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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强]公子,搅基不-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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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打小闹的弄些这东西,该学的东西一点都没有学过,不过我不是在教导你,我是在告诉你我觉得你没用了,我要解决掉你了。”

    温溟的话让我发抖,的确是……我仗着自己之前活过几十年,便这么浪荡随意,我以为没有人伤我,我自己在穿越之前也算是混得不错,自以为脑袋好用,绝不畏惧这些古代人,却是我自己太沾沾自喜反而越活越倒退了。而温溟的能力,眼光与气度,不论哪一项都是绝对值得我钦佩的。

    我整个人仿佛是钉在原地动弹不得,我只知道我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愚蠢的错误。什么隐藏实力根本就不是我这个时候该做的事,我早早就放弃了这个能让我拼命学习的环境,我以为我这是在为自己未来命运作斗争,其实我是把自己往死路里推!我更应该做的是让温溟看到我的能力,重用我,离开这里——

    她说的没错,韬光养晦用在这个年纪,用在这个时期,简直就是脑子被门夹了!

    “子安倒是我一直看好。”她语气突然缓了下来:“他虽性格怯懦,各夫子那里也对他没什么好印象,但不论是写的文章还是诗词,都有自己的思路和看法在……”

    我想起了总是口吃的那小子。

    她还没说完,我已经跪了下来。“请大人教我。我愿为大人效力。”

    “呵,你这孩子,我对你已经没什么念想了,向来是我太高估你了。”那时候,二十岁的温溟手指滑过桌面说道,我当时不知她在这里和我说话的时候,京中却已经开始了由她主导的惊…变,更不知道她两个月后策划了沈谢事变登上皇位。我那时候眼里的世界小的很。

    “我——”我还刚要再说,她手掌一抬一阵劲风把我推出门去,跌落在游廊里,木门砰然合死,不再给我说话的机会。我瞬间心如死灰。

    果然……温溟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她要杀我了么?

    可是子安……子安极有可能以后被温溟注意,他的确是很有天赋,我们偶尔讨论时那沉稳缜密的想法让我差点都想问他:大哥你也是穿的吧,其实这是以你为主的异世征服世界种马文吧!

    我有些魂不守舍的离开了,却在下午,我就听到子安跟我说:“要是能成为阿召这样的人就好了,能喝喝酒,睡个觉,没有人管半梦半醒,如果再能到处去云游一下,随便写点诗弹弹琴就更好了。”呵,这可的确是轻松如意,但在温溟手下,成为这样的人太难了。

    我不知怎么的,竟下了一个奇怪的决心,一个我以为我不会做出的决定。我想让子安做这样的人,我想让他不必每日挣扎于权利之中,我想让他能有我期望的随性。

    于是,第三天,我很整洁的梳起头发甚至穿上鞋子去找了温溟。我心里从来就没这么坚定过。想起昨日子安有了那十岁出头小男孩儿该有的反应,哭着跟我说是不是他惹我生气了,按照我这脾气,当时真想说:‘是啊,谁叫你没把昨儿的鸡腿儿给我吃。’但看他哭的那般惨,我一句调侃的话都说不出口。

    “子安啊,这是好的。我会努力让你变成那种人,你到时候只要随便给我这个文盲写写诗,弹弹琴就好。”我好像是这么说的,在阳光下面,他实在是哭的极丑。我觉得我心里很软,我不是什么年轻小女孩儿,我知道我应该是喜欢这个小家伙,虽然很扯淡,但我就是喜欢他。

    于是那天我跪在了码头边,等到了即将离岛的温溟,重重磕了个头。

    “我绝不会让你失望的。给我半年,我必回成为你的力量,请不要小看我。”我说道。我有自信,仿佛是穿越之前经商的时候,那股劲儿又回来了。

    “我一定是一个有能力跟你谈条件的人,你也以后必然少不了的存在。我没有别的要求,我的能力绝对会证明给你看,我只要子安。我要子安是我的人,不再是书院的人,而是独属于我的。他以后不论做什么也罢,与你无关。”我现在又活了这么多年,想来那时候的语气态度,昂着头的姿态也是极狂傲的。

