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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奸投喂指南-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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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婆子慌得六神无主,那冯大人还指着这小美人升迁呢,如今人跑了如何是好?
她们这些婆子婢女都是临时招来的,听闻是因着冯家夫人不肯献女,冯大人为免麻烦,才没有动用自家府内的人。那冯家小姐往昔养在闺中,她与之素未谋面,却不曾想等见着人,一时也看愣了,那样一个天仙似的娇娇人儿,嫩得水做的一样,一身皮子白得晃眼,吹弹可破,莫说是男人,纵她一个老婆子,也看的心颤。
想不到冯大人一个地方从六品的官能娇养出那样一个女儿。
她本瞧着那冯家小姐颇为乖顺,以为此番是个等着领功的美差,却不曾想九十九拜都拜了,临了在这最后一哆嗦上出了岔子。
那头金婆子等人正慌着寻人,这头孔纶在花厅坐了片刻,就见一众舞姬迤逦而入。
他实则对于什么冯光远要献的美人、什么舞姬都不感兴趣,没有即刻走,不过是想从蒋仁口中套出些东西来。只是蒋仁等人许是得了谢思言什么交代,他不论问什么,都想法子跟他打哈哈。
舞姬跳到一半,孔纶越发意兴阑珊,把玩着酒爵看向冯光远:“不知冯大人适才说的美人何在?我坐了这半晌,怎不让我去瞧瞧?莫非勉之见得,我就见不得?”
冯光远满头冒汗。
琼姐儿可真不省心,竟在这节骨眼上跑了。
孔纶见冯光远只是赔笑,愈加觉得无趣,丢了酒爵,起身欲走。
那方才监视着陆听溪回来的侍从见冯光远慌了,知自家大人这是怕两边都捞不着,思及方才那尤物,当下上前跟冯光远耳语,提议将那尤物献上。
“世子留步,确有美人儿,世子稍候。”冯光远上前款留。
孔纶却是不耐摆手:“不必了,告辞。”起身离去。
众人皆忙着招呼贵客,东次间里一片阒寂,
陆听溪方才进来时记了路线,等众人一走,瞅准时机,再度试图出别庄。
她一路吊胆提心,手心里全是汗。
匆忙之间,她换了舞姬的面具,套上了舞姬的衣裙,虽然不太合身,但也只能先凑合着。为免惹人注意,她将斗篷除掉藏起,出来后一路尽量避着人走。
眼看着大门在望,她提着一口气,步伐加快。
正跟门房扯谎预备蒙混过关,身后冷不丁掷来一阵呼喝:“莫让她跑了!”
这一道断喝响在陆听溪耳畔无异于平地炸雷。
陆听溪一个激灵,寒毛直竖,掉头拔足狂奔。
原本她跑步也极快,但金婆子等人为了困住她,整整两天只给她喝水,她粒米未进,前头又折腾了那么一回,委实体力不支。
冯光远的手下骑马追出,不消片刻便堵住了她的去路。金婆子等人随后赶至,揭了陆听溪的面具,连呼可算寻着冯小姐了。
盯着眼前埋头扶树、气喘吁吁的少女,冯光远冷着脸让少女抬起头来。
待少女露出真容,冯光远大骇。
这竟不是他女儿冯琼!
寻来赴京抓人的家丁问了究竟,冯光远方知这帮人抓错了人,面色越来越沉。
那先前决定将错就错的家丁头领道:“老爷放心,小的发现抓错人后,又着人去寻小姐了。如今已是寻见了,小姐机警,并未落入那家人之手,而今正在回通州的路上。”
冯光远并非担心女儿安危,他在想另一桩事。
他虽至今都在从六品的地方官位置上熬着,但混了大半辈子官场,也知道京郊的庄子多半是京中权贵的产业。眼前这位,极有可能是京城高门出来的千金贵女。
他再思及自己对手下那帮人的交代,顿时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使人把人家千娇百宠的姑娘困住,日夜监视,又打扮成这样,迫着人家去伺候男人。
纵然他将这少女安然送回去,人家家中人焉能饶过他?京中遍地权贵,随便哪个都不是他开罪得起的。届时若遭了报复,莫说升官,即便保住现下的官位怕是都难。
他的前程怎能断送在这件荒唐事上!
