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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复仇千金-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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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娉婷脸上的表情是悲怆也让白长风夫妇感到担心,虽然只是一份小小的报道,看似没什么大不了了,可是在这个风起云涌的十里洋场,一旦某些能成为话题的东西被放大,成为笑话不过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白娉婷知道自己免不了会成为笑话,聂司原南下广州了,她看着这堆烂摊子心殇之后就是无可奈何。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白娉婷最后直接把手上的报纸揉成了团,紧紧地捏在了手上,转头,眼睛红红地看了一脸担忧的父母一眼,什么也没说,就直接跑上了楼回了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白夫人哎的一声想追上去看看,白长风适时地阻止了她。
“老爷,娉婷会不会想不开,我上去看看她吧。”
白长风有些恨铁不成钢,“有什么想不开的,不用上去,我白长风的女儿还不至于那么脆弱,就这么一个被人捕风捉影的报道就想不开,算了,就让她静静吧,她太患得患失了。”
“什么捕风捉影,上海滩是个什么地方,我们白家是什么世家,怎么能容许他聂司原弄出这种花边新闻。以前我还觉得他洁身自好,不去百乐门那些地方花天酒地性子好,谁知道他那么大胆,竟然公然在领事馆和一个女人幽会。不行,我得找聂夫人找个说法,我咽不下这口气!”白夫人有些愤愤地开口。
白长风皱眉,挥了挥手“行了,找什么说法,说聂司原在外面找女人吗?说这话只会让我们两家的脸面上都不好看。而且聂家是那么容易被你呛到的吗?聂正邦老谋深算,自然不会让这种事情损害到正邦洋行还有他宝贝儿子的名声,估计这会已经开始让人回收报纸了吧,你就在家里好好待着好好看着她,今天也别让娉婷出门了。等会打电话去蓝公馆,让蓝玉那孩子来陪陪她吧,别让她胡思乱想的。”
白夫人讪讪地点头就要去打电话。
“连城呢?那么晚还没起来吗?成何体统!来人啊,去,把大少爷给我叫起来。”
佣人紧张地站在那里,诺诺地开口“大少爷很早就起来了。”
白夫人正要拨电话,适时插话“连城说是和同学去杭州参与什么诗歌会,现在估计还在路上呢!”
白长风叹气,他什么都不怕,最怕自己的两个孩子不争气,现在女儿为情所困,儿子整天游手好闲搞什么文学,那他白家的产业怎么办,他白长风还熬得了几年!
白长风头痛地揉头“管家呢,去,让人去把少爷给我找回来,有翅膀就想学飞了,以后不许他再去参加那些有的没的诗歌会,有什么用!”
八十四、有人欢喜有人愁
白夫人最害怕白长风对儿子发话,紧张地开口要为儿子说情“老爷,连城他……”。
殊不知火上浇油只能是导致反效果,经历这么一件事,白长风算是明白了,有些事情真的不能再放纵下去了,他沉着脸看着白夫人,用不容置喙的语气开口“慈母多败儿,当初我就不应该听你的话让连城先放松几年。看看蓝旭,看看蓝玉!再看看我们家这两个,以后我骂人的时候你少说话,再这样下去,我白家的家业谁来管理!”
白夫人讪讪地住了嘴,平日里儿女的事情都是她在抓主意,可是在大事上,她还是得依仗丈夫,她也最怕丈夫生气了。
“老爷,您也别生气了,孩子得慢慢教嘛,我这就让人把连城找回来。”
白长风点点头,叹了口气“嗯,你好好看着女儿,多开解开解她。我得先去码头了,有事等我回来再说。”
白夫人哎的一声唤住丈夫“老爷,您还没吃早餐呢!”
