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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侍妾[重生]-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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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满身鲜血,摇摇晃晃; 双手撑住门框,挺着血浸的胸膛; 死死地伫立在门口。
外头的声音令萋萋心悸; 适才若不是这魏央出现阻止,众人已然撞破了这门; 她也定然已经落到了魏毅那个混蛋的手中!
魏央的行为激怒了魏毅。魏毅盛怒之下拿他泄火,此虽缓解了她一时的危机处境; 但这么下去魏央真的会被活活打死的!
萋萋心惊不已,实难视而不见。念及此,她心一横; 搬开那挡在门边的桌椅; 霍然打开了屋门。
“住手!”
她紧攥着手中的珠钗; 心中忽生一股悲壮,不就是一死吗?本姑娘死过!
但那门尚未大开,却猛然被人推上!萋萋万万没想到,心中大惊。虽只一瞬,但她看的清清楚楚,那推门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魏央!
“呆在那!”
少年艰难而坚决地吐出这三个字。
萋萋看到了他衣上的鲜血,一颗心骤然揪起,难过不已,隔门大喊道:“五公子,五公子,你受伤了!这,这不关你的事,你们终究是堂兄弟,你说句好话,他消了气了不会真的要了你的命,你说呀,你快说呀!”
魏央没说。除了击打声,什么声音也没有传来,只是门还是被死死抵住。
踢打声愈加猖狂,每响起一声,萋萋的心便被猛拽一下。
她推着门,仿佛心脏被放在石板上煎烤,“你让我出去吧!这不关你的事儿,我出去了一切都好了,你让我出去吧!”
少女伏在门边不断地说着,但外面的少年就是雷打不动。
魏央恍惚已经意识朦胧,但凭着坚定的信念支撑着最后一丝力气。
他不想让那魏毅碰到她哪怕是一根头发!
屋外霍然响起了丫鬟的惊惧之声。萋萋的心瞬时跌进了万丈深渊。
浑身战栗,一身冷汗,慌乱之下,她突然想起了窗子,蓦然奔过去,双手颤抖着打开,不时外面之景骤然出现在眼前,可心登时狠狠地一击,只见一个大汉扛着一根粗壮的棍子正朝着魏央走来,下一瞬便抡起那棒子猛然向少年的头颅打去。
“不要!!”
萋萋登时花容失色,瞬时只觉得世界骤然一灰,嘶声力竭地喊着。
千钧一发,月洞门口霍然响起一声急切的声音,“都给我住手!”
那声音刚落,匆匆脚步声,一行护卫霍然冲了进来,制止了那行凶大汉!
众人一时间都被吸去了目光,只见那来人四十来岁,一身棕色锦袍,一张国字脸,正是魏二爷,魏云楼!
原来魏央见得那魏毅带着打手直奔留香居,便猜到他意欲抢夺萋萋。魏央心中焦急万分,但自知凭着自己的力量根本无法阻止那魏毅。
但想来那魏二爷一定能忙上帮。先不说魏央看得出来他觊觎萋萋,不会愿意让魏毅抢走萋萋,关键是此时他代为掌家。魏毅这般做,事情闹大,魏二爷绝对没什么好果子吃。
于是他便与小书童分开行动,让那小书童跑去叫魏二爷,自己直奔了留香居相护。
此时奄奄一息,恍惚听见那魏二爷的声音,魏央心中霍然有了安慰,但下一瞬,便失去意识,倒了下去。
“五公子!”
随着护卫一起冲进来的魏央的书童脸色登时煞白,大呼着,上前一把扶住了他,“五公子,五公子,你醒醒,你醒醒啊!”
萋萋也立时冲了出去,直奔那魏央身边,但见他已经不动了,立时慌张地向丫鬟大声喊道:“去请大夫,快些去请大夫!”
***
骤然一见萋萋,那魏云楼心中登时一荡。他日夜想着她,也知道她就在这留香居,但却不敢踏入雷池半步。
此时这意外相见,心中自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但他目光刚一搭在了萋萋那娇媚诱人的小脸儿上便又怕被人发觉一般,立时收了回过来,转眸朝向魏毅,冷声怒道:“侄儿这是在干什么?!”
