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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金玉满棠-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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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雨亭也朝谢靖笑道:“谢太尉~”
谢靖上前揖了一揖:“何博士。”
此时的何雨亭已经做了博士,官儿虽不大,可循着规矩,能快快升上去,倒是个不错的位置。
两人相互打过招呼,季海棠便上前抱长安,何雨亭与谢靖似乎都没有什么可寒暄的,随意说了几句朝中之事,便拱手告辞。
待何雨亭走了,季海棠才同谢靖道:“你不必来找我,你来后院也没什么可做的,我要带两个孩子去见几位娘子和五郎。”
谢靖伸手抱了谢芸娘起来,笑说:“我送你去,不在后院里久待。”
“你这话说得,我让你不许来了不成?你少小人之心!”
谢靖笑道:“你凶什么,我怎么小人之心了,还是我不吃味,你不高兴。”想了想,又凑在季海棠耳边说:“芸娘替我看着你,我有什么可怕的?”
他说不吃醋,季海棠就抿唇笑起来,娇嗔地啐道:“走开,谁和你说这个了!”
芸娘伸着脖子来捧季海棠的脸:“母亲别生我爹的气,阿爹最喜欢你了。”
季海棠笑说芸娘:“你这丫头,真是要把你爹捧上天了!”
芸娘栽进谢靖的怀里嘻嘻笑了起来。
几人到了院子里,季映兰正在屋里梳妆,几人便不去打扰,只余季迎春迎上来,季海棠心中惦记季红莲那事儿,便四处寻找季红莲。
谢靖也提步出去。
季海棠在隔壁房里找到了坐在榻上的季红莲,而季红莲也确实穿的是紫色衣衫。
季红莲瞧见季海棠进来了,心中紧张,立刻起身低下头去像个闷葫芦。
季海棠将长安让清音抱着,自己携了季红莲坐上榻,低声问:“你给大姐姐说,今儿你和何雨亭为何在一处?”
季红莲弱声儿说:“他。。。只是偶遇的。”
季海棠面色一沉:“偶遇,到墙角里偶遇?”
季红莲抬头巴巴儿望着季海棠:“我……”
季红莲吞吞吐吐说不出来,看来很是可怜。
此刻季海棠才第一次认认真真看季红莲的模样,在她的记忆里,季红莲少言寡语、性子腼腆,时常低着头,纵然有娇俏的时候不过也是跟季迎春在一起的时候跟着一起讨好别人。
季红莲有一张鹅蛋脸,与她轮廓有几分相似,可季红莲俊眉修眼,长得十分端庄,细细看来,也别有姿色。
季海棠是不忍心看着季红莲朝火坑里跳的,叹了口气:“你可知道何雨亭已经娶妻?我听说他娶的那个女人不能生,若是他讨了你过去,是打了什么主意?咱们季家比往昔贵重不知多少倍,纵然你是个庶出,可要嫁给人做正室并不难,他何雨亭凭什么讨你做侧室?”
季红莲听了季海棠一席话,也心中感动,扑到季海棠怀里低声啜泣:“三娘知道,只是他说是对我动了情……”
季海棠蹙眉,男人没吃到手,都是这样哄女人的,只那何雨亭真生得不错,才会哄得人晕头转向的。
“那你就信了不成?”说着,季海棠又握着季红莲的肩膀问:“你老实告诉阿姐,他对你做了些什么?”
“没。。。没。。。只是抱了抱。”
“只抱了抱?”季海棠将信将疑盯着季红莲。
季红莲轻轻点了点头,有仰着头看季海棠,双目泪光盈盈:“今日他说过些日子他升了官就来提亲。”
季海棠一时无言,季红莲见她久久不语,又拉着她的袖子恳求道:“求您别说出去。”
季海棠看着满脸泪痕的季红莲,坐那儿想了半晌,心道:这事儿还得父亲和母亲来定夺,但若是她说了去,季红莲少不得一阵皮肉苦。
“罢了,只是你万万不能与他再见面,否则出了事儿,你只能去给他做妾!”季海棠并不是威胁季红莲,若是季红莲的清白被何雨亭拿了,那他们家就只能将季红莲嫁过去了来掩盖清白没了的丑事。
季红莲吓得肩膀瑟瑟一下,眼泪又滚了滚:“不会的,不会再见他了。”
季海棠有叹了口气,望着案几上冉冉而起的熏香……希望不会出事儿吧。
又说那头季迎春看着谢靖独自出去了,便悄悄跟了出去,一直走到水池边,谢靖才动了动眼皮,目光微微向后移,脚下步子微微快了一些。
季迎春跟着追了一段儿,直到看到他进了前堂才转身走,一边走一边嗫嚅道:“他知不知道我跟着他?”
