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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侍妾[重生]-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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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绍公务繁忙,萋萋也不是天天都能见到他,这时一想出行一连几个月都能与他朝夕相伴了,自是高兴的。
但临行前一天的下午,萋萋午睡醒来,便见秋儿急匆匆地奔来。
“主子,殿下要,要出征了。”
“啊?”
萋萋本来还迷迷糊糊的,这一下子精神起来,更是急的都要哭了。
“怎么会这样呢?”
秋儿道:“奴也不清楚呢。”
“出征哪里啊?”
秋儿只是摇头,“奴并不知呢。”
这时但听外头响起公公的声音,却是颜绍来了。
萋萋赶紧迎出几步,见到颜绍便抓住了他的手臂,泪盈盈地望着他,“殿下要出征?”
颜绍应了一声。
萋萋这便有些想哭了,“出征哪里?又为什么是殿下去呢?不是有很多将领的么?”
颜绍拉起她的手,不以为意地笑了下。
“孤去怎么了?”
“殿下……”
萋萋伏在了他的肩上,这时“呜呜”地哭了起来,“我想殿下。”
这一下子变化太大了,先前萋萋还以为这一连几个月都能跟颜绍朝夕相对呢,但现下是非但不能了,他还要出征。
萋萋惦记他。尽管她相信颜绍能凯旋而归,但还是惦记他。
她怕他辛苦,这一想着哭的更厉害了。
颜绍轻抚她的背脊,哄道:“好了。”
萋萋还妄想着会有改变,“换别人去不行么?”
颜绍无奈摇头,笑了笑,低声道:“几个月而已,不必担心孤。”
“那,那殿下什么时候启程?”
“一会儿便要走,孤是专程回来看你的。”
“一会儿就走?”
萋萋这下一听更要哭了,想想要有四五个月不见,就止不住泪水似的。
颜绍微一皱眉,用帕子给她拭了试泪水,安抚道:“辽城那边一切都备好了,魏家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看谁不顺眼,就收拾谁。嗯?”
萋萋梨花带雨,眼泪在眼圈中打转儿,瞧望男人,使劲儿点头,就觉得她的殿下可好了,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好呢。
这感动着,当下眼圈更红了。
颜绍安抚道:“等你回来,孤也便回来了,嗯?别哭了!”
他后一句话带着几分命令口吻,但脸上除了柔和,不见半点怒意。
萋萋擦了一把眼泪,使劲儿点了点头,这时只见男人朝她靠了过来,亲在她的嘴唇上。
萋萋终于不哭了。俩人唇舌交织,缠缠绵绵,亲了许久,分开时男人便已箭在弦上。
萋萋红着脸,自然是觉察到了。
外头响起和顺的声音,“殿下?”
萋萋明白那是公公再催了,但见颜绍眯了眯眼,也没答和顺的话,直盯瞧着萋萋的小脸,眸中带笑,而后这便解开了腰带,撩起了她的裙子。
萋萋胸口猛跳着,小脸红扑扑的。她背身靠在桌边,知道颜绍着急,外头的事儿急,屋里的事儿更急。
她被他抱了起来,俩人上身都还是整整齐齐的,就那么站着,匆匆地结了……
颜绍当日下午走了。萋萋是第二日早上走的。
她带了冬青和秋儿两个丫鬟,留着珠儿去永康宫陪伴小郡王和小郡主。
颜绍派了三十几个护卫陪同,人虽不多,但个个都是高手。萋萋出了皇宫,先去了苏府,本想和哥哥说一声。但那时才知,苏城却是随着颜绍出征了。
“为什么太子亲自去呢?”
萋萋蹙着眉头,朝着窗外,心中还在想:这若是此时车中有颜绍,沿途都有颜绍,那该多好啊!想想就觉得比着阳春三月还暖。
秋儿冬青彼此相视,极是小心地。
萋萋听两个宫女也不回话,转回了头,嗔怪道:“你们睡着了?”
“没有啊!”
