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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侍妾[重生]-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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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动作越攻越急……床幔随之摇晃……
三月初春,柔风拂面,和煦爽心,窗外桃花随风轻摇,淡淡清香飘入室中,几只喜鹊争相叫着……
当晚萋萋一句魏央没提,只是不断地哄着颜绍,说她说他……说他们的孩子,没有第四个人。
第二日第三日也没提,没问,依旧吃喝玩乐,在紫岩泉中四处观赏游玩,只是每回房中,趁着无人的时候都来来回回看那黄历好几次。
眼见那会试的日子越来越近,萋萋当真着急。
但一不敢问,二不敢去看,只能心中着急,终于五天后,这日萋萋正和几名宫女在丛中捉蝴蝶,突然看见了几个士兵架着一个少年,那少年长得眉清目秀,还是那身米白色对襟长袍,正是魏央。
萋萋胸口顿时“砰”地一下。魏央也看见了一身淡粉衣裙,娇美艳丽的她。
少女骤然心惊胆战,当下迎了过去,向那两名护卫颤声问道:“要干什么?”
护卫之一答道:“回苏侍妾的话,我等奉殿下之命,把此人丢出去。”
萋萋猛烈跳动的心这才渐渐平稳下来,点头,“嗯”了一声,“破涕”为笑。
俩人眸光交视,萋萋暗道:“勉之!”
虽只有一瞬,但魏央仿佛读懂了她的眼睛,淡淡地笑了。
萋萋扫了一眼他离去的背影,立时垂了眸,摇晃着瓶中的蝴蝶,深怕有谁注意到她的异常……
正午,温暖的阳光照射下来,晃得少年微微眯起了眼睛。
他有很多问题不明白,也有很多怀疑,但那些都不重要……
他不知道她要那七日离魂散做什么。
他看到了她适才捕捉蝴蝶时喜悦的笑,也看到了她看到他时一闪而过微红的眼圈,还看到了她对他的鼓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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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央被放的第二天,颜绍便带着萋萋返回了东宫。
萋萋还曾幻想,会不会在这一待待到生产,如此便太好了。
闲聊时她还曾和颜绍说过此事,虽然她知道那不可能。不过事实证明果真就是不可能。
返回东宫听到的第一个消息便皇后对太子的责怪。这一怪罪也更让萋萋知道在外生产的不可能。
俩人出去,也一直带着太医,但只半个多月的时间便让皇后不悦了。
她不在的这些时日东宫没有什么变化,更没有什么新鲜事儿。那异国公主兰侧妃还在禁足中。魏如意也还在香林居那关着。
萋萋刚回来的那天晚上,颜绍也住在了孪秀宫。第二日一早,他没让她去给太子妃请安。
萋萋也正觉得累,便真的没去。到了下午,太子妃,秦良娣先后过来看望了她。
而后的日子也过的极是平静,萋萋依旧吃喝玩乐,偶尔闲暇下来便反反复复地想着生产到来的那日……
那七日离魂散她几乎一直带在身上,每当晚上便将那锦囊压在枕下。
说不怕是假的,用不上最好。是以萋萋无数次地祈祷自己腹中的安安是个女儿。
如此一晃又过了两个月,萋萋的肚子日益大了起来,但除了肚子以外,她依旧四肢纤细。就是肚子仿佛也不如别的身怀六甲之人那般大。
这日颜绍来看她。
萋萋倚在他怀中,抬头望他,娇滴滴地问道:“殿下说生产疼不疼啊?萋萋听嬷嬷说,极疼,极疼极疼,都能疼哭了。”
颜绍瞅她一眼,面露无奈,笑了笑,摸摸她的头,“不怕。”
萋萋搂住他的胳膊,“唔……萋萋怕,真的怕,越临近越怕。”
她说着搂住他的腰,扬起小脸儿,将说了好几遍的话,又说了一遍,“那殿下一定要说话算数,到时候一定要在萋萋身边……如果萋萋知道殿下就在屋外,一定就不会那般怕了。”
“啊。”
颜绍应了一声,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萋萋拉起他的手,正色道:“拉钩!”
