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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步生莲-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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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大力气给长子娶了士族女。
萧佻放下手里的觞,眼角余光已经瞥见那边萧吉萧闵两兄弟笑容满面准备起来了。
檀奴今日是第一次到这种大场面,行为举止都是看着别人来的,听到陛下说萧家儿郎,一双眼睛盯着嫡出的兄长,结果他看到同是庶出的两个阿兄要越过萧佻站起来。
萧闵萧吉这两个是太皇太后养在宫中都到了十三四岁才回来的,在宫中受宠,回来之后衣食住行都是比照着阿爷来的,檀奴和他们没多少交往。
檀奴掌心里出了一层汗,滑腻腻的难受的很。
“臣在。”萧佻从席上起身,他今日身着深衣,头上仿照汉时戴以布巾,简单却落落大方。
“臣在。”萧拓见状,也从席上起来,双手拢在袖中对上首的天子拜下。
原本立刻起来的萧闵和萧吉两人脸上的笑一僵,只能跟随兄长一同向天子行礼。
拓跋演望见,黝黑的眼里多了一层笑意。
☆、第79章 见面
拓跋演让几名黄门在几位宗室的地面设了席位,将萧家嫡系以及封爵了的过去。檀奴是庶出,还是白身,他也不去凑那个热闹,自己坐在原来的位置上,抓了一把匕首在面前的烤羊身上折腾。
萧佻是嫡长,萧拓是嫡子世子,另外两个同是庶出的兄长得了太皇太后的青眼,至于他落在旁人眼里估计就是因为有了个好姊姊,不然这种场合也轮不到他来。
想到这个,檀奴的心里就好受了许多,反正他只是来带着阿姨妹妹看看姊姊的。姊姊看完了,知道过的好就行了,接下来的事基本上和他就没多少关系。
天子外出行猎,菜肴多用贵族们所猎取到的猎物,但还是有其他的,例如他面前就有一道乌鱼脯,先用极咸的汤中加入葱姜花椒灌入鱼口,然后风干二至三月,再剖开鱼腹取出内脏,这道菜花费时间颇久,王府里也不是吃不到,可是在此时吃起来却比家中要美味许多。
乌鱼脯被绿色的草包起来,越发显得鱼肉雪白。檀奴埋头苦吃,完全不顾旁边飘过来的打量眼神。
“萧氏乃是朕的祖母家,”拓跋演看着那边坐着的四个萧家郎君道,“太皇太后抚养先帝和朕长大,更是为国事操劳,理应受到如此礼遇。”拓跋演笑得温和,他看向萧家的四个郎君,面上笑意温润。
萧佻是和拓跋演说过几次话的,萧拓的生母是博陵长公主,算起辈分,萧拓还高拓跋演一辈。
皇帝都这么说了,宗室们也是笑容满面,尤其先帝留下来的那些皇子们。常山王原本不想笑,结果见着身边的京兆王盯着那边萧佻的模样给吓了一大跳。
当年年少不懂事,如今该懂的懂了个遍,猫儿哪里还不知道六哥的那些毛病。
“六兄。”毕竟都是兄弟,哪怕不同母也看不惯京兆王这毛病,还是出声提醒一下,几年前的那件事,太皇太后大怒,竟然对宗室用了褫衣杖刑,挨打死其次,问题是脸都丢的没地方了,尤其这几年京兆王府上那些年轻貌美的内侍统统都被换成中年或者是老年中官。太皇太后这是摆明了要把京兆王给扭过来,要是京兆王又对萧家人做出点什么事,太皇太后的怒火不是谁都能承受的来的。
“猫儿?”京兆王手里持着高脚玉杯,感觉到自己的衣摆被扯了扯,回过头来看到猫儿,十四五岁少年的脸上稚气还未曾脱去,京兆王立即就笑了,“怎么?”
“别老是盯着萧大郎看。”猫儿自从知道京兆王有那么个爱好,心里对他就有些敬而远之,“上回的事,六兄忘记了吗?”