那魏毅一副玩世不恭之态,见了那魏云楼也是毫不在意。
“就像叔叔看到的这样。”
魏云楼怒道:“放肆!你可知这会有什么后果?!”
魏毅嘴角动了动,依旧一副漫不经心,无所谓的样子。
“当然知道,不过,那又如何?”
“你!”
魏毅一脸鄙夷,“叔叔以为我怕了那个姓邵的?我可……”
“你给我住口!”一个女子的声音骤然打断了魏毅的话。
这时只听脚步匆匆,那月动门外气冲冲地走进一位贵妇。
那贵妇四十出头,生的端庄秀美,浑身上下珠光宝气,正是长房夫人宋氏。
宋氏沉着脸,满脑满心怒火,狠狠地瞪着自己的儿子,气道:“你给我滚!”
那魏毅什么也没说,只瞧了母亲一眼,抬手向众打手示意了一下,转身大摇大摆地走了。
宋氏怒气冲天,强压下了心中气焰,转眸朝向魏云楼,缓缓一礼,“给小叔添麻烦了,剩下的事儿不妨交给我吧。”
那魏云楼略一迟疑,剩下的事儿,那便是安抚萋萋息事宁人了。他倒是想做这个安抚她的人,多看看她,多和她待一会儿,但当下这宋氏来了,那自然应该由她来安抚这客人的小妾。
魏云楼心中颇是失望,但面上无异,什么心思也没表现出来,只恭敬的回道:“那就麻烦嫂嫂了。”
宋氏还了礼,“小叔客气了。”
魏云楼无奈告辞,自己走了,也叫人扶走了魏央。
萋萋极是担忧,一直目送着在那小书童搀扶之下的魏央的身影。
转眼留香居院中就只剩下了萋萋,那四个丫鬟,宋氏,宋氏的带来的丫鬟和外头那几个适才被打了的护卫。
当萋萋回过神儿来,但觉空气瞬时凝结,气氛也瞬时变了样子。
那宋氏待该走的人都走了,转眸死死地盯住了萋萋,怒火顿时大现。
当下一见萋萋,她当真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小狐狸精先勾的三公子犯错,为她挨了打,丢人显眼;现下又来勾引大公子为她犯浑。
宋氏真的只觉得要气死了!
如今安抚她么?做梦,她才不会哄着她来!
念及此,那宋氏一声冷哼,死死地盯着萋萋,几乎咬牙切齿地道:“厉害啊!”
萋萋抬眸瞅了对方一眼,什么也没说。
宋氏瞧着她那狐媚的样子就更生气,早知道她这般祸害人就应该把她弄死。
“先勾引三公子,又勾引大公子?你是和我过不去是不是?你到底想怎样不妨直说?!”
“我没有。”
萋萋声音不大,但却斩钉截铁,也直直地看着宋氏。
那宋氏一声冷哼,这贱丫头原来唯唯诺诺的,何时敢和她这般说话过。
“翅膀硬了,如今不需要魏家了,你就厉害上了啊!你有什么可厉害的?我告诉你,今天的事儿不许对那邵公子提起半个字!”
她说着霍然把那四个丫鬟和院外的十几个护卫都叫了过来,“还有你们,谁要是敢说出半个字,我割掉她的舌头,说到做到!!”
萋萋使劲地咬住了嘴唇,没说话,但也没示弱,仍是死死地盯着宋氏。
宋氏瞧她那眼神更是怒火冲天,一把拽住她的手腕,一声嘲讽的笑,“别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货色,你以为你在那公子心中是什么?妓女就是妓女,这辈子也改变不了!你若是不怕,那便随意地说。只是到时候你也别怪我!你和那魏四爷是什么关系?和那魏三爷什么关系?和三公子,大公子又是什么关系,还有刚才那个为你拼命的五公子……你要是不怕他觉得你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便随便说。还有你记得,说了……”
她说着一下子把萋萋拽至跟前,“……说了,我向你保证,我一定把你姐姐的棺材挖出来!”