俩人几乎异口同声,笑着回应。
冬青从怀中拿出了一张帕子,“主子,若不然冬青给你变戏法吧。”
萋萋倒是单纯贪玩,当下一听好奇了,“你还会变戏法?”
“是啊!小姐看……!”
她说着一张帕子在空中一转,眨眼间便从中变出了一支珠钗。
“啊……?”
萋萋硬着瞪着眼睛看,也没看出什么蹊跷,就好像那珠钗真是凭空出现的。
所谓戏法,不过就是混淆视线,玩快罢了。
“再来再来。”
秋儿和冬青不禁都笑了。萋萋这便被转移了视线,没一会儿也便和两个宫女嬉笑起来。
沿途三人很欢悦,冬青秋儿也是变着法儿讨她的欢喜,不是讲故事便是与她玩。
白日里赶路的时候,萋萋便都还好,但一到晚上就常常想念颜绍,想他亲一亲她,搂一搂她,抱一抱她……
想她今生经历的这些种种梦幻一般的事儿。
以前她取悦颜绍,常和颜绍说,他是她的贵人。但那个时候哪里是发自肺腑说的,实则内心中疯狂地腹诽他,但现在想想,颜绍可不真是她的贵人么!
她恍惚间还有点觉得不可思议。她又骗他又利用他的,他竟然把她当宝贝。
萋萋从未想过世上还能有一个对她这样好的男子。她以为天底下的男人都和魏家的男人同一副嘴脸呢。
一晃儿一个多月便过了去。
这日马车终于抵达辽城,刚一入城,魏云霆便迎接了来。
上次见,萋萋还是个小侍妾,如今却贵为太子侧妃。
魏云霆自是不敢小视。
“魏云霆拜见苏侧妃。”
萋萋在车中听到他的声音,淡淡地回道:“魏巡抚免礼。”
“多谢侧妃。府上的玉林水榭已经打扫干净,收拾利落,就等侧妃大驾!”
“魏巡抚有心了,多谢了,但殿下被本宫安置了一处宅院,便不去巡抚府上叨扰了,只是明日还得麻烦魏巡抚带本宫去魏家墓陵。”
“是。”
魏云霆知道萋萋不会住在他府上,也知道太子在外为她安置了一处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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萋萋很快到了那宅院,单从外头看便颇是气派,但她也无心浏览太多,去了房间,吃了东西洗漱了,便早早地躺下了。
明日她将去魏家墓陵祭拜姐姐。
许是之后在此再休息几日,便要再次返回京城了。
这夜她躺下的很早,也未翻来覆去,但实际上却久久难免,脑中始终徘徊着小时候在魏府时的事儿,想着姐姐。
不知什么时候终于渐渐地迷糊了,困了,模模糊糊之际,她眼前的画面却渐渐地清晰起来。
耳边传来“嗒嗒”雨滴,可转瞬雨滴却仿佛又变成了狂风,和姐姐的呼喊声。
“走开!”
她紧紧地被姐姐搂着,心惊肉跳,更清楚地感受得到姐姐的颤抖,耳边传来狰狞的声音。
“小美人儿,你和这奶娃娃都好俊啊!跟了爷,爷让你们俩都快活。”
男人发出淫笑之声,一下子朝着姐妹扑来。
“啊!”
萋萋只觉得瞬时就被姐姐挤到墙角,护了住。
“姐!”
千钧一发,耳边蓦然传来“噗”地一声,男人的声音停止了。
缩在墙角的姐妹这时都猛然转过了头,只见那男人肥胖的身躯“轰”地一声倒地,而他的背后是一个一身墨绿色长袍的男子。
男人收刀入怀。萋萋与姐姐一下子便朝他奔了去。
那人抱起了小女孩,搂住姐姐……
****
萋萋恍惚睁开了眼睛,但见天还黑着,屋中烛影摇晃,秋儿正在床边。
她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刚才睡没睡着,是梦还是想的。
她又怎么会想起了那件事。
那会儿,姐姐对他还没有恨呢吧。
第一百一十六章
天空泛出了鱼肚白; 天渐渐亮起,室内仍然一片昏暗。床幔微微动着; 萋萋睡的安详。
一直守在她床边的秋儿早醒了。见主子还在熟睡着,秋儿蹑手蹑脚地,生怕吵醒了她。
这时门外响起轻轻的敲门声; 秋儿赶紧轻手轻脚地过去开门; 见是冬青。
冬青小声道:“侧妃还没醒么?”
