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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亦甚想你-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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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其前路无光,倒不如拼一把——自己的家世摆着,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同魏国公之女相比的。
  但是,倘若自己得皇帝的宠爱,一切便截然不同——若是运道好,早于魏氏女生下皇子,便是后位,也未必不能一争!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她准备的手段,自然也并不是只有一条。
  旧情的那条路既走不通,她自然可以另辟蹊径,谋求皇帝注目。
  只可惜,今日之行,似乎是出师不利。
  双手撑地,额头伏到其上,赵华缨不卑不亢,道:“陛下富有四海,胸襟自应非比寻常,何妨听臣女一言?”
  皇帝还不曾说话,青漓便有些惊了,在大秦活了这些年,她还是第一次见这种不知深浅的人——你以为你是谁,七点的新闻联播,谁都得看你吗?
  这不是她第一此见赵华缨,却是她第一次仔细打量她,带着对她言行的不满与鄙薄。
  金陵是大秦帝都,既是齐聚天下繁华之处,也是最为现实残忍之处,阶级之间自成紧密圈子,自动排斥外人。
  顶级门阀中的小娘子们,自小便在父母有意无意的暗示下玩儿到一起去——指不定将来还能结个亲,姑嫂之间早早相处着,多好。
  同样的道理,次一级的家族中,小娘子们也会一道抱成圈子。
  这还只是大略的分类,除此之外,像是姻亲外祖家的小娘子,父亲好友家的小娘子,母亲手帕交家的小娘子,庶出的,嫡出的,原配生的,继室生的,林林总总,各有各的圈子。
  说的再明白一点,无非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罢了。
  势利吗?
  当然势利——按照每个人的出身,先天的划定交际人群,想要从下往上进,需要付出的力气只怕不比登天难。
  前一世的时候,青漓家境也是上等,交际的也是同等家境的孩子,话虽如此,可那毕竟是现代社会,阶级观念早已经淡化许多,全然大秦这般明显。
  青漓小的时候,也曾懵懂无知的问过董氏:“——我为什么不能跟那些出身低的小娘子玩儿呢?”
  董氏似乎不曾想过她会这般问,怔了一下,才叹气道:“——因为人心是经不起考验的。”
  那时候她经的事少,很多事情不懂,可是慢慢的,也能明白几分,便不曾去做什么异类,只在阿爹阿娘划定的圈子里交际,因此,自是不会同赵华缨有什么交情。
  也只是隐约听人提过一句——似乎颇有才情罢了。
  正胡思乱想着,青漓却觉皇帝在她手上捏了一下,她看过去时,他却不看她,只是向赵华缨道:“朕听闻,金陵新兴的那家朝云阁,便是你所为?”
  赵华缨正踌躇满志,暗地里将自己准备的那套说辞想了想,却不曾想皇帝完全不曾按她所想的来,而是直言到了朝云阁上。
  而她更加不曾想到,皇帝竟连这个都查出来了!
  听他语气不善,赵华缨心下大惊,心思一乱,面色也跟着透了几分白。
  再想到前不久朝云阁被查封,她求了多少关系都没用,心中顿时了悟,凉了个彻底。
  ——皇帝下令封的,谁敢开口饶过去。
  想通了这一节,赵华缨心中便生出几分糟糕,不敢再如之前那般招惹皇帝注目,只强笑应道:“是。”
  “太妃也真是,”皇帝漫不经心的笑了,转向恪太妃,道:“赵家若是揭不开锅,只管求七弟去,做什么叫自己家小娘子出去抛头露面——挣的那几个钱,怕是连丢的脸面都买不回。”
  皇帝这话说的轻巧,恪太妃却觉是一记耳光扇在了脸上,火辣辣的疼,老脸都有些挂不住。
  ——她活了大半辈子,自然知道那些出去抛头露面做生意的女人都是什么货色,虽知自己这个侄女绝不至于那般不堪,却也依旧难以反驳皇帝这几句话。
  虽说金陵各家都有铺面庄园,可那都是挂在管事名下的,哪里有人会自己抛头露面去经营,若是出嫁的妇人执掌中馈也就罢了,偏生是还没出阁的小娘子,传出去,岂不是坏了赵家所有姑娘的名声!
