻想也许事情会出现转机。”
“我现在我对你还有用是吗?所以我也就还没有完全绝望,我知道你一会儿肯定会不断找话题来跟我对话,确保我不会把自己淹死在这里,而我只想好好洗个澡,享受一下这难能可贵的时光,现在,你知道了我的想法,麻烦你安静一下可以吗?”白晚达到目的之后,就完全不似刚刚哀求他那么驯服了。
温简的意图被识破了,他自嘲一笑,然后道:“我开始怀念你刚刚哀求时的态度了。”
白晚挑了挑眉,乖乖的闭上了嘴,温简没有再听到她说话,只有不断拍水的声音。从拍水的声音上听起来,某人正欢快的像一条鱼一般。甚至,依依呀呀的哼起了戏文。
“浅杯余淡酒,不意自晚归,方只见海棠正艳……却不知……”
“却不知,流光空负了谁,那如花美貌,似水年华……”
白晚浑身浴水,以手捧起,浇林自己的身体,水细细的顺着她的皮肤蜿蜒滑下,划开她身上的脏污,她揉搓着自己的身体,被掩盖住的肌肤露出它白皙光滑的本色,令人身心愉悦,这份愉悦感染进了她的声音里,虽然声音并不清脆,略有沙哑,但此刻听起来,就像是一只小手在骚动他人的心窝。
这里没有旁人,只有温简,温简背着身站着,就像一座不为所动的石雕。
白晚搓弄着自己的头发,对他翻了翻白眼,摇了摇头。
温家的男人,果然都是一样的。
白晚想着,松开头发,张开双手缓缓抚摸着水面,感受着轻软的水波,慢慢下沉,将自己整个沉浸在水中,让水包围着她,清洗她身上的脏污,她在水中抱成一团,长发如海藻一般漂浮起来。
在水里,她的心出奇的平静,仿佛时光流转,一切都不曾发生过,自己只是一颗种子或者一条鱼,现实中的一切都离她远去,她觉得很舒服。
逃避现实,是因为现实太残酷,哪怕可以逃避的只有那么片刻,也让人感到弥足珍贵。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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