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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步生莲-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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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鸾看了一会妹妹熟睡的脸,想要学父母那样,伸手去抱她,结果被一旁的乳母制止,“大皇子,皇女此刻正睡着呢。”
    这会的孩子骨头软,乳母可不敢让阿鸾抱。
    阿鸾听了之后,垂下头,然后就在婴儿脸上波的亲了一下。自从有了一个妹妹之后,阿鸾也没觉得爷娘对他冷淡了,和以前一样,只是阿爷说他做了兄长长大了,要背的书比以前多了好多。
    阿爷说他是兄长,要照顾下面的弟弟妹妹,以后二娘他也是要照看好的。
    阿鸾瞅了瞅妹妹,床里的小婴儿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他跑到萧妙音那里,过了一会他也睡着了。
    萧妙音才让人将两个孩子给挪到寝殿里去,宫人就来禀报陈留长公主求见。
    阿鸾还没有正式册封为皇太子,哪怕东宫这会大致将正殿和寝殿造出来了,他还是没有过去住着。
    “宣。”萧妙音知道这个大姑子会时不时的过来看看,常氏记挂着两个孩子,和陈留长公主也不熟悉,干脆就跟着阿鸾往后面去了。
    陈留长公主进来就是笑,“今日我是来给三娘道喜的。”
    话要挑好说的听,陈留早就知道这个道理。她这话一出来,萧妙音也笑,“甚么好事?”
    “三娘还瞒着呢,”陈留在萧妙音的示意下在床上坐下,“听说陛下想要封大皇女为渤海长公主?”
    长公主的位置也不是等着成皇帝的姊妹才能册封,汉代的时候也有公主在父亲在世就被册封为长公主的。
    只看她是不是皇后生的,和得不得阿爷的喜欢。
    “这事情八字都还没有一撇。”萧妙音有些好笑,“何况她还小,那么早做甚么呢,等大一点再说。”
    这会的说法是小孩子人小,福气太重了会受不住,萧妙音自然不信这一套,主要是她觉得册封是迟早的事,那么这么早做什么?
    陈留听到这话是想不懂皇后到底是在想什么了,不过想不懂她也不会去问,毕竟和她也没有多少关系。
    “三娘,我如今真的羡慕你和兰陵。”陈留靠在凭几上,和萧妙音说起了实话。
    “怎么了?难道王将军对你不好?”萧妙音一愣。王素是陈留当年自己要的,基本上公主们就她一个,按道理来说应该是得偿所愿了。
    “他啊。”陈留想起王素,一阵心塞,这男女婚姻之事,如同饮水冷暖自知,外人看起来和和美美,实际上这里头的滋味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王素看似人品相貌都好,可是夫妻相处的时候,这人温和之间已经拒人千里之外。这比刘衡那种直白的窝囊和坏更让人憋气。
    “还不是三娘和兰陵已经儿女双全,就我一个膝下空空。”陈留心中叹气,她不能也不屑去做出平常妇人求子的举动,毕竟她是天家的公主,有子无子对她来说没有太大的关系。
    “这个的话,只能你亲自和王将军说一说。”萧妙音听着就笑了,要是这个生孩子的她没有多少可行的办法教给陈留。
    “你想要个孩子,对王将军来说也是好事。”毕竟王素也是从南朝来的,外来户一个,在北朝没有任何的家族势力,要是公主无子,到时候这个爵位就是要被朝廷收回,他干的一切算是白搭了。
    “这事,我对着他说不出口,三娘也知道他大家子出身,和刘衡这种人不一样。”陈留闷声闷气的。
    “那也要说,你不说他哪里知道,”萧妙音心下猜到一点王素的心思,不过是他忙着复仇,没有心思顾忌公主妻子罢了。这个她没法管,要陈留自己动手。
    “他是驸马,你是长公主,他是臣,你是君。”萧妙音说完这句就靠在了隐囊上,看着陈留,以前敲打驸马的事,陈留也不是没做过。而且差点没让对方脱一层皮,如今却是思前想后的,看着都为她着急。
    “我知道了。”陈留脸色变了变,最终还是下定决心。
    陈留在长秋宫没有坐多久,过了一会就离开了。常氏知道陈留走之后,从帷幄里走出来,“长公主怎么到三娘这里说这些事?”
