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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妻止于礼-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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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和尚听课果然苦逼着一张脸,抱着那个箱子健步如飞的在平地上速度极快的移动。
幸好他们平日里也要下山跳水,练就了一副好身子,要力气有力气,要智慧有智慧,否则今天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师公的突发奇想。
青山绿树下,小桥流水前,茅屋草垛边,独留一老一少原地大眼瞪小眼。
一个是心中有郁闷之气不能发,另一个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两人的对视中,安泽清以眼睛酸涩不已而落败。
他抬手揉了揉眼睛。
一僧这才语气复杂的说道:“你娘真聪明,给我找了个难题不说,也给你的师兄们找了不少的麻烦。”
他不过送了一箱的账本给她过目,她就直接送了数百箱的碎银子让他心累。
师徒二人坑起自家人来各有千秋,然黎礼更甚一筹。
国寺要求极严,里面的僧人不过数百,出去年老体弱,或是年幼派不得用的,剩下的人或许只有一百左右。
这些箱子,足够他们每人来回好几趟了。
至少一箱银子的重量,至少要有两个人才能抬起来。
听见师公在夸奖阿娘,安泽清笑的眼睛眯了眯,后又发觉师公表情不太对,夸人的时候不应该是这样的表现,他又委婉的道:“或许阿娘只比平常人聪明一点……吧?”
安家第一条家训,凡家中男子,不得骄傲自满以负天下,凡家中女子,不得以聪慧之名扬名天下。
也就是说,安家的人一定得谦虚,谦逊。
他刚才已经足够谦逊了吧?至少没有说全天下的女子中她阿娘最聪明。
继差点被小徒儿气的吐血后,一僧又差点被徒孙气的翻白眼,可奈何他稀罕徒孙,哪怕呕的快吐血,也不能生气。
谁让他这辈子就两个嫡亲徒孙,指望另外几个不争气的徒儿们还俗成亲生子,这辈子都没可能。
今日是十五,整个国寺最热闹的一天。
正在与上山的千道台阶作战的众人很快发现一幕奇怪的景象。
国寺里面的和尚师父们仿佛屁股着了火,一个两个风风火火的朝山下跑去,中途个个面色严谨,如果他们不是从山下上来的,一定以为山脚出了什么大事。
“今日乃国寺香火日,这些师父们都是怎么了?”有人拉住身旁的同伴,语气疑惑的问道。
那人同样没有答案,看着越来越多的远的和尚们,只得摇摇头:“我也不知,我看他们的架势,寺庙里的所有年轻和尚都出来了吧?”
“我去问问看,免得发生了什么事我们都不知道。”
刚开始问话的那个人小心翼翼避开人群,上前一步挡在最后面和尚的眼前,问道:“小师傅,我见你们行色匆匆,莫不是山脚发生了大事?”
被拦住的和尚道:“我们庙中小师弟的家族送来了点东西,师公让我们都前去帮忙。”
他匆匆的绕过面前的香客离开。
直到这时候众人才恍然大悟,原来和上门之所以暴动,只是因为这等事情而已!
不过,他们怎么没听说过有哪个名门子弟上国寺当和尚的消息?
难道是他们消息闭塞,长时间没有出来活动的原因?
有人不屑的说道:“雷声大雨点小而已,谁家送来的东西要百来个人一起搭把手的?”
许多人深以为然,他们丝毫没有想过,说不定有些东西真的需要百来人一起动手。
先前问话的人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爽朗的朝他说道:“小兄弟果然好兴致,前来国寺上香都不忘记数数今日有多少位师父下山。”
和尚们的速度太快,刚才发生的事情又太突然,谁还记得有心思数一数下山的和尚一共有多少个?
开口嘲讽的人不再说话了,望着几人眼中明显的不满,识趣闭上了嘴。
不多时,扔在他们苦苦上爬的时候,和尚们已经又从山脚回来了。
这一次他们的脚步沉重了许多,再也没有之前的轻盈。
“里面装的事石头吗?这么重!”
“我观师父们下盘极稳,想必平日里他们训练时很是刻苦。”
“石头不至于,但是我很好奇里面装的是什么。”
“别说了,师父们过来了,佛主面前不可妄言。”
和尚们一步一步上前,众人纷纷自觉的让开一步。
本以为中途不会出什么事,然而有些人总喜欢闹事。
就在和尚们跑最后一趟时,扫地僧的徒弟清风被中途拦了下来。
清风与一旁的清然不得不停下步伐,将手中的箱子稳稳的放在地面,双手合十朝眼前的人问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不知施主特意中途将小僧二人拦下来所为何事?”