太皇太后直接就把京兆王王府给翻了个天,平城谁都知道京兆王好男色,不亲近女子,这下子平城内哪个勋贵敢把女儿嫁给这位京兆王?纵然太皇太后可以拉郎配,但是也要女方阿爷同意才行,可是京兆王这样,但凡有点良心的阿爷,都不会把自家小娘子往火坑里推。
“我可没忘记。”京兆王嘴角挑起一抹笑,那场饱打让他在床榻上躺了整整一两个月,之后府里头从长吏开始往下的属官几乎被换了大半,长吏是由朝廷直接任命,不是由诸王选择的。
之后他一言一行如何,皆有人上来规劝。
“怎么,你还放心不下?”京兆王自己斟酒,他见着猫儿面前的大觞是空着的,示意猫儿将觞拿过来,他亲自倒上酒。
“说句实话,萧大的容貌的确难得。”京兆王看向萧佻的眼神中还带着几分的恋恋不舍,“不过,毕竟是太皇太后的侄子,而且也娶妇了,我能怎么样?”
萧佻那一日直接一酒罐子砸过来,将他打的头破血流,摆明了对他无意。而且萧家如今权势正盛,不是他玩手段的时候。
“六兄能想开就好。”猫儿盯了京兆王一会,发现他没有在说违心的话之后才慢吞吞的转过头去。
此刻天子已经让人传歌舞,太常寺的那些乐工们就地坐下,吹奏起乐曲来。
“你能想开了?”京兆王如同好女的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我记得你和陛下最宠爱的那个萧贵人从小就交好?”
京兆王似有感叹,“这萧家人不管男女都有长得不错的,萧贵人我见过几次,倒也真的如同传说的那些貌美如花体态轻盈,外面有人说她比汉时合德更……”
“六兄!”猫儿听到京兆王这话里越说越不像样,他低喝制止京兆王继续胡说八道下去,“陛下就在上面,要是陛下听到了,恐怕就不是太皇太后那一顿板子就能了事的!”
萧贵人独宠,将皇帝霸占个干净,这事在平城就不是秘密。私底下说什么的都有,甚至还有话说的很难听。
这话不被上面知道也就罢了,若是知道,即使面上不说什么,将来谁知道会有什么事情。
“你真的对那个萧三娘一点想法都没有?”京兆王一笑,方才那满满的一杯酒下肚,他又斟了一杯,“说起来当年,你也只是差了一步。”
这说的猫儿脸都开始发青了。京兆王指的是当年太皇太后想要立他为皇帝的事。这事情再来一遍,猫儿都不愿意,他还要自己阿娘活的好好的呢。
“六兄,你酒喝多了。”猫儿巴不得京兆王立刻一酒觞下去就醉过去,免得他在一边听说话听得心惊胆战的。
“猫儿啊。”可惜事情偏偏不如他所愿,京兆王这几杯酒下肚,不但不醉,反而红光满面,幸亏这会他没有做出抓手的事情来,不如哪怕是自己的兄长,猫儿也能操起面前漆案上的烤豚扣在京兆王的头上。
“如今兄弟七个,三个都是娶了萧家女。”京兆王酒喝多了大着舌头,说话都不清楚。旁人听着,自当是兄弟两个又在说甚么了。
“看来那位是要把萧家女都给我们了,你和……嗝……”京兆王说着打了个酒嗝,“和老二一样,娶个萧家女郎,说起来你年纪好像和萧家的四娘相近吧?”
猫儿听到这话险些就打翻了手里的觞,萧家那个鬼样子,他还记得几年前萧家里头妹妹推姊姊下水呢,那会他才十三岁,但是到这会都还没有把这回事给忘记了!
真娶了这家里的女郎,又是王妃,需要好好对待的妻子,那日子还要过成什么样子?