那宋氏恶狠狠地说完,一把将萋萋推到了一边。
萋萋柔弱了些,听到她最后那一句话心一颤,这一个没站稳,一个踉跄一下子崴了脚。
她一把扶住了墙,咬住了嘴唇,没吭声,转眼再看那宋氏,只见对方狠狠地看着她,白了她一眼,向身旁的丫鬟扬声道:“走!”
***
宋氏出了那留香居直奔大公子魏毅的寝居。
到了之后果见那魏毅在房中。
魏毅怀中搂着个小妾,正笑着逗着她玩儿。
那宋氏也没叫人通报,直接闯了进来,见他如此,当下更是气的要炸了。
“滚!”
她一句话,那小妾立时从大公子的身上下来,唯唯诺诺地退了出去。
魏毅脸上犹带着笑,站起身来到母亲身边,探头过去,笑嘻嘻地道:“娘生气了?”
那宋氏使劲地推了一下他的头,让他离她远一些。
“你还知道我是你娘?你还知道我在生气?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那个狐狸精就那么吸引你?你是不是疯了!”
魏毅还是笑,拉住母亲的手,“娘,别生气了。”
宋氏一把推开他的手,坐在了桌旁。
魏毅蹲下身子,在她的旁边,哄道:“知道了知道了,下不为例。”
宋氏盯着他,“他是爹的朋友?你知道后果么?”
魏毅心中不屑,但面上仍是带着笑,“知道了娘,还不是那个萋萋勾引我的,我这一时晕了头,想这魏家养大的姑娘凭什么就给了别人,就犯了浑。”
宋氏又使劲儿地推了一下他的头,“勾引你你就上套,你怎么那么好勾引?”但听长子这样一说,她登时消气了不少。她一猜就是那个小贱人勾引她儿子的。
“这次就这样,魏府的丫鬟护卫不会有人敢说,那萋萋也不会敢说,还不会怎样,但你给我长点心,长点脑子!”
魏毅笑,讨好道:“知道啦娘。”
宋氏白了他一眼。
待她走后,那魏毅站直了身子,笑容一点点地收了回去,这时外面匆匆进来一人,禀道:“大公子,他从岷山回来了,不是一个人,还带了一个花甲老头,现下……咱们怎么办?还按计划行事么?”
魏毅冷着脸,口中极是阴沉地吐出一个字来,“杀。”
第二十八章
那随从听得大公子下令; 立时躬身称是,退了出去。
魏毅提起酒壶; 将桌上的银杯斟满,看着血色的酒液汩汩流出,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咚”地一声将那银杯狠狠地掼到了桌上。
他要让那姓邵的知道; 惹他的代价是死!
这时门口有些细微的动静,魏毅斜瞥过去; 只见一人探头进来; 左右寻望,却是他的胞弟魏钦。
“要进就进,不进就不进; 探头探脑的干什么?”
“呵……哥。”
魏钦笑的尴尬,这时方才直起身子进来; 满脸堆笑地道:“我怕来的不是时候。”
魏毅瞟他一眼; “何事?”
魏钦眉头一拧,凑了过去; “我听说是那个小老婆养的坏的事儿?”
魏毅一声冷哼,“等收拾完那个姓邵的; 我再收拾他!”
魏钦连忙附和道:“对,对,对; 必须收拾了他!关他什么事儿?他冒出来算他娘的什么?”
那魏钦骂着; 突然又想起了适才进来时听到的魏毅和他随从说的话; 心中害怕,战战地问道:“哥,……事情还按原来的计策走嘛?”
魏毅冷声道,“当然,现下万事俱备,就等那姓邵的入彀!哼,我必然要让他付出代价!等他一命呜呼了,那萋萋还他娘的是我的!”