却说季海棠因着季红莲一直有些不放心,夜里回到谢府也心不在焉,临到夜晚洗漱之后,在床上翻了几翻也没睡着。
谢靖伸手来握着她的肩,唇伏在她的耳际,有些想要的意味:“怎么了,今日忙来忙去也不累么?”
季海棠……每次谢靖说她不累,就是想要折腾,折腾到她累,平日里她还是要顺着他,可今儿她心中有事,实在提不起兴致,反手推了推他:“我问你个事儿。”
“什么事儿?”谢靖被她推了也不会乖乖停下,去吻她的脖子:“看你一天儿也魂不守舍的。”
季海棠耸了耸肩:“你说何雨亭是个什么样的人儿?”
“怎么问他了?”谢靖不再吻她,转而捧了她的脸,使得她与他面对着面。
第68章
“我今儿看见我妹妹和他走在一处,倒像是有些什么。”季海棠说。
谢靖有些意外:“季迎春?”
“她才多大,怎么可能想到那儿去,是红莲。”
季迎春不过十四岁,头上还有个十六岁的姐姐没出嫁,季海棠压根儿不会将季迎春当作个有怀春心思的女人来看待。
谢靖对季海棠的话没做回答,季海棠也没多想,只继续说道:“何雨亭昨年才娶了妻,听说是生不出孩子,他找红莲,我是怕他……”
谢靖说:“怕他找红莲仅仅是为了替他生孩子?”
季海棠轻“嗯”一声,他们季家再怎么的也沦落不到把自己的好好女儿送过去做妾,还是只为人家传宗接代的妾。
“何雨亭是个人物,气势不错。”谢靖说罢这样一句,又翻了身背对着她睡着,眼睛盯着纱帐外的烛火:“你妹妹怎么想?”
季海棠贴着他的背说:“能怎么想,被哄得有些心动嘛。”
“……。”谢靖沉吟了一会儿:“季家不同以往,富贵自不必说,你妹妹若是嫁过去也不会过得不好,何雨亭嘛,也不定是没有真心的,否则怎么不随意纳个女人生孩子?生个孩子多容易,纵然孩子地位不够,过继给正妻也行,他为何偏偏要走这麻烦道儿?”
“你是说他……”季海棠把“真的喜欢季红莲”几个字吞回去,兀自想了一会儿,才觉得她能想到季红莲不容易嫁过去,那何雨亭能不知道?与其这样麻烦,何雨亭干嘛不像谢靖说的那样随便生个孩子得了!
她想了一会儿,但听见谢靖呼吸平稳细微,仿佛已经睡着了,气得努了努嘴,抬腿就踹了他一脚。
谢靖抬手在她腿上捏了一把,捏得她弹了弹:“你做什么?”
“你做什么?我不过问你点儿事儿,你就这副不待见样子!”说了,她又伸腿儿去踹他,倒也不使劲,像是猫爪子挠了那么几下似的,一时踢来踢去倒起了些玩心儿,在他这儿到处撩拨,就不信他不动心。
谢靖猛地翻过来,跨坐在她身上,居高临下盯着她:“这可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我。”
话中意味不言而喻,季海棠伸手捂了捂脸,骂道:“你脑子里成天都装了些什么。”
谢靖俯下身来亲吻她的手背,嗓子有些沙哑:“能有什么,朝堂政事、床笫之私。”
“去你的!”季海棠咯咯笑起来,伸手抱了他的脖子,双双滚在一处。
床头悬着的香球跳了半晌,季海棠忽然低低叫唤一声,低骂道:“我就知道你那会儿是装睡的,我真是瞎了眼,才信你会老实!”
