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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步生莲-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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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妙音亲自将人送到殿门,回来之后,面上的笑沉下来。她如今为了皇后册命的是忙的天昏地暗,完全脱不了身,外面的事她没有那个精力管,到了如今能让她自己这一支平安无事,已经是要到道观里给三清烧高香了。
    “三娘?”常氏抱着阿鸾出来,见着萧妙音脸色不好,关心道。
    阿鸾在她怀里咿咿呀呀,几个月大的孩子都知道抬头了,也认得母亲的味道。他亲近外祖母和乳母,但是最喜欢的还是母亲。他就挣扎着身子向萧妙音倾过去。
    “哦。阿鸾。”萧妙音见状,伸手将孩子给接回来。
    “三娘,三娘脸色看起来似乎不太好,该别是不好吧?”常氏担心道,“还是让医正过来瞧一瞧。”
    “不必,不过是最近有些忙而已。”萧妙音抱着孩子靠在隐囊上。
    “五娘那孩子,明知道你忙,还时不时进宫来烦你。”常氏说着都后悔方才怎么没出来给小女儿说上一句,别有事没事就进宫,扰的姊姊不能好好休息。
    “不管五娘的事。”萧妙音自己的事自己清楚,册封礼就那么长一段时间了,她是不用亲自来跑甚么,但是想要和没事人一样也不可能。
    尤其从长秋宫那边传来的消息,何太后还在要她这个皇后做的不舒坦,萧妙音经历过太皇太后这么件事,对于何太后简直没有半点耐心。
    何太后若是真的不老实,别怪她到时候不给脸。萧妙音心里冷笑了一声,她到了如今这个位置,可没打算做受气小媳妇,她也做不下去。
    “五娘进宫,也好告诉我一些事。”萧妙音道,“檀奴最近将那些道士做出来的丹药搞出个名堂了。”
    萧弘将那些道士炼出来的火药给包到包袱里,然后引出一段引线,点燃……
    听五娘说,自家弟弟搞得那些差点没把山林给烧了,亏得那会正好下了场大雨,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萧妙音听得也是出了一场冷汗,她之前怎么就没想到檀奴能够熊到如此地步?
    不过炸药包的雏形好歹出来了。
    “哎,希望三娘你好事快点成。”常氏道,“这一日日的,我的心里就不安生。”
    “快了,阿娘,这日子快着呢。”萧妙音笑道。可不是,她如今深夜醒过来,看着身旁的男人,有时候真心觉得,自己好像还是当年那个在燕王府的小女孩。睁眼眨眼间,竟然这么多年刷的一下就过去了。
    常氏察觉到萧妙音对她称呼的改变,她眼睛一酸,而后就要萧妙音改正过来,“三娘,这个不能乱的。”
    “那是在平常人家。”萧妙音到了这会,这么多年攒下来的一口气全部堵在喉咙口,“我也只是私下,不会在外头让两位兄长难看的。”
    外头明面上,她的母亲是萧斌的原配和博陵长公主。常氏如今已经是正式的侧室,而且马上就要被册封为县君,她要是真的叫常氏一声阿娘,也没人会因为这件事会怎么样。最多家里嫡出的两个兄长会觉得心里不舒服。
    她也没有必要和萧佻萧拓有个甚么冲突,毕竟他们一直都对她很好。萧佻当年更是帮了她不少。
    “两位郎君都是好人。”常氏改不了口,明明应该是叫大郎和二郎,说出来就成了郎君。
    “阿姨也没有必要了,毕竟今非昔比。”萧妙音见着常氏到了宫里还是那么小心翼翼,不禁有些心酸。
    “这么大年纪了,改不过来啦。”常氏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反正我也只是在三娘面前如此。”