不如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横竖冯琼也跑了,那家人找不到他头上来。
冯光远目中冷光一闪而过,挥手召来手下:“这女人赏给你们玩了,怎么个玩法你们看着办,玩罢了记得做掉。不过有一条,切记做得干净点。这回若再出岔子,老子要了你们的命!”
冯光远手底下那帮家丁实则是他多年来招徕的打手,都是些久惯吃喝嫖赌的亡命徒,而今听了这话,都自动忽略了后面的威胁,单顾着打量面前的美人。
他们这辈子都没见过这等绝色。
且不说容貌何等瑰艳娆丽,光是衣裳下隐透出的玲珑曲线,就已然足够他们遐思了。那胸那腰那臀,还有那纵在幽暗灯火下也显得滑不留手的白嫩玉肌,仅是想想就令他们兴奋。
这等尤物若是被压在身下啼哭承欢,不知是何等销魂快活。等快活罢了再杀不迟。
一众凶徒两眼冒光,摩拳擦掌,连连应诺。
陆听溪双手紧握,将沾了露水的草叶抓进了手里。眼前黑魆魆的密林似要将她整个人吞噬。
冯光远今日接连失去两次攀交权贵的机会,心下烦闷,正准备打道回府,却听见一声车马声近。
孔纶自马车上下来:“冯大人,方才蒋大人在场,有些话不便说,不如……”
他说着话,却见冯光远身后围了一众家丁仆妇,笑道:“冯大人这深更半夜的,出来挖宝不成?堵着这么一道人墙是做甚?”一面说着,一面近前。
自打孔纶开口,陆听溪就辨出了他的声音,此刻也顾不得许多,张口就要喊,却被一旁的金婆子飞快捂住了嘴,跟着手脚也被缚住。
孔纶素来疑心重,定要看个究竟,冯光远没奈何,朝身后手下使了个眼色,让了开来。
金婆子不知打哪里扯来一件男子的大氅紧紧裹住陆听溪的头面,另有一婆子在旁帮忙按住不断挣扎的陆听溪。见孔纶步来,笑道:“有舞姬不服管教,意欲逃跑,我们给逮回来了,让您见笑了。”
陆听溪极力挣揣扭动,欲出声呼救,然则嘴被捂得严严实实,只能发出一阵低弱的“呜呜”声。
孔纶扫了眼,见那大氅之下露出的确实是舞姬的衣裳,收回视线:“倒是我打搅了。”
冯光远赔笑客套几句,转头沉着脸示意众人赶紧将陆听溪带走。
几个婆子本就惧怕冯光远秋后算账,此刻唯恐再出纰漏,几乎是将陆听溪扛了起来。然则才走了几步,又听得身后有人喊了声“站住”。
又一辆马车驶来。一道高挺身影自马车上下来,瞥了眼金婆子等人,淡声问:“你们扛的什么人?”
陆听溪挣扎一顿,瞬时瞪大眼睛。
是谢思言的声音!
金婆子见她又要呼喊,怕用手堵不严实,在同伴的配合下,飞速用布条封住了陆听溪的嘴。
孔纶道:“我适才瞧过了,一个舞姬而已。勉之莫理会这些闲事——勉之折返,可是想通了,要与我好生谈谈?”
谢思言的目光从婆子们手里的人身上淡淡划过。这女子被裹得太严实,又兼婆子身影挡住,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瞧见那灰扑扑的大氅下露出的半边裙摆。
确实没什么好瞧的。
他转回头,继续与孔纶攀谈。
婆子们如蒙大赦,扛了陆听溪便往林深处疾走。
被蒙着头面,陆听溪瞧不见外间情形,但能分辨出谢思言的声音越来越远。
婆子步子飞快,即刻就要奔入深林。
她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
沉心静气,强自镇定,她嘴唇巧施力道,终于在彻底走远前,抿开布条,气沉丹田,出声大呼:“谢思言救我!!!”
