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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侍妾[重生]-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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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多说无意,也不想过多停留,萋萋没有回答,只是将那字条塞进了郑氏的手中,而后转身便跑了!
  “喂!”
  那郑氏大惊,当即唤了一声。
  但萋萋并未止步,跑的极快,如此刚刚好,一切都在计划中,想来一张字条而已,看了又不会少块肉,那郑氏定然好奇,也必然会看,看了后也一定会大怒,但是没关系。
  从五房那跑掉,萋萋几乎是一口气跑回了四房。
  董氏已经回来。
  萋萋也回了自己的房间。少女喝了口水压压惊,想想适才,对这第一步还是颇为满意的,可正在这时,转眸突然发现床上的褥子湿了一大片!
  她秀眉一蹙,这事儿前世自然也发生过,是谁干的,她又岂有不知之理?
  “该死的小玉!”
  萋萋小声咒骂了一句。那小玉恃强凌弱,和她主子一个鼻孔出气,就知道欺负她!
  气归气,但当下除了忍耐还能怎样,萋萋只想事情顺顺利利的,快点离她们远远的,不想惹事,关键是不想引人注目。
  少女忍了,没做声,出去晾了褥子。那丫鬟小玉正在外边候着她,见她出来,得意又挑衅地笑着。
  萋萋看了她一眼,别开了目光,可怜了自己一会儿,前世就是这么煎熬过来的。
  小玉见她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嘴一撇,“狐狸精,就欺负你了!你能怎样?!哦……不如去找三爷告状吧!或者是找二公子!呀,不过啊,怕是你刚进了三房的门,就要被三夫人把腿打折了呢!”
  她前面说的正经,到了后面掩嘴“咯咯”地笑了起来,完全一副幸灾乐祸之态。
  此时三房父子刚因为萋萋闹出笑话没多久,魏老夫极是生气,那三夫人视萋萋为眼中钉,恨不得弄死她。所有人都知道萋萋进不了三房也被老夫人不喜,都好似凑热闹般使劲地奚落她!
  萋萋什么也没说,对她的话也没过心,只道她爱说什么说什么,爱怎么想怎么想,自己晾完被子便回了房。
  第二日,通过他人的一些只言片语,少女知道自己写给五夫人的事儿应验了,是以她算好时机,三日后再次去了五房。
  刚解了禁足了郑氏此时再见萋萋,勃然大怒。
  “你这死丫头,乌鸦嘴!诅咒我是吧!”
  原来三日前,这五夫人因事挨了老夫人的骂,被罚抄了十遍的经文,还禁足三日。
  五夫人向来圆滑,老夫人待她也一直不错,这可谓飞来横祸。
  而萋萋在给她的字条上所写的便是这样一件事!!
  萋萋摇头,猛劲地摇头,“五夫人息怒,我……我有要是禀告五夫人!”
  那郑氏皱着眉,极是不屑,“要事?你能有什么要事?你到底意欲何为,到我这来做什么?!”
  她说着抬手一把推了萋萋一下!
  萋萋瘦弱,这一下子不轻,竟是将她推倒在地。
  “五夫人!!”
  少女先一脸担忧,极是诚恳。
  “五夫人息怒,我,我绝无害五夫人之心,只是想报答五夫人……”
  “报答?什么报答?”
  郑氏闻言皱眉,更迷糊也更生气了。
  “你这丫头到底胡言乱语些什么!!”
  萋萋爬起了身,满面忧虑,再次靠近,只将一个锦囊塞进了对方手中,急道:“五夫人隔墙有耳,您听我一言,一定要当心小人啊!”
  少女声音极低,语露急迫担忧,更是说的真真切切,但说完,再次慌张而去!
  “喂!”
  叫也没叫住她,那郑氏皱着眉头,心中又躁又气,转眼再看手中的锦囊,只见里面还是一页纸张!
  这丫头好生奇怪!说什么小心小人,还说什么报答!她到底耍什么花招!