    萧妙音知道常氏改不过来了,她也不打算强迫常氏去改变甚么,眼下这也也是很不错。
    反正有她在,萧家这会也没有哪个对常氏指手划脚了。别说她的那些兄弟姊妹,就是萧斌自己,对于这个侧室也不行了。
    “等到了洛阳,就让人给你置办个好院子。”萧妙音已经将一切都给常氏想好了,迁都是势在必行,等到了洛阳之后,她就给常氏弄个小院子。对外不张扬,只是让常氏出来,有个可以舒心的地方。
    萧斌年纪一把了,但是花得和甚么一样,家里乌烟瘴气二十年来就没有变过。王府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常氏明白萧妙音的意思,她是不太乐意去伺候萧斌,也伺候不上了。毕竟年纪摆在那里,哪怕保养的再好,也比不上那些豆蔻年华的少女。她何必还贴上去呢。
    “三娘的孝心,阿姨知道。”常氏说起这话的时候,眼里都有泪水,她还有心事,“三娘,按道理,这话我不该提,但是这么多年,我都……”说到这里常氏哽咽着话都说不下去了。
    萧妙音安抚她,“怎么了,有话直说。”
    “三娘你也知道,阿姨是从南朝来的,那会南朝改朝换代,乱的很,一家子没活路就跑了出来。”常氏回想起当年的事,带着感叹,“那会日子苦啊,不但路上有匪盗,流民也互相争抢。到了后来,爷娘实在是熬不住,就拿阿姨换了一家的口粮。”
    “阿姨……”萧妙音当然知道常氏的过往,那会她小时候听到妾侍之间争风吃醋,就有妾侍话里嘲讽常氏是从南边来的蛮子。
    “按理我不该提的。”常氏垂着头,手指绞着帕子,“三娘你……能不能把阿姨的兄弟找一找?”
    常氏是不会觉得爷娘到这会还活着了,毕竟那会到了北朝,治安好了一点,但日子也没好过到哪里去。只能想着看看兄弟们还在不在。
    “……”萧妙音沉默下来。她的那些亲生舅舅完全没有见过一面,也不知道这会一家子还活着么。
    “那么这件事我会让刘琦去办。”萧妙音道。
    她不能大张旗鼓的去找常氏的兄弟,这样的话,萧拓的脸上恐怕会不好看。她让刘琦去找,人找回来了给一笔钱财,安置些田地家产也算是仁义尽到了。
    常氏这才笑了。
    时光如同萧妙音所说的那样过的飞快,这段时间拓跋演时常召见汉臣,常常是忙到夜里才能过来和妻儿一起用餐。
    册立皇后的事有有司负责,不可能让个皇帝这么累的不行。萧妙音问拓跋演,拓跋演神神秘秘的。
    “到时候阿妙就知道了。”
    得,还打算给她来个惊喜么。
    册命皇后的典礼很快来了,萧妙音和拓跋演今日都是要累的半死,外头天还没亮,陈女史就掐着点过来了。
    前几日萧妙音就搬回了宣华殿,毕竟是册命皇后,她总不能还是呆在昭阳殿那里。至于去长秋宫,太皇太后吊着一口气,她就只能先暂时居住在别宫里。
    凌晨,外面的天一片漆黑,别说启明星了,就是半点光亮也看不见。陈女史一夜辗转反侧根本睡不着。当初她被陛下点来宣华殿的时候,基本上就没有想过宣华殿还有如今的一日。毕竟历代后宫里就不缺少宠妃。
    宠妃再受宠,那也就是个嫔妃,封不了皇后一切都是空的。那会陈女史也曾经想过自己的运气不太好。更别提后来当时的萧贵人竟然还胆大包天的得罪了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那是甚么人?心狠手辣,别说一个侄女,就是亲手带大的养子和嫡亲孙子也能吓得去手。那段时间宫里头多少看笑话的,还有人掰着手指数萧贵人甚么时候被太皇太后拖出宫去。
    萧贵人离宫的那段时间,陈女史被分配在别处,虽然没有受罪,但是心里的落差是免不了的。
    原本一辈子就这样了,再无出头之日,谁知道太皇太后病重,萧贵人不但回了宫,而且位置从贵人变成左昭仪。
    满宫上下都知道太皇太后下的这些诏令诡异,几乎都是在自打嘴巴,和太皇太后的脾性完全不符。但是那又怎么样,有几个人在乎?
