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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妻止于礼-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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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生气的时候,不会让人觉得阴风阵阵。而在黑夜中,更是将他的疤给淡化了。
所以茶香和花香才敢大着胆子嘲笑现在的情况。
否则就算是借给她们十个胆子,她们也不敢看大少爷的笑话。
黎礼双手捂着耳朵,也不管锦衣流裳的袖摆拖在地上,固执的摇头:“不走了,就不走了,你让我在这里自生自灭好了!”
如同赌气的话让安逸臣半响无言。
看着她打死不走的模样,竟然也有些为难。
他没哄过人,就算有极少的经验也是那几年从黎礼身上得到的。
安诺懂事,不会无缘无故的吵闹置气,而其他人,他是没有闲心管。
059团子
看着她躲在地上缩成一团的模样,安逸臣忽而开口说了两字,就是那两个字,差点让黎礼羞愧的去死。
他说:“团子。”
听见这两个字,明白这两个字所代表的意思,黎礼差点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她万般不信的抬头,紧紧盯着安逸臣,指着自己反问道:“团子?你在叫我?”
安逸臣低低的笑出了声:“嗯,这里除了你以外还有人吗?”
莫名其妙被无视的花香和茶茶尽职尽责的提着灯,不发出一点动静。
只要主子们高兴,别说是无视她们了,就算说她们不是人都行。
黎礼气笑了,干脆改蹲为坐,直接赖在地上不走,瞪着他恼怒的嘟囔道:“我哪里团了?一点都不胖啊我,是大哥哥你眼睛有问题。”
她别的地方无法保证,可对于自己的身材有蜜汁自信,想她活了几辈子,每一世都能保证自己该凸的地方凸,该翘的地方翘,无论走到什么地方,都会有人因为身材问题多看她两眼。
男女都是。
从她坐在地上的那一刻,安逸臣眼中的笑意便消失了,眉头皱的很紧,再也没有之前的柔和,直接板起了脸:“起来。”
“我不!”黎礼也僵持不动。
两人谁也不愿意退后一步,倒是难为了冒着生命危险打灯的花香两人。
她们不明白,上一刻还有说有笑的两个人为什么忽然间又成了这个样子。
安逸臣僵硬着语气:“你们先下去。”
谁都知道他说的是谁。
黎礼忽然着急了,扯着花香的袖子不愿意:“不准走!”
天知道她们两个走了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她就是因为有她们在才敢大着胆子无理取闹啊。
她们要是走了,她有足够的理由怀疑安逸臣会教训她一顿。
“别让我说第二遍。”安逸臣深吸一口气,仿佛耐心已经到了极致。
花香咬了咬唇,匆匆扔下一句话后,便和茶香两人先溜之而后快。
她说:“姑娘,奴婢们在礼院等您回来。”
呜呜呜……
还等什么等?
说不定今天她回不去了。
黎礼苦着脸,见安逸臣离她越来越近,忍不住吞了口口水,猛的闭上眼睛低下头。
不能打,不能骂,她装鸵鸟还不成吗?
“上来。”
头顶前方传来某人无可奈何的声音,黎礼几乎都能听出里边的咬牙切齿,她试探性的将脑袋从臂弯中抬了起来,小心翼翼的,大有一不对劲又躲起来的打算。
安逸臣蹲在她的前面。
她愣住了,半天都没动弹。
他是要屈尊降贵的背她吗?
安逸臣顿了顿,又催促道:“你不是走不动了?地上凉,快上来。”
寒冬凉日的,现在又是晚上,温度噌噌噌的向下掉,也只有她了,才会粗心大意的坐在地上。
“你是不是因为要背我,才把花香她们打发走?”黎礼心中闪过一道猜测。
可安逸臣没有回答,他很快转过了头,她只能看见他的背影,根本看不见他的表情。
“不要?”
“要要要!”
事实什么的不重要,黎礼迅速爬上了他的背,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天知道下次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
让他背一背,就当是向他索要的利息好了。
黎礼飞速的说服了自己,下一秒便心安理得的趴在他的背上养神。
半睡半醒间,黎礼恍惚觉得他的背真的很宽广,被他背着,她竟然很有安全感。
自怨自艾完了的安然站起身,见时间不早了,转身打算回去,却在转身的瞬间对上不远处的某个人的眼睛。
她吓了一大跳,喊道:“大哥……”
待她看清楚之后,安逸臣的背上居然还有一个人,锦衣流裳,今日府中也只有那个人了。
安然不知该作何反应,只站在原地不得动弹。
大哥,竟然会背着她……
安逸臣点头道:“回去吧。”
等他迈步准备离开时,安逸臣又道:“今夜,你什么也没看见,懂?”
