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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闹腾:狼君别来无恙-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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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长风这次急了,直接将酒壶给夺了扔到窗外,也不管外面被砸到的人怎么大呼小叫。
他握着宇文青的肩膀:“宇文青!你别这样!”我看着心疼……
宇文青有些迷迷瞪瞪地看了百里长风一眼,然后眼睛突然一红,嘴巴一瘪,眼泪珠子就啪嗒啪嗒地开始往下掉。
“百里长风,你这个混蛋!现在连你也欺负我!”
宇文青一哭,百里长风就彻底没招了。
他看到宇文青哗啦哗啦掉眼泪的模样,心里也揪着疼,但是他手忙脚乱的却也怎么都哄不好。
宇文青就跟打开了洪水闸门似的,毫无形象、嚎啕大哭,就连一边弹琴卖艺、端茶倒酒的小倌儿,也被弄得一愣。
百里长风实在哄不好宇文青,索性不管不顾地将她搂进怀里,像哄孩子一样柔声哄着。
宇文青这撕心裂肺的哭着,哭得他心都要碎了。
都是当娘亲的人了,怎么就这么爱哭呢!
“好了,别哭了,是不是容奕那混蛋做了什么事,让你不高兴了?我明天就去找他算账好不好?”
这不提还好,一提到那人的名字,宇文青就哭得更厉害了,哭到最后都一抽一抽的了。
“那个混蛋!臭鸡蛋!乌龟……乌龟王八蛋……蛋!”
“对,他就是王八蛋!”
宇文青抓着百里长风的衣襟,酒劲儿上来了囫囵乱骂。
“他……他居然,然瞒着我!还敷衍……我,呜呜呜……”
百里长风拍着宇文青的后背,看到她抽泣得厉害的模样,想给她顺顺气。
然后顺着问:“他瞒着你什么了……”
正文 番二:都怪你(三)
宇文青泪眼汪汪,哭唧唧道:“他,他……”
“百里长风!!这是在下的家事,你一个外人是不是管得太多了!”
百里长风还没听宇文青讲完,容奕冰到零点的嗓音便突然从门口传来。
他一抬头,就对上了容奕那像是刀片一般要将他给剐了眼神。
容奕找宇文青都快找疯了,后来探子说她来了小倌馆。
他快马赶来,一进门就看到窝在百里长风的怀里,哭兮兮地大声骂着他的画面。
天知道,他的肺都要气炸了。
下一瞬,百里长风还没来得及看清,容奕便如同鬼影一般闪到了他的身前,揽了宇文青的腰便要带入自己怀中。
但是百里长风听了宇文青一番凄厉的哭诉之后哪肯,搂着宇文青的肩膀就不松手了。
“容奕,现在她不愿意跟你回去!”
四目相接,电光火石,戾气碰撞。
周围看傻眼的小倌见情况不对,赶紧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娘子,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种话!”
容奕一口一个“外人”,气得百里长风双目喷火,然而他又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事实。
但这时迷迷瞪瞪的宇文青发现容奕来了之后,挣扎着就打开了容奕的手。
“你这个渣男!你放开我!”
容奕的面色难看到了几点,但他仍旧温声对宇文青说:“青儿,跟我回去!”
“不要!我不要跟你回去!你滚开!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说着宇文青就往百里长风的怀里钻,想要彻底逃离容奕的触碰。
百里长风见此瞬间便有了底气:“你放手吧!她不愿意跟你回去。”
容奕的双眸已经卷起了风暴,他直接抓住百里长风的手臂,施加内力逼他放开宇文青。
百里长风早就和容奕打过不知道多少架了,虽然不是容奕的对手,但也不甘示弱。
两人较劲较着较着便又打了起来。
为了避免伤到宇文青,百里长风便将宇文青放到桌上趴着。
两人你来我往的,屋子都快毁了一大半,一片叮零哐啷的响声。
打着打着,容奕眸光一动突然收回了掌去,百里长风一掌击中容奕肩头的时候,都十分惊讶。
他可是使出了十成功力的,不出意外的,容奕嘴角溢出了血来。
但是他的目光片刻也没停留在百里长风身上,而是径直朝着宇文青奔去。
百里长风一扭头,才发现宇文青不知何时倒在了地上,整个人痛苦地蜷缩在一起。
“宇文青!”
容奕小心翼翼地将地上的宇文青揽进怀里,看到她死死捂住腹部的痛苦模样,顿时吓得不轻。
“宇文青!你怎么了!”
