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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华年昭昭-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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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音。“小姑子是她最宠爱的幼女,十年不见难免有些失态。”
“钰哥儿,快来见过你外祖母。”卫氏见卫夫人的情绪慢慢平稳下来,忙把站在身边的沈令钰推到卫夫人的跟前。
沈令钰有些害羞地喊了一声外祖母,小脸有些红扑扑的,看着十分可爱。
卫夫人的眼睛又重新湿润起来,将沈令钰揽进自己的怀里,心肝肉地喊着。
“姨母,别哭了,小心哭坏了眼睛。”这时一个细弱的女声响起,一个穿着素色衣裙的少女不知何时站在卫夫人身侧,举着一块方帕小声说道。“菀表姐要请多顾念腹中的胎儿,莫要再哭了。”
那少女穿着素色衣裙,面貌生得与卫夫人和卫氏有些相似,却生得更加精致一些。眼睛黑白分明生得如同水杏一般潋滟,唇不点而红,细细的一道黛眉。整张脸倒不似她的衣裙素雅,反而更添了几分风流。
“是啊,乐清说的是。”卫夫人接过方帕,轻轻拭去泪水,冲着贺氏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到。“让亲家夫人看笑话了。”
“哪里的话。”贺氏笑道。“都是亲生骨肉,十年不见哪里不想,我见着我家那小子,也哭得不行。亲家夫人身边这位小姐看得有些眼神,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
“这是我娘家妹妹的女儿,我那妹妹命薄走得早,她父亲和继母都有些苛待这孩子,我便索性把她接到我身边教养,将来好再寻摸一门亲事送她出嫁。”卫夫人说道。“乐清给老夫人见个礼。”
两家这才开始慢慢寒暄,沈慧牵着惠哥儿、沈宁拉着绣姐儿上前见礼。卫夫人和陈氏个个夸了个遍,又给几个孩子送上了表礼。卫夫人给沈慧是一柄金鎏桃花簪,沈宁的是一柄金鎏梅花宝顶簪,沈令钰和惠哥儿、绣姐儿各有一个足金镶着五色宝石的项圈。陈氏撸下了手上一对水头极好的翡翠手镯给了沈慧和沈宁,三个小孩子各给了一块和田籽玉制的长命锁。
“菀娘,你带着你母亲和长嫂回你们的院子说说话去吧。”贺氏冲着卫氏说道。“慧姐儿来,你和弟弟妹妹们带着这位表小姐去逛逛我们家的院子,要好好招待客人啊。”
卫氏带着卫夫人和陈氏去了三房的翠羽院,沈慧引着那位表小姐去了花园。
沈宁拉着沈令钰跟在沈慧身后,这刚走出贺氏的院子,如意就顶着一头的草叶不知道是从哪里就蹿了出来,径直朝着那位表小姐扑了过来。
“呀。”许是猛地见到一只大狗朝自己扑过来,那位表小姐轻呼了一声,往后一退倒坐在了地上,倒地的姿势倒是优美。
如意性子促狭,很少见到这样怕它的人,乐得就要往上扑。
“如意!”沈宁喝了一声,制止了如意。
表小姐娇娇怯怯地坐在地上,眼若点漆,珠泪涟涟,看着极为可人。
“这位姐姐不要害怕,这犬是我妹妹自幼养大的,不伤人,只是淘气了些。”沈慧带着自己的丫鬟闭月一边一个地扶起了这位表小姐。
“是我胆子小了些。”表小姐十分善解人意。“妹妹的犬生得真是好,我在京中少见有这样大的狗呢。”
“嗯,如意可是我大哥从北疆替我寻来的呢。”沈宁摸摸如意的头。
沈慧带着表小姐,继续往前走。沈宁刚要走,却被沈令钰拉住袖子扯了一下。
“二姐姐,你看地上有个荷包。”沈令钰指着刚才那位表小姐跌跤的位置,地上躺着一个粉色的荷包。绣着并蒂荷花,样子就是一般闺秀都会有一个的荷包。
如意更是雀跃地扑过去,叼住那个荷包,邀功般地递到沈宁跟前。
沈宁接过,就闻到一股异香扑鼻而来。这个荷包的味道很香,但是香味很杂,像是混着不少种的香料。
沈宁把荷包的味道细细问过,双眸一暗,她竟在里面闻到了麝香的味道。
第十七章 荷包
一时之间,沈宁手拿着这荷包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前世的她不是少不经事的小女孩,在她怀孕的时候也有后宫之中不怕死的嫔妃用过这一招来害她。要知道如果怀孕的妇人身子不好又体质敏感的话,即使只是闻了麝香的味道都有可能会导致流产。
可是现在的她裹着一个快八岁的女童身子,也不好直接找家中的长辈直接言明这荷包中的不妥之处。
“二姐姐。”沈令钰看着沈宁捧着红包皱着眉,一副苦恼到不行的样子,不知道那荷包到底有何异样,便伸手想要取过来看看。
“四弟弟,我很是喜欢这个荷包的花样,我先拿着回去看看。”沈宁忙把荷包扔到跟在她身后的朱砂手里。“你可替我保密,好吗?”