“还吃什么,气饱了。”白长风头也不回地一边在管家的帮助下穿上大衣一边往门外走,很快,门口就传来了汽车发动的声音。
白夫人叹气,坐回沙发上,情绪有些低落地看向二楼女儿的房间,深感女大不中留,女大不由母啊。
蓝玉接到白夫人的电话很快就来了白公馆,可惜劝慰了一番之后白娉婷还是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她也无可奈何。
在白公馆乱成一团的之前,聂正邦的确已经让人去把还没卖出去的报纸给收了回来,得知消息的源头还是聂筱雨。
早上一大早,无聊得快要发霉的聂筱雨随意翻看报纸解闷,看到这一消息却是欢快地跳了起来。
聂司原南下广州,聂骁璟又跑出去和他的那些同学找好玩好吃的去了,大冬天的她也不想出门,只能天天闷在家里了,连去找陆南萱都提不起勇气,她完完全全进入了半冬眠模式。
哪里也不去,谁也不找,门口都没出过,整天待在家里不是睡觉就是发呆,聂家人都怕她会闷出病来。
而小活泼的聂筱雨自我感觉其实也并不大好,她认为似乎自从上一次和她喝完咖啡,也就是见到了白娉婷过后,她们两人的关系就不太热络了,联系也少了许多。
聂筱雨可以感觉得到,一道无形的障碍正横亘在她和陆南萱的友谊小道上,可惜她找不到那无形障碍来自何方。
看到报纸上的这张模糊照片,也许也只有幸灾乐祸的唐聿和发现新大陆一般惊喜的聂筱雨能从中获取乐趣了。
聂筱雨最喜欢冬天却也最讨厌冬天,她喜欢冬眠,可每次冬眠却睡不起来,跟一个老人家似的睡多了就开始腰酸背痛。
今天,她干脆早早起来顺带喂自己吃个正常的早餐,这可让聂正邦夫妇都很是惊讶。
聂正邦走下楼的时候就看到女儿正翘着脚半靠在大厅中的沙发中啃着葡萄,看到管家拿着报纸进来了,直接伸手拿去随手翻动。
聂正邦走下了楼梯的最后一个阶梯,笑眯眯地正要夸奖女儿一番,就被她一个蹦跶的动作给吓了回去。
聂筱雨看报纸的乐趣是看一下他哥投资的那间电影公司的影星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八卦,顺带可以了解一下上海滩每天发生了哪些琐碎的事情。
再加上是聂正邦勒令他们做的事情,聂筱雨想着随便翻翻也算交差了,看报纸也不会说浪费她的大好时光,也不会说带来坏处,虽然没有‘良友’来的吸引人,也能勉强入眼了。
一如既往地写了一大堆在她看来不起眼的事情,就一眼扫过去就知道这些东西的无聊程度之高。
岂料,一翻回正面,一张养眼又模糊的照片亮‘瞎’了她聂筱雨的眼睛,以至于她还能夸张地从沙发上跳起来。
“天啊,天啊,大哥真是不声不响吓了我一跳,真是孺子可教也。真好,真好。”
聂筱雨以最快的速度扫了一眼版面标题,同时很认真地盯着报纸上的两张黑白照片看了一眼,咧着嘴笑呵呵地自言自语,连聂正邦来到她身后都没发现。
管家奇怪地看着活泼好动的小姐,无奈地笑了,突然余光瞥到自家老爷,正要打招呼,聂正邦却挥手让他下去,想是要和小姐聊天呢,难得小姐起那么早。
管家默默地走开,聂筱雨仍然在认真地研究着报纸上的新闻,越看越觉得那报道写得很是暧昧不明,并不如那照片来得让她开心。
聂筱雨看得出,这篇报道明里好像是在说他大哥是个绅士,可实际上肯定是在说他大哥和南萱姐的关系不简单,虽然他大哥在十里洋场是个名人,一个两个女人都在虎视眈眈着他,可就一个绅士的披衣行为不必直接上头条吧。
不过看着聂司原给陆南萱披上大衣的照片,聂筱雨却是越看越喜欢,果然俊男美女待一块能有超美感效应,看那个白娉婷还被人家拍到了哭哭啼啼的模样,果然够丢人。
正沉浸在抬高和贬低的思绪中,聂筱雨手中的报纸突然被抽走了,她哎的一声,就看到聂正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她刚刚看的报纸此时已经成了她父亲的‘囊中之物’。
“爸,早啊!”
