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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复仇千金-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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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时分,小阳台的门旁的窗台处,窗帘在和清晨微风捉迷藏,轻轻摆动着给房间增加了飘逸灵动之感。
靠近床边的一个小窗口给了阳光以可乘之机爬了进来,将自己引以为傲的光芒洒在了陆南萱的静静躺着的床上,也很轻易让她从沉睡中醒来。
睁开眼时候觉得那投射进来的阳光一阵刺眼,陆南萱有些难受地拉起被子盖过了头顶接着把自己卷成了一团躲在了被窝里面,深深呼吸了一口气,静待了几秒之后才钻出被窝。
钻出被窝后,她抬头顺着视线看了看头顶的床帐,那顶上的水晶灯还在白日里散发着光芒,她心里却没来由地难受,这盏灯也快要被她糟蹋坏了吧。
仔细想想,不管是在公爵府还在法兰西留学居住的公寓,她卧室要换的灯的数量用十个手指头已经数不过来了。
记得那些来换灯修灯的工人都会下意识地看多她几眼,陆南萱就会下意识地低头,想那些人是不是觉得她是个变态,那也是她的自卑的心理难得在作祟的时间。
一些胆小的人黑夜里会开着灯入睡是无可厚非的,可灯坏的原因却是她一个人待卧室里就必定会开灯,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灯就是她独处时候最大的安全感。
有时候陆南萱觉得自己真可怕,夜晚开着灯入睡的人,白日还不愿意熄灯的人都是她,她肯定属于黑暗才不愿意面对黑暗吧。
连灯都不愿意陪伴她久一些,白夜里的她的心一样是孤独寂寞,无处依靠,昼夜无尽头,心悸也如此。
闭了闭眼睛收拾好那消极的情绪,她再次仰头看向往床头旁边的小窗口和来自那里的阳光,这才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撩开洁白的帐子光着脚就往房间那面临着小花园的阳台走去。
此时,阳光才爬起来不久,散发的阳光还是和煦的、温温柔柔让人感觉很舒服,陆南萱最喜欢这般不冷不热的初秋的天气,秋高气爽,连人都精神了不少。
她扶着阳台的栏杆,俯身往小花园看去。
此时的阳光下的花园,秋天争先竞开的花朵正沐浴在阳光下,园丁模样的一个老伯正在为花园里的花草树木浇水,旁边是在修建花草的园丁,此时他们正在有说有笑地说着什么。
陆南萱的视线越过他们就往小花园的外围看去,小花园的外围同样也是养眼的花园草坪的区域,视野一片宽广,的确能让人耳目一新。
虽然此时已经是夏末时节,可草坪的草还是充满了勃勃生机,丝毫看不出即将到来的秋日会让它们有陷入枯黄的危险,早晨的阳光起了衬托它们的作用。
看着这美好的一切,陆南萱闭上眼睛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她在看到这般美好景色的那一刹那间,脑海里闪过了岁月静好,现世安稳这句话。
那一瞬间的岁月真的让她很安心,可她是不得在这现实的世界中安稳生活着。
可那又怎样,她是陆南萱,涅槃重生要去复仇的陆南萱,她什么都不许再怕,也不许再悲观,该害怕该恐惧颤抖的是那些做了坏事还心安理得的坏人。
她紧紧地捏着扶着阳台栏杆的手,因为情绪激动,手上的青筋都显现了,还没等她平复情绪,就听到了房门被敲响的声音,是早早起床闲不住的许曼君,她身后是照顾她的佣人。
陆南萱开了门,看见是她就皱眉要开口,还没等她说些什么,许曼君就先发制人开口表明自己是医生,知道自己是已经没事了,说是要趁着天气正好,让陆南萱陪她出去走走。
陆南萱上下扫了她一眼,也是,除了脖子上绕的那几圈的纱布,她倒是精神得很,脸色也红润,比起她这个不是失眠却三番两次半夜醒来的人的神色好了不知几倍,这下倒也是放心了。