    常氏很奇怪,看着陈留的模样,又不是要告驸马的状,更不是要和驸马和离,怎么和三娘说这些?
    “不过是想找个人说话罢了。”萧妙音靠在凭几上,“兰陵那里恐怕也没有空见她。”
    兰陵的儿子正在吵吵闹闹离不开母亲的时候,再加上萧拓身上的官职不高,在朝堂上也没太大的野心,干脆就一心呆在家里养孩子了。
    夫妻都在,陈留一个人去难免会觉得难受。至于同是女侍中的清河王妃,恐怕也没那个心思去听陈留的家事。
    “罢了,她一说我劝她几句而已,听还是不听,都是她自己的事。”萧妙音下定决心,除了只说几句话之外,这对夫妻间的事,他们自己去才是最好的。
    陈留从宫中回来,在长公主府想了大半天,最后还是觉得这件事要和王素说清楚,这种事没有他怎么能行,除非她又招来一些年少俊彦做面首,不然没有王素这孩子也怀不上。
    陈留下定决心之后,决定到夜里再派人将王素传召到公主府上。
    夜色在她的期待中降临,但是前去的女官没有将王素给带来,反而给她带来了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长公主,驸马的前妻找上来了!”女官这一句,让陈留眼前发黑,她身体摇晃两下差点就倒下去。
    两旁的侍女眼疾手快,赶在她真的倒下去之前,扶住她的手臂。
    “长公主?!”侍女们见到长公主两眼发直,知道不好,就要去请疾医。
    可是这会陈留却回过神来,她一把抓住侍女的手,尖尖的指甲差点陷入少女的肉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王素的那个原配难道不是死在了南朝么?!
    女官不敢欺瞒,将自己知道的全说了。今日王素从宫城处回来,路上经过清河王府,清河王府门前正好有一个妇人,那妇人见到了王素,拉住王素的马不放,后来证实那妇人就是王素的原配发妻谢氏。
    “现在王将军已经将谢氏母子三人安置在别邸之中了。”女官说这话的时候战战兢兢,她瞅了一眼陈留的脸色,吓了一大跳。
    陈留此刻的脸色极其难看,她胸脯上下起伏,她一挥手,将手边矮几上的鎏金壶金盏等物扫落了一地。
    里头的酪浆泼洒出来,一地的狼藉。
    “……”陈留站起来,牙齿咬得咯咯直响,这一次她还是真的是被人打了一巴掌在脸上。
    “好,甚好。”过了好一会,陈留颤着声开口道,“我倒要看看王素这个破落户,怎么处置谢氏!”