又是一年年节时分,谢老太太让季海棠独自安排府中事务,大有放权的意思,季海棠因怕张氏孤单,派人去请了谢允德夫妻回来过年,谢老太太对此也颇为满意。
这日张氏与李氏到谢老太太这儿奉茶,季海棠引了芸娘与长安来此处玩耍。
谢老太太接了茶笑对张氏道:“瞧瞧海棠办事儿多周全,不过两日你就能见到允德他们了。”
张氏自谢成坤走了之后,性子清淡了不少,加之谢允德也不在身畔,倒有一股看破红尘的感觉,听了谢老太太的话,只跟着点头笑着。
谢老太太又说:“过些日子就将家中事儿全托给海棠,我懒得动了。”
李氏与张氏对视一眼,没人敢说一句不同意,季海棠则心头微微一跳,将谢老太太细细看了看,她就要做真正得谢家主母了?
谢老太太朝她笑道:“快将长安抱来,让我老婆子抱抱。”待将孩子接在手里的时候,又说:“我是该好好歇息了,这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不该我来插手的,前些日子你做得很好,我都看在眼里。”
季海棠点头应下。
却说没过几日谢允德他们回来,季海棠引了张氏、李氏与小辈们在门口迎接。
马车缓缓驶来,门仆上前打帘子垫凳子,将二人接下来,二人一下车来,瞧见张氏,皆要朝张氏跪下去,张氏伸手扶了二人一把,双目含泪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季海棠也上前扶沈氏,沈氏偏头看季海棠,面上尴尬,只干巴巴喊了声:“海棠。”
季海棠也不太在乎沈氏到底是恨她还是已经不记恨她了,只扶了沈氏朝屋里去拜见老太太。
几人入了堂中,谢老太太就起身来迎接,接着在堂中一边儿叙旧一边儿哭泣,七七八八说了一阵子,谢老太太才到榻上坐去,沈氏夫妻二人也跟着入座。
不过多时,谢允德院子里的人都来请安,只见一个紫金花短袄配绿锦绒长裙的年少妇人抱了个孩子先来给谢允德与沈氏请安。
谢允德与沈氏对望一眼,沈氏脸上白了一白,干笑一声:“快抱孩子来瞧瞧。”
这年少妇人正是谢允德留下的风流债……瓶儿,在谢允德与沈氏被赶去洛阳的之后,这瓶儿就已经在这边儿生了孩子,诚然,季海棠与谢老太太并未给这个瓶儿提过分位,但吃穿并没有少瓶儿的,这段日子已经将瓶儿养得白白嫩嫩,比之以前更要貌美。
谢允德伸手去抱了孩子在怀里哄着。
其余几位也上来给谢允德行礼,谢允德手中有孩子,没顾上都说话,只沈氏拉着自己的儿子孙儿说长说短,好舍不得!
几人堂说说笑一阵子二房、三房都过来了,谢靖也下朝回来,众人正坐定说笑,谢老太太便对李姑姑低语一阵子。李姑姑进了内间,捧了个红缎盖着的漆盘出来。
李姑姑轻轻拍了拍案几,一家人便静了下来。
谢老太太这才说:“大房里总要有人管事,我岁数大了,经不起劳累,这些日子府中也全是海棠帮着打理,从今后这掌家权就传给海棠。”说毕,掀开红段子,从漆盘里取出一块刻着“谢”字儿的铜牌,向海棠招了招手。
二房三房并无诧异,只谢允德夫妇二人有些坐不住,双双对视一眼,又都不敢发对,毕竟现在谢靖承了爵位,季海棠的身份也水涨船高。
季海棠起身去跪在了谢老太太脚下,伸手接下了那枚铜牌。
当夜里谢允德与沈氏胃口不佳,随意吃了些便回了院子,方到院门口,谢允德便见瓶儿在门口立着,心头有些火热,便吩咐沈氏道:“今日我歇在瓶儿那儿。”
沈氏早没有掌家权,腰板儿硬不起来,只怕再拦谢允德就又要挨打,虽是不情不愿抱怨了两句,最终还是放了谢允德去瓶儿那儿。
谢允德入了瓶儿的房间,便迫不及待要上床榻,二人在床上翻云覆雨一阵子,瓶儿趴在谢允德的怀里,谢允德心满意足,打起了带瓶儿去洛阳的主意,遂说道:“你跟着我去洛阳享福可好?”