他没回头,可安然竟然能想象到他的郑重。
她点头,又发现他看不见,这才道:“明白,大哥放心。”
得到了满意的回答,又怕背上的人提前醒来,安逸臣加快脚步离开,只留安然一人站在原处,任她吹了一会儿冷风才离开。
黎礼不知她是什么时候回的,她只知道她一醒来便是第二天,阳光透过白色的纸窗照了进来,她贪心的想要触碰,光着脚丫子从床上跳了下来,却又被低低的气温冻了一冻,还没来得及抓住有温度的日光,便不争气的回了床。
将手和脚都藏在被子里,这才朝外面叫道:“茶香花香。”
两人早就听见里面的动静了,听见有人叫时才推开门走进去,似乎对刚刚某个人的幼稚行为毫无察觉。
黎礼露出个脑袋,想起昨夜的事,又问:“昨夜我是怎么回来的啊?”
花香摇了摇头:“肯定是大少爷送您回来的,您是在软榻上睡懵了吗?”
“软榻?”
茶香接着道:“昨夜您在软榻上睡了一会儿,大约是大少爷送您回来后您太困了吧。”
黎礼对此半点记忆都没有。
“你们见到大哥哥了吗?”心里隐隐有了猜测,花香的回禀也证实了她的想法。
虽然不知道自家姑娘在想什么,花香还是摇了摇头,如实回答,脸上多了抹羞愧:“并没有,奴婢发现姑娘时,您就已经在软塌上睡着了。”
还是后来她们发现了,才勉强给五姑娘洗漱换衣裳。
也幸亏她们发现的早,否则现在的天色,姑娘在软塌上可得着凉。
不过也怪她们,谁知道昨夜回院后会因为太累而趴在桌上小睡了一会儿。
黎礼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忽然间只觉得浑身愉快,忍不住笑着露出两个小酒窝。
不知情呢花香两人被她的笑容弄的浑身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两人对视一眼,只觉得现在的五姑娘很不对劲,可是具体不对劲的地方,她们两人又说不出。
只能将那种感觉当成是自己的错觉了。
相比于花香的疑惑,黎礼则心情舒畅的哼起了小曲,是她曾经最喜欢的一首曲子,会哼,却记不得名字。
每当花香发问的时候,都会感慨她的奇怪之处。
明明喜欢,确不记得名字。
明明会哼,却不知道歌词。
齐嬷嬷笑眯眯的从外面走进黎礼的歌词,就差在脸上写几个字了:“姑娘,大少爷过来了。”
早在安逸臣回来前两天,她便将别院的齐嬷嬷传了回来,借的是安夫人的名字。
虽然不知道齐嬷嬷到底在想什么,可是既然当初齐嬷嬷在别院中对她多有照顾,那她全了老人家的心愿也未尝不可。
黎礼净了脸,花香正一丝不苟的为她描眉,听闻此话,几乎恨不得当场将眉黛放下,还是黎礼警告似的看了她一眼:“好好画,画花了小心我扣你月俸。”
这一斛远山黛要废不少银子,要白白浪费了花香也心疼,当下便静下心,为黎礼花了了前所未有完美的黛眉。
身着淡粉衣裙,长及曳地,细腰以云带约束,更显出不盈一握,发间一支七宝珊瑚簪,映得面若芙蓉,一头青丝梳成华髻,清丽绝美,那小指大小的明珠,莹亮如雪,星星点点在发间闪烁。
见到镜子里的自己,黎礼满意的点点头,唯一让她觉得美中不足的,便是这张略显稚嫩的小脸。
不过幸好,这身打扮她也不输阵。
她今日就要让安逸臣瞧瞧,她才不是他口中的团子!
黎礼深吸一口气,朝着饭桌上的安逸臣走了过去,在他带有半分惊讶的眸子中,大着胆子转了一圈,问道:“你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团子么?”
这张脸,不是吹的,就算比不上安然,在普通人眼中也绝对是美人儿一个。
片刻过后,安逸臣才反应过来她到底在说什么。忍不住爽朗大笑,声音之大,让等在门外随时准备伺候的人都愣了愣。
她们已经记不得上一次大少爷这么开心是什么时候了。
齐嬷嬷更是喜形于色,她早就知道,这位五姑娘,才是大少爷心尖尖上的人,今日一看果然如此。
黎礼羞红了脸,跺脚道:“你笑什么?不准笑了!”