颜绍微一眯眼,这时右手小指已经被少女的小指勾了上,但见萋萋来回来着他的手,大声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若是变了是小狗!”
颜绍听了摇头,无奈地笑了两声。
萋萋娇声道:“萋萋不管,反正殿下答应了,若是殿下变卦了,殿下,殿下就是小狗!”
少女咬着嘴唇,抬眼看他,面上极是可人,但心中却暗道:颜绍你要是变卦了,你就是个乌龟王八蛋!
第五十六章
转眼萋萋怀孕已八个月有余,每日早晚凉快的时候珠儿秋儿便陪着她去花园散步。她精神饱满; 亦是能吃能喝; 一切都好。
郑太医告诉她,再过一个月; 她便随时可能动产了。
萋萋想:那就是说自己还能享乐一个月呗,一个月后没准就死了?
萋萋害怕; 她才十六岁; 才不想死呢!
前世她便是死在了这十六岁,而且就在前几天。那天再次到来的时候萋萋都哆嗦了,一天都不要碰水; 更绝对不要去湖边。
今生她的命运有了改变,亦可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少女摸着肚子——这就是最意外; 最大的变化。
但和她无关的人; 一切基本还是与前世差不多的,除了他——魏央。
萋萋清楚的记得; 前世魏央是三年后的新科状元。但就在昨天; 她意外听到了一个消息。
今年的新科状元竟然就是他!据说皇上非常喜欢和器重他; 把他留在了翰林院做编修。
萋萋记得自己前世在魏府做阿飘的时候听到的好像就是这个官职。而且他三年后; 就做了礼部尚书。
那时他还曾回过一次魏府; 但他在府中几乎没有停留; 只去拜见了魏老夫人魏老太爷; 他的父母; 而后便走了。
萋萋跟在他后面紧着追; 想看看他要干什么去,但他很快就出了府门,萋萋到底还是什么也没看到。只后来隐约地听他的书童说,他去祭拜了谁。
萋萋真是没想到前世今生能差出三年,不过不管怎样,这都是好事,她当然是为魏央高兴的!
这日下午,风清云净,萋萋挺着肚子,扶着腰,缓缓地漫步在北苑的镜花园里,不时但听前方有人说话。
一人缓缓而傲慢的道:“她活该,本宫是第一天给她么?谁让她被关没够,不听本宫的话!”
另一个声音附和道:“就是,瞧她这胆识也成不了什么大事!”
萋萋一耳便听出了这两个说话人是谁,不时只见一人一身红缎长裙,满头步摇,摇曳生姿地在宫女的搀扶下缓缓走来,正是萧侧妃和她的贴身宫女玉娥。
俩人转过来几乎同时看到了萋萋与珠儿秋儿三人。
那萧侧妃之前还从容淡定的脸立时沉了下去。
萋萋微一躬身,“妾身拜见萧侧妃。”
那萧侧妃冷哼一声,“你怎么在这儿?”
萋萋住在西苑,萧侧妃住在北苑,俩人住处相隔不近。东宫后花园很多,关键是萋萋平时也很避免与萧侧妃撞上,因此她从来没来过这北苑的花园,但今日她就是故意来的。
萋萋又是微微一礼,“回侧妃的话,妾身与宫女随便走走。”
那萧侧妃又是冷哼一声,“合则西苑那么大,不够你苏侍妾散步的了?”
她说着便盯住了萋萋,扫了一眼她的肚子,白了一下,满心厌恶和不是滋味。
萋萋没接她那话,而是歉然道:“若是妾身冲撞了侧妃,还请侧妃海涵。”
萧侧妃瞅也没瞅她,冷哼一声便要走了,但听萋萋的声音再次响起,“魏良娣昨日被送回合欢宫了,原来是萧侧妃的功劳。”
萧侧妃听罢止步,“苏侍妾这是何意?”
