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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侍妾[重生]-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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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萋萋此时哪里还在意合不合身,只消有穿的就很高兴了。
夜晚,少女便穿着那衣服躺在了床上。她紧紧地靠着床里,一动也不敢动,又睡不着了。
萋萋望着床顶,时而用余光偷看枕旁的男人,心中叹息:他花重金赎她,为的是什么,她简直再清楚不过了。
这就是她往后的日子啊!
那她到底算是什么啊!
她想着这些,忽然脑中又浮现出那日从四房后院的水井中打捞上来了的姐姐的嫁妆。如今已经过了四天了,却是也不知道那棺材是否还在前世的那个地方,东西是否还在?
萋萋越想越急,好想立刻去看个究竟,把东西拿到手,然后,然后跑掉,藏起来!
想到此,她又看了看身旁的男人。
他对她也不过就是一时兴起,和魏府的那些男人没什么两样。若是她死了或是消失了,他最多也就只是皱皱眉头而已,不会寻找的……
少女迷迷糊糊的,乱七八糟地想了一堆,直到睁不开眼……才不知何时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一早,萋萋醒来但见床边无人。
她理了理头发,下了床,转过屏风一看愣了下。
桌上搭着似乎不下十件女子的衣服,各种颜色,各种款式,貌似都是当下最为流行的样子,很是好看。
萋萋见了舔了舔嘴唇,挠了挠头,有些发懵。
这时只听屋外响起了敲门声,随后一个男子的声音也跟着响起。
“衣服在桌上,姑娘选一件喜欢的穿,剩下的留着以后穿。公子在楼下,咱们要赶路了。”
“呃……啊,嗯。”
萋萋“嗯啊”地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但想来也是,那公子穿着打扮都极是讲究,若是她穿这个又肥又大,还不合体的男子衣服,出去让人见了成什么了。
萋萋明白了,立时麻利的梳洗起来,待完毕,选了一件衣服穿了上,吃惊更惊喜,竟然格外合适,仿佛照着她的身子量过的般。
待一切准备妥当,她叠好了那公子的衣服,拿着出了门,只见一个小厮打扮的青年正在门口相侯。
那小厮正是阿忠。
阿忠见少女出来,抬眼瞄了一眼,心中狐疑,依旧暗叹,“像啊,这也太像了啊!”
他虽只在两年前老太爷的寿宴上见过那四房的小姑娘一次,但那姑娘长得太好,太是出挑,实在是好记!
这眉眼……多像啊……
萋萋倒是不认得他。
她和当家的侯爷可是什么交集也没有。那侯爷一年也不在家多久。魏府又那般大,连那侯爷长的什么样萋萋现在都只是模棱两可了。至于这小厮,她是真的什么印象也无了。
阿忠想想也便罢了,心中暗道:“像归像,虽然都长得和狐狸精似的,但那个小姑娘哪有这妓女命好,能高攀上皇子!这妓女可真是福分不浅啊!”
萋萋自然不知道他心中想着什么,只是看他瞧着她的眼神有些奇怪,但少女也没怎么在意,只跟着他出了客栈,上了马车。
颜绍换了一件淡黄色的衣服,玉冠束发,看起来更帅了,只是他面色依旧冷然,在萋萋上来之后,目光便停在了她的身上。
萋萋咬了咬唇,抬眼扫了他一眼,张口柔声谢道:“多谢公子为我买这些衣服。这件,物归原主把……”
她说着将手中那件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给男人递了过去。
对方没接,却还是瞧着她,萋萋缓缓地收了回来,心中暗道自己糊涂,于是复而又道:“等我为公子清洗熨平之后在还于公子。”
那男人还是未答话,却淡淡地问起了别的,“你叫什么名字?”
“萋萋……”
萋萋抬眸看了他一眼,补充道:“是‘芳草萋萋’的‘萋萋’。”
颜绍微一眯眸,“你读过书?”