谢怲傲然仰头,命令道:“将箱子打开,本侯爷要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清风眉头一扬,平静摇头拒绝:“施主,鄙视不妥,这乃小僧师弟家人特意送到佛前的,未有他们同意,请恕小僧不能同意。”
谢怲神气的很,他身边的两个随从更甚,见清风如此不识趣,便个个耍起了威风:“你可知我家小侯爷是谁?”
“不过是看一眼罢了,又不会损了几年的东西,小师父何必小气?”
清风不为所动,只看了旁边一眼,知道事情不能善了。
后者接到他的眼神,心领神会的转身离开,见清然搬救兵去了,清风这才摇头道:“不管施主是谁,此事都为不妥。”
“本侯爷管你妥不妥!马上把箱子给我打开,否则我治你的罪!”谢怲恼怒异常,他是谢家的独生子,更是这一任的侯爷,年纪虽小,身上的官职缺不小,从小到大没人敢忤逆违抗他的话
见周围有人停下来看戏,清风仍旧一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表情,平静的又道:“不知侯爷打算用何种罪名治小僧的罪?若侯爷所说有理,小僧愿意领罪。”
谢怲怒气腾腾:“本侯爷想治你得罪要什么道理!我说你有罪你就有罪,我说要治你就是要治你!”
他年纪不大,今年不过十一,但脾气更不小,见清风软硬不吃,不管他威逼还是利诱都不愿意打开箱子,他心思一起,一脚用力踢到箱子上。
砰的一声,谢怲往后以退,整个人都摔在了地上,若不是身旁的随从手疾眼快接住他,恐怕现在早已头破血流。
千层台阶,层层厚实。
真的摔下去,不死也得退层皮。
第238章:仗势欺人
若说之前是恼怒,现在则是暴怒,在众人面前丢了这样大的面子,谢怲气急败坏,想也不想的命令道:“你们几个把箱子给我推下去!本侯爷就不信了,我还能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
先前找事的人是他,现在闹事的人还是他。
有人看不下去,想要上前阻止他无理取闹的行为,然而却被身旁顾及谢怲身份地位的另一人给拉住了,他们都是平民,若真惹了权贵,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他们。
如此这番,明哲保身才为正道。
清风终于不似刚开始的平静,伸手拦在几人面前,目光沉稳的盯着谢怲:“侯爷可要想清楚这一推会推出什么后果。”
谢怲根本不管,他眼中现在除了自己的体面之外,再也顾及不得其他,颐指气使的指挥旁人:“不管什么后果我都担着,给我推!”
身旁几个随从见小侯爷态度坚定,绝无更改,便一想到他在府中的强势行为,几人也不在犹豫,一人拦住清风,另两人对箱子动手。
清风挣扎不脱,亦或者根本没有挣扎,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合力之下轻而易举的将一个大箱子从阶梯上推了下去。
连续几声巨响,顺着梯道爬上来的其他人连忙向一旁避让,整箱的银子散落在梯道四处。
清风早有预料,站在原地坦然的面对四面八方的抽气声,连嚣张如谢怲也不由得面色一肃。
他想起了今天国寺僧人们搬了上百个箱子的事,如果那些箱子里面装的都是银子,那这一次,箱子里银子的数量……
谢怲回神,义愤填膺的先发制人,气怒不已的指着清风:“你这小和尚,还不快说说箱子里为何这么多银子?”
清风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施主,小僧早已说过,这些东西是国寺中小师弟家人送来的。”
至于是谁,他却没有明说,仍有在场的人猜测,而他岿然不动。
谢怲像是抓住了他的把柄,脑海里自动补出一场大戏,质问道:“我身为侯爷,近几年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剃发入国寺修行,小和尚你又哪里来的小师弟?”