第27章
约莫是因着被封口过久; 陆听溪这一声喊出去,顿觉神清气爽。
她素日说话多是轻声软语,这般声嘶力竭地疾声高呼,还是头一回; 没想到她两日没吃饭; 还能喊这么大声。这也是时隔多年之后; 她再度对谢思言直呼其名。
她下意识便这么喊出来了,没有任何犹豫。
兴许是因着孔纶与谢思言均为世子; 喊世子不明确。也兴许是因为她方才奋力抿开布条时; 满心里都念着谢思言的名字。
谢思言与孔纶均是一僵; 二人同时认出了陆听溪的声音。
正立在二人身侧凑趣的冯光远却是悚然大惊。
那女子如何认得魏国公世子?她究竟是何人?
谢思言反应快于孔纶; 带了随行护卫就大步追了过去。
婆子与家丁不知发生了何事; 见有人追来; 下意识就跑; 然而一群乌合之众如何跑得过谢思言手下那帮训练有素的护卫; 不消片时就被团团围住。
谢思言比护卫奔得更快; 上前一把揪住扛着陆听溪的金婆子,长臂一伸; 遽施大力; 一下子就将被困多时的少女捞到了怀里; 顺道将金婆子一脚踢开。
将人紧紧按在胸口; 他能清晰感受到自己擂鼓似的心跳一下下撞击耳鼓的震颤。他低头轻声问:“可有何不妥?”
陆听溪摇头; 又道:“不过你若是晚来一步; 我怕是要客死他乡了。”
家丁与婆子们微微瑟缩。这女子跟今晚这位贵客竟是相熟的?
“不怕; 有我在。”谢思言柔声低哄一番,圈住少女的手臂更紧一分。
他解下自己的披风,扔了少女身上那件不知是哪个男人的大氅,瞧见她身上舞姬的衣裳,皱了下眉,飞快为少女披上自己的披风。
思及如今天晚,带她回城不好安置,他打算带着她折返别庄,让蒋仁腾个地方出来给陆听溪暂住一晚。
他不由分说,一把将虚弱的少女打横抱起。
重返别庄时,谢思言一直用自己的披风挡着少女头面,披风宽大,少女娇小,几乎将她装起来,倒正能遮蔽严实。
旁人瞧见,隐隐望见舞姬的裙边,也只以为这位贵人瞧上了哪位舞姬,要寻个地方云雨取乐。
蒋仁见谢思言折回,先是惊喜,后听了他的要求,不明所以,但魏国公世子难得开一回尊口,他焉有不应之理,当下吩咐婢女去为陆听溪准备住处。
婢女为难,问腾个什么地方出来,蒋仁的目光在陆听溪与谢思言之间绕了两圈,低声吩咐:“将原先为魏国公世子预备的那间给那位姑娘住。”
虽然他也不明白为何方才还对那群女人不屑一顾的世子爷会突然看上其中一个舞姬,但瞧着世子爷这架势,怕是对这舞姬喜爱得紧,今晚必是要让她伺候的。
良宵一刻值千金,那间屋子原就是布置了给世子爷作乐的,里面有不少好东西,如今倒是正好。
谢思言觉着蒋仁办事尚算牢靠,并未细问究竟预备的什么地方,低头撩开披风,对藏在里头的少女低声道:“乖,先委屈你在此住一晚。”
里头有颗脑袋点了点。
安顿了陆听溪,他转回头就命人将冯光远与其一干手下押了过来。
冯光远如今仍觉如坠梦中。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他伸长脖子都巴不着的魏国公世子,竟然认得那女子,亦且瞧那模样,关系很不一般。
冯光远想到这位世子爷一贯的手段,抖如筛糠,跪伏在地,再三为自己申辩。
谢思言目光冷锐如千年寒冰。