陆南萱看到许曼君才陪着自己踏上上海的腹地就遭遇了不该遇到的危险,她心里其实很是愧疚,幸亏只是受了点轻伤,不然她还真是对不起她的这份情分与牺牲。
许曼君乔迁到港市之后才学的西洋医术,因为她父亲的关系她也常到公爵府来,一来二往的两人就熟识了,两人同到法兰西留洋,她进修医术,她进修文学与管理。
她们同住一处也是许曼君为了照顾病情不稳定的她,也忘记多少次是她从鬼门关才将她陆南萱给拉了回来,彼此之间的情谊真的很是深厚。
尽管,明面上她是小姐,她是被雇佣来照顾她的医生。
陆南萱换好衣服用完早餐就同她去了白兰庄园的花园草坪去散步,陪同的是白兰庄园的一个老园丁还有霖叔。
两人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才大概把白兰庄园的大致的布局弄清楚了,走了漂亮的花园,也观看了白兰庄园的那个小型的马场,里面的马儿看起来很不错。
如果不是生病,许曼君早就爬上马背上骑马去了,为了不让某人眼红,陆南萱也只是拉着一匹棕色的小马陪着她散了一会步就黑着脸拉着她回去了。
虽然大多数时候许曼君都充当着大姐姐的角色,可人总有掉线的时候,例如看到了喜欢的马,许曼君的小孩子心性也出来了。
一步三回头,三步一回头地,两人才终于把马场的身影甩到视线外面去了,许曼君虽然是依依不舍,但也知道自己这个身体状况不适合骑马,离开之后很快就不郁闷了,这倒是让陪同的霖叔安慰了一阵才放下她这个念头的。
十九、传奇龙六爷
时间洪流在长河里自由奔波着,日子也在一天天过。
很快就过了几天的时间,陆南萱和许曼君也都慢慢适应了在上海的生活,白兰庄园在近郊地带,还是相对稳定的,而且日常用品的采购也没有困难。
日子就这般慢慢地不动声色地沉淀着、沉淀着,就是谁也无法预知没有办法知道它什么时候会来个大爆发。
这天,还是待在白兰庄园里面散步喝茶喝咖啡度日的陆南萱迎来了一位贵客,龙六爷。
是个天高云淡日,初秋微风拂面的日子。
本来陆南萱准备过两天就让霖叔带她去拜访龙六爷的,毕竟陆以珩早就打过招呼了,他又是陆以珩称为伯父的人。
只是这长辈竟然不声不响地就来到了白兰庄园看她,陆南萱虽然觉得不需要什么心理准备,可总是觉得有些抱歉。
龙六爷可没什么小辈要来拜访长辈的念头,他是个不拘小节的人,也是个读书人,三纲五常的东西他学过,可他却没有接受,他凡事喜欢按着自己的心意来。
他昨天傍晚才从跟着大哥从北平回到公馆,手下人就给他报信说是陆以珩和汉斯公爵都给他来了信。
这父子两人一起来信已经是个稀罕事情,这信中竟然都千叮万嘱地希望他能好好照顾这个陆南萱的小姑娘,龙六爷自然是知道陆南萱的,不过只见过一面,那时候她还是个小女孩。
虽然奔波了那么久,龙六爷却是马不停蹄地在第二天就直接没打招呼就到了白兰庄园准备看看小侄女。
看信中的内容,龙六爷只是单纯地以为她是想在上海大展拳脚,如此一来当然他这个算得上是伯父身份的人肯定得帮这个世侄女一把。
他身在上海,也最懂这个人情世故,更何况他和陆南萱的姑父汉斯公爵交情不浅。
当然,陆南萱的初衷也是要从上海的商界入手,再一步一步建立起自己在上海的势力,只有打好了基础之后,才能把手伸到这个鱼龙混杂的十里洋场的深处去。
据她的了解,当年掺和在那件事情里面的人可都不是一般的人物,说不定连这个龙六爷可能都有份,但只是猜测而已。
没有证据证实之前,在陆南萱的心里谁都有可能是那些个嫌疑人。
她母亲临终前说过她家的秘密知晓的人并不多,可这些年的探查让她深知幕后黑手不仅仅只有一个海盗口中的‘三爷’。
再说回龙六爷这个人,他算是上海一个有头有脸有势力的人物,几年前,她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就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
在港市,她事实上还是挺缠汉斯公爵的,因为她的这个姑父总是很宠她。