沈令钰想着一个荷包也没什么,听话地点点头。
晚间,吃过饭,沈宁照例跟着和安郡主在自家院中散步消食。
“娘,你看这个好看的荷包。”沈宁从袖子里掏出了那个从卫表小姐身上掉下来的荷包,献宝似的递到和安郡主跟前。“这个荷包还很香呢。”
和安郡主看着沈宁手心里的荷包,荷包是浅粉色的,绣着并蒂荷花的图样,绣工的确不错十分精细。不过女儿的一应事务全由自己操办,女儿年纪小佩戴的荷包通常都是花鸟鱼虫的形象,不求华美只求可爱。这个粉红色的荷包显然并不是女儿所有。
听到沈宁说这荷包香,和安郡主便从沈宁的手心里拿过了荷包,凑到自己鼻子前轻轻地嗅了嗅。
“宁儿,这荷包是谁给你的!”和安郡主闻出了荷包里并不明显的麝香味。
麝香异香扑鼻,女儿家调香时常会用到一些,只是因着麝香多少会损伤女体,所以只会用上极少的量。不过一般如果家里有怀孕的女眷,家里的其他女眷都不会再用含有麝香的香荷包,怕会伤及腹中的婴孩和怀孕的女眷。
如今三房的弟妹怀有身孕,家里早禁了麝香。
沈宁的手中却多出了一个这样的荷包,小孩子不懂事觉得荷包香味好闻,只会日日待在身上。这次三房的弟妹卫氏从外地带回了不少技巧玩具,虽说不是十分精致,但都是京中少能看见的。引得这两日沈宁经常过去三房玩耍,若是沈宁不知内情,天天带着这样的荷包去三房,只怕时日一长,三房弟妹腹中的胎儿只怕难保。
“宁儿捡的啊。”沈宁低着头小声说道,声音压得很低,一副犯了错误的样子。
“在哪里捡的?”和安郡主追问,只想到有人要借着自己女儿的手去害人,语气也不免有些严厉。
“宁儿今天在花园里玩,如意叼过来给我的。”沈宁喃喃说道,双眼含泪,甚是可怜委屈的模样。“宁儿觉得这荷包好香,就想着留下来玩玩。”
“乖,宁儿,不哭哈。”看着沈宁委屈的小模样,和安郡主也不禁软下了心肠,哄劝道。“下次再捡到东西,一定要第一时间寻到失主。这次宁儿看到这荷包是谁掉下的吗?你说出来娘才好找到人家还给人家,不然丢东西的人肯定会着急啊。”
“是今天和卫夫人一道来的那位漂亮姐姐在花园摔了一跤掉下来的。”沈宁被和安郡主抱起来,放在膝上坐着。
“那宁儿知道那位漂亮姐姐为何会摔跤吗?我们花园都是很平坦的路呢。”和安郡主自然知道沈宁口中的漂亮姐姐是卫夫人带来的那位姿容出色的卫表小姐。
“因为如意忽然扑出来,吓到她了。”沈宁说道,像是生怕和安郡主会误会如意是故意的一样,急忙替如意解释。“不过如意不是故意的,它是听到我的声音才冲出来的。”
“好吧。不过以后你作为主人,一定要看好如意。如意是大狗了,你不看好它让它伤着人的话,如意会受到责罚的知道吗?”看沈宁忙不迭点头,和安郡主又说道。“这个荷包娘就拿走了,你若是喜欢这样的香荷包,只管和娘说,娘还能给你寻来更香的。”
“郡主,奴婢探听到那位卫表小姐今年才十五岁,是三夫人出嫁之后出生的,今天才是和三夫人第一次见面。卫表小姐是七年前因为生母早逝被卫夫人接到自己府上教养的,一应教养待遇和卫家正经小姐同等。因她乖巧懂事,卫夫人又怜惜她早失生母,所以很是宠爱她。”青蕴附在和安郡主耳边说道。“不过因为这位卫表小姐甚少出门,所以奴婢暂时还没有打听到她的什么不好传闻。”