他已从陆听溪口中约略知道了事情大概。他连轻碰一下都怕伤着的宝贝这两日竟受了这许多折腾。那冯光远竟非但掳了他的心肝宝贝,饿了她两天,还派了一伙恶贼欲行奸杀,掩匿过失。
欲行奸杀。
奸杀。
谢思言倏地回身,一脚踹在冯光远心窝,通身杀气腾腾。
这一脚又猛又狠,冯光远疼得抽搐。然则谢思言犹不解恨,又照着他的肋骨连番狠踢猛踹。谢宗临教子严苛,让谢思言文武兼修,谢思言是正经习练过骑射搏击的,力道不知比寻常人大多少。
冯光远吃痛倒地,知自己的肋骨怕是断了,却不敢吱声,甚至不敢躲避,只是抖得厉害。
谢思言的眼神,太可怖了。
他见过无数穷凶极恶的恶贼,却没有一个的凶恶程度能及得上谢思言方才那个眼神。
那眼底仿似有黑色的火焰窜动,瞧了令人足底生寒。
这位世子爷手段了得,背后的魏国公府又是个人见人畏的庞然大物。谢家百年豪族,世子爷又是谢家最得倚重的长子嫡孙,整治他一个从六品的州同知,怕是比捏死一只蚂蚁更要容易。
冯光远正要再行求饶,却见谢思言竟是倏地一笑。那笑森冷寒彻,带了嗜血的意味。
谢思言噙笑望来的场景,令冯光远毛骨悚然。
少刻,谢思言阴恻恻的声音响起:“冯大人既这样盼着升官,那想来是热衷于扬名的,不如我成全你。”言罢,挥手召来护卫,如此这般沉声交代一番,“做得干净点,动静别太大。”不能惊动了他的宝贝。
冯光远并没听清谢思言打算如何发落他,觳觫不已,被一众虎背熊腰的护卫轻轻巧巧拖了出去。
外头天黑林密,众护卫拖死猪一样一路将冯光远拖出了别庄,又就地一抛,将之掼在地上,摔得冯光远七荤八素。
冯光远也顾不得心口和肋骨处的剧痛,慌忙从地上爬起来:“我这就滚,这就滚!绝不会碍了世子爷的眼!”
护卫一把揪住他,居高临下冷笑:“冯大人敢怕是不了解世子爷的性子,你如今想滚都滚不了了。你犯了世子爷的大忌,世子爷怎会这样轻饶了你?”
冯光远一怔,踹断他的肋骨,把他扔出去还不算?
他这个念头尚未转完,就见那群护卫上来开始撕扯他衣裳。冯光远惊而忘语,唬得面色惨白,扯衣服是要做甚?及至想起大呼,又被人用布条堵住了嘴。
堵得严严实实,冯光远拼尽全力也只能发出一阵低弱的“呜呜”声,就像方才被困的陆听溪。
谢思言又着人将金婆子等人押来。
众人今晚历经几番大起大落,而今又莫名得罪了眼前这位权贵,听说冯大人已被扔了出去,还不晓得下场如何,一时惶恐不已,只知叩头,表示自己也是领命办事,那祸首是冯大人,他们只是下人。
谢思言思及这伙人方才如何对待陆听溪,就戾气上冲,蓦地转头看向蒋仁:“眼下在蒋大人的地盘上出了这等事,蒋大人说该当何如?”
蒋仁能混到一州长官的位置上,也是个人精,立刻会意,笑着拱手:“是在下失察,世子息怒,在下这便将这帮刁民处置了。”
转头冷下脸,对自己的长班道,“将这帮刁民押入大牢!依我看,那伙恶贼并那几个老虔婆怕是从前没少办作奸犯科之事,给我好生查查,定要严惩不贷!”
长班懂了,这便是要往死里整的意思。这个他们最拿手。
金婆子等人大骇,通州地界上,哪个不知这位蒋大人的手段,但凡到了蒋大人手里,连个全尸都难留!那帮狱卒本就是虎狼之辈,如今得了上头明令,还不知如何磋磨他们!
