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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步生莲-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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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妙音脸上通红,赶紧的把内里的衣裳整理好,再叫守候在外面的宫人进来。她还是不习惯被一群年轻女孩围着穿亵衣。
    秦女官带着宫人们进来,她在外面不过是站了一会就有些熬不住,不是身体熬不住,而是担心萧妙音一个孕妇站在那里会不会摔了或者是碰着了。
    随着萧妙音肚皮大到一定程度,秦女官一颗心就掉在了喉咙口上,恨不得爷娘再给她生出几双眼睛来,好让她盯着萧妙音用的那些东西。
    刘琦是专门盯庖厨送过来的膳食,虽然说宫廷中不太可能会有投毒的事,这节骨眼上也没有哪个敢有这样的胆子,但是还是要小心。刘琦派去的徒弟几乎是把食材到烹饪,再到出锅给弄了个干干净净。
    至于秦女官就负责萧妙音的衣物熏香还有那些脂米分。萧妙音自从确定有身之后就不用那些胭脂米分英了,就算是太后召见,也只是拿米米分糊弄一下。但秦女官还是不敢放松半分,还有熏香那些东西,她几乎是扰的那些负责配香的女官,一见着她就头疼。
    “昭仪再过一个多月就要生了。”秦女官在心里算算日子,天子和萧妙音敦伦都是有女史专门记载日期的,确定受孕的日期,医正们也能推算出大致的生产日。
    “这一个多月里,昭仪一定要好好的保重自己。”秦女官看着宫人给萧妙音系上衣带,嘱咐。
    “这话我阿姨都说了不下百次了。”萧妙音听到这句觉得耳朵都要起茧子,常氏对萧妙音这胎看得十分重,要不是宫廷里不能随意的拜神之类的,萧妙音都要怀疑宣华殿要专门腾出一个小房间做佛堂了。
    “常娘子那也是担心昭仪。”秦女官道。
    “阿姨这会还好?”萧妙音想起这会还在睡的常氏问道。常氏年纪大了,就爱时不时的眯一会。原先常氏不敢在宫里这么随意的,但是见着天子和和气气,太后几乎就没记住她这个人,久而久之在女儿的居所也随意了起来。
    “还好,听前去服侍的宫人说,常娘子睡的很香。”
    “那就好。”萧妙音听到常氏睡的好之后,脸上露出笑容,“以前在家的时候,阿姨可不敢如此。”
    那会常氏年轻也得宠,谁也不知道萧斌甚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萧斌甚么时候就让常氏过去伺候,到了午时之后,人就要等着。
    到了如今,常氏能够照着自己的心意好好的睡几觉,萧妙音觉得很开心。
    “待会阿姨醒了,熬好的补汤给阿姨送过去。”萧妙音对常氏那是比照着自己的标准来。没有一味让母亲照顾自己的道理。也该让常氏享享福了。
    “唯唯。”秦女官应下。
    身上的衣裳整理好之后,萧妙音一手撑在腰后,在宫人的搀扶下小心翼翼的就往镜台那边走去。
    才走了几步,肚子里的孩子飞起一脚就踹在她的肚皮上,萧妙音疼的闷哼了一声,身后的宫人知道最近胎动的有些多,连忙将她扶稳了,“昭仪没事吧?”
    “没事。”萧妙音手掌按在肚子上,她缓过劲来,低下头对着自己的高高耸起的肚皮呲牙,“这么不乖,等到出来阿娘打你哦。”
    萧妙音这话说完的下一刻就后悔了,在肚子里活碰乱跳总比没有半点动静强。
    “阿娘刚才说错了,你准动,但是不准动太多了,阿娘难受呢。”萧妙音抱着肚子说道。
    “昭仪,这个应该是个小皇子了,这么好动。”秦女官眉开眼笑。
    “也不一定。”萧妙音摸了摸肚子,“说不定是女孩呢?”谁说女孩子就一定要文静了?她当年在宫里瞧见的那些个公主皇女们都是骑射的好手。
    “……”秦女官心里自然是…盼着萧妙音生个皇子的。但是萧妙音这模样分明是想要个女儿。
    对于以前的妃嫔来说,生诸王和公主要比生个太子要好的多,但是昭仪那里是那些先帝妃嫔们能够比得上的?