魏钦胆子小,上午的事儿他已经吓得半死,现下听魏毅还要做更大的事儿,当下就更害怕、更心惊,本想张口劝魏毅一句“要不然算了吧”,但听他一提起萋萋,少女那诱人的模样和身段又浮现在眼前,心中登时骚动不已,只觉得馋的都要流口水了。
去他娘的,拼了!只要能得到那娇滴滴的小美人儿,杀个人算什么,值了。再说又不用我动手。魏钦心中想着,便继续张口附和着魏毅。
“对,对,还是哥你算无遗策!”
可话虽如此,他可没他哥胆子大,一颗心战战的,生怕事情不顺,一时出了什么差池,到时候再牵连到他。
从魏毅房中出来,这魏钦心里仿佛十五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两个念头起起伏伏,一会儿对萋萋的觊觎占了上风,一会儿对事情的惧怕又争了上游。
最后他心一横,也没回房间,左右担心既然无用,索性出去玩一下午,坐等结果。
反正就算那姓邵的死了,萋萋到手了,那也得等他哥喜欢够了才能轮到他。
一念及此,他便叫上小厮,出了府,转去了金钩赌坊开上几盅。哪知手气居然好得爆棚,把一众赌友大赢特赢了一番。魏钦不由心情大好,看什么都顺眼了不少,甚至觉得魏毅安排的事儿也十拿九稳了起来。
他玩了一个多时辰过去,赢多输少,众人输的手潮,兴致便没那么高,魏钦自己嗨不起来,也有些没趣,便想换点花样,于是兑了筹码,叫小厮包起银子,离开金钩赌坊,要往偎翠阁去。
晌午已过,街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魏钦出得门来,一摔帘子奔马车去,正要上车,却猛然看见一个熟人儿。
那人兴高采烈,极是匆忙的样子,却是他父亲的随从阿忠。
“嗳!阿忠!”
魏钦唤住了他,朝他走去。
“你这是要上哪去?手舞足蹈的,傻乐什么呐?”
魏钦一来好奇心强,二来这阿忠近来很少露面,都不知去了哪,在忙些什么。
那阿忠一看是自家公子,赶紧停了脚步。
“嘿!小的给三公子请安。”
魏钦抬手拦下了他。
“诶,说说,说说,我看你红光满面,心悦的很啊,有何喜事,你老婆早上起来变成大姑娘了不成?”
那阿忠笑的合不拢嘴,“三公子拿我开心了,哈哈哈……当下有喜事,当真是喜事,还可谓双喜临门呐,三公子也定然心悦。”
这魏钦一听更来了兴趣,照着阿忠肩膀上来了一拳,扬眉笑问:“少跟少爷我卖关子!到底是何喜事?”
阿忠激动道:“这其一喜便是侯爷回来了,不时便会入城了。”
魏钦心道:“那老灯回来算个屁的喜事儿”,兴致也低了不少,顺口道:“啊,好事儿,嗯,好事儿。那第二桩喜事是什么呢?”
提起这第二桩喜事,阿忠更是激动万分,“这第二桩啊,可不就是殿下找到那先生了!哈哈……”
他太是激动,说着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今日请回先生,颜绍曾夸赞了他,说多赖他奔波劳碌,功不可没,日后定当奖赏于他。
阿忠心里乐开了花。
太子此番寄住魏府,魏府招待了他一个月之久,如今大事办成,自然要被太子重赏!
话一出口,他立时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可闭嘴为迟已晚。
那魏钦本没什么心思听这第二桩好事,可听到他说……
魏钦脸上的漫不经心一扫而后,笑容登时收了回去,一把拽住了那阿忠的手,“什么,什么殿下?你刚才说什么殿下?谁是殿下……”
“呃……这……”
阿忠咬住了嘴唇,心中暗暗叫苦,当下便想搪塞过去。
可那魏钦怎能让他敷衍了事!
魏钦胸口仿佛受了重重一击,脸色变得煞白。那姓邵的的霞姿月韵浮现在眼前,府上早有各种传闻,说此人气质非凡,不似普通人!
