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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嫡风华-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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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平时,看在苏逸骏是侯爷的儿子的身份上,苏逸骏都说不追究,刑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了柳诗晴也就是了。
但是这次不一样啊,柳氏是十四年前一件凶杀案一件转播瘟疫案的始作俑者,她还牵连着静王府、平王府、定远侯府和曲大将军,柳氏可不是一个普通的犯人,柳诗晴说毒杀就毒杀,这不止关乎柳氏的性命,还关系着刑部一干人的官帽甚至是命啊。
刑部右侍郎可能放走柳诗晴啊。
铁定不能啊。
不管苏逸骏怎么说,刑部坚决不放人。
没办法,苏逸骏也只好放弃接回柳诗晴了。
听梅院内,锦桐听完祁风的话,眉头扭紧,柳诗晴居然会去毒杀大太太?
这也太奇怪了。
不过,锦桐也没那个兴趣去深究柳诗晴为何要毒杀大太太,他们屋子里的事,锦桐可没兴趣,她更想知道,“柳氏还没认罪?”
祁风摇了摇头,沉声道:“用了刑也死扛着,不过现在情况不太好,平王不知为何并没有因此和府上三姑娘退婚,而且还愿意帮她救柳氏出来,有平王插一脚,这件事比之前要难办”
锦桐冷冷一笑,没想到这个柳氏嘴还挺硬,证据确凿了都能死不认罪。
还有平王楚翌……
柳氏被侯爷休弃,以他的脾性居然还可以忍着不跟苏锦绣退婚?
看来苏锦绣身上除了是侯爷的亲女儿这一身份外,还有别的什么好处让他不愿意放手啊。
不过,且不说这些,既然她把柳氏送进了刑部大牢,她可不会答应让柳氏逃过罪罚就这么被放出来。
“不是还有韦妈妈和铃兰么,可以让刑部尚书尝试一下从她们两人身上下手”
韦妈妈和铃兰都是跟了柳氏十几年的仆人了,当年柳氏做的事,她们就算没参与也肯定是知情的,只要她们任何一人招认出柳氏,就是柳氏再如何抵赖,刑部也不会再让她这么耗下去了。
祁风点了点头,恭声道:“属下会去跟刑部尚书说一声的”
刑部,牢房
昏暗的牢房里,摆在墙壁上的烛火忽明忽暗。
“哔啵”一声,烛光爆出了一丝花火。
三三两两只老鼠窸窸窣窣地爬过,却没有惊扰到坐在草铺上双目空洞的美丽少妇。
身后的天窗透进来丝丝缕缕的光线,照射在少妇身上,让她的背影更显寂寥,落寞。
这位美丽却如同没有生气的人偶一般的少妇,不是柳诗晴又是谁。
柳诗晴定定地坐在草铺上,双手环膝,一动不动犹如一尊雕像。
“滚一边儿去!”不远处,传来一道娇俏的气急败坏的声音。
然而柳诗晴依旧一动未动,甚至连目光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缠绕在门上的铁锁链被打开。
苏锦绣一把推开了铁门,大步走上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坐在草铺上的美丽少妇。
“柳诗晴!你什么意思?!”
苏锦绣尖声质问。
看着眼前浅粉色的云锦裙摆,柳诗晴似乎终于回过神来,她眸光微动,空茫的视线落到了苏锦绣那张气急败坏的小脸上。
苏锦绣?!
柳诗晴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戾气,她淡淡地移开了目光,站起身来随手拍了拍沾在自己衣裳上的杂草。
“你怎么过来了?”柳诗晴淡淡地问道。
她的这副冷漠的表情更加刺激得苏锦绣火冒三丈。
苏锦绣眸光一凝,抬手一巴掌重重地甩到柳诗晴的脸上,“贱人!我娘哪里对不起你了,你居然敢给她下毒?!”
这一巴掌,苏锦绣可以说是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了,柳诗晴被打得脸都偏向了一边,一股腥甜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
柳诗晴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她冷冷一笑,转过脸来冰冷地看着苏锦绣道:“她害死了我的孩子,我给我的孩子报仇,怎么就不能给她下毒了?”