秋儿摇了摇头,小心地关上了门; 出去和冬青说话。
冬青道:“已经卯时了; 魏巡抚怕是要来了。”
秋儿点头,“我知道,但再让主子睡会儿吧; 不行就让魏巡抚等一会儿。”
冬青应了一声; 开口问道:“怎么了?主子昨日不是躺下的很早么?”
秋儿道:“早是早; 但昨晚主子几乎一宿也没怎么睡,却是直到三更天才睡着的。”
冬青蹙了蹙眉; “可是换地方了不习惯么?”
秋儿将她拉到了一边,小声道:“可能是这样; 主子就是翻来覆去的,后来还问我殿下出征的事儿。”
冬青睁圆眼睛; 一把抓住了秋儿的手,急道:“你说了?”
秋儿摇头; “我当然没说啊; 别说殿下交代了; 就是不交代,我也不会说的,说了不是给主子徒增烦忧,她心中要难受的。”
冬青点头,“是啊。”而后秀眉一蹙,气道:“话说敕涞人也太不要脸了!他国王子死了凭什么让主子陪葬!”
秋儿也是极气的,“就是说过分啊!说什么他国王子是因为主子死的,是谁逼着他单相思了么?”
冬青道:“谁说不是!那天千和园中,太子已经把案子给破了,是那个孟使节没救人,谁让那王子抢了人家未过门的妻子,报应,该死!总归都是他敕涞内部之事,好多它国使节都在,都能作证。那敕涞人竟然提出这等无礼要求!”
秋儿道:“那敕涞老国王是不是疯了!”
冬青道:“我看他就是疯了。”
秋儿气道:“他疯了,自己疯去,把咱们家主子又卷进漩涡中了!”
冬青叹息一声,但不时便又笑了,“要不说殿下对主子是真好!据说朝堂上有几个大臣主张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把主子给他们处置,但殿下当堂就回击了过去!”
秋儿激动道:“是啊是啊,要是殿下不管,主子毕竟没有家事,没准儿真的要……”
冬青点头,“我家少爷人微言轻,这么大的事情上又怎么保护得了小姐。”
她正说着,这时见一名丫鬟走来。
那丫鬟躬身一礼,“两位姑姑,魏巡抚来了。”
秋儿应了一声,这便转身要去进屋叫主子,冬青拦下了她。
“你去睡会儿吧,我去伺候。”
秋儿点了头,萋萋昨晚没怎么睡,她就更是,一直怕主子有什么吩咐。
俩人分开之时还彼此相视一眼,彼此都明白彼此的意思,却是在让对方对于太子出征之事的缘由保密。
冬青进了卧房,来到床边,见主子还在睡着,不怪秋儿,她也不忍心叫醒她。但魏巡抚已经来了,此时起来都要让巡抚大人等上一会儿,再不叫怕是不行了。
恰逢这时萋萋翻了个身,冬青便轻声唤醒了她。
萋萋这会儿却是睡的极沉,本来昨日沿途一路,她很累了,以为晚上沾枕头上就能睡着,却不想脑中一直浮现着小时候的事儿,到了后来更是也分不清是想的还是梦了。
一盏茶后,萋萋穿戴好了。她出了府门,见魏家的马车正在候着。魏云霆见她出来,下来行礼。
俩人没有过多的话,两辆马车这便朝着魏家墓陵去了。
萋萋精神起来,沿途一直向窗外看着,好似要记住路途一样。
两个多时辰后,他们终于到了。
萋萋下了马车,心情便沉重起来。她遥望前方,只见一片葱绿,那汉白玉砌成是的墓陵之门高耸在那,气派庄严,也更显现出了魏家的财力。
萋萋被冬青扶着,小心地一步一步向前走着,进了那门,便见到了墓陵。
魏云霆自然没和她同去拜祭她的姐姐,而是祭拜魏家的祖先去了。
萋萋被人带到了姐姐的墓碑前,坟头野草丛生。她呆呆地看着那碑上姐姐的名字——苏蓉蓉。
