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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亦甚想你-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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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声音放缓,她极温和的道:“元景,他也是父皇跟母后的孩子,是你至亲的兄弟,不可以欺负他。”
  想比之下,董氏显然要更加明白小孩子的心思,轻轻的扶住元景,温声道:“尽管有了小弟弟,可你父皇和母后,当然还是最喜欢我们元景的,这还用说吗?”
  元景的眼泪挂在睫毛上,眼睛红红的看着青漓,没有说话。
  青漓心疼极了,心口也酸酸的,看着他,轻声道:“元景也是母后的孩子,母后怎么会不喜欢呢?”
  似乎是有点被说服了,元景抽抽鼻子,走到床榻前去,含着泪伸臂过去,示意叫她抱。
  要是别的时候,青漓肯定会过去抱他,可这会儿她刚刚生完,下边疼的坐不起身,侧身揽着小儿子,都觉得一抽一抽的疼,哪里能去抱他。
  她心里头酸楚的厉害,只伸手去摸元景的脸:“元景听话,先叫外祖母抱,好不好?”
  董氏在一侧听着,连忙伸手去抱他,却被他拍开了。
  元景只是看着她,不同于最开始的无声流泪,抽抽搭搭的哭出了声,伸着小胳膊,要青漓抱他。
  青漓下边疼,心里也疼,眼圈儿也跟着红了,却也不能将小儿子放到一边,再下床去抱他,只能无力的出言去哄他:“元景乖,母后最喜欢你了。”
  元景见母后没有要抱自己的意思,哭的更凶了,转身过去,迈着小步子往外边走。
  青漓哪里能真的叫他出去,不必说什么,董氏便过去抱他了。
  元景眼泪掉的很伤心,一脸抗拒的拍开了所有靠近他的人。
  他毕竟还小,又是帝后的嫡长子,也没人真的敢过去硬生生的按住,只能看着他往外走。
  临近门口的时候,他停住了,拿手背狠狠擦了擦眼泪,回过身去看母后,目光希冀,显然是希望她能过来抱住自己,不许自己走。
  青漓觉得一颗心都要疼的碎了,顾不得别的,撑着身子坐起,抬声唤了他一句:“元景!”
  他眼睛哭的红肿,小脸上是少有的狼狈,盯着床上的小襁褓看了看,又望向坐在床上的母后,终于哭出声了。
  很伤心,也很难过。
  他一哭,刚刚降生的那个也跟着哭,青漓两个都心疼,哄哪个也不是,鼻子一酸,也跟着掉下泪来。
  皇帝过来时,就见他们娘仨已经哭成一团,周遭人也一副不知如何劝的样子,一向要强的长子站在门边,连眼睛都肿了。
  转瞬的讶然之后,他也一样觉得心疼,也不管元景肯不肯,一下子就夹着到了床边,皱着眉向青漓道:“怎么坐起来了?”
  青漓顾不上理会他,只一把拉过元景,在他身上狠狠打了一下:“怎么这么拗,非要钻死胡同!”
  打完了,看他哭的这么可怜,她又不受控制的心疼,搂到怀里去,抱着他哭。
  元景到了母亲怀里,像是找到了避风的港湾一样,乖乖的伏到她怀里去了,也是哭的厉害。
  皇帝插不上话,也没硬挤上去,抱起一侧跟着凑热闹,哭的很凶的小儿子,向董氏询问究竟是怎么了。
  董氏在侧见了这一幕,也是又无奈,又心疼,细细的对皇帝讲了,便退了出去,叫他们一家四口自己解决去。
  青漓将元景搂的很近,好一会儿之后,觉得他情绪平复了,这才轻轻放开,一面为他擦眼泪,一面心疼的亲亲他。
  皇帝抱着哄好了的小儿子,斜了一眼元景,含笑道:“怎么着,朕说的不错,失宠了吧?”