柳诗晴的眼眸中瞬间迸发出深深的恨意,“一命偿一命,她这次能捡回一条命来,算她好运!”
听了柳诗晴充满恶意的话,苏锦绣一怔,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那个今年年初柳诗晴小产的孩子。
“你,你自己保护不了你自己的孩子,关我娘什么事!”
“不关你娘的事?!”柳诗晴冷冷一笑,“若不是你娘贪慕虚荣,设计让苏逸骏和文昌侯府四姑娘有了肌肤之亲,想让苏逸骏娶得文昌侯府四姑娘,我又怎么可能因为受到的刺激过大而小产?”
“若不是你娘当时嫌弃我身后的平阳侯府落败,不能给苏逸骏的未来带了帮助,我又怎么可能伤心过度而小产?”
“这一切,都是你娘造成的!都是她的错!是她害死了我的孩子!是她害死了我唯一的孩子!”
第283章 疯狂
“我不过是要她给我的孩子偿命而已!”
柳诗晴越说神色越疯狂,越说眼中的恨意越深。
那尖锐充满了恨意的话语,吓得苏锦绣脸色微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等反应过来,苏锦绣一怔,俏脸上染上了怒气道:“你胡说什么!当初我娘想要大哥娶文昌侯府四姑娘,是想让文昌侯府出面救平阳侯府!”
“你还是不是平阳侯府的女儿?当时平阳侯府出了那样的事,我娘这么做有错吗?”
“你作为平阳侯府的女儿,难道为了平阳侯府牺牲一下都不行吗?你这么忘恩负义,自私自利,我真替舅舅和舅母感到悲哀!”
“你只想到大哥和娘亲负了你,但是你却没有想过娘亲这么做都是为了救平阳侯府!,当时你爹,平阳侯府大老爷也在狱中,若是娘亲不那么做,你以为还能有什么办法?”
“自己想不出救人的法子,又怪娘亲和大哥负了你,怪平阳侯府牺牲你,你这么厉害,怎么不自己去救平阳侯府?!”
苏锦绣尖声反驳,厉声质问。
然而柳诗晴只在那里冷冷发笑,“你以为你娘有多伟大?你以为她真的全是为了平阳侯府吗?她是为了苏逸骏的前程!”
“当时的平阳侯府已经落败,就算真的能被你娘救回来,也绝不会再像以前那般有地位,你娘,她嫌弃平阳侯府了,她嫌弃我的出身不能再给苏逸骏过多的帮助,所以才会想要他娶文昌侯府四姑娘”
“当日,我是亲耳听到她说这些话的!”
“是你娘,是你娘害得我小产的,是你娘害死了我的孩子!”
“不可理喻!”苏锦绣冷声道。
看着柳诗晴疯狂的神色,苏锦绣不欲再跟她多说什么,柳诗晴已经听不进去任何她说的话了。
苏锦绣转身退出了牢房。
狱卒上前将牢门重新锁上。
站在铁栏外,苏锦绣看着站在那里一脸恨意地喃喃自语的柳诗晴,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我和大哥绝对不会原谅你的!你好自为之吧!”
最后,苏锦绣厌恶地看了柳诗晴一眼,转身离去。
身后的牢房里,柳诗晴低垂着脑袋,喃喃自语道:“都是她!都是她!是她害死了我的孩子,是她害死了我的孩子!”
说着说着,柳诗晴蓦地又大笑了起来,那疯狂诡异的笑声,听得守在外面的狱卒面面相觑,纷纷搓着自己的胳膊。
牢房里,柳诗晴笑着笑着,一行清泪就抑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爹,娘,女儿不孝……”
“孩儿,别怕,娘亲马上就下来陪你了……”
窗外的阳光温暖宜人,树枝上的鸟儿叽叽喳喳地乱叫着,阴冷的牢房里,一抹纤细的影子缓缓地在地上越拉越长,肮脏灰黑的墙壁上,一束醒目的红色四溅晕开,仿佛那一朵朵傲放的红梅,给这阴冷的空间平添了几分幽冷诡异。
她这一生,究竟算什么?