三个字对她来说熟悉又陌生。
十年了。前世今生加在一起已经十年了。她心中一直有个期盼,那便是有朝一日能来祭拜姐姐,但没想到这个心愿十年后才达成,更没想到她竟然达成了。
风轻吹过萋萋的脸庞,她没有哭,蹲下来一点一点地给姐姐烧着纸。
“姐……”
萋萋轻轻地唤了一声,有好多话想说,但又不知道该从何开始。
缓了好一会儿,她才笑着开了口,“我现在很好,姐不用再惦记我了,原来世上真的有苦尽甘来……呵……萋萋运了,遇上了一个对萋萋很好的男人,虽然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喜欢我。有时候还觉得好像是在做梦,有点不真实,偶尔也,也有点心慌……他本来也要来看姐姐的,但是临时有了些变化,或许下次他会和萋萋一起来?呵,其实还真的好像让姐姐见见他,但姐姐或许会觉得他有点吓人,不过他只是看上去有点冷……萋萋还想让安安康康还有小淘淘来见见姨母,他们很可爱,姐姐一定很喜欢他们,等孩子们大了,我一定带他们来见姐姐……”
萋萋笑着说着,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了。
她擦了一把眼泪,又笑了。
她不想哭,即便心中是很堵的。她一面烧纸,一面前言不搭后语地给姐姐讲着她的事,足足在她坟前呆了一个多时辰,直到魏云霆过来催促。
“天色有变,风雨欲来,还望侧妃早些回去歇息。”
萋萋微微侧头,此时确实感到了一丝凉意,也见了天边的阴像。
她缓缓地起了身,转头朝向魏云霆,“魏巡抚可否容我明日再来?”
魏云霆停顿须臾,摘下了腰间令牌递给了萋萋。冬青接过。
魏云霆道:“侧妃拿着此物来便可。”
萋萋颇是感激,虽早知道他也不会相难,但还是蛮感谢。
当天下午,萋萋返回驿站宅院雨便下了下来。
屋子早被丫鬟们收拾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秋儿也早就准备好了热水,萋萋洗了个澡,回到房中休息。
外头惊雷闪电,柳枝摇晃在雨中,萋萋朝着小窗外望着。如此天气屋中呆着极是舒适,唯独有些思念颜绍了。
不知他现下身在何方?那里是否也在下雨,可淋湿了?如此时候,如果他在身旁,孩子们在身边,如此安安祥祥,和和美美,岂不悠哉,乐哉。
当晚萋萋便梦见了他,梦见了孩子们……梦中颜绍仿佛穿着龙袍,笑着负手站在一片花丛旁,看着她和孩子们荡着秋千,嬉笑玩乐。
第二天早上,雨过天晴,外头的空气格外清晰,花草的香气混着泥土的气息。
萋萋开门的瞬间有种错觉,仿佛这里是怀安县苏家。仿佛旁边便是姐姐的房间。
她会心一笑。
曾经,她从来不敢如此大肆的去想念姐姐,即便想起来了,也很快的去想别的事情,妄图将此事掩盖过去。
但她现在回来了,就是专程为姐姐。
吃过早饭后,她又去了那墓陵,接连三天皆是如此。
因为住的颇远,她往往都是下午才到,然后,萋萋便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火盆中仿佛有火并未消尽,开始萋萋也并未理会,但接连三天都是如此,便又让她不得不理会。
这日临走之际,萋萋问了守陵人。
“这几天也有别人来陵墓么?”