国寺中所有僧人的任免都需要经过京中的下令,虽国寺有拒绝权,但最终仍旧要听信圣上的命令。
前年的时候,谢家有一人看破红尘,自愿剃发出家,愿余生陪伴在诸佛众生身边,前来国寺敲响敲门,可没一人应他,最终也只能失落离去。
那件事让所有谢家人丢尽了脸面,连锁反应直到现在还能影响谢家众人。
可是清风却说有一个小师弟。
这两年出于不服气的态度,他时时喜欢来国寺走一遭,看看这段时间他们又收了些什么人,当初清风便是最小的。
而现在他又有了小师弟。
偏偏那小师弟的家人出手如此阔绰,简单的百箱银两如此简单送人,定有贿赂一意。
其他人也听出了谢侯爷的意思,纷纷用一种很是奇特的目光将清风盯着。
面对这么多的注视,清风不为所动,甚至没有开口的意思,只站在原地,目光幽远的望着前方。
箱子滚落在梯道上,里面所有银子分散在各处,有几块恰好落在前来礼佛的香客前面。
见清风的眼神望过来,那人蹬蹬蹬的后退几步,脸上的神情略有尴尬。
就在刚刚,他还打算浑水摸鱼来着,这里的银子那么多,他随随便便捡几个,就足够好一段时日的开销了。
在金钱的诱惑之下,人性丑态毕露。
然而清风眼中不曾有任何异样,眼神依旧清淡,在他的眼神里,众人为了避嫌似的,纷纷识趣远离身旁的银两,哪怕之前动了些心思的,都及时将心思全部掐灭。
国寺的和尚们都是怪物,他们能日阅千人,将千人的面貌都记下来。
若是被他盯中,被国寺拉入黑名单,他们的家族终生不得进入官场,仕途。
没人愿意为了几块银两赔上一辈子。
谢怲见这些人这么容易被一个小和尚镇住,心里止不住暗骂他们不争气,连一个普通的小和尚都要怕。
“小和尚,你们国寺是不是因为收了别人的银子,所以才必须要收人家的儿子当弟子?”谢怲说话越来越恶毒,甚至妄想抹黑国寺。
清风眼中划过一道锋利,又转瞬恢复正常,低半垂着眼皮掩饰所有情绪。
但是,无论谢怲怎么挑拨,他都没有半个字解释。
看起来,就是一副无言的态度,独留谢怲一人叫嚣。
“你不说话不会是默认了吧?”
“堂堂大周的国寺,代表整个大周的僧人,要是你们真的收了贿赂,岂不是丢了整个大周的脸?辱了佛家名声?”
“谁能负这个责任?”
谢怲言辞锋利,句句夺人,甚至越来越恶毒不堪入耳。
终于有人看不过去了,正想偏偏阻止闹剧的发生,就听见一声很是浑厚的声音,如寺庙中每日的钟声一般让人心中一颤。
“谁敢在佛家之地聚众闹事?!”
看见来人是谁,清风登时松了口气,笑意盈盈的喊道:“师父,各位师兄弟。”
扫地僧牵着安泽清的手,本该很柔和的画面,却因扫地僧煞气腾腾的表情显得大刀阔斧,整个人往哪儿一站,就像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
扫地僧看着下面散落了一地的碎银子,表情变得很难看:“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他派那些弟子将箱子全部搬回去,就有一个小徒弟来向他求救,说是在山路上遇见了一个很难缠的香客。
原本以为他们最多只是发生口角,以清风的性格绝不会与人多做纠缠。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位香客竟然这么难缠,一言不合就动手,而且还是在国寺的地域内。
在这里都敢如此放肆,更别说在其他地方,扫地僧脸色很难看。
清风微不可察的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清然,两人目光在空中有瞬间的对视。
干的漂亮。
清风眼尾一扫,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
这是自然。
清然突然瞟了一眼糟糕的地面,扫地僧的眼神很恐怖。
望着突然出现的扫地僧和他后面的一堆人,谢怲愣了愣,立刻冷笑一声,说道:“国寺这是理亏,打算仗势欺人了吗?”