  他这句话一说,瞬间就戳到了元景的伤心处,好容易停下的眼泪,重新又冒了出来。
  他一哭,青漓就心疼的受不了,眼泪也跟着掉下来,伸手在皇帝身上打了一下,气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母后生气,还哭的那么凶,元景也心疼了,顾不得还没有解决的失宠问题,站起身,也狠狠在皇帝身上打了一下,为母后出了气,这才投到青漓怀里继续哭。
  皇帝被他们娘俩逗笑了:“你们倒是好,一致对外的时候,达成共识了。”
  将新生的小儿子交给候在一侧的乳母,示意她们退下之后,他才将元景拎了过去,也不管他蹬腿,只是道:“你母后辛苦 ,本来该好好休养的,你倒好,不知道孝顺也就罢了,还惹得她这样折腾,又掉了一通的泪。”
  元景被父皇说的一怔,看一眼母后憔悴的脸,很心疼、也很后悔的低下了头。
  将他放到塌上,皇帝扶着青漓躺下,这才重新将他抱起,唤了人进来,向青漓道:“你先吃点东西,养养精神再说,刚刚哭了那么久,月子里怕是不好,朕叫太医来看看,等看完了,就好好睡一觉。”
  他拍了拍元景的肩,道:“朕带他到别处说说话,很快就回来。”
  青漓有些担忧,抓住他衣袖,叮嘱道:“不许打他。”
  “放心吧,”皇帝也不避讳元景,低头亲吻她的脸:“朕自有分寸。”


第108章 开解
  皇帝抱着元景; 到了前头的暖阁中去后,便示意内侍宫人们退下; 只留他们父子二人在。
  元景眼睛还红着; 脸上还有泪痕,看起来少有的狼狈。
  孩子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 却也是父亲亲眼看着长大的; 哪里会不心疼呢。
  皇帝抱他到一侧的暖炕上坐下,便取了帕子,动作轻柔的为他擦。
  元景低着头; 也不出声; 由着父皇的动作。
  擦完了,皇帝问他:“小弟弟出生; 还被父皇和母后那样呵护,元景是不是不高兴了?”
  元景的小脑袋,轻轻点了点。
  皇帝又问:“元景是不是害怕; 有了小弟弟; 父皇和母后就会偏心他; 不疼我们元景了?”
  元景抬头看了看父皇; 再度点点头。
  皇帝微微笑了:“元景不喜欢父皇跟你抢母后; 是不是?”
  元景小眉头皱起; 很认真的应道:“嗯!”
  “可是; ”皇帝摸摸他的小脸,温声道:“你出生之前,你母后是属于父皇一个人的啊。”
  元景毕竟还小; 被皇帝说的头脑中有些乱,怔怔的看着父皇,没有做声。
  皇帝轻轻的搂住儿子,道:“那时候,朕见到你躺在你母后怀里,可不像是你今天这样,扑过去将把你往下拉。”
  元景纠结起来,蹙着眉头,轻轻的“啊”了一声。
  “在你母后的心里,父皇跟你是不一样的,既然如此,你怎么会觉得,在你母后心里,你跟小弟弟就是一样的?”
  皇帝轻轻的拍他肩膀,语气温缓:“在她心里,父皇是不一样的,元景是不一样的,新出生的小弟弟,也是不一样的。
  父皇受了伤,你母后会心疼,元景受了伤,你母后也会心疼,换成小弟弟,你母后难道就会不心疼吗?”
  他这番话说的很缓,也很浅显,元景愣愣的听了一会儿,好一阵子,终于有点转过弯儿来了。
  “父皇有时候也会欺负元景,可你仔细想想,除去嘴上说说,轻轻打两下,父皇拿一回动过真格?”
  皇帝握住儿子的一只小手,轻轻捏了捏,道:“你多大了,朕多大了,欺负比自己弱得多的人,像话吗?”
  元景嘴巴顿了顿,没出声。
  躺在母后身边的小弟弟,笨笨的,小小的,都不能自己转脖子,而自己过去,直接把他往下拽,好像……是有点欺负人。
  皇帝低声问他:“不像话,是不是?”
  元景眼睛眨眨,低下了头。
  “这才是第一个比你小的,之后,或许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呢,难道你要挨着,一个个的拽下去吗?”