  郑氏想不明白,心中又不免还好奇,低头看那锦囊,虽生气,但还是忍不住抽出里面的纸张打了开,然这一看,脸色顿时铁青!
  只见其上是一幅画,一间布行倒闭,一年轻男子携带大批钱财出逃……
  郑氏在外的店铺便是一家布行,而帮她全全打理的人也正是一位年轻的男子。
  这……?!
  郑氏惊恐的原因并不是那店铺的倒闭与男子的出逃。
  那店铺生意好着呢,怎么可能突然倒闭?那男子是与她卿卿我我的情郎,五天前见面还好好的,怎会背叛她,携财出逃?
  她惊骇的根源,根本是萋萋是如何知道那店铺的存在的?那丫头给她这样一幅画又是不是对她的一种暗示?
  五夫人惊惧不已,全然忘了萋萋的忠告,更没去想那第一张字条变成了现实的事儿,只是一时间忌惮萋萋不已。
  是以少女前脚刚走,她后脚便派人去追她,可非但没追上,整整一天,都没找到萋萋其人。
  郑氏着急又气,但自是不敢明目张胆,深怕萋萋知道她私开店铺,甚至知道她与他人私通之    事,泄露出去!
  烦忧了一日一夜,郑氏只觉得心慌,心燥,一宿也没睡好。
  到了第二日一早,她更是万万没想到!
  晴天霹雳,她接到了密报!就在前一夜晚,一切竟然和萋萋画上的一模一样!
  那个小白脸儿骗走了她的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第四章 
  郑氏一夜之间人财两失,苦心打理多年的布行倒闭!!这口恶气如何咽得下,然派人出去,却怎么也寻不到那小白脸儿!
  到了下午,接近黄昏之时,萋萋但觉时机成熟了,方才再次出现!
  那郑氏一见她,二话没说便把她拉进一处隐蔽地方,拽住她的衣襟,低声恶狠狠地问道:“说,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萋萋挣扎了几下,“五夫人息怒……”
  那郑氏又怒又怕,如何息怒,红着眼睛,一把便掐住了萋萋的脖子。
  “咳咳!”
  萋萋赶紧去拉她的手,“五夫人……杀我没用……若不尽快……那些事情……就会……被人知道了……”
  那郑氏听言,心一颤,手上的力度便松了。萋萋赶紧趁机逃脱,忙不迭地道:“我不会害五夫人,我,我真的是只想报答五夫人而已。”
  那郑氏烦躁地抬手打断了她,对于报不报答的根本不感兴趣,想起她这一连两次的预见,只觉得心中惧怕不已。
  “你到底是如何预知这些事儿的?快说?!”
  萋萋点头,“是……我说……不过说来五夫人或许不信,就连我自己也不信呢,我自两个月前发现,发现自己做的梦,都会变成真的!”
  郑氏一听,当即秀眉一蹙,只听萋萋急着道:“是的,五夫人一定是不信的,但是这两个月来就是如此,而且竟然一次也没错过。也不知是怎的,最近,最近我就开始梦起五夫人来,那日传信给夫人时是第一次,昨天那事儿便是第二次,我只是想让夫人提防着点,决无加害之意啊!”
  郑氏听着离奇,本难相信,但事实摆在眼前,让她怎么不信。想来算命先生能算出凶吉,这丫头有事实作证,看来是真能梦到以后!那也不知道她到底还知道多少?!
  郑氏心中又是一阵惧怕,然,一下子又想起萋萋刚才的话,紧张地道:“那你还梦到了什么?还知道什么?你刚才说,说什么晚了别人就知道了?是什么?!”
  “我,我还梦到了,梦到了那莫公子以布行的名义借了许多钱,梦到了有债主追债……夫人,夫人也卷了进去!
  “……!!”
  郑氏大惊,脸色瞬时煞白,蓦然向后退了几步,险些跌倒。现下,那小白脸儿到底都背着她做了什么事儿,她心中根本没底儿了。
  “五夫人!”
  萋萋赶紧扶住了对方!
  郑氏这次对她没再相拒,而是一把抓住了萋萋,“你真的做了这样的梦?啊?