百里长风焦急地问道。
容奕嘴唇紧绷,径直将宇文青抱起来,便向屋外走去。
“你要带她去哪!”
“不带她走,难道听你在这里废话吗!”
因为就近,容奕直接带宇文青回了容府,白露很快也赶了过来。
躺在床上的宇文青早就晕厥了过去,小脸惨白惨白的。
白露给宇文青把了脉之后,眉头先是一跳,随即连忙给宇文青施了几针。
等宇文青面色不再那么难看之后,容奕和一旁的百里长风才追问白露情况。
白露抹了抹额头上的细汗,然后看向容奕。
没声好气道:“动了胎气,能不痛得死去活来的吗!”
说罢,也不管两个男人的反应,径直走到桌边开始写药方子。
容奕先是一愣,随即整个人都亮了起来。
而百里长风闻言也是一愣,然后暗自握了握拳头。
白露一边写一边道:“人年轻,也要节制,况且刚折腾完,第二日又喝这么多酒,寒气入体,你当那胎儿是铁打的?”
容奕听白露说话直白,虽然有些赫然,不过也知道是自己没有照顾好宇文青,顿时满心愧疚。
坐在床前拉着宇文青的手,握得紧紧地。
之后赫连子都听说自己娘亲出了事,也赶紧从重明楼赶了过来。
一听说是娘亲要给自己生小弟弟或是小妹妹了,顿时就僵在了原地。
容二少不是说他要是娶了娘亲,是生不出来小弟弟、小妹妹的吗?
怎么就说话不算话了呢?
不过一时之间大家都沉浸在了宇文青怀孕的这个消息里,倒是没有注意到赫连子都。
其间,舞榭和白泠当晚得知消息,便专门跑过来看了宇文青,不过宇文青一直昏睡着,也没见着面。
而容奕更是因着喜当爹,凡事都要亲力亲为了,就连吃食,他都亲自给宇文青做,不让他人插手了。
百里长风在容府呆了两日,见宇文青没事,便也默默离去了。
第二日晚间的时候,宇文青才醒过来。
她一睁眼,就看到容奕靠在她的床头,手里拿了本书,在仔细研读的模样。
宇文青一睁眼,他就立即察觉到了,连忙将手里的书一放。
握住宇文青的手,“青儿,感觉怎么样?”
宇文青心里还梗着当日的气,抬手便拍开了容奕的手。
“你别碰我!”
说罢,宇文青便要起身,但是她一动,肚子就传来一阵抽痛。
容奕连忙搂了她靠近自己怀里,柔声道:“青儿现在可是又要当娘的人了,不能胡来了。”
宇文青闻言便要开骂,什么又要当娘,她早就是当娘的人了好吗!
然而她猛然一顿,随即瞪圆了眼睛看向容奕。
容奕见宇文青瞪得圆溜溜的眼睛,只觉得可爱万分。
他啄了宇文青的嘴唇一口,然后伸手抚向宇文青的小腹。
“这里,又有我们的宝宝了。”
宇文青怔了怔,然后眼泪哗啦的,又掉了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这孩子总是在最不该来的时候来。
宇文青感觉心里难受极了。
容奕见宇文青一哭,连忙亲吻着她的面颊,猜到她还在为昨日的事生气,便主动交代。
“心月狐那件事……”
宇文青泣不成声:“你还敢说!你闭嘴!我一个字也不想听!”
容奕捧着宇文青的面颊:“娘子听为夫说完可好?不然娘子可冤枉死为夫了。”
宇文青撇开了头去,一副委屈极了的模样。
容奕无奈,只好将壁水貐招了进来,因为担心心月狐刺激到宇文青的情绪,便叫她在门外候着。
若是宇文青要见她的话,再叫进来也不迟。
壁水貐进来之后也不敢抬头乱看,直接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讲了个清楚。
他不想昨日他们没说完的话,竟是叫宇文青闹了那么大的误会出来。
原来容奕手下的心月狐一直对容奕存了心思,那次容奕去南璃的时候她便鬼迷了心窍想对容奕下药。
但是却不想容奕根本不在那个屋子里,里面的人是壁水貐。
而宇文青手下的人恰好看到心月狐半夜三更进了容奕的屋子,第二天就衣冠不整地出来。
之后壁水貐急着给自家爷澄清,拉了心月狐来请罪,支支吾吾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盛怒的宇文青给打断了,这才闹了误会。
壁水貐说完,便自觉地退了下去。
而宇文青听了之后,突然就没了声气。
容奕的话,她是自然信的,只要他说,她就信。
因为她知道这个男人的骄傲,是不屑说谎的。
但是这样的事实,难免还是让她有些难以接受,觉得自己丢脸丢大发了。
断断续续地听了些事实,就无限极脑补出了一初大戏。
自己还伤心欲绝地跑到,小倌馆去借酒消愁,大哭大闹的……
容奕察觉出了宇文青的羞恼,不禁亲了亲她羞红的耳根。
“这回信了吗?”