    “你刚才说那妇人是在清河王府前,此前她是清河王府里的甚么人?”陈留愤怒到极点,头脑反而冷静下来,内城外面的平民是进不来的,谢氏虽然说出身陈郡谢氏,但是谢家的名头在北朝可没有多少人买账,尤其还是个外来户。
    女官做事精细,早就打听好了,这会事情闹得这么大,就算是想要不知道也难。“那个谢氏一开始是在清河王妃的女学中教书,清河王妃见她教的好,就调了进来……”
    “萧丽华这都做的甚么事!”听到谢氏还是清河王妃带进来的,陈留暴怒,她想要打人骂人,可是眼下就算她冲到清河王府去也没多大的用。
    清河王是她的弟弟,但也不会放任自己的姐姐去伤害妻子。
    “她真的还是不搞出点事,浑身上下就不舒服是不是?”陈留和萧丽华没又多少情谊,这会她正在气头上,说话也越发的不客气。
    室内除了陈留自己粗重的喘息声之外,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响。
    清河王府内这会也是一片静寂,萧丽华哄儿子入睡之后,就自己到清河王这边来。对于儿子她不是撒手给下面的人就了事了,每日她都会抽出时间陪孩子一会。
    一到房内,清河王看见她就叹了一口气,“王素那件事闹的可真不小。”
    “……我也没想到那个谢娘子有这么大的来头。”萧丽华这次不是故意给陈留找不痛快的,毕竟陈留才是她的亲戚,谢氏再可怜那也是外人,她不会为了个可怜的原配就得罪大姑子。
    这事闹出来对她也没好处。
    “我知道。”清河王自然是相信妻子不是故意的,这么多年来萧丽华和陈留没有甚么冲突,而且都是女侍中,抬头不见低头见,不可能故意给人这么大一个难堪。
    只不过陈留那边很有可能不会这么想。
    “眼下大姊姊怎么想,我也管不了了。”萧丽华掀开被子上了眠榻和清河王躺在一起,“她要如何,我只管受着便是。”
    “她不会的。”清河王听到萧丽华这么说忍不住笑了声,“现在是看王素怎么处置这件事,大姐心里有数,要对付也那是对付谢氏和王素去。”
    说罢,清河王令人将外面的灯光给灭了。
    王素在别邸中一呆就是一宿,这好事的人将这件事都传遍了。几乎所有人都等着看陈留长公主怎么发威。
    有好事者甚至还将陈留长公主将前一个驸马刘衡私下宠幸的那个婢女开膛破肚挖胎儿的往事给挖了出来,几乎个个伸长了脖子等陈留长公主带人打上门。到时候就有一番好戏可看了。
    谢氏被王素安排在他自己的别邸上,府上奴婢成群,景致也是和在建邺的时候差不了多少。
    两个孩子看到这一切,算是找到了以前在建邺生活的点点滴滴。谢氏看着孩子脸上的天真笑容,心里是半点都轻松不起来。
    昨夜里夫妻两人彻夜长谈,谢氏想到王素说的那些话,心里越发沉重。他如今是北朝的大将军,而且还得到了伯一等的爵位。一个外来人能够在北朝到眼下的地位实在是不容易。
    一夜他没有提到那位长公主,谢氏原先心里有一点安慰,可是天亮了,她慢慢的想这些事,心里的那些安慰也没有了。
    她现在到底算个甚么呢?要说正妻,王素现在是驸马都尉,洛阳里认定了的是那位公主。她地位不明,她的两个孩子怎么办?
    谢氏不禁想起以前八王之乱,衣冠南渡的时候,也有类似的事。原配走失了,男子续娶,过了几年原配妻子找上门来。最后朝廷判定两嫡并立。
    北朝乃是鲜卑索虏所建,会不会依照汉人前例,谢氏心中也没有把握,但是为了孩子们她也要试一试,不然再等一些时日,两个孩子长大了就晚了。
    而且夫妻多年情分,素郎想必也不会心狠。
    谢氏想着心里已经拿定了主意,她让身边的侍女拿出笔墨来。
    王素从发妻这里出来之后,面上没有半点夫妻重逢的喜悦。身边跟随的旧吏跟着王素出生入死,现在王素心里想什么,他也能猜到一点。
    “郎君,这如今……”旧吏面上也是苦哈哈的,到了北朝一段时间,主仆两人都知道北朝的贵女们是个甚么样子。北朝贵女出嫁之前,爷娘会亲自教她们嫉妒,就算对夫婿不爱,她们也会坚决对夫婿管到底,不准纳妾。
    所以在北朝甚至是宗室,多侍妾的也相当少。就连魏帝本人,也被皇后管的严严实实。这和南朝倡导的女子要恪守女德,要学习那些贤德女子为夫婿择选妾侍开枝散叶完全不同。
    旧吏都能料见陈留长公主的滔天怒火。这位公主,可是有把侍婢腹中胎儿活活挖出来的前科……要是火上来,谁知道她会作甚么?