比起洛阳,瓶儿自然更喜欢长安,不过她现在在意的不是长安,她在意的是自己还没个名头,便说道:“瓶儿自是想去,只是瓶儿以通房的身份去么?阿郎是可是真的怜惜瓶儿?日后小郎君长大,得知自己的生生母亲只是个通房,他脸上怎么下得来?”
抬她做妾?她是贱籍,要抬的话还得家里人去官府打通关节……这事儿并不好办。
谢允德久久不语,瓶儿则擦着眼泪说:“果然阿郎不是真心待瓶儿的,枉瓶儿一心想跟着阿郎去洛阳。”
谢允德是个耳根子软的人,最受不了女人装可怜,这会儿听她哭起来,哭得他心里一阵阵疼,想了一会儿,一咬牙,拍了拍锦被说:“明儿就给六弟妹说,让她想法子给你抬了妾。”
“那二少夫人那儿?她能答应着来说吗?”
沈氏要是肯答应下来就有鬼了!谢允德还没那么傻:“你管她做什么,我亲自去帮你说!”
次日季海棠早早起了吩咐人将过年各房里里的置备册子都取过来让她过目,才瞧见厨房的用度安排不合理,正叫了管事婆子来训话,就看谢允德领着抱孩子的瓶儿匆匆赶来。
季海棠只好叫管事婆子先站在一旁,命人端茶给谢允德与瓶儿。
谢允德咋了一口茶,同季海棠说起正事来:“海棠,我想给瓶儿提了分位,你想个法子。”
季海棠面上稍凝,着眼望了瓶儿一眼,这丫头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从一个婢女爬到外室又爬进谢府,这会儿竟然想做主子了!可这丫头进门就不是名正言顺的,怎么可能让她做主子?!
季海棠为难道:“二哥折煞人,这提分位,要的就是对谢家有功、温柔贤淑、懂得进退,如此才能名正言顺。”
谢允德不耐烦道:“瓶儿替我生了儿子,还不够功劳。”
季海棠道:“功劳是够了,可温柔贤淑、懂得进退,她是一样也没有。”
谢允德气急,忽地起身:“你说什么?”
季海棠也站起身来,冷着眉目道:“她本是二嫂卖出去的婢女,却被您养在外室,这便是不知廉耻、不知进退、更不用谈温柔贤淑,进府中不常给母亲与祖母请安,便不是贤惠有德,且此事该是二哥院里的主母来提,未经二嫂之手,前来提说分位,便是不规矩,因而纵然她是二哥您的心头肉,海棠也不能提了她的分位!”
“你,季海棠,你好本事!”谢允德上前去,颇有些凶神恶煞的姿态。
季海棠被震得微微退了一步,却直挺挺立着脊背,不肯说句软话,仍是转头吩咐婢女:“清音,替我送送二哥,年节将至,还有许多事儿没捯饬清楚。”
“你敢,季海棠,我今天看你敢不敢!”谢允德上前来捏季海棠的手腕,季海棠不妨被他一捏手腕,通的皱眉,连忙甩手道:“你休要无理取闹!”
“你说你提不提这个分位,你不要以为有祖母护着你和谢靖,我就不敢动你们,你别忘了,谁是这谢府的嫡子!”