“……一点点……”
萋萋虽是生于商户之家,但从小家中有钱,父母把她和她姐姐更是都当做是大家闺秀的养。她何止是读过书,正可谓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了。只是八岁以后所学的,都是姐姐教的。
面对男人的任何问话,萋萋都是战战兢兢的,于是便只那样说了。
男人没出声,转而又道:“那你会写字么?”
“也只是,只是一点点而已。”
萋萋五岁便能握笔写字,到了十四岁,就连姐姐都常笑说自己望尘莫及了。
可当下,仔细算算自己已经六七年没写过什么字了,萋萋但觉自己说“一点点”已经在虚夸了,许是什么也写不上,又或许歪歪扭扭的,写出来的还不及个五岁孩子……
颜绍不再问了。
过了一会儿,待萋萋再抬头看他时,只见对面的男人又闭起了眼睛……
萋萋也不再说话,一时间车中寂静无比,只有外头车轮与马跑的声音。
大概一个时辰之后,马车缓而停了下来。不时阿忠过来开门,“公子,咱们到了。”
颜绍沉声相应,下了车。
那阿忠接了太子后又赶紧去接身后的姑娘。
这姑娘,多多讨好着些肯定没什么坏处。
萋萋搭着他的手臂下了来。
此时艳阳高照,阳光明媚的只晃眼睛。萋萋下车抬头,朝着那府门打眼儿望了一眼,只看那庄严的大门和高耸而立的围墙便令人心中生畏了。
少女不禁心中暗道:“他果然是个富家子弟!”
然刚想完,府门之上的那两个肃穆的大字便骤然砸入视线中。
毫无防备,少女胸口猛的一击,双腿登时一软!
第十四章
毫无防备,少女胸口猛的一击,双腿登时一软,一个没站稳,便要跌倒在地。
因为那牌匾之上写的不是别的,正是“魏府”二字!
“诶?姑娘!你没事吧!”
阿忠眼疾手快,见之大惊,赶紧一把扶住了她。
颜绍闻声止步,略一回头,只见少女脸色煞白,目光莹莹,一副胆怯又楚楚可怜之态,好似有些苦楚。
男人沉声问道:“哪不舒服?”
萋萋摇头,“没有……没事。”
颜绍听罢,冷冷地扫了她一眼便转回了头,也没再理睬。
萋萋心中打鼓,咬住嘴唇,脑中“嗡嗡”直响,整个辽城,如此气派壮丽的“魏府”还能是哪个?
当然是省巡抚文乡侯的府邸了!!
难道这公子是魏家的人?可她在魏府呆了这许多年,怎么对他毫无印象,但觉根本就不曾见过的呀!
这时魏府大门打开,一个穿着深紫色锦衣的男人笑着迎了出来。
他一张国字脸,中等身材,四十来岁的样子,虽是笑着,但看起来仍极是深沉,此人正是魏家的二爷魏云楼!
萋萋心中的最后一线希望被击毁,此魏家果然就是彼魏家!
骤然一见那魏二爷,少女真恨不得把脸埋起来!
这魏云楼也是那几个男人中的一个。
前世他曾不仅一次地向萋萋暗示,意欲带她离开魏府,养她在外头。
不同于魏三爷等人的直白,这魏二爷表面正派,其实虚伪的很。他想得到她,却又很怕别人知道,所以一门心思地想把她偷偷地圈养起来,而且还想让萋萋主动来寻他庇护,求他带她走!
每次与他见了,听他那意味深长话时,萋萋都暗地里骂他!
好不要脸!
魏云楼迎面见到颜绍,下了几步台阶,抱拳笑道:“幸会幸会!”