  更不必说,这官家女子还是出去经商的,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叫人笑掉大牙!
  六公主生母沈太妃容色极盛,颇得先帝宠爱,可就是因为出身商家,即使是生了一位公主,也照旧升不了高位,明里暗里不知有多少人取笑她出身微贱,而恪太妃,也是其中一员。
  等到先帝驾崩,今上继位时,便只剩下了三位太妃,即使如此,也别指望着三个人相亲相爱,姐姐妹妹一家亲。
  有人的地方便有斗争,有女人的地方尤其明显,昨天见得时候,恪太妃还拿着这个陈年老梗取笑了沈太妃几句,眼下,自己侄女却出了这样的乱子,怎么能叫她不气闷?
  一笔写不出两个赵字,饶是面色难堪,心中气恼,恪太妃却也得为自己侄女将此事兜下来:“她素来糊涂,旁人随口称赞几声,便昏了头脑,竟干出这种混事来,自当回了她父亲,好生管教才是……”
  向皇帝再度施礼,恪太妃语气中己有了几分哀求,以及强自抑制住的对于赵华缨的恼恨:“还望陛下万万见谅。”
  皇帝似不在意,只道:“本就是赵家家事,同朕有什么关系。”
  初听时青漓还不甚明了,到此刻,便全然明白过来。
  瞧一眼依旧跪在地上、形容狼狈面色惊慌的赵华缨,她在心底摇摇头——原来,这就是自己的老乡。
  她以为会有多精明呢,原来,却连真正的融入这个时代都不曾。
  倒是皇帝,这招杀人不见血用的利落。
  明明是自己想收拾赵华缨的,却不肯多说什么,只开口落赵家与恪太妃的面子,出手狠的紧,将这两下里的面皮都削薄了几寸。
  也是,皇帝同一个小女子计较,传出去多丢份,但若是换了赵家与恪太妃,占据尊长的大义身份处置一个忤逆胡来,损坏家族声誉的庶女,便是不能再简单的事情了。
  ——外头便是有人知道,也不会说什么闲话。
  毕竟,谁家里头还没几个害群之马,今日说了别人,明日轮到了自己头上,岂不是为难?
  与人方便,自己方便,这样简单的道理,大家都明白。
  青漓从来没有怀疑过皇帝的心机深沉,也没想过要去挑战一二,若是跟皇帝谈朝政计谋,她只怕得被秒成渣。
  可是话分两头,对于朝政没信心,可对于内宅女子事,她却还是有几分自信,只是到了此刻,那份自信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先帝留下的妃妾只剩了三位,位分皆是太妃,初次听闻时,青漓只以为皇帝是为图方便,才顺嘴封的,现下一想,或许并不是。
  先帝在时,恪太妃便是妃位,沈太妃是九嫔中的修仪,张太妃则是九嫔之首的昭仪,后皇帝登基,便将三人一道封了太妃,名份上是好听,可是细究之下——恪太妃其实是降了级的。
  另外两个人都升了,只有她没升,不是降级是什么?
  昔日矮自己一级的人,骤然与自己平起平坐了,正常人见了,都是会心生郁闷的吧。
  有这个别扭隔着,恪太妃同那二人,自然不会有什么好的交情。
  而张沈二位太妃,其实也很难拧成一股绳。
  她们的出身本就是一道天堑,除此之外,再细看五公主与六公主的生辰,心中或多或少便能明白几分。
  沈太妃是踩在张太妃头上得了先帝的宠,既然有一个得宠,自然也有一个失宠,女人之间的矛盾,便是这样生出来的。
  ——叫这样两个女人联合起来?