宇文青虚假声势:“还是你不好!都怪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不然我,我能误会吗?”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喉咙里嘟囔出来的。
容奕轻抚着宇文青脑后的发丝:“好好好,都是为夫的错,以后为夫做什么都跟娘子报备可好?”
宇文青窝在容奕的怀里不说话,然后过了一会儿又闷声闷气道:“那个心月狐……”
“我让她离开重明楼可好?”
宇文青想了一下摇摇头,觉得这样似乎有些狠了,毕竟做这一行的,被赶走了总还是不好混的,而且还是个女的。
“以后你不许跟她见面,将她派远些就是了。”
容奕亲亲宇文青的发顶:“好,都听娘子的。”
宇文青咧嘴笑了笑,解开心结的她仰头,又和容奕吻在了一起。
外面的壁水貐和心月狐闻言都不禁松了一口气。
壁水貐见心月狐低着头,没有说话。
不禁道:“你以后还是收敛些,一心一意为爷做事,不要再起旁的心思了。”
心月狐垂眸点头,心灰意冷。
正文 番三:慕冰和宇文苏白(一)
南璃那边来了消息,说是宇文诘想要见见宇文苏白,让他回南璃一趟。
宇文苏白听到宇文青给他转述这件事的时候,撅着嘴巴想了想,然后又问:“妹妹要回去吗?”
宇文青当时正为这反青教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在处理完之前就自然是不会回去的。
见宇文青摇了头,宇文苏白也连忙摇头:“妹妹不去,我也不去!”
宇文青颇有些无奈地看了一旁的慕冰一眼,然后说:“哥哥,爹爹定是心里念着你,才让你回去的,你难道连爹爹的话都不听了吗?”
说出这一番话,宇文青自己都不相信。
毕竟当年宇文诘同宇文苏白的关系如何,她还是清楚一二的。
因为出身,宇文诘从来就没有正眼看过宇文苏白,一直都是把他当做宇文谨的替身而已。
如今叫宇文苏白回去,估计也怕不是惦记着宇文苏白,而是有其他的原因。
宇文苏白听到这话便有些为难了,不过后来在宇文青的劝解下,终于答应回南璃,等没事了再回来。
而慕冰自然是要跟着宇文苏白一起回去的,宇文苏白一开始还因为离开了宇文青和赫连子都有些不高兴。
不过坐到马车上没一会儿,宇文苏白就将那些不高兴抛之脑后,缠着慕冰问东问西了。
宇文苏白和慕冰乘马车的话,不紧不慢地走也要小半个月。
不过一路上要经过一些小的城镇,遇上些稀罕的玩意儿,那么这路途也就不那么枯燥难熬了。
只是走了几日之后,路上突然遇到了大风大雨的天气。
为了安全起见,慕冰便叫马夫寻了处庙宇,准备过一。夜,等风雨停了再走。
不过他们行了几里路才将看到一处破庙,虽然破是破了些,好歹能遮风避雨。
破庙外电闪雷鸣,狂风呼啸。
随行的侍卫生了几堆篝火,宇文苏白坐在篝火前伸手烤火,慕冰见状给他系了件披风。
然后让他坐在火堆前不要动,他去外头看一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吃的。
慕冰径直去了破庙的后山,雨天不好打猎,不过他还是猎到了一只肥兔子。
等他往回走的时候,就看到宇文苏白从破庙里撑了伞出来,到处找他的模样,衣衫下摆都湿透了。
真是不让人省心的小年糕,走哪都要跟着。
心里虽是这么想,慕冰的嘴角却是翘了翘。
慕冰连忙拉了他回去,一番数落之后又拿出干净衣物给他换上。
晚上的烤兔子吃得宇文苏白肚子都胀鼓鼓的,吃饱喝足的他很快就躺在慕冰给他铺的干草上睡着了。
然而尽管慕冰将篝火烧得很旺,宇文苏白还是受了寒,后半夜就发起了高热。
慕冰赶紧抱着烧得已经迷迷糊糊的宇文苏白喂了药,又将马车里所有的衣物拿出来给宇文苏白披上,紧紧地搂着他,直到天亮时分,宇文苏白的额头才没有这么烫了。
天一亮,外头的风雨也渐渐停了下来,后来只是下起了淅淅沥沥的蒙蒙细雨,也不妨碍上路了。
宇文苏白沉睡着没有醒,慕冰就直接将他给裹严实抱上了马车。
在马车上慕冰一直注意着宇文苏白的体温,直到确认他没有再发热,这才松了一口气。
傍晚的时候,马车行至南璃的一个边陲小镇。
慕冰估摸着宇文苏白睡着了一天,应该也差不多要醒来了,便下车买了些东西。
等慕冰买好东西掀开车帘的时候,就看到宇文苏白已经从坐垫上坐了起来。
面颊上飘了几丝似乎是热出来的红晕,衣襟和发丝因为睡了一觉而微微有些凌乱。
慕冰看到宇文苏白那懵懵懂懂,因为刚醒染了些水汽的双眼,不禁低笑一声。
“阿白,饿了吗?”