。……
听梅院内,锦桐拿着剪刀的手一顿,一朵娇艳的牡丹花就这么被她给不小心剪了下来,一盆好看珍贵的花就这么毁了。
“大嫂死了?!”锦桐有一瞬间的怔楞。
几个时辰前才听说了柳诗晴给柳氏下毒的事,几个时辰后,柳诗晴就死了?
祁风点了点头,“府上三姑娘去见了她一面后,她就自尽了”
锦桐烟眉微胧,“她们说了什么?”
祁风道:“似乎柳诗晴给柳氏下毒,就为了给她以前流产的胎儿偿命”
“而且,以属下看,柳诗晴的神志似乎有点儿……”
祁风将牢房里柳诗晴和苏锦绣的争吵给锦桐说了一遍。
就刚刚柳诗晴那疯狂的状态,说她神志有问题也不算夸大。
听完祁风的话,锦桐沉默了下来。
似乎,自从年初柳诗晴小产之后,她就很少再见到她了,而且那段时间她又接连遇到神秘的刺客和沈若云的事,更加没心思去关注柳诗晴的状况了。
她倒是没想到柳诗晴对柳氏的恨意居然会这么深,甚至不惜给柳氏下毒要她一条命。
不过也不难理解,说到底,柳诗晴当初会小产,或多或少也确实跟柳氏有些关系,若不是柳氏想要苏逸骏娶文昌侯府四姑娘为平妻,柳诗晴又怎么会受到刺激。
当时平阳侯府出事,柳诗晴本就绷紧着神经,在那种情况下,柳氏还要让她接受苏逸骏要娶另一个女子回来的事实,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会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娘家覆灭,丈夫另娶,胎儿小产,这对一个女子而言几乎可以说世界都塌了。
也难怪柳诗晴会变得那么疯狂。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说到底,这都是柳氏自己酿的苦果,再苦再难她也得自己咽下去。
。……
玉笙居
柳诗晴自尽的消息传回来,苏逸骏正独自一人坐在房间里看着墙壁上的一幅画出神。
那副仕女图,是他画的,画上的仕女,正是柳诗晴。
当初,他们郎情妾意,蜜里调油。
然而自从柳诗晴小产后,她就开始变得沉默寡言了。
他们两人之间也已经貌合神离,同床异梦。
大婚当夜,他曾经承若过今生绝不负她,但最后,他终究还是负了她。
抬手摸着画上仕女嫣然巧笑的容颜,苏逸骏默然无语。
。……
柳氏身上背负着的案子早就已经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而因为柳诗晴给柳氏下毒一事,安国公一党更是趁此机会在第二天上早朝的时候在议政殿给刑部施压。
大体就是柳氏到底是平王殿下未来的亲岳母,现在案件还没查清楚,柳氏就在刑部大牢里被人下毒险些毒死,刑部看守不力,牢房也不安全,正好柳氏接连小产又中毒,身体正虚,要刑部尚书把柳氏放出来养病。
还有就是审问柳氏的时候不准用刑,不然以柳氏现在这副身子骨,一个不小心就没命了,而且用刑还有屈打成招的嫌疑。
不过,早朝时可不只有安国公在,曲大将军也在呢。
柳氏杀害的可是曲大将军的亲妹妹,证据确凿,只是柳氏死不认罪而已,事实就是如此,又岂会是安国公说没查清楚就能翻过去的,曲大将军怎么可能会答应把柳氏从刑部大牢里放出来。
第284章 期限
于是,曲大将军便说用刑是刑部的权利,谁也无从干涉,而且刑部尚书断案十几年,经验丰富,又怎么可能会出现把犯人打死的事。
曲大将军说完,定远侯和另外一些朝臣附议。
安国公没差点被定远侯给气死。
要不要这么绝情啊,虽然柳氏被休了,但是到底和侯爷夫妻十几年吧,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定远侯居然附议曲大将军默许刑部对柳氏用刑?