  皇帝温柔的摸着儿子头发,而这一回,元景居然也没有表示不喜,只是听父皇缓缓道:“可是元景,你跟他们是不一样的。”
  “父皇跟母后都是头一次为人父母,生怕哪里做的不好,委屈了你,所以凡事都格外仔细。
  而你呢,也得到了我们完完整整的关爱。
  你弟弟虽然也是我们的孩子,但他前边已经有兄长,得到的,自然要比你少一倍。”
  皇帝也不强迫他接受,只是慢慢的说:“此前,咱们一家三口里头,就数你最小,无论是父皇还是母后,都会让着你,爱护你,这是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们的孩子,因为你还太小,太娇嫩了。
  对待小弟弟,也是一个道理。”
  元景低着头,对了对手指,又抬头去看皇帝,目光中是满满的歉意,既真挚,又有些后悔。
  “臭小子。”
  皇帝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将他搂紧了,也不管他能不能听得懂,便感叹着道:“你是长子,是晋王,将来还会是储君,是天子,要拿出自己的气度来,外能制衡宇内,内能照拂弟妹,不能耍小性子。”
  元景显然是没听懂这句,奇怪的“啊”了一声。
  “听不懂啊,那也没关系,父皇说点你能听得懂的。”
  皇帝轻轻将他小身子掰到自己那边,问道:“刚刚你去胡闹,仗着自己大,欺负小弟弟,是不是做的不对?”
  元景眼睫颤颤,很认真的“嗯”了一声。
  “知道不对就好,”皇帝又问他:“你只顾着叫母后抱你,她抱不得,你就委屈的哭了,是不是?”
  元景点点头,再度“嗯”了一声。
  皇帝微微颔首,叹口气,继续问道:“那你有没有看到,母后疼的脸都白了,说话都是有气无力?”
  元景小脸一怔,很忧心的摇了摇头。
  皇帝拍拍他小屁股,道:“既然这样,父皇要是打你,算不算是冤枉你?”
  青漓毕竟刚刚生完,屋子里光线也暗,元景跑过去的时候,又是只顾着小弟弟,当然看不清楚她的脸色,被皇帝这样一说,顿时后悔的厉害,听皇帝这样问,毫不犹豫的摇摇头。
  “那就好,”皇帝也不客气,用了会叫他觉得疼,都是不会伤到的力气,“啪”的一声闷响,拍到元景屁股上了:“你母后受苦,说不定将来会落下病根,父皇看的心疼,必须叫你受点罚!”
  元景抿着唇,没有叫疼,也没有哭。
  他骨子里倒是倔强。
  皇帝看的满意,又伸手为他揉了揉。
  抱着元景站起身,还不忘问一句:“父皇打你,你不会去跟母后告状吧?”
  元景不以为然的看了皇帝一眼,轻轻的摇摇头。
  “好啦,”皇帝也不介意他那眼神,道:“既然说开了,那咱们就回去。”
  元景靠在父皇的怀里,低声叫了一句:“母后。”
  “先回去看看再说,”皇帝明白他的心意:“你母后若是醒着,你就过去说说话,若是睡着,就等到明天吧。”
  元景听得很认真,看着皇帝,同样认真的点点头:“嗯。”
  “朕也一样疼你,”皇帝听他答应的这么痛快,倒是有些不平:“怎么不见你对朕,像对你母后那样亲热?”
  元景咬着手指,静静的看了皇帝一会儿,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了,将头埋到他怀里去,低声道:“父皇。”
  “嗳,”皇帝下意识的应了一声,随即才反应过来不对:“——你这臭小子,既然会叫父皇了,为什么还天天管朕叫呼呼?!”