那守陵人是个年轻的小伙,前几日恰恰不是他当值,对于此问题却是给不了萋萋答案。
萋萋点了点头,也便罢了。
到了第四天早上,冬青见天有些阴,便问道:“主子,今日还去么?”
“去。”
萋萋应声。
她此次来辽城再无其它目的,几天来去拜祭姐姐也仿佛成了习惯,况且她还有很多话想和姐姐说。
马车到达墓地,冬青扶着她走着。萋萋来到旧地,垂立坟前,看到那墓碑便会心一笑。
“姐,我来了。”
她一如往常,蹲了下去,笑着,前言不搭后语地和姐姐说着话,但还没说几句,再次注意到碑前烧纸的盆中有火星尚未熄灭。
萋萋迟疑一下,刚想吩咐冬青去问守陵人,但还未待说话,却听身后响起了一个男子的声音。
“萋萋,别来无恙。”
萋萋胸口蓦地一颤,这时与冬青一起转头,朝着那声音的方向望了去,只见一男子,身高八尺,近不惑之年,一身墨色锦袍,面容清俊,冷静肃穆,明明看上去还是很年轻英俊的一张脸,却给萋萋一种饱经沧桑之感。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她姐姐的丈夫,魏家四爷,魏嘉良。
萋萋前世最后一次见他,是在她死之后。她不知道他是恰巧回来,还是特意回来的。若无那事儿,萋萋想自己或许会觉得他是专程为她而回来的。
但因为那事,她又觉得他不会。
但今生再见,此时此地,他能来看姐姐,萋萋心中也有一丝欣慰和感激。
“四爷……”
魏嘉良走到苏蓉蓉坟前。
萋萋侧身到了一边。魏嘉良停下注视那墓碑一会儿,开口道:“原来是你。”
他说着转眸,视线落到了萋萋的身上。
萋萋点头,心中和他想的事情一样。
原来是他……
他也一连几日都来了这里,萋萋很欣慰。
“我在前方云阁住,要不要去喝杯茶?”
萋萋一听,对他后半句话没注意,全部心思都放到了他的前半句话上。
怎么他回了辽城,不回魏家住么?
第一百一十七章
凉风习习; 忽然一阵,吹动了萋萋的裙摆; 仿佛将她吹的向前迈动了一步般。
“侧妃。”
冬青一把扶住了她; 呼唤一句之后; 有些后悔,且不知眼前这男人是谁?她是否暴露了主子的身份。但冬青心中自然也有些猜测,猜这人十有八九是主子的姐夫。
魏嘉良看向萋萋,又问了一遍。
萋萋沉默一会儿; 但终是点了点头。
于是俩人便一前一后地走出了那墓陵。
魏嘉良抬手向着远方指了一指。
“便是那里。”
萋萋顺着方向看去,见前方长长的阶梯,半山腰上楼阁台榭,却是有住处,
萋萋这时才想,他这是只身一人来了墓陵,谁也没带么?
此时正是前世她死后的第三年,颜绍第四年登基为帝。她记得自己是在新帝登基之前听到了魏嘉良的消息。
听说他有了权势。
想想似乎就是这个时候吧; 想来前世的这时他也曾回了辽城,萋萋没见到他是因为他住在了外面; 没回魏家。
魏家当时还曾引起了不小的动静; 萋萋后来才知道是他回来了。因为他没回家; 老夫人暴怒; 很快把和他有关的任何话题都压了下去; 并且禁止府内有人再提魏嘉良。
萋萋就是那时听见了那老夫人的咒骂; 说魏嘉良和魏央都是狼心狗肺的东西!
这话萋萋一直都记得; 因为当时听到时,她心中是很气的。她的死,魏家只有这两个人,看样子是过心了。
结果那老太婆偏偏俩人一起骂!
想着,她心中突然就升起了一股仇视之感,但转念也懒得去恨,懒得因为那老太婆影响心情,犯不上,反正她快死了。
萋萋算了算,她好像就死在了这个月,一日乘车外出,她去佛堂祭祀,就死在了半路上,死的相当蹊跷,相当诡异……
萋萋当时知道了只想拍手叫好。谁让那老太婆看不上姐姐,也看不上她,弄掉了姐姐腹中的孩子,视人命如草芥,后又因为儿子和孙子对她有意思,就视她为祸水,溺死了她!