    秦女官心里这么想,但脸上还是半点都没有没有表露出来半分。
    “昭仪,产房都已经布置好了。”
    产房不是等到萧妙音生孩子的那天才布置,在萧妙音肚子鼓起没多久,拓跋演就让人占卜宫室中到底哪个方位是大吉,哪处适合作为产房保母子平安,哪个地方适合挖个坑埋胞衣。
    这些事看似简单,基本上只要占卜出来就可以了,偏偏拓跋演让人占卜了好几次。一直拖到六七个月的时候才确定下来,。
    宫里一切都是准备好的,等到产房位置确定,立刻就开始布置。
    “不过是生个孩子,这么办法。”萧妙音知道自己产房位置的折腾,不禁感叹。
    “生孩子就是女子一道大难关。”秦女官听到萧妙音这话,心里觉得萧妙音还年轻,不知道里头的凶险,也不好说些外头的那些母亲难产,母子都保不住的凶险事来吓她,只是说“陛下如此,也是盼着昭仪能够母子平安么?”
    “我知道他的心意。”萧妙音当然知道,最近随着产期的临近,拓跋演也开始神经兮兮了,对着她的肚子念叨不能折腾阿娘,到时候要好好出来之类的傻话。
    萧妙音自然是听说过不少女人生孩子把命生没了的事,别说古代,就是现代也不可能保证百分百的母子平安。
    “我还是多动动,那些油腻膳食就别给我吃了。”吃的胖了到时候体虚生不下来就惨了。
    “那怎么能行?”秦女官一听就不肯了,“昭仪这会应当多吃一点,到时候才有力气呢。”
    “……”萧妙音决定不开口了,这怎么说都是不通啊。
    结果还没等到她下定决心要吃的清淡点,还没到夕食的点上她就饿的心慌慌了。有身妇人格外的容易饿,宣华殿里也是准备了各类膳食。
    拓跋演一来就见到萧妙音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只豚皮饼,吃的泪流满面。他瞧见萧妙音这幅模样吓了好大的一跳,“你这是怎么了?”
    “阿演。”萧妙音把口里的食物给吞下去,对着拓跋演就开始哭,“我想不吃油腻的膳食,可是我饿。”说完,她又咬了一口。
    拓跋演原本还担心是不是萧妙音那里不舒服,结果听到她这么一句,简直是哭笑不得,他走到她身边坐下,“别人都是恨不得胃口好,你倒是好,胃口好了,还伤心。”
    “可是我怕胖的厉害了。”萧妙音将手里的饼吃完,眼睛红红的。
    “这算甚么胖?”拓跋演说着眼睛往她身上瞟,意有所指,“丰满点好。”
    流氓!萧妙音当然知道他是指哪个方面,心里在尖叫。
    “好了,别多想。”拓跋演拥过来,“我们到如今,还用在乎甚么貌美?”
    再好看的容貌在看了两年之后也会疲倦了,两人从小在一起长大,这么多年走过来,哪里还是靠着一张皮相?