萧家女儿容貌好,但也不是个个都和萧三娘那样的。
“近来大郎娶得佳妇,朕祝贺大郎。”拓跋演抬起手中的大觞向萧佻一敬,萧佻双手持起酒觞俯身。
席间拓跋演对萧佻颇为礼遇,甚至还口呼萧佻的字‘伯禽’,一副甚是看重他的样子。
萧拓在一旁看着有些眼热,不过想起如今他还只是个燕王世子就释怀了,毕竟大兄原本就靠自己的本事进了中书学,如今在秘书省做了著作郎,要是熬资历熬到著作郎这位置上,都年纪一大把了,做秘书著作郎不仅仅要有家世,才学上也得有过人之处。南朝的著作郎专司修史之职,到任之初,必须攥写名臣传一人。年纪轻轻到这个位置上,仅有太皇太后是不够的,还得压得住秘书省的那一帮子世家子才成。
想到这里萧拓就想开了,大兄年轻有为,天子如此礼遇自然是应当。
萧吉和萧闵在一旁坐着,两人从坐在这个位置上到现在,皇帝都没有问过两句,两兄弟是在东宫长大的,幼时甚至还和皇帝一同读书,这等情分放在平常人家也该是有同窗之谊了。可惜皇帝基本上就没怎么提起他过。
“二郎,”和萧佻喝过了几回酒,拓跋演看向萧拓,“姑祖母身体可还安好?”
“回禀陛下,阿娘一切都好。”萧拓想起博陵长公主便是一阵无奈,博陵长公主好强,到了这会私底下和他说一定要比萧佻更有出息,可是转头和侄女陈留见了,心里又开始不舒服。
这脾性让萧拓这个做儿子的都不知道该说甚么才好。
“身体好就好。”拓跋演放下手里的羽觞,“姑祖母年事已高,一定要更加注意。”
拓跋演和萧拓说起了上了年纪的人如何保养身体,拓跋演自幼熟读经典,甚至对医术也有些涉及,他拿着阴阳平衡和萧拓说了一通,说的萧拓脸上涨红恨不得一头钻到案下面去。他对那套药性相冲阴阳失衡真的一点都不懂!
拓跋演和萧佻萧拓两兄弟说完话之后,看向这两兄弟。萧吉和萧闵乃是双胞胎,不过两人容貌并不完全相似,“南平公,白兰公?”
众人听到皇帝唤出这对双胞胎的爵位,许多人在心里红了眼,公一等的爵位,是多少人在北疆杀蠕蠕人都换不来的高位!如今这一对小子嘴上无毛不说,甚至连能拿出手的时机都没有一个,这怎么让人甘心!
“臣在。”听到自己被点到,两兄弟立即答道。
“以前你们被太皇太后养在膝下,和朕一同在李平那里读书。”拓跋演面上笑得温和和两兄弟一同回忆起当初来。
两兄弟喜不自胜,完全没想到当年在李平手下,于这位陛下面前出了不少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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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妙音头发还带着湿气,拓跋演一把把她扯入水中,头发全都湿了,只能换上鲜卑袍,头发也和鲜卑女子一样织成辫子在脑门上绕一圈。
女眷席上往往没有皇帝那边那么讲究规矩,如今皇帝后宫空虚,得封高位的就只有萧妙音一个,何太后送进来的那几个侄女被太皇太后塞了一个御女之后,统统打发到掖庭守活寡去了,就算要生皇长子,也是塞年轻貌美的高丽女子来,不让何家占一星半点的便宜。
于是萧妙音理所当然的坐在女君的位置上,陈留和兰陵两位公主坐在她身旁,其他还未册封公主的皇女们也抓紧了几乎巴结。
受宠的皇女会早早的册封公主,但是不怎么受宠的皇女就只有等到下降了,而且封地不同收上来的赋税也不一样。天家公主看着锦衣玉食,其实里头的差别大着呢!