一时屋内一片鬼哭狼嚎。
陆听溪被领到地方后,发觉这竟然就是她先前待的那个类似洞房的所在。不过如今既然没有性命之虞,也不必担心什么老色鬼,待在何处也就不那么要紧了,横竖能歇脚就成。
她两日未曾进食,饥肠辘辘,正想叫婢女寻些吃的来,谢思言推门进来。
“你披着个毯子做甚?嫌冷?”他阖上门转身的一瞬,顿了下。
这房内的布置……
陆听溪起身行了礼,又以目光指了指他的披风:“多谢世子,物归原主。”她不能总裹着谢思言的衣裳,这身舞姬的衣裳不合身,胸前束得紧,她不想露于人前,这便裹了个毯子。
红烛高燃,轻纱曼舞,少女静坐床畔,凝眸看来,一张芙蓉面被纱帐映得微泛酡红,美得摄人心魂。
适才在外头灯火昏暗,又急于救人,谢思言未曾细看,如今到了明处,他才蓦地发现,今日的陆听溪,迥异于往日。
冶丽妖娆的妆容,娇慵妩媚的堕马髻,眉间一点芍药花钿,转眄流精,眼波一荡,便是道不尽的风情月意。
谢思言眼眸幽邃,宛如蕴了墨的深潭。
他见少女欲言又止,上前道:“那帮欺负你的人,我都帮你收拾了。”又一顿,忽觉还是不要说太多为好,万一让她觉着他心黑手辣,往后怕了他躲着他岂非不美?
陆听溪沉默一下,道:“其实我是想说,世子能否帮我弄些吃食来,我两日没进食了。”
“想吃什么,尽管说,我命他们预备去。”他要去摸少女的脑袋,临了又顿住。
从前陆听溪梳着少女小髻时,他随手按一把倒也没什么,如今换了装束,他忽然开始束手束脚。
他眼下心绪难平,思及方才之事深深后怕,如今胸臆间奔涌的满是失而复得的心悸,直想将她狠狠揉进骨血里,让她时时刻刻与他在一处。他真担心自己一旦碰着她,会难以自持,干出什么兽性之事。
深吸口气,却越发觉得这屋内暖香暧昧熏人,口干舌燥。
陆听溪却是没留意谢思言的异常。她在想孔纶之事。孔纶先前有意套话一事,她总觉可疑,一直都想说与谢思言,但后头因着进宫之后的诸般事端,始终没能说成。
思绪至此,她又禁不住想起了入宫那日,乌篷船内的一幕,霎时赧然。
不过既然事情已过,谢思言也没有再提的意思,她又何必重提,徒惹尴尬。
陆听溪收敛心神,将孔纶那日在后花园套她话的事说了一说。
谢思言对于孔纶的试探毫不意外,只是孔纶特特跑到后花园去找陆听溪,令他分外不豫。
两人正说着话,忽听叩门声起。
孔纶的声音传来:“表妹可方便让我入内?”
陆听溪猛地抬头,只道而今多有不便。
“那表妹先拾掇拾掇,等方便了我再进去。”
竟是非入不可的架势。
陆听溪示意谢思言暂避起来,但谢少爷并无此意,居然蹙了下眉,转去开了门。
陆听溪窘得恨不能把脑袋埋进毯子里。
“倒不知子元有何要紧事,非要这个时候过来?”子元是孔纶的表字。
谢思言只将门开了一小半,身子又几乎堵住了孔纶的视线,孔纶目光试着往屋内一扫,果然什么都没瞧见,笑道:“这样说来,勉之这时在此,岂非有天大的紧要事?”
“表妹此番受惊不小,又连日未曾进食,我来安顿表妹,”谢思言似笑不笑,“子元说,这是否算是天大的要紧事?”
“那真是巧了,勉之有紧要事找表妹,我也有,烦请勉之让一让。”
两人在门口僵持不下时,忽闻得屋内“啪”的一声响,似是什么金铁之物坠地的声音。
二人齐齐转头看去。
谢思言人在屋内,又离得稍近,一眼就瞧见了那落在地上的物件模样。半弧状,又粗又长,砸在地上,声如金铁交鸣。
那是男女行房时助兴的器具。
他陡然想起孔纶还在旁,当下一个箭步冲入屋内,飞身去捡。
第28章
那掉落之物,正是陆听溪先前丢在一边的物件; 陆听溪见状一愣; 诧异于谢思言为何那般激动。
谢思言一挪步,孔纶便推门而入; 目光投在谢思言飞快藏起的物件上。
谢思言镇定自若,迅速将之塞入鸾被中,转头对孔纶道:“子元有甚要紧事; 不如说来听听。”
孔纶的目光在鸾被上转了几转; 须臾,收回视线。
“倒也没什么; 就是来跟表妹致歉; ”孔纶转向陆听溪; “适才是我鲁钝,竟一时被那群歹人蒙蔽; 没能认出是表妹; 让表妹白白多了那许多磋磨; 实在心下有愧。”说着话,当真朝陆听溪打恭道歉。
陆听溪直道不必,客套几句,见他竟仍无要走的意思,出言道:“表兄请回,我想稍歇片刻。”
孔纶道好; 转头看向谢思言:“勉之不与我一道移步?”