    萧妙音听着心里十分受用,但嘴上还是要顶那么一句,“我就喜欢我好看。”
    “好好好。”拓跋演在这种事情上,自然是萧妙音说甚么那就是甚么。
    他拥着她,手掌下是她高高耸起的肚腹,他知道肚腹下的是他们的孩子。多少年只敢想的事终于实现,他不禁心绪拨动。此刻在朝堂上那些不快都消散了。他不必面对那些面目可憎的鲜卑贵族,一心一意守着他的妻儿。
    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
    “你现在说的好听,到时候呀,我年纪大了,你一双眼睛说不定就盯着那些漂亮萧娘子了。”萧妙音把拓跋演当做隐囊靠着。
    “那到时候阿妙就骂我好了。”拓跋演垂下头低笑。
    “骂你有用么?”萧妙音斜睨着他。
    “有用。”拓跋演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他这模样太认真,看得萧妙音有些发愣,她反应过来哼了一下扭过头去。
    “你说的话是真有用。”拓跋演贴近了她的脸颊道,言语里不带半点虚假。
    **
    时光过得飞快,这段时间里,太皇太后下诏让几个亲王成婚,毕竟年纪都摆在那里了,家里没有个女主人也说不过去。
    燕王府因为这件事热闹了一场,燕王萧斌对于五娘的昏事办的热热闹闹,全家的身家性命都在天子的一念之间,他可不敢和皇帝唱反调。
    萧佻是没有多少表示,在昏礼当天将身上的素服换下,等到昏礼第二日又换回去了、萧拓也是这样。
    一家人里头也就萧拓守孝是诚心守,其他的人多少都带着些许水分。不说萧斌那没有断了的美人,就是萧佻私下里也让妻子吃几块肉。
    荀氏守孝守不得,她才生了孩子几个月,不能这么自虐一样的守孝,产后一段时间是调理身体的重要时候,不能这么折腾。因此全家人对这件事也是当做没看见也没听见。总不能为了薨了的人把儿媳妇给折腾的死去活来吧。
    五娘嫁给了乐平王,乐平王之下是几个弟弟也成昏了,四娘萧嬅也出了门。但是萧嬅新婚夜里就遇见了事。
    北朝昏礼有弄新郎的习俗,外头的姑嫂拿着木头棍子对着新郎追追打打,这种习俗原本就是鲜卑流传下来的,格外姑嫂弄新郎的时候几乎把京兆王弄的狼狈不堪。
    京兆王一火,伸手就抓住一个娘子手里的棒子狠狠的掼到地上,这下原本还热闹的场面一下就沉静下来。
    诸女见此情形,哪里还有弄新郎的心思?赶紧的跑了。
    “大王,去看看王妃吧。”一个长相俊秀的少年走出来道。
    “我去看看,就出来陪你。”京兆王哪里见着那个美少年,顿时一门的心思都在上面了,他抓住那个少年的手揉了再揉,若不是旁边还有人,说不定两个人就饿后平常一样滚到一块去。
    那些萧嬅陪嫁的人见着京兆王如此不加遮掩的就握住男宠的手,还把对王妃的不在乎表达的这么明显。
    还没等那些人反应过来,京兆王已经放下那个少年的手,向王妃居住的屋子走了过来。和方才面对少年的脉脉含情不同,这会京兆王的脸上满满的只有冷漠。没有半点将要见到新婚妻子的紧张。
    萧嬅老早就在房里等着,她坐在眠榻上,身上穿着青色的昏服,手里拿着一把团扇照着习俗遮着脸。
    上辈子她对京兆王没有甚么印象,京兆王没有甚么建树,同样也没有任何大恶之事,和平常的宗室没有任何的区别。
    守在萧嬅身边的乳母听到那边的响动,高兴的对萧嬅说,“王妃,大王来了。”乳母想着自己终于是等到可以养老的时候了,原本她养的这个四娘子从小脾性就怪,不听人劝,后来同胞的两个兄长又出了那样的事,怎么看都是没有多少好前途了。谁知道竟然能做王妃呢?
    “嗯。”萧嬅点了点头,面上不言苟笑,十分端庄。
    脚步声紧了,一个青年走了出来。萧嬅将手里的团扇向下移开了些,露出眼睛,正好看到那边走出来的京兆王。
    “……”萧嬅只是看了一眼,就将团扇给抬上去。
    京兆王容貌美是美,但是眼下有两块青色,不知道是不是纵欲过度造成的。
    虽然是兄弟,但是这还真的不像。萧嬅想起自己第一次在大婚当日降到天子的情景,那份精气神不是京兆王这种病态的美貌可以比拟的。
    “你就是萧四娘,对吧?”京兆王不想离萧妙音太近了,走到离她几步的位置上就停了脚步,他居高临下看着萧嬅。
    “回禀大王,妾身就是萧四娘。”萧嬅听见京兆王发问答道。
    “……善。”京兆王见着萧嬅将挡在脸上的团扇放下露出那张脸,萧嬅的长相算的上是端正,和美貌两字没有甚么关系,“以后你就给我好好的在这里呆着,不管我做甚么,一切都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京兆王说完这句转身就走,这下子乳母差点惊讶的眼珠子都瞪出来,这是新妇才进门啊,做夫婿的就算不愿意也要在新妇这里过一夜做做样子,京兆王这么做,明日清晨传出去恐怕京兆王妃的脸面都要丢光了。
    “大王?”