第109章 公主
  四年后; 夏天。
  这日,青漓自倚春园看花回来; 路过宣室殿的长廊时; 就见元景正独自坐在那里,两腿自在的晃着; 似乎是在想些什么。
  她摇着宫锦团扇; 缓缓的走过去,道:“做什么呢,一个人在这儿发呆。”
  元景站起身来; 朝她问安:“在等母后回来。”
  “外头热; 别在这儿说话,”青漓拿帕子替他擦了汗; 又拉着他往内殿走:“到里头说。”
  元景轻轻应了一声,亦步亦趋的跟在母亲身边,往里头去了。
  他生的像皇帝; 年岁越大; 便愈发的明显; 从那双锐利的眼睛; 到高挺的鼻梁; 再到习惯性抿着的唇; 委实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脸上带着笑的时候倒是还好; 板起脸时的那种威仪,活脱儿是父子俩。
  元景是嫡长子,肩上的担子也最重; 四岁的时候,身边就有了教导的师傅,先是从最基础的仪礼开始教,然后才是课业。
  皇帝是偏向军武的,魏国公府也是武家传世。
  因此,夫妻俩都有意叫元景多接触些文臣,随着年岁的变化,皇帝也会给他再添几个文臣师傅。
  元景很聪明,在很小的时候就展现出极为出色的天赋,青漓闲暇时,也教着他念书习字,底子打的不错,到了先生们面前,也是一致的称赞。
  皇帝虽也会教他,可毕竟事繁,总不像青漓那样,空闲的时间大把,可以随意挥霍。
  青漓有心教他,却也不会填鸭一般,不停地往他头脑中塞,经历过现代的疯狂补习,她深知每日埋在课业里,究竟有多痛苦。
  今日是初七,单日,她照旧念书给他听,随意取了史记中的一段,细细讲与他听。
  刚刚说到“籍曰:“书足以记名姓而已。剑一人敌,不足学,学万人敌”时,却被元景打断了。
  “母后,”他看着她,很认真的说:“我想学剑。”
  “怎么忽然就想学了?”青漓摇摇手里的史记,轻声问他:“听这里的话,心血来潮?”
  “是,”他眼睛清亮,回答道:“也不是。”
  青漓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只是笑了笑,问他:“为什么呢?”
  元景注视着母亲,声音同目光一样坚定:“因为,我想变强!”
  “元景,”青漓靠近他,轻声道:“尽管你还很小,但实际上,你已经是这个国家最强的人之一了。”
  帝后的嫡长子,这个浩瀚国度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在政治层面上,也只有皇帝要比他高,除此再无其他。
  “那不一样,”元景明白母亲的意思,所以,也希望母亲能明白他的意思:“那是属于嫡长子这个身份的,而不是属于我的。”
  青漓微微一怔,随即笑了。
  “不管怎么样,先听母后将这一篇讲完,”她摸摸他的头发,轻声问他的意见:“好吗?”
  元景像儿时那样乖巧的看着母亲,点头称是。
  许是像了皇帝,他越是长大,性情也愈发强硬,唯独在母亲面前,会难得的柔软下来,像儿时一样的顺从。
  青漓表面上不说什么,暗地里却觉得有些担心,私底下同皇帝提了,他也不怎么在意,反倒还劝她看开些,儿子能这样是好事。
  今年年初的时候,一家四口一道用膳的时候,元景指着自己身后的乳母,淡淡的对皇帝道:“父皇,我想把她换掉。”
  他这句话一说,跟说“父皇,我想把她处理掉”简直是一个意思,身后的乳母一听就变了脸色,哆嗦着身子,惊惶不已的跪了下去。
  青漓被儿子忽然出口的话惹得有些疑虑,细看那乳母神色,只有惊惧与不解,却无心虚之色,想来应该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元景。
  可不管怎么说,她都不会为了乳母去斥责自己的儿子,毕竟,连皇帝都没开口呢。
  元景神色淡淡,皇帝面色也很平静,他们的小儿子元朗虎头虎脑的看了看父兄,没发现有什么不一样的,就端着小碗,淡定的继续吃饭了。
  他们爷仨都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青漓反倒觉得自己像个智障,拿汤匙喝了口汤,也没出声。
  皇帝只问了一句:“确定了?”
