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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京第一宠-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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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瑾年:!!!
  综上所述:沈家的女人,命真苦。
  ——
  第二更奉上,么么么哒~,感谢姑娘们的支持,晚安啦。


第62章 醉酒
  沈诗诗的确不愿意嫁入皇家。
  在她看来,父兄的死,沈家无数英烈的陨落,多多少少皆与上位者的昏庸有关。
  她更是不可能给太子做侧妃。
  沈家的女儿,不做妾!
  储君之妾也不行!
  仇珺瑶的一番话无疑很有说服性,况且沈诗诗对仇珺瑶也是知根知底的,她一个眼神就能看出少年的心思。让她诧异的是,怎么长公主也跟着胡闹?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长公主绝对不会平白无故的改变偏见,上次比武招亲之事历历在目,长公主对她并不满意。
  而这次,长公主反而陪着仇珺瑶一道登门求亲,沈诗诗不得不怀疑是萧瑾年和两位兄长在背后做了什么手脚。
  这些年沈家人被困在盛京,无法施展手脚,但“阴损之事”倒是修炼的很到位。
  送走了长公主母子两人之后,沈老太太将孩子们都叫到了善秋堂,其中也包括了郁娴,唯有沈澈依旧不能下榻,除他之外,人都到齐了。
  沈老太太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圣旨一旦下达,事情可就没有任何回转的机会了,我老婆子今日说这番话,你们都应该明白吧?”
  几人皆面色凝重,沈卿卿头一个不愿意许给萧子琰,而且陶海棠这辈子竟然还是他的侧妃。
  上一世,陶海棠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与太子有了肌肤之亲,成了太子的侧妃。
  这辈子诸多事倒是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沈卿卿还算理智,即便形势对沈家不利,最起码现如今,她的思路是清晰的,不像上辈子那般一无所知。
  沈卿卿道:“不如这样吧,郁姐姐和大哥趁早定下来,姐姐也答应瑶瑶的求娶,至于我,尽快找一个夫君便是。”
  她认为这就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可景帝多疑,沈家这么快就操办起婚事,谁知道他又会对沈家做出什么,届时棒打鸳鸯是必然的。
  沈老太太一时间还想不出其他好法子,老人家如今目光依旧犀利,她扫了一眼堂屋内的众人,问道:“你们可还有更好的办法?”
  沈淳是在座的当中,最轻松的一个。
  这次太子和几位皇子选秀,最不会波及的人就是他。沈淳心思缜密,道:“只怕届时还会有变数,现在就担心大哥和两位妹妹的婚事还没落实,皇上那边的圣旨就下来了。按着礼部大致的办事章程,顶多十日,赐婚圣旨便会送达沈家。”
  他又叹道:“难办啊,除非……”
  沈淳想到了什么,顿时不敢说下去。
  沈家最害怕的就是收到噩耗,当初沈诗诗的婚事之所以耽搁,也是因着长房全军覆没,她只能守孝三年。
  现如今,沈淳当然不是盼着沈楚风死……
  只是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罢了。
  沈老太太也猜出了他要说什么,便不再追问。
  这时,一直沉默的萧瑾年突然开口,嗓音沉稳至极:“老祖宗,我倒是有个法子能制止皇上赐婚,待明日你们就知道了。”
  萧瑾年没有言明,不过沈老太太却是突然挑眉,那双眼睛突然亮了几分。
  她猜到了什么,但依旧没有追问下去。
  郁娴、沈诗诗,还有沈卿卿皆十分好奇,不过见萧瑾年似乎一切皆在掌控之中的模样,她们也没多问。
  隔墙有耳,若是计划提前泄露出去,对沈家和她们而言都没有半点好处。
  再者,明天就能知道的事,也根本不用等太久便能知晓,不必急于一时。
  从善秋堂出来,沈淳叫住了萧瑾年。他已经将郁娴当大嫂,沈卿卿和沈诗诗都是他妹妹,这次如果让景帝赐婚了,他一家子的婚事皆要被捣乱,所以沈淳十分重视。
  四下无人时,沈淳直呼其名:“瑾年,你到底有什么法子?”