萋萋又是微微一礼,“妾身没有什么意思,魏良娣和妾身原同居于魏家,算是旧识。她被关起来了,妾身心中也极其不舒服,眼下已经五个多月,妾身也期望魏良娣能朝日解禁。”
萧侧妃冷哼一声,“苏侍妾是在猫哭耗子假慈悲么?”
“侧妃误会妾身了。”
“好了,苏侍妾,此处就你与本宫二人,你何必装呢?有证据你就去殿下那告本宫的状好了,本宫等着你。”
“侧妃真的是误会妾身了。”
“闭嘴!”
萧侧妃冷然止道,没心情,更没耐心再和她你一句我一句的周旋。
她知道苏萋萋刚才听到了自己与宫女的对话,有了那猜测,可那又怎么样!
几个月前,萧侧妃曾去看过那被关着的魏如意,当时给了她一包东西。那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一包能让那魏如意出疹子的药物!魏如意若当时用了当时就能出来,可她优柔寡断,胆小怕事,迟迟不敢用,总想着太子能主动放她!眼下或许是实在等不了,所以才狠心拼了。
萧侧妃一想她就生气!
她剜了萋萋一眼。
苏萋萋听到了又怎么样?谁能证明药是她给的那魏如意的,再说事隔这般久了,无凭无据的,谁敢找到她的头上!
萧侧妃当下狠狠地白了萋萋一眼,冷哼一声,转身便走。
她错过萋萋的时候。珠儿秋儿急忙上来护住了主子。
“主子……”
俩宫女齐齐地唤了萋萋一声。萋萋颇是欣慰,笑笑摇头,“没什么,再陪我走一会儿。我喜欢这儿的花儿。”
“嗯。”
宫女应声,三人又继续徜徉园中。
自这日之后,萋萋便常来这镜花园散步。
萧侧妃又与她撞上几回,气的咬牙切齿。
“她就是特意挺着个肚子来向本宫炫耀的!”
玉娥急着安抚道:“侧妃别气,她一个小侍妾,自己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么!生了孩子又怎样!”
“生了孩子又怎样!”那萧侧妃狠狠地咬住嘴唇,剜了宫女一眼,“生了孩子她就会晋位!若是个男孩儿,便母凭子贵!你说又能怎样?!”
玉娥变着声调地安抚道:“侧妃~~侧妃息怒,晋位又怎样,她一个小侍妾,晋一级为奉仪,最多晋两级为昭训罢了,还能一跃为良娣么?那是不可能的!她一个妓女出身的,殿下心中最为分寸,还能给她晋成什么?若是殿下真有那么喜欢她,最开始就不会只封为一个小侍妾了!眼下对她有几分宠爱啊,那还不是因为她怀着孩子!“
萧侧妃声音低了一些,仿佛火消了一点,但仍极不是心思,怏怏不悦,“是么?怎么本宫看着,他就是喜欢她呢。“
“侧妃~~,苏侍妾终究以色侍人,奴看她就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
萧侧妃听了宫女的安抚,心中舒服了不少,但仍是极气的,恨不得掐死那个苏萋萋!
她现下怀孕,金贵,萧侧妃一面不愿意看见她,一面也为避嫌,怕她磕了,摔了,碰了的,再怨到她的头上,恨不得躲得她远远的,可她竟然挺个大肚子往她眼前晃!!
萧侧妃当真是要气死了!
萋萋就要往她眼前晃,就要偶尔去北苑,去镜花园,甚至还要常从萧侧妃的朝华宫的门前走走。
她一连着半个月都是如此做的。在孪秀宫中,她便大肆的夸赞那镜花园中的桃花美,还嚷着要跟太子说,要他给她的孪秀宫周围都种上桃花树……
生产日子渐近,萋萋面上大大咧咧,丝毫没当回事儿一般,但背地里一直数着日子。
眼下还有半个月孩子便会足月,她随时都可能动产了。
她愈发频繁的缠着颜绍,“进了九月,殿下就得以萋萋为重。”
颜绍依旧是答应的很好。但萋萋心中不知怎的,很慌,很乱,就是难以安心。
这日她几乎整夜未眠,前所未有过的心慌。自参透太子妃的目的以来,她虽然常常害怕,但大部分时候里还是心很大,过的很开怀的,从未有像这夜这般难熬过。
她反反复复从梦中惊醒,反反复复将手伸入枕下,去查看那“七日断魂散”。说不怕是不可能的,她害怕。她就是害怕。她从小就胆小。她再次抚摸着肚子,一遍遍期盼,安安是个女儿吧!