  做梦吧。
  青漓看着站在一侧的皇帝,心底忽然冒出了四个字来。
  ——细思恐极。
  她才不相信,那只是皇帝随意为之呢。
  皱着眉想了想,青漓觉得,按照自己与皇帝之间的差距,大婚之后,只怕是没办法开启宫斗副本了。
  她的大脑CPU……可能很难支撑那么复杂的运转。
  她还是靠着皇帝这颗大树……乖乖的听话吧。
  ~
  在水墨画中,留白是一种深远意蕴,在言谈之中,其实也是如此。
  话说到了这里,其实也就差不多了。
  皇帝亲自在赵华缨身上盖了一个不规矩,失礼加抛头露面的章,她只怕是到死都洗不掉。
  赵家若是懂事,就应该赶快找个人把赵华缨给嫁了,要不就干脆点,送到庵堂去养着,要是狠心点的话,指不定都能来个暴毙。
  只是,那都同青漓没什么关系了。
  皇帝也不避讳人,拉住她一只小手,绕过跪在地上的赵华缨,径直往另一头去了。
  这样脆弱的对手,其实算不得对手,最多,也就是一个小小的调剂罢了,不值得费什么心力。
  只是,他们才没走出去几步,却听赵华缨猝然开口,语气不复之前的自信从容,反倒是有了几分张皇失措:“陛下稍待,臣女有一物,欲进献于陛下。”
  皇帝自然不会理她,只牵着小姑娘的手,径直往前去,赵华缨心知他这一走自己便会有何下场,也怪不得狼狈,便膝行几步,拦住皇帝,扬声道:“臣女斗胆,只请陛下一观。”
  恪太妃在原地站着,只欲昏死过去,她都能感觉到,周围人看她跟赵华缨的眼神都不太对了——自己兄长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能生出这样一个奇葩来,亏得自己之前还觉她温婉得宜,极为出色!
  要不是天子驾前不得失仪,她几乎要过去扇死赵华缨了!
  青漓倒是不曾想赵华缨竟这般面皮厚,也这般不知规矩,明明皇帝表明了态度,竟还敢冲到前头来,瞧一眼皇帝侧脸,她忽的摇头笑了。
  皇帝看一眼身边小姑娘,见她眉眼全是笑意,说不出的娇憨动人,心中怒意也散去几分,低低的问了一句:“怎么,笑什么?”
  对于赵华缨这种明晃晃觊觎自己男人的人,青漓自然也不会客气,只是不欲张扬,便只低声向皇帝道:“——脸皮真厚。”
  她话一出口,皇帝也禁不住笑了,还不待说什么,却见小姑娘伸手轻轻戳了戳自己面颊,同样低声道:“只比你薄几分罢了。”
  若是换个地方,面前无人,皇帝指定叫小姑娘后悔自己这番话,此刻人多,却也只得忍下来,轻声斥一句:“淘气。”
  青漓嘟着嘴看他,一副受了委屈的小模样。
  皇帝明知道她是装的,却也觉不忍心,刮刮她鼻子,道:“乖。”
  那二人打情骂俏,周遭人只觉自己多余,赵华缨被晾在了一侧,心知自己过去也是招人厌烦,却也全然不敢放过这个机会。
  不待皇帝准许,她便膝行一步,自怀中取出一块玉珏,双手呈上。
  “陛下容秉,此为周王后曾有玉珏,民间有传言,天子得此玉珏,必可永安社稷,福泽万民,臣女有幸得之,今日献于陛下,愿我大秦风调雨顺,愿陛下江山永宁。”
  周王朝延续八百年,堪称盛极,而关于那玉珏,民间的确是有此传言,只是不知那玉珏真假,以及,究竟是如何落到赵华缨手上的。
  陈庆看着皇帝脸色,便上前去接了那玉珏呈上,赵华缨低眉敛目,眼底极快的划过一丝喜意。
  ——这个时代的君主,怎么会不喜欢这些吉兆呢。
  这本是她为自己准备的最后机会,眼下深陷困顿,若是能借此脱困,倒也不算辜负。
  皇帝接过那玉珏瞧了瞧,面色仍是淡淡:“周王手里头有这玉珏,还不是丢了天下,可见,传言不真。再者……”
  他冷冷一哂,道:“周王偌大天下都为朕所有,区区周王后的一块玉珏,要着还有什么意思。”
  瞧一眼身旁的小姑娘,皇帝问道:“——妙妙,你想要吗?”
