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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盛宠-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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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归家祝贺,并未亲自回归。所以这一年寿辰,老夫人虽期盼着长子能够回家,但实际上,都没大指望他会真的归来的。
  所以当小厮的那一句喊声从院外远远传来时,一瞬愣住的,除却定国公府的人外,还有仍滞在院内不曾离去的宾客。院中静了一刹,接着便传来一阵惊讶的哗响。临霜无疑也有些怔愕,她知晓大爷离家多年,如今乍归,说起来的确是会令人有些惊讶的。
  可是不知为什么,在那一瞬,她却突然感觉到身边的沈长歌似乎有些僵硬。
  很快地,庭院的大门口处,几个交叠错落的脚步声从远处响起,几个身影从外迈进来。
  就着淡渺的月色与璀璨灯火,临霜看见那是一个身姿挺拔的中年男人,面目刚硬,须发微苍,身上着着金亮的铠甲,就着他的步伐微微作响。在他身后,还随着一男一女,男子俊逸稳重,女子英姿飒爽,并肩屹立,看着极其赏心悦目。
  临霜猜得出,那应该便是她曾听阿圆提过的,自幼跟随大爷从军的那对龙凤胎——公府大少爷沈长欢,以及大小姐沈吟娆。
  整个院里的氛围突然变了,人群一瞬呼啦啦围过来,纷纷向着沈震域嘘寒见礼。沈震域一一礼待过,而后将目光投驻在堂内。临霜被挤出人群之外,看不见前面究竟是怎般的境况。她侧头见沈长歌,却只见他面无表情,却丝毫没有上前的意思。
  就在这时,便见长公主靠近了沈震域,立在他的身侧,似乎有些犹豫,试探地唤了一声,“夫君。”
  沈震域看了她一眼,却恍若未闻,只一掀甲胄,自堂前跪下来,道:“母亲,孩儿震域回了。”
  长公主被驳了面,顿了顿,有些失望地别过脸。
  周围的人们也似有一瞬的尴尬,接着互相笑笑地略过了。
  默然望着,沈长歌倏地冷笑了一声。
  便就在这一瞬,临霜突然发觉了,长公主与三少爷,和大爷之间,似乎……有些怪异。
  大堂的门突然开了,四五个丫鬟围扶着老夫人,从堂中步出来,见到他,身子似乎凝固了一瞬。她似乎想上前将他扶起,刚一动作又突然停住了,重新回了原地,定了定,道:“你起来吧。”声音如常没有波动。
  顿了顿,沈震域从地上站起来。
  “孙儿长欢,请祖母安。愿祖母年年今日,福海寿山!”
  “孙儿吟娆,请祖母安。祝祖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紧接着,跟随沈震域而来的那对男女一一拜贺,姿容隽秀,风度翩翩。
  “好,好……”老夫人的眼眸都有些润了,召唤着旁人扶着二人站起,拉住了仔细瞧看了半晌,道:“长大了。”
  两人相视一笑,沈吟娆率先盈盈开口,“托祖母的福分,祖母倒是愈加健硕硬朗了!”她多年从军,举止言谈间皆不像普通女子一般的端雅含蓄,却大方磊落,别有一番滋味。
  “怎的说都未曾说一声,会突然回来?”