和安郡主正坐在妆台前卸妆发,手里把玩着一柄精致小巧的铜镜。
心中止不住暗暗思量,如意的行动是旁人控制不了的,永宁侯府众人平日里也不拘着它,任它到处乱跑乱跳。
这位卫表小姐明明知道卫氏身怀有孕,却还带着含有麝香的荷包前来看望。谁知道却被贺氏打乱了计划,只让沈慧带着她去花园子里晃晃。偏偏她还无意被如意吓倒,跌跤落下了这个荷包被沈宁捡了回来。
只是和安郡主想不通,卫表小姐和卫氏虽然是表姐妹的关系,如今才是第一次见面。这位卫表小姐却用得这样的手段去谋害素未谋面的表姐,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而这法子虽说效果会是立竿见影,却也很容易被人察觉出来。
和安郡主想到婆婆贺氏对三房的卫氏心中难免有些愧疚,所以极为看重卫氏这一胎。
“这事未下定论时,我也不好张扬,也怕是有人借着卫表小姐的手来插手永宁侯府的事情。”和安郡主有些苦恼。“万一冤枉了人,也毁了人家的一生清白。”
“郡主不妨先这样吧,每日二小姐读完书都会去三房,明天朱砂和连翘生病了便由奴婢送二小姐过去。”青蕴见和安郡主愁眉不展,便上前替她按摩头部。“奴婢探听一下卫府送给三房可有不妥。”
沈宁这一夜也颇有些辗转反侧,在床上滚来滚去地睡不着觉。
倒是今晚守夜睡在塌上的朱砂,和睡在床脚的如意睡得很沉。
前世的卫氏颇有些不顺,怀孕的第一胎没有保住,生沈令钰时也损耗了身体,最后这一胎也生得颇为凶险,她最后生下的是永宁侯府的五少爷沈令皓。母子二人身体虚耗,卫氏生子后缠绵病榻两年后撒手人寰。沈令皓也自幼身体虚弱,常年饮药。
三叔守完妻孝后,在贺氏的要求下再娶一房妻室,却在继室入门后,再次出京为官。他本想带走二子,无奈幼子体弱,只好留下幼子托付给贺氏教养。
可是三年后,六岁的沈令皓不知怎么得被染上了天花,身体虚弱的他病发不到一个月就夭折了。三叔返回京中,永宁侯府查出使沈令皓得上的天花的罪魁祸首正是三叔的继室。三叔坚持把继室送了官,继室最终判了斩刑。贺氏因为自己选的人害死了小孙孙,也是大病一场伤了元气。
卫氏温柔可亲,沈令皓虽然病弱却生得极为乖巧可爱。
沈宁躺在床上,望着床顶想着今日那个含有麝香的荷包。今日她将荷包给了和安郡主,和安郡主相来见不得这种后院的腌臜事。和安郡主即起了疑心,必定会对想着法子对卫府送来的各种物件一一检过。
只要卫氏不遭人暗算,可以安然生下沈令皓。三叔也不必迎娶那心思恶毒的继室入门,沈令皓想来也可以安全长大。
第二天,沈宁上完了今天上的功课。
下学后,却发现原来等在门外的朱砂和连翘都不在了,而是和安郡主身边的青蕴正等在门外,青蕴身后又跟着四个抱着东西的丫鬟。
“二小姐,朱砂和连翘身子不适,郡主知道后便让她们二人回去休息了,让我来伺候小姐下学。”青蕴福了福身子。“郡主知道小姐今日要去三房陪三夫人用餐,也准备了些上好的补品让我送去给三夫人。”