    今日大典,只要过了几日,左昭仪成了皇后,那就是真正的后宫之主,她这个侍奉在皇后身边的女官也算是熬出头了。
    那些原先等着看笑话的,这会个个都是笑容满面,见着她恨不得连阿娘都喊出来,不过这些人陈女史已经不打算搭理了。
    陈女史起了个大早,她换了衣裳,头发数的一丝不苟,带着人就到萧妙音寝殿那边。
    今日是册封皇后,萧妙音也是老早的就起身,她特意提前一日沐浴更衣,免得来不及。椸架被宫人们抬过来,上面是玄色的皇后礼服。
    萧妙音换上白纱中单,人被按在镜台前开始梳妆。一头长发抹了半盒子的香泽,一排几十只盒子被宫人们端上来,打开取出假发戴在萧妙音的头上。假发作大手髻,团成一个圆形的高髻定在头顶。
    蔽髻用发针稳稳固定住,头上戴步摇,花十二树,八雀九华。
    头上那些忙活了许久才弄好。宫人们额头上除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萧妙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伸手扶了一把脖子。她知道今日自己要顶着这么一脑袋的要在撑上一天。
    她逼着自己挺直脖子,手指在长一尺的簪珥上轻轻碰了碰。过了今日她就算是和拓跋演是正式夫妻了。
    脸上的米分刷了好几层,眉毛都被白粉遮了个干净,另外用笔画出来。唇上用红色的口脂一抹。
    全部完了之后,萧妙音眉头都不好动一下,唯恐会掉米分。
    那边阿鸾醒了,要母亲哺乳,结果乳母死活都不敢把他抱到萧妙音面前。今天这么大的事,怎么好把皇子往皇后的面前送,而且这会皇后也不便哺乳。
    最后还是几个乳母哄个没完,阿鸾才哽咽着吃了乳母的奶。吃饱之后,阿鸾睡了一会,等到天亮就开始精神奕奕要见母亲了。
    乳母没法,但是那边已经开始准备起来,司仪司服等女官来来往往,实在是不适合,但阿鸾这会没有上回那么好哄了,不让他见萧妙音,他就尖着嗓子哭。
    乳母生怕阿鸾会把嗓子给哭坏,抱着他去见常氏。常氏见着外孙,连忙搂过来。抱到里面去。
    乳母和服侍阿鸾的宫人们,心上的一块石头放了下来。
    “阿鸾,那是阿娘。”常氏指着萧妙音对阿鸾道。
    阿鸾几个月大,知道爬也知道认人了,甚至开始尝试着开口说话,听到常氏说到‘阿娘’,立刻就在她怀里立起小身子,一双黑眼睛滴溜溜的在人里寻找。
    结果一圈找下来没有找到,他瘪了嘴就要哭。常氏见状,只好把阿鸾带到萧妙音面前去。
    萧妙音如今人不能躲动,头上顶着高髻还有沉甸甸的步摇花钗等物,就是身上还佩戴着和天子同等级的玉佩,动一动叮叮当当,好听是好听,就是人受罪。
    “阿鸾,这就是阿娘!”常氏不知道外孙怎么了,平常一下子就能将母亲认出来,这会指给他看,他也认不出。
    阿鸾望着面前这个盛装的女子,小嘴张开,然后嗷的一下扎进了外祖母的怀里。

  ☆、127|礼成

萧妙音见着儿子在常氏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她想要把孩子抱过来,但是这回她这一身根本就不利于行动。
    “阿鸾,是阿娘。”萧妙音开口道。
    听到母亲的声音,阿鸾在常氏怀里抽抽噎噎的停了哭泣,抬头来看。
    “真的是阿娘。”萧妙音知道如今自己这副尊容还真的好看不到哪里去,孩子认不出她来也是正常的。
    常氏把阿鸾抱到萧妙音面前去,萧妙音伸出手想要抱抱孩子,被陈女史制止,“娘子,今日不适抱皇子。典礼马上就就要开始了。”