    萧嬅见着京兆王直接绕过眠榻前的屏风走了出去,她身边的乳母近乎惊骇,而萧嬅却是看着那面屏风没有说话。
    “王妃,这可该怎么办啊。”乳母见着京兆王是真的出去了,而且没有半点留恋,惊慌之下,转过头来看着萧嬅。
    “怎么样?就这样。我难道还靠他那点所谓的宠爱过日子?”萧嬅是半点都不慌,她是皇太后指定了的王妃,就算京兆王不喜欢她又如何?
    王妃还得和那些娈童一样靠着所谓的宠爱过日子?那是那些以色事人的玩意儿!
    乳母瞧着萧嬅,眼神变得奇怪,她嘴张了张想要说甚么,但想起萧嬅的性子还是作罢。
    第二日里,京兆王把新进门的王妃晾在一边,和娈童厮混了一晚上的消息在王府传开。大多数人将这件事当做笑话来说,但也不少人私下里同情这位王妃。毕竟遇上这样的夫君,真的是没有多少指望。
    谁知道过了几日,京兆王妃就开始伸手开始管家了。
    **
    平城中的那些纷纷扰扰,完全到不了萧妙音这里,她的肚子是在深夜里发动的。她月份大了,按照宫规是不能和天子同榻而眠,拓跋演让人在她的眠榻不远处设了一张床,夜里他就睡在那里。这样也不算是违反宫规了。
    萧妙音是疼醒来的,她冲睡梦中醒来,疼的一脸一头的都是汗珠,之前宫中的那些医女也和萧妙音说过临产的种种症状,她知道可能是来了。
    帷帐里传来几声痛苦的呻*吟,外面的宫人警觉的很,一下子就听到了。
    “昭仪?”宫人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快让医正来,我好像要生了。”萧妙音感受着一阵阵的腹痛,大颗的冷汗就从额头上流下来。
    “!”宫人听到萧妙音这话,哪里还敢有半点迟疑赶紧的起来。
    那边的拓跋演原本睡眠就浅,听到动静也起来了。
    宫人们将眠榻前的帷帐拉开,要将萧妙音转移到早就准备好的产房中,常氏听到消息连忙过来,见着天子还站在那里,不由得过去道,“陛下,三娘生产,陛下不宜在场。”
    “你先出去等着。”萧妙音疼的狠了,直接就对着拓跋演吼。
    拓跋演头回遇见这事,听到萧妙音这么说了,他想都不想就来了一句,“那阿妙你呢?”
    “你在有甚么用啊!”萧妙音快气死了,拓跋演在这里能有啥用,“你能替我把孩子生了?!”