第二日一早,颜绍早早地来到了孪秀宫。他到的时候,萋萋刚刚洗漱完,还没梳头,没换衣。
颜绍从未早上来看过她,此时一见,萋萋心中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殿下。”
她朝着男人奔了过去。
“殿下怎么这般早,是不是昨晚想萋萋,想的睡不着,今早一起来就急着来看萋萋了?”
她脸上笑着,口中说着调情的话,心里却“咚咚”打鼓。
颜绍薄唇轻抿,摸了摸她的头,低头,哑声道:“孤要出宫几日,过来看你一眼。”
萋萋胸口“砰”地一声,小脸一下子就沉了下去,“殿下答应过萋萋,萋萋生产的时候殿下会陪在萋萋身边的,殿下和萋萋拉过钩了!”
颜绍安抚道:“孤知道,孤问过那郑御医了,他说你要过段日子才可能会动产。”
颜绍伸手倒茶,慢慢地喝了起来。
萋萋知道,按照郑御医所说,孩子还有半个月才会足月,进了九月便随时随地都有生产的可能,可是……
“那,那要过多久?殿下要过多久才能回来?”
萋萋声音哑了,不知不觉就哑了。
颜绍看她红了眼圈,放下了茶杯,将她搂了过来,“呐,孤有半个月一定回来了。”
他说着亲了下她的额头,松开了她。
萋萋心慌不已,颤声道:“真的么?”
“啊。”
“殿下没骗萋萋么?”
“啊。”
忍着忍着,她还是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颜绍剑眉一蹙,“怎么哭了?”
“我想殿下……”
少女口中说着,哭的更厉害了,但她绝不是因为他走了,她会想他。她害怕。她就是因为害怕。这种害怕和曾经的不一样,越到眼前,她就越害怕。她怕生孩子疼,怕生了孩子后被人杀了,更怕他半个月内回不来!
颜绍抱住了她,“好了,乖,孤许你三个心愿,你这几日想想你想要什么?嗯?”
她太美了。颜绍见她委委屈屈的,心中忽生了一股怜惜之情。
萋萋这次可真不是装哭,完全发自内心。
她有什么心愿。她就是不想死。她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生产的时候颜绍能在她身边,能保她不死。
但事已至此,她擦了擦眼泪。
“萋萋,萋萋昨日做了噩梦,梦见了水怪,水怪要吃了萋萋,萋萋害怕……”
颜绍剑眉一蹙,似笑非笑,脸上尽是无奈,“水怪?你的小脑袋里面到底都在想些什么?说吧,你想要什么?”
萋萋编的瞎话被人识破,眨了眨眼睛,伸手擦了眼泪,只见颜绍又搂住了她,低声再次道:“好了,说吧,梦到了水怪,你想要什么?”