  萋萋难过地点头!郑氏脑中“嗡”地一声,只觉得天旋地转,随即又赶紧拉住了萋萋的手,带着几分哀求地询问道:“萋萋,那你说该怎么办?你有什么好办法?啊?”
  “我……我不知道……”
  萋萋眼圈一红,咬住了嘴唇,不过转而又抬眼望向郑氏,紧张地说道:“是不是,是不是只要把钱还给那人就没事了?”
  郑氏心下又是一沉。她当然也知道如此可行,可瞒天过海,可让那债主不再追下去,不把她挖出来,但要命的就是她现在手中根本就没有什么钱了!
  一想到此,她又想起那个可恨的小白脸儿来!
  他卷走了她的大批财产,只有找到他把钱弄回来,才能解了眼下这燃眉之急啊!
  可是……可是她根本不知那小白脸儿的去向!
  郑氏拉着萋萋的手又紧了紧,“那,那你,你可梦到那姓莫的小子去哪了?在哪能找到他?!”
  萋萋摇头,“我,我,我不是很确定。”
  郑氏本就是抱着极小的希望问了这么一句,却不想萋萋如此回答。
  五夫人心中蓦然燃起了希望,瞪圆眼睛,“这么说,你,你是知道的?”
  萋萋战战地道:“我只梦到他与人喝酒,说什么要在那躲几天,但是我并不知道那是哪,脑中朦朦胧胧的记忆,只知道那有花有草,门匾上有字,可是可是我不认得,也记不清了……”
  郑氏一阵急躁,便有些气急败坏,“你,你再好好想想,这有花有草的地方还不多的是儿,关键是那门匾上,门匾上到底是什么字,什么字啊?”
  萋萋瞧她一眼,一脸愧疚,眼圈一红就好像要哭了出来,“对不起五夫人………我……我没见过什么世面,不知府外是什么样子的……也没读过多少书,真的不记得了……除非,除非……”
  萋萋说自己没读过什么书,是骗她的,但关于不知府外什么样却说的并不夸张。
  前世,她八岁来到魏府,十六岁就死了,后来做了六年的阿飘,除了坐在房顶上能看看外头以外,脚一步也没踏出过魏府。
  郑氏自然知道她没出去过,虽然听她说的可怜兮兮的,但也没功夫同情她。只听她突然停顿了,话锋转了,郑氏心中又燃起了希望,忙不迭地问道:“除非,除非什么?”
  萋萋抬眸,“除非再看到……我想或许再梦到一次,应该就能想起来了。”
  郑氏闻言只觉得燃起的希望再次破灭,这哪是她想梦就能梦到的,再说自己哪还有耐心等着她再梦到。
  不过转念脑中灵光一闪,郑氏霍然又按住了萋萋的肩膀,眼中迸射出光芒,激动地喜道:“你现在就随我出府!”


第五章 
  萋萋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然少女佯做吃惊和不解。
  “出,出府?”
  郑氏急不可耐地道:“既然你梦到过那门匾,我带你出去认便是了!”
  “这……”
  萋萋犹豫了一下。郑氏再次拉起她的手,几分安抚,几分安慰,几分鼓励,“我相信你,你一定能认出来!”
  少女看着郑氏,咬住嘴唇,仿是想了想,而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但是五夫人,现下,现下恐怕是不成了,天太晚了,我这边……实在不好交代……不如明天……”
  眼见太阳已经落下,夜晚即将来临,郑氏自然也知此时出去不好,一来找不到那小白脸儿,她不能一直彻夜不归地找他,二来她也没什么大晚上出去的好借口,于是便听了萋萋的话。
  郑氏拍了拍少女的手,瞧着她妩媚的小脸儿,极是温和可亲地道:“好,就听你的!明日一早你来我房中,我想办法带你出去。”
  郑氏心中这便燃起了希望。她手中握着那小白脸儿的把柄呢,只要找到那姓莫的,不怕他不怕!大不了鱼死网破,大家都完了,也不能单单地便宜了他!