襁褓里的孩子也被吓得哇哇哭起来,“谢府的嫡子自然是二哥!”谢靖正撩了衣摆跨门而入。
谢允德猛地听见谢靖的声儿,转头瞧去,只见谢靖面上不笑,颇有些阴鸷之色,吓得立刻松开了季海棠。
谢靖进屋子立在季海棠身侧,望了眼谢允德:“不知二哥是为了何事,要发这样大的火。”
孩子还在哇哇哭,瓶儿便命人抱了出去,自己呆在谢允德身侧候着,偷偷摸摸观察者谢靖的神色。
季海棠方开口说:“二哥说想给……。”
“问你了吗?”谢靖抬了抬手阻止了季海棠,只冷冷盯着谢允德,偏是要逼谢允德自己说出来。
季海棠不再开口,只立在一旁。
谢允德看他要来压自己气焰,心头火大,干脆摆起大架子来:“你回来了也好,海棠不会办事儿,我跟你说,我想给瓶儿抬了分位。”
谢靖瞥了瓶儿一眼,像是瞧了一眼蝼蚁,并不值得多费神,极快地移开目光,笑了起来,活似只笑面虎:“这事儿不是该二嫂子来提么?二哥什么时候插手这些内宅的事儿了?”
谢允德撇了撇嘴:“玉娘。。。玉娘来不来有什么要紧。”
“有什么要紧?只是后院这些事儿是他们女人做主而已。”
“怎么,玉娘不来,你还不给办这事儿了?你别忘了,我才是这谢府……。”谢允德说到这儿又立即收口,干干瞪着谢靖。
谢靖冷笑一声:“谢府什么?无须二哥多言,谢靖心头有数,因而这事儿,海棠没本事做您院子里的主,也不该做您院子里的主,如今能管下嫡子院子里事儿的也就只有祖母了,咱们到祖母那儿去,自见分晓。”
谢靖此话说毕,连谢允德的回答都懒得听,转身捧了热茶吃了一口,抬手请谢允德去谢老太太那儿。
第69章
“你是在威胁我吗?”谢允德犹摆着架子。
谢靖道:“如何是威胁二哥了,不过是让祖母来主持罢了,还请二哥同我一起去祖母那儿。”说着,携了季海棠的手走在前面。
谢允德也引着瓶儿跟在后面,瓶儿到门口又赶紧抱了孩子去。
谢老太太正在屋中逗芸娘和长安玩耍,就听见婢女进来报季海棠他们来了,便将手里的长安让李姑姑抱着,正坐着等他们。
谢靖一行人进了门,先行了礼,也不入座,只立在堂中。
谢老太太将这一群人打量,也没猜出个头绪来,就问道:“到底有何事?”
季海棠望了谢靖一眼,谢靖望向谢允德,她念起谢靖方才的喝斥,便也不插嘴,随着谢靖一同望着谢允德。
谢老太太笑盈盈问谢允德:“允德有事?”
谢允德仍旧是被逼得自己来说,朝老太太近一步说:“想给瓶儿提个分位,她替我生了儿子辛苦了,提个分位是应该的。”
谢老太太笑容一凝:“什么?!你要给她提分位!”
谢允德不知谢老太太竟然有些火大,顿时手足无措。
他哪里知道若是可以提分位,谢老太太掌家的时候就会提,可这么些时候,谢老太太根本就没正眼瞧过瓶儿,摆明是不想提瓶儿。
“那。。。她生了孩子,对咱们谢家有功。”谢允德支支吾吾说。
“有功?哪门子功?生了个孩子就有功了?这孩子是怎么有的,你不知道?”谢老太太将谢允德一顿训斥,谢允德也着急上火,脱口就说:“不管这孩子怎么有的,他也是谢家的血脉,是谢家嫡子的血脉!瓶儿是立下了功劳,应该提个分位,可六弟妹死活不肯,六弟也不劝,允德只能来求祖母了。”
谢老太太一阵气结,坐在那儿凝了半晌,说道:“海棠没做错,守固也没做错。”双目冷冽撇向瓶儿:“是你让允德来给你提分位的?”