萋萋道:“萋萋,萋萋想要殿下给萋萋安排两个大个的嬷嬷保护萋萋……”
颜绍笑了两声,低声答应,而后与她缠绵一会儿,便起身走了。
他走后没一会儿,公公和顺便领着两个高大的嬷嬷来到了孪秀宫中。
萋萋瞧着她二人,想着自己怀中的“七日断魂散”,心中默念着“半个月”……希望一切顺利吧。
颜绍走后,她就不再出去了,连早晚的散步都几乎不去了。
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过去,萋萋拿着笔,将自己写下的日子一天一天地划下去,距离颜绍回来还有十一天……
她又摸了摸肚子……
到了第四天,这日早上郑太医照旧来为她诊脉。
“侍妾脉象平稳,一切都好,不要忧心,只安心待产就好。”
“嗯。”
萋萋点头。她也觉得自己很好。除了觉得比原来易累了以外,没有任何别的症状,安好无恙。
郑大夫走后,她又小憩了一会儿,喝了安胎药,而后嫌苦,照旧吃了块糕点。
再之后,她便坐在了桌前,拿出了自己平日里闲着无事时给孩子绣的小肚兜,这时不禁又想起了姐姐,想起夕阳之下,屋中的那个沉静温婉,一针一线地为她腹中孩子做衣裳的女子……
若是姐姐还活着该多好……
萋萋心中有一点难受,但乌云立刻扫了过去。她不喜欢想那些难过的事儿,于是便切断的思绪,转而又开始想着待会儿要吃些什么。
想了一会儿,这时但觉有点口渴,水就在身旁,她起身便够得到,便没让宫女为她拿。可这刚一动,突然,下体“哗”地一下,萋萋的心登时一沉,喉咙一哽,当下便有眼泪要流淌出来。
御医刚走,她的孩子尚未足月。她一切安好,她没有早产先兆!
她转眸扫向适才喝过的安胎药和吃过的糕点。对方给她下了催生之药!
是啊,此时是最佳时机,孩子接近足月,危险很小,太子不在,有人能在这东宫一手遮天!
萋萋的心在哆嗦,甚至感觉到了手脚在颤抖,但她咽下了眼泪,静坐在那一动不动,就仿佛没有任何异常,只扬声淡淡地道:“珠儿,备轿。”
珠儿没发现主子有任何异常,笑盈盈地应声。
那秋儿亦是,只笑问道:“主子要去哪?”
萋萋面色从容,与往常无异,欣喜欢快地道:“我要去镜花园看桃花。”
秋儿笑着便过来搀扶。
萋萋没起来,只抬眼看向她,微笑道:“你给我拿一件衣服来。”
“是。”
“待会儿珠儿陪我去,你便留在宫中,我房中的东西不准任何人动,听见了么?”
秋儿点头领命。
萋萋罩上宫女递来的衣服。紧紧地裹在身上,小心地起身,下体便又是“哗”地一下。
催生之药与正常动产不同,她很快就会受不住的。
但她淡然站起,挺直了腰,一步一步走向门外。
门外敏心悄然抬头看她,又低下了头。
萋萋坐上轿子,便觉肚子紧紧地一缩,而每每一缩,她便疼的浑身一层冷汗,如此反反复复。
少女使劲儿地咬着手帕,一声没吭。待掀开了帘子,着看到了朝华宫到了,她霍然扬声喊停。
珠儿十分不解,“主子?”
萋萋应了一声,裹紧了衣服,下了轿子,直奔那朝华宫而去。
萧侧妃正和玉娥从殿中出来,骤然见到了门口立着的萋萋,大惊失色。
“你来干什么?”
萋萋莞尔一笑,“妾身有话想和侧妃说,侧妃可否屏退众人?”
萧侧妃大怒,“你搞什么名堂?”
萋萋淡然一笑,“侧妃不愿没关系。珠儿,你出去等我。”
珠儿面露担忧,“主子?”
“快去。”
“呃。是。”
珠儿战战告退。
萧侧妃狠狠地攥住拳头,想撵走她,但又不敢碰她。
“苏萋萋,你莫要太过分了!本宫见你怀孕,对你一忍再忍,你竟然……?”
她话还没说完,然这时,蓦然见萋萋眼中流泪,低声,哭求道:“侧妃救我,救我,救我吧!”
“你……!!!”
那玉娥亦是大怒,“大胆苏侍妾,你要干什么?!”
萋萋摇头,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现在只有侧妃能救萋萋了,萋萋求求你,求求你救救萋萋吧!”她说着便上前,意欲接近。
萧侧妃眼中含怒,立时后退,“你!”
那玉娥当下扬声道:“来人,还不快送客!”