连定远侯这个在朝堂上唯一跟柳氏有些许关系的前夫都默许刑部用刑了,安国公一党还护着柳氏,顿时让人觉得他们有些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然而,谁让苏锦绣手里有让翌儿心动的筹码呢。
看着拥护自己的朝臣们频频望向自己的眼神中的疑问,安国公也很无奈。
议政殿上两方人吵了会儿,连孝武帝都拿莫名其妙的眼神望着安国公。
要说安国公是因为苏锦绣和楚翌的关系才维护柳氏的话,孝武帝是绝对不相信的。
安国公是这么重情重义的人吗。
不过最后,孝武帝发话了。
他撇了安国公一眼,道:“给刑部三天时间彻查此案,旁人不得干涉,如果三天之内,刑部不能让柳氏认罪,就先放了她”
三天时间,只是让柳氏认罪而已,完全不算少的了。
孝武帝这番话,谁都帮了,又谁也没帮。
不过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苏锦绣去刑部大牢探监的时候,就把这消息告诉给了柳氏听,只要她再坚持三天,三天之内不认罪,刑部不能定案,就会放了她。
下了朝,刑部尚书就回刑部了,三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是柳氏一直咬紧牙关死不认罪,他们也不用一直用刑把她打死。
韦妈妈和铃兰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一回到刑部,刑部尚书就让人把韦妈妈带来审问了。
韦妈妈是柳氏的奶娘,从小看着柳氏长大,她早就把柳氏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了,韦妈妈知道柳氏认罪的后果,所以她当然是矢口否认当年的一切,甚至反咬一口说是锦桐污蔑柳氏,往柳氏身上泼脏水。
一顿板子上身,年纪不轻的韦妈妈就剩半条命了。
韦妈妈晕过去后,刑部尚书就让人把她带回了牢房,然后以同样的方式审问铃兰。
就这样又耗了两天。
这一天是皇上规定的期限的最后一天,过了这最后一天,若是刑部还不能让柳氏认罪,就要把柳氏放出去了。
总算是熬到了最后一天,柳氏咬紧牙关坚持着。
一大早,衙差从牢房里把韦妈妈带去了审问室,韦妈妈很平静地跟着衙差走了。
或许是因为皇上下了最后的通牒,刑部为了尽快破案,所以这两天几乎每天都有人带她们去审问室审问,她和铃兰,几乎每天都伤痕累累。
不过,这是最后一天了,只要她们熬过了这一天,大太太就能被放出去了。
韦妈妈以为今天还是像前两天一样,刑部右侍郎主审,她不招,就上板子用刑,然而衙差把韦妈妈带到了审问室,左等右等,还是没有见到刑部右侍郎的影子。
衙差去找人,等了好一会儿,那找人的衙差才回来。
“有新的案子,尚书大人派右侍郎大人出去了,在这里等等吧,一会儿左侍郎大人审问完那个小丫鬟就会过来”
负责看守韦妈妈的衙差闻言点了点头,然后转过头凶狠地对韦妈妈道:“好好呆着!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另一个衙差走上前勾着他的肩膀,“酒瘾犯了,走,咱们出去喝两杯”
“你有酒?”衙差立刻来了兴趣。
“昨天买的酒还有剩的,你在外面等着,我去拿过来……”
两个衙差开了门出去,只剩下韦妈妈一个人站在那里。
身上的伤痕隐隐作痛,韦妈妈便走到一边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隔壁传来了鞭子声和痛呼声。
韦妈妈一怔,那是,铃兰的声音!