聂筱雨赶紧乖乖地站好,还很礼貌地问早安。
聂正邦奇怪地看了多动症一般的女儿一眼,哈哈地笑了“真是难得一见啊,我们的聂大小姐竟然起得比我还早,今天太阳应该不会从西边出来吧?”说着,他煞有其事地还抬头往外看了看。
聂筱雨不服气地撇嘴抗议“今天阴天,没太阳,不过肯定一切正常。”
“哎哟,生气了呀,进入冬眠的小老虎生气也不会吓到我的!刚刚看你一惊一乍的,这报纸上写着什么能吸引我们最容易走神的聂大小姐呢?”
聂筱雨这回想起刚刚的报纸,也记起了这报纸的最佳处理方式是毁灭啊,万一被看到了,那她大哥肯定得遭骂了。
只是,在恶势力面前,聂筱雨根本没法把报纸抢回来,而且,她还很没骨气地退缩了、屈服了,顺带很会审时度势地更是把远在南方的聂司原给出卖了。
果然,本来还是笑眯眯一脸好心情的聂正邦一看到那版面,马上晴转阴了。
“管家,来人,去,让刘秘书带人去把沪报的早报全给我没收了,和巡捕房打一声招呼,让他们帮忙。顺带给我警告一下金进全,反了他,什么报道都敢给我报道出来。”
管家火急火燎地下去办事了,大厅里的气氛有些沉闷,聂筱雨本来想溜之大吉的,却被聂正邦一个轻斥不敢动了,站在原地有些紧张,虽然不是自己做错了事情,可这是她把报纸摆出来让她严肃的父亲看到了,也不知道她大哥知道这真相会不会打她哦。
还在火车上的聂司原不明所以地打了几个喷嚏。
“坐下,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看到你大哥出了这种新闻还一脸窃喜的样子!”聂正邦板起脸看着眼神躲躲闪闪不敢看她的女儿。
聂筱雨很淑女地坐了下来,同时很坚决地摆手摇头“爸,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哪里有窃喜,您肯定是刚刚睡醒,看错了。”
“我还能老眼昏花了不成!看你都兴奋地跳了起来了,还想骗我。”
“爸,您怎么可以冤枉我。我没有兴奋,我就是,就是……”聂筱雨很纠结,她每次撒谎就下意识地捏自己的手指,在聂正邦的眼皮底下,她感觉自己就要瞒不住了。
“就是什么,又捏手指,不用看就知道你是在撒谎了。给你一个坦白的机会。”
聂正邦其实没有很生气,生气也不会把气撒在女儿的身上,可是他很希望能改了女儿这个一说谎话就捏手指的坏习惯,到底是遗传了谁啊!
“爸,您又不是不知道我讨厌白娉婷那个女人,她就是一个坏女人,做作,看着端庄典雅贤淑。反正她就是配不上我哥,我看到她的哭哭啼啼的照片,就,就情不自禁地跳了一下,也没多兴奋。”
聂筱雨看着聂正邦越来越沉的脸,声音也不自觉变小,到最后,她差点没把头低到膝盖上。
聂正邦头痛了,忍不住揉额头,就听到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是聂夫人慢悠悠地走了下来,同时笑呵呵地开口“难得见你们两父女一大早地就一起聊天,说什么呢,我也来听听,筱雨,你兴奋什么呢?”