    定好了的时辰马上就要到了,到时候特使会奉天子诏令前来宣册,这会抱了皇子,要是皇子淘气将皇后身上的衣饰弄乱,再要整理恐怕就来不及了。
    “凉凉……”阿鸾才开始学说话,他含着委屈,含糊不清的发声,伸出一双胳膊就要萧妙音抱。
    常氏知道眼下萧妙音不方便,她对阿鸾说,“今日阿娘有事,不能抱阿鸾,阿婆带着阿鸾到后面去玩。”说完,常氏看着萧妙音,“我先带着阿鸾到后面去。”
    萧妙音看着阿鸾可怜兮兮的小脸蛋,心疼的要命,但是眼下也的确不适合抱孩子。她伸手在孩子的小脸上碰了碰,“阿娘今日有事,明日再和阿鸾玩。”
    常氏怕萧妙音看着孩子舍不得,等到萧妙音将这句话说完,抱着孩子就往后殿去了。
    阿鸾瞧着母亲离自己越来越远,伤心的嚎啕大哭起来。到了后殿,常氏怕阿鸾饿了,把乳母召来,结果阿鸾哭着就不让乳母抱,还一巴掌按在乳母脸上。
    最后常氏没办法,自己抱着阿鸾到处转悠,一圈两圈的走。小宫人很有颜色,一双腿跑的勤快。
    “夫人,前头已经开始了!”小宫人兴奋的满脸通红。
    常氏已经要被封为县君了,小宫人的一句夫人她受的起。常氏听了立刻眉笑颜开,她低头看着阿鸾,“阿鸾听到没有,阿娘做皇后啦,到时候阿鸾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叫阿娘了。”
    阿鸾听到阿娘两个字,立刻一双手就按在常氏的肩膀上抬起头来寻找。结果自然是没找到,只能伤心的趴在常氏怀里了。
    常氏对着外孙哭笑不得,孩子这点大很黏母亲,不过今日女儿还真的不好见孩子来着。
    宗正奉皇帝册命诏书来的时候,宫外礼乐起。
    萧妙音拿出佛寺里佛像的派头来,坐在床上。
    宗正到了庭内,将诏书从盒子里取出,大声宣册,萧妙音坐在上首听着。诏书很长,而且萧妙音不知道是不是拓跋演自己写的,诗经里头的男女情爱诗句用了不少。
    肉麻兮兮的听的人都寒毛直竖。
    宗正见过大场面,那些满是大情话的诏书被他面不改色的一字不漏全部读完。
    宣册之后是授予皇后玺綬,皇后是不会亲自来接的。而是几位司宝女官下来接过玺綬。
    萧妙音在上面谢拜了几回。
    之后就是去太极殿,和拓跋演一同见那些臣工。拓跋家刚刚开始起家的时候,皇宫里寒酸的可以,甚至皇子刺杀皇帝解救生母,都是带着几个人翻过宫墙就把皇帝给干掉了。
    如今平城宫的规模非当初能够比较了,甚至皇帝用的小辇都有三层,光是拉辇的人就有百人之众。
    皇后礼法上向皇帝看齐,坐辇上也是一样,萧妙音以前常常和拓跋演坐在一块,也没有班婕妤那种感悟,坐了就坐了,至于什么礼法她是完全没想过的。
    这一次她坐上大辇,和前几次不同,这次不是拓跋演和她一道,而是她自己一个人坐了上来。
    皇后登辇,辇车在宫道上向太极殿的方向而去。
    拓跋演早就在那里等着了,礼乐一起,他含笑看着盛装的女子款款而来。这么多年的心愿总算是达成了。
    朝臣朝贺的同时,千秋门外诸多西域使节们也纷纷拜下。
    萧妙音坐在那里,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拓跋演,发现拓跋演嘴角一直微微的向上勾着。
    皇后要接受的不仅仅是朝臣的朝贺,还有外命妇的朝贺。
    王国太妃还有王妃,郡君县君等外命妇早就等好了。
    常山太妃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当初皇后在宫外的时候,她可是说了好些不中听的话,如今皇后应该不会计较吧?