    温溟的长发在码头上被风吹乱,她依旧穿着一身白裙,看了我一眼,声音仿佛要被海浪与风卷走。

    “好。那你就证明给我看,你的能力足够抵上好几个叶子安,可别让我亏了本。”

    那时候的我,跪在码头上,看着船只远去,大笑起来,笑的连着被风噎了几个嗝,最后躺倒在小码头的木板上喘气。然后我就看到了躲在一块礁石后面,两眼红红的叶子安。  

第十三章
          
    “阿召……醒醒,阿召……已经早上了。”我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一双不大的手有些蛮横的揉搓着我的脸蛋,我呢喃两声,抓住那只手,低声叫道:“子安……别哭。”

    “……是我。快点起来啦混蛋!睡得就跟死猪一样——”那人使劲摇晃着我,我这真是晃得风中凌乱,想不睁眼都难。迷迷糊糊的就看着清琅的臭脸,摇晃着站起身来,也不指望这小子能伺候我,自己扑到打了清水的瓷盆里弄湿了脸,可算是清醒了一点。

    头痛得要死要活,我只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做了个梦,仿佛是跟我和叶子安小时候有关,也不知道是他跟我说话时我自己的想象,还是真做了个梦。虽是清早,但楼里的公子们都还在睡,我刚出门打了个满是酒气的哈欠,就看着李管事连滚带爬的上楼,撕心裂肺就跟亲爹死了一样喊我的名字:“公公——温公公!”

    他那喊得就跟我切了他一样,我瞟了他一眼,抠了抠眼屎:“啥事儿啊?”

    “不好了……不好了……叶公子他叶公子他——他探花名头没了!”

    我吓了一跳:“你莫要胡说,他凭真才实学考来的,怎么可能会说没就没了,少在这儿放屁,干你的活去!”

    “真的,那学政都已经来了,闹腾了一早上,这事儿可算是有了个结果,果然上边发了公文来,叶公子削了籍!”李管事急着老脸都皱成一团。

    我呆在原地。

    原是我忘了,这盛朝还有条律法,朝廷官员、举人严禁狎倡,违者罢官削籍。虽柳屋名气大,也还算干净,但也算是倡馆的一类了。只是往日那些氏族之人和举人也有不少来的,但后边都是世家,随便给学政塞点银子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可叶子安基本算是无亲无故,叶家扯上这码子事儿,巴不得跟叶子安划清界限,又怎么会帮忙摆平。

    叶子安宿在柳屋,虽说是没干啥不该干的,但谁又说得清楚。

    “你可不知道,他大半夜不知怎么的唱起曲儿来,拿着笔在咱们院子的影壁上写了什么词儿,胡写乱画的,更是说不清楚了,这前头还在念公文,您快去吧!”李管事说道。

    我不知怎么的,拨开清琅扶我的手,几乎跌跌撞撞的冲下楼去。

    他到也真是舍得这位置这成绩!官籍与平民能一样么?!

    我还穿着昨日洒满了酒的袍子,光着脚跑下楼,等冲到柳屋大门处时,一帮人已经准备走了,那女学政一脸得色,仿佛把叶子安这个穷书生拉下位来是多大的本事一般——我手里揣着一小包银子,满脑子想着是把钱塞给那女学政,先把事压下来再说,可看着叶子安站在院子里,把那薄薄文书叠了放进衣襟里去,甩甩袖子仿佛什么事儿都没有一样。

    我还要往前冲,想喊住那女学政,叶子安却一把拉住我,我呆愣了一下回过头来,就看他平静而带着点无谓笑意地看着我,说道:“阿召要去作甚?”

    那么平常的语气,我一噎。我行迹狼狈的揣着银子,第一次主动想要往别人怀里塞,我张口差点说‘老娘要行贿你看不出来么?’