清风也在这时说道:“师父,小侯爷想看箱子里面的东西,我不让,他又治我的罪,却不告诉我原因。”
清然说的平静,听在别人耳中就不是那么淡定了。
因为谢怲想看箱子,清风不愿意,他就让人直接将箱子打翻在地。
因为谢怲恼羞成怒想治清风的罪,所以才会一直咄咄逼人,大有逼死和尚的打算。
扫地僧直接无视谢怲的话,听了清风的话,一群和尚立刻对罪魁祸首怒目而视,唬的谢怲的随从胆战心惊。
若说仗势欺人,刚才的他们才是仗势欺人,小侯爷仗着身份尊贵,硬要看别人的箱子。
而现在事情闹大了,把国寺的老一辈都炸了出来。
随从心里发苦,衡量事情轻重之后,本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然而谢怲不给面子,他几乎立时反驳道:“这小和尚对本侯爷不敬,理应治他个不敬之罪!况且你们和尚庙里突然出现这么多银两,谁知道是不是走正路子得的。”
扫地僧狠皱着眉。
大周等级制度分明,他们知道清风的性子,他做不出主动挑衅的事,但若谢怲一口咬定要诬陷……惹了他一个人好说,惹了整个权贵圈子却不是闹着玩儿的。
“你说清风师兄对你不敬,所以要治他个不敬之罪?”就在众人看戏看的正热闹的时候,被扫地僧牵着的孩童开口说话了。
安泽清挠了挠扫地僧的手掌心,后者下意识松开他。
安泽清蹬蹬蹬跑到谢怲面前。
谢怲仗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的小萝卜头。
“你又是谁,想做什么?”难道国寺里都没人了?
这句话谢怲没敢说出来,毕竟前面还站着那么多人。
可是心里到底不屑他们将一个孩子推出来,根本不是君子所为!
这群和尚来的时候,他第一个时间就注意到安泽清的存在,毕竟在一群光头中突然出现一个长着头发的孩子,任由是谁都会多看两眼。
谢怲眼神怀疑,看来看去,不管怎样都觉得他就是清风口中的小师弟。
果不其然,见安泽清跑了过来,清风满脸不赞成:“小师弟,你不应该过来。”
安泽清笑眯眯的,乖巧应道:“清风师兄,泽清只是来告诉谢小侯爷一件事的,说完了泽清就走。”
清风无奈,脚步却向前走了一步,若说先前一直漫不经心,而现在,他则是第一次将谢怲看在眼中。
“我是安泽清,正好是你得罪不起的人。”他如此说,见谢怲一副怔愣,明显想不起来的模样,又‘好心’的提醒他道:“你不用思考,也不用怀疑,除了皇家姓氏之外,我确实来自整个大周最尊贵的权清贵之家。”
谢怲面色变了,终于不复之前的平静
第239章:仗谁的势
谢怲心中乱转,想到某个可能,让他忍不住头皮发麻:“你是长平将军的孩子?!”
整个大周最尊贵的安家,他能想象只有位极人臣的安太傅一家。
那个就连他的祖母也满口称赞,满心敬畏的安太傅。
“是啊,所以我正好是你惹不起的人,或许你更应该说我的亲生母亲是东郭的大长公主。”安泽清仍旧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手指却忍不住偷偷抚摸掌心。
在外出前,他阿娘教导过他,在外面千万不要用安家的名声惹事,惹出了问题,大可以搬出大长公主的名号,此名号一出,便是整个大周也无人敢轻易招惹。
阿娘的原话是:不要怕事,可以惹事,反正出了问题有你王上舅舅解决。
当然,她之所以敢轻易的说出这话,只不过因为她了解自己的孩子,知道安泽清绝不会无缘无故的惹是生非。
一见这孩子来头竟然如此大,之前一直犹豫没能及时伸一把手的众人皆是后悔不已,一看谢怲要遭殃,立马迫不及待的上前添油加醋。
“小公子,此人之前还诬陷国寺受人贿赂。”
“没错,之前他差一点就动手教训小师傅了。”
“还有这箱银子,也是他命人推下去的。”
墙倒众人推,没人能人说安泽清颐指气使的模样,现在见他要倒台,个个都恨不得上来多踩几脚。
若是谢怲无缘无故将一箱银子推下去,并未造成任何实际损害,此时还有和解的可能。
但他竟然将歪主意达到国寺的名声上,妄想毁了整个国寺的名声,陷害他们国寺于不仁不义之中。
这种事没有人能忍,就连扫地僧听了众人的七嘴八舌后都差点忍不住暴起想要教训谢怲一番。
若不是身旁的清然拉住了他,恐怕整个寺庙中脾气出了名暴躁的扫地僧又要再一次接受寺规的惩戒了。
清然手死死拉着扫地僧的宽大身旁,心里止不住叹了口气,他们师父的年纪都已过半百,若是这时候在接受寺规惩戒,他的形象就要在年纪轻的和尚们间败坏光了。
安泽清皱眉:“谢小侯爷,此事你还有何可辩解的?你若是说的有道理,我们当可以当今日什么都没发生过,但你若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这事我们就要秉公办理了。”
再怎么样都是堂堂的一位侯爷,哪怕他手上并无实权,只是挂着个名声享受朝廷颁发的俸禄,只是朝廷养的一只米虫。
可看在当今圣上,也就是他皇伯父的面上,安泽清都不得不容忍一两分。
啊娘说了,做人要宽宏大度,但一旦有事情涉及到自己最在乎的人时,绝对不能放纵,一定要用雷霆手段打击。
谢怲就算再愚蠢也知道事情不简单,从这个小屁孩出现的那瞬间起,整个局面都已出现了不可逆转的变化,不在他的控制之内。
无论是大长公主的身份,还是位极人臣的安太傅,或者是近些年战功赫赫的长平将军,无一是他能招惹的对象。
他还在沉思,希望能在这段时间内找出最好的解决方式,最好千万不要牵扯到谢家分毫。
但在他沉默的时候,他身边的随从竟然还不识趣的大着胆子叫嚣,下巴快要翘到天上去了:“我们小侯爷怀疑的也没错,谁让你们今天如此大手笔搬了上百个箱子进去,谁知道那些箱子装的是不是和这箱一样,里面都是银子!”