谢思言冷冷瞥了孔纶一眼; 交代陆听溪安心等着上膳便是; 回身与孔纶一起离开。
出了厢房,孔纶道:“想来表妹也与勉之说了我在后花园问话一事,勉之不如与我开诚布公,这样你我都省心。不然——”他笑道,“我只能时常去打搅听溪表妹了。”
“子元偏要给自己找麻烦?”
“若勉之实在不肯坦诚,我也不怕麻烦。”
谢思言冷笑:“我只是纯粹要帮陆家,并无旁的牵扯,却不知子元要挖出些什么来?”
“若果真如此,勉之又为何遮遮掩掩,不肯露恩于陆家?这委实不似勉之从前的作风。但凡陆家那边知晓此番暗助解难之人是勉之,焉有不答应结亲之理?勉之眼下这般舍近求远,仔细被旁人占了先机。”
孔纶笑道:“我瞧着觊觎听溪表妹之人如恒河沙数,说不得勉之一个不留神,美人就归了旁人呢?”
谢思言道:“你偏不信我所言,我也是无法。我只给子元一句忠告——挡我者死。”
他语声转轻,目光却冷锐似冰:“听溪是我的逆鳞,你若实在嫌自己活得太舒坦,不论是想从她口中套取内情还是旁的什么,就尽管将主意打到她身上试试,看是怎样一个后果。”
陆听溪用了膳,盥洗了,问丫鬟能否给她寻一套衣裙来。
丫鬟为难,说此间怕是没有合宜的衣裳。陆听溪便说不必精细,拿一套她们穿的衣裳也成。
丫鬟知国公府那位世子爷对这位姑娘的态度,不敢擅自拿她们这帮下人的衣裳给陆听溪,思来想去,战战兢兢转去禀了谢思言。
谢思言攒眉,又回了厢房。
“你暂且歇着,明日去置办几身衣裳。”
陆听溪想了想,点头道谢。她如今身无分文,只能先向谢思言借用银钱,等回京了再还他。
谢思言这会儿凑近了看,才发现她唇瓣上有轻微的破皮,即刻沉了脸,问她嘴唇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陆听溪摸了一摸,思忖着道:“约莫是我方才用嘴抿开布条的时候,蹭破了点皮。”
“怎么个抿法?”
“就是这样,”陆听溪仰头,嘴唇飞快翕动上努,示范给他看,“也算是急中生智。我当时嘴被布条缚着,要不是想出这么个法子,就被他们扛走了。你看我是不是很机敏?”
她今晚妆容妖冶,嘴唇越显丰润娇艳,开合之间,如同秾丽花瓣层层绽放又迅速闭拢,诱人采撷。
谢思言目光一动,俯身,嗓音低沉:“你这小嘴还挺灵活的。”
他实在难得夸她,陆听溪倒颇觉意外。不过这夸赞有点怪异,听着不似什么好话。
陆听溪微抿唇角,默默琢磨他这话是何意。
然则她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见他抬手一扬,一样物什杵到了眼前。
“你可知道这是什么?”他晃了晃手中物件。
陆听溪见他拿的正是方才掉落在地的那个粗长的半弧状物什,又接过来仔细瞧了瞧,摇头:“我先前也琢磨过,可是没想出头绪,就随手丢在一旁了。”
谢思言的眼角似乎抽了一下:“所以你就把这玩意儿随手扔到了床榻上?”
从此物掉落的位置看,它原本应当是在床榻上,陆听溪拨弄毯子时,将之扫了地上。他先前进来时,并没留意到床榻上还有这么个物件。
陆听溪点头。不然呢?供起来?