“嗯。”他也不想笑,可是只要一想到她是因为自己昨日随意吐出的团子两字而盛装打扮,他就忍不住嘴角的上扬。
见他还在笑,她急的伸手捂住他的嘴:“大哥哥,别笑了,别笑了!”
安逸臣的笑声戛然而止,仿佛没有想到她竟然有胆子伸手来捂他的嘴。
“都说了不准笑,不准笑。”一边捂住他的嘴,黎礼一边小心谨慎的打量门外的情况,生怕外面突然闯进两个人看见她如此失态的模样。
到时候她就算是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楚了。
一心注意着外面的黎礼并没有发现,从他的她放在安逸臣嘴上时,他便已停止了那猖狂的笑声。
此时,他正眼睛也不眨的盯着她。
她与他想象中的很不同,上一辈子两人每次见面时都是剑拔弩张,而她,也总是端着表面端庄的模样用以应付她。
060不笑了
久而久之,她的形象就已在他脑海中定型,仿佛她天生就是那个样子的。
这辈子,初次见面时她胆小如鼠,多看他一眼便会吓的脸色苍白。
可是到了现在,他才知道,她也可以恼羞成怒,也可以和一般孩子似的胡闹,因他一时之言而暗中记恨。
他的嘴唇几乎能触碰到她的手心。
“我不笑了。”坐在椅子上,安逸臣看着她,拿下她的手,郑重的说道。
黎礼太熟悉这样的他了,每当他认真谨慎时,即是这样的语气。
傻愣愣顺着他,被他压住肩膀坐在旁边,一直在思考为何他会用那样的语气同她说话。
她只记得,上辈子的新婚之夜他用这样的语气对她道:“我不会碰你。”
嗯,到死他都没有食言。
她的毅力比她想象中的更强,至少她多次有意无意的诱惑,他都能视而不见,有时候被烦的厉害了,还会装模似样的睡到书房。
“想吃什么?”
安逸臣忽然开口打断她的思绪,朝着她问。
桌子太大了,而她的手太短。
“豆包。”黎礼本能的顺嘴回答,等她说完了才抬头看向桌子,一时间竟目瞪口呆。
这些东西大大小小加起来竟然有十多样。
她不记得自己的早餐什么时候像今早这么丰盛,丰盛到连她都忍不住乍舌。
虽说没有必要,可想了又想,黎礼踌躇了一番,才解释道:“我以前的早餐并没有这么多。”
他上辈子是最不喜浪费的。
安逸臣夹豆包的动作不停,似有似无的嗯了一声道:“有些是他们临时加的。”
“哦。”黎礼应了声,这才满意的咬了一小口。
反正是因为他的到来才会这么浪费,不关她的事,他就算生气也怪不到自己的头上。
因着衣服袖子太长,黎礼很不好伸手,只得胆战心惊又暗中欣喜的使唤了安逸臣一早上。
一顿早膳过后,她不止胃装满了,甚至连精神都得到了满足。
毕竟,能得到未来的大将军亲自伺候的机会可不多。
“走吧,带你去个地方。”
见她吃好了,安逸臣才在下人的伺候下净手擦干,如此对她说。
摸着圆滚滚的肚子,黎礼一时间还未反应过来:“去哪儿?”
“量尺寸。”
他昨日才答应下来的事情,自然要尽快办到,更何况……她穿的衣服,确实挺好看。
“这么快?”黎礼有些怔愣,虽然他知道安逸臣一向是金口玉言,绝不反悔,可是为何会这么着急。
安逸臣将花香手中的软毛织锦披风接过来,轻轻地披在黎礼身上,待着装好了,他才满意的点头道:“听闻今日云绸阁上了新货,可以一试。”
“大哥哥,你竟然还会关注这些东西。”黎礼丝毫也不掩饰自己的诧异。
在他的记忆之中,安逸臣多高冷啊,从不插手这些事,就连他自己的一切衣物,从里到外,都是按照每个季度府中制作的。
按照他节约的性子,在他的衣柜中,从来看不见一件多余的东西。
安逸臣手握成拳放在嘴边轻轻咳嗽一声,却不对黎礼的话多做解释:“走吧。”
作为京都里生意最火爆的云绸阁,因着里面衣服的款式布料,皆为上乘之选,深受京都贵妇小姐的喜爱,日日生意门客不绝。
黎礼一行人到的时候,云绸阁一楼里面早已挤满了人,只剩下二楼还有些许空位。
哪怕是黎礼早已料想到了这个场面,等她实实在在的亲身感受时,还是忍不住惊讶的嘴巴都快张成o型的。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有哪一家成衣店的生意竟然火爆至此,要换做现代的话来说,那简直就是引领潮流尖端。
照着这个趋势,云绸阁的幕后之人岂不每日赚的银盆满钵,笑的合不拢嘴。
这一次出来并没有带随从,就连花香茶香也被撇在府中,看见这个场景,黎礼有些犹豫。
难道她也要像那些人一样,硬生生的往里面挤吗?