在随从开口的那一刹那,谢怲恨不得一巴掌拍过去,事实上他也如此做了。
“闭嘴!”啪的一声,在场所有人都安静如鸡。
瞧见谢怲气急败坏的表情,许多人更是在心里嘲讽谢家的人太不识趣。
知晓了安泽清的身份以后,他们如何能不知道这些银子的来历?
他的生母可是堂堂东郭国的大长公主,听说上任东郭王退位时将所有的私库都留给了大长公主,这点银子于他而言不过九牛一毛。
清风一脸悲天悯人,慈悲为怀,朝着苍天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前两年颍州天灾,蝗虫过境,百姓食不果腹,路有饿死的,小僧记得那时候大长公主所捐献的,是今日的两倍。而今日长公主之所以出手相助,不过是见庙中的神佛们金身有损,想问神佛们重塑金身。”
没人在注意清风所说的后半段话,他们脑海中所漂浮着的全是颍州天灾。
那时候正是因为有黎礼这等出手阔绰的人,才让颍州少饿死了许多人。
朝廷甚至将捐献比较大数额银两的人名字登上了皇榜,只有出手最阔绰的那一位至今未曾知晓其名讳及身份。
却没想到那人一直活在他们的身边及周围。
东郭大长公主也是一位奇迹之人。
众人一听皆沉默不已,时至今日,颍州的惨烈一直浮现在他们脑海中,让他们生生不敢遗忘。
那是大周有史以来最悲惨的一场天灾了。
“我很早之前便听闻有一位大善人在颍州捐了千万两银子为百姓们购买粮食,只是一直不知大善人的名讳,今日倒没想到,那人竟是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殿下至情至性,福泽万民,确为我辈之楷模,善人之称名副其实。”
见事态一边倒,再无扭转的可能,谢怲迅速作出决定,满脸愧疚的朝着扫地僧微微拱手:“此事是我谢怲做的不厚道,未了解事情真相便擅自作出猜测,我在这里给国寺中的僧人们谢罪。”
她说得言辞恳切,扫地僧却不吃这一套,他已活了五十多年,当然知道这些小年轻人的套路,谢炳之所以爽快道歉只不过是想暂时挽救局面罢了。
他还没蠢到极致,知道若是再纠缠下去整个谢家就要保不住了。
谁都知道此事传到京都圣上的耳中会导致什么后果,一个并无实权又无战功的侯爷府怎么可能比得上一国公主一国人臣?
所有人都等着谢怲的决定。
谢小侯爷忍不住说,气势比之前弱了十倍有余:“你们这是仗势欺人!”
清风淡笑:“若小僧没记错,之前小侯爷正因为有侯爷之位,才说出了想治我罪便治我罪,想找我麻烦就找我麻烦的话,佛家讲究有来有还。”
仗势欺人,借谁的势欺谁的人?