    一瞬间我却想明白了,叶子安根本不在意这个探花,或许说他是故意的,或许这是他或温溟计划中的一节。李管事还给他安排房间,想来今天早上的慌张也是装的,大家都明白这个探花名头的不重要,只有我跟个傻子似的急慌慌的冲下来。

    我手里这包白花花的银子藏也不是,拿在手里也不是,有点尴尬的咳了咳。

    叶子安笑起来,却松开了我的手,我觉得他今天有点不太一样。这种变化仿佛是我和他才能相互感受到的,就像是我因为昨日的梦仿佛模模糊糊探知到了什么情绪,今日仿佛都不能直看一样。他却反而变得更坦诚更温和了,揽了我肩膀往回走去,我讷讷的反应不过来。

    清琅站在二楼栏杆处有些复杂的看了我一眼,转身走了。这孩子总是心里装着无数心事儿似的,我刚想追上去,却看着几个小厮拿了小铲趴在影壁上,铲那新粉的影壁,我转过去一看,原是让叶子安写了词在上头。

    ……一去无踪迹,何处是前期?

    狎兴生疏,酒徒萧索,不似少年时。

    这词看得我一愣,和他之前写的那‘恣狂踪迹,两两相呼,终朝雾吟风舞’相去甚远,其间萧索与悲意竟掩不住,笔沾了焦墨,写的极快,自己潦草又似乎每一笔都有一种哭不出来的闷与感怀,我竟喃喃的在唇间读了两遍。

    “倒是我太肆意了吧,还要麻烦你们再把这墙新粉了。”叶子安打了个哈欠,转身离开了,我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他的确变了许多,仿佛就像梦中的我一样下了决心。

    “李管事,这粉刷影壁要多少银子?”我扯着嗓子喊道。

    “哟,这可是新刷的,我们用的那可是高档材料,少说也要将近二十两呢!”他一脸肉痛的从楼上探头说道。

    “记叶公子账上,就记二百两。他每月住在楼里,要交一万两,一个字儿都不能少!”

    李管事一边应答着一边走下楼来。

    妈蛋,钱还是要算的,这年头谈往事,伤钱——我正这么想着,却一抬眼看着李管事一脸惋惜。

    “喏,你摆这幅样子作甚?”

    “我这是替叶公子可……不不不,我这是在称赞公子诲人不倦啊。”

    “这算是暗讽么?”我斜眼。

    “怎么会呢,只是虽然您这半年翻了痴症才常驻柳屋,之前您也常来。不过就这几年,您至少强留了十几位即将步入官场的举子或者新晋官场的少年郎了,那些人削籍的削籍,贬官的贬官,都因为您强留在柳屋过夜,被弄到各地做小官去了,还有一位三年了都没升职的,您这不是害人么……”

    “我以前这么狠?!”

    “可不是么?您都快成新晋官员的噩梦了!”

    我虽然状似一脸沉痛悔过,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呵,贬官的新晋官员么……

    *

    “哎,这这这位客,别这样——”我也就顺道端个茶送个水,却被那个抱着公子的女客摸了把屁股,她怀里的公子正是平日在楼里跟我玩的不错的小绿云,这时候看我吃瘪,笑的花枝乱颤。夜晚华灯初上,柳屋又是个欢声笑语的欢夜。

    我也没空训他,眼见着就被另一桌的女人拉住了手腕:“温公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那叶子安拐进了温柔乡,还弄得人家削了籍,怎么,还不叫出来让我们见见?”

    我连忙苦着脸说道:“他哪愿意出来见人啊,正在屋里偷清闲呢。”

    “你怎么抛弃赵汐啦,只是听说他也挂了牌,怎么今日也不见他陪我们出来喝喝酒啊。”林晴也来了,她身边几个女人笑着说起来。

    “他可被人包了呢,咱们光惦记他,他可是连温公子都不要,扑到别的女人怀里去了。”

    “也不算是,我看那叶子安可比赵汐强了许多,那写的词儿,可还有几首是写在那些小倌儿里衣上的,哟,我看了别人抄临的版本,像我这种老女人都念不下去了,可真算是淫诗艳曲儿了。”