    她担心的不行,常山王妃何氏见状轻轻的扶了一把婆母。
    常山王妃是何太后的侄女,常山王和王妃感情不是很好,淡淡的。常山王妃也没有闹腾,原本她就是庶女,若不是太后开口,恐怕她也做不了王妃,因此她对婆母也是十分的用心服侍。
    此时礼官出来,外命妇们立刻排好队伍。
    进宫朝贺都是有讲究的,不是平常人家一窝蜂的就进去了。在皇后面前更是如此。
    萧丽华是最开心的,她瞥了一眼萧嬅,萧嬅这几日身体不好,几乎垮掉。脸上擦得米分都快赶上墙上的腻子了。
    萧嬅察觉到萧丽华的目光,她转过头来。
    今日是萧妙音的大好日子,但是却是她的坏日子。萧嬅都不知道这几个月自己在京兆王府里是怎么过来的。京兆王巴不得她赶紧没了,她偏偏要挺着一口气,上辈子她哪怕做了比丘尼都活了那么长一段时间,没有道理做了王妃却早早撒手人寰。
    她就是挺着一口气,药汤喝了吐吐了再喝,生生的吧身体给调养好。
    萧嬅看着萧丽华,眼神冰冷。而萧丽华却是含笑看着,好似她完全不在乎此刻萧嬅的情绪一般。
    过了一会礼官让外命妇到殿内朝贺,萧丽华才回过头去。
    外命妇到了殿内,到了礼官指定的位置就站好不走了。然后就是给皇后行礼,这拜几次怎么拜都是有很多讲究。
    有些上了年纪的外命妇这么一套下来,人都摇摇欲坠。
    萧嬅垂着头,她不想也不敢看上头的萧妙音一眼。那些原本属于她的荣华富贵,如今提前全部落到萧妙音的怀里。
    而且还是她曾经最敬重的太皇太后下的诏令。
    哪怕知道这里头有猫腻,她心里还是要恶狠狠的说一句,‘真是老糊涂了!’
    萧嬅不情不愿,心中十分屈辱,但是萧妙音已经受了册命,手持皇后玺綬,已经是名正言顺的皇后。
    若是她真的不给萧妙音行礼,礼官就会将这事上报。到时候她就真的完了。
    她拜在地上,心中的屈辱对着跪拜次数的增多越发浓厚。
    到了最后她只是随着众人站起来,拜下。如同一个木偶般,不断重复。
    完了之后,皇后下令,只是留下萧家的几个姊妹。其他的外命妇可以暂时退下。常山太妃这些有些上了年纪的外命妇听到皇后的命令,从心里松了口气。毕竟她们也是天不亮的就起来,朝服头冠沉重,这么跪拜下来体力都到了极致,还有不少人肚子都饿着呢。
    皇后让她们退下,她们也正好去休息。免得到时候撑不住在人前闹出笑话。
    “坐吧,都是自家人。”萧妙音对着萧家的几个姊妹露出和蔼的笑容。
    几个萧家王妃谢了,在摆好的茵蓐上坐下。
    “今日没有多少时间,我也不打算说多了。”萧妙音这边是真的没有太多的时间,而且她也真的很累,对着姊妹们都是找重点来说,她看向了萧嬅。
    她对这个妹妹,是厌恶的,毕竟世上也没有几个人能够对着想要自己死的人有甚么好感。
    但是如今看着她瘦的一把骨头,而且脸上的憔悴连米分都遮不住,萧妙音一时间真不知道是该骂一声活该,还是可怜她。
    “我听说四娘你这段时间来,给京兆王送了不少的人?”萧妙音开口道。
    “是有此事。”萧嬅答道。
    刘琦听着忍不住蹙眉,这位王妃的回话可是相当的不守规矩,说话的开头应该是“回禀皇后”可是京兆王妃直接就略过了。
    “京兆王的毛病,全平城都知道。”萧妙音看向萧嬅,拿出身为姊姊和皇后的气势,“你府上的事我也已经知道了,按理说这是你们的私事,我不该说,但是……”
    她顿了顿,发现萧嬅脸上没有半点愧疚之情,这会贵族们将那种贱籍奴婢当做猪马牛羊看,甚至还比不上。
    看样子萧嬅也没有将那几条人命放在心上。
    “京兆王如何,他自然心中有数。”萧妙音口气不禁重了起来,说话也不像方才那么和黄,“你也莫要再做多余的事,白白的好了那多的人命。”
    萧嬅一听,立刻脸上难看起来,她下意识的就要反驳,结果高凉王妃见着不好,一眼狠狠的瞪过来,“四娘,皇后的教导,你还不赶紧的谢过?愣着作甚?”