谢允德自然不会说是瓶儿,只自己承认道:“是孙儿心疼她。”
谢老太太早知道谢允德那点儿自私自利的性子,怎么可能真的能自个儿想到替孩子的娘争一个分位,当下只觉得他执迷不悟,心中更觉得他是烂泥扶不上墙,冷笑一声:“这分位是不能提的。”
谢允德犹豫了片刻,望向瓶儿,瓶儿抱着孩子就跪在老太太脚下哭道:“奴的名分不打紧,只是小郎君若是长大了,知道她娘只是个贱婢,颜面无光啊!”
谢老太太冷冷抬着下巴,根本不屑多看瓶儿一眼,只说道:“我是看着你生了小郎君的份上才让你留在谢府,你若是不想留,大可提了包袱出府去。”
谢老太太可比季海棠要干脆利索,一点儿情面也不给谢允德留。
瓶儿被惊吓,捏了一把怀里的孩子,小孩子痛的哇哇直哭,瓶儿也跟着哭,嘴里道:“求求您了,看在小郎君的份上,饶了瓶儿吧。”
谢允德听见孩子哭,也立刻跪下来求道:“祖母,你就让我给她个名分吧,就算是帮了孙儿一个忙!”
谢老太太对小孩子的哭闹根本不上心,只抬了眼皮子说:“她是贱婢,进府也是仗着肚子里的孩子爬进来的,按着府里规矩来,她这一生也讨不了谢家的名分,你也是谢府的主子,就该知道规矩,你若是乱了规矩,咱们谢府一大家子都会沦为别人的笑柄,这事儿我不想再看见第二次,回去吧!”
谢允德望着谢老太太,但见她老人家连看也不看他,终于知趣地扶了瓶儿起来,二人行礼告退,待走到门口,又听谢老太太道:“如今府中管事儿的是你六弟妹,府外管事儿的是你六弟,你若是再有事就找他们,这谢府都归他们管,谁也不能除外!”
谢老太太是真人精,今儿一瞧形势就知道替季海棠夫妻二人扬威,季海棠与谢靖相望一眼,谁也没在这个当口说话儿。
谢允德走后,谢老太太就招收唤了季海棠坐在身侧道:“如今我不再管府中的事儿,你便不能怯懦,今日之事,不可再有!”
季海棠巴望不得谢老太太这样说,面上仍旧是道歉:“海棠不敢了。”
谢老太太笑了笑,又招手唤了谢靖过来问道:“我听说王怀素又升了品级,可是真的?”
谢靖答道:“是真,他字儿写得好又颇有学识,陛下很是喜爱,进了翰林院拟召。”
翰林院是个好地方,朝中大学士以及宰相皆是从翰林院孕育而出,一旦进去,前程锦绣一片。
谢老太太点头笑了笑:“你父亲挑的人果然没错儿。”
谢靖与季海棠也跟着笑,王怀素是谢家的女婿,王怀素好,谢家自然也好。
二人才出谢老太太的院子,季海棠便有些耐不住性子,说道:“你今儿回来得真巧!”
谢靖眼角斜了斜她,嘴角提起一抹笑:“可不是吗,二哥是个混账性子,你也不知道让一步。”旋即,脚步加快,要走在她前面。
季海棠赶忙伸手拉了他的袖子,歪着脖子偏着脸道:“我怎么让一步?我不能真昏了头地允了二哥,也不能带他去找祖母,否则祖母还不多心么,以为我故意让二哥难堪呢!”
她是媳妇,是外面嫁进来的,若是将嫡子的错儿挑到老太太跟前儿去,老太太就算不说,心中也不定会高兴,毕竟……自家的儿子只能自己骂,外人骂了就是找打!
谢靖看她一派娇俏拉着拉着他袖子,心头怜惜,想着携手一道回去,方摸到她手儿,才想起今日进门时候看见谢允德那个怂货捏着她的手腕子,便翻开她的手腕子瞧,只见手腕间有些淤青,皱眉道:“你就不知道立得远些么,偏要离二哥近!”
“我原觉得你聪明,却不知你这样蠢!”谢靖伸手就在她额上一点,点得她捂着额头闹疼。
季海棠瞧他心疼,偷偷笑着,撒娇道:“我离得可远了,是他自个儿跑过来的。”
“那你便不知道走开么?”