    “他倒是有几分才气,可惜沦落到这种地方来。”

    “唉……我本想着他要是分了官职,便向叶家讨来做个侧夫也好,就凭那诗词,我也愿意天天往他身边儿蹭。”

    “瞧你这不要脸的——哈哈。”几个女人有说有笑,言辞间完全不把我,赵汐或叶子安几个人当回事儿。我脸上挂着笑,心里却想暗骂,林晴仿佛对我使了个眼色,我了然的随便扯了几句退下。

    走上二楼没多久,就看到一个人影悄无声息窜上二楼,走近了才发现竟是林晴,她也竟有武功,我心中小小的感叹了自己这个废柴一下,沉默着领她上了二楼。

    “公子之前只送来一个字,叫我‘等’。如今可算是等到时机了?”

    我一脸汗然,时机说不定早过了呢。我那时候啥也不知道,又急于给她一个答复,只能想了个最装逼的方法,让清琅取了个锦囊来,找了张足有二尺的宣纸,只在中央写了写了个小小的‘等’。然后费力的把纸叠了个五六道,叠成一小块塞进锦囊里。估计这林晴展开纸张找到那字儿就要费点功夫啊。

    “我明白公子之意,行事如同那展开熟宣一般,切不可急足够有耐性才可。我急不可耐,展开到最后竟发现纸张让我粗鲁弄了无数裂痕,一个等字静躺纸上,公子这一教,林晴懂了。若是过于心急,那破碎纸张就是林家的未来啊!”林晴在我背后低声感慨。

    ……大姐,你想多了……

    “随我来罢。”我尽量让自己背影看起来如同仙人之姿,声音冷漠淡然,微微回头说道。

    那林晴仿佛打了鸡血一样,在我背后猛点头。“不知如今可还有锦囊妙计?”

    我不紧不慢的从袍袖里又掏出一个锦囊,仿佛早知道她会问一般。不过这锦囊里面的内容……

    “回去再看罢。”我手指轻点了林晴手背一下,表情那叫一个高深莫测。她眼睛亮了亮,塞进袖口。我实在是怕她看了揍我啊。

    我携她上二楼,领到自己隔壁。叶子安不是之前联系过这位林家长女么,现在他们见面自己谈去吧。

    门打开来,我却看着叶子安竟然只穿里衣坐在屋里头,咬着毛笔愁眉不展,那里衣大开着,露出他腰腹来,好像是在一边喝酒一边画画,他倒真是浪荡!

    “这不是那日的公子?”林晴惊道。

    叶子安昂头喝了两盅酒,抬了抬眼看了一眼林晴,说道:“唔,林家长女,好久不见。”

    我走过去拿了床被子,往叶子安头上一罩,他惊得差点呛了酒。我可不想让他露肉给别人看,嘴上却说道:“那啥秋夜里凉啊,别着凉了。”叶子安裹着被子行迹狼狈的请那林晴坐下来,倒显得是我无理取闹了。

    我不打算走了,想要在这里旁听,就盘腿坐在叶子安床上,伸手拿了枕边几本游记看。

    林晴有些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叶子安却醉醺醺的先开口了:“林夫人决定了在哪边投注了么?”

    “还未,我还在等温公子的意见。”

    “沈家与塞北军,若是没有我们的意见,您会选谁?”叶子安长发被被子压在里边儿,他索性舍了酒盅,直接对着壶嘴喝。眼皮都不怎么抬,这话如同梦呓一般。

    “约莫是塞北军。虽然按照商人本性来说,我应当投沈家,但我总感觉形势不对,仿佛皇上就在等着看谁来把兵器卖给沈家一般。越是这样我越落了口实,总感觉当今皇上疑心甚重,我若是将兵器卖给沈家,恐怕皇上总能找些理由来让我吃亏。”林晴也不算是毫无思绪,她面容娇艳表情却极为严肃,那红色指甲轻叩桌面。

    “呵……这边是商贾世家做事的风格。可如今,林夫人可要记得,你是在官场并不是在商场啊。”叶子安晃晃脑袋,不甚清醒的说道。

    “怎讲?”