  赵华缨给的东西,青漓便是再喜欢也不会要,更何况她也不信那些得神器便能如何如何的传言,自然立刻推拒:“不要。”
  “朕的皇后也不喜欢,”皇帝随手将那块玉珏扔回赵华缨面前,漫不经心道:“你且自己收着罢。”
  说完,便径直往前头去了。
  走了几步,皇帝却觉身边少了什么,回头一看,他温声唤了一句:“妙妙,走了。”
  青漓心中欢喜,笑盈盈的瞧着他,跟上去牵他手:“来了。”
  男子高大挺拔,女子窈窕婀娜,二人携手时,端是一双璧人,微风轻起,吹动二人衣袍,竟有宫人看呆了。
  只余赵华缨一人跪在原地,对着面前那块沾了泥土的玉珏,竟觉像是自己跌进泥巴里一般难堪,面如死灰。


第41章 良夜
  皇帝走在前头; 为了照顾小姑娘; 步子迈的不算大; 走的也不快。
  青漓握住他手,跟在他身后半步,两眼亮闪闪的盯着他; 看起来乖得不得了。
  帝后二人相处; 也不会有人不识相的靠到近前去; 一众宫人内侍低眉顺眼的远远跟着,只当自己不存在; 若是皇帝不叫,等闲不会往前头凑。
  二人之间总是错着半步,皇帝也觉走的别扭; 手臂用力; 便将小姑娘拉到自己面前去。
  在她含笑的眼睛上亲了亲,他问道:“——怎么了; 这般欢喜。”
  刚刚知晓赵华缨这个同类的存在,尤其是她对于皇帝不无觊觎时,青漓并不是不忧心的。
  虽说她心中有底; 却也免不了生出些许不安; 以及对于未来的不确定。
  而今日见了皇帝态度之后; 之前萦绕在她心底的那些不安与忧虑,便尽数烟消云散,不复存在了。
  这个人是她的依靠,也是她的港湾; 心思坚定,无可动摇。
  良人若此,夫复何求。
  此刻闻听皇帝问话,青漓便禁不住笑了,那笑容里头像是掺了蜜糖,甜丝丝的醉人。
  瞥一眼低着头远远跟着的宫人内侍,她大着胆子在皇帝面上亲了一下,娇声道:“衍郎真好~”
  皇帝对于小姑娘的献吻很满意,想了想,出言道:“因为朕没理她?”
  青漓重重的点头,目光晶亮:“嗯。”
  “如果朕理会她,我们妙妙会伤心的。”皇帝轻轻摸她头发,温声道:“——朕舍不得。”
  甜言蜜语是每个女人都会喜欢的,青漓也不会例外,更加不必说这个说着甜言蜜语的男人,正与她真心相爱,恨不能融为一体。
  在这一刻,青漓心头软的像是浸了水的沙子,用力抱住皇帝腰身,她嘟囔道:“大婚是定在十一月么?”
  “是,”皇帝拍拍她肩,道:“之前便同你说过的,十一月。”
  “太晚了,”青漓拿自己脑袋往他胸前蹭,边蹭边道:“要是早一些便好了……”
  “衍郎,”她难得的厚下脸皮,嘟着嘴卖萌,道:“我想早些嫁给你,想早些做你的妻子,还想……早些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小姑娘极少会说这些甜言蜜语,一说起来却甜的吓人,皇帝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骤一闻听她这话,竟也有些怔住了。
  顿了一顿,他才定定的望着她眼睛,语气难掩欢欣,缓缓道:“——来日方长。”
  青漓笑的眼睛都有些弯起,明明是白日,眼睛里却似含了无数星光。
  皇帝也笑了,低头亲亲她眼睛,便带着青漓往宣室殿去了。
  赵华缨这一通折腾,花费的时辰不在少数,青漓本就睡得久些,等二人回到宣室殿,外头天色便有些暗了,连道路两侧的宫灯,也已点了起来。
  暮色侵袭,宫灯晕黄,同天边那片绚烂的晚霞交织一处,却也另有一番朦胧之美。
  宣室殿前头是皇帝处理政事的地方,后头则是起居之地,皇帝带着她到后头去转了转,叫小姑娘熟悉一下环境,随即便带着她到了寝殿。
  “先帝留下的三位太妃各占据一宫,除此之外,便都是空置了十几年的宫殿,整修起来也是麻烦,再者,”他拉着青漓在桌案前坐下,道:“——朕也不愿同你离得远了。”
  “左右朕也没有别人,”皇帝温声道:“等大婚后,妙妙便同朕一道,住宣室殿吧,这几日你留在这里看看周遭制式,若是有什么不喜欢的,便吩咐他们改,自去整备便是。”
  宣室殿属未央宫,历来是皇帝起居理政之地,不仅仅是后妃,便是皇后也少有涉足。
  青漓心中有些犹豫,看向皇帝,道:“——可以吗?”