“大哥哥,要不我们还是改日再来,今日就……”算了吧。
不等她将后面的字说完,里面早有人看见他们在门口犹豫的样子,连忙走出来迎接,笑着吆喝道:“两位是来挑选衣裳的吗?请问是要上等中等还是下等?”
来人是个中年妇女,身上所穿的衣服,便是云绸阁统一的浅紫色服装。
“最好的。”安逸臣停也没停一下。
这人一听这三字,那眼睛立马亮了起来,连忙从那拥挤的人群里挤出来了一条道,从怀中拿出一块木制的通行牌给黎礼:“二位请与我上三楼。”
云绸的三楼极少对人开放,但人人都知道里面所收纳的每一件衣服必定不同凡响。
只有他们手上的木牌子,才是进三楼的唯一通行证。
紫娘是个聪明人,她不仅聪明,而且极有眼光,就凭黎礼已经是身上穿的这一身,还有头上的七宝珊瑚簪,便于足够上三楼挑选。
有了紫娘的带路,两旁拥挤的人群似乎也算不得什么了,他们踏上木楼,在多人疑惑的目光里上了三楼。
“两位是兄妹吧,云绸阁还极少有哥哥带妹妹来买衣裳的。”紫娘随口道。
黎礼笑弯了眼睛:“你的眼光极好,这是我大哥哥。”
那个小姑娘真诚的话,紫娘抬手理了理鬓角:“那是,我们云绸阁已在京都有十年盛名,这点眼光还是有的。”
她的眼睛极其毒辣,先不说黎礼的年龄,就说她的发髻,还是摆明了的未婚少女,更何况现在那男子眼中的宠爱也不像作假,除了兄妹这个解释,她再也找不出别的关系了。
三楼果然很空旷,一眼望去衣服并不多,每一件衣服都待在开启的衣柜中,前面还放着小型围栏,用以保存衣服。
“小姑娘,你是需要自己挑选,还是将我们家衣服拿到您的包厢?”紫衣向黎礼介绍完环境之后,便这么说。
包厢?
黎礼挑了挑眉,向那一些密闭的格子看过去。
十年真久,竟然足够云绸阁思考到这个地步。
就算是她最开始生活的那个地方,现代,也并没有做到像他们这样尽善尽美。
似乎是发现了黎礼的疑惑,紫娘微笑着解释:“因着我们这儿时常有男子带自己的夫人前来,为了大家方便,掌柜的特意想出这个法子,这里是挑选衣服的区域,而那一边,才是试穿衣服的地方。”
好前卫的想法。
瞧了瞧四处,见没有人注意他们,紫娘才又俯在黎礼耳边小声道:“小姑娘不必担心,你转头看看,那些守在衣服旁边的,其实都是练家子,她们保证了云绸阁三楼的绝对安全。”
果不其然。
细细数了数,竟有十分之多,要是换做一般人,恐怕就连眼神也不敢随处乱飘吧。
想了想,黎礼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大哥哥,我想自己去挑,你就去里面坐坐吧,等会挑好了我来喊你。”
自然是要叫他的,否则这三楼的衣服,她可是一件都买不起。
打量着四处的环境,知晓这个地方并不适合自己多待,安逸臣点了点头,难得顺从的钻进了那个小包厢里。
直到此时黎礼才松了口气。
她不是担心安逸臣的定力,她只是怕他尴尬而已。
毕竟能在这里走来走去的多数都是女子。
紫娘眉开眼笑的带着黎礼向挑衣区走去,发挥她那一张三寸不烂之舌将每一件衣服夸得天花乱坠。
偏偏她的介绍既不让人觉得夸张,又觉得合情合理,实在是因为这里的衣服确实很美。
黎礼也只能用美这个字形容。
正在她思考之时,耳边传来了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甚至隐隐的带了点小倨傲。
“六妹妹,你看,我觉得这件衣服很是适合你,紫色最显高贵,曳地水袖百褶凤尾裙更是其中之最,这每一针,都下了极大的功夫,若是穿在你身上,尤为合适不过了。”
能把一件衣服说得这么夸张,这口才似乎都能当着这里的销售人员,此人不是安德还能是谁?