那些皇女们为了巴结她一口一个大嫂,听得萧妙音感觉自己已经被正式册命为皇后了似的。
“三娘你干脆就和陛下说,把妹妹们都带去算了。”陈留长公主只要不看到荀氏回想起当年青涩的痴恋,还是挺讨人喜欢。
“我也想和妹妹们一起去。”萧妙音自然是不会站出来说自己现在还受不得‘嫂子’这样的称呼,这不是明摆着冷场么,她示意宫人给两位公主倒酒。
“可惜今日姑祖母没有来,少了许多热闹。”陈留长公主半真半假的感叹。兰陵公主和几个皇女对视几眼,都心照不宣的抬起袖子,掩盖去了面上的笑容。
今日博陵长公主托病没有来。
可是众人都知道博陵长公主对侄女和自己一个份位上的事耿耿于怀,见面也有诸多尴尬,干脆就少遇见就别遇见了。
“大嫂额上的花钿真好看,要不然送几个给儿?”皇女们笑道,笑容里搀和了几分对这位姑祖母的些许鄙夷,有多少公主连长公主都封不上,姑祖母在长公主之位上一呆就是许多年,虽然封不上大长公主,可是国朝开国以来,哪个公主又能封到那个位置的?当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这个啊。”萧妙音笑了起来,“我也是听说南朝有个寿阳公主梅花妆,便让宫人剪了梅花形状的花钿,若是喜欢,过几日我让人送些给你们。”
时风女子上妆都会在眉心或者额头上贴上花钿,南朝的花钿精细花样多,在北朝也收到贵女们的喜欢。
“那也要给我和兰陵也送一些,三娘你不知道,这几日我看着那些凤鸟花钿,都看腻了。”陈留一边感叹一边看向兰陵,兰陵凑趣道,“是呀,三娘可不能忘了我们。”
宫眷这边喜乐融融,显得外命妇这边冷清许多,阜阳侯夫人今日也带着儿女前来,她让人打听了一下自家儿子何齐在猎场上得了多少猎物,她其实更想知道陛下有没有和自己儿子说上几句话,可是陛下那边的消息哪里是这么好打探的?
身边的何惠时不时抬头,看向公主那边,她脸上满满的都是闷闷不乐。
宴会上拓跋演给足了萧家的面子,哪怕连那两个只是得了姑母喜爱就封了公的两个庶子,他都是和人说了不少的话。
等到回宫的时候,拓跋演靠在身后的三足漆几上,闭上了双眼。
宫车从天子专用的大道入了宫城,到达昭阳殿之后,毛奇看着皇帝露出倦容靠在御座上,硬着头皮上前,“陛下今日夜里可要召人侍寝?”
宫中高位妃嫔少,可妃子到底还是有,各家里有些小心思的,把庶出的女儿往宫里一送,更别说上回光是甄选良家子,宫中就进了上千的鲜妍少女,还有那些高丽进贡来的美人。哪怕天子学司马炎在后宫里坐羊车都可以了。
可惜拓跋演没那个心思。
“不必。”拓跋演靠在凭几上假寐,听到毛奇的话语淡淡道。
这话和平日里的一样,毛奇躬身打算退出去,今夜里又有许多人不能安眠了。
自从陛下不召萧贵人之后,有多少人是动了心的?不说掖庭那些少年待诏,就是分配到昭阳殿的那些宫人都是花费心思打扮。
“等等!”
就在毛奇躬身退到一半,突然座上的天子开口。
“召萧贵人。”
“……唯唯。”毛奇脑筋险些有些转不过来,不过天子都这么说了,他自然只有应答的份。
萧妙音在宣华殿内让几个宫人给自己按摩,她今日先是骑马,然后又和几个公主皇女说话,到了如今连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皇女们向她讨的花钿,秦女官已经让人去准备了,那些皇女哪里会少几个花钿,都是找话和她说,不过应下来的事,也该做到。
“贵人,昭阳殿来人了。”刘琦站在眠榻外的帷幄前,帷帐是垂下来的,萧妙音并不习惯阉寺贴身服侍,所以刘琦也进不到里面去。
“昭阳殿?”萧妙音蹙眉,“有甚么事?”
“来人说,陛下今夜要贵人侍寝。”刘琦躬身道,果然陛下还是没有忘记贵人。这一个多月里头,天子未曾到过宣华殿,私底下有好多人都在猜测贵人是不是失宠了。刘琦头垂的更低,贵人这样的人物怎么会和他们所说的那样。
“甚么?!”从帷帐传出的女声一下子拔高,和刘琦想象中的惊喜不同,那女声里头似乎一百个不愿意。
“贵、贵人?”刘琦对此摸不清头脑。
“……”过了好一会里面的女子才开口说话,“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萧妙音趴在那里简直快悲愤的捶床,不过轻松了一个来月而已,拓跋演又要来!