    “商人自然会趋利避害,条件反射的避开祸端,但若是在官场混,有些上边人要你吃的亏,你不得不吃,还要吃得心服口服。有些精明不能用,而且要表现出至少表面的诚心。而且,你还要让当今圣上觉得林家可以掌控。”这话说得甚为有理,叶子安也是个会揣摩人心意的人精。

    “……那是说,我要卖给沈家,然后让皇上这边……”

    “正是,皇上这次必定要罚,罚那些支援沈家的商户,正是因为沈家曾是自立门户的流寇,不过这名号不会太大,就算皇上动手,也不会伤了林家根本,你们是用这次的受罚或劫难,换皇上的轻视与信任。而往往那些被轻视的人,才是活得最久的。”

    “林晴明白了。”

    “可你也不能表现得太蠢,也不能装的太过,所以这次,七分武器卖给沈家,剩下三分卖给塞北。这就是要在皇上面前体现林家的贪……贪财贪利,虽是行商大忌,却是官场里最让人能放心的一层表象。”

    林晴一脸佩服,她弓身一拜,却是对我:“谢温公子救我。公子果然是当今盛京第一人。”

    咄,她以为都是我教的啊。

    叶子安这家伙倒也不揽名声,不道出自己的身份,只装做是我的手下,低头喝酒。我笑得很得意,翘着腿说道:“林夫人还是速速归去免得叫人心疑罢,如此雕虫小技本公子只是稍加指点罢了。

    林晴含了笑,拱手出了门。我得瑟起来,这权利夺与被夺也没什么干系啊,我揽着好名声还有人替我干活,此刻我丝毫没觉得愧疚。这等好事儿,谁不要啊。

    她走了没多久,我就看着叶子安慢吞吞的裁了半张宣纸,执笔轻轻写着什么。

    “给谁写的啊?”我状似无意的问道。

    “温溟。”他头发从脸侧垂下,裹着被子的背影有些可笑。

    我趴过去,看他只简单写了两句:林家已定,沈家离京。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我虽然从来都没打滚卖萌求评论,但是你们看在我这么敢嫖的份上,说两句啊喂。

    就算说说你想要加谁的戏份也行啊。

    本文汉子数量应该在六个以上,还有两个没有正式出场呢。  

第十四章

          
    “沈家离京了?你知道的这么早?”我抬眼看他。

    “猜的罢,我只知道西南不安定,沈铁然七弟生病。明后天就是几大氏族初秋聚会,他要走也只能是今天。”子安卷起纸条,走到书架边,我看他取下某本书,书脊清磕书架边沿三下,然后在书架后一个极不起眼的小隔门打开来,里面竟用红线挂着一个小竹筒。他把纸条放进竹筒里,竹筒迅速下沉,我从那小隔门里往里瞟去,竟发现无数根红线滚动着,许许多多的竹筒被红线牵引着。

    很快又有一个竹筒送了上来,子安拿出里面的纸条,我还没探头看清楚,那纸条瞬间燃起蓝色的火苗,在叶子安松手的瞬间化成灰烬。

    我目瞪口呆。“这什么玩意儿?”

    “不过是柳屋真正的内部结构罢了,那些竹筒里,还有不少是送给清琅的。这柳屋当初是,你我清琅三人共同建立,三人共用也没什么关系。”他还裹着被子走来走去,我却十分惊诧:“我们并不是一方人,或许说点不好听的,我不会帮温溟,我与清琅一边,你是我们的半个敌人,怎么会公用一套情报系统?!”