说着,慕冰便轻盈地跃上了马车,坐到宇文苏白的身前。
宇文苏白看到陡然出现的慕冰,神情一怔,随即便盯着慕冰看了一会儿。
慕冰看到宇文苏白盯着他瞧的模样,嘴角的笑意又深了不少。
随即一串亮晶晶的糖葫芦便突然递到宇文苏白的面前,“阿白,刚买的,快吃吧,等进了城中心,小冰带你去吃其他好吃的。”
然而有些出乎慕冰意料的是,宇文苏白盯着那串糖葫芦,居然没有动。
慕冰以为宇文苏白刚生了病,身上软得没力气,也没什么精神,还没清醒过来。
于是便直接剥了糖纸,然后塞到宇文苏白的手上,“吃吧。”
“怎么了小年糕?是不是因为醒来没看到小冰,所以不高兴了?”
宇文苏白捏着晶莹透亮的糖葫芦看了看,随即抬头看向慕冰。
慕冰见宇文苏白的神色好像不是很高兴的模样,连一向最爱吃的糖葫芦,都没有一口咬上去。
不禁问道:“阿白,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告诉小冰好不好?”
宇文苏白怔怔地看着他,没有动。
慕冰有些着急地直接摸上了宇文苏白的额头,他没有注意到,宇文苏白的睫毛猛地颤了一刹。
感觉温度并无异样,慕冰低头看向宇文苏白,“怎么了阿白?”
慕冰伸手理了理宇文苏白凌乱的发丝,然后刚想伸手捏捏他的脸蛋,问他怎么一直不说话的时候。
却不料宇文苏白居然突然别开了脸。
慕冰的手僵在空中,然后他看向宇文苏白微垂的眼眸。
一丝念头如闪电就般掠过他的脑海,蛰得他又慌又疼,不知所措。
“阿白?”
慕冰口吻轻到不能再轻,甚至带上了一丝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祈求。
直到宇文苏白缓缓转过头来看向他,向来温和的眉眼带了一丝疏离和浅淡的时候。
慕冰的心口蓦然一疼,如同被注入了毒素一般,蔓延到他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
他知道,一切都如过往云烟,从他的指尖,消散了。
“慕冰……”
宇文苏白微微阖了一刹眼睑,脑中一片混乱。
面对眼前的男人,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过往的一切,不停地在他脑中盘桓不去。
他宛如一个稚童般缠着的男人,同他有着牵扯不清的情仇的男人。
现在,他该如何面对?
正文 番三:慕冰和宇文苏白(二)
“慕冰,我……”
“阿白,你一天都没有吃饭,现在一定饿了吧?”
慕冰面上突然露出了浅浅的笑意,然后转头撩开马车的窗帘,朝外面看了一眼。
随即转过头来对宇文苏白道:“你看,外头天都黑了,想必路边的混沌摊子都开了,你最喜欢……”
慕冰突然顿了顿,然后继续说:“我们去试试?”