聂夫人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嘴甜会哄她开心,她也就自然而然地成了聂筱雨在聂家最大的保护伞。
听到她的话,聂筱雨自动忽视聂正邦不满的表情,嘴像是抹了油一样甜甜地喊了一声“妈,早。”
正说话间,聂夫人已经走下了楼梯,也发现了他们两父女之间的不对劲的气氛,她眼睛两边扫了一下,奇怪又好笑地问“怎么了你们两父女,一大早的?这是吵架拌嘴了还是怎么的?让我来当个和事人呗。”
八十五、固执的维护
聂夫人是个典型的贵妇人,性格温婉,相比聂正邦,聂司原更愿意听她的话。
来自书香门第的她教养极好,性格也好,聂司原三兄妹身上的书卷气和典雅的气质大部分来自聂夫人。
她教导自家的三个熊孩子很有自己的一套方法,尽管在表面上:聂筱雨有些小骄纵;聂司原性子沉闷又高冷,一点儿也不如聂夫人这般平易近人;聂骁璟似乎总是得过且过吊儿郎当,可谁也不能否认他们三人心地善良,行事也不过于鲁莽,避免行差踏错。
该有的品德从来不缺少,不然聂正邦在上海滩的声誉再高,而自家的孩子却是一个劲儿的去做一些道德败坏、打人闯祸的事情,现今的聂家在上海必定不会享有这般得人心的声誉。
有些名声在浅显的层面上是一个人撑起的天,可实质上没有部分就没有整体,塔楼还是由小小颗的沙子堆积起来的。
聂筱雨看到聂夫人快走到自己的身边,胆子也开始肥了,马上不再乖乖地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反而是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小跑过去挽住了聂夫人的胳膊,这亲昵的动作让聂夫人眯着眼睛微笑起来,而聂正邦则是没眼看一般冷哼一声撇开了头。
聂筱雨可不管自家父亲这傲娇的行为,在她看来,整个家里她父亲大人唯一‘怕’的只有她的母亲大人,平时虽然他骂人骂得凶,可一看到母亲大人来就马上住嘴了,不是怕是什么。
其实只能说聂筱雨理解错了,不应该说怕,那是尊敬是留情面,不想在自家夫人面前训斥她辛辛苦苦教大的孩子。
聂正邦夫妻俩在一起那么些年,孩子都已经是成家立业的年龄了,他们依然相敬如宾、相亲相爱。
因而,在这个复杂的十里洋场中,在一些其他的家族的掌权人早就已经瞒着家里的大太太在外面设了不少的小公馆的时候,聂正邦却是一头扎进自己的洋行中兢兢业业地扩大事业,不然就是抽空陪着自己的夫人孩子。
他乐得逍遥自在,也全然不管外面说他的‘惧内’的传言。
有些东西,并不会传着传着就是真的。
夫妻俩从来不会因为一些小事争吵,向来懂得互相宽容理解,因而也就造成了聂筱雨眼中的‘怕’的错觉。
聂夫人拍拍一脸讨好表情的女儿的手,没好气地问道“是不是做错事情惹你父亲生气了?你大哥才刚刚南下广州,二哥才出门去,你就来贯彻‘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措施是吧,去了一趟德国就胆肥了吧!”
聂筱雨瞪大眼睛拼命摇头,把头摇得如拨浪鼓一样加上摆手的动作,看起来无比的滑稽“妈,我没有惹我们伟大又慈祥的父亲大人,是他自己好端端就生起了气,前一秒他还夸我起得早勤奋来着。这人真是的,变脸那么快,我算是知道大哥遗传了谁这种动不动就板着脸的习惯了,怪吓人的。”
“哎,你这孩子,胡说八道些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说了那么一大堆‘诋毁’人的话,某人都懒得看你,再不说真话我就得出门去咯,我还约了你唐伯母一起喝茶呢,今天没空陪你们了。”
聂夫人看到父女之间这微妙的互动,也心知肚明了,一定是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只好说话来吓吓人。
果然,聂筱雨急了,怕她不帮自己;而聂正邦也稍微转了头过来看了她一眼,眼神带着满满的不开心和恨铁不成钢。
“妈,这么一大早的,唐伯母还没起来呢,您先帮我说说情,是这样的,我就拿着报纸笑了一下,父亲就生气了,谁规定看报纸不能笑的。”
聂筱雨嘟着嘴歪曲事实,说着的时候却是有些胆怯地看着聂正邦,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生怕他会生气。
“看报纸可以笑!不过,记着,你这个月还有下个月加上下下个月的零花钱都没了,我准备拿去买报纸去!你妈和你两位哥哥给了你也不许拿,拿了我直接抢过来给你禁足!”