    高凉王妃早就对这个妹妹看不惯了,明明大家都是一样的王妃,而且萧嬅过的还不如旁人呢,一日到头的不知道摆谱给谁看。如今更是好,这谱都要摆到皇后面前去了,要是不管她,她还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
    “……”萧嬅脸上涨得通红,她袖子中的手狠狠握紧,修的和刀片一样的指甲刺进肉里头去。
    在高凉王妃瞪了几眼之后,她才开口不甘不愿的道,“多谢皇后教诲。”
    这不情不愿的,萧妙音都能感受到了。
    萧妙音听说过萧嬅一意孤行,旁人很难劝得动,如今一看还果然如此。她心里冷笑,就凭借这模样,当年还对拓跋演有望向,萧妙音觉得自己应该笑萧嬅痴心妄想,还是感叹一句“志气可嘉”呢。
    如今拓跋演已经是她的,萧妙音以前就没有将萧嬅放在眼里,到了如今更加没有将她当做情敌来看。
    萧妙音不想再和萧嬅扯,直接就略过她去。
    萧嬅在宫廷里几乎是度日如年,她已经彻彻底底的败了。萧妙音已经是国母,就算是皇太后,拿捏这个太皇太后册立的皇后都不能随心所欲。她又能如何?
    她站在那里,浑身冰冷,似乎泡在冰水里似的。
    好不容易熬到可以回去,登上车的那会,她觉得喉头一甜,拿出锦帕压在唇上咳嗽了几声,待到一看,锦帕上一抹殷红。
    皇后册命不仅仅是朝臣和内外命妇累,就是萧妙音和拓跋演也是累的不行。
    拓跋演的妃子不多,基本上都是当年被太皇太后和皇太后提拔上来的几个,份位最高的也不过是高凝华一个。
    萧妙音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高凝华了,自从她回宫之后,就不喜欢看见其他的妃嫔,而高凝华也很识相的没有来打扰她。如今见到她,萧妙音吓了一跳。
    比起当初入宫,高凝华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萎顿了下去。要说当年还是对宫廷生活抱有一定憧憬的少女的话,到了现在,高凝华已经完全没有活气,目光呆滞,看着就是在熬日子了。
    高凝华为何会成为这个样子,萧妙音心知肚明,可惜她就算再同情高凝华,也不会将拓跋演让给别的女人。
    白日里典礼一过,萧妙音将头上那些假髻给拆了,头上的负担一去,萧妙音顿时觉得浑身都轻松了。
    她在浴汤里跑了许久,正闭着眼睛的时候,听到了衣料窸窸窣窣的声响,萧妙音一回头,见到拓跋演站在那里,正展开双臂,让宫人将他身上的袍服解开。
    拓跋演是早就来了,他这几年等的就是今天。好不容易如了愿,那里会一个人孤枕而眠。自然是跑过来见她了。
    萧妙音转过身,一双手臂靠在池边,瞧着他脱得剩下里面的裲裆和袴,她挑了挑眉毛。
    拓跋演瞧见她挑眉,知道她不高兴了,挥手让那袭宫人退下。
    他自己伸手将裲裆上的系带解开。
    萧妙音好整以暇的在那里欣赏拓跋演的身材。拓跋演这些年来武艺没有落下,所以身材很好,没有半点赘肉,比起以前自己看到的那些大腹便便的皇帝画像,拓跋演简直是算的上是尤物了。
    系带解开,衣物完全落下。萧妙音一双眼睛盯着他修长的身躯,恨不得在他身上盯出一个大窟窿来。
    拓跋演身上不着半缕,他走过来,看到萧妙音半露于水面的丰腴眼神一暗,哗啦一声水响,他就已经下了水。
    萧妙音生了孩子之后,就不太爱让拓跋演看。生了孩子之后她就比以前要丰满了些,尤其是胸口的位置。
    若只是那里就好了,可是她脸也圆了。萧妙音痛心疾首要减肥,在减肥成功之前,她是不打算让拓跋演瞅了。
    可是越不让瞅,拓跋演就越要看。
    萧妙音双手护在胸前,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他压在池壁上。
    “狠心的。”拓跋演呼吸粗重,炽热的呼吸就响在她的耳侧,“今日你就这么对我?”