    刘琦赶紧过来,“陛下,陛下还是到外面吧,有了消息,陛下也是第一个知道的。”
    拓跋演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狠狠心走出去了。
    医正们守在产房旁,医女们到里头去探查情况。常氏握住女儿的手,看着女儿满头的汗珠子心疼不已,“加把劲,阿姨当年生你的时候很快,半点都没有折腾,这会三娘你也差不多。”
    萧妙音吸气呼气,抓住疼的时候就用力,不疼了就赶紧休息一下,随便喝几口羊肉汤之类的。
    男女有别,除非是到迫不得已,里头一般还是由医女照应。
    左昭仪生产的消息传到了长秋宫,何太后不顾深夜坚持着要起身,吩咐人一定要盯着宣华殿,要是宣华殿传来皇子诞生的消息就立刻过去。
    何太后兴奋的满脸红光,看得旁人都知道她的打算。那些在她身边服侍的老人知道何太后这是被头上的婆母压制的太狠,二十多年的曲意迎奉,早就将何太后的心便的扭曲。这会旁人再劝也起不到多少用处,
    何太后等着初生的皇子,而萧妙音那边疼到最后连疼都感受不到了,只剩下一阵阵的麻木。
    早知道这么难生,当初就该逼着拓跋演戴套!萧妙音发狠的想。额头上大颗的汗珠子流淌下来,宫人立刻给她擦拭干净。
    “可以看见皇子的头了!”医女朝她下面看了看,惊喜的喊。
    这一下子产房内更加忙碌了,常氏握紧了掌心里的手,“好三娘,听见没?露出头了,加把劲,很快就会好了。”
    萧妙音一听孩子露出头了,原本有些恍惚的精神立刻就拉了回来,她咬牙用力,用力的时候指甲都将常氏的手抓出了血。常氏对此毫无所觉,只是温柔的一声声的鼓励女儿。
    整个胎儿滑出的瞬间,萧妙音浑身一松,她睁大眼,呼哧呼哧的喘气。
    “是皇子!”宫人欣喜道。
    常氏听说是个皇子,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她跪坐在那里张了张嘴,瞧着那个哇哇大哭的新生儿被抱到那边洗浴。
    拓跋演在外面等的走来走去,刘琦满脸笑的迎接上来,“恭喜陛下,是个皇子。”
    “昭仪怎么样?”拓跋演开口问的就不是儿子如何,而是萧妙音怎么样了。
    “回禀陛下,昭仪一切都好。”刘琦答道。
    “善,大善。”拓跋演连连点头,这会洗好抱好的孩子被乳母抱出来。
    拓跋演略有些笨拙的抱过孩子,襁褓里的新生儿并不好看,脸上红红的皱皱的,像一只被剥了皮的兔子。
    孩子在襁褓里小小的一团,拓跋演看着觉得自己只要再用房宫殿里,那团小小的就会被他掐断。他让乳母将孩子抱走哺乳。
    之前他想过自己和阿妙的孩子会是甚么样子的,可是真的抱到手上,他却怕自己伤到孩子。
    那么小小软软的一团,让他有点怕。
    “陛下,太后向这里来了。”毛奇从殿外走进来禀告拓跋演道。
    “太后?!”拓跋演听到何太后来了,蹙眉问道。
    “……”毛奇只是俯首不说话,
    “想学太皇太后,也的看看有没有那份本事。”拓跋演是真的烦了。
    何太后听说皇长子降生,兴冲冲的赶过来要抱孩子,这会产妇才生完孩子身体虚弱,正是好时机。
    到了宣华殿,何太后迫不及待的问,“皇长子呢?”
    “启禀太后,皇子已经被陛下抱走了。”刘琦恭谨道。

  ☆、122|醒来

初生的婴孩并不适合被移动,拓跋演将初生的儿子抱回昭阳殿,一班配备好的乳母和宫人也跟着到了昭阳殿。
    乳母们都是中侍中省老早就准备好的,选的都是十七八岁身体健康的年轻妇人。
    在宣华殿那里,何太后必定会找出各种理由想把皇子抱走。拓跋演的性格并不是特别容易激怒,也不会随意的就喊打喊杀,尤其是对宫中长辈上。何太后的那些心思,拓跋演当然知道,经历过了太皇太后一事,他格外反感别人插手他的事。
    阿妙就算做了皇后对上皇太后还是有一些底气不足,不能和皇太后直接对上,不如他干脆将儿子接来,等到阿妙出了月子,他就将阿妙也接到西昭阳殿。那地方曾经是阿妙住过很长的地方,里头的摆设和以前一样,没有半点变化。
    拓跋演一晚上都没睡,到了这会东方显出鱼肚白来,他仍然是精神奕奕。