沈宁知道多半朱砂和连翘多半是被和安郡主叫走的,和安郡主应该是准备让青蕴去探查卫氏身边可有什么异样。
到了三房的翠羽园,卫氏身边的丫鬟玲珑出来迎了她们。
“见过二小姐。”玲珑看见她们,赶忙迎上前来。“我家夫人已在房中等候二小姐多时,四少爷也问过小姐几次了。”
“好。”沈宁指指身边的青蕴说道。“这是我母亲身边的青蕴,替我母亲送了些补品来给三伯母的。”
“见过青蕴姐姐。”玲珑笑道。“不妨我领姐姐去把这些东西安置下了。”
沈宁刚进了卫氏的房间,就看到卫氏正歪在窗前的贵妃榻上。她穿着一身茜红色的家常衣裙,手里捧着一本书,正在念给旁边的沈令钰听。
听得沈宁的脚步声,卫氏闻声朝门外看来。
“是宁儿来了啊。”卫氏将书本放在膝上,朝沈宁招招手。“你今儿来得迟了些,钰哥儿都念叨你几回了呢。”
第十八章 丹阳
“郡主,昨日我陪着二小姐去了三房。我带着你准备的补品跟着三太太的丫鬟去了三房的库房。”青蕴站在和安郡主身后,缓缓说道。“我看了卫府带来的物品,都是些寻常孕妇可以服用的补品,并没有不妥。那位卫表小姐在卫府也并不是正经主子,想来插手不了这些事情。”
“青蕴,你递个信给你哥哥,让他抽两个人替我盯着卫表小姐几天。”
青蕴是和安郡主从安泰大长公主府带来的随嫁丫环,一家子人都还在安泰大长公主府侍奉。她是和安郡主乳母的幼女,这位乳母也是安泰大长公主从宫里带出的人,在大长公主府里安泰大长公主给她配了人,这一家子人都颇受安泰大长公主看重。她哥哥武艺本领都不错,如今已经是安泰大长公主侍卫队的队长了。
现在卫表小姐的这件事情尚无定论,和安郡主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此事。但是如果卫表小姐不是被人冤枉的,麝香荷包这招没成,她必定会再有动作。
过了七八天,青蕴的哥哥特地过来永宁侯府求见和安郡主。
“见过郡主。”青蕴的哥哥叫青城,三十出头,是个黝黑健壮的汉子。这次他前来求见和安郡主,特地换去大长公主府的侍卫服。
“起来吧。”和安郡主屏退左右,只留了青蕴在身边。“你派去的人可是发现什么了?”
“是的,郡主。”青城说道。“我派了两个年纪小的机灵小子,分别守在卫府的前后门。直到三日前才守到卫表小姐出了府,她只是在正安街的一处胭脂铺中逗留了一会便回了府。结果次日她又出了府,再次去了那家胭脂铺,这一会儿却逗留了快半个时辰的时间才匆匆离开的。”
“连着两次去同一家胭脂铺?那家胭脂铺的底细你们可有探查?”
“胭脂铺的底细我手下的人还正在调查,但是和卫表小姐会面的人,我们却跟出了名堂。”
“说。”
“卫表小姐是和一个丫环模样的女子前后脚出的胭脂铺子,我们的人观察到她们二人在铺子里有过交谈。之后我的人分出一个人跟着那个女子,直到她进了丹阳郡主府。”
“什么?”和安郡主听到这里,才惊讶道。“你们可能确定?”