    “别这么诧异,说句不好听的。柳屋虽是我们一起想的,但如今,清琅也只能看见我让他看见的东西。你受伤后的半年,我消失在你的视线里,也并非什么都没做。”叶子安把身上裹着的被子揉成一团仍在了床上,坐在矮桌边。

    “不过我觉得,你可以去告诉清琅一件事。”他接着说道。

    “什么?”我问。

    “林家要倒了。”

    “啊?!你刚刚不还……”

    叶子安笑了起来,他眼神平静温和的如同春水一般,我却觉得有些微冷。“圣上要灭了林家,不论林家是把这批兵器卖给哪一家,都难逃灭门。我刚刚那样指引林晴,不过是希望她能给圣上留一个好拿捏好定罪的把柄罢了。”

    我讷讷说不出话。

    “你真认为我是把功劳都留给你?”他抬头灌下半壶酒,“呵……若是林家有残党来抵抗,必定会来报复你,而不会来找我这个只是转达的手下。”

    我一抖,这才反应过来猛地从床上弹起来,破口大骂:“叶子安!你他妈——”

    “我怎么?”

    “温溟会动手?就算如此,不论找什么罪行也绝不至于让林家倒了。”我看着他平和的眼神,稍稍冷静下来:“充其量,那些把柄不过是什么早些年支持流寇,什么私自建办工坊。”

    “温溟要她倒,她就不得不倒。总会找到理由的,或许今晚就会。什么通敌叛国,什么贪污陷害,总会找到一个足够弄垮林家的理由。”子安披了件外衣,懒懒坐在我旁边。“你不必想太多,又与你没什么干系。”

    “林家曾是我的势力吧,你为什么不收入手中,反而让温溟毁了它?”我拽住他的衣角。

    “我要的东西,只有没了林家,才是完全属于我的。”他明明说着极其让人不寒而栗的话,却只是温和的摸了摸我脑袋。

    我默不作声捏紧领口里的玉佩,那里刻着一个小小的姓氏。

    *

    关于林家要倒的事,我没打算告诉清琅,虽不知他具体与林晴有什么关系,但他很可能也姓林。坐在金銮殿里的温溟不紧不慢,她还没急着对林家出手,至少今日没有。我心中忐忑,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只能坐在游廊里跟一群公子嗑嗑瓜子儿。

    公子们笑着乱扯,我心如乱麻的附和着插科打诨。

    赵汐拥着那阿瑶苗女,就坐在我们不远处,眼下一看就知,那苗女分明就是个雏儿,她身材娇小,坐在赵汐腿上满是羞涩之色,虽说是手上摸摸抱抱,但脸皮儿薄耳朵都红起来。咄,瞧那隔着衣服摸的几下,和我平时调戏楼里公子的段数差得远了,却羞成那样子。

    而赵汐更是转了性,往日对我凶悍的脸早不知扔到哪里去了,满脸的死乞白赖,甚至配上了一点享受的表情,看得我这边折扇都快给掰断了。那阿瑶想来就是温溟口中的西毒王,手里有什么生死蛊的家伙,就算是赵汐在耍手段套那姑娘,我心里也是满满的不爽。

    那阿瑶似乎感受到了我的视线,往我这边瞟了几眼,我对她勾起嘴唇笑了笑,顺手装作不在意的跟身边的小倡儿聊着天,手伸进他衣领一直往下,随手掐了他腰上软肉一把。那小倡儿平时与我玩得好,笑着哼唧了两声。我再转过头去的时候,那阿瑶姑娘脸红的跟红霞一般猛然转过脸去。

    我乐了,这妹子真可爱。

    她明显对着赵汐那边有点心不在焉了,总是回头往我这边瞟,我要是没跟公子们互动,只是在喝酒,她就明显表现出失望来,要是拥着那小倡儿一个个又搂又抱又掐又叫的,她那黑不溜秋的大眼睛都亮了起来,一眨不眨的往我这边瞅。

    赵汐看她有点走神,表情也急了些。阿瑶姑娘摸了他半天,也不觉得有什么意思,她又不懂人事儿,几次调戏未果,又看着赵汐那硬脾气的没像我怀里的小倡儿一般又叫又笑,于是有点烦躁了,她推了赵汐一把,起身欲走。

    那赵汐连忙一个鲤鱼打挺从长椅上弹起来,拽着阿瑶的手不让她走,还往她手里塞着白花花的银子。那姑娘不屑于银子,赵汐连忙又把那本来开口就大的袍子往下扯了扯,一边儿都快露出大半个肩膀来,阿瑶姑娘看了一眼赵汐结实的胸口和小麦色又极富诱惑力的肩膀,吞了吞口水,又坐回了赵汐怀里。

    赵汐可是笑眯了眼,连忙拥着她什么招式都用上来,虽然他引着人家姑娘来摸他的动作,又生涩又别扭,怎么看也都是个雏,但这就是明显的倒贴啊!

