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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骄-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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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娆被凌南烟的人带到了一处幽暗的小房间里,被人泼了水,才终于醒了来。
  “好险啊,世子妃,你可不知道,这一次,我差一点就要死了。”凌南烟坐在一侧,身边烧着两个炭火盆子,身上还裹着厚厚的斗篷,嘴唇苍白到干裂。
  夏娆一看,便知她寒疾又犯了。
  夏娆被绑在柱子上,瞧着凌南烟,道:“你有空在这儿折磨我,不如去找太医开点儿药。”
  凌南烟见她还有工夫讽刺自己,气得脸上都泛起潮红:“看来你是知道要面临什么了,那我也实话与你说了,你现在若是写出能解我寒疾的药,我可以让你死的痛快些,否则……”
  凌南烟说罢,身侧便有宫女捧了碗黑乎乎的药来。
  只问着味儿,夏娆也知道,是堕胎药。
  “我写。”夏娆答。
  凌南烟见她这么快就认怂,一点儿也不挣扎,又有几分迟疑了。
  夏娆却只跟那端药的宫女道:“去准备笔墨,迟了我的手麻了,可就一时半会儿写不出来了。你看看你们公主,如今寒疾发作还只是初期,再过半个时辰,怕是要到了中期,那个时候可就是痛不欲生了。”
  宫女没了主意,连忙看向凌南烟。
  凌南烟自己的痛苦,自己自然知道,即便知道夏娆这态度有鬼,也只能道:“还不快去?”
  宫女不敢耽搁,立即就去准备笔墨了。
  夏娆只瞧了瞧外面的天色,再看凌南烟这态度,也知秦王父子是彻底没戏了,可世子爷呢?
  世子爷应该没死,但若是在这儿,也不会让凌南烟把自己带来这儿,所以他应该也被什么事儿绊着了。
  “你在想什么?”凌南烟看着沉思的夏娆,感受到了威胁。
  “妾身在想,许尧为何要打公主。”夏娆回她。
  凌南烟面色一青,立即就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脖子上,还有新婚夜就被喝醉酒的许尧打出来的几条血痕。
  夏娆见自己猜中,便继续与她盘桓道:“公主今儿是要杀我吧,不管我写不写出药方,你也不会放过我。”
  “看来你还不算太蠢,但你放心,我会留着你,等我的寒疾治愈后,再放你走。”凌南烟微微一笑,而后抬起穿着珍珠绣花鞋的小脚,将面前的一盆炭火直接踢到了夏娆跟前:“但在此之前,你要想保住孩子,我就要先毁了你这张狐媚脸!”
  说罢,凌南烟身边的侍女立即上前要来抓夏娆。
  炭火烧得通红,如今被踢出来,依旧炙热的厉害,夏娆甚至已经感受到了炭火上的灼热。
  宫女过来,粗暴的解开了夏娆的绳子后,便猛地将她往前一推,夏娆一个趔趄,双手不由往前撑去,便直接撑在了那炙热的炭火上。
  那宫女却娇俏的噗呲一笑,还跟凌南烟道:“哎呀宫女,瞧奴婢笨手笨脚的,都伺候不好世子妃呢。”
  “世子妃大度,不会与你计较的,你再好好伺候着吧。”凌南烟冷冷一笑。
  那宫女闻言,立即就阴沉着朝夏娆的头发抓来,打算把她的脸也摁进去。
  可就这么一会儿,夏娆竟似不怕疼一般,干脆撑着那炙热的炭,往一侧闪去。
  那宫女扑了个空,手上的力气收不住,竟一下子往下栽了来,夏娆再趁机往她的后脑勺一拍,一声尖利的惨叫便顿时划破了夜空!
  凌南烟带来的人不多,一个去拿笔墨了,一个如今被她摁着后脑勺在这炭火堆里。
  “很好玩吗?”夏娆阴沉的盯着凌南烟,另一只手拔出发簪,发簪中藏着的药粉顿时洒了出来。
  凌南烟没想到将她衣裳里的搜干净以后,她发簪里还藏着,还想起身喊人,却发现脑袋已经晕晕沉沉起来。
  “夏娆,你敢伤我……是轻视皇族,是诛九族的大罪!”凌南烟半瘫在凳子上,喘息着威胁。
  夏娆撇开手下痛快哀嚎的宫女,也顾不上双手的疼,上前便取了凌南烟身上的斗篷捂在了自己被淋湿的身上,才冷冷睨着她:“你有本事就去诛,像你这般,为了男人就要打要杀的公主,我就没瞧得起你过。”
  说罢,夏娆卸下她的下巴,往她嘴里塞了个东西,逼她咽下去,才给她合上下巴。
  “你给我吃了什么……”
  “一种我想要你死,你随时就会死的药,你若是不信,尽管去跟皇上告状试试,看看是我先死,还是你先死。”夏娆说完,便拉开了房门准备去找燕诀。
  燕诀肯定是出事了,她现在心都在嗓子眼儿了,若是不赶紧去他身边……
  可夏娆还未想完,刚出门,太后身边本该晕过去的嬷嬷,已经黑着脸朝夏娆走了来。
  夏娆看她杀气腾腾的样子,脚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嬷嬷,外面情况如何了?”