说是侍寝,其实就是他到她这里来而已,秦女官俯身问道,“贵人,陛下要来,要不要准备一下?”
“准备一下吧。”萧妙音过了许久才叹出一口气来。
皇帝来了,自然是要准备的。宣华殿的浴室内又忙碌起来,萧妙音很想试试泡温泉的滋味,但是她如今要是敢撺掇着拓跋演给她引来温泉水或者是跑去汤泉宫,御史台头一个就不放过她,她也只能自己在浴室内泡澡了。
浴室内热气袅袅,萧妙音褪去所有的衣服步入浴池中,加了药汁的热汤让这一日来的疲惫得到了很好纾解。
秦女官看着萧妙音靠在浴池上闭上了眼,她去招呼人将萧妙音所用的衣裳拿来,萧妙音内里的亵衣皆是用叠布(棉布)所做,叠布此时高昌一代有出产,平城那些胡商带来的叠布也不多,宣华殿用的那些都是天子赐下来的。
秦女官见着宫人将萧妙音的贴身衣服送来,过去查看是否柔软亲肤,此时珠帘轻轻撞击之声传来,秦女官抬头看去,脸色一变。
她垂首冲珠帘那里俯身行礼后,对其他宫人打了个手势,宫人们垂首退下。
靴子踩在地上发出声响,萧妙音听着有些不对劲,她宫殿里的宫人都是穿履的,踩在地上几乎无声,她睁开眼睛回头一看,见到男子那双含笑的双眸,她差点就整个人都缩到水里头去。
“你怎么来了?!”萧妙音看了看那边的漏壶,明明还不到时候!
“我怎么不能来,这西宫,我想去哪就去哪。”拓跋演见到萧妙音雪白的肩膀和圆润的肩头露在水面上,他坐在浴池边,看了她一会,一个多月没见,他的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一会之后,不可避免的向下而去。
“这倒是,你想去哪就去哪。”萧妙音察觉到他的视线火热起来,转过身只留给他一个背,他在这里萧妙音也没有多少起身的意思,她拿过一只琉璃瓶子往手掌上倒香露,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解开衣裳的声响,她回头一看,果不其然拓跋演今日把他自己给脱了!
拓跋演解开外衣,亏得今日来宣华殿也没有戴上那些繁琐的玉佩,解开腰带,几下下来深衣外袍就给卷成一团丢到一边去了。
萧妙音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穿着中衣下水,她知道他想做甚么,她晾了他一个多月,是不是要补偿他一下?
浴池原本就不大,拓跋演几步过来就把她捞在怀里,柔软的身体入怀柔若无骨,他低下头就攥住她的嘴唇不放。
“你怎么就这样进来了?”萧妙音好不容易喘一口气,拓跋演咬过她的脖颈停在她的胸口上。被吮的魂都飞出来的时候,她整个人被拖起来抱到了浴室内专门用来休息的榻上,她双眼朦胧呼哧的喘着气,姑射肌肤,雪白细嫩,拓跋演抬起她的腿俯下头去。
萧妙音只来得及尖叫一声,要不要一来就给她这样生猛的。
她手指抓住他浓密的头发。
浴室内不管发出任何声响,外面的人依然不动如山。
秦女官一把年纪什么都见识过,里头的声音传来,她依然能够脸不红心不跳的站在那里,但是刘琦和毛奇两个就未必,两人到底年轻,尤其又是这种男女之事。两人身子没动,但是脸上耳朵难免有些发红。
到底还是年轻。对着两个后生,她顿时觉得自己还是很能经得住场面。
结束之后,萧妙音整个人才像是从天上轻飘飘的回到了人间。
这次简直是算得上酣畅淋漓,拓跋演一上来就给她上大餐,把她弄的连欲迎还拒的把戏都使不出来。
两具汗津津的身体贴在一起,拓跋演喘息了几声从她身上翻开,他胸脯起伏着。
“陛下不该来。”萧妙音等魂回来之后,哑着嗓子道。
“忍不住。”拓跋演浑身懒懒的,他翻了个身,看她脸上还未褪去的红晕,他凑了上去。“我知道不该来,可是忍不住。”
这小孩似的话语让萧妙音心里一疼,她侧过脸在他的脸颊上轻轻蹭了蹭。
拓跋演轻笑将她整个的抱在怀里,萧妙音浑身懒懒的不想动弹,但她还是抬起手臂松松的圈在他的腰上。
闭上眼,纱帐之内似乎是只有他们两人的世界。
☆、第80章 女史
一个晚上萧妙音没少被缠着,拓跋演正是气血方刚的时候,一个多月都没碰着她,如今这一旦近了身,如同被饿了好久的饥人终于能够见到一顿饭食,自然是能吃多少吃多少,谁知道下一顿饱的会在哪里?