  沈长欢接口道:“回祖母的话,陛下自一月前便传谕至北疆,允我兄妹二人可和父亲一起离疆进京为祖母贺寿,为给祖母一份惊喜。未曾提前告知祖母,祖母赎罪。”
  “你们千里迢迢回京为我祝寿,何以有罪?平安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沈长欢与沈吟娆笑了。几个人又浅聊了些许,相互寒暄着朝着堂中走去。隔远相望,沈长歌许久垂开目光,低低向旁吩咐了一句,“临霜,我们回苑吧。”
  临霜微怔了怔,看了看前头的人流,迟疑道:“少爷,你不去跟大爷他……”
  摇了摇头,沈长歌径直转过身,朝着院门外走去。
  无可奈何,临霜只得跟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刚从院门口退出去,突然就听见一阵纷沓而至的脚步声,一群人跟着呼啦啦步进来。许是听说了沈震域回府,一些早已退席的客人与亲眷都一股脑再次赶过来,匆匆步入院内。
  看见三爷沈震林,临霜步子一定,下意识提起了心神。
  “大哥!”紧接着,她便听见了一声。
  当那一声在耳边突然响起来时,临霜只觉耳边似乎被徒然震响了,下意识停住了。她惊讶转过身,看见沈震林含笑奔到沈震域的身侧,热络地跟着谈笑寒暄,背脊不禁浮起一层冷汗。
  “临霜。”
  感觉到身后的人似乎没有跟上来,沈长歌远远唤了一声。
  “哦……哦!”临霜愣了愣,匆忙回过神来,压了压心绪,快步跟了过去。
  ·
  回苑的一路上,沈长歌一直缄默,似乎隐有心事。
  临霜跟在他的身后,大脑也一直混沌着,神思迷茫。她的脑海中还在依然回荡着方才的那个声音,讷讷出神。
  竟真的是三爷……
  没有想到,三爷与二夫人之间,竟还暗中这种这种关联,那么便是说,二夫人与三爷联手,想要对付三少爷。
  可是……这是为什么?
  她跟随三少爷这般久,知晓三少爷一直独善其身,莫说是同二房与三爷,便是自己的母亲长公主,都一向是保持着距离的态度,更没有任何冲撞。这般,她根本找不到二夫人要对付他的理由。
  而且,她该不该同三少爷说呢?
  如果她只是单纯的听到了那番话,那么直接同三少爷说明似乎也无妨。但是偏偏,她还撞破了这两人之间的暗度陈仓。这件事,如若没有足够的证据,便极令人觉得是信口雌黄,所以如果她贸然说了……
  她想得仔细,未曾发觉前面一直沉默的沈长歌步子早已停了,回过身正见她低埋着头一直往前走。她正出神出得紧,一大步迈开,冷不防地,直直便朝着他胸膛的位置撞上去!
  “咚”的一声,临霜只觉额头猝然一疼,立刻伸手将额头捂紧了,顿了半晌,轻轻“嘶……”了一声。
  沈长歌不禁轻笑,忽地上前拿下了她的手,手背轻轻抵住她的额头,一边轻揉,一边道:“你究竟想什么呢?上次是火烧眉毛,这次是头撞人墙,下一次是不是,便要去跳翠微湖了?”
  他的手背微微有些凉,抚在额头上,令疼痛略有些消减。临霜愣愣地抬头,看了看沈长歌,扯了一丝笑,“没……没什么。”
  她看着他的神情,感到他轻微笑容下的神情似乎有着些疲惫,不禁道:“少爷,你心情不好吗?”
  沈长歌的手微微一顿,目光微垂,却不曾回答她的话,而不答反问,“还疼吗?”
  临霜摇头。
  他旋即放开手,目光往她微红的额上凝了一刹,道:“那我们走吧。”
  “哦……”临霜不敢不应,只好默默跟上了。
  回想起方才大爷出面后沈长歌的一反常态,临霜只猜测必是同大爷相关。虽不好贸然询问,却依旧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忍不住小心翼翼问道:“少爷,您方才……为何不去同大爷见礼?”
  沈长歌闻言却默了,静了静,忽然低头一笑,道:“我不去见礼,才是给他的最大的礼。”
  “……”
  “这整个定国公府,恐怕他最不愿见的,便是我和我母亲。”

    
第77章 往事
  等到中院寿堂这边一切都已安备好了; 已经临近深夜了。院中的小厮丫鬟在长公主的吩咐之下,很快将院中收拾整洁。老夫人拉着沈长欢与沈吟娆絮絮聊了许久,眼见着天色太晚; 便强令着二人快些回东院去休息。最终; 独剩下沈震域与长公主两人。
  屏退掉了贴身的侍婢嬷嬷,四周彻底静寂下来。老夫人端坐在堂上; 静静望着沈震域。她已褪下了所有的华服珠冠,苍劲的面庞掩不住折腾一日的疲惫; 面色却平静如水。
  “跪下。”静了静; 她突然凝声开了口。
  沈震域眼眸一闪; 似乎有些有些愣愕,身子却没有半分动作。
  稍一倾默,长公主笑着开口; “母亲,这……”
  “跪下!”老夫人又道了一句,掌中的手杖重重垂地,发出一声厉响。
  “乐安; 你先出去,没我的吩咐,不要进来。”她转而又吩咐; 视线却一直落在沈震域的身上。
  长公主本还想劝,见状又觉不好开口,犹豫了半晌,终是应了一句“是”; 转身出门去了。
  又兀自静默了一会儿,沈震域缓缓跪下了,轻轻唤了一声,“母亲。”
  微沉了一口气,老夫人道:“说吧,你这一次,究竟是为了什么回来。”
  沈震域一顿,静了静,轻轻张了张口。
  “不要说是为了给我祝寿!”