“虽然是进的后门,但是可以确定,那女子进得的确是丹阳郡主府,而且我的人守了一夜那女子都不曾再出府过。”
“行了。”和安郡主心中已经有了思量,让青蕴取了一包银两递给青城。“这些银两你和你手下那些人分着吧,再替我盯着几日,有任何异动随时传信给青蕴。”
“是的,郡主。”
青蕴送了青城出去,和安郡主自己走到窗前坐下。
外头春日正好,和安郡主不免想起了十多年前的旧事。
永宁侯府三兄弟中,以最小的沈怀景的容貌最佳。疏眉朗目,虽是文人却无文人的体弱感。偏偏生得高大俊朗,在京城之中权贵娇女之间人气颇高。
本朝对女子并不苛刻,女子日常入门行走、游猎都不受拘束。沈怀景最为贪玩,日常除了读书温习之外常常在外行走,经常会遇上些行事作风颇为大胆的女子当面示好追求。其中行事最为张扬的就是这位丹阳郡主。
丹阳郡主出身恒王府,这位恒王爷是先帝的长子。因着生母地位卑微、自己本人无才无德偏又贪花好色,因此早早就被先帝排除出了储君的人选中。
当今皇上上位亲政之后,怕这位耳根子软又缠绵女色的兄长如果放出京中归去封地,恐生乱子。索性在京都兴建了一座奢华的王府,破例将恒王爷留在了京城。
恒王爷是位闲散王爷,身上也没有什么正经的差事。便整日里不是在招了一群权贵纨绔在府中饮宴,就是在各家花楼之间辗转。家里美妾、歌女成群,庶子庶女成群得降生。恒王妃家世不显,也管不动恒王爷,只安心在自己院子里教养自己嫡出的二子。
这位丹阳郡主的母亲,便是一位在恒王爷后院之中独占宠爱数十年的美妾。美妾虽极受恒王爷宠爱,膝下却只有丹阳郡主一女。因着爱屋及乌,丹阳郡主在恒王爷的眼中比王妃嫡出二子还要受重视。不过这美妾福薄,在丹阳郡主三岁那年染病离世,在临终前美妾挣扎地再次精心妆扮,美丽娇弱地倚在恒王爷怀里,求恒王爷将庶出的丹阳郡主记在恒王妃膝下,旋即离世。
恒王爷便亲自入宫跪求当今皇上,希望皇上可以下令让宗令司将庶出女记作王妃嫡出。皇上想着不过是个郡主,看着恒王爷这些年虽然花天酒地,但是在某些必要时刻还是没有扯到自己的后腿,便同意了这件事。让本是妾侍庶出没有封号的丹阳郡主,有了封号和地位。
丹阳郡主肖母,生得一副玲珑心肝,在恒王爷跟前几近伶俐可爱,所以即使生母早逝,她仍旧是恒王府中最受恒王爷看重的孩子。
再说回沈怀景,那一年他刚刚中了举人,便有不少人家向永宁侯府提及了缔结婚姻之事。再三年后,他高中探花,一时之间更是风光无量。恒王爷连着几日专逮着下朝的永宁侯爷和二爷沈怀源喝酒,想要促成丹阳郡主和沈怀景的亲事。他们二人只能连连推脱,说幼弟婚事家中长辈已有定夺。
这时候,贺氏经常借机让沈怀景跟着自己出门,寻找了几户人家让他相看。丹阳郡主常常出面搅局混闹,引着旁人家纷纷退让,再不敢上门。贺氏虽然恼怒,可是丹阳郡主毕竟是宗室女,她再不满也不好发作,最后只好请出了二儿媳和安郡主出面。
和安郡主的母亲安泰大长公主是先帝的同母妹,安泰大长公主岁数虽然和恒王爷岁数相差无几,辈份上却是高了一个台阶。于是虽然和安郡主和丹阳郡主同等级,但是丹阳郡主还要喊和安郡主一声表姑母。
和安郡主亲自出面斥责,这才让着丹阳郡主安份了一段时日。
而正在这段时日里,沈怀景相中了卫氏,贺氏在亲眼见了卫夫人和卫氏之后也同意了这桩婚事。沈怀景便和卫氏成了婚,出京为官去了。
这时的丹阳郡主已是无力回天了,不到半年后,由皇后亲自赐婚嫁了人。
之后多年也是相安无事。
如今和安郡主得知卫表小姐竟与这位丹阳郡主有这等交集后,也不免有些头疼。
要知道前两年,丹阳郡主的丈夫忽然急病死去。丹阳郡主丧夫守了寡,可这个时候恒王府已经是她嫡兄主事了,她也知道自己不得嫡母和嫡兄喜爱,就主动去了丹阳郡主府居住。
和安郡主也知道她这两年行事颇为放纵,常有一些不好的传闻传出来。
沈怀景离京十年不归,和安郡主也想着这件陈年旧事是应该淡了。
可是如今丹阳郡主和意图谋害卫氏的卫表小姐有了来往,难免会让人有了一些不好的联想。
“郡主。”青蕴从外面回来了,走到了和安郡主跟前。
“哎,我有些头疼。”和安郡主揉了揉眉心。“青蕴来替我揉揉头。”
“是,郡主。”青蕴便来到和安郡主身后。“郡主不将这事情告诉旁人吗?”