两间审问室是相连的,中间只开了一户很小的窗户,平时会用木板隔着,但是今天木板却被放了下来,想来应该是哪个衙差粗心忘记放回去了。
韦妈妈走上前,透过窗户便看到了隔壁审讯桌前坐着刑部左侍郎,而对面的架子上则绑着浑身是血的铃兰。
当然,窗户太小,韦妈妈只堪堪看到铃兰的侧脸。
不过单从侧脸上看到的铃兰的表情,就知道她现在肯定受着很大的痛苦。
对面,刑部左侍郎冷声道:“那鞭子上沾了盐水,抽在你的伤口上,你会感受到十倍不止的痛楚,不想受罪的,就乖乖把事情都招了”
刑部左侍郎话音刚落,负责行刑的衙差又一鞭子抽在铃兰的身上。
那抽鞭子的声音,听得韦妈妈头皮发麻。
铃兰尖声痛呼,终于,在十几鞭子下去之后,铃兰扛不住,招了。
“我说,我说!”铃兰的声音细若游丝。
刑部左侍郎眉头一挑,给行刑的衙差使了个眼色。
衙差立刻上前将铃兰放了下来。
韦妈妈已经看不到铃兰的身影了,但铃兰的声音还是隐隐地传来。
“供纸上写的,全都是事实”
听到铃兰承认了柳儿供词上的事,韦妈妈脸色一白。
铃兰这个蠢货!都扛了两天了,今天最后一天,只要扛过今天就没事了,她居然现在放弃坚持来招认!
但韦妈妈也只能在隔壁干着急了,这里是刑部,就算韦妈妈出声阻止,但铃兰是自愿招认的,不是被人逼迫,就算她出声阻止了,但只要刑部的人把她带走,铃兰一样会招认。
另一边,刑部左侍郎挑眉道:“终于承认了,你们两个倒是忠心,扛了这么久才肯招认”
铃兰微弱却带了嘲讽的声音传来,“韦妈妈?哼,若不是她怂恿,我怎么可能会扛这么久还不招,她不要命了,我还想要呢!当年的事本就是事实,再这么死扛下去,罪名只会越重,她要这么维护柳氏,我可不想再继续陪着她们去死”
第285章 坦白
韦妈妈听得脸色铁青。
刑部左侍郎哼了一声,道:“你倒是识时务,带下去!”
“是”
有衙差的声音传来,在韦妈妈看不到的地方,衙差把铃兰手里的一张纸收回来叠好。
原来,刚刚铃兰说的话都是照着纸上写的来读的。
铃兰脸色苍白无比,任由衙差一左一右地将她拎起来。
“做的不错”刑部左侍郎走过来低声道。
铃兰并不知道韦妈妈就在隔壁,她只是很疑惑为什么今天刑部左侍郎只让她读几行字就放人了。
虽然纸上的内容让她总觉得心里不安,但是已经连续受了三天的鞭刑,又吃不好睡不好,铃兰早就没有能力想这么多了。
反正今天的酷刑审讯总算是熬过了。
看着铃兰一副大松一口气的模样,刑部左侍郎只笑了笑,转身一挥手道:“带走,把罪妇柳氏带上来!”
隔壁,韦妈妈简直要被铃兰的猪脑子给气晕,都最后一天了啊,最后一天了!
只要熬过了今晚,大太太就能被放出去了,结果偏偏在这个时候,铃兰掉链子了。
韦妈妈恨不得杀了铃兰来泄愤。
另一边,刑部左侍郎坐在审讯桌前,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那打开的窗户,嘴角勾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很快,身体瘦了整整一圈的柳氏就被两个衙差拖着上来了,柳氏的身体接二连三地受伤,刑部也不能再对她用刑,不然就真的一不小心就要了她的命了。
刑部左侍郎让衙差把柳氏放到椅子上,柳氏脸色不善地盯着刑部左侍郎。
刑部左侍郎笑容可掬道:“罪妇柳氏,你还不肯认罪么?你的心腹,可都已经一五一十地招认了”
刑部左侍郎这话说得妙,只说了心腹,并没有道明是铃兰还是韦妈妈,所以柳氏就以为铃兰和韦妈妈都招了。
柳氏凶狠地瞪着刑部左侍郎,冷冷道:“不可能!”
“不可能?”刑部左侍郎一边说一边摇了摇头,“可不是谁,都能受得住我刑部的酷刑的”
“你也尝试过的,应该知道那种滋味才对吧”
“你们这是屈打成招!”柳氏厉声道,“我要告诉平王殿下,刑部屈打成招,冤枉好人!”