  想到此,她但觉自己此时的全部希望都在萋萋的身上了!
  但心绪渐渐平稳下来,郑氏不免诧异。她瞧了一眼少女,再度紧了紧她的手,低声轻柔地问道:“萋萋,你为什么要帮我?”
  萋萋嘴唇动了动,脑中想着早已想好的那套说辞,眼睛蓦地便红了,“……因为……因为昔日亡姐受难,就只有五夫人替亡姐说了公道话,五夫人是心善之人,萋萋感激五夫人!”
  少女说着说着声音哽咽,眼泪便流了下来。
  “……?”
  然她这话却令郑氏一脸懵。她全然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为四房的那个小妾说过话了,但想来此事已经过了多年,许是自己无意间说过什么,曾帮到了她姐姐。
  总而言之,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小丫头认定了她的好,此于她有利无害,她为什么不要这份人情?又何必非得刨根问底儿呢?
  郑氏想着,摸了摸萋萋的头发,眼睛也是一红,叹息一声,“可怜的丫头,以后你便把我当做姐姐便是了,姐姐一定给你撑腰!”
  萋萋梨花带雨,极是意外,也极是感动,“五夫人……”
  郑氏拿帕子试了试她脸上的泪,温和地一笑,“时候不早了,快快回去吧!”
  萋萋应声,施礼告了退。
  她走后,郑氏望着少女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渐渐收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沉。
  贴身丫鬟欢儿上前一步,“夫人?”
  郑氏侧头瞥了那丫鬟一眼,冷声道:“明日找到那姓莫的就立刻做了她!”
  欢儿急忙应声,“是。”
  ***
  萋萋胸口砰砰猛跳,头也没敢回,越走越快,适才她要吓死了。
  明日只要找到那莫公子,郑氏会做的第一件事便杀她灭口。前世的种种,加之做了六年的阿飘,萋萋但觉自己对魏府中的大部分人看的太透彻了。
  但可惜郑氏想不到,她跟本就不会找到那莫公子。莫公子身在何处萋萋跟本不知,后面的一切都是她胡编乱造的。
  那郑氏也没机会除了她,因为她会在中途逃掉。
  适才的事情比她想象的要顺利,原本今日就可走,就可离开,但她还有别的事情。她要拿回姐姐的东西,这些东西也是她离开魏府后生存的根本。她要钱!
  萋萋心中战战,如今万事俱备,就差今晚。
  前世她心中一直好奇那董氏把姐姐的那些金银珠宝藏在了哪里,但却致死也没能知道,直到变成了阿飘。
  她亲眼看到了董氏和那丫鬟将其打捞了上来。
  东西就在那四房后院的水井中!
  萋萋之所以等了这一夜,就是因为今晚是她能把那些钱财悄无声息地运出魏府的唯一机会。
  她清楚的记得,前世,就在今天,三房的一位正怀有身孕的宠妾,死了一条狗。
  说来可笑也可悲,萋萋前世死了都没能有个棺材,那宠妾恃宠而骄,给自己的狗专门打了棺材。棺材就停在东苑千和堂的院中,明日出府下葬。
  萋萋就是要用那棺材带出这批钱财!
  夜半三更,四下静谧,萋萋眼睛一合未合,待外面平稳了许久许久,她方才起了身,带着早已备好的绳钩,衣篮,包裹,双手合十,暗暗地祈祷了一番后,深深地吸了口气,从一直敞着的后窗中跳了出去。
  她胸口狂跳,胆战心惊地来到后院,径直奔那水井而去,左右巡视确定安全之后,小心地将那绳钩一点点的投入了井中。
  寂静的夜,伴着虫鸣与风声,轻轻地一声“咚”,仿佛还没她心跳的声音大。
  少女额上冷汗一层接着一层,打起十二分精神,一面注意着周围动静,一面注意着手上,不断地将那绳子投下去,没一会儿但觉碰到了什么。她心中骤喜,赶紧勾住那东西,奋力上拉。
  浑身皆已湿透,但所幸那东西并非很沉,她用了全身的力气,一点一点地,半柱香后,终于将一个铜盒打捞了上来。
  萋萋见之,眼泪蓦然夺眶而出。那是摆在她姐姐梳妆台前八年的首饰盒。
  前世,当她姐姐意识到自己行将就木,不久于人世之后便将自己所有贵重的物品都装在了这个盒子中,给了萋萋。
  可姐姐刚刚去世,那可恶的董氏便硬生生地从萋萋的房中抢走了那盒子!