阿忠急忙介绍道:“二爷,这便是侯爷信中说起的邵公子。”
魏云楼点头,“邵公子沿途辛苦了,兄长的朋友便是我魏家的朋友,南苑的留香居景色秀美也清净,已经为公子备好了,它日若是有什么需要还请尽管说出来。”
他声音极富磁性,倘使只听其声,倒觉得此人会是个温文尔雅的教书先生。
颜绍抱拳谢道:“二爷费心了,在下实在是叨扰了。”
魏云楼笑,“邵公子客气了,来,咱们快快里边请。”
他说着侧身,做出邀请之势,然这向后蓦然一扫,瞧见了萋萋,顿时一滞,心中也极是震惊。
三天前,府内传出此女失踪的消息,大部分人都猜测她死了,他也一样信了这话。
可眼前这个,明明就是她!想到此,魏云楼又不动声色地瞧了瞧少女。
少女身材纤细,玲珑有致,小脸儿雪白粉嫩,娇艳欲滴,一双凤眼妩媚含情,唇红齿白,让人看了便魂牵梦绕,心痒难耐……魏云楼确定,她就是萋萋。
原来她没死……
可她怎么出了魏府?又怎么会和这公子在一起?
***
萋萋浑身颤抖,心中惴惴又抵触,不知自己是怎么迈开脚步的。
从大门到那南苑的留香居并不甚远,沿途有小路,也没遇见几个人。
萋萋故意垂着头,就怕别人看自己,可怕什么来什么,到底还是被人看到了她的样子。
是以她前脚刚入了那居所,一个消息便在魏府传开。
“府上来了位贵公子,是侯爷的朋友,长得可是好呢!他身边带着个娇滴滴,水嫩嫩的小妾,长得像极了那个死了的萋萋!”
这话风一般地传开,很快便在府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
大房,三小姐魏如意房中。
“小姐!”
莲儿匆匆跑进来,气喘吁吁地道:“千真万确,奴婢看见了,她,她就是那个小贱人!”
魏如意闻言秀眉一蹙,霍然从贵妃椅上起了来!
“果真?”
莲儿使劲儿点头,“那小贱人的狐媚样儿,奴婢记得清清楚楚,错不了的!”
魏如意狠狠地咬住了嘴唇,大怒,想起那天陈嬷嬷和她说过的那些话。
哥哥和那几个朋友轮着番儿地夸赞那小贱人的美貌,都快把她捧上天了!
她就没看出来一个下贱的丫头能美到哪去!!
本来寻思作践作践她,让她生不如死,可这才几天,竟然被人赎身了!
想到此,魏如意一把打翻了身旁的茶杯,怒火上涌,转头就给了身旁的丫鬟芙儿一巴掌,“都是你出的好主意!可折磨到她了?!”
那芙儿吃了痛,眼中登时涌出泪来,一下子跪了下去。
“小姐息怒!”
芙儿当时提议把萋萋卖入妓院,那不过是顺着小姐的话出的主意。
小姐那时分明就是想让那个狐狸精被男人糟蹋,让她成一个人尽可夫的妓女!可这当下没让萋萋受到什么苦头,小姐竟然把事情都怪道她的身上了!
这可不委屈死了,但芙儿当然不能和小姐辩解什么,急忙跪着向前蹭了几步,安抚道:“小姐息怒……这被赎了身又怎样?也改变不了那个小贱人曾是个妓女的事实啊!想来一定是她施展了什么狐媚子手段勾引了人家公子。再说这逛窑子的公子当然都是去找乐子的,给她赎身了也不过就是图个新鲜而已,保不齐玩腻了就会给她当成个破烂货丢掉,没准啊,没准儿还会将她卖回去呢!”
魏如意冷哼一声,“你倒是会猜,若是不呢?”
“小姐……”
芙儿变着声调,赶紧又向前蹭了一步。
“一定会的。”
魏如意转眸看向了她, “你怎么那么肯定?”
芙儿见她语气略有缓和,忙着谄媚道:“小姐,小姐只管等着看好戏便是了。”
***
第十五章
五夫人郑氏在房中来回走动,坐立难安,不时丫鬟快步进来,附在她耳边低声一句。
郑氏闻言变色,一把拽住了那她,极是紧张,“确定了?”
丫鬟点头,“没错,就是她!”