她是汉斯公爵从茫茫大海里亲自救上来的,她能从汉斯公爵的眸子里看出了他对自己的关心。
偶尔的一次机会,她得知汉斯公爵是有个女儿的,可惜没福气很小的时候就夭折了,如果她还活着,应该也就是她的这个年纪了。
知道这件事的陆南萱难得的希望自己要好好关心他,对他的态度也变了许多,他把陆南萱看成亲生女儿,可有时候陆南萱亦是如此。
性子冷淡的她除了陆以珩似乎最信任汉斯公爵,而不是她的姑姑陆樱。
陆樱虽然也很疼爱她,可她总觉得自己不太学得会亲近她。
陆樱姑姑她是个真正意义上的贵妇人,一个雍容华贵的公爵夫人,上流社会人人称颂的女士。
陆南萱有时候想这就是导致她们总有着一些隔阂的原因吧,她喜欢的是奢华的上流社会的生活,喜欢将自己摆在灯光下让世人膜拜她。
可她却是自卑孤独,觉得自己总是在黑暗中,尽管她的性子改了许多,可她骨子里的模样还没变,还是无法亲近喜欢追击上流社会生活的陆樱。
那层隔膜尽管轻如细纱,可它事实上就是存在,谁也无法抹灭。
虽然她像个不会笑的瓷娃娃,算不得讨喜,可是汉斯公爵很疼爱她,每次外出应酬赴宴都会带着她。
几年下来,港市的人都知道汉斯公爵还有个可爱但绝对冷淡性子的外甥女,她也因此认识了不少人,学会了不少的人情世故,龙六爷是她见过的其中之一的世伯。
龙六爷,和汉斯公爵差不多年纪,因缘际会之下,他们结识了成为莫逆之交。
不过陆南萱也只见过他那么一次,看到他还亲自来看自己,陆南萱还是有点受宠若惊的。
毕竟她是晚辈,前来上海就应该去拜访长辈的,只是还没来得及让霖叔安排他自己倒是前上门来了,估计是陆以珩和他打的招呼。
霖叔把人迎了进来的时候她还在和许曼君在大厅里坐着聊天,看见人进来了,许曼君很自觉就进房去了把空间留给他们。
经过霖叔的介绍两人都相互打了招呼之后就相对坐在了洋沙发上,佣人端了茶上来,龙六爷把自己的手下打发跟着霖叔下去,富丽堂皇的大厅里就只剩下陆南萱和龙六爷两人。
陆南萱不是个热情的人,但是多年的礼仪学的让她不失礼貌地招呼着这个长辈,在他端茶喝的时候,陆南萱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龙六爷。
龙六爷,年纪五十上下,看起来身上散发着的儒雅气息就十分浓郁,怎么也不像是一个上海帮会的长老反而像一个知识渊博的老学者。
还记得刚刚的见面的情景,他完全就是在看待一位世侄女的眼光而不是什么好奇的表情。
以前的陆南萱算不得懂得看人脸色,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在港市在法兰西浸淫了这些年,她该学的也学会了。
虽说现在已经改朝换代,从封建思想根深蒂固的清朝改为了中华民国,以前的很多陋习也都已经是被废除了,剪辫子、禁止裹脚这个残害女子的行为,此时的国民的思想也来了一次大的洗礼。
尽管上海走在了这些新风的前列,可怎么说很多老一辈的人还是秉持着自己的思想,就是女子的身份问题。
二十、关于人心
这里虽然是大都会上海,思想也算的上的开放,可还是比不得在港市或者是法兰西。
她是要来上海进行商业活动的,就是说她一个别人眼中的弱女子要走进商界这个举目望去都是男性的市场中去。
这件事情其实汉斯公爵还有陆樱他们早就已经阻止过她了,可陆南萱的固执与不顾一切的态度硬生生就打败了他们的劝告,他们深知女子从商要面临是首先就是世俗的眼光。
其实不然,陆南萱半点也不在乎那些与她无关的人的眼光,至少目前她还是这个态度与想法的。
先不论西方社会的思想怎样的开放,可就是在古代,古代的女子比如穆桂英、梁红玉或在樊梨花她们尚且还能上战场打仗,现在已经是民国时期,她怎么就不能穿梭于商界之中去。
抛开这些不讲,她唯一的担心就是她女子身份摆在那里还是会引来闲言碎语导致生意被人质疑。
最意想不到的是龙六爷不但在其言语或是眼神动作之间丝毫不见对于她身为女子从商的质疑,而且他还主动提起说要帮她,那份写着详细信息的名单就是他支持她陆南萱的最好的证明。
变幻莫测的莫过于人心这东西,当时,陆南萱看着龙六爷却还是有点反应不过来的,接受?抑或是直接拒绝?