宇文苏白愣了一刹,然后点头。
慕冰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他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得到宇文苏白的应答,慕冰转身便要跳下马车,不过他撩车帘的手一顿,遂又转身从一旁的行李中间翻找出几件衣衫,放在宇文苏白身边的坐垫上,这才默默下了马车。
宇文苏白将慕冰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底,他低头看了看身上满是被睡出褶皱的衣衫,默不作声地取过来换上。
雨后的夜空似乎又高又远,但仍旧蒙了不少阴翳的乌云在上面。
偶尔从缝隙中漏出来的几颗星子隐隐闪烁,仿佛只要寒冷的夜风一吹,便会孤零零地飘落。
宇文苏白换好衣衫,撩开车帘的时候,看到的便是慕冰背对着他遥看天上寒星的模样。
夜风吹得他的衣摆浅浅飘扬,整个人却是说不出寂寥和肃杀。
说不清是他在看天上的孤星,还是天上的孤星在俯视着他。
却宛若一阵风吹过来,这个人就会化作齑粉,瞬间消散了一般。
察觉到宇文苏白的声音,慕冰转过头看向他的时候,那笼罩着他的阴云又陡然间消散,仿佛这一切,都是他的错觉一般。
宇文苏白不动声色地错开慕冰投来的目光,下了马车,便任由慕冰带着他,去了一家混沌摊子。
护送两人回南璃的侍卫,都瞬间傻了眼。
他们就说为什么慕冰一直站在马车外面不上去,索性,殿下这,这是已经回复记忆了?
原本停留在宇文苏白背后的目光,突然间全部转移到慕冰的身上。
殿下这回恢复了记忆,最高兴地应该是慕冰,最难受的,也当属慕冰了吧。
盛夏的夜晚,街上出来纳凉的人三三两两,倒是十分热闹。
尤其是才将下过大雨,空气中氤氲着淡淡的泥土腥味,但是却意外地不怎么难闻,让人感觉凉丝丝地些微惬意。
三五个好友在凉茶摊子上叙友谈笑,追闹的孩子跑到巷尾买茶碗糕,舔一口凉津津的茶碗糕,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便跑远了。
慕冰接过端到面前热气腾腾的三鲜馄饨,刚想用勺子将里面的虾米都舀给对面的宇文苏白,他最喜欢吃……
不过刚舀起一勺,便停了下来。
他抬头看了对面的宇文苏白一眼,他就那样端然而坐,清风明月,细微举止都极尽风雅。
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吃什么都会把嘴巴弄得脏脏的,然后凑到他眼前撒娇耍混地要他擦一擦的阿白了……
不过,他并不是全然无机会的。
慕冰将碗向前推了推,然后舀起虾米放到宇文苏白的碗里,“阿白,你喜欢吃这个,就多吃一些……”
然而却在他舀第二勺的时候,被宇文苏白挡了回去。
宇文苏白轻声道:“你不必如此。”
他只是顿了顿,便见宇文苏白直接叫了卖馄饨的小哥,要求加一份虾米,然后给了那个小哥一些碎银子。
宇文苏白将小碗中的虾米加了一半在自己碗中,然后又将剩下的推到慕冰的面前。
慕冰的瞳孔像是被狠狠划了一刀,猝不及防的刺痛突然流了出来,但是宇文苏白并未直视他的目光,像是有意避开了一般。
最后慕冰也没有动那碗虾米,甚至连自己碗里的馄饨,也不曾吃完。
宇文苏白看了一眼明显在强颜欢笑地跟自己商量,晚上歇在哪里的模样,只是淡淡地撇开了眼。
一顿晚饭,不仅是慕冰,跟随着的侍卫也吃得有些艰难。
单是看那两人凝滞的气氛,就有些食不下咽了。
他们也是在宇文青身边跟了多年的,要说一早还看不惯这慕冰。
但是这些年来,慕冰是怎么对宇文苏白的,他们都看在眼里,即便是宇文青这个亲妹妹,也是及不上的。
如今却不想宇文苏白恢复记忆了之后,两人因为那些前尘旧事,突然便横亘了一条似乎无法逾越的鸿沟,凭谁看了,也忍不住唏嘘的。
晚上,他们直接宿在了城中的酒楼里。
入夜不久,没想到又开始细细密密地下起了小雨。
淅淅沥沥的雨声扰人心绪,闭上眼睛,潮湿的空气似乎让被褥也沾上了水汽,粘腻得叫人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慕冰站在窗前,看到外面的那一株芭蕉,在细雨的笼罩下,仿佛罩上了一层纱衣。