  元景头也没抬,道:“嗯。”
  “既然这样,”皇帝下了定论:“那就送去掖庭狱吧。”
  “……殿下!”那乳母想要求情,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满腹的冤枉疑惑,从一双眼睛中展现的淋漓尽致,就这样被内侍带下去了。
  皇帝没有再问,元景也没有再说,青漓虽然有些不解,也不好意思当着一家子的面问出来,只在自己心里细细想。
  元朗笑嘻嘻的夹了一只虾给她,说:“这个好吃!母后尝尝!”
  他能夹给她吃,这是有孝心,青漓自然高兴,吃下去之后,看元朗嘴巴上都沾着油,又拿帕子给他擦,娘俩亲亲热热的说着话,倒是也暂时忘了乳母那一茬儿。
  等到下午,元景跟着青漓练字的时候,她才屏退宫人,轻声问他:“李氏怎么惹着你了?还是说,她有什么坏心思?”
  “都没有,”元景低着头,握笔的手稳稳当当:“只是,她犯了我的忌讳。”
  青漓疑惑的看着他,问了一句:“什么?”
  “她不该试图左右我的想法,”元景停下笔,对着面前的字看了一会儿,才继续淡淡的道:“这是取死之道。”
  青漓隐约明白了几分。
  “能够左右我的人确实有,但她显然并不在其中,”他轻轻的皱起眉,撕掉了刚刚写成的字:“人可以蠢,但是,一定要找准自己的位置。”
  他主意已定,青漓也就不再说什么,只是看着那张被他撕掉的纸,轻声问了一句:“写的很好呀,怎么撕掉了。”
  “不好,”元景蹙着眉,有些不满:“太过疏松,失了风骨。”
  孩子大了,青漓也不去拘束他,只是微微一笑,重新替他展开一张纸,送到他面前去。
  元景笑起来,牙齿雪白,像是软软甜甜的一只汤圆:“谢谢母后。”
  青漓的思绪自前事中转出,执着手中书卷,语气舒缓的念完“乃引「天亡我,非用兵之罪也」,岂不谬哉'”,细细的向他解说一遍之后,才轻声问他:“如何,可还想学吗?”
  元景专注的看着母亲,保证道:“我会好好学,不会半途而废的。”
  “好,”青漓摸摸他的头发,含笑道:“等你父皇回来,我就跟他说。”
  中午用膳的时候,皇帝是抱着小儿子一起过来的,青漓见了,不免要问一句:“不是出去玩儿了吗,怎么到你那儿去了。”
  “外边热,元朗懒得往回走,就近往朕那里去了,”皇帝在小儿子脸上亲一下,笑着道:“倒是奸猾。”
  “哪有你这样说自己儿子的。”青漓递了巾帕,叫新进来的父子俩擦脸,又对皇帝提了元景想学剑的事情。
  “是吗?”皇帝有些诧异的看一眼端坐在凳子上的元景,转而笑了:“有志气!”
  “你要是想学,就学出个样子来,别畏畏缩缩丢你老子的脸,”皇帝擦了脸,话说的毫不客气:“你若是只想拿剑摆个姿势,朕劝你现在就打消这念头,日后吃不了苦再来求,朕可不理你。”
  元景看了父皇一眼,傲娇道:“不会的。”
  “那就好,”皇帝神色中有些满意,拉着小儿子到凳子上坐下,道:“朕会好好给你找个师傅,像是读书一样,每半月考校一次。”
  他看着元景的眼睛,沉声问道:“有问题吗?”
  元景答得很痛快:“没有。”
  “很好,”皇帝慢悠悠的笑了:“像是你老子的种。”
  当着两个孩子,他说的有些不像话,惹得青漓在底下狠狠拧了他一把。
  皇帝脸皮厚,也不介意,只趁势在她手上捏了捏,被青漓瞪了两眼,才笑着说起了别的。
  晚间的时候,青漓正对镜卸去发髻上的钗环时,皇帝忽的上前去搂住她,极亲昵的叫了一声:“妙妙?”
  她抬眼看看他:“怎么了?”
  他弯下腰,盯着镜中的她细看,目光温柔而和缓。
  几年时光过去,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一丝痕迹,只是那种妩媚的风情,像是盛放的牡丹一般袅袅吐香,愈发的醉人。
  “元朗都四岁了,”皇帝轻轻去嗅她发丝上的香气,道:“咱们再生一个?”