萧妙音挨了好几下撞,她调整一下呼吸好容易让自己缓过气来,头一次头昏了之后,给了拓跋演不少的机会。
“好了,行了,再多受不了了。”萧妙音拍拍身上的大男孩,她说话都有气无力了。
拓跋演吻了吻她,狠狠来了几次终于结束。他随意抓过一件袍子披在身上,拍了两下手,外面等候的宫人鱼贯而入。
萧妙音由宫人扶着起来,她一回首瞧见拓跋演望着她路都有些走不稳的样子,那双黑色眼睛里竟然有些得意。
男人那些诡异的得意点,萧妙音只觉得无力,不过她如今连抬手把拓跋演打几下的力气都没有。
由宫人架着清理完,又被搀扶着回去。平常这种事萧妙音绝对不会让宫人帮着来,如今她走路都不利索,只能睁着眼让宫人服侍了。回到帐内,拓跋演也已经收拾好,见到萧妙音进来,就笑盈盈的把她抱住。萧妙音简直怕了他了,连忙道,“今晚上可不准再来了啊!”
“好,听你的。”拓跋演啄了啄她的唇。
“今日你都不累么?”萧妙音想起自己和那些外命妇打交道,和那些人脸上的笑要停不住,嘴上基本上也没有停的时候。拓跋演是皇帝,但估计也轻松不到哪里去。
“累啊,如何不累,心累。”拓跋演抓过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
“我听说,白日里你和阿兄们……”萧妙音顿了顿,不知道要不要继续说下去,萧家那几个儿郎出去萧佻之外,其他的人能够得到皇帝这样的待遇,多数还是因为东宫。萧妙音还没天真到以为拓跋演和东宫祖孙情深。
“萧大还算是不错。”他在眠榻上调整了一下姿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她掌心里滑过,“不过……”拓跋演想起了萧大以下的那几个萧家人,嘴边的笑深了点,萧拓看上去憨厚老实,瞧着不是会闹腾的样子,将来若是没有大的灾祸,勉勉强强倒是能将这份家业收下去,至于萧三郎和萧四郎……
拓跋演心里并不怎么看的起这对兄弟,嫡庶倒还是其次,他自己也是庶出的,不会多看低庶出。只是从小到大,这对双胞胎兄弟从来就没有表现出多少过人的地方,甚至李平对他们都是大为头痛。
太皇太后对这两个侄子甚是疼爱,小小年纪就给了高位,只是将来能不能守得住还是个问题,毕竟朝廷的俸禄能养闲人,但也看他这个天子愿不愿意。
“你的弟弟我见过。”拓跋演在席上没有让萧妙音一母同胞的弟弟上前,也是为他好。这孩子也有眼色,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什么时候该坐在那里,没有萧吉和萧闵那一股自以为是的劲头。
“檀奴?”萧妙音听拓跋演提起此事,心里一惊,她正在为这个弟弟的前途操心呢。她人是后妃没错,但朝堂上的人事,她还是少搀和,檀奴能够凭借自己的本事进去再好不过,要是她去插嘴,就算最后事情成了,恐怕檀奴头上吃女人饭的帽子也戴上摘不掉了。
“我倒是一心让他好好读书来着。”萧妙音想起如今檀奴正在中二期,十二三岁的男孩最让人头疼,偏偏常氏对两个孩子的约束力不够,能够真正管教的不是忙着睡美女,就是不想管。
除非自己懂事自觉,不然长歪的可能性还挺高的。
“书要读,同样的,也要习武。”拓跋演转过头来,给她将下滑下去的锦被拉上来,“光是读书,都成了死读书的,有多少用处。”