郑氏使劲儿攥了攥手,咬牙切齿地道:“这个死丫头,竟然没死!”
那日郑氏等了萋萋一天也没见她出现,后来便传出了她失踪的消息,府内大部分人都猜测她死了。郑氏也一样,毕竟那丫头太惹眼,又太卑贱,被谁弄死都不稀奇!
但郑氏着急自己的事儿,心中骂道:要死也等她的事儿解了再死啊!
她满府打探,仍心存一丝希望,这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凭空消失了怎么可能?
可奇了怪了,人真就没了。
郑氏提心吊胆,始终悬着心,但不能坐以待毙,命人继续在外四处寻着那个骗了她的小白脸儿!
终于在第三天,她的人没找到那姓莫的小子,却找到了原来伺候他的随从!
逼问下,那随从虽不知那小白脸儿的去向,但却以性命起誓,说出了那小白脸不曾亏欠他人钱财之事!
加之事情一直没照着萋萋梦中的发生,郑氏信了!
此乃当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可是,萋萋为何……?
郑氏没有多想,只道算命的人也有错算之时。但自己的危机解了,她立时就想除掉握着她把柄的萋萋!
郑氏之前满府寻找是期待萋萋还活着,这时再找却是希望她死,又或者她没死,郑氏就送她去死!
但仍是无果!
第四天晚上她去了四房,本想透透那董氏的话,但话没探到,却意外知道了另一件事儿!
那四夫人董氏竟于几天前丢了大量珠宝!
郑氏听的心一颤!
这日听得府中传言,什么来客带着的小妾像极了失踪了的萋萋,郑氏顿时坐立难安,马上派人一探究竟,不想竟真是萋萋!
她到底是怎么出的府,又是怎么成了什么贵公子的小妾的?
郑氏心烦意乱!!
***
留香居可谓名副其实。居内种着各种花木,香气宜人,果真处处留香。
它东临园西湖,南靠青竹林,是一处景色优美又极其清净的地方。
居内一间正房两间偏房,室内宽敞明亮,陈设古色古香,极是雅致。
四名丫鬟正在月洞门口分至两边而立,见颜绍等人进来,齐齐地施礼拜见。
阿忠笑道:“这是伺候公子和姑娘的丫鬟,公子若是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颜绍应了一声,脱下了身上的外衣扔给萋萋,向阿忠交代道:“记得备好马车。”
阿忠急忙点头,“是!公子放心。”
萋萋赶紧接了那衣服叠起,抱在怀中,侯在一旁,时而抬眼看看两人,心中暗想:原来他是巡抚大人的朋友啊,难怪那般有钱!能攀上魏家的人能没钱么?!不过万幸,好在他不姓魏,如此在这儿最多就是呆上几日而已。
想到此,萋萋终于觉得胸口不那么堵了。
傍晚,俩人一起吃了饭,而后,天刚刚一黑,颜绍便洗睡了。
萋萋陪着躺了下,可毫无睡意,遥遥地看着外面的月色,偶尔看着床顶发呆,心想,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她竟然又回到这个鬼地方了,也不知要呆多久,虽然此时除了枕旁的这个男人欺负她以外,别人再也不能随意欺负她了,但她还是恨不得现在就离开此处!
小心地翻了个身还是睡不着,她霍然想起了四房董氏,或许她此时已经发现了井中之物不见了。
提起姐姐的嫁妆,萋萋又轻轻地翻了个身,暗自叹息,一阵发愁,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去寻?
想着她看了一眼枕旁的男人,暗道:若是和他说出去一趟,他可会同意?
收回了目光,但觉那是不可能的!
颇是沮丧,少女小心地提着被子,又轻轻地动了动,然这时猝不及防,只觉床蓦然晃动,而后身旁的男人便一下子将她压在了身下!
萋萋惊地叫出了声,胸口“砰砰”猛跳,瞬时喘息不已。
夜光之下,只见男人面如冠玉,眸光深邃,面色冷然,正盯着她。
少女双瞳剪水,胸口起伏不定,喘息着,一脸胆怯。
他,他不是睡着了么?不会是她给他吵醒了,他生气了吧!