  萧瑾年只是唇间微微一扬,他笑起来有些邪,骨子里透着皇家的矜贵儒雅,但沈淳知道,这人如果狠起来,阎王见了也害怕。沈卿卿是他亲手带大的,他不会允许别人娶。
  单凭这一点,沈淳便知道,萧瑾年一定会想法子制止这场大规模赐婚。
  他如果知道了萧瑾年的计划,也能做个帮手,谁知萧瑾年却说:“你猜。”
  丢下这二字,便一路延长而去,背影如松柏提拔。
  沈淳目送着他走远,内心一阵唏嘘,也难怪眼下忠敬候府的继侯夫人,比他这个盛京第一公子还要备受贵女们追捧。
  ……
  沈澈胸骨碎裂,纵使有玄机老人的药方,伤筋动骨,他也需要躺上数日方能下榻。
  屋内熏了檀香,沈澈每日必定让小厮给他擦洗两次。
  倒不是沈澈喜洁,当初在外历练的时候,数月不洗澡也是常见。
  他最担心的是郁娴会突然闯入,故此,沈家长公子近日格外爱干净,内室熏的香喷喷的不说,他身上的衣裳也同样被熏过了。
  郁娴堂而皇之的过来时,娇妍的脸上溢出一丝笑意。
  如果沈澈不喜欢她,大可不必这般臭美。
  女为悦己者容,男人也一样。
  郁娴憋着没笑出声,她强行给沈澈把了脉,又撩开了男人身上的薄衾,检查了他的胸骨上的石膏。
  沈澈仿佛已经习惯了这种“轻。薄”,他目不斜视,盯着幔帐顶上的承尘,像个逆来顺受的小妇人。
  沈大公子曾经绝对不会想到,他沈澈会轮到今日的处境。
  郁娴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遭,这才在床榻边落座,根本不把自己当外人。
  这个时候,沈澈已经没法搬出廉耻道德和她说。教了。
  因为他知道,郁大姑娘可能根本就没把她自己当女人。
  沈澈躺了几日,肤色白皙了不少,加上极品的药材滋补着,面色已经有些红润,他五官立挺英气,即便是白里透红,也瞧不出任何女儿气,反倒是比之前还要俊美。
  郁娴很满意自己的眼光,她问:“今日长公主和仇世子登门的事,你可都听说了?”
  沈澈是忠敬候府长公子,眼线遍布阖府上下,他即便足不出户,对沈家的事也是了如指掌。
  更何况,沈家老太太已经命人过来传递了消息,让他定要和郁娴早日修成正果。
  这个刺激太大,沈澈可能需要缓一缓。
  他不是一个庸人,自是知道沈老太太的意思,原本他没打算这么快娶郁娴,但眼下看来,非娶不可了。
  “嗯。”男人闷闷的应了一声,似乎对命运的不公感到十分的委屈。
  郁娴发现这呆子没有一点长进,她可以追求他、纵容他,但不能允许他一直是这副受害者的态度。
  果然沈澈道:“郁姑娘,男女有别,日后你还是少来我房中为好。”
  真要是不想让她进来,何故把房间倒腾的这么香?
  郁娴不想揭穿他,索性威胁:“沈澈,你不要仗着我眼下喜欢你,你就骄纵的不像话,等到我不喜欢你,你可就要后悔了。”
  沈澈没说话,他内心烦躁的厉害。
  五年前和郁娴交手那日,他输的很惨,唯一胜出的地方,就是摘下了她脸上的面纱。
  那日的光景,他直至此刻,依旧记得一清二楚。月色下,少女眼眸明媚,波光流转,宛若是藏在林子里,专门吸人。精。魂的妖精。她看着他,红唇扬起,轻轻的笑:“承让了,下次还打么?”
  这五年,沈澈勤于练武,但事实上,即便他和郁娴没有再交过手,他也知道还是打不过她。
  他在她面前注定是个失败者。
  他是男人嘛,是要面子的!
  后悔么?他会后悔?!