  青漓微微一愣:“怎么忽然提起这个了?”
  她先后生有两个皇子,别人怎么感觉她不知道,反正她自己觉得,已经差不多了。
  都三年抱俩了,还有什么不知足呢。
  她是打算享受生活的,又不是专业生孩子的,生养那么多做什么。
  皇帝此前,应该也是这样想才对,却不知道是怎么了,忽然就改变了主意。
  在这之前,皇帝的确是不想再生的,都有两个儿子了,还求了做什么呢。
  直到前几日,他留宴魏国公时,才动了几分念头。
  那日喝到最后,魏国公有点醉了,语气中难免的带上了几分回忆:“不知不觉的,小殿下也四岁了,真是岁月不饶人。”
  皇帝自己有些感叹,随之附和了一句:“谁说不是呢。”
  魏国公叹一口气,抬手比划了一个成人大腿高的位置,道:“臣到现在还能记得,皇后娘娘小的时候,大概这么高,臣妻不许她吃糖果,把家里头的糖果全都收起来了,她没办法,就睁大眼睛看着臣,又可怜又可爱。
  臣没办法,只好每日回府的时候,偷偷的给她带一点。
  那一阵子,每每一回去,便见到她在院子里等,眼睛一闪一闪的,真是叫人心都化了……”
  皇帝被魏国公说的有点心痒,在心底想了想妙妙小小粉粉的一团,睁大眼睛看人时候的模样,也觉得一颗心都要化开了。
  想当初在杏花树下见到的时候,小白团子多可爱啊。
  他突然觉得,要是有一个像妙妙一样,又乖又软糯的小女儿就好了。
  妙妙生得这样美,生个公主一定也好看。
  到时候他下了朝,她便哒哒哒跑过去喊他父皇,想一想就觉得开心。


第110章 人主
  过去抱住妻子的腰身; 皇帝柔声道:“妙妙,咱们再生个小公主; 像你一样漂亮; 好不好?”
  青漓对这个不感兴趣,拍开他的手站起身来; 不情愿的道:“不生。”
  她面容绝美; 便是做出不高兴的神情来,也是另有一番风情,皇帝心软软的; 愈发的想要一个像她的公主; 便凑过去,道:“元朗都四岁了; 便再生一个,就一个,好不好?”
  青漓哼了一声; 道:“又不是你生; 你自然不觉得有什么; 再者; 又不是你想生公主就能生得出公主——倘若还是皇子; 那又该怎么办?”
  “都有两个儿子了; 哪里会这么巧。”皇帝还想再说什么; 却见青漓已经爬上了床,拿被子蒙住头,不想听他说话了; 只好无奈的停口,不再说了。
  只是,对于生一个小公主的这个想法,他却仍然没有放弃。
  青漓本以为皇帝应该放弃了,却不想到了第二日,他居然还能再提起,一连说了许久,久到青漓都觉得烦了。
  生生生,生什么生,她才二十二岁,膝下就有了两个四五岁的儿子,还急着生了做什么。
  青漓态度坚决,皇帝也不能硬来,想了又想,只好暂且作罢。
  只是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便开始走迂回战术了。
  隔了三日,宫中有晚宴,青漓身为国母,自然早早的去了,皇帝却到的晚了些。
  她也没有多想,只以为皇帝是有政务要忙,也就自顾自同下首的命妇们谈笑风生,听得内侍的通传声,才起身去迎。
  直到皇帝到了近前她才发现,他怀里还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女孩子,粉粉嫩嫩的一团,小脸胖乎乎,眼睛水汪汪,十分可爱,是长兄家的幼女,唤作阿岚。
  皇帝笑微微的,抱着阿岚走到了她近前,献宝一样的给她看,道:“你看看,可不可爱?”