颜绍明日要早起入山,是想着要早些睡的,可一闭上眼睛,简直荒唐,眼前竟然都是这少女被他欺负时如花儿般绽放的样子……
“去隔壁睡。”
盯了她良久,男人沉声开口。
萋萋尚未抚平心绪,还在不断喘息着,待听得男人这话,瞬时一愣,只听他冷冷地再次道:“我叫你去隔壁睡。”
“唔……是……”
萋萋这才明白过来,连连点头,答应着便畏惧地要起来,可却被男人压得一动也动不得。她挣扎了两下,但见无用,也便不动了,只长睫微翘,目光莹莹,战战兢兢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颜绍言罢也没立刻动地方,却是过了一儿,双眸才从她的脸上移开,从她柔柔软软的身体上下了来。
萋萋胸口砰砰猛跳,立时起身,下了床,躬身施了一礼,便快步出了这屋。
第二日,她醒来之时回想昨夜还心有余悸,叹息一声。
这时悄然向正房望去,发现男人已经走了。
萋萋不知他去了哪,也不感兴趣他去了哪,只心中暗想:“若是她也能出入自由就好了。”
一日无事,但可谓吃喝玩乐,清闲的很。
丫鬟小月见她似是无聊了,便笑着开口提议道:“姑娘,不如我陪你去青竹林走走,就在这居所的南面呢,近的很。”
这四个丫鬟都是大房的人,与萋萋彼此都不认得。
那青竹林萋萋知道,据说景色宜人,但她并未去过。
留香居方向比较僻静,平时少有人往,想到此,萋萋便点了头。
俩人出去向南遥望便见到了那竹林,可走着走着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急切的呼唤:“萋萋妹妹!”
少女闻言心一颤,立时转过了头去,只见身后不远处正立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公子,公子一身绫罗绸缎,腰间坠着白玉,浓眉大眼,相貌清俊,却是大房的三公子魏钦!
萋萋听着声音像,回头一见果然是他!
这魏钦前世对她花言巧语,一直说要娶她。
俩人交往的颇是密集,可谓时常幽会,魏钦三天两头便会去找她一次,有时一起赏月,有时一起放灯,有时一起写字……他每一次都是情话绵绵,海誓山盟的。就是萋萋前世临死前接到的相邀,也是有人以他的名义写的字条。
萋萋最最无助之时便是一直对他抱着希望来着,曾经一度脑袋一热,还差点失身于他。
但死后她才知道,这男人也就嘴上功夫,根本就不喜欢她。
她死后做阿飘的时候,第一个过去看的人就是他了。
萋萋还以为他会很难过呢,可第二天她便见他和一个小丫鬟嬉笑着在床上醉生梦死了。
那小丫鬟在充满醋意地提起萋萋的时候,魏钦还是很讽刺地在笑。
萋萋可是再也忘不了那一笑了。
少女抬眸见魏钦很殷切地走来,下意识便向一旁躲了。
她什么也没说,躲了便快步地往回走,竹林也不去了,心中只想着快点回去。
魏钦这骤然一见她,眼睛登时直了,少女一身淡粉色衣裙,胸前雪白色的围胸,小脸儿妩媚动人,肤若凝脂,手如柔荑,哪哪都那么好看……哪哪都那么令人满意……
魏钦动了动喉结,迅速向前走了几步靠近过去,然下一瞬却见少女避之不及般,转身便躲开跑掉了。
“萋萋妹妹!!”
魏钦赶紧追了上去。
“萋萋妹妹为什么躲我?”
萋萋顾不上也没心情和他说话,就是一门心思地跑,好在适才走出不远,她很快便返了回去。
进了院子进了屋她才安下心了。
一盏茶后,少女开窗向外张望,却见那魏钦竟仍徜徉在月洞门外,时而朝她所在的屋子望着。
萋萋咬住了嘴唇,也赶紧关了窗。
可一个时辰后再看,却见他依然如此!