  见沈澈沉默不语,郁娴的嗓音冷了几分:“侯夫人有法子,你好生静养,无需操心,我先走了。”
  她起身要走,沈澈突然急了,但男儿本色,不允许他死缠烂打。
  其实,一个人就这么躺着,真的很寂寞啊!
  “夫人可说了有什么法子?”沈澈依旧冷着脸。
  郁娴的目光在男人清隽的脸上荡过,有点想将他揪起来,然后暴打一顿他。
  不过这太不符合她郁娴的为人。
  她是个玩心术的高手,她要等着沈澈在她身后追逐不放的那一天。
  “你猜。”
  丢下两个字,郁娴转身离开,那纤细曼妙的背影显得很是绝情。
  沈澈目送她离开,又听见了房门被人合上,他顿时无端烦躁。
  她那样的女子,就像是断了线的纸鸢,谁又能掌控的了?
  稍过片刻,门扉又被人推开,沈澈恨不能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当听出脚步声时,他心一沉。
  竟然有点失望。
  不是郁娴。
  沈淳四下打量了一番,看着他哥,笑道:“大哥,方才郁姑娘来了?难怪屋里这么香。”
  沈澈不搭理他,这个时候只会越抹越黑。
  沈淳说:“大哥你无需担心,瑾年说他有办法,那便是真的有办法,且等着明日就知晓了。”
  沈澈躺在床上度日如年,哪能等到明天?
  “什么法子?”
  “你猜呀。”
  沈澈:“……”他才几天没有在沈家主持大局,这些人就不把拿他当回事了。
  什么叫“你猜”?他们是不是有病啊!
  ……
  沈家这边静等着第二日的到来,而从沈家回宫的仇珺瑶却是一筹莫展。
  长公主偷听皇太后与景帝的圣意乃是杀头的死罪,可纵使他和母亲将事情都告之了沈家和沈诗诗,但沈诗诗似乎依旧不想嫁给他。
  难道他的正妻之位,还比不上太子的侧妃?
  后珺瑶倒不至于嫉恨太子,毕竟太子没有主动与他抢过,甚至太子还不知道,皇帝舅舅会将沈诗诗许给他做侧妃。
  仇珺瑶提着酒壶到东宫找太子喝酒。
  太子正与幕僚议事,旁人不知道的是,东宫俨然就是太子的小朝堂。
  仇珺瑶来时,太子东宫大殿之内的幕僚一应散去。
  太子和仇珺瑶“狼狈为奸”了数日,东宫的宫人皆知两人关系甚笃,遂并没有阻拦他。
  一看见太子,仇珺瑶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太子表哥,我究竟哪里小了?我比她高,比她见识多,也已经在外游历了两载,她如何就看不上我?”
  沈诗诗拒绝他的第一句话,就是他的年纪尚小。
  仇珺瑶不能接受这种“污蔑”。
  太子忍不住笑了,他扫了仇珺瑶浑身上下,以他丰富的经验看来,这位表弟,非但不小,还潜力十足:“表弟,盛京贵女多得是,再另外择妻便是。男儿大丈夫,何患无妻?”
  这话刺激了仇珺瑶,他立刻嚷嚷:“我不!我就要她,除了她之外,我谁也不会娶!”
  太子挑眉。
  沈家女嫁到西南王府……
  这就有意思了。
  太子之前给仇珺瑶出了不少鬼主意,眼下看来仇珺瑶已经积极实施过,但并没有成功。
  沈诗诗那样的女子,就连他萧墨池都没有把握降服,以后仇珺瑶若是娶了沈诗诗,西南王府保不成要改姓……
  “啧啧,表弟啊,没想到你还是个。情。种。人家沈家大姑娘是女中巾帼,你这样子……好像是欠缺了一点,不如表哥我再教你几招。”
  说着,太子将这些年撩。姑娘的手段都传授了一遍。
  仇珺瑶半醉不醒,把太子的话都当真了:“还是太子表哥厉害,我明个儿就去找她。”
  于是,第二天,仇珺瑶一早起来,就站在太阳下暴晒。
  沈家是武将,沈家女当然不会喜欢白斩鸡一样的男子,认识到这一点之后,仇珺瑶立刻有了行动的方向和目标。
  待到晒的时辰差不多,就沐浴焚香更衣,从御花园折了一束芙蓉花,这便风风火火的出宫了。
  一品居还是照样营生,外人根本看不出沈家内部出了什么事。
  仇珺瑶已经在沈诗诗跟前表露过真心了,如今倒是放开了不少,竟是直接无比,将花往沈诗诗面前一递,张口就来:“上菜!再来一壶梨花酿!”