    妈的……从我这里抢走银子,又往恩客手里塞,这吃里扒外的东西!我怄的肝疼,完全忘了赵汐刚买了我的夜壶这茬,手里的折扇啪叽拍在栏杆上。

    虽说这新晋的汐公子愿意接客是好事儿,可我莫名就是惆怅外加恼怒。就凭赵汐这张明艳又有几分媚人的脸,要是他平时也能这么笑着跟我说话,露了肩膀对着我,我都愿意乖乖借他钱。

    公子哥们看着我的样子笑了起来,一个个脸上都写着‘就知道你吃醋了’的表情,我这厚脸皮浑不在意。不过我脑子里想到别的了。猛地站起来,我朝那被阿瑶姑娘压在身下的赵汐走去,身后窃窃私语,说的全是:“果然忍不了了,果然是——”“你说温公子会去揍汐公子还是会找那个女客的麻烦?”

    我歪了头,站在赵汐和阿瑶姑娘旁边,笑起来:“我找赵汐有点事儿——”

    这话却是对阿瑶说的,她看见我,脸比刚才更红:“公公公公子……”

    我不多说,一把拽起那都快被扒的差不多的倒贴货赵汐,把他拖到一边去,刚好在阿瑶的视线范围内。

    “干嘛?!”赵汐一对我,果然摆起了臭脸。我在那姑娘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低声道:“我约莫着你这样,就算半年也勾搭不到那姑娘,更弄不到什么生死蛊。”

    “不要你管——”

    “我有个办法,只要两天你就能跟她套上近乎了。”我说着手臂往他肩膀上一搭,抬起头来。赵汐吓了一跳,我胳膊搂的更紧了些,虽然调戏这种活,对着沈铁然这种极度不要脸的和叶子安这种让你腿软的,我是绝对干不出来,但是调戏调戏赵汐这个脑袋不灵光的家伙,我还是有点胆量。

    “你听我的,我保准让那姑娘闲着没事儿就愿意跟你闲扯,而且绝对不会排斥你也不会不耐烦了。”我稍微比赵汐矮了些,微微踮起脚尖,离他更近了,鼻尖都快碰上他鼻尖,从旁边看就好像我们俩再做什么不该干的事儿一样。

    赵汐被我的动作吓得往后一躲,差点撞到后面的盆栽,耳朵尖儿也跟着红了。嚯,这家伙也知道脸红啊,上次不还大言不惭的称赞老娘圆润的胸肌么?

    我莫名的特别有成就感,仿佛是在沈二爷和叶子安那里吃的瘪却赚回来了。

    “什么办法?”

    “这你不用管,不过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别问了——”

    “别想让我还钱。”

    “……”

    赵汐同意了,我回头望了一眼阿瑶姑娘,她晶亮晶亮的眼睛望着我们这边,满脸红霞,比刚才还兴奋。我顺手摸了赵汐一把,一副亲昵的样子把他领子往上拢了拢,早就想摸他一把,要不是怕被揍,我早就下手了,这一爪子摸下去的肌肤和隐隐含着力量的肌肉,摸得我心神荡漾。

    我踮起脚尖,低声说道:“你只要在她面前表现出咱俩一对儿就行了。”

    然后等赵汐坐回那姑娘身边的时候,我一脸自来熟的也凑过去,抓着赵汐的爪子,对阿瑶姑娘笑了起来。

    她七荤八素,两眼冒光:“你们……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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