    扶着抱皇子的乳母是坐着檐子到的昭阳殿,毕竟皇子尊贵,路上半点风都受不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抱进来的时候用小锦被包的严严实实的。
    皇子初生离了母亲没有多大动静,一开始哭了几声,在乳母喂奶之后就渐渐安静下来了。
    在昭阳殿上值的疾医都统统到小皇子身边守着,唯恐出半点差错。
    皇子降生的消息传出,大臣们入朝朝贺。
    拓跋演这年纪,相比较他的那些兄弟们,这儿子来的有些晚,尤其他十七岁的时候,太皇太后才为他选妃,但是手脚快的,早就应该传出好消息了,偏偏后宫是半点动静都没有。亏得他这会还不是很大,若是大了,恐怕朝中就真的有人怀疑天子是不是不能生育了。
    前朝热热闹闹的,长秋宫中却是落下一根针都能听到。何太后脸色灰败的靠在隐囊上,一夜未睡再加上怒火攻心,她整个人根本没法站起来,头晕晕的难受的要命。
    昨夜里她在宣华殿就几乎站不住了,她满心的欢喜都统统被浇上了一桶冰水。
    她这算是彻底明白了,皇帝不会让她走太皇太后的路子。这么多年的忍耐,好不容易等到老虔婆半边身子入了土,却等来这样的结果。
    “太后,要静心休养。”医正给何太后诊脉之后道,汤药针石固然有效,但是最重要的还是人的心境,心境好了,比甚么灵丹妙药都强。心里若是常常怨恨,恐怕就算供养再多,身子也怕是好不到哪里去。
    医正在后宫里见多了这样的病症。
    “静心休养……”何太后轻轻哼了一声,她如今还能不静心休养么?想起那个名头上的儿子做的那一系列的事,她一颗心都凉透了。
    不是亲生的,再怎么养,那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不过那小子也真的够心宽,何太后愤愤想道,当初太皇太后那样对他,差点就把他给弄死,竟然那么宠萧家的女儿。要是说之前可能是做给太皇太后看得,那么现在就是真心的了。
    容貌再美,看了那么多年也该腻了,如今哪个小丫头片子到了现在还是紧紧的把天子给攥在手中,靠的就不是甚么美貌了。
    **
    萧妙音生孩子,体力差不多耗了个精光,她昏睡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
    常氏一直都守在萧妙音身边,期间秦女官和陈女史来劝过,说宫人们会照看,她还是赶紧的去休息会,反正到时候人醒了会第一个告知她。但是常氏摇摇头婉拒了,她不亲眼看到女儿醒过来,怎么样都不放心。
    萧妙音眼皮下的眼睛动了动,挣扎了一下睁开眼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身边的常氏,“阿姨。”
    “三娘醒啦?”常氏看见萧妙音终于醒过来,原本悬着的心就放下来了,“想吃甚么?和阿姨说。”
    “阿姨,孩子呢?”萧妙音看了一圈,发现自己身边没有孩子的摇床,甚至她都没有听到孩子的哭声。她不顾身下的痛楚,挣扎着就要起来。
    常氏见状,连忙按住她,“才生完孩子多久?”说完她叹了一口气,“你睡过去没多久皇太后就来了,天子就把皇子给抱到昭阳殿去了,他派人来说了,等到你出了月子,身体康健,就带着你一起过去。”
    “我孩子,我要看看孩子!”萧妙音说着就要起来。
    “别担心,三娘,陛下在,你还怕大皇子会被照顾的不好?而且这样也是为了你和大皇子好。太后一心一意的想要把大皇子抱走,要你从祖制!”
    这一天里她守在女儿这里,陈女史也和她说了一点宫里的事,常氏听到何太后想要抢走自己的外孙还要女儿的命,惊骇非常。原先她也想不通皇帝为何要把刚生下来的皇子抱走,毕竟那么小还离不开母亲。这下她是庆幸外孙被天子抱走了。
    “……阿姨。”萧妙音眼睛一红就要哭,疼了那么久生下来的孩子,自己却都还没看过一眼。
    “别哭别哭,月子里哭了,眼睛可是会落下毛病的!”常氏吓得赶紧给女儿止泪,她叹口气,“我见过了,大皇子长得像你。”常氏到这会还记得萧妙音刚出生的那会,她瞧了皇子一眼,很笃定外孙就是长的像三娘。
    “真的?”萧妙音听到了这个才破涕为笑。
    “真的,阿姨不骗你。”
    “孩子像我才好看。”萧妙音知道拓跋演将孩子接走是为了她好,但是她还是心理很不舒服,生下来的孩子她都没怎么看过一眼,就这么被抱走了,她哪里会开心!