“有什么不对吗?难道这是什么紧要东西?”见他神色诡异,她好奇问他此物究竟是做什么用的。
做什么用的?自然是做好事用的。
此物名唤银托子,是男女交欢时,用来绑到男人命根子上作托举之用的,以求即便几番云雨后疲软,仍可继续行房。也因其硬度大,可增强行房的畅快。
他也是偶然间知晓这些的。
蒋仁跟冯光远备的助兴器具自然都是新的,只是不知他的尺寸,这帮人怕是备了几个不同大小的以供择选。
少女手掌小巧,手指纤白,握住泛着金铁光泽的银托子时,映了暧昧烛火,莫名有一种绮艳靡丽的强烈冲击。清纯与妖冶,此刻竟统一于一体。
“轰”的一声,谢思言但觉一道炸雷在脑中轰开,口干得越发厉害,浑身燥热,一股热流自四肢百骸汇聚,涌向下腹。
他蓦地捏住少女的手腕。
陆听溪正等着他回答,手腕却骤然被他紧紧捉住,一惊起身。
她这一起来不打紧,身上披着的毯子瞬间滑落。
没了毯子的遮蔽,被内里抹胸与外头舞姬的衣裳紧紧裹束的饱满霎时显露眼前,丰腴酥房下,是纤柔袅袅的腰肢,再往下便是平坦勾人的小腹。
又是致命一击。
从谢思言的角度,正可将少女的诱人身段一览无余。
手中纤腕肌肤玉润滑嫩,柔软脆弱,他稍一用力就能拧断。
屋内暖香愈浓,仿佛热油泼向大火,要将他焚烧成灰。
男人攥着少女手腕的手越来越紧,越来越烫,眸中炽火燎原,欲色弥漫。
陆听溪只觉眼下的谢思言有些陌生,具体哪里陌生,她也说不出。这种陌生感,跟她那日在乌篷船内看到的模样隐隐重合。
她下意识挣扎,却换来更紧的桎梏。
什么顾虑,什么有的没的,他此刻全甩到了九霄云外。
男人再也不想克制,只想由着最原始的欲念来。他骤然用力,轻易将少女带入怀中,牢牢压到床柱上。他脑中尚残存最后一丝理智,紧搂着少女道:“待会儿千万别乱动,不然我怕我……”真干出什么禽兽不如的事。这屋内助兴云雨的器具不要太多,要干点什么,实在太方便。
一出口,他方知自己的嗓音已低哑不成调。
上回吻得不圆满,他心里猫抓一样难熬,情愿再挨她一巴掌,也要好生亲上一亲。
他好似久未沾水的旅人,喉咙干得冒烟,迫不及待低头去汲取甘美醴泉。体内热潮乍涌,即将遂愿的亢奋蔓扩全身。
少女见他故技重施,慌乱之下侧头躲避,他的嘴唇落在了滑如脂玉的香腮上。少女似被火燎,挣揣得越发厉害。但她在眼前男人面前实在过于柔软,只如入瓮的猎物,不过是在野兽利爪下徒劳挣扎。
他粗喘着在她脸颊上流连片刻,顺着吻到了她的下巴,欲待往上时,被急得慌了神的少女踩了一脚。她力道不大,即便惶急也还是怂的。
他原本半阖的眼眸微微眯起,稍稍后撤,朝她看去。
少女语无伦次,让他回去歇息,显是因着他上回迫她太紧,生出了抗拒心理。他低头追逐捕捉她的唇,她便试图张嘴咬他,奈何她被他钳住了双肩,脖子又伸不了那么长,不过白费气力。
“你莫非不知,”他凑到她耳畔,“白兔的激烈挣扎只会让鹰隼越加兴奋?”
少女懵然望他。
他一把扣住她乱动的下巴,微用力,迫她仰头看他。
少女骨骼纤细,又娇又柔,他只觉但凡再加一分力道,就能将她的骨头捏碎。牢牢制住了她,男人俯身,直朝她嘴唇压来。
将要两唇相贴时,一阵敲门声陡然响起。
谢思言眸底浮起一抹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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