萋萋觉得魏老夫人就是所谓的罪有应得!
想着她抬头看了一眼前面距她已有两丈远的魏嘉良,他能来看姐姐,她真的很欣慰。
“哥……”
毫无意识,那声呼唤冲口而出,这是她叫了他起码有四年的称呼,从七岁,姐姐还未嫁入魏府的时候开始……
魏嘉良脚步一滞,萋萋意识到自己叫错了,立时改了呼唤。
“四爷……”
对方没转身,良久,应了一声。
萋萋心中和脸上都有些尴尬,但没继续冷场下去,开口问道:“四爷为什么回来?”
萋萋有那么一丝期盼,很希望他和她一样,是专程来拜祭姐姐的。
“有些事情。”
但萋萋没盼来那句,“为了蓉蓉。”
“哦。”
她悻悻垂头,继续跟在后面走着。
没一会儿,终于见到了那阶梯。
魏嘉良这时方才停下,转身等她。
萋萋跟着去了,这时才发现那长阶之上有许多护卫。那些人衣着打扮和当地人类似,但又不同,相貌上也是如此,与中原人略有一点不同。
魏嘉良将她带到了一间竹屋中,萋萋进入便见一把古琴。她望着那琴,心下正狐疑,这时坐下来,没一会儿便有仆人上了茶来。
男人坐在那琴前,屋中只有萋萋拨茶的声音。萋萋看着魏嘉良,想着他要干什么,也想着自己就这么来了?
是的,她当时没有相拒之心,相反也有点想和他坐下来说说话。她好像潜意识里面非常希望魏嘉良会和她提起她的姐姐,说他爱她,说那份爱根深蒂固,刻骨铭心,其实自始至终从来都没变过。
她非常期待他会和她说。
但是他没说,而是修长的手指放在了琴弦之上,双眸闭着,便那样弹了起来。
阳光射入,照在那琴弦上,照在他白皙的脸庞上。
曲声和缓,婉转低沉,没有高昂,就是淡淡的,但却不难听出那绵绵情意,萋萋一时却是有些入了迷。她没听过魏嘉良弹琴,也不知道他会弹琴。
只知道姐姐喜欢抚琴,曾经也常弹给他听。但孩子没了,姐姐就也再也没弹过。
她的记忆中,魏嘉良常年不在府上,若说偏爱,怕是也是男人的那些舞刀弄枪了。
但此时……
他就那样静静地坐在那,将那个曲子弹了一遍又一遍。
他弹了半个多时辰,萋萋便听了半个多时辰,但俩人什么都没说。
直到曲声停了,萋萋起身告辞。
魏嘉良没有相留,只是应了一声,起身送她出去。
萋萋出了云阁,刚要下阶梯,却突然被他拉住。
她诧异,回头,只听魏嘉良轻声道:“别动。”
萋萋乖乖地没动,但感到了他的手碰到了她的头发,这时再回头,见他手中拿着一片小树叶。
“好了。”
萋萋应声点头,下了阶梯。直到最后一节,她余光看见魏嘉良立在长阶之上一直俯视着她。
返回驿站的路上,她也看到了他的人相送,相护。
那晚又是闪电雷鸣。
萋萋又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中浮现的也全是小时候的事儿。
在怀安县,有她,有姐姐,还有魏嘉良……
那个雨天,那个遮风挡雨的破庙中,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但模糊的视线中,见他亲了姐姐……
第二日,萋萋按照惯例还是去了姐姐的墓前,也再次碰到了魏嘉良,但俩人只是照了面,打了招呼,没有再过多的说什么。
一晃十天过去了,十天日日如此。
转眼进入六月,萋萋足足在辽城呆了二十几日,这日终于准备返程。
尚未出辽城,途中,她便听闻了魏家老夫人的死讯,一切都和前世一模一样。