  似乎猜测到了他想要说什么,老夫人一口驳过了他的话语,怒道:“往年哪一年寿诞,陛下不曾允你离疆回京?你又有哪一年真正回来过!至多不过是让欢儿与娆儿象征性回来。唯一的一次,还是你被封予世子,不得不回来谢恩,所以今年,若非没什么缘由,你又怎可能回来!”
  沈震域一扼,顿时说不出话了,顿了顿只好又将嘴闭上了。
  望了他一会儿,老夫人漠漠叹了一声,“你这一次,是想向陛下请命,将世子位传给欢儿,对吗?”
  沈震域一怔,竟不知心思竟已教母亲知晓,他定了定,忽地双手伏地叩下身,身上的甲胄随着他的动作轻微一响,道:“请母亲成全!”
  “糊涂!”老夫人却勃然怒了,手杖再次重重一捶地。一口气欲要发作,却又生生忍住了,叹道:“你父亲前些日修书,说要辞爵避世,要将这爵位传给你,我便知道,这世子之位,定会又成为这公府里的一个纷纭。可我却没想到,你竟这般急切,急切到现在就忍不住回京来请旨!”
  “可是,莫说是陛下,便是我,你这请求,又让我如何成全!”她又怒斥道:“我知道,你疼爱欢儿,想把一切好的,都留给欢儿,可是你更该知道,世子之位并非儿戏!欢儿的身份与歌儿相比,又怎能及!若你承袭了这爵位,莫说是我,是陛下,就是这满朝文武,坊间万民,说起这定国公府世子之位的封袭,也当只有歌儿能任,这么浅显的道理,你又怎能不明白!”
  “儿子都明白!”沈震域忽地直起身,话语清晰而有力,刚肃的神情中却隐着无法回寰的决绝,“可是母亲,即便再不可能,我也一定要试上一试!欢儿是月柔的孩子,如若不能给欢儿谋得这世子之位,我又如何对得起月柔的在天之灵!”
  老夫人的神容微微一顿,定了定,轻一叹息,“那你有没有想过,若你这样做了,又如何对得起乐安和歌儿!”
  “我没有什么对不起她!”怎料沈震域却忽地一声漠哂,冷冷道:“当年她做了那样的事,便该知是会有怎样的结果。我如今对她这般,已属仁至义尽了!”