聂正邦看着一昧胡说八道的女儿,有些头痛地站了起来,拿起了报纸直接给女儿‘判刑’,他还不信了,他聂正邦治不了她 这个小妮子了,看来女儿不能娇养啊,得像叶奇牧那般放养。
“什么什么,爸,你怎么可以做克扣我钱的坏人,你不给我钱我怎么出门啊!你这是犯法的,我得去告诉姑丈,让他评理。”
“你姑丈是管巡捕房管整个法租界的治安的人,不是来管你这种芝麻蒜皮的小事情的人。不听话只能是这样治了!”
聂夫人看着父女俩这奇奇怪怪又似乎很严肃的互动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老爷,我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一大早的还拌起了嘴。”
聂正邦轻轻叹了一声气,没好气地指了指放在茶几上的报纸,“你看看你的宝贝儿子都干了些什么事。”
聂筱雨不怕死地接嘴“妈,您宝贝儿子做了好事。所以我才笑了,谁知道我还受了不必要的牵连。我都比那窦娥冤上许多倍了!”
“你冤枉?你大哥不听我话,你还高兴来着?还有,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你的未来嫂子,你怎么幸灾乐祸起来了。要是被白家知道我们聂家是这么一个态度,你爸我真是在白长风面前甚至在上海滩全部人面前都会落一个不会教儿子也不懂得教女儿的坏名声。顺带连你妈都被人家笑话。”
聂正邦本来不想说这话的,可是聂筱雨的态度真的让他很头疼,子不教父之过的道理他最恨了。
聂夫人皱眉,赶紧摆手“行了行了,多大事啊,看在我的面子上别吵了。”
说着,她看了茶几上的报纸一眼,便弯身拿了起来翻开来看。
聂筱雨再次缩了缩脖子远离了聂正邦,她父亲身上的气压还是有点吓到她了,远离高气压为妙。
聂夫人本来有些紧绷的神情看到报纸上的内容后并没有很大的变化,只是轻轻抬起头一脸淡定地指着报纸上的那张照片,“筱雨,和你大哥站在一起的是哪位千金?怎么我之前没有见过?”
聂筱雨抬起头,乌溜溜的大眼睛看向那报纸“妈,她就是我经常和你说的南萱姐啊,之前我一直都想邀请她来我们聂公馆做客来着,她老推辞,不愿意来,说是怕唐突。”
聂正邦倒是没料到照片上的女子是那位他常常在耳边听到的陆南萱,听说她初到上海就得到了龙六爷的帮助,还抢在苏南元的前头盘下了沈家的铺子,重重地打击了苏家。
虽然说苏字号现在在逐渐地恢复元气,可真的不复当年了,下坡路走得让人很是唏嘘。
起初他还是很看得起陆南萱年纪轻轻就这般的有魄力的,虽然听说她有些来头,可在上海滩混的男男女女哪个没有来头。
可现在嘛,聂正邦心里有些不舒服,他并不喜欢儿子和这种女儿扯上半毛钱的关系。
他聂家需要的媳妇应该是白家那种世家出生的千金大小姐,上流社会的懂事的名媛,识大体,起码不会大半夜和男人走到后花园去,还接受与自己毫无关系的男子送上的大衣。
他心里的疙瘩自认为陆南萱是在攀他聂家的高枝,毕竟聂家的身份在上海滩真的很敏感,聂家的未来少奶奶的身份更是被无数家族的人虎视眈眈。
还没等聂夫人说些什么,聂正邦倒是自顾自很不屑地开口了,“你以后不许再和这个叫陆南萱的来往,大晚上的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应该和你大哥走出大厅独自去后花园,肯定是一个行为不检点的女子。你妈教你的礼仪去哪里了,和这种女子混在一起肯定得学坏!”