萋萋心中大急,眼下黄昏将近,要是那公子回来看见了可怎么办?
不会认为她四处勾引吧!
***
第十六章
魏钦在留香居门外一呆就是一个多时辰。他来回徘徊,时而探头朝着月洞门里张望。
错不了,绝对错不了!
那人就是萋萋!
昨日听闻传言,魏钦原本只是好奇,可当下一见,确定的不能再确定了!
萋萋失踪了五天有余,别人都道她死了,他也一样,可怎地突然出现,还变成了什么公子的小妾?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少女适才那妩媚;娇滴滴,又楚楚动人的模样浮现在他眼前。
魏钦咽了下口水,心如鹿撞,丢了魂儿般又朝着她适才进了的屋子望去,却见那里无声无息的。
偏房中,少女坐立难安,可是厌烦死了!
眼下那魏钦来了这留香居,显而易见,定是听说了什么!
昨日沿途,她已经极力遮掩了,但现在看来却还是被人认了出来!
魏钦是来确定的吧!
他是不是来确定的萋萋也没多少兴趣,现下她怕的是……
眼见天就要黑了,那公子若是回来,看这居门口站着个男的,会怎么想?!这,这成何体统啊?!
她愈发地急躁,也愈发地心忧,这时,外面响起了魏钦的声音……
“萋萋妹妹,我知道里面的就是你,你,你别躲着我好么?你出来我们谈谈,我们叙叙旧如何?我……哎!这些天,我真的很惦记你,哭了不知多少次,想你想的茶不思,夜难寐……只觉得整个人都要活不下去了……”
萋萋秀眉一蹙,瞬时有种吃了苍蝇的感觉!若是没重生,她没准又要信他了。可现在她清楚的不能再清楚的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前世她的死他那么无所谓,今生就在意了?就难过了?欺骗鬼呢吧!
少女登时攥住了手,简直想把耳朵堵上,更想向外高呼,让他闭嘴!
如此提心吊胆,又烦躁地过了一会儿,不知何时,但听外头的男人不再说了。
萋萋小心翼翼地再朝门外望去,可这时,心中猛然一个激灵!
远远地,只见一男人身形颀长,一身雪白色直襟长袍,金冠束发,面如冠玉,翩跹而来,正是那姓“邵”的公子!!
少女的心登时提到了嗓子眼,慌张地出来相迎!
她前脚出了门来,但见男人正好进了院中。
颜绍面无表情,见少女气喘吁吁地出来,只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萋萋一面接他,一面自然也是想看那魏钦走没走!
悄然巡视了一番,但见院外不见人影,少女这才安了心,暗道:还好走了!
这时恰逢颜绍经过她身边。
男人没有任何停留,只淡淡地却充满命令意味,不容人不从地说道:“过来,为我宽衣。”
“是,是。”
萋萋胸口猛跳,立时点头相应,待转身随他进屋之前,又下意识地朝那月洞门口方向望了望。
心渐渐地安了,外面没有任何动静,但见男人的样子也不似在外撞见了魏钦。
进了屋中,颜绍很是从容地张开了双臂,等着她为他宽衣。
萋萋赶紧上前,手朝着他腰间玉带解去。
少女虽然从未替男人更衣过,但却对此并不陌生。
因为小的时候,萋萋曾撞见过好多次姐姐为姐夫更衣时的场景。
但虽说是知道如何去做,手还是极笨的,一条带子解了好久。
紧张的一头热汗,她偶尔偷偷抬眼瞧他,却见男人面色从容,始终闭着眼,看似也没有着急或是不耐之意,如此萋萋方才渐渐稳下一些。
终于将他的衣服脱了,萋萋也是松了口气,可没待放松,却又听对方淡淡地道:“我要沐浴,你来伺候。”说完人便走了。
“……是是……”
萋萋愣了一愣,脸又烧了起来。
沐浴……他,他要她忙他沐浴……
少女咬着唇,不得不跟着他出了正房,去了旁边的偏房。
房内有两名丫鬟刚刚准备好一切,见公子两人进来,立时躬身一礼,退了出去。
颜绍极是从容地脱去了里衣,搭在屏风之上,入了浴中……
室内潮湿,温热,萋萋面红耳赤,垂着头呆呆地立在一旁,汗流浃背……
男人倚在浴桶之中,见萋萋呆愣在原地,剑眉一蹙,语中颇有不耐,“愣在那干什么?”