  立在屋门之外,长公主的心微微一跳。
  听着室中所传出的话语,她咬了咬唇,眼眶逐渐落了一滴泪,别过脸去。
  老夫人似也微微一怔,神色一顿,没能说出话语。
  长公主虽为沈震域嫡妻,但是,却非沈震域的原妻。沈震域还未曾承袭世子之位时,曾与当时的兵部尚书之女林月柔情投意合,且予以媒妁。林月柔温柔聪慧,善解人意,方入府中一年,便诞下沈长欢、沈吟娆一对龙凤胎,更是令沈震域爱惜万分,情意愈加浓密。
  当时先帝方在,沈震林亦未曾离世,国公府虽被先帝隐有忌惮,却因有沈竹胤坐镇,又有震、林两兄弟名贯朝野,也处于如日中天之态。直到后来先帝驾崩,而今的陛下登基,为了笼络定国公府,便下旨以乐安长公主下降,依平妻位同林月柔共处。
  据说当时,沈震域本意是不愿的,奈何帝命不可违,加之有老夫人与定国公相劝,最终便也从命。然而虽说是平妻之位,但长公主身位在此,又怎会当真被人以平妻待之?故自长公主入府后,饮食用度皆为上佳,反而是林月柔,明明是正妻,自那起却常被人以庶妾之位看待,心中不免委屈。
  好在长公主与林月柔之间相处的还算平和,没过多久,长公主诞下沈长歌。域、林两兄弟也纷纷被诰将位。众人本以为今后的定国公府会继续这般辉煌下去,谁知,偏就在此时发生了意外。
  那是在承安三年,沈竹胤首先不顾劝说,执意辞官归隐,而后因域、林二兄弟的世子位承袭一事,朝中上下争论不休,未过几月,大梁北疆发生战乱,沈震域、沈震林领旨率众军覆疆抗敌,却逢沈震林战死沙场。此事尚未平息,接着不久,公府之内竟又传出,林月柔病故的消息。
  而实际上,林月柔死亡的真实缘由,只有公府内的几人才知晓。
  据传那一天,本是长公主邀林月柔入晴源居小酌,两人对月共饮,乐不思休。长公主还特意屏退了所有随侍的婢女。可是过了整整一夜,晴源居内却再没有一人出来,等到婢女觉得有异再进去时,林月柔已经亡故,而长公主亦倒在案边上昏睡不醒。
  后来经过仵作的验断,林月柔亡故的真实原由,是因她所饮的酒盏中,有毒。
  而在长公主醒来后,却只言只记得两人把酒言谈,之后的事情,全然不记得。
  此事兹事体大,老夫人斟酌再三,最终选择将此事强压下来,对外只称林氏乃急疾突发。可是沈震域却不愿,一口咬定此事乃长公主所为,甚至要将势态闹至圣前,被沈竹胤训斥过后才将行作罢。沈震域心灰意冷,便就向梁帝请命,执意至北地镇守。而后便带领沈长欢、沈吟娆两兄妹绝尘离去。
  ……
  望着幽淡的灯烛,老夫人轻叹一声,话音低了些许,“当年之事,虽无任何人证物证,可也无任何证据证明,那就是乐安做的!你怎就可以依自己的设想胡乱断言?何况,若是这般说来,你与震林之间的那件事,更该令你更为愧疚才是,那你何不将这世子位给长歆!”
  沈震域闻言猝然抬头,怔愕,“母亲!震林战死之事,当真与儿子无关!儿子真的根本不曾暗算过震林,这么多年了,母亲怎就不信!”
  “我信!”老夫人沉声道:“你是我儿子,你是什么人,我怎能不知?你没有暗算震林,我当然相信,可是震域,你想过没有,这件事于你,百口莫辩,你既没有能力证实自己青白,那便会令人对你口有微词。那么同样的,当年乐安与月柔那件事,何不如是?!”