而被她称为六妹妹的,除了一人之外,她再也想不到其他人了。
黎礼叹了口气,只觉冤家路窄,连买件衣服都不得清静,手里放着一件衣裳,不知是该拿起还是该放下。
陷入深深的纠结之中。
然而他并没能持续太久,只因在另外一边拿着曳地水袖百褶凤尾裙的人被说动了,正要前往试衣间,而去试衣间,自己站的地方便是必经之路。
秦羽非的脚步顿住了,同时安德也万分惊讶的看着她,失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被发现了。
原本打算蒙混过关的黎礼这才不得已的转过身,瞧着她们,碍着礼数,向她们行了个同辈之礼。
“两位姐姐好。”
秦羽非自然是还礼而为之。
至于安德,她早已习惯了无视黎礼,更别说是此刻回礼于她了。
只见安德上前两步挡在秦羽非前面,似乎极怕黎礼欺负她,不等黎礼说话,她便先手发作质问:“你还没说你怎么会在这个地方,云绸阁三楼也是谁都能进来的吗?”
061争吵不休
“既然连三姐姐都能来这里,我又为何不能来。”黎礼轻笑回击,半点也没客气。
真是奇怪了,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她若是看她不顺眼,就应该在发现时调头而走。
现在遇见了,又用这种语气质问她,她是真不知道安德哪里来的勇气。
秦羽非扯住按捺不住性子的安德,朝着一旁等候的紫娘道:“这位姐姐可否先行离去,我们姐妹几个有话要说。”
因着她态度良好,紫娘深谙高门大院中的隐形规则,见黎礼无异样后,到底是退后了几步,想了想,又向后走去。
旁边没了外人,安德才厌烦的皱起了眉头,眉眼中见黎礼全是厌恶:“你来云绸阁就是自取其辱,你知不知道这里的东西有多贵,一件衣裳便是千两起底。就凭你,应该待在下面。”
千两的衣裳,在京都而言绝对是高贵华丽的,就连某些高官的家眷,也不曾因一件衣服而大费周章。
能来这里享受的,也只有暴发户了。
而秦家可以说是所有暴发户的标杆,能以商家之身入朝,实乃一件值得惊讶之事。
正因为秦家是暴发户的前身,所以秦羽非很有钱,非常有钱,所以上辈子才能用银钱为她的丈夫谋得皇位。
不得不说,其实皇宫中的那张椅子,也只是一张充满了铜臭味的影子。
“我买不买得起,就不需三姐姐操心了。”
面对安德的纠缠,黎礼只觉得头痛,只想快点摆脱她,没有一点耽搁时间的念头。
从见到她和秦羽非走在一起时,黎礼便已明白了一件事实。
安德真的胡闹过了头。摊上秦羽非,谁也救不了她。
秦羽非轻笑,似乎没有听见黎礼的话,似笑非笑的道:“若五妹妹有中意的,而又不忍下手的,姐姐也愿意赠你一件。”
安家素来以清廉出名,她并不觉得一个深闺小姐能毫无压力的一掷千金。
黎礼同样礼貌回绝,脸都快笑僵了:“不劳秦家六姑娘烦心,更何况,我不记得我亲娘和干娘有为我生下妹妹。”
秦羽非嘴角几不可见的抽了抽,很快又恢复正常。
待她还想多说什么,后面却出现一道熟悉到刻进骨头里的声音,如梦魇一般,无论生死,都紧紧的缠绕在她耳边,让她得不到安宁。
“怎么,挑好了吗?”
低沉浑厚的声音在耳边出现,秦羽非身体下意识的一僵,转身见到背后那人脸上的疤痕时,不可抑制的倒退了好几步,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仿佛濒临死亡。
安德被吓了一大跳,顾不得质问黎礼,更是忘记了后面安逸臣身上的煞气,小心的扶着她,着急的连声问:“六妹妹,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可要请大夫?”