  青漓隐隐约约的明白了皇帝想做什么,既好笑又无奈,可侄女阿岚是无辜的,又的确生的可爱,便道:“确实可爱。”
  皇帝想着叫青漓见一见可爱的小姑娘,那兴许就会松口了,便将阿岚送到她怀里去,撺掇着道:“你抱抱她,可乖巧了,一点也不胡闹。”
  她不好拒绝,便轻手轻脚的接到了自己怀里,阿岚很乖,抬头看了看姑姑,就乖巧的往她怀里靠了靠,十分安心。
  皇帝看着她们姑侄两个,想要个公主的心思愈发的浓烈了起来,笑微微的试探道:“这么乖巧可爱,当真叫人喜欢,也不知朕有没有福气,也得个这样的小姑娘在身边。”
  青漓斜他一眼,到:“元景快七岁了,陛下耐心再等几年,想要抱个把孙女,自是没问题的。”
  皇帝轻叹一口气,语气颇为遗憾的道:“到底是隔着一辈儿,始终不如自己的嫡亲骨血。”
  青漓看一眼长吁短叹的丈夫,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夫妻俩说话的功夫,元朗在几个嬷嬷的照顾下走过来,一眼便瞧见那个占据了母后怀抱的小姑娘,小小的眉头登时就皱了起来。
  他是皇帝的小儿子,平素自然是心尖尖的,母后的怀抱是他和哥哥的,怎么能叫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人占据了,伐开心!
  皇帝倒是没想那么多,看见小儿子过来了,心头倒是冒出了一个主意。
  ——自己一个人说不动妙妙,若是能叫儿子开口,把握自然是很大的。
  他朝元朗招招手:“元朗,你看,小表妹可爱不可爱?”
  元朗摇摇头,道:“不可爱。”
  “……”皇帝干咳一声,瞪了他一眼:“好好看看再说!”
  “早就看完了,”元朗不以为然的看一眼皇帝,迈着小步子,走到了母亲身边:“不可爱不可爱,就是不可爱,父皇要我说几遍才能懂?”
  “好了,为这么点事情,这是要做什么呢,”青漓挨着斜了父子俩一眼,又握住阿岚的一只小手,温柔道:“阿岚这么好看,像是小仙女一样。”
  皇帝目光一闪,道:“那我们……”
  青漓默默地别过脸去,假装自己没听见他说话,给阿岚和元朗剥虾去了。
  皇帝闷闷的停了口。
  他这一回铩羽而归,青漓本以为至少会消停几天的,可皇帝也不知是灌了什么迷魂汤,对于小公主的事情坚持的不得了,虽然她三令五申,却也时不时的旁敲侧击几句,总是不肯放弃。
  青漓被他磨的都有些怕了,也懒得跟他一起去宣室殿看折子,而是打发元景过去陪着,叫他也见见父皇是如何理政的,算是一举两得。
  帝后感情甚笃,朝中可谓人尽皆知,便是陛下在宣室殿理政,皇后也会相伴左右,倘若有臣子请见,则会避到内室,有这样的正面例子在,这一朝宠妾灭妻的乱事大大的得到遏制,为净化社会风气,发挥了重要作用。
  可这几日,皇后没有相伴皇帝左右,而是换了年幼的晋王殿下,就不由得叫人生出几分心思来。
  多说人的心思还是正的,只当皇帝是有意栽培自己的嫡长子,所以才叫他跟着,每日耳濡目染,在侧熏陶一二,倒是不觉得奇怪。
  ——晋王是当今早早定下的储君,这谁都知道。
  除此之前,还有人生出了一点儿别的阴暗心思。
  只有嫡长子在侧,皇后却不见踪影,加之之前也不曾传出皇后有恙,难不成……是皇后失宠了?
  这本也只是一个猜测,但接下来几日,皇后都不曾出现,这消息就愈发传的广了些,知晓的人也愈发多。
  自然而然的,也有人起了别的心思。
  侍中尉迟承堑,就是其中之一。
  对于别人而言,皇后得宠与否皆是无关紧要,对于他却是不一样了。
  他同魏国公府有隙,虽说不是什么生死大敌,可偶然间想起,却也觉得胆战心惊。
  眼下今上还在,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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