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帮助与援助,她能信多少根本还无法自我衡量,终归是年轻吧,陆南萱不免在心下苦笑,只是怎么可以轻易再次接受他人的帮助呢,善恶尚且还难分。
龙六爷看到她敛下了表情犹豫又迟疑的模样自然是想起了挚友信中提到的这个小侄女的性子,他们正坐在大厅里,身后跟着的是他的两个手下,见状,他把两个手下打发了出去。
“闺女,实不相瞒,是你的姑父汉斯公爵托老头子我照顾的你,当然,陆以珩那小子也经常提到你,让我能帮就帮。可能你不知道老头子我和你姑父汉斯公爵的交情,我虽然是地地道道的上海人,势力也在这边,可是港市的浑水我也没少淌,这么一来一往长此以往下来,我倒是成了港市的常客了,也因为生意场上的事情认识了你姑父。”
听着龙六爷这感叹般的模样,陆南萱不禁惊讶带上了好奇的表情抬起了头,听着对面这位儒雅的长辈说起了他与姑父的交情。
似是感叹也似是回忆,龙六爷言语之间的怀念之情可见一斑,听了龙六爷这传奇的一生,陆南萱也算了解了他和汉斯姑父的交情到底是哪般的深厚了,怪不得这个人虽然不是经常露面,可汉斯公爵却没少提到他的存在。
原来龙六爷在年轻时候是个货真价实的读书人,在家排行第六,六爷的称呼因此而来,随着时间的变迁,时势变了,本来还算是优渥的家也随着这转变渐渐家道中落。
他是独子,有姐姐有妹妹还有祖父祖母这么一大家子人,他的父亲生病去世之后,入不敷出的一家人就全靠他一个男人扛了起来,家里之前是书香门第的他只得跟着家乡的一些人外出当了苦力。
那时候的他可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哪里能扛得住抬抬扛扛的苦力活,又是受伤又是生病的,工钱也补贴不了家里的生计。
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听人说可以去港市那个还算得上安宁的地方,只是去到了那里他们一行人直接是被人卖猪仔一样被那个带头的工头给卖了。
他们一行人曾经试过跑,可想跑也跑不了,离开港市必须要有那里警察厅开出的通行证,根本就没有这个机会跑,那些计划逃跑的人被抓回来都被打了个半死,之后还不是得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扛货。
日晒雨淋的,天天在码头上扛货物,还吃不饱穿不暖,很多同来的人都活活饿死累死了。
他一个读书人如果不是靠着心中的一个一定要活着回家见老母亲的念想也早就熬不下去了,从小生活就十分优渥的小少爷成了码头的掮客成了苦力,就算是心里的打击也是够难抵挡的了。
一天夜里,码头上的工人不知道怎么的就暴动起来,龙六爷也是趁着这个机会逃跑了,虽然被看守捅了一刀,可是到底还是逃掉了,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遇到了汉斯公爵。
汉斯公爵很是欣赏他,龙六爷的伤好了之后也跟在汉斯公爵身边当了半年时间的差事,可他们的关系完全不像上下属,反而是哥们一样。
后来,思乡心切的龙六爷也在汉斯公爵的帮助下回到了上海,还成了当时上海兴起的一个帮会老大的师爷,帮会后来渐渐发展起来,龙六爷的地位就摆在那里,势力也建立了起来。
每一年,龙六爷必去的地方就是港市,去见如同手足一般的救命恩人,不过陆南萱从龙六爷的言语之间倒是摸索找到了他身上隐约存在的与她姑父一样的脾性。
汉斯公爵是西洋一个皇室的贵族,具体来说是一个亲王,后来被封了公爵,不过这个黄头发蓝眼睛的公爵却更喜欢来到港市当一个交流大使,还娶了她姑姑这个中国女人,算是落地生根了吧。
总之,这么一来,和这个儒雅的龙六爷成为至交也就没什么出奇的了。
龙六爷的这番话倒是拉近了彼此之间之前还疏离的距离,既然别人都交心了,也说明了要帮助自己的意愿。
综合各种的因素,陆南萱也不客气了,她不是一个矫情的人,对自己好的人她总愿意加倍报恩,不是不报,时机还不成熟而已。
陆南萱自然是不会把自己要复仇要把自己的仇人揪出来的目的说出来,她直接言明要盘下前段时间挂在市面上要卖掉的沈家玉石店。
那可是遭遇危机的沈家忍痛出售的玉石店,一共三间,都是坐落在上海的黄金地段,加起来应该得几十万大洋。
二十一、劝说
龙六爷知道了她这盘店的想法,自然是大吃一惊。
脸上的表情有点凝重,初涉大上海的商场,明里暗里都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你,各类人虎视眈眈你的存在,就盼望着什么时候可以趁机捞点什么好处。
商场上的战争他从不涉及,可是走的路多了,他什么事情没遇过没见过。
就单单是这几年间,不仅仅是当年风光一时的沈家,其他很多的纺织厂很多面包厂都已经在这股洪流的冲击下淹没了。
陆南萱来大上海是奔着商场怀着很不一般的野心来的是没错,作为汉斯公爵的侄女,钱财投资方面自然也不是大问题。
只是,总归是个小姑娘,不是他龙六看不起她。
生意场上的尔虞我诈她真的接受得了?