  皇帝淡淡道:“朕是天子,未央宫的主人,此间之事,自是朕说了算。”
  他既愿意,青漓也不矫情,外人非议便非议去吧,总不能为了名声,远了二人感情。
  再者……她也不想离他远了。
  这般一想,青漓便点头道:“我都听衍郎的。”
  皇帝斜她一眼:“这么乖?”
  青漓大大方方的应一声:“嗯。”
  皇帝似乎别有所指:“——但愿,你永远这么乖才好。”
  晚膳时刻已至,二人正说话的功夫,便有内侍鱼贯而入,将御膳三十六品一一呈上桌案。
  夜色渐至,殿内转暗,伺候的内侍们点了宫灯,登时便亮堂起来,暖黄色的光芒洒下,渐生几分难言暧昧。
  二人相邻而坐,四目相对间,原本沉肃的内殿,竟也有了一种温柔的旖旎味道。
  左侧的灯火微动,在皇帝面上留下一层淡淡的光,使得他原本英挺的五官也添了几分柔和,青漓托着腮看他,越看越觉喜欢。
  皇帝觉小姑娘看自己,却也不在意,抬手为自己斟了酒,又问她:“陪朕喝一杯?”
  “不了,”青漓摇头推拒:“我量弱,饮不得酒的。”
  皇帝微微一笑,问了一句:“岳父岳母皆非量弱之辈,妙妙这是怎么了,却不像他们?”
  青漓拿眼睛斜他一下,娇嗔一句:“哪个是你岳父岳母,少乱认亲戚。”
  “刚才还迫不及待要给朕生孩子,眼下便不认了,”皇帝道:“妙妙,说这话,你不亏心吗?”
  青漓被他用自己的话给噎住了,便开始不讲理,只别过脸去不认:“——不晓得你在说些什么。”
  “在英国公府时便饮不得酒,到了现下竟还是这般,自己沾不得酒,父母却善饮,”她不肯接着那一茬儿说话,皇帝也不逼她,只颇有些奇怪的念了一句:“怪哉。”
  青漓还想问他怎么知晓自己父母善饮,话到嘴边才反应过来——阿爹作为臣子,出席宴饮的机会多得很,而阿娘自小便有习品酒之道,皇帝作为外祖父弟子,知晓也没什么奇怪的。
  仔细想了想,她皱着眉道:“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小时候外祖父带着我,喝酒给喝伤了,那之后便再也沾不得酒……记不清楚了。”
  “又不是什么大事,记不清便记不清,倒是另一处有些麻烦,”在青漓好奇的目光中,皇帝打趣道:“——洞房花烛夜,与朕同饮交杯酒时,若是喝醉了,可如何是好。”
  青漓瞪他一眼:“你想的倒是远。”
  “还是练一练酒量为好,”皇帝笑吟吟的瞧着她,一手撑住下颌,道:“否则,若是喝了交杯酒便醉下——可就得由着朕,为所欲为。”
  青漓被他暗含深意的眼神看的脸红,拿筷子敲他手一下:“还吃不吃,话这般多。”
  皇帝极爱她面红时的娇态,却也不忍叫她太过别扭,凑过去亲她一亲,便道:“不欺负你了,且用些东西吧。”
  青漓说闹归说闹,却也不至于过分,皇帝此刻面颊含笑,她却还是看得出其中清减,暗暗有些心疼,便主动伸手为他布菜,像中午他照顾自己时候那般,堆满了他面前碟子。
  她动手,皇帝便在一侧看着,见小姑娘像是贤惠小媳妇一般为自己添菜,心头更是熨帖。
  见她终于停下,他瞧一眼碟子,才有些讶异:“你怎么知道朕喜欢这些?”