宫女靠近伸手请道:“苏侍妾……”
萋萋抽噎着,泪眼朦胧,极是绝望地转身离去。
返回轿上,萋萋浑身冷汗,亦是胸口狂跳。她看到了自己湿了的裙子,看到了颤抖的双腿,更看到了从裙中渗出的血……
肚子一阵阵紧缩,越来越频繁,她紧紧咬着牙,攥拳,紧闭双眸,眼泪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终于,在轿子到达孪秀宫的时候,她喊出了声音……
第五十七章
萧侧妃使劲儿地一攥手掌; 本欲出去散步; 当下心情全毁; 也不去了,气的转身就回了寝居。
宫女玉娥紧跟其后,“侧妃!”
萧侧妃气汹汹地回到屋中,坐在了贵妃榻上。
“本宫对她一忍再忍!她胆敢!她真是蹬鼻子上脸!”
玉娥安抚,“侧妃息怒。”
萧侧妃怒气满盈; 如何息怒,但心中除了生气之外当然也不解; “她那副样子; 是为何?”
玉娥皱着眉头,“奴也猜不透。她最近常来北苑; 听说是喜欢北苑的桃花……”
“什么桃花!本宫看她就是来炫耀的!”
萧侧妃又使劲地攥了攥拳头。
玉娥疑惑道:“可是这苏侍妾平时跟个小猫似的; 唯唯诺诺; 多一句话都不敢说的样子……”
萧侧妃气道:“可不是她如今得宠了; 肚子里的金贵,胆子也大了!这来来回回; 一而再,再而三地气本宫,她……!这就算不是她的本意,也定是太子妃唆使的!哼!太子妃为了讨好殿下,可不是给那个小狐狸精安排到了离殿下寝居最近的孪秀宫了!每次请安; 那苏萋萋都是最后一个走; 她和太子妃之间……”
萧侧妃说到此; 胸口猛地一击,蓦然就停了。那玉娥亦是心一惊。俩人视线瞬时对到了一起,同一时候想到了同一件事情。
玉娥压低了声音,“侧妃……”
萧侧妃胸口狂跳,突然抬起了手。
她知道太子妃对那苏萋萋不错,她每每奚落苏萋萋,太子妃可不都帮着那个小狐狸精说话。
太子妃想用那苏萋萋平衡她,整个东宫也谁都知道。事实证明太子妃看对了人,她赢了!自从那苏萋萋进了东宫,太子可去过别人那?
不知那小狐狸精到底施了什么手段,独占着太子,勾的太子几乎天天去找她,就是怀了孕也不放过机会。
苏萋萋从她这夺走了太子,太子妃当然乐死了!但莫非,太子妃的目的不仅仅是如此?
念及此,萧侧妃胸口猛地一击,狂跳不已,这时只听殿外传来匆匆的脚步声,一名太监气喘吁吁地进来,垂立在珠帘之后。
“侧妃,启禀侧妃,苏侍妾……”
那萧侧妃胸口一沉,急道:“苏侍妾怎样?”
“苏侍妾动产了!”
萧侧妃闻言霍然站起,脸色瞬时煞白。
玉娥亦是如此。
“侧妃……”
萧侧妃依旧是抬手打断了那宫女。
她心中七上八下,心中脑中一团糟。眼下有两种可能?
萧侧妃闭上眼睛,坐了下去,一条一条地捋着。
其一,是那苏萋萋与太子妃联手,要害她?不,不对,是苏萋萋主动来找她的。苏萋萋腹中胎儿尚未足月,她怎么知道从朝华宫回去便会动产?
除非苏萋萋早就有所不适,又或者是她回了便用了催生之药?
但这两个猜测都不可能!因为任何一个都有风险。苏萋萋还指望凭着腹中的胎儿翻身。这孩子有多重要,她不可能不知道!太子,乃至皇上皇后都等着孩子出生,她绝对不可能冒险,身体不适还出来走动,更不可能主动让孩子早产!
除非是太子妃逼她的!
但如此也是不对。早产便有风险,于她于孩子都只有害处没有好处,苏萋萋只是老实而已,绝不是个傻子!
再说她不过就是来了一趟朝华宫。先不说她们无凭无据,就算是陷害她导致了苏萋萋的早产。孩子已经八个月了,只要母子平安,就凭她的地位,她的家室,她最多受些惩罚,此事绝不足以扳倒她!