“说起这件事,阿演。”萧妙音想起一件事,脸上露出妩媚的笑,她钻到拓跋演怀里去,“我想提拔几个宫人上来多读点书,”宫中有宫学,里面有宫博士执教,可是能进宫学的掖庭宫人少之又少,别提还能读出来的。
“你怎么想到这件事?”拓跋演有些吃惊,宫中有善于文书的女官,而且这些女官的等级并不低,怎么阿妙会想起这些事来。
“我身边常常少这些人。”萧妙音说起来都有些羞敛,她自己会文墨不错,但是有时候文书之类的东西不可能自己亲自动手,几乎全都要身边女官撰写,秦女官在这上面稍微差了点。
刘琦年纪小,虽然她知道他私底下苦读,但如今还没到洋洋洒洒就能写出一篇好文章的时候。
萧妙音想起皇后倒是有女侍中之类的服侍,不过那还不是她眼下应该享受的待遇。
宫中无皇后,宫务由中侍中省和后宫二十四司运转上报。想要多些宫人入宫学也是宫务的一种,她暂时没有权力参与,只能先在皇帝这个走个过场。
“等那些宫人读出来能用了,还不知道要多久。”拓跋演闭上双眼,手掌贴上她的腰,体温从掌心透过布料传到肌肤上。
“那……”萧妙音微微抬头。
“这样吧,人你选出来送到宫学去,就让你用印,其他的人就不用操心了。”拓跋演说完这句,长长呼出一口气,似乎已经是累极。
萧妙音白日里那么多事,夜里又被折腾了一通,说那些话都是她强撑着不睡过去说的,等到拓跋演一睡过去,她也撑不住头一歪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极好,几乎都没有做梦直接睡到了睁开眼,只是醒来的时候秦女官过来告诉她,“贵人,此刻已经是巳时一刻了。”
萧妙音原本起身坐在眠榻上懒洋洋的要伸懒腰,听到秦女官这么一句,差点不顾自己酸疼的腰跳起来。
“这么晚了?!”
这会差不多是早上九点钟,在现代这会她还是美美的呼呼大睡,但是在宫中天蒙蒙亮她就要起身,准备拜见两宫了。
不过太皇太后每次都要跟着皇帝一起去上朝,下朝之后还要和臣子商议要事,基本上去了也见不到,宫中要见的只有一个何太后。
“算了,既然这么晚了,那还是……”萧妙音慢慢坐下来,让宫人上前服侍她洗漱,反正晚都晚了,再晚也无所谓了。
秦女官早就习惯萧妙音这样,方才那一句不过是提醒一句,何太后并不是天子生母,尤其还有个太皇太后压着,也翻不起多少风浪。
萧妙音抓起牙刷,牙刷沾了水在太医署配好的药米分中沾了沾开始洗漱。她做了这贵人之后就想着改善一下自己的生活细节,宫中一切都是极其富贵的,奈何她还是有些习惯不了。她让人给她做个牙刷,用猪骨上雕出眼,上面装上猪鬃毛。
宫中的工匠手巧的很,她说这话不过才几日,那边就已经把东西给做好了,拓跋演问了她好不好用之后,还让人给他自己来了几把,完了在她面前提了一句,“汉时也有这物什,不过此时已经少见了,你这是从哪里知道的?”
萧妙音那会差点把自己口里的蜜水给喷出来,原来汉朝就有这东西了么?
不过惊讶归惊讶,东西还是要用。
刷牙完,来一口加了不知道多少珍贵药材香料的漱口水完事。
“贵人。”刘琦走进来,看了一眼正在镜台面前打理妆容的萧妙音,秦女官看见刘琦进来,不动声色的动了动,身体便挡在了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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