  青漓也不表功,只道:“听几位女官提的。”
  皇帝含笑道:“原来妙妙不仅贤惠,还善解人意。”
  “少贫嘴,”青漓嗔他一眼:“食不言,寝不语。”
  “哦,”皇帝缓缓应了一句,又别有深意道:“食不言,寝、不、语,妙妙得记住这句话才是。”
  他这句话说的有些阴阳怪气,青漓闻言便是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本能的察觉到了危险,她不由得偷偷看皇帝一眼,他却低头用膳,不再说话了。
  青漓心头七上八下的,只慢吞吞的随皇帝一道用了膳,然后眼瞧着内侍过来收拾。
  六月本就是燥热,便是到了晚间,也丝毫不减暑气,寝殿里头虽放置了冰,可或多或少的,却还是有几分热气缓生。
  皇帝目光落在青漓面上,询问道:“要去沐浴么?”
  这样的天气,只需一日不清洗,便觉自己身上黏湿,可被他问起来,却也或多或少有些别扭。
  青漓羞羞的应了一声,连头都没敢抬。
  皇帝知她心中羞涩,也没打趣她——接下来有的是功夫呢。
  他叫了两个宫人过来,向青漓道:“朕叫她们带你过去。”
  小姑娘羞答答的应了一声,便跟着两个宫人往后头去了。
  在家的时候青漓便不习惯有人伺候沐浴,此刻自然也是一样,到了浴池,便示意她们退下,自己进了水,痛痛快快的泡了泡。
  直到觉得自己身子都松快几分,她才自水中起身。
  大婚虽在十一月,可应该准备着的东西,却是从封后圣旨初下便开始准备的。
  虽说青漓心中早有预料,可是见侍候的宫人重新为她取了纱制外衫与贴身小衣,她还是止不住有些面红。
  两个宫人侍奉着着了衣,便引着青漓往寝殿去了。
  皇帝毕竟是男子,洗漱不似女子那般繁琐,青漓过去的时候,他早已身着中衣斜靠在了床外一侧,四下无人,只在等她。
  莫名的,青漓有些心跳加快,不待皇帝催促,便款款走了过去。
  皇帝不意她竟这般自觉,却也不说什么,只微微一笑,收了腿,叫她往里头去,一副请君入瓮的姿态。
  青漓之前被他折腾过一回,心知他不是什么会改变主意的性子,若是此刻不过去,还不定有什么法子等着她呢。
  心一横,她便小心翼翼的爬到了里头去。
  皇帝轻轻笑了一声,在青漓有点警惕的目光中站起身,去将里间的灯熄了,只余外间的灯盏几座。
  虽依旧明亮,隔着几层帷幔的缘故,却也朦胧暧昧了起来。
  青漓自从他有动作,一颗心便提着,见他只是去熄了灯,一颗心便重新放回了肚子里。
  她最后瞧皇帝一眼,正准备躺下的功夫,却瞧见了什么不该看的,禁不住惊呼一声:“衍郎!你解衣……做什么?”