  沈诗诗:“……”
  只见少年白皙的脸被晒的彤红,他眼神坚定,就好像不接受他的花,他就会干出什么事来似的。
  沈诗诗:“瑶瑶啊,你以后过来吃饭,不必带花。”
  仇珺瑶很耿直:“吃饭归吃饭,这花是赠美人的。”
  沈诗诗:“……”
  如果说这话的人不是仇珺瑶,她已经动手了!
  这少年如今怎的这般孟。浪?!
  ……
  同一时间的十里坡外。
  萧子琰正带着一队人马追踪萧瑾年。
  陶文渊实在不明白,萧子琰为何这般盯着继侯夫人,而且还将他也拉上。
  “殿下,再往前就是回音谷,当真还要追下去?”陶文渊已经忍不住了。他一惯好脾气,但对萧子琰的做法十分有意见。
  陶家和沈家是姻亲,即便他姨母过世了,但沈澈等人是他嫡亲的表兄弟,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萧子琰对沈家人下手。
  萧子琰脸上露出诡异的必胜笑意:“文渊,等我捉到他,你就能明白了。”
  他明白什么?
  陶文渊一点都不想明白萧子琰的个人癖好:“殿下,我奉劝你一句,如今这个节骨眼下,殿下还是不要和沈家撕破脸皮,更何况你还想娶卿卿表妹!”
  萧子琰冷笑,他如果不是为了沈卿卿,他倒是可以直接杀了萧瑾年。
  但萧瑾年不能死,他若是死了,沈卿卿要守孝三载。
  而且,他也不能当众揭穿萧瑾年的身份,那样沈家必定遭殃,他一开始的计划就全打乱了。
  今日带着陶文渊过来,是想把这个烂摊子推给陶文渊。
  只要陶文渊亲眼验证过萧瑾年的真实身份,不管是为了陶家,还是沈家,陶文渊都会以最妥当的方式处理。
  萧子琰道:“我就是为了沈家,才将你叫来!”
  陶文渊脸都黑了。
  他一点不想参与这件事!
  就在这时,萧瑾年的马已经到了悬崖边上,再往下就是无音谷,他对身侧的随风道:“与我一道跳下去。”
  随风很无奈。
  还是跟着二姑娘身边好的,整天吃香喝辣的。
  跟在主子身边,天天都是在玩命。
  打打杀杀就算了,跳崖有甚么好玩的?!
  随风委屈道:“主子,那这次回去后,我便不刷马桶了么?”
  萧瑾年冷眼看了他:“你就这点出息!”
  随风:“……”不想刷马桶,就是没出息?最近总是理解不了主子的意思。
  不过,后有追兵,不跳也得跳。
  按着惯例,跳崖的生还几率更大。
  随风正做心理准备,萧瑾年跳下马的同时,一掌劈在了他背后,迫使他的身子朝着悬崖栽了下去。
  掉下去之前,随风还有一个心愿没有说出来。
  回去后,能不能去一品居狠狠吃一顿?
  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这厢,亲眼目睹萧瑾年跳崖时,萧子琰几乎失态,他尖叫出声:“不!你不能死!”
  陶文渊看不下去了,两人一下马,他发现萧子琰不要命的往悬崖边走,当即揪着萧子琰的衣襟:“三殿下,你最好能明白你自己的身份!有些事情不该发生!你还是准备好早日大婚吧!”
  萧子琰绝对不会相信萧瑾年就那么死了,这人神出鬼没,上辈子还成了夺嫡之争中最后的赢家,他怎么会就怎么死了?!