  “世子妃亲自去看一看,不就知道燕世子已经带人杀入行宫来了吗?”那嬷嬷冷冷说完,举起手里的发簪,便直接朝夏娆刺了过来。
  夏娆往后躲去,这厢去拿笔墨的宫女也回来了。
  夏娆心下微寒,打算干脆跑回房间拿凌南烟做了人质再说,谁知一道黑影一闪,剑花一翻,这二人便都倒在了地上。
  “娆儿,随我来。”
  凌北墨看着面色清寒的夏娆,牵着她的手就往前跑去。
  夏娆不知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随他一路出来,才看到行宫外面又打成了一片。
  “殿下不去救皇上吗?”夏娆问他。
  “父皇死不了。”凌北墨冷淡笑着,却没跟夏娆解释更多,只拉着她一路跑出了行宫,才道:“我们这就下山。”
  “我要去找世子。”夏娆撇开他的手,望着他轻声道:“多谢殿下方才相救,夏娆无以为报。”实在也不知拿什么报答他了,毕竟自己有的他都有。
  夏娆说完,提着裙子就要去找燕诀,却听凌北墨道:“是燕诀让我来带你走的。你留在他身边,只会阻碍他的复仇大业,娆儿,你不喜欢成日打打杀杀的生活吧,留在他身边,你得不到安宁的。”
  夏娆牙关微咬:“可我喜欢他。”所以什么样的生活,无所谓。
  凌北墨看着裹着厚厚斗篷坚持着要一个人迎着风雪去找燕诀的她,嘴角扬起,这样,才是他所爱的娆儿。
  “可他却拿了你,作为筹码。我答应过他,只要他将你交给我,这行宫里的所有人,我便交给他处置。这行宫里的人,都是他的杀父仇人,是他楚国数十万冤魂的仇人。复仇的大任,和一个你,他选择了前者。”凌北墨道。
  夏娆脚步一顿。
  凌北墨知道她仍旧不信,拿了一封信来,是燕诀亲笔。
  夏娆提着裙子的手略微收紧了几分,才终于将信打了开。
  笔迹是燕诀的,她不会认错,信里,燕诀亲口所言,他要凌北墨来带她走,并将行宫的人交给他。
  心底忽然有根线,好似就这样崩断了。
  “他人在哪里!”
  夏娆眼泪滚落,咬着牙问。
  “许是已经杀了进来……”
  “我要去当面问个清楚!”就算死心,也要他亲口说出这些话,若是他亲口说再不要她了,她就死心!
  可她刚转过身去,凌北墨便看着她的背影,道:“娆儿,你现在过去,只会阻碍他的事。因为你一旦过去,我的舅舅和李柏就会以为燕诀毁约,他们会立即带兵上来。到时候燕诀的复仇大业能不能成事小,他活不活得成,就要看天命了。”
  “所以在你这里,我也只是一个交换的筹码而已。燕诀替你杀了阻碍你登基的人,你替他收下我这个麻烦。”夏娆眼眶湿湿的看向凌北墨。
  凌北墨看到她这般,心疼不已,可是有些事,是决不能让她知道的。
  “娆儿,对不起。”
  凌北墨上前,不等夏娆再说,便直接一个手刀打在了她的后颈,将她抱在了怀里。
  行宫里已经燃起了大火,凌北墨目光漠然,暗处,李柏也走了出来。
  “殿下,接下来该怎么做?”
  “杀了秦王和太后,留下父皇和云染,其他人,若是天亮前没死,你再动手除掉。”凌北墨冷冷道。
  “那燕诀呢……”
  凌北墨看了眼晕倒在自己怀中还流着泪的夏娆,心思沉沉:“杀!”