他想起那会儿听到魏毅与随从之间的话,恍惚好像有什么,年过花甲的老头?可就是阿忠口中的什么先生。
脑中霍然又是一个霹雳,那姓邵的可不就是这阿忠接回来的,难道……难道……!!
魏钦一把拽住了那小厮,眼睛挣得奇圆无比,浑身战栗,甚至声音都在颤抖。
“我问你,你……你,你你说那留香居中,住住住着的……是是谁?!”
阿忠感受到了三公子的惧怕,但并未多想,如此天潢贵胄,谁能不心生敬畏,突然听说,不吓死都是好的。
他见眼下也不可能瞒得住魏三公子了,心想殿下最开始的时候之所以不愿他人知晓他的真实身份便是怕人多口杂,百里先生还未请到,他欲请先生之事便弄得满城皆知,甚至消息传回了京城,眼下先生请到了,他人知道太子的真实身份也便没什么要紧的了。
阿忠压低了声音,将三公子拉到了一边,小声而极是兴奋地道:“三公子,那邵公子便是当今太子啊!”
他说着,刚想再说,此番他来岷山请高人出山,寄住魏家,魏家已立了大功了!
可话还未张口,阿忠突然听见脚下“哗哗”水声,眉头一蹙,这一低头,却见魏三公子的脚下一滩水,裤子尽湿,却是吓得失禁了。
阿忠脑中登时一团混沌,再是敬畏也不至如此啊……
“三公子……这?”
然抬眸再看,只见魏钦面如白纸,嘴唇颤抖,浑身战栗不已,整个人就好像傻掉了一般。
“三公子?”
然再唤,却见他霍然推开了他,跌跌撞撞地直奔马车。
那魏钦上了车朝着马夫含糊地大呼叫,“走,走走,快快点走!”
那马夫感到了公子的急躁,但却懵的很,“三公子,咱们去哪?”
那魏钦使劲地跺着脚,不回答他的话,只一个劲儿地道:“走走!快走!”
他的贴身随从在旁边如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不知主子这是怎么了,张口问道:“三公子,咱们现下是还去偎翠阁,还是……回府呢?”
那魏钦听闻“回府”俩字,头摇的跟拨浪鼓是的,大声狂怒道:“不!我不回去!我不回去!不……不去那!哪都行……哪都行,走……走!快他娘的给我走!”
“是,是。”
随从和马夫几乎异口同声,这回终于是明白了,而后烈马一声长嘶,马车便驰骋起来。
那魏钦在车中,脑中“嗡嗡”直响,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完了,出大事儿了,他得跑,他必须得跑!他不想死,他不想死,不想死!
马车一路奔跑,不知跑了多久,也不知跑到了那,车内骤然响起了魏钦大喊那随从的声音……
***
魏府
庄严的朱红大门外有人不住地敲着门。司阍开门,只见一个小厮气喘吁吁地进来。这小厮他认得,正是魏三公子的贴身随从清河。
司阍看到了他不禁多向外张望了一眼,可却不见三公子,于是不禁问道:“嗳,清河怎么你自己回来的?三公子呢?”
那清河急躁不堪,哪有功夫理睬他,只一把推开了对方便冲进府内,直奔大公子魏毅寝居。
“大公子……!”
他立在院外连连呼唤。
魏毅寝居女眷颇多,不时便见几个房间房门开了。清河站在院外,即便如此紧急也不敢入内,只在外焦急地扬声道:“大公子可在么?清河有十万火急之事相告!”
那魏毅的夫人林氏这时走了出来,朝外张望了一番。
她身边的丫鬟代替她答道:“大公子不在居中,刚刚出府了。”
那清河一听,更是慌张无比,转头跑了,但却像个无头的苍蝇一般,完全不知所措。
适才三公子虽然说的含含糊糊,但他听明白了。
再不阻止大公子,恐怕魏家就要有灭门之灾了!
想到此,那清河的腿都软了,然正在这时,他看到一人满面红光,正迎着另一人进来。
那人正是三公子在赌坊门口遇见的小厮阿忠,而他身后之人,四十来岁,大肚翩翩,一身官服,正是这侯府的侯爷,魏家当家的魏云霆。
清河一下子便奔了过去,扑跪在了他的面前。
********
第二十九章
“驾!”