萋萋攥了攥手,只觉得痛快,不知是谁,再次为前世的她和前世她那未出生的小外甥报了仇。
返京的路上,萋萋的心情和来时不同,来时虽一直说服自己开怀,但还是情不自禁地便会想念姐姐。
想着姐姐绣着鸳鸯,盼着她丢了的人回心转意。
萋萋之所以没那么恨魏嘉良了,或许就是因为,今生她有了所爱之人,明白了姐姐其实不是恨他,而是爱他。
她觉得她释然了。
她把想说的话都和姐姐说了。
她想姐姐应该也释然了。
马车飞驰……
和煦的阳光摄入,照在萋萋的脸上。她眯起了眼睛,风拂过脸旁,很舒服……
秋儿冬青彼此相视,会心一笑,主子的心悦,她们感受得到。
返回京城,她将和太子和孩子们团聚。
越是接近目的地,萋萋便越是发了疯般思念孩子们和颜绍,甚至想连夜赶路,但她自然是被两个丫鬟阻止了。
萋萋点头,听了她们的。
秋儿常道:“主子难得出来一次,不如咱们慢些行走,好好玩玩,好好观赏一下这大好山河?”
萋萋拒绝,不赶夜路已经是极限了。
她想颜绍和孩子们。
但除了想着他们,有些疑问也时而会出现在萋萋的脑中。
前世她便不知道。魏嘉良到底是怎么得到了权势,他看得出他的部下不是中原人,那么此时的他,又到底是什么身份?
两个多月后,萋萋终于返回了京城,返回了东宫。
她打听的第一件事,当然是颜绍的消息,但答案是让她失望的。大军尚未回来……
萋萋接回了三个孩子,终日与孩儿们为伴,等着太子。
这日她正带着安安康康与小淘淘在花园中玩儿,见到了兰良媛。
那兰良媛冷着脸,瞥了她一眼,行了礼。
“拜见苏侧妃。”
她拜是拜了,但语声中不难听出不满。
萋萋只淡淡笑笑,却是连理都没理,继续和孩子们玩。
兰良媛咬着唇,心中有火,这火当然不止是因为萋萋无视她,也不是记恨昔日的仇,却是因为太子出征。
兰良媛道:“苏侧妃确实令人刮目相看,不佩服都不行,本公主如今服了!服了总行吧!”
萋萋见她莫名情绪激动,抬眸,“公主服什么?”
兰良媛这便一跺脚,气的要哭,“侧妃装什么蒜?殿下为你出征,全天下都知道,你骄傲吧!自豪吧!”
“什么?”
萋萋心一颤,脑中“嗡”地一声,当下眉头蹙起,站直了身子,“什么叫为我出征?”
兰良媛红了眼圈,瞪着她,“你还装蒜!还装蒜,是想让本公主说给你听,你好在本公主面前显摆一番是吧。”
那兰良媛气的脸都红了。
萋萋不傻。兰良媛没什么心计,也没什么心眼儿,她不是话中有话,说的怕就是什么实情!
想着萋萋这时转眸看向了秋儿冬青珠儿三个宫女,只见三人面色有变,都是紧张起来。
她立时意识到了什么。
“回宫!”
她沉着脸,冷声说着,甩下这一句话,转身就走了!
三个宫女彼此相视,都极是紧张和担忧,摇头叹息。
奶娘抱着小郡王小公主跟着回去。
萋萋进了寝居便气冲冲地坐在了椅上,冬青三人进来,皆是快步靠近她,“噗通,噗通”相继跪了下来。
“主子别生气,别气坏了身子!”
萋萋怒视三人,“别生气?你们早知道?是吧!”
单人相视一眼,战战点头。
“主子,殿下不让我们说,让我们瞒着主子,殿下一片苦心,怕主子知道了自责。”
萋萋一听,登时鼻子一酸,“是他不让你们说的?”
三人点头。
她们三个早就知道,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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