之前谢小侯爷借谢家代代相传的侯爷之位欺压他,今国寺仗背靠大长公主殿下回敬于他,所拼的皆为幕后之人的实力所在。
他相信,如果今天没有安泽清在这儿,谢小侯爷势必不会轻易收手。
所以别指望他能为此事而感到心中愧疚。
听见谢小侯爷仍旧不服气的话,扫地僧叹息着摇头:“我们并不是此事受害主要人员,你应该向他道歉。”
谢怲自然知道扫地僧指的是谁,可让他像一个白身低头,心里却始终憋着一口气,可惜现在情况不容乐观,他便只能放下心中的骄傲,憋屈的朝着清风低头。
“清风小师傅,此事是我做的不对,我愿意向你道歉,还请你接受我的歉意,不要再追究此事了。”
谢怲险些一个白眼晕过去,他本就是一个极重面子的人,现在又当着这么多人的命运低头,简直能要了他的命!
不,比要了他的命更加严重。
清风仍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手微微抬上半空,笑意盈盈的说道:“佛门中人不在意这些,施主何必客气。”
话虽如此说,可谢怲行的礼,他却毫无心理负担的受了。
清然看得心中直摇头,默默为谢小侯爷在心里点了一支蜡,他想,或许等回寺庙后,他应该在佛祖面前为谢小侯爷点一盏长生灯,免得他在师弟手上过不了几招便会咽气。
师弟还是如从前一样,绝对是个心里冒黑水的货,谁惹到他都不会有好结果。
听了清风故作大度的话,又听见身边人纷纷在奉承国寺中人如何知书识礼,宽宏大度,不与人为难,不与人计较,谢怲更加忍不了,带着自己的人便想快速离开。
被扇了一巴掌的随从更是战战兢兢,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安泽清小小的身子挡在谢怲面前,对他说道:“你不能就这样走了,你这样走了事情残局由谁来收拾?你们必须将箱子所有的银两全部捡回来,一分都不能少。”
谢怲憋着一口气,因着身份差距,在心里无数次告诫自己惹不起惹不起,只得恶声恶气的朝身旁的普通的撒气:“你们去把那些东西捡回来,一分都不能少!”
不等仆从的动作,安泽清又阻止了他们。
他定定的望着脸色难看的谢小侯爷,分毫不在意他眼中的杀气,一字一句的提醒道:“谢小侯爷,我说的是‘你’,而不是‘你们’,此事既然因你而起,自然也要在你这儿结束,佛家讲究因果,有因有果,方为始终。”
前些日子师公才与他讲了佛家因果之说,此时更好派上用场。
谢怲不可置信,忍不住大声说道:“我可是堂堂侯爷!”怎么能去做那种事呢?
第240章:欺我的人
他伸手便想掏出怀中准备的银票,打算赔给面前的小人,却见安泽清很坚定的看着他,学着他的模样说道:“我是大长公主的儿子,安太傅的嫡亲孙子。”
谢小侯爷狠狠咬着牙:“……”
得,身份比不上,根本没得比,算了认命吧,不就捡减一次银子吗?他捡就是了!
安泽清又慢悠悠的道:“每个箱子中的银两都有记录,至于少了多少,侯爷你就十倍赔偿吧。”
他当真从衣袖中掏出一本很小的账本,大有在这里和他耗一整个下午的打算。
谢小侯爷:“……”
此劫他是逃不过了。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谢怲当真蹲下身子委委屈屈的向散落在阶梯各处角落走去,一块又一块拾起地面上的银子。
他的随从本想上去帮忙,安泽清却只静静地盯着他们,惹的几个随从皆不敢妄动,像是被钉在原地。
连他们小侯爷都怕的人,更是他们惹不起的对象。
清风表情柔和的揉着安泽清的脑袋:“我今日才发现小师弟口才极为不错,连佛家因果一说都已明了于心,十分厉害。”
安泽清也腼腆的赞他:“师兄才是胆识过人,面对此种恶霸围攻仍旧临危不乱,实乃有将相之风,若是师兄愿意,日后还俗后可在我父手下谋一职。”
说到最后,安泽清竟然想从国寺中挖人,听得扫地僧连连皱眉,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一大一小互相吹捧,打断了他们,警告似的瞧了清风一眼。
“你今日回去给我抄道德经十遍,月底之前交给我。”
听说自家师父声音中的气愤,清风倒是不以为然,仍旧笑的云淡风,微微点头应了下来。
清然在一旁看得牙酸,想求情又没那个胆子。
要知道,道德经又硬又难背,更别说要在月底前抄写十遍,现在距离月底不过五六天的时间。
看来师父这一次是真的被师弟惹生气了,打算给他一个真正的教训,让他日后不敢轻易冒险。
等到众人群纷纷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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