  从此之后,萋萋便再也没见到过它……
  此时再见,心绪受触,一股思念亡姐的情绪一发不可收拾,萋萋失声痛哭。
  然发泄了仅仅片刻,少女抬袖擦了眼泪,坚强地当机立断,麻利的用事先准备好的衣服包上了那盒子,放入了衣篮之中,从后院后门出了去。
  她一路直奔东苑的千和堂。做了六年的阿飘,这魏府她闭着眼睛都知道哪是哪。她走的也都是极其隐蔽之路,甚至或许除了她以外,根本没人想得到此处也能走人,也能到达那千和堂……
  颇为顺利,萋萋一路潜行,极其小心谨慎,一炷香后,终于看到了那院子。
  千和堂院中停放着棺材,正房中无人居住。旁边的厢房亮着灯,颇为吵闹,里边时而传出几个男人赌钱的声音。
  萋萋小心潜入。此处并无什么人精心看守,外面无人,几名护卫皆在屋中参与赌钱,颇是懈怠。
  前世,萋萋便是后来听到这些男人嘲笑了那小妾,说起今晚的赌局,方才知道此事的。
  少女以树木藏身,趁机进了那院中,躲在了棺材之后,待确定安全,小心地开启了那棺材盖子。
  胆战心惊,但虽慌未乱,萋萋麻利地将东西送入了里头。
  然就在盖上盖子之时,突听“砰”的一声,只见厢房的门被人推开,里面传出了男人们的哄笑之声,“瞧呀,陈四儿输的跑了,哈哈哈!”
  那陈四儿三十来岁,长得壮实,一脸黝黑,“呸”地吐了一口浓痰,没好气儿的道:“老子撒泼尿!”说着便朝着萋萋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


第六章 
  萋萋胸口登时猛地一击,这才意识到那茅房就在自己的这个方向。
  这棺材本就不似人的棺材那般高大,陈四儿现下正面朝着她,若不是黑夜,怕是早发现她了,现下她只消动上一动,必然被他察觉。
  少女瞬时一身冷汗,尽可能压低身子。棘手了,她千算万算,没料到有人恰好这时要解手啊!
  懵的状态,萋萋心惊胆寒,隐约只听那男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仿佛距她只剩了一步之遥。
  千钧一发,正当少女绝望之时,院外霍然响起一个男子的声音。
  “陈四儿!”
  那声音显得有些急躁。
  陈四儿正低声喃喃咒骂,闻声脚步一滞,回头骂道:“干你——”望向来人,却将个“娘”字吞回了肚里,干笑道:“哎呀,小的眼瞎,没见原来是公子——”
  那公子沉着脸,负过手去,冷声道:“叫你们那群人小声点。”
  陈四儿脸上一尬,连忙点头哈腰地陪笑道:“是是是,小的们罪该万死,打扰了公子读书——小的,小的这就去,这就去告诉这些不知死的狗奴才!”说着便抬步返回。
  那公子冷着脸,没再说话,瞧着他要进了屋,方才拂袖离去。
  陈四儿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嘴一撇,啐了一口,心道:“妈的,你个小老婆养的,也拿老子撒气!”嘴上骂着,心中却极怕他生气,怕他把他们深夜里赌钱的事儿传出去。
  又想起今夜输了钱,那陈四儿气急败坏,听得屋中又传出的一阵笑声,心中烦躁又厌恶,大步流星地奔门去了!