  这一定是个阴谋!
  “不,他不会死的,文渊,你要相信我,他一定不会死!”萧子琰坚定道。他追踪了萧瑾年数日了,今日一定能抓到他的把柄,可为什么……他会跳崖?明明还有其他选择。
  陶文渊对萧子琰简直是失望之极,他原以为萧子琰只是一时糊涂,才会对忠敬候府的继侯夫人有想法,可原来真是已经执念到了这种程度。
  人都被逼死了,他还想怎么样?
  陶文渊不想安慰他:“算了吧,殿下。”
  萧子琰:“不行!我要亲自下去找找!”
  这时,陶文渊一个手刀砍晕了萧子琰,真是作孽,人都没了,他难道还想殉情?
  山崖下面深不见底,除了死路一条,还有什么?!
  “公子,眼下该怎么办?”
  陶文渊没想到萧子琰这么不成气候,看来陶家不能将注都押在他身上。
  一个太过注重男女之情的人,终究成就不了大事。
  “送殿下回宫,另外,今日此事,任何人不得泄露半个字出去!”
  陶文渊默默叹了一句。
  与此同时,他心里也在寻思着其他事情。
  继侯夫人这么一死,沈家自是要守孝的,沈诗诗和沈卿卿的婚事定要被推后。
  萧子琰如此作态,陶文渊当真不想让沈卿卿嫁给他。
  至于陶海棠,她本就是陶家的棋子,可到底也是庶妹,她许给萧子琰,除却一个侧妃的位置,什么也得不到啊。
  陶文渊如今只觉萧子琰这人真真是卑劣!
  作者有话要说:陶文渊:闹出人命了,你现在满意了?
  萧子琰:文渊,他还没死,你信么?
  陶文渊:难道这就是爱有多深,就有多执念?
  萧子琰:(⊙o⊙)文渊,你在说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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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非他
  夜幕降临,整个皇宫笼罩在一片光阴朦胧的奢华之中。
  景帝愣了半天才回过神,他看着跪在黑色大理石地面上的左云龙,一字一句问道:“左卿,你再说一遍?朕的老三逼死了沈楚风的续弦?”
  左云龙如实回禀:“回皇上,微臣的人一路跟踪三殿下,事情的确就是如此。而且微臣已命人搜罗到了侯夫人的尸首,虽是已经面目全非,不过那妇人身上着实穿着忠敬候侯夫人的衣裳,就连体格也差不过,足有八尺之多,像这般高大的妇人,委实少见。”
  景帝沉默了,看来沈楚风的继妻的确死了。
  老三他是有病么?
  景帝从未像此刻一样盼着沈家人长命百岁。继侯夫人一死,他如何去赐婚?不能赐婚了,那将如何平衡儿子们之前的权势地位?!
  景帝百思不得其解,他惯是喜欢玩心术,但是此刻的景帝根本想不通萧子琰的目的?
  老三是想作甚?
  原本,将沈卿卿许给他,恰好是合了他的心意,他难道不是一直都想得到沈家的助力么?
  景帝很惆怅,他甚至怀疑萧子琰此前是不是都在演戏,而他自己则被萧子琰给骗了。
  本以为,将所有人玩弄在股掌之中的景帝,他此刻不得不怀疑起了自己的实力。
  更重要的是,赐婚的所有计划都要被打乱,即便郁娴和嘉南郡主还是可嫁之身,但究竟许给哪个儿子,景帝还需细细思量一番。
  景帝放眼望向了夜色苍茫之处,良久才问:“左卿,你可知,老三为何对侯夫人下手?”
  景帝完全想不出任何说得通的理由。
  左云龙默了默,这才道:“回皇上,微臣不知。”
  景帝苦恼极了,依旧诸事不顺,他不能再等了,明日就要微服出宫,前去法华寺烧香。
  景帝想到了什么,像是自言自语:“沈楚风是不是也该回来了?”
  左云龙摸不准景帝的意思,答道:“皇上,想来如果沈家知道侯夫人已故的消息,定然会给忠敬候寄信,侯爷会回来的吧。”
  景帝又是一番沉默,之后甩袖迈出了大殿,对宫人道:“去皇后那里!”