  沈震域一塞,半晌没能说出话来。
  “说起来,也是怪我……”老夫人许久又叹,“若非是我当初对你与震林多有偏袒,又何至于令你们两兄弟之间心有芥蒂?那孩子……他根本便不知自己的身世,我当初,若对他好些……”
  她说着,眼眶竟微微有些泛绯,沈震域看在眼中,心中略微有些酸意,“母亲……”
  世人皆以为定国公府的老夫人云氏有三子一女,可其实却只有上一辈的老人才知,实际上,她仅有二子一女。
  除却沈震林。
  当年她嫁于定国公沈竹胤时,因是远嫁,所以她根本不知,沈竹胤究竟是个怎样的人,更不曾知晓,早在她嫁于他之前,他心中早已有了挚爱——一位出身贫贱的烟尘女子。
  烟尘女子自然不可能进入公府,即便是一个没有名分的侧妾。故自云氏入府后,沈竹胤便将那女子安置在了公府外的一处空宅。她本也无意与那女子争抢,奈何她入府不过两年,那女子便与她同年有孕,又与她先后隔不过数天天生产,偏偏,诞下的也是一个儿子。
  沈竹胤不忍亲子流落民间不能相认,故向她恳求,让她将那孩子认在膝下,与她的儿子一同作双胎抚养。她无法拒绝夫君的苦苦哀求,便就认了,可是实际上,心中却一直对他饱有芥蒂。
  她无法忽略,在自己生产时痛得撕心裂肺时,夫君却在偏宅伴着那个女子。
  更无法忽略,沈竹胤对那孩子无微不至的爱护与关忧。
  她生怕那孩子会抢去她自己孩子的一切,所以她一直苛待他,偏袒震域。于是沈震林为了牟得她的关注,便不断不断更加努力,更加刻苦,也令自己变得更加优秀,可是越是这般,她便越是变本加厉……
  直到那一年,他就那样突然死去。
  默了默,老夫人闭上眼。
  幽弱的灯火将四周晕得一片昏黄颜色,也将夜色映得一片静谧。静滞了好一会儿,老夫人轻轻开口。
  “我老了,震域。我不想再看见我们公府,沈家,再有任何的波涛变故,也不想再看见他们兄弟之间,会因这些事来生出嫌隙,你与震林之间的那些,不该发生在长欢与长歌的身上,可是震域,如今你若这样做,与你父亲当初的做法,又有怎样的差别?”
  语重心长的话音很低很低,“我知你心疼欢儿,可是其实有时候,你给他最好的,却并非就是对他好,反而,却是害了他。你仔细想一想,当年,当你父亲执意要将这世子位传给震林时,你的心情?即便你并未真的暗算震林,但你扪心自问,当初,你可真的对震林毫无暗算之心?”
  沈震域猛然一凛,愕然抬起头来。
  “我话已至此,究竟最终你想怎样做,你好好想想吧!”静静落下最后一句,老夫人平静起身,抚着手杖,慢慢向门外走去。
  沈震域一动不动地跪立,灯烛即将燃尽,幽暗的光影辉映着铠甲,泛出幽幽凉凉的光。他的目光停留在膝前一尺的地方,静了许久,心烦意乱地阖上眼眸。
  ·
  猝然一声厉音,划破了空气。
  坐肩膀处蓦然被人扣袭住,力气虽不大,却极具目的性。沈长歌反应极快,右手飞速握住了对方的腕脉,旋身一避,躲开了对方的侵袭,再一按一扣,彻底制住了对方的攻袭。
  两人的手臂交缠在一起,是个互相掣肘的动作。对方猛力一屈臂,忽地挣开他的制衡,猝地探身,伸臂向他的腰间一掠,扯下了他腰封间的一枚佩玉。
  沈长歌抬起眸,就见面前是一张成熟女子的面庞。他略一拂身,舒整了下微乱的衣摆,静静唤了句,“长姐。”

    
第78章 出行
  “长歌。”沈吟娆展颜而笑; 一身简易的劲装包裹着女子窈窕有致的身姿,猝一扬手,将玉佩重新掷还给他。
  “几年不见; 进步很快嘛; 居然已经可以拆我的招!”
  沈长歌轻哂,随手将玉佩掩在掌中; 看向她,“长姐怎会在此?”
  “等你啊。”她指了指面前紫竹苑的苑门; 随意向前踏了几步; 悠然道:“你这紫竹苑守的真严; 我方才想进去,结果竟被你苑里的丫头给拦下了,说没你的命令; 我不能入。真是……”
  他轻扬唇角,身子向旁一避,做了一个请的姿态,笑道:“长姐莅临; 长歌无上荣幸,还请入苑一聚。”
  沈吟娆笑了,下巴轻昂; 大步流星步入苑门。
  尚是午时,苑中一如既往的宁静,内苑没有人,安小开自年节前便随母告假回乡探亲; 至今还未回来。这一日是翠云生辰,临霜一大早便去了藏书阁,大抵也要在申时后才能归回。
  吩咐了知书入画奉好茶,沈长歌端着转回了内苑。一入门,就见沈吟娆大咧咧地倚坐着他的桌案,正随手翻着他案上的书文。他看了看她,将茶放在一侧,为她斟了一杯,递到她面前。
  “今年最好的茉茗,长姐一向最爱的,北疆可难寻。”
  沈吟娆看了看,放下了手里的书卷,从他手中将茶盏接过了,放在鼻息下微微一荡,笑道:“好茶。”
  沈长歌微哂,自顾绕回了桌案后坐下了,开始斟水研墨。
  “长姐此番寻长歌,可是有何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凝视了他一会儿,沈吟娆忽然跃下身,隔着桌案凑近了他的脸,“诶,小鸽子,我听说,你身边有了侍读了?”