    萧妙音被他挨近的体温烫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他那好身材,萧妙音也有半个月没有摸着了,也有些喉咙发干。
    “我怎么对你了?”萧妙音听到拓跋演这么问,有些摸不着头脑,她怎么他了?没有啊、
    “还说没有……”拓跋演低头就吻住她的唇,舌头抵开唇瓣就钻了进去。萧妙音一双手臂搂在他的脖颈上,他吻过她的唇,啃咬过她的脖颈之后,将人抱出水外,在供人休憩的锦榻上,他将她平放在上面。
    萧妙音媚眼如丝,这种事的美妙之处,就是两人专心致志的探寻对方身上的敏感地方,拓跋演抱她起来,两人互相叠坐,他就缓缓进去。
    他腰上用力,看着她红潮遍身,他低头含住那玫红一点。
    浴室内的动静,在外面的宫人们听的清清楚楚。秦女官过来听到天子已经来了,然后一群人守在门口就知道里面在做甚么。
    她连忙让人去准备干净的衣裳。
    秦女官感叹皇帝和皇后果然是人年轻,这么一天下来竟然还不累,要知道她还是趁着有人顶上,赶紧的去休息了一会才过来呢!
    浴室内两人喘息不定,萧妙音在余韵中过了好一会才挣脱出来,她脸颊上沾着发丝,抬眼看拓跋演,发现拓跋演低头下来贴在她胸口上。
    “不是被阿鸾吃干净了么?”萧妙音当然察觉得到他在作甚么,不禁奇怪。
    “又有了。”拓跋演抬起头来,嘴唇上似乎有一层白色。
    “那就别浪费了。”萧妙音浑身懒洋洋的,懒得起来,这会阿鸾也睡了,至于自己挤出来倒掉,也的确是有些浪费,干脆就便宜了拓跋演。
    拓跋演低下头将两边吸的干干净净,他从她身上移开到一边。他怕压着她,两条手臂都是撑在她身旁。
    他转过头去看萧妙音凑了过去贴在她的背上,这次不是为了敦伦,而是纯粹的抱着她。
    过了好一会,萧妙音开口道,“到眠榻上睡吧。”
    拓跋演点了点头。
    再一次梳洗完了之后,换了衣裳,两人躺在眠榻上。原本是两人一人一张锦被,一张床上可以睡自己的,不用担心有人和自己抢被子。
    拓跋演睡在锦被里老大不习惯,他干脆就把自己身上那套被子往萧妙音那里一盖,然后掀开她那边的被子,整个人就钻了过去。
    萧妙音被他弄得发笑,“都做阿爷了,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
    “我做了阿爷,但也是你的夫婿。”拓跋演眼里含笑,他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嘴角微微勾起来在她面颊上一吻。
    萧妙音闭上眼,享受此刻的温存。
    “真不容易啊……”萧妙音开口。
    “是啊,是不容易。”拓跋演噗嗤笑了。
    萧妙音笑过之后想起见到的那些内命妇们,所谓的内命妇其实也就是妃嫔。那一个个和入了定的老尼似的。
    “阿演,把那些人都放了吧。”萧妙音开口道,“高氏那些人,也怪可怜的。”
    青春年华就要在这宫城里白白耗费掉,真的是很可怜。
    “要放也不是没有办法。”拓跋演原本就不在乎那些人,他听到萧妙音说放那些人出去,他也不在乎。
    “嗯。”萧妙音听拓跋演已经答应下来了,点了点头。
    “阿妙就是心善。”拓跋演抱住她。他的后宫被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塞进了不少人,那些女子于他而言就是一个个面目模糊的影像罢了。别说名号,有时候连长相都不太能记住。
    后宫妃嫔们不会就这么守在宫廷里,皇帝驾崩之后,除了那些高位的妃嫔之外,其他的都会出宫改嫁,那些留在宫廷里的也不见得会寂寞到哪里去。
    那些供贵妇出家的皇家寺庙,如今已经成了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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