  ……
  穆婉柔这个名字,大周皇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对这个鲜少露面的皇后,皆是十分好奇,既恨她占着皇后的位置,又笑话她从不得宠。
  但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不管宫里进了怎样的美人,又不管前朝如何变动,穆婉柔始终坐稳了她皇后的位置,这么多年来无人撼动。
  陶贵妃和白贵妃不是没有想过取代她。
  什么样的手段都使过,宫闱的那些龌龊事,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出来的。
  纵使前些年,穆婉柔被冠上“残害子嗣”的恶名,又纵使那时候无数脏水泼向她,而且她从不为自己辩解,但饶是如此,景帝从不会动她的皇后之位。
  曾经有人想过,穆婉柔可能只是景帝竖起来的靶子。
  然而,事实上,景帝明面上也并不疼宠她。
  这二十年,景帝踏足皇后宫里的次数屈指可数,除了当初穆婉柔未婚先育的一对双生子之外,她再无所出。
  穆婉柔在这硕大的皇宫,既像是一个隐形人,却又无时不刻影响着所有人。
  宫人禀报时,穆婉柔微抬眸,脸上并无其他神色,她着一身素色锦缎细丝薄衫,常年食素,使得她的身段清瘦纤细,肤色如雪光白皙,虽是太过素寡,但依旧难掩她原本的殊色。
  只是,当一个人冷了太久了,在所有人眼中,便以为她就是这个样子的。
  景帝还是如以往一样,一来就挥退了所有宫人,穆婉柔从锦杌上起身,正要行礼,却被景帝一把抓住了手腕。
  她瘦了。
  这是景帝的第一个印象。
  深藏在内心深处仅有的疼惜和怜悯却在一瞬间消失殆尽。
  身为一国之母,皇后之位从未有人撼动,二十年的养尊处优,她竟然过的还不如以前。
  这不是打了他景帝的脸么?!
  景帝不承认自己求而不得,因为对他而言,穆婉柔早就是他的了。
  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包括她在内!
  “沈楚风的续弦也死了,朕的好皇后,听到这个消息,你是不是很高兴?”景帝大掌用力,迫使穆婉柔看着他。
  他不喜欢一直毫无回应的嘶吼。
  就好像他捅破了天,又或是翻江倒海,她也还无反应。
  然而,这一次穆婉柔猛然之间抬头,她的眼睛生的极为漂亮,深邃而迷人,可同时也是冷漠无温的。
  “你、你说什么?”穆婉柔的声音很轻,在发颤着。
  景帝已经鲜少见到她情绪失控,即便后宫的那些女人污蔑她、诋毁她,又或者一批批新入宫的美人在她面前行跪拜大礼时,她都是面无他色,波澜不惊,仿佛这深宫与她而言,毫无干系。
  穆婉柔极力让自己找回理智。
  景帝说的是“沈楚风的续弦也死了”……
  他其实并不知道是么?
  穆婉柔与景帝对视,观察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半点也不遗漏。
  几息之后,穆婉柔终于松口气。
  他既然不知道那件事,那死掉的是“沈楚风的续弦”就不是她的孩儿。
  穆婉柔这种倏然紧张,却又倏然放松了的表情,令得景帝十分不悦。
  沈楚风总能轻易牵动她的情绪,哪怕只是死了一个续弦,也照样影响了她。
  他景帝办不到的事,沈楚风轻而易举就能办到。
  景帝再一次用力,将穆婉柔一把拽到了身边,不愧是他迷恋了无数年的女人,至今还有让他怦然心动的姿色。
  “穆婉柔!曾经穆将军的掌上明珠!你是那么孤高自持,现在还不是对朕俯首称臣?”
  景帝像发了疯一样,他甚至想弄死穆婉柔,可是他不甘心,她从未爱过他,如何能让她死的那么轻易?!
  他要圈着她一辈子。
  她害他内心贫瘠了一生,他也不给她和沈楚风任何再续前缘的机会!