商场如战场的道理她真的明白?
连在商场上混得顺风顺水的老油条投资那么大一大笔钱也得从长计议才敢下手。
据他了解,这沈家因为沈老太爷去世,家里那几房人明争暗斗了起来,这窝里斗经已演变成了现今沈家家业的分崩离析。
想起当年沈家在玉石市场上的辉煌时刻,龙六爷觉得很是唏嘘,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谁也无法预料到下一刻的世界会是个什么状况。
既然接了汉斯这个照顾他侄女的任务,他就得全力以赴不让她走弯路。
这收购计划实在显得太仓促,连上海的聂世家都没有这个魄力一下子就决定行动吧。
他记得,沈家放出风声,说卖出那几间店铺也不过是前几天的事情。
陆南萱来上海也不过才短短的几天的时间,从时间上来推测,他就觉得那是没有经过深思熟虑的念头。
就这么投入几十万大洋,谁知道会不会因为经营不善等种种原因导致血本无归。
到时候作为长辈的他如果因为没有及时地告诫这无知的小辈,导致她缺少经验做错事,那他还有何脸面担得起一声伯父。
这么一想,师爷龙六爷就暗自下了决定,阻止得了就最好,不能的话就多帮她参详吧,而且还有陆以珩帮扶着。
龙六爷看着眼前的世侄女,准备好好地掰正她这个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想法,语重心长不合适,就用小轻松语气说吧。
“南萱啊,商场如战场的道理你应该有所耳闻吧。”
陆南萱有预感这龙六爷是要劝她了,脸色不变淡定地点点头,对方也就有劲头继续讲下去。
“这做生意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啊,虽然你龙伯父我没什么做生意的经验,但在这十里洋场的这么些年,也看惯了不少的风风雨雨,认识了很多商场上的朋友,学到了东西自然不少。要知道,凡事啊,不可操之过急。沈家的玉石店铺如果能拿下是最好,可是你拿下之后要如何经营想过吗?你才在安顿当中,这短短的几天时间里相必你还没弄清沈家铺子是个什么状况,或者,你应该放一放,再好好地考虑一下。”
陆南萱挤出一抹笑容,摇摇头,仰头看着面前这个关心自己的长辈“龙伯父,我知道您的忧虑,但是,南萱的性子随姑父,固执,可却不鲁莽不冲动。相信南萱,我该做的思量都做了,结果也绝对不会让龙伯父您失望。”
她可没有在开玩笑,几十万大洋虽然不是个小数目,可她这些年都在学着做生意,生意场上的尔弥我诈她见的不少,有些人一战成名,有些人却是一夜之间就家破人亡。
生意这回事,类似于赌博,不过一个赌字,她也在赌,豪赌,只是她从来不愿意打没有准备的战。
她要收购的沈家玉石铺子的计划肯定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替她办事的手下人也早就看出收集了足够的信息预知沈家会内讧。
沈家家大业大,沈老太爷有几房太太,各房人之间勾心斗角的也不算是什么秘密了,整个家族靠着沈老太爷的威望支撑着。
人一死,很多人都不待见沈家那些个不知进取的东西了,内讧售卖手上的家产铺子都不过是迟早的事情,沈家的败落相信很多人都能预知到,何况是她。
她陆南萱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要想进驻上海,这个收购计划就是上天给她准备的绝佳的机会。
只有把握好了,进驻上海打好基础稳固势力的时间已经不远。
她之前原打算从百货公司入手,毕竟港市的百货公司可是赚得盆满钵满,可遗憾的是在两年前上海就已经兴起了百货公司这一产业链。
那个一手创办了百货公司的人,她认识,还是那么有魄力,她从来就知道,聂司原,陆南萱就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可以再见到他。
没了百货公司这条路,玉石珠宝在上流社会乃至在平民老百姓中都很受欢迎,更何况,玉石是她的家传产业。
久久不接触,不代表她不懂,从小就对珠宝有着非一般的热爱的她也是在听到沈家玉石店的事情后才有了收购玉石店做珠宝生意的念头。
沈家和苏家是现今上海玉石珠宝店的龙头,两家可谓是垄断了整个上海珠宝玉石的生意,沈家败了,她接手。
就让她来和‘苏家’对峙吧,当年的事情,她还真是不信和苏家那几个人没有关系,苏家的秘密怎么泄露的她真的得好好查查,就从苏家那几个人入手。
听了这席话,龙六爷皱皱眉头,还是觉得有些担心,却不曾想正准备再次劝说这个世侄女的时候,抬头就看到了陆南萱脸上的戾气一闪而过。
那戾气何其重,根本就无法想象这个出现在一个女孩子脸上的表情。
龙六爷很是震惊,以为是自己这些天奔波劳累看错了,便下意识地就闭了闭眼,可再次睁开眼看去的时候,陆南萱已经敛下了眼皮,看不清她此时的表情是如何的了。
哪怕如此,龙六爷却仍然感觉到身边周围浮着一股戾气,他在帮会里见得不少,但也只会是他大哥在教训叛徒时候才会出现,这里怎么会?