荒郊野岭; 一辆马车飞驰而过,其后二十几个护卫御马跟随。
车中; 一老一少两人相对而坐,那老的头发与胡须皆已银白,年过花甲,但却鹤发童颜; 精神抖擞,此时正捋须笑着。
“殿下能有此心; 乃万民之福。老朽定为殿下鞠躬尽瘁; 死而后已。”
那年轻之人一身贵气,面如冠玉,仪表不凡; 正是太子颜绍。
颜绍唇边带笑,一看便心情大悦; 说道:“我得先生如鱼得水; 日后免不了要先生操劳了。”
那先生笑着,刚要回话; 这时却听马车外一人低声道:“殿下……”
颜绍听那声音,知道是自己的暗卫; 于是应了声,“怎么?”
那暗卫道:“属下适才前方探路,见龙岩坡下; 魏毅带着三百来人正截在路上。”
“哦?”
颜绍听罢剑眉一蹙; 随即嘴角一动; 一抹不屑的笑中带着几分不可思议。
暗卫道:“殿下要属下现在就清了他们么?”
颜绍回道:“不必,孤想听听他说些什么。”
“是。”
那暗卫沉声领命,虽与太子木板相隔,但仍极是恭敬地躬身一礼,而后蓦然离去,不知隐匿在了何处。
颜绍瞧向对面老者,笑道;“先生定然知道此人。”
那百里先生点了头,“此人乃辽城一霸,张扬跋扈,狂妄不羁,目中无人,更是奸烧掠抢无恶不作了。”
颜绍道:“如此恶人当真死一百回也不够。”
百里先生抬眸,“那殿下会除了他么?”
“……”
***
魏毅立在众人之前,面色深沉,抬眼死死地盯着前方。
此为从岷山下来到魏府的必经之路,那颜绍必然要从此经过。
他等了大约半个时辰,一名手下匆匆跑来。
“大公子,人来了!”
那魏毅冷哼一声,咬牙,攥拳,一股报复的快感袭上心头。
他迫不及待,现在就想看见那颜绍跪在他面前给他道歉,不断地向他求饶的样子。
这时,只听阵阵马蹄声响,不时便见十几个护卫御马驰骋,其后一辆宽大的马车从远处随之而来。
临近之时彼方显然见到了他,行在前头的十来个护卫与那马夫几乎同时勒住缰绳,烈马阵阵长嘶。
护卫之一手持马鞭,遥指着他,“前方何人?”
魏毅嘴角一动,“你爷爷!”
“你!”
护卫大怒。
但那魏毅对其根本不屑一顾,转眸瞧向其后的马车,扬声道:“姓邵的,有种给我下来!”
魏毅早就打探的明明白白了,这姓邵的日日进山出山一共就带这三十几个护卫。
三十几人始终在山中休息,他从未敢把他们带回魏府过。算他识相!
三十几个算个屁,他有三百几个,个个都是精壮武士,分分钟将他们砍成肉泥!
那护卫听得魏毅的话,暴怒,“大胆狂徒,出口无礼,活腻了?”
魏毅一声冷哼,“活腻了的是那姓邵的!”
“你!”
前方十名护卫忍无可忍,当下便拔出长剑,御马来袭,但正当这时,只听马车中响起了太子的声音。
“住手。”
话音落了,不时但见马车的门缓缓而开,却是颜绍下了车。
他一下来,众护卫以及马夫立时也都下了来,恭敬垂首。
“说说看,我如何活的腻了?”
那魏毅一见他制止了众人,心中得意,只道他怕了,但见他下了车,还是这样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心中顿时怒火更旺,当下冷哼一声,“问的好!小爷今天就告诉你!”