  顿了顿,沈长歌抬起脸。
  沈吟娆与沈长歌相差四岁,两人虽非一母,但也是自幼相伴,互相感情自然也生得不错。那时公府玩伴极少,除却适龄的家生婢,便只有与她同胞所出的兄长沈长欢,然而她与沈长欢年岁相近,时常打闹挣扯,也互相亮看相厌,比起来,她反而更亲近这个懂事漂亮的幼弟更多一些。
  那时候他年纪还非常小,在她眼中看来,瘦瘦小小的一团,便如一颗眼珠子大的鸽子蛋,加之他名中带“歌”,她便习惯了以“小鸽子”称唤他,这样叫着叫着,竟十多年也叫了下来。
  听见她的问语,沈长歌看她一眼,淡淡“嗯”了声。
  沈吟娆显然大为意外,惊讶地瞪了他半天,好奇问,“不错嘛,你竟然开了窍!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有侍婢了。”
  她犹记得那时他虽小,却分外不喜婢女近身,暗地里沈长欢还曾调笑过,直言待这小子长大,怕是会和那宁家公子一般的,没想到此次一回,便听闻他会选得个侍读婢女。
  沈长歌没有说话,静了静,她忽地又悄声凑上前,问道:“是个什么样的丫头,让我也见见?”
  沈长歌微讶,目光在她脸上凝了几秒,笑了,“你这一次来,不会就是为了这个丫头吧?”
  “不可以吗?”
  “不可以。”他轻扬了扬唇角,低头重新落回到书卷,神色风轻云淡,“我的丫头,不给你看。”
  沈吟娆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住了,愤愤盯了他一眼,哼声道:“真小气。”
  她百无聊赖地看了看这室内陈设,回过头,见他依旧自若望着书卷,神色淡然,不禁大觉没劲地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不跟你侃了,我这次来,是来送礼的。”
  “礼?”沈长歌微怔,果然抬起了头。
  “对啊。”见他终于有了反应,她故作神秘地一笑。接着从衣襟中取了什么,炫耀般向他扬了扬,置在他面前。
  那是一个小锦盒,皂色锦缎勾着淡金的边,做工精致。他怔了怔,随手捡起来轻轻打开,眼神轻轻一顿。
  盒中以墨色锦缎围衬着一颗半寸大的珍珠,通体紫色,淡光微萤,被墨色的锦缎一衬,格外亮人眼目。
  他的目光停了停,复又抬头看向她,微有些不解,“北海紫珠?”
  “你知道?”沈吟娆有些意外,但很快又笑起来,道:“怎么样,喜不喜欢?”
  沈长歌笑了下,将那锦盒又阖上了,重新推到她面前,“拿回去吧,我不要。”
  这一回可真令沈吟娆大为意外了,愣怔了少顷,才终于扬着声音问,“为什么?”
  停了停,她又道:“这可是北海的珍珠,可名贵了!更何况是这么大的,还是紫色,一年估计也就这么几颗。这回我和大哥带回来的东西里,就这一颗紫珠,我连祖母都没给就给你了,你这么不识货。”
  沈长歌轻笑,道:“可我拿它也没用,放在这里,也就是个摆设,还不如留给长姐做个珠钗首饰来得实用,长姐说呢?”
  “这么贴心?”沈吟娆狐疑,指尖一挑将锦盒重新握回手中,在指尖绕了一个旋,“你若是不要,那我可送给别人了,昨天吟娇见了这紫珠,可是喜欢得紧,求了我半天我都没给,我若是送了她,你可别后悔。”
  “不后悔。”沈长歌摇摇头,看着她眸光微闪,又笑道:“不过若我说,送给吟娇,倒不如长姐自己留着。长姐若能好好打扮打扮,也不会到如今还是孤身一人,待字闺中……诶!”