“走哪儿去,天边去?”
“……”
却说这事儿传了开来,季海棠的气焰更旺了起来,因着手段利落,一时间阖府上下全是服服帖帖的,皆不敢耍那些欺上瞒下的花招,她将这主母位置是坐得稳稳当当。
年节一过,谢允德也带了瓶儿走,这次季海棠却没有再阻拦。
次年春三月,庄如梅怀孕,季海棠置备了几样物件儿前去探望。
第70章
季海棠入德王府探望庄如梅,方在门口递了帖子,不过片刻庄如梅就出来迎接。
庄如梅因着怀孕便安心养胎,更不常出门,这些日子正是无趣,恰听到季海棠来,连欢喜得引了季海棠进内堂,命人奉茶给她。
庄如梅坐在榻上拉着季海棠说:“前儿还想托你做些小子的衣裳,只是豹奴说我太急了,我想了想,也确实太急了,若真要做小衣裳,等我生了他也不迟,何况也不知道生男生女,真要做起来,倒不好选花样子了。”
庄如梅予季海棠有救命之恩,又与她闺中常来往,两人感情不比一般,故而季海棠更与她亲近,就说:“定然是个男娃,等你生了,我亲自给他做一身儿。”
庄如梅有些不好意思道:“怎么能麻烦你亲自动手。”
季海棠拍了拍庄如梅的手说:“不打紧,诚当我这个舅奶奶送的见面礼。”
庄如梅也不再推辞,只笑着应下,而后又命人取了一对小儿银手圈儿给季海棠:“前些日子外面进贡的小物件儿,我讨了两只,你拿回去给长安。”
季海棠也没想到庄如梅还时刻记得小长安,心中越发感动,捏了捏那对儿银手圈儿说:“我看这既然有一对儿,不如我给长安领一只,你给你肚子里的小豹奴留一只。”
庄如梅听罢,微想了片刻,也高兴得点头应下。
正所谓世事难料,人心难测海水难量,多年之后,季海棠也再收到了庄如梅送的小儿镯子,只是那时她再也不要……
诚然,那不过是后话,只是回想起来让人叹息万千罢了。
却说七月中旬,何雨亭官至四品吏部侍郎,何雨亭升官不过两日便来拜访谢靖。
那日谢靖让人引了何雨亭入府,婢女先来报了季海棠,季海棠便命人煮了热茶奉上来。
何雨亭坐在案几旁吃了茶,对海棠拱手道:“不瞒表妹,此番前来是有事儿拜托表妹。”
季海棠听着他这话音儿就猜到和季红莲有关,但面子上仍旧装傻,只笑问道:“我不过是个内宅妇人,能帮表兄什么忙?”
何雨亭道:“是红莲,我想到季府提亲,诚望你帮我说情。”
果然是提亲!季海棠手指摩挲着榻上案几一角,心道:他像是对季红莲有情,只是这季红莲去了仍旧是做妾,家中人又岂是那般容易应下的?
季海棠两头为难,抬首望了一眼谢靖,谢靖只端着茶慢吞吞吃着,并不看她一眼,季海棠又暗自思忖一会儿,终究是为难道:“表兄,不是我不帮,只是此事怎么帮?咱们实在来谈,你让红莲跟你进门做妾么?你是表兄,为人咱们是看得见的,我定然是信得过你的,可红莲虽是季家的庶女,但也不至于给人做妾。您这不是要我难做人么?”
何雨亭长长的丹凤眼微微动了动,苦笑一声道:“我又何尝不知道这个理,只是你大可放心,我既然亲自去提这个事,必然待她好,不管是府中府外,没谁敢拿她做妾看待。”
季海棠……
这不是他保证不保证的问题,抬过去是妾就是妾,并不会有多体面!
“大表兄,你这……你为难,我也为难,不如咱们折中,红莲与你的事儿,我不沾手,既不应允也不反对,可好?”季海棠这样也算是仁至义尽。
何雨亭低头沉吟一会儿,才起身垂袖朝季海棠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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