    “见机行事。”王素骑在马上,拉紧了手上的马缰。

  ☆、157|决心

陈留驸马的这回事,过了两三日就传到了萧妙音和拓跋演的耳朵里。
    拓跋演眼下还要用王素,但他也没有让自己姐姐受委屈的道理。陈留若是来哭诉,他还是会站在皇家公主这边。
    “福娘,”拓跋演抱着女儿摇来摇去,三个月不到的婴儿吃得多睡得多,但醒的时候少,拓跋演这一次来正好见到女儿醒着,就抱着亲了亲,和她玩儿。
    结果才玩没多久,福娘就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听到拓跋演的声音有些不耐烦的哼哼了两声。
    拓跋演知道自己若是再不放手让她去睡,待会就能嚎啕大哭起来。
    “福娘这孩子怎么就这么爱睡。”拓跋演讪讪的,将手里的襁褓递给一旁的乳母。
    “阿鸾还不是一样的。”萧妙音笑了一声,“头几个月都是吃了睡睡了吃,睡的时候多,醒的时候少。睡得多长的也快。”
    “那好,还是要多睡。”拓跋演点了点头,坐在萧妙音身边。
    “陈留长公主的那件事,你知道了么?”萧妙音问道。这段时间萧丽华还有兰陵来长秋宫的次数比以前不知道多多少。
    萧丽华还是到她这里来说明,她自己不是故意给陈留找不痛快的,而兰陵的意思则是要给王素这个家伙一点颜色看看。
    自己原配是生是死都不知道,竟然还敢大着胆子尚公主,现在原配带着儿女找过来,明晃晃的打公主脸,这样的臭男人还能容他放肆?
    照着兰陵的意思是,干脆让陈留和王素和离算了,要是王素不愿意那就义绝。让他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萧妙音没有在兰陵面前表态,王素和陈留这里头根本是扯不清楚的。夫妻俩也不是单纯的夫妻,王素也不是宋王刘衡那个花花架子,皇帝暂时还用得上他。
    除非陈留亲自来求和离,不然让拓跋演来说这件事,恐怕是难。
    “这是王素自己的私事。”果然拓跋演开口就将这件事给定性了,“他自己看着办吧,这个人是个聪明人,利弊他自己懂得权衡。”
    “你不做个好事去安顿母子三人?”萧妙音笑道,她一条腿从裙裳中伸出压在他的大腿上。
    “我干嘛去管这种事,陈留自己都没有和我说。”拓跋演想的和萧妙音也差不了多少,这件事说大了也是陈留和王素之间的夫妻私事,陈留一日没有吵到他们面前,他们也是不好去管的。
    “这王素也是,他也不确定自己妻儿是不是还在人世,就招惹陈留。”萧妙音回忆当年往事,也不是陈留一头热,要不是王素在那里刷欲擒故纵的那一手,陈留也未必会火烧火燎的进宫要求下将王素。
    “王素那个人,其实就是个伍子胥。”拓跋演说这话就笑了,“为了报父兄之仇,妻儿又算的了甚么。这一次我看王素是不会搞出太大动静的。”
    拓跋演对王素用是用,可是对其的人品要说看高也实在没有看高多少。
    “嗯。”萧妙音听着口里应了一声,看着拓跋演伸手在她的腿上轻轻捏着。“一眨眼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啊。”
    她的感叹引来拓跋演的一瞥。
    “你说当年你怎么要把我留在宫里的?”萧妙音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
    拓跋演噗嗤一笑,“怎么对这事有兴趣了?”