俩人费了这么大劲儿,担着这么大风险,只为让她受到惩罚?
这决不可能!
除非,除非不能母子平安!
念及此,萧侧妃又想起了苏萋萋那哀求的眼神,和无比痛苦的神态。她觉得那不是装出来的!
所以事情真相只能是第二种可能!
太子妃要杀母取子!而她的心思,被苏萋萋知道了!
所以什么喜欢桃花才频繁地来北苑,一切都是假象,苏萋萋不过就是想事情发生那日,就像平常一样来北苑,不让人怀疑,如此掩人耳目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来北苑向她求救!
因为她知道,倘使太子不在东宫,就只有她能救她,也只有她有救她理由!
苏萋萋别无他法,只能孤注一掷,将希望放到她的身上。
萧侧妃霍然睁开了眼睛,看向了宫女玉娥。那玉娥眼中亦是闪过了一丝奇异之光。萧侧妃知道她的贴身宫女和她想到的是一样的。
萧侧妃嘴角一动,叹息一声,“可怜的姑娘。本宫为了打击太子妃倒是有理由救你,可本宫为何不等你死了后再去‘救’你,而一箭双雕呢?”
玉娥一笑,“侧妃,窝里反了。这叫知人知面不知心,更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呢!”
萧侧妃丹唇一扬,悦心一笑,得意地冷哼了一声。
“那本宫便在次等着孪秀宫传来的‘好’消息!”
玉娥“咯咯”一笑,应着声。
****
景兰宫中,太子妃端坐椅上,攥着手帕。
王嬷嬷安抚道:“敏心亲眼看见她吃了。”
“但她安然无恙地出去了……”
“这……”
“药没问题么?”
王嬷嬷抬头,“奴亲自放的,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正常半柱香便会有反应,可如今已经半个多时辰了。”
王嬷嬷道:“许是每个人体质不同,是以不同人或许还是有些差异?”
太子妃不语,良久方才又开了口,“可听说过特例?”
王嬷嬷摇头,“奴没听说过,但是……就算是万分之一的可能,或许这苏侍妾就是那其中一个。”
太子妃又沉默了,良久再次张口道:“孩子不会有事吧?”
王嬷嬷道:“虽是早产,但提前时日不多,苏侍妾这胎一直很好,太子妃放心,基本不会有闪失。”
“若是有,也是命了。”
王嬷嬷道:“正是如此,此时是最佳时机,若是真有闪失,也是命了。”
太子妃点头。这时只听外头脚步匆匆。
太子妃与那王嬷嬷皆是一振,不时只见一个宫女匆匆进来。
“启禀太子妃,苏侍妾动产了!”
王嬷嬷听罢大喜,“太子妃……”
太子妃微动一下,但依旧端坐椅上,胸口狂跳,却面色淡然,只平静地道:“传产婆。”
*****
萋萋头上一层汗接着一层汗的出,在下了轿子之时,她人已经站立不住了。
那珠儿登时就哭了出来。几人小心地将主子扶回寝居,扶到床上。
一时间孪秀宫中宫女太监皆是焦头烂额,忙前忙后。
秋儿在床边紧紧攥住主子的手,声音哽咽。她知道主子胆小,主子害怕,是以不断地安抚道:“主子别怕,没事的,没事儿的,女人都要生孩子,生孩子一点也不可怕。秋儿就在这儿陪着主子,就在这儿陪着主子。”
萋萋脸色煞白,嘴唇颤抖,声音弱如游丝,“秋儿……”
“嗳,嗳,秋儿听着呢……”
宫女将耳朵靠近她的唇边,只听她哑声道:“不许让任何人动我桌上的任何东西……”
秋儿点头,使劲儿地点头。
她回头看了眼那桌子,其上有主子绣的好多好多鸳鸯;有主子为孩子绣的肚兜;有主子盼着太子回来,一天一天划掉的日期;有主子刚喝过的安胎药碗;有主子每日喝过药后,都要吃的桂花糕。
秋儿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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