她从未见过秦羽非如此慌乱的模样,不管何事,她总是一副在意料之中的样子。
但是今天,她着急了,甚至不受控制了。
那条疤,为什么和上辈子的一模一样?
安逸臣皱皱眉,走到黎礼旁边,将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这才朝着安德道:“秦姑娘不舒服,你既将人领了出来,便将她安全带回去。”
“大哥……”安德手足无措的向安逸臣求助,可后者就像是没看见似的,反而自顾自问黎礼,似乎此刻他最重要的事是买衣服:“可有看中的衣裳?”
见没人搭理自己,安德眼神幽幽的咬咬唇,而秦羽非也恢复了过来,脸色虽是苍白,却也没了那般揪心的模样。
安德看了自然是欣喜:“你没事了吧?”
“无碍。”秦羽非摇头,目光却像是黏在安逸臣身上,即使他没回头看自己一眼,她也一直盯着。
那种仿佛铺天盖地的窒息感又一次席卷而来,她抓破了手指,也没能推开面前的木板丝毫。
他们又走在一起了吗?
他们竟然又走到了一起!
“安德,我突然想起来陛下召我傍晚入宫,我现在不陪你了,我想先回府准备。”
无法继续在这里呆下去一刻,秦羽非主动与安德告了别,在经过黎礼身边时,她似乎听见她说了一句话。
黎礼说:“多亏了你的提醒,他才能安全回来,我已完完整整的告诉了他,除了你我二人的来历。”
他们两人的来历只能埋藏在心里,谁也无法向外人述说。
秦羽非手脚发冷,看也没看她一眼,径自下楼离开云绸阁。
黎礼在她身后,目光渐渐幽深。
很奇怪,天不怕地不怕的秦羽非竟然会因为突然见到安逸臣而如此害怕。
那种刻在骨子里惧怕是无法伪装的,一如几年前的她。
但是秦羽非为何会害怕安逸臣?就算她曾经暗恋他,也不至于暗恋不成反倒成了生死仇人?
是不是上辈子她死了之后还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走远了,别看了,以后与他少来往。”安逸臣捂住她的眼睛,将她转了个身,第二次与她说这样的话。
“为什么?”
她不是好人,以后还会想方设法的害死你。
这句话在安逸臣嘴边停留了许久时间,顿了顿,仍旧没有将它说出来,只是垂下了眼皮,用一种黎礼看不懂的目光盯着她。
“听我的便是。”
紫娘从远处走来,见终于走了一人,这才朝着安逸臣道:“也幸亏你大哥哥还在这里,不然我生怕有客人在这里吃了亏。”
安逸臣:“还得多谢姑娘你提前提醒我。”
“不必客气,我也只是做了该做的。”紫娘连连挥手,不敢担下如此大功。
从看见那两人的第一眼开始,她便明那两人不是善茬,可是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这几个人的关系竟然是那样复杂。
安逸臣又向黎礼问:“你还买衣服吗?”
“不想逛了。”
这个街逛得她真心累。
安逸臣了然,朝着略有失落的紫娘道:“今日有所不便,明日请姑娘将阁中最好的几件送到帝师府听书阁。”
潜意思就是说,无论她们今日也没有挑选成功,明日是绝对会选出的。
紫娘听着,听到帝师两个字是忍不住一愣,随后双眼放光的看着他们,瞧见安逸臣脸上的那条疤时,脑海中忽然浮现一个穿着盔甲的男人骑着高头大马的场景。
“你你你,您就是昨日归来的安将军?”紫娘连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见安逸臣点头后,更是立刻拍拍胸脯保证了下来:“将军请放心,明日一早我便带人将好衣裳送入府中任君挑选。”
等到他单方面决定了一切之后,黎礼知道就算自己反对也毫无意义,叹了口气,到底是答应了下来。
只剩下被晾在一旁半天没有行动的安德,她唯唯诺诺的靠近了上来,想扯一扯安逸臣的衣袖,又想起大哥不喜人亲近,害怕被责骂,只得慢慢的收回手。
“大哥……我……”
安逸臣眉眼清冷,看也没看她一眼:“后院之事不归我管,与其在这里与我浪费时间,你还是想一想回去之后该如何与母亲交代。”
安德的脸色随着这句话渐渐苍白下去,随后毫无血色,颓废的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黎礼看了心有不忍,想劝几句,又觉得今日之事过得实在太过窝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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