“丹阳毕竟是血统亲近的宗室女,没有证据贸然将她牵连进来,恐怕永宁侯府会得不到什么好。”和安郡主头疼不已。“最好的想法,就是撬开卫表小姐的嘴来。她甘愿冒着风险谋害一位素未谋面的表姐,必定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了丹阳的手上。”
这段时日,沈宁倒是经常得往三房跑。卫氏在三房里有一间自己的书房,里面收藏着这十年间她和沈怀景搜罗到上百本游记。
沈宁前世今生都未曾踏出京城半步,第一次听见卫氏给沈令钰朗读一本游记就听入了迷。卫氏声音婉转,读书时饱含自己的感情,让人即使只是听着都仿佛能够身临其境一般。沈宁是听上了瘾,就总是奔着三房跑。
卫氏若是精神好,就为她和沈令钰读上一两个时辰。若是卫氏精神不济,沈宁就带着沈令钰出去自己玩耍。如意通常进了三房的院子,便乖乖守在院子里,等着沈宁出来。
这日,卫氏精神不错。前几日的那本游记已经说完了,她又寻了一本滇地的游记来。沈宁和沈令钰一人一个小板凳,坐在榻前聚精会神地听着。
在卫氏的口中,滇地民风凶蛮,当地的官员说话通常还没有几个大部落的首领分量重。大半的土地乃是沼泽不能耕种,瘴气横生。但是有几处地方,美景不似在人间。人在期间流转之时,常遇蝴蝶飞舞,飘渺雾气宛若仙境。
“今天的份说完啦。”卫氏起身合上手里的书,摸摸沈宁和沈令钰的小脑袋。“钰哥儿答应我的百个描红该去写了。”
“我常听见你身边如意的种种事迹,今天让我见见吧。”看着沈令钰乖乖跟着乳母出去了,卫氏拉过沈宁的手。
“可是我娘说如意淘气会冲撞着三叔母。”沈宁说道。
“不碍事,你领着我远远看看就行。”卫氏笑道,站起身来,拉着沈宁走到了房门口。
如意倒也懂事,看着挺着大肚子的卫氏,只离着很远的距离打转玩耍。
第十九章 发难
三月初十,是沈宁的生辰。
和安郡主邀了几家私交不错的女眷上门饮宴,沈宁一早去了老夫人贺氏的院子,侯府上下众人都为她准备了贺礼。
连惠哥儿、绣姐儿这样的小人儿都各自颠颠得端上一盘点心送到她跟前,非要她吃上一口夸上一夸才肯罢休。
吃完早饭,和安郡主带着沈宁回了二房自家的院子。重新为沈宁净面梳洗打扮一番,梳着垂鬟分肖髻,发丝间坠着几朵南珠珠花,眉间点着一朵海棠花。身上穿的是安泰大长公主前几日特地送来的金宝如意裙,茜色的裙摆中点缀着水红色的花朵,裙边还有淡淡的洒金。兼着沈宁的皮肤雪白如玉,双眼黑白分明,唇上抹了一层淡淡的唇脂,沈宁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乐得不行。
沈宁任由和安郡主打扮好了以后,得意地在和安郡主的跟前转了好几圈,笑得如同花儿一般灿烂。
而女孩儿银铃般的笑声,在这样晴朗的天气中仿佛可以乘着风一般,在空气中飞扬,在整个院中都充满了快乐。
“宁儿来,娘替你把耳坠戴上。”沈宁六岁时打了耳洞,只是她年纪小,和安郡主通常只给她带样式简单、分量轻些的耳坠,生怕伤着了她的小耳朵。和安郡主今日特意寻了一对金铃铛耳坠,这耳坠手工精巧,看着十分精致。