  “你说话啊,你怎么不说话?朕让你说话!”
  “朕是那么爱你,可是你呢?你背对着朕,你又做了什么苟且之事!”
  “现在沈楚风的续弦死了,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又有机会了?嗯?!”
  到了这一刻,穆婉柔终于可以笃定,竟帝根本不知道萧瑾年的存在。
  但她不能掉以轻心,否则当年的事又会重演!
  “够了!萧政!你当真是好爱我啊!你用杀了我全家的方式来爱我!”穆婉柔漂亮的眼眸赤红,那里面润着晶莹,但一滴泪也落不下来。
  她不让自己哭,更不会在这种禽兽面前哭。
  景帝被震惊到了。
  他已经太久没有听到穆婉柔说这种话了,她的声音是他曾经为之心神向往的,如今听了,却是冰凉入骨。
  景帝撇了撇嘴,理智找回了八分。
  站着他面前的这张脸,如今依旧风姿卓绝,他喜欢看着她穿着火红色长裙的模样。正如他第一次见她时。
  他是个不受宠的皇子,而她呢,则是众星捧月的穆将军之女,不管她走到哪里,都像是一朵开的灿灿灼灼的艳阳花,追随着无数,而他只是其中之一。
  可嫁了他之后,她再也不笑了。
  也从未穿过火红色衣裙。
  面前的女子冷漠疏离,每一个眼神是冷的。
  穆婉柔的话,彻底堵住了景帝的所有言语。
  他像一头狂躁的雄狮,终于安静了下来。
  景帝还是如常一样,没有在皇后宫里过夜。他离开后,穆婉柔一下瘫软在了软塌上,背后早就是冷汗涔涔。
  当年景帝为了杀她的儿子,满城抓捕适龄男孩,景帝就是一个疯子,他说杀了萧瑾年,他就一定会。
  “娘娘!娘娘你没事吧?”穆婉柔的贴身丫鬟拂月道。
  拂月是当初穆将军府的人,也是穆婉柔的贴身婢女之一。
  但穆家覆灭之后,唯有她一人幸存。
  景帝为了哄穆婉柔开心,就让拂月继续留在她身边服侍。
  穆婉柔摇了摇头:“我无事,沈楚风过阵子估计要回京了,我担心皇上会对他不利。”
  她总觉得这件事有问题。
  但一时间又无法想通哪里不对劲。
  拂月抿了抿唇,压低了声音说:“娘娘,若不,婢子去请太子过来?”
  穆婉柔摆手:“不必了,皇上今日突然与我说这些,指不定又是试探,太子孤身一人多年也是不易,莫要给他添麻烦了。”
  拂月蹙着眉,还想继续说什么,却发现有时候语言当真苍白无力。
  ……
  沈家大院,一片萧索。
  衙门将继侯夫人的尸首送上门不久,管家就张罗着小厮换上了白色灯笼,在门楣上挂了白绸。
  一时间,忠敬候继侯夫人落水身亡的消息传了出去。
  这个突然而来的噩耗,令得无数人震惊了,甚至还有闺中姑娘悲切的嚎啕大哭,更有阴谋论者坚信,继侯夫人是被暗杀的……
  而沈卿卿也同样震惊,她没有想到萧瑾年的死对她的冲击会这么大。
  她偷偷看了一眼尸首,却见已经面容难辨,沈卿卿不太相信萧瑾年真的死了,就跑去沈老太太跟前打探消息。
  但沈老太太一门心思只顾着悲伤,缅怀儿媳,演的比谁都真,因为情绪悲伤过度,还吃了几幅名贵的药材吊着身子。
  停灵的第一天,沈卿卿不敢守夜,她没法想象灵堂里躺着的是萧瑾年。
  她早早爬上沈诗诗的。床,整个人慌的不行:“姐姐,你说那个人真的死了么?”
  她都不敢指明是萧瑾年。
  沈诗诗自是知道小丫头这一天遭罪了,顾左右而言其他:“他那样疼你,如果还活着,一定还会回来。”
  沈卿卿:“……”会么?她一点不想让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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