就在他错神的瞬间,陆南萱已经是把心境调转了过来抬起头难道摆开了嘴边的弧度让他继续喝茶,她想到那些不讨喜的人的时候心情总不可抑止变糟糕。
龙六爷看到这世侄女已经弯起了嘴角的模样,就安慰自己刚刚感觉的戾气是错觉,虽然她性子冷冰冰的,但同时也在那瞬间放弃自己对她的劝告吧,唉,算了算了。
现在的小辈可比他们这些老头子精明多了,他得学会放心才好。
认识汉斯公爵那么久,对陆南萱还是有几分听闻的,一个聪明的孩子,汉斯没少夸她。
起先只是知道她的公爵夫人陆樱娘家那边的人,后来才她年少时候遭遇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身世很是可怜才导致那冰冷冷的性格。
汉斯公爵都说了她还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让他不要介意。
唉,他怎么会介意呢,他就只有一个不成器的儿子,这小姑娘和他儿子年纪差不多,他当她女儿一般疼爱她还来不及,介意就更不会了。
只是该劝告的话他还是以长辈的角度给她分析了,例如此时的玉石市场的形势以及沈家玉石铺子收购的好坏方面。
沈家的铺子现在在上海可算是抢手货,特别是苏家的两位当家人可是对那三间黄金店面势在必得,但他们犹豫的是价格的问题。
沈家人当然希望能够以高价卖出铺子,私下里也在找买手在一步步抬高价格,虽然很是无耻,但生意场上无耻的事情多了去了,还真是让人见怪不怪。
也是因为价格水涨船高的缘故,苏家人才迟迟没有下手收购,但才几天的时间,那沈家已经是闹得不可开交了,抬价这条计谋也快失策了。
毕竟高出市场价格太高是行不通的,破坏市场的规律,破坏价格平衡这种事情会导致上海商业的失衡,上海的商会也不是吃白食的,必定会出来阻止。
所以现在有意愿收购的人最头疼的就是钱的问题了,几十万大洋他们不是没有,可凑钱也要给个时间来准备啊。
沈家那群见钱眼开,只会窝里斗就看怎么整倒自家人的家伙已经在分割沈家家业,早就扬言谁最先凑到钱就把铺子卖给谁。
如此一来在短短的时间很快就可以分出胜负,这收购计划已经卡在了关键时期,可成功与否就在于谁能更快凑到钱了。
龙六爷是上海帮会的师爷,现在帮会能发展成今天的规模他也算是功不可没,出谋划策可是他的强项,大上海的商界政界各个道上的情况他也算是了如指掌。
听他这么一分析,陆南萱本来还存留着一些疑虑的地方也都迎刃而解了。
她得到的消息是沈家在苏家和叶家等几个世家间摇摆不定,因为各自的私心问题,他们也迟迟不肯和哪一方签署合约,原来是想要现大洋的缘故。
怎么看这个借口都实在是可笑得紧,不过却正合她意。
她现今最不缺的就是大洋,看来,这收购计划最紧要的是要快速行动了。
陆南萱看龙六爷这般用心帮助自己,也深知不能太把他当成外人来看待了,权衡之下,就将自己的计划稍微透露了些许给他听。
龙六爷听了她的计划倒是对她刮目相看了,不愧是汉斯公爵的侄女,他培养出来的人绝对不可小瞧,计划倒是完美,可就是实施情况不知道可行与否。
虽然仍然对这眼前不过十几岁的女子有着一丁点的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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