  皇帝答得言简意赅:“——朕觉得热。”


第42章 撩火
  青漓眼见他将中衣褪去; 裸露出结实有力的上身之后; 又将手往腰带上伸; 一双眼睛登时便不知该往哪里放了。
  仓促别过脸去,她将整个身子都往里缩了许多,只恨不能嵌进墙里头了。
  “妙妙; ”皇帝看她这般惶惶; 禁不住笑了出来; 一边将腰带解开,一边道:“朕是你夫君; 你怕些什么。”
  青漓心尖儿都在颤,双手遮脸,借着小心露出的一点缝隙瞧了瞧; 目光却不小心瞄到了一个不该看的东西; 面颊绯红,忙不迭将脑袋埋进被子里。
  她道:“我困了; 先行睡下。”
  大概是因着那一层被子的阻隔,青漓听得不甚清楚,只觉皇帝似是笑了一声。
  随即; 便是轻缓的脚步声渐近。
  不知怎的; 她一颗心; 好像跳的更厉害了。
  皇帝看小姑娘像鹌鹑一般缩在被子里,也不多言,只慢悠悠的走到床前,在青漓如同鼓擂的心跳声中上了床。
  “急着睡什么; ”他语气中有几分上挑的笑意,漫不经心道:“妙妙连衣服都没脱呢。”
  殿内留有的冰多,倒也算不得热,青漓有了几分硬气的本钱,将自己包在被子里,她低声道:“我不热。”
  皇帝躺到小姑娘身边,隔着一层被子蹭了蹭她身子:“可是,朕热。”
  “衣服都脱完了,”青漓没敢探头出去,只藏在里头,闷闷的道:“你还有什么好热的。”
  “那倒不是。”皇帝声音放得低,男子的音调本就低沉,他此时刻意放低,朦朦胧胧的帷幔内,竟有了一种奇异的暧昧之感。
  青漓听他道:“朕看你穿的这样多,便觉自己也跟着热。”
  “那就闭上眼,”青漓气道:“哪个叫你看了。”
  “穿着衣服睡多热呀”皇帝不同她讲道理,凑到小姑娘耳边去,他道:“妙妙乖,解了吧。”
  青漓坚决捍卫自己的领土主权,往一侧又躲了躲,道:“不。”
  “不听话,”皇帝低低的笑了几声,笑完了,他又道:“要么妙妙自己解衣,要么,朕便过去帮你。”
  “小妙妙,”他慢条斯理的问道:“你选哪一个?”
  按照青漓对皇帝的了解,这两个选择,无论是选了哪个,结果都不会太好。
  她梗着脖子,道:“不选。”
  “你若是不选,”皇帝慢悠悠道:“朕便当你是选了第二个。”
  青漓早知皇帝不是什么清心寡欲的君子,却也不料他脸皮这样厚,两世的教育使然,她也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只微微抬高声音,红着脸斥道:“——坏人!”
  “妙妙乖,你自己解了,朕便不欺负你,”皇帝目光含笑,语气诱哄道:“若是叫朕自己来,朕可什么都保证不了。”
  “我若是自己解了,”青漓狐疑的看着他,目光中全是不相信:“只怕也是什么都保证不了。”
  “妙妙,”皇帝厚着脸皮道:“朕何时骗过你?”
  “去,”他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青漓便生气:“你骗我的还少吗?那夜,若不是……哼╭(╯^╰)╮!”
  说起这个,皇帝终于也有了些微的心虚,却也只是转瞬即逝,干咳了一声,他看着小姑娘,信誓旦旦的保证道:“再信朕一回,这一次,绝不骗你。”
  他这幅样子,活像是大灰狼趴在兔子门前假装兔妈妈,偏生伪装的惟妙惟肖,目光真挚,看似极为坦诚,连朝堂上的老狐狸都骗得了,更不必说青漓这种鲜嫩的小姑娘了。
  她有点信了,眉梢轻轻动一下,半信半疑的看着皇帝:“——当真?”
  皇帝情真意切,道:“当真。”
  他信用太差,青漓不敢轻易信他,心里头又没什么好的办法,想了想,又伸出一根白嫩嫩的手指:“骗人是小狗。”
  皇帝伸手与小姑娘勾了勾,应道:“朕若骗妙妙,便是小狗。”说完,便只目光期待的瞧着小姑娘,看她要如何。
  青漓被他看的不自在,只觉心头都跟着烫了起来,顿了顿,在一抬肩,将自己外衫抽了出来。
  皇帝顺手接了过去,在上头轻轻一嗅,他低低的笑了一声:“同妙妙身上一样香。”
  青漓被他这句话调戏的面红,加之剩下的皆是贴身衣物,更加不好动手,轻咳一声,便不再有动作了。
  “累了么?”皇帝看似体贴的问了一句,又善解人意道:“朕帮你?”
  青漓哪里敢叫他帮忙,瞪他一眼,便含羞去解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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