刑部左侍郎嘴角不自主地抽了抽。
冤枉好人?!
这柳氏的脸皮,比京都的城墙都不知道要厚上几倍了吧!
“我刑部究竟是不是屈打成招,想必你的心里也有数,事实就是事实,原本就证据确凿,现在有了人证,就是你再怎么矢口否认,也改变不了你曾经做过的恶事!”
“秋后处斩,肯定是少不了你的了,就算你坚持不肯认罪,我刑部也不是拿你没办法!”
柳氏脸色微变,强行镇定下来道:“既然你们刑部已经能够定我的罪了,那你还带我来做什么?”
刑部左侍郎轻挑眉头,“看来你还挺聪明,不错,我刑部是能定你的罪不假,但是当然你若是肯自己认罪画押,那就更好不过了”
“如何?若是你肯自己认罪画押,我们刑部可以看在你坦白的份上,考虑从轻发落”
柳氏冷冷一哼,撇过头去不说话。
刑部左侍郎耸了耸肩,正准备招人来将柳氏带下去。
就在这时,不知想到什么的柳氏重新转过头来望着刑部左侍郎道:“若是,我愿意坦白一切,刑部是不是能免了我的死罪?”
刑部左侍郎眉头一挑,拧着眉头道:“这个,也不是不可以”
柳氏就这么看着刑部左侍郎,刑部左侍郎默了一会儿,道:“好吧,若是你愿意坦白认罪,我可以替你跟尚书大人求情”
柳氏也知道这已经是刑部左侍郎能做的最大的让步了,毕竟晋宁律法也不是他一个小小侍郎说能改就改的。
柳氏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道:“好,我愿意坦白一切”
刑部左侍郎在审讯桌前坐下,一旁的主簿拿起笔来准备记录下柳氏说的话。
只听柳氏淡淡道:“当年的一切,确实都是事实,只不过,其实整件事都是我的管事妈妈韦妈妈一手策划的”
刑部左侍郎一怔,和主簿对望了一眼。
柳氏继续道:“当年曲云烟怀了身孕,韦妈妈担心她会生下一个嫡子来跟我的儿子抢地位,所以就给我出了这么一个计谋,当时我确实是心动了,但是因为我还要照顾我年幼的儿子,所以我就把这件事交给了韦妈妈去办。”
“我只是让她阻止曲云烟将孩子生下来,后面的事,都是她自作主张擅自做的,一开始我并不知情,等我知道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了”
“韦妈妈犯得的是晋宁律法,她是从小在我身边看着我长大的管事妈妈,我自然不能不管她,所以才把一切都瞒了下来”
刑部左侍郎皱了皱眉,“所以,你在刑部大牢里扛了这么久,就是为了护着你自己的管事妈妈?”
柳氏抬眸撇了刑部左侍郎一眼,“不行么?”
刑部左侍郎耸了耸肩,也不拆穿柳氏显而易见漏洞百出的谎言。
“你倒是重情,那你要怎么解释柳儿的供词上写的事,为何她指名道姓说是你做的?”
柳氏声音平静道:“韦妈妈是我的贴身妈妈,她找柳儿做事,柳儿自然以为是我吩咐的”
嗯,这么说也没错。
似乎柳氏说的也在情在理。
主簿将柳氏说的话一五一十地记了下来,他搁下笔,朝刑部左侍郎点了点头。
刑部左侍郎眸光闪了闪,“本官姑且暂时相信你说的话,一会儿我会再好好审问韦妈妈一遍的,既然你说的是事实,那这份供词,你就按上自己的手印吧”
衙差将主簿写好的供词放到柳氏的跟前,柳氏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按了自己的手指印上去。
衙差将供词交还给刑部左侍郎,刑部左侍郎看了一眼,挥手道:“带走!”
“把韦妈妈带过来”
有一衙差走上前,笑容掐媚道:“侍郎大人,侍郎夫人让您立刻回侍郎府一趟呢”
刑部左侍郎一怔,默了默道:“好吧,下午的时候再来审问韦妈妈,把罪妇柳氏带下去”
“是!”