愈来愈大的雨势将细细的雨丝汇聚在一起,沿着芭蕉下垂的叶面滚落,在边沿挂成了一串串透亮的珠子。
偶有一两颗,不知道反射了哪一楼不曾安眠的灯光,隐隐闪烁。
然而他不知晓的是,与他只有一墙之隔的宇文苏白,也站在窗前,瞳孔散乱地望着这满天大雨。
或许,只要他探出窗外,略一转头,便能看到宇文苏白那恍然无措的面颊。
而不是如同白日那般,清浅如水,淡漠如云……
接下来的路程,慕冰不再和宇文苏白同乘一辆马车,而是和其他人一起骑马而行。
宇文苏白见此也未多说什么,只当好像他们从上路,便是这般安排的一般。
只是夏日的路途炎热,每日早晨上路之时,宇文苏白都能看到马车一角里放置的冰桶,里面的冰块散发着淡淡的凉意。
他只要微微一撩帘子,便能看到慕冰坐在枣红马上的背影。
即便是背对着他,他也能看到顶着烈日的慕冰,汗珠直顺着他的侧脸往下滚。
不过就几日,他就发现慕冰黑了不少。
他嘴唇动了动,却终究是没有语出一字。
然后在他略有些口干舌燥的时候,慕冰总是能最为及时地给他送进来一囊清水。
他腹中稍有饿感,那个男人便会在他不经意的时候,已经备好了吃食。
正文 番三:慕冰和宇文苏白(三)
他不喜欢太过油腻的,便总会有几颗酸酸甜甜的果子,他吃不得太辛辣,那食物便总是恰到好处的入口,不显得清淡,又不会太重口……
然而,他们仍旧没有超过三句话以上的交流。
或许,两人之间说的最长的话,便是那日他们在馄饨摊子上的对话了。
他说:“阿白,你喜欢吃这个,就多吃一些……”
他说:“你不必如此。”
“我们今晚宿在对面那家酒楼,你看可好?”
“好。”
……
宇文苏白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心智宛如孩童的这五年光阴,对于他来说,是他最难以面对的五年。
他活了近三十年,从未如此快活过,也从未如此难堪过……
难堪到,他一回忆起来,就不得不直面自己的内心深处,而那个男人,只是欠了他而已。
即便是早就还清了,他又能怎样呢?
那些恩恩怨怨铺展开来,没有一个人能算得清了。
若能不见,望不见,遇不见,散作路人,或许对他们来说,才是最两不相欠的结局。
慕冰又如何感受不到宇文苏白要同他划清界限的意思。
只是,他怎么舍得,不见他,不念他。
他害怕同宇文苏白说话,害怕他一开口,便是说出那番同他行路至此的话。
只要不说出来,他便能一直陪在他的身边,即便是默默看着他也好啊。
就这样一路回到了南璃。
从到南璃都城开始,慕冰便察觉到了好几次宇文苏白想要找他单独谈话,但是都被他不动声色地岔开了。
他心底苦笑,曾经心狠手辣如斯的自己,今日也如同鸵鸟一般,看到席卷而来的烈火,却只能害怕到将头埋进沙子里。
宇文苏白知道慕冰在躲着他之后,便也没有再找他了。
只是牵了牵唇角,这又是何必呢。
宇文诘很快知道了宇文苏白回到南璃的消息,立即就派了人出宫来接。
而慕冰一直都是以新的身份出现在南璃的,稍稍伪装一下的他也没有什么人认得出来。
他也径直跟随着宇文苏白回了皇宫。
而宇文青这次却是真的猜错了他爹的心思。
宇文诘前半生争名逐利的心思甚深,然而在经历了世事之后,反省也良多。
午夜梦回之时,时常忆起往事,前事种种,逝者已矣,他已然无法改变。
但是活着的人,他所欠最多的,便是那个最不入自己眼的儿子——宇文苏白。
他这些年来为南璃的筹谋,鞠躬尽瘁,到最后却落了个心智尽失的结果……
他亏欠良多。
近日来思索之时,总想把他给召回来,留在身边好好补偿。
当宇文苏白回到宫中,宇文诘发现他已经恢复了记忆之时,顿时高兴得难以言表。
连日设宴欢庆,又写了报喜的信寄给远在北冥郡的宇文青。
在宇文诘的一言一行中,他自然也感受到了宇文诘想要将补偿他的心思。
不过之于他宇文苏白,从前或许会因为宇文诘对他的忽视而黯然神伤。
但是现在,他却觉得这样的宇文诘会让他心里更难受。
不过,他是自己的父亲,宇文诘想要赎罪,他也不能将他打入地狱。
他依旧住回了东宫,宇文诘市场找他商议政事,或是赏赐他些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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