  他话还未说完,面前已有一支毛笔猝然飞来,被他险险一避才惊险躲开。伴随着沈吟娆气急败坏的话语,“臭小子,你也敢来取笑我了是不是?嗯?”
  说着她握紧了锦盒,一转身朝着门外走去,没好声气地道:“走了!”
  沈长歌无奈,忽地笑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
  ·
  立春过后,太学开始重新复学。
  因答应过临霜年后允她伴他进学,复学当日,沈长歌便就令她装备齐全,伴他一同出门。临霜异常兴奋,提前几天便将一切都完备好,又来来回回检查了很多遍。更在进学当天,一大早便起了床,忙前忙后地替他更衣布膳,敛纸备墨,直令沈长歌深感无奈。
  时隔半年,再次去到太学,除却临霜,玲珑琳琅等其他小丫头也大为惊喜,叽叽喳喳围绕着她说个不停。自从那一次搅闹课堂的事情一出,她们都忧心着临霜受此波及,而今见她完好无恙,且似比上一次见更自信笃定了许多,不禁也纷纷安下心来。
  好在自从上一次事出后,几个丫头们也都安分了许多,不再整日想着寻机惹祸,也令临霜有空可安心下来依书读卷。又过了几天,今年的春狩日定,陛下下旨,命各世家贵族子弟策马跟往,以示身手。
  这一日晚,沈长歌将临霜唤到了书房内。
  “这半个月我要离开一下。”抬头看见她来,他自案后静静站起身,绕到她身前,“我不在府中,你记得好好照顾自己。”
  临霜怔了一下,似是一时未曾反应过来,很快道:“少爷去随猎?”她在太学时便听彩月琳琅她们说了行猎一事,时间就在近来这几日。
  “嗯。”沈长歌点点头,温亮的烛光晕着白衣,将他的面庞也勾勒得十分温润,道:“你放心,我已经托人让小开回来了,有他在内苑陪你,你不用怕。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记得好好用膳,和小开、和知书入画她们,或是去藏书阁都可,总之记得,别委屈了自己。”
  说着,他又自一旁拿起了一沓写了文字的纸页与书卷,一边随意翻看,一边道:“你最近写的这些诗文策论我都已看过了,也已经用朱笔将我认为有漏洞的地方标注好了,你可以看一看,另外,”他又将几册薄薄的书放在她面前,“这些书你拿去,稍晦涩的地方我都已有注释,你都能看得懂,内容不多,这半个月内应该可以看完。等我回来,再来抽查。”
  她怔了怔,拿起了一册,目光在书册上定了片刻,咬了咬唇,抬起头道:“少爷,那你一个人吗?”
  “还有长昱。”沈长歌微笑。
  她目光微闪,忽地提议,“少爷,我跟你一起去吧!”
  “你跟我一起?”沈长歌诧异,愕然了一瞬,忽然笑了,道:“那可不行,我们这次是去行猎,不是踏青。猎场冷箭无眼,你一个女孩子怎能跟去?”
  虽然早便能猜到他不会同意,临霜心下却仍止不住失望,郁闷低了低头,“可是,奴婢听说,大小姐这一次就是跟你们一起去呀!我……我保证不会给少爷惹麻烦的,真的!我可以办作男装,就当是少爷的小厮,跟着少爷!”
  沈长歌却笑得更深了,鬼使神差地,忽然抬手,轻弹了下她的额头,笑言:“长姐自幼行军,怎是一般女子?你别忘了,她可是镇远军的女将,是一般男子都打不过的,怎么能一样?”
  那一下弹得猝不及防,临霜有些怔愕,摸了摸额头,心里忽然漫过一缕暖流。过了会儿又不禁道:“可是……”
  “你担心我?”她话还未说完,沈长歌却突然靠前了一步,离她极近,低下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临霜一愣,双颊竟莫名有些滚烫了,刻意避开了他的视线,埋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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