聂夫人听了聂筱雨的话恍然大悟想说些什么,但是听了丈夫的话却是不满地皱起眉头喊了一句“老爷。”
聂筱雨听了话马上炸毛“爸,你怎么可以这样,没收零花钱就算了,怎么可以不让我和南萱姐来往。南萱姐怎么了,她不知道比那个做作的白莲花白娉婷好多少倍,她整天就会缠着大哥,大哥本来就不喜欢他,大哥喜欢的是梓煊姐姐。别以为我当初还小不懂事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你听了那个老巫婆的话让大哥和白娉婷那个女人订亲。哥哥不愿意的,他以前不愿意,以后也不会愿意的。白家怎么就比其他家族高贵了!你们根本就不顾及大哥的感受,老是让他做不愿意做的事情。现在的这张照片就证明了大哥是喜欢南萱姐的,那么多年你们看到大哥关心过谁吗?他的性子变得那么冷淡连我这个缺根筋的人都看出来了,你们明明也知道的,却总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都不会替哥哥伤心吗?我现在很难过,幸亏大哥南下广州不在家,不然看到你们这样说南萱姐他肯定得伤心。南萱姐她很好,她高贵美丽善良,她是就说是,不是就说不是,只有这样的女子才配得上我大哥。哼,不给我出门我就不出!”
八十六、所谓的楚楚可怜
聂筱雨一口气把憋在心里许多年的话全给倒了出来,哼的一声结束这一串话就头也不回地跑了上楼。
只是拐到自己房间所在走廊的时候,她整个人自我感觉有些虚脱地背靠着墙壁,开始大口喘气。
稍微稳定了心绪之后,她蹑手蹑脚鬼鬼祟祟地伸出了小脑袋看向一楼她父母所在的方向。
天知道她今天怎么抽风一股脑地把藏了那么久的话给吐了出来,在这个家里,自从十年前起,苏梓煊就已经成为了一个大家都心知肚明的禁忌的话题。
当年的事情已经不适合再提起,她今天不但提起了,似乎还在拐着弯责怪父母给她大哥安排婚事,言语之间还贬低了白娉婷。
骂那个女人她绝对不后悔,聂筱雨还嫌自己骂得少了,只是她拿陆南萱和白娉婷对比倒是可能会引起父母的对比。
聂筱雨今天其实是有点气到了,她不明白的是向来还算是开明的父亲怎么会认为陆南萱是一个不检点的女人,为什么他就看不到她善良有魄力的一面呢!
总体来说,她现在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确很不礼貌,有些话也有些不妥当。
但谁都明白,说出去的话倒出去的水,反正收不回来了,零花钱也没有希望了,那现在只能寄望于她大哥知道今天她这番的苦心之后‘包庇’她了。
聂筱雨一厢情愿地想着,同时偷看着父母是怎么一个反应,只是两人都背对地坐在了沙发上,具体在说些什么,是怎样一个表情她也看不到听不清。
她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子,骂自己笨。
聂筱雨已然没了刚刚说出那番‘豪言壮志’的勇气,垂头丧气的她只希望等会父母不骂人了。
很无奈地自我耸了耸肩,聂筱雨有些垂头丧气直接回了房间,不敢造次的她关门的动作轻轻的。
一楼大厅。
听完了女儿气冲冲的质问,聂正邦两夫妇半天回不过神来,之后才不约而同地坐在沙发上,久久不出声。
今天,他们其实算是听出了某些心声与真相,一直都不愿意的事实就这样呈现在眼前。
他们夫妇两人并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很多事情不是他们看不清,而是不愿意说明而已。
他们看得清自己性子向来沉稳的儿子其实还对当年的苏梓煊念念不忘;他们看得清儿子当年并不愿意接受白娉婷,但是他的孝道促使他听从了父母的安排;他们也看得清儿子和白娉婷两人虽然家世相当年龄相当,虽然郎才女貌,虽然看似是金童玉女,实则貌合神离。
在这个并不透明的十里洋场,有些事情并不是说看得清就可以理得清。
“佳芙,你说,我当年是不是真的错了,我不应该听老夫人的话硬是让阿原和娉婷订亲。现在连我们的女儿都替他不值,那他是不是更不愿意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子当自己一生的伴侣!”