隔壁审问室里,韦妈妈早已听得泪流满面。
第286章 心寒
跟刚刚完全看不到铃兰的身影不同,这一次,韦妈妈是全程目睹了柳氏是如何把一切事情都推到她的身上的。
听着柳氏毫不留情地将一切罪名都推到自己的身上,韦妈妈只觉得心底凉飕飕的,心中仿佛被人塞进了一块寒冰。
那是心寒的。
这些天,不管刑部如何用刑,她都一直扛着不肯招认出柳氏。
但是谁想到,柳氏一走投无路,就把她推出去当挡箭牌了。
柳氏为了自己活命,不惜把所有的事都往她的身上推,把自己摘了个干净,这样不仁不义的主子,她凭什么还要替她隐瞒让自己活受罪?
再说柳氏被人带回牢房里后,对着空荡荡有些许阴冷的牢房,柳氏有一瞬间的怔楞。
眼眸中有着懊悔、悲哀、甚至是痛苦,但最终,这些所有的情绪都转化为一抹坚定。
她很清楚,韦妈妈和铃兰是当年那些事情的唯一证人,一旦她们其中任何一个招认出自己,自己就绝对逃不掉罪责。
既然铃兰已经松了口,那她也只能先下手为强,把所有事情都推到韦妈妈身上了。
至少,韦妈妈一生侍奉在她身边无儿无女,了无牵挂,而自己,还有儿子和女儿需要她的帮助。
她,绝对不能就这么死了!
柳氏闭了闭眼,拖着疲惫虚弱的身子躺上床。
自从她被柳诗晴下毒救回来后,呆的牢房倒是改善了不少,起码还能有一张铺了棉被的床可以给她舒服地睡觉。
迷迷糊糊地合上眼,不知道她梦到了什么,再次醒来的时候,泪水早已湿了一枕头。
“娘?”苏锦绣纤细白皙的玉手搭在柳氏的额头上探了探。
“娘,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她担忧地问道。
柳氏眼睛还有些酸胀,她摇了摇头,从床上爬起来道:“没事”
苏锦绣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柳氏苍白的脸色,从床边站起身,走到桌边把食盒里的饭菜拿出来道:“娘身子虚,我特地从府里带了燕窝来,娘吃些”
坐在桌子前,看着眼前的饭菜,柳氏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一顿,终是道:“锦绣,你过来”
苏锦绣面带疑惑地走上前,柳氏附在她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苏锦绣脸色一顿,看着柳氏道:“娘,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柳氏轻叹了一口气,“到底是看着我长大的老人了,带些她喜欢的点心去吧”
“女儿明白”苏锦绣垂下了眼眸。
等到柳氏用完午膳,苏锦绣才离开了牢房。
站在刑部门外,苏锦绣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暖阳。
“去一趟芝香斋”
吩咐了一句,她才在珠儿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另一边,因为刑部左侍郎匆匆回了侍郎府,心灰意冷的韦妈妈便被暂时收回了牢房里。
刑部的伙食确实是很差很差,韦妈妈坐在草铺上,看着放在地上的一碗嗖了的米饭和馒头,布满皱纹的脸上充斥着失望和愤怒,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几岁一般。
在刑部大牢的这些天里,她不是没想过挺身而出替柳氏揽下全部的罪名,但是,人到底是惜命的,韦妈妈再怎么把柳氏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看待,但到底不是从她的肚子里爬出来的,韦妈妈也还没有无私到要为柳氏付出自己的性命的地步。
况且自己想归自己想,她自己想替柳氏顶罪,跟被柳氏拉出来当挡箭牌到底不一样。
起码,自己挺身而出的话,心里也不致于会像现在这般感到如此心寒和愤怒。
远远地有脚步声由远及近,韦妈妈抬起头,便看到一身浅粉色裙裳的苏锦绣浅笑吟吟地站在牢房外面。
韦妈妈神色一顿。
狱卒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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