    “你说啊。”萧妙音这么多年都没有问过他,这会终于想起来了。
    “我也不记得了。”拓跋演笑,说着手将她腿上的足袜系带给挑开。
    “去你的。”萧妙音一身轻哼,脚干脆就伸到他裳下取暖。他火气大,挺暖和的。
    拓跋演闷笑两下,他伸手抽走她脚上的足袜,俯身压了上去。宫人见状垂首退了出去。
    **
    陈留一连几天都没有召见王素,公主不召见,王素也没办法的过来。她在公主府气了好久,在怒火压抑下去一点之后,王素求见。
    “他到还知道来。”陈留提起这个驸马除了一肚子火已经没有其他的了。
    王素事先已经打听到陈留对这件事相当的恼怒,他对此并不感到意外,公主们脾气火爆不好伺候,这几乎是两朝公主的共同点。袖中那封书信在衣料上细细摩擦,像极了年少之时和谢氏耳鬓厮磨的缠绵。
    他双手拢在袖中脚下加快了稍许。
    走到室内,发现陈留面前的已经将帷帐放下来,从外面只能看到里面隐隐绰绰的人影。
    “……臣拜见长公主。”王素知道陈留是真的生气了,这会要是和陈留说甚么夫妻情谊,恐怕适得其反,不如拿出臣子对长公主应该有的态度来。
    “请起。”陈留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她这些日子回忆往昔,恨自己自己当初就觉得王素和萧佻像。
    和萧佻比起来,光是良心上,王素就根本比不上萧佻。
    “赐座。”陈留道。
    “今日驸马前来,所为何事?”
    “臣此次前来,乃是请公主为臣决断一件事。”说罢,王素伸手入袖,拿出一封书信,递给一旁的女官。
    女官将那封书信交给帷帐之后的陈留。
    陈留接过之后,一看上面竟然是一首缠缠绵绵具有南朝特色的情诗。
    “哦?这首诗写的不错,是何人所做?”陈留心里已经知道了到底是谁写这首情诗,但是还问了一句。
    “让我猜猜。”陈留一笑,将手里的情书从中间缓缓撕开。
    纸张被撕开的声响从帷帐内传出,王素微微垂下了头。
    “应该就是你先头的那位夫人,谢氏吧?”陈留说这话的时候,不但没有半点愤恨,反而话语里还含着一抹赞赏。
    “公主明鉴。”
    “看笔迹还是新的,应当是谢氏最近写的。”陈留嗤笑一声,她拿过侍女奉上的手帕仔细将手掌擦拭干净。
    “谢氏对你也是有心。从建邺到洛阳来找你。”陈留擦完手,将帕子嫌恶的丢到一边,“可是你将这东西给我看,是想甚么?”
    “……”王素听到帘内女子发问,微微俯下身来。
    “罢了,我替你说。”陈留见到王素那副模样,心中厌恶越发浓厚,比起刘衡来,王素这种假情假意的更加恶心。
    “你是想要我替你决定谢氏的去留?”
    “长公主……”王素听着帘内的陈留长公主用说笑的语气此事,他不免察觉到一阵难堪。
    “……”陈留此刻虽然没有看到王素的脸,但两人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几年,对于王素的性情,陈留还是了解一些。
    “谢氏想要和你和好。”陈留慵懒的靠在手边的凭几上,“难不成,是想要做妾?”
    王素垂下头,袖中的手握紧。
    谢氏是什么样的意思,王素当然知道。所谓并嫡之事,南朝以前也不是没有,而且不是一两件,甚至皇帝还将此事拿到朝廷上和众多臣工讨论。可是北朝不是南朝,并嫡之事莫说在天家的公主身上,就是在平常贵女身上,也是不可能。
    王素不知道自己应该怜悯发妻的痴情,还是笑她的天真妄想。
    “长公主……”他抬头忍不住想要为谢氏辩解一二,结果话到了喉咙口,陈留长公主的视线如同有实质一般透过那一层帷帐直直的刺过来。
    “我以前也曾听说过,汉人士族娘子给胡人做妾的事。”陈留看王素不顺眼,看那个痴心妄想的谢氏更加不顺眼,“我估计你还没有尝过士族娘子做妾的滋味吧?这次试试又何妨?虽然是原本是妻,但做个妾好歹都是在你身边,也不算埋没了。”
    “长公主!”王素听到陈留说的话越来越不像样,不禁提高了声量。
    里头传来陈留的一声轻笑,“看来大将军是舍不得谢氏了,那好,过一段时间我便入宫向陛下说明,准许你我和离,到时候你也不再是驸马都尉,也好将谢氏接回来重温旧梦。”
    “长公主,臣并无此意。”王素听到陈留毫不在乎的就将和离两字说出来,他浑身一震,脑子清醒了过来,当初他这个驸马的位置得来非常简单,但一旦失去了,那么日后再想获得和现在一样的地位,那非常不容易。
    “并无此意?”陈留眉头蹙起来,“那谢氏你打算如何安排?入府为妾你不肯,我和你和离再续前缘,你也不愿。”
    她说着面上似乎苦恼起来,“这可怎么办呢?”