聂正邦回想起当年,现在竟被女儿问出了个哑口无言。
聂夫人梁佳芙拍拍他的手,语气温柔带着安慰“老爷,我相信阿原是理解你的,小煊的事情一直都是我们心中不敢触碰的禁忌,逝者已矣,只能如此了。”
“也许,我们父子俩应该开诚布公地谈一回,他的性子随我,不爱说话,可是却比我更沉稳更沉默寡言更冷静,这样的性子在商场上是好,可是在感情世界里他却是会吃亏。”
聂正邦沉吟了半霎,做了一个决定,他记得他们两父子已经许久许久没有好好地聊过了,他的儿子已经不是那个小时候愿意缠着他让他教自己骑马的小孩子了,在商场上,他甚至比自己这根老油条还要精明还要雷厉风行,处事果断。
“老爷,我怎么觉得你一下子就开窍了,你们两父子每次见面都是谈公事,讲话的时候也是一本正经地,像是在和外人讲话那般,现在好了,你能想到和儿子好好谈一谈我就放心了。不然你们两个闷葫芦待一块,整个聂公馆的人都要被闷死了。”
聂夫人听了聂正邦带着哲理性的话,忍不住调侃他。
“好了,去用早餐吧,今天本来准备和阿世一起去南京的,只能搁置了,出了这么一桩事白长风肯定咽不下这口气。我已经让人去把还没卖出去的报纸收了回来,可是报纸能收回来,人的嘴却是收不住话,不用看,现在上海滩的大街小巷肯定都充斥着关于报纸上的谣言,就算只是阿原的一个绅士的行为,也会被有心人说成是三心两意。”聂正邦头痛地揉揉皱起的眉头,一脸无奈。
聂夫人拿起报纸,想了一下,才道“这样吧,我去白公馆看看娉婷和白夫人,白老爷那边就得你去周旋了,毕竟是我们的错,不管报纸上的内容是真是假,这都关系到了我们两家的颜面问题。”
说着,夫妇两人用完早餐就各自出去帮着自己‘闯祸’的儿子周旋去了,全然忘记了聂筱雨说了什么傻话,可怜某人正在房间里静静地反省着自己的某些错。
……
白公馆。
蓝玉安慰了白娉婷一段时间,她都没有开口和她说半句话,应该是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吧。
正要放弃劝说走开去给她倒杯水,白娉婷却是抬起她早已哭得通红的眼睛看着蓝玉,那阴沉得可怕的表情让蓝玉有些心惊与害怕。
不过,诧异只在一瞬间,她马上转身走了回来,手扶上她的肩膀,清灵的声音响起。
“娉婷,你怎么了,报纸上的话十之有九都是捕风捉影,你真的不必要理会。不管如何,这件事情你都是被同情的人,外面的人只会骂那个女人,你只需要记住,你,只有你白娉婷才会是上海聂家的未来少奶奶,其他的一些跳梁小丑,忽视她们好不好,看你,眼睛都红了不漂亮了。”
“嗯,玉姐姐,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不过,这并不能让我解气,哪怕全上海滩都骂陆南萱那个女人是狐狸精是坏女人,那都只是传言而已。你去找表哥,让他找人去帮我传播一些关于陆南萱的‘好话’。陆南萱,我绝对不会放过她,竟然敢觊觎我的司原哥,简直找死。”
蓝玉一阵心惊,白娉婷似乎越来越疯狂了,她的表情让蓝玉想起了自己的母亲,那个把父亲的姨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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