和安郡主小心得替女儿戴上了这对耳坠,看着自己跟前的小女儿。想着当年女儿刚出生时的弱小模样,三四岁时的玉白可爱,到如今已经初具小少女的样子了。
和安郡主温柔地抚摸沈宁的脸颊,不禁双眼发红,几欲流下泪来。
“娘?”沈宁看着母亲,伸手要为她抹泪。
“乖宁儿。”和安郡主握住沈宁伸过来的手,感受着孩童比成人要高些的体温。“娘希望我的宁儿永远快快乐乐无忧无虑。”
这日来的不少女眷都带来了自己家的女孩儿,这些女孩都与沈宁、沈慧熟识。沈慧负责招待那些年长些的姑娘在花园的亭中饮茶说笑,沈宁则带着和她年纪相仿的女孩子们玩耍。如意这一日也是被打扮过了才放出来的,头顶的一撮毛被凤仙花汁染红了,脖颈上也栓了一条红绸带。
如意虽然个子大,但是性格憨厚。见着沈宁在,任由十来个小姑娘围着它嬉闹。偶尔被揉弄狠了,只是甩甩头,也不发脾气。
这帮京城里长大的小姑娘们平日里见过的狗多是像狮子犬那样小巧可爱的小狗,少见像如意这样的大狗。如意这样脾气好,一时之间更惹这帮小女孩们喜爱了。
“沈宁!”
这时,一个声音高亮的女声传来。
沈宁皱皱眉,朝来声处看去。
“梁邵月!”
梁邵月穿着一身红衣,依旧前呼后拥得被一群丫环围着。
“黑耀。”梁邵月突然咧嘴一笑,手里抛出一个东西砸向如意,一道黑影便从她的身后犹如一道闪电一般冲去,扑向了人群中的如意。
如意猝不及防,立马被扑倒了下去。周围的小女孩儿们立刻发出尖叫声散开,众人这才看清扑倒如意的是一条细犬。
“如意。”沈宁看不得爱犬被这样欺负,就准备冲上去解救如意,可刚站起来就被身后的朱砂和连翘拉住了。
如意到底生得健壮,挣扎之间慢慢返回了上风。可是沈宁知道,这种细犬是天生的狩猎犬,通常生下来不久就会被训练成猎犬。如意虽然生得比那条细犬壮实些,但是却生性温厚没有经过训练。
“黑耀!”梁邵月见沈宁急红了眼,乐得拍掌大笑。“给我咬死那条蠢狗!咬死了我重重有赏!”
“你们还不想办法拉开这两条狗。”沈慧从梁邵月出现后,就紧盯着这边的情况。如今眼见场面又要失控,连忙喊人进来。
可是两条狗撕咬在了一处,一时之间难分上下,永宁侯府的下人也无从下手分开。
“梁邵月。”沈宁被朱砂和连翘抱住了腰,挽住了一只手,实在挣脱不开。“让你的狗放开如意,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沈宁,凭什么我要听你的调遣?”梁邵月见着沈宁这幅模样,更加乐不可支。“我偏要让我的黑耀咬死你的如意!”
可正在此时,那条叫做黑耀的细犬突然呜咽一声,倒在了地上,两只后腿似是被什么东西重击过了一般,不停地抽搐着。如意后撤两步,跑到了沈宁身边。
朱砂和连翘这才送开了困住沈宁的手,沈宁忙跑到如意身前蹲下身来,抱住如意的脖颈,马上查看如意的情况。如意身上被撕扯掉了几撮毛,有些地方皮肉都被撕扯开来。
沈宁抱着如意嚎啕大哭。
“黑耀,你怎么了黑耀?”梁韶月慌忙跑到黑耀跟前,发现黑耀的脚边有两粒小石子,正是这两粒石子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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