“是是!”
少女心中登时一抖,仿佛这才醒了过来,慌张地奔过,可到了眼前,看见男人赤裸的上身,宽阔的肩膀,健硕精壮的胸膛,立时脸更红了,手不自禁地哆嗦,浑身又是一层热汗!
为男人洗澡,她是真不会,当然也没见过,但觉自己根本无从下手,发愁的很,想了一想,脑子也不怎么转,只是提着一只衣袖,用小手向他身上撩着水,但却绝不碰上……
颜绍剑眉一蹙,只觉得她撩的他着急,甚至有些心烦,霍然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眸光阴寒。
“啊……”
少女猝不及防,一声娇呼,吓的双眸瞬时泪汪汪的。
颜绍本颇是不耐,抓了她的手腕,便想厉声问她到底会不会?!
但见少女小脸儿娇艳欲滴,楚楚动人,在这烛影摇红,热气升腾,潮湿的屋中有着一种格外的魅惑,便转了主意……
***
魏钦虽丢了魂儿般停在居外不走,肖想着萋萋,但也不傻。
他人虽在此处,却在旁的地方留了人给自己放风。
朝屋中刚喊完不久,他刚想着再说些什么,却霍然听见匆匆脚步声,转眸一看,只见自己的仆人飞一般地奔来。
“公子,回来了,回来了!!”
那魏钦听了睁圆眼睛,登时麻利地邻近躲了起来。
这来留香居的路只有一条,现在跑回去非撞上那公子不可,如此却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那借住的客人是他爹的什么朋友他不知晓,只知道若让他爹知道他跑来了这儿专为看一个姑娘,他就得被打死!
藏了许久,魏钦几乎是一动也不动,本想待那公子进屋了,他就找时机跑掉,但出来之时却恰逢见那公子与萋萋俩人一前一后地去了厢房。
少女轻灵艳丽的身影,无知无觉地朝门外惊鸿一瞥,魏钦见了,登时浑身燥热,心便跟着去了,这脚就好像粘在了地上一般,又走不动道了。
然俩人刚进去没多久,他霍然听到水声,心登时“砰砰”猛跳,眼前便不自禁地幻想出了香艳的一幕。
果然不出所料,里面很快便有了动静,极是大肆和猛烈的水声和少女的声音……
魏钦瞬时听得面红耳赤,使劲儿地咽了下口水,紧紧地攥住了拳头,又生气,又刺激,又馋的不行……
那屋中的动静持续了许久许久方才停歇,魏钦便陪了那么久……
当天晚上他几乎整宿未眠,少女娇娇柔柔,妩媚又动人的样子和那声音一直让他魂牵梦绕……
是以第二日一早,他饭也没吃,便又着急忙慌地去留香居……
第十七章
萋萋醒来,隔着纱幔,但见天已经亮了。昨晚,她还是睡在了偏房,不过倒是巴不得不与他同房睡。
萋萋现在还觉得脸上发烫,她一点也没想到还能在那种地方做那种事!
少女当真觉得羞赧,难堪,臊到了极点,更是对他满心幽怨,怪罪,暗自腹诽道:他可真不是什么好人!!
又躺了一会儿,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她也便起了身。
丫鬟端来洗漱用水,萋萋梳洗了番,踱步站在了门口。
时值九月,初秋,没了夏天的炎热,更没冬天的寒冷,温温爽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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