他狠狠地说着,又是一声冷哼,咬牙切齿地道:“小爷长这么大,敢跟小爷摆谱的人,你是头一个!你去问问,这辽城有谁不知道小爷是谁?这整个抚江有谁不知小爷是谁?有谁敢得罪小爷?你再去问问,得罪小爷的人可有什么好下场?哼!小爷本来好心想帮你,提出交易,你不领情也便罢了,那日小爷去留香居找你,你胆敢跟小爷摆谱!让小爷等了你半个多时辰!然而你在干什么?!你胆大包天,竟敢如此侮辱小爷!小爷今天就让你跪……”
“住口!!”
那魏毅话音未落,但听身后马蹄声响,一人骤然厉声喝止。
那声音正是,正是他父亲的。
魏毅心一惊,霍然攥住拳头,不知他父亲是何时回来的,也不知是谁出卖了他,竟然告诉了父亲他在此!
他本想杀了这姓邵的丢进山里,就当他遇上了山贼,一了白了。
白日里欲抓萋萋,本便是想带上那萋萋一起来,让这姓邵的亲眼看见他魏毅得到了他的女人,告诉这姓邵的,他魏毅从小到大想要得到的就没有得不到的,以此侮辱他,一雪那日被辱之恨。
但事情被那魏央给搅合了!
不过抓不抓来那萋萋他都要弄死这姓邵的,得罪他的人就只配死!
但眼见这又不知被哪个狗娘养的搅了事儿!
见父亲暴怒而来,那魏毅脑中灵机一闪,登时朝他奔去,急道:“爹来的正好,儿子来抓此人为爹爹出气,这人与沈姨娘……”
“畜生,你给我闭嘴!”
那魏云霆怒火冲天,脸色一阵青,一阵红,一阵白,心早已跌进了无底深渊,御马而来,一脚便踹在了魏毅身上。
那魏毅猝不及防,登时被踹倒在地,只见父亲霍然下马,拎起他便给了他两巴掌,“畜生!你可知道这是谁?你胆敢和太子如此无礼,我今天非打死你这个畜生!”他说着抡拳又起。
那魏毅被父亲踢了一脚,一阵毒打,早已蒙了,但蒙归蒙,耳朵不聋。
父亲说什么太子?
魏毅登时双股战战,目瞪口呆。
这姓邵的是太子?!
脑中“轰隆”一声,他登时傻了,立时浑身战栗,颤抖不已,嘴唇都在打颤,这时只觉脖子一紧,却是自己被父亲揪住了衣领。
那魏云霆盛怒之下暴打了他一阵,而后一把抓起了他的衣襟,拖着他来到了颜绍身前,携着那逆子“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向那魏毅怒道:“畜生,还不快给殿下磕头谢罪!”
那魏毅蒙的都不会动弹了,仿是呆愣了一下方才反应过来,看也不敢看颜绍一眼,只咣咣地不住磕了几个头,伸手打着自己的嘴巴,颤声呜咽道:“小人该死,小人错了,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小人畜生,小人……”
他不住地打着,心中脑中皆被惧怕占据,早已忘了适才的威风凛凛,更没想到跪下磕头乞求的人会是他。
魏毅一面在那打,魏云霆一面大哭道:“臣该死,臣罪该万死,臣没管教好这逆子,这逆子有眼不识泰山,竟敢冲撞殿下,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请殿下降臣死罪!臣追随殿下多年,愧对了殿下的信任,愧对了殿下的提携,愧对殿下的器重,臣,臣,臣现在就杀了这不肖子给殿下泄愤!”
他说着霍然起身抽出侍卫腰间长剑,猛地向魏毅胸口刺去……
魏毅大惊失色,“啊!爹爹爹不要啊!不要啊!”
咫尺距离,千钧一发,但听“咔”的一声,长剑骤然碎成两半,却是颜绍弹出的戒指所致。
“好了。”
颜绍这时方才淡淡地开了口。
其后车旁一直垂头而立的百里先生脸上浮现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魏云霆请罪,也报了杀子之心,但他说的也是清清楚楚,他魏云霆追随太子多年,劳苦功高,虽然生了这不肖儿子,但看在不知者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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