    “长公主,臣一定会妥善安排此事。”王素压下心里的怒火垂首道。
    “不必了,你们男子也未必知道女子的心。你又不能将谢氏送回建邺去。难不成是找个地方把她打发了?我看你也未必舍得,”说着陈留似乎想到了什么,“还是说你要将她送去做比丘尼?”
    王素原本正有此意,被陈留点破,也不说话。
    “看来是的了。”陈留也知道王素是玩不出甚么新花样。
    “何必呢?”陈留道,“谢氏人还年轻,好歹是夫妻一场,你还真的舍得看着人在寺庙里将半辈子给磨挫下去?萧家的那个四娘你知道么?就是原先的京兆王妃,她出家之后,没多久疯了。”
    寺庙不是个多好的地方,虽然说寺庙有自己的田产还有专门的佃户去耕种,日子过的比那些平民要舒服多了,可是依照谢氏这么一个红尘心还没断的,真的塞到寺庙里头别落得和萧四娘一样的下场。
    “那么长公主的意思是……”王素原先就没想过要将谢氏接过来,至于将谢氏养在别邸,这洛阳城人多嘴杂,哪里能瞒得住,尤其驸马都尉们个个都被公主管的严严实实的,到时候消息走漏出去,陈留的反应一定会比现在更加激烈。
    “好歹夫妻一场,你真的忍心把人给送到庙里头么?”陈留靠在凭几上,眼里多了几分报复的快感,“这样吧,你给她找个好人家,让她改嫁了吧。年纪轻轻的,你真的以为她还能耐得住寂寞不成?”
    陈留不管在平城还是在洛阳,就没见过几个守节的寡妇,守节原本就是那些汉人男子的事,和女子没多大关系。北朝每年也有不少男子因为战事丧生,那些遗孀基本上都头都不回的改嫁。偶尔有那么一两个傻瓜蛋,都是相当稀罕了。
    陈留知道王素和谢氏少年夫妻情深,自己和王素才几年,而且都没有孩子。真的比较起来,王素自然是更爱谢氏。
    可是到现在,她才不在乎王素到底是爱谢氏还是爱一条狗一只猫呢。她就想要看着王素难受。
    “你当真忍心她就这么孤苦伶仃一个人?寺庙里日子过的比外面好那么一点点,剃发出家,也太惨了是不是?”说着陈留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王素袖中的手紧紧握拳,手背上青筋暴露,他面上没有半点变化,“长公主,此事容臣去安排。”
    “洛阳里有不少的寒门,”陈留知道他这平静的表象下隐藏着什么,不慌不忙的加了一把火,“王郎可以在里头为谢氏择选佳婿。不然我也可以做个媒人。”
    等到王素退出去,陈留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她方才没看到王素的那张脸,还真的是失策!
    “长公主,你这样又是何苦?”女官见着陈留笑得连眼角的泪都出来,想不明白陈留为何要这样。
    “何苦?”陈留蹙眉,“当初我一心在他身上,我就和他说了,若是他有意,我就进宫请陛下下诏,若是无意,我自个自在快活。他倒是好,自己的妻儿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就对我用欲纵故擒的那一手,如今他妻儿找上门,他还想舒舒服服的全身而退?”
    想起往事陈留心中恨的越发厉害,“还有,你真的以为王素将谢氏送到庙里头去就什么事都没有了?那些比丘尼所在的地方还真当是干净的?!”