  萋萋一身热汗,心如打鼓,万万没想到自己还能绝境逢生。此时骤然迎来希望,少女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待听那陈四“咣”地摔门进屋,麻利地从棺材后面钻了出来,逃出院子——
  她原路返回,走的都是极其隐蔽之地,良久良久,跑的远了,心才渐渐安稳下来。然这时,却忽见前方有人,那人倚在树边,仿佛专为等她?!
  萋萋心口“砰”地一声,脚步蓦然一滞,这时也看清了那人是谁。
  那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一身乳白色直襟长袍,玉带束发,长得眉目清秀,更是一副温文尔雅之态,正是前世暗恋她,她死后最为伤心难过的三房庶子魏央啊!
  今生再见,萋萋心中蓦然有些激动,但还没待过多的想些什么,突然意识到了一些事情。
  糟了糟了糟了!
  萋萋暗暗叫苦,适才千和堂那来人不会就是他吧?!回想那人的声音,再看他出现在此等她,那还用说,不用脑子想也知道啊,他是特意为她解围的!
  谢他归谢他,谢死他了!但少女心中顿时不淡定了。她没想到有人发现了自己!
  那么此时,他等在此处是为何?不会是要问刚才之事吧?!
  糟了糟了糟了!
  萋萋脑中蓦然一团乱,但心一横,是死是活都得面对,当下这便硬着头皮上了前。
  她垂头向其缓缓一礼,柔声道:“……这么晚了……五公子怎么会在这儿?”
  她只好装傻了,只要他不识破,她就装傻到底,反正放做是前世,若是如此情况,她也想不到魏央会帮她,只道此时相见只是巧合而已。
  夜晚闷热,加之跑过,此时也紧张,汗珠顺着萋萋的脸颊流淌下来,两鬓碎发贴在小脸上,少女明眸含水,有些气喘吁吁,脸颊绯红,睫毛上也带着汗珠。
  魏央听得她轻柔细腻,又柔弱的声音,再见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顿生怜惜之情,本等在这儿想问的话当下也便不想问了。
  “睡不着,出来走走。”
  少年答着,别过视线,声音淡淡的,表情也颇冷,仿佛没有丝毫的温度,更仿佛对她有些不喜。
  前世萋萋便以为魏央和府上的大部分人一样以为她是个不安分的,水性杨花的女人,对她有偏见,不喜她,所以从来都不敢多和他说话,但死过一次她知道了,这五公子是外冷内热,喜怒不行于色而已。
  “嗯……”
  萋萋轻声相应,垂头缓缓地又是一礼,就像前世平时见面时一样简单,招呼过后,这便想走为上策了。
  她心中战战,做出了告辞之态,就怕对方叫住她。
  庆幸,魏央没有说话,更没有相拦。
  萋萋松了口气,心中暗道:奇了怪了,那他在这儿干什么?莫不是真的是巧合遇见的?
  正想着,也刚从他身边错过,但听魏央突然开了口。
  “他并不值得你信任。”
  少女一愣,随之脚步一滞,却是没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些什么。
  然只有瞬时,萋萋恍然大悟!
  那千和堂的后身就是魏央同父异母的哥哥,魏家二公子魏廉的书房。魏央这是以为她大半夜的来私会魏廉呢?!
  哎!
  看来是被误会了!
  不过萋萋不打算解释,他这么想就这么想吧,总比他知道她来千和堂的真实目的强。
  少女什么也没说,只愣了一愣,不时又恢复了常态,微微一礼,抬步离去。
  ……
  萋萋没回头,只快步走着,脑中不自觉地想着刚才的事儿,心中不免有些许叹息。
  魏央以为她来私会别的男人,看来在他心中她果然不是什么正经姑娘!可是他还是帮了她!他是不是真的很喜欢她?
  那……
  脑中霍然生出个想法:若不然别走了!求他的庇护吧!
  适才的少年,别看他现在身份低微,不受人待见,可有朝一日却能一鸣惊人,飞黄腾达!
  他若真心喜欢她,对她来说,他就是良人,等来日他出人头地了,是不是她也能跟着飞黄腾达了?!