    “都做阿娘了还是孩子心性。”常氏拿萧妙音没办法。
    这会宫人将熬好的鸡汤端上来,鸡汤是老母鸡炖好了,还加了不少的滋补药材,炖了一天一夜里,味道鲜美。
    “来,吃点东西。”常氏接过宫人手里的鸡汤喂女儿吃东西。
    萧妙音一口气喝完,才抬头道,“阿姨,胸口胀。”
    “这是有奶了。”常氏解开她的衣襟看了一眼,就明白了。“待会挤出来吧,没孩子吃的话,留在里面你会更加难受。”
    常氏看着萧妙音吃了东西,有让宫人过来把乳汁给挤出来。
    “别倒了,给孩子喝了吧。”萧妙音知道初次哺乳对小孩的身体有比较好的作用。宫内选择的那些乳母,基本上都是生过两个孩子,然后距离生产有三四个月了。
    “那些乳母虽然有人看着,但是我不放心。”萧妙音这会也不是开始那样挣扎着要看孩子了,拓跋演将孩子抱走,并不是要怎么样,而是为了把何太后的嘴给堵上。
    “说句实话,皇太后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想着闹腾,真心佩服她。”萧妙音衣襟敞开,对常氏笑道。
    常氏看她还有力气说皇太后,就知道她应该是没有多大的问题了。
    挤出来的奶水,萧妙音事先就说了不能倒掉,赶紧拿到昭阳殿那边给儿子喝。宣华殿里的人不敢忤逆她的意思,毕竟月子中的产妇不能够有半点差池。
    小皇子比起那些乳母,显然更喜欢亲母的。乳母小心翼翼拿着食匕喂他,他眼睛都没睁开,砸吧砸吧嘴就喝了下去。
    喝完过了一会,乳母给他把襁褓之类的收拾一下,他就又睡过去了。吃了睡睡了吃,饿了就哭。
    朝堂上是喜气洋洋一片,尤其是汉臣们,皇帝明显的是在汉臣的这一边,此刻有了亲生的皇子,那么就是有了正统。
    汉臣里头最高兴的还是萧斌,进宫了的萧家女里头,两个都生了孩子,太皇太后那个只能说是一时风流不慎留下来的果子,结果那果子还被养的歪歪扭扭,最后将自个给作死了。萧斌虽然感叹,但是私心里还是觉得那两个外甥死了比活着的好。他管不了,生父看样子压根就不会认,又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闹事,最后被禁锢终身反而是好结局了。
    三娘生的大皇子,那才是和他真正有血脉关系的宝贝外孙。
    萧斌这一下子把那两个萧家王妃生的给排除在外了。清河王今日也高兴,前不久家里也多了一个孩子,母子平安,如今到了朝堂上,表现的比谁都高兴,见人都是笑。
    见到了萧则还会来一句“萧兄可好?”
    萧则和自己的阿爷一样身上都只有一个散职位。只能勉勉强强在朝堂上晃那么一圈罢了。
    此刻已经下朝,毕竟皇子还没满百日,诸位大臣朝贺一番之后就退下继续做自己的事了。
    “甚好甚好。”萧则连连点头,“大王,我家二娘可好?”萧则知道前段时间萧丽华生下个孩子,那个孩子若是能够长大,那么就是清河王的世子。对于妹妹和外甥,他总是要多关心几分。
    也不是没有让段氏去探望,可是段氏去了几回都是说了几句话就被请了出来,一次还好,次数多了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段氏和清河王妃并不和睦。
    家里小慕容氏疑心儿子新妇是不是对女儿不好,面上不说甚么,但是私下却是将管家权力给收了回来。
    婆母折腾新妇,尤其小慕容氏还是面上笑意不减,不动声响的就把儿媳的人给从位置上给换了下来。让段氏有苦都只能往肚子里头吞。
    段氏在这上面不是小慕容氏的对手,只能对着萧则抱怨。萧则瞧着家里婆媳大战,觉得头疼,也没有让妻子继续往清河王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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