    女官当然知道,那些和尚比丘尼,看起来坦坦荡荡一心修佛,可是私底下很有可能是相当不堪,皇家寺庙瑶光寺就是一例,那里头出家的贵女说是侍奉佛祖去了,可是私底下没少让身边的婢女去外面物色美男子到寺庙里寻欢作乐。
    王素要是真的和谢氏余情未了,哪怕送到庙里头,这两人也能滚一块去。
    “那长公主也不必说要给谢氏说媒。”女官还是想不明白。
    “真的折磨一个人,最好的是要杀心。”陈留轻哼了一声,“谢氏出身陈郡谢氏,王谢堪称江左第一豪门,尤其她还嫁过了王素,瞧着对王素这么痴情的模样,她还真看的上其他的男人?”
    陈留就算对王素火的不行,也不得不承认,王素容貌还有那一身的气质,还真的没有几个人能够比得上。
    拓跋皇室出美男子,容貌比得上的不少,可是别的地方又有不及。
    “谢氏做了比丘尼,也没甚么,他要是想起来,随时可以和谢氏重温旧梦,到时候我还得蒙在鼓里,不如找个人把她嫁了,到时候谢氏带着两个孩子嫁进去。不管王素还是她都得死心。”
    嫁了出去那就不再是王家的新妇,到时候两个能怎么样,除非能够扯下脸皮去私通。
    “还有,最近寻些容貌上佳的男子进来。”陈留想起甚么,对女官吩咐道。
    “长公主?”女官惊讶,自从陈留再嫁王素以来,原来长公主府里的那些面首都遣干净了,现在她这是……
    “我要有个孩子。”陈留道,她算是想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要吊死在王素这么一棵树上面。原本驸马对公主来说,就和装点门面的物品也差不多。喜欢了最好不喜欢丢在一旁也行。
    她之前和喝了迷魂汤似的,现在算是转过弯来了。她只要肚子里怀上了,管阿爷是谁,那都是她长公主的孩子。王素敢吱声?
    他敢给她这么大一个没脸,也别怪她无情。
    “做的隐秘点,别叫人发觉了。”陈留懒懒的伸了个懒腰,王素看似不错,其实在眠榻上还比不得自己以前的那些面首。若是这样也就罢了,偏偏最近两年越来越不济,陈留对他彻底没耐性了。
    要是没这事,她还能专心和他过,可是这事一出来,凭什么要她受委屈?
    “唯唯。”女官知道陈留是来真的,也知道这位驸马都尉身家性命就靠着天家,就算公主亲手给他扎个绿头巾,他也不敢说甚么。



  ☆、158|喜事

最近洛阳里又出了个大大的新鲜事,前段时间陈留长公主的驸马的原配带着儿女,不远千里迢迢从建邺来找他,甚至找到这位昔日的夫婿之后,谢氏还写了一首缠缠绵绵的情诗给王素,想要复合。
    洛阳里的权贵就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胆的女子,向来只有天家的公主去抢别人家的男人,没有女人来和公主抢男人的。众人在看好戏之余,不禁想要看看陈留这次要怎么对付这位原配发妻。
    结果陈留的滔天怒火没有等来,倒是等来王素为谢氏找新的夫婿这件新奇传闻。
    也不是没有那种后妇逼着原配发妻改嫁的,但是这前夫给前妻找夫婿还真的是头一次听见。
    陈留在公主府中,听到女官给她说起外面的这些传闻,她笑了笑,“王素自己想要我来背这个恶名,好显得他多么无辜一样,我偏不。”
    “长公主……”女官看到陈留这样欲言又止。
    陈留见到女官这样就笑了,“不必如此,我比起王素,还是给谢氏一条活路了。”王素将谢氏送到寺庙里头,真的是为了她好?不过也是因为心里头对自己前妻的占有欲罢了。她看得出来自然也要挑拨一二。
    “况且凭借谢氏的出身,再找个好夫婿是很容易的事。”陈留轻哼一声,这外头都知道是王素本人给谢氏找夫婿,要是真的差了,到时候丢脸的是他!
    洛阳内士族不少,寒门也不少,同样的仰慕汉人士族风采的鲜卑贵族也不少。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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