  萋萋脑中一顿胡乱地想,念及此,只觉得心中霍然通亮,但觉前路一片光明,也觉得自己终于要有好日子过了!可转念又一把掐醒了自己。
  算了吧!别做梦了!
  就算魏央能不变心,她也就半年的时间,哪能等到魏央飞黄腾达,能带她走的那天!
  再说真的能有始终如一的男人么?
  萋萋可不信,她只信她自己!
  ***
  转眼出了西苑,眼见着就要返了回去,一声狗吠让萋萋再次提高了警惕。她恍惚但见前方院落中有人。少女心中一抖,敏觉地掩身树后,暗道:真是难缠的一夜!
  这大半夜的也不知是谁?
  不时只见一男子一面系着衣服扣子,一面不紧不慢地从月洞门中走出。
  那人穿的戴的都是极好的,打眼儿一看便知是个主子,待看清他的脸,萋萋心中登时一震,倒吸一口冷气。
  男人一脸纨绔,双眸微眯,眉心偏左之处还有一点黑痣,眉宇之间尽透嚣张,却是长房的那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大公子魏毅!
  不得不说,萋萋还真的是怕他!在这几个男人中,她最怕的就是魏毅!
  前世,这魏毅调戏她许多次,从来也没分过场合地点,更不管身边有没有人,只随着性子,想怎样便怎样。
  若是她一怂到底,不知反抗,早被他得逞了!眼下萋萋一见是他,登时吓的魂儿都没了,一动也不敢动。
  然身子不动,脑子却在转,前世做阿飘的时候她也曾撞见过魏毅夜晚出现在此!可此处却不是魏毅的寝居!而是他庶出的弟弟魏四公子的住处!
  那魏四英年早逝,房中空余个年轻貌美的娇妻冯氏!魏毅这大半夜的出现在此,还如此衣衫不整,傻子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魏毅家中妻妾成群,外面也养了不少女人,可他还嫌不够,偏偏对自己亡弟的妻子起了这邪念。
  房内传出女子轻轻的啜泣声。
  冯氏端庄秀美的样子出现在萋萋的脑海中。前世后来事情告发,到底是逼死了那冯氏,魏毅倒是安然,挨了他娘一顿骂而已。
  萋萋同情冯氏,更觉得她孤苦无依,和自己很像。少女抬眼瞧向男人的背影,心直颤,厌恶他,也更惧怕他!
  ***
  一宿也没怎么睡好,第二日天蒙蒙亮萋萋便起了身。她麻利地做完自己该做的,等待时机出去。
  得到机会时已经过了巳时,少女直奔五夫人的寝居而去,想来郑氏一定已经等的很着急了。
  萋萋心潮澎湃,暗自无数遍地祈祷顺利,现下只消到了五房,事情便成了一半了!郑氏会为她乔装,一定会顺利地带她出府!
  眼见着越来越近,萋萋心中越来越激动,脚步也更快了,然正在这时,突然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萋萋心底一慌,刚要回头,却有人蓦然逼近,一把捂住了她的嘴,而后一张麻袋从天而降!!
  ****


第七章 
  “唔……!!”
  瞬间受束,萋萋顿时慌了,量谁也淡定不了,这是哪出?而且前世也没有这等事儿啊!
  少女想叫,但嘴巴被东西堵了上,呜呜的根本发不出声音。有人麻利地从外捆绑上了她,扛起了便跑……!
  萋萋心惊胆寒,惊慌不已,不断挣扎,脑中也不断在想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可想不明白,挣扎也是徒劳!不知过了多久,她只觉一阵晕眩,而后背脊一痛,却是被丢在了地上!
  少女迅捷坐起,眼前黑乎乎的,袋中又闷又热。她也不知自己身处何地,惊慌害怕,这时只听一个尖声尖气的女人声音响起:“打开!”
  另一个声音相应。
  脚步渐近。
  麻袋被解,萋萋浑身冷汗淋漓,顺着袋口赶紧钻了出来,这时只见自己身处一间昏暗的屋中,面前正站着两个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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