  狂风卷着。
  凌奕不知何时醒来的,看到晕晕沉沉的太后,知道这里不能再留,便也不管太后说什么,直接就往外跑去了。
  一出来,凌奕看到外面的火光冲天,就知道不好。
  而且他也没有要去救皇帝和皇后的心思,拼了命的就开始四处找藏身之处,找来找去,竟意外从一处已经半干的小池塘里穿过,到了后山。
  此时被云染藏在隐秘山洞里的楼子溪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云染让她躲在这里,告诉她他一定回来找她的。
  可等啊等,等到现在,也没有任何动静。
  她听到外面终于有了些许的脚步声,楼子溪心下一喜,便往外问道:“是夫君吗?”
  伸手不见五指的密林内,凌奕听到楼子溪的声音,就像是听到了仙曲一般,快步寻了过来。
  楼子溪不知来人不是云染,又问道:“夫君,是你吗?”
  她走到洞口,举着火把想要往外看一看,可没看着旁人,却是一眼看到了忽然出现在洞口凌奕,吓得当即轻呼出声。
  “嘘——!”
  凌奕被她这一叫,也吓得不轻,立即捂着她的嘴就把她往里推了去。
  等到了洞内,凌奕瞧着里面燃烧着的火堆和一侧堆着的不少干柴,松了口气,自顾自坐到火堆边,才道:“外头出事了,你别发出声音来、”
  “出什么事了?”楼子溪忙问。
  “你竟不知道吗?”凌奕诧异,旋即冷笑一声:“看来云染什么都没告诉你,他们造反了,现在生死未卜……”
  凌奕将知道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见楼子溪小脸雪白,心底那点儿心思又动了起来,瞧见楼子溪紧握着的小手,伸手拉住,还道:“溪儿,你放心,就算他出事,还有本宫呢……”
  “你走开!”
  楼子溪猛地甩开他的手,人也站到了墙壁边。
  凌奕这几日肚子里已经憋了一肚子火,他平素是窝囊,处处谨小慎微还被母后父皇嫌弃,昨儿还被云染那般嘲弄。
  可现在,云染多半要死了,这里却只有自己和一个弱小的楼子溪!
  想罢,凌奕起身便狠狠一个巴掌将楼子溪打倒在了地上。
  楼子溪嘴角都出了血,但不等她喘口气,凌奕便又扑了上来,一把便撕扯开了她的衣裳,还道:“爷就是要得到你,溪儿,爷有什么不好,爷可是太子,是未来的皇上!”
  楼子溪从未被人这样对待过,凌奕比她大几倍的力气,和这样突如其来的攻击,让她整个人都完全处于被压制的状态,没有半分反抗的力气。
  “太子殿下,求求你……”
  楼子溪本能的哭着求他,但凌奕现在可是猪油蒙了心,脑子一根筋了,哪里还管什么怜香惜玉?
  他看着不情愿的楼子溪,嘴角冷冷扬起,一口便狠狠咬在了她肩头,直咬得鲜血淋漓才罢休。
  可就在他想要更进一步时,忽然某处一疼。
  他怔了下,低头一瞧,脸就白了:“这这这……”
  楼子溪见他离开,都顾不上看他,急急扯好衣裳便缩在了另一侧。
  凌奕开始惨叫起来,捂着自己那处要命的在地上打滚。
  楼子溪哽咽着瞧见手里砸开的‘猛男黄泉药’,心思一狠,也顾不上凌奕死活,扭头就跑了出去、
  就算死,她也要跟云染一起死!
  厮杀持续了一夜,没人知道燕诀早已不在。
  燕王带着皇帝硬是杀出一条血路,在天色蒙蒙亮的时候,踩着雪往后山逃了。
  凌南烟因为晕倒,而被人误以为死了躲过一劫,可太后就没那么好命了。
  在她去找秦王的时候,刚好遇上提刀而来的李柏。
  楼子溪跌跌撞撞的在行宫各处找着,一直找到庭院内,才看到右腿全是血被扔在庭院中央无人管的云染。
  云染还活着,但他身边的人都死了。
  天亮之后,越姬察觉到李柏带着人来,也只能在后山抓了个从雪里爬出来的凌奕走了。
  “夫君。”
  楼子溪瞧见云染,立即跑了过来,想抱他,却发现他浑身的伤。
  云染看着直掉泪的她,嗓子微哑:“溪儿,快逃……”
  “不。”楼子溪紧紧拉着他的手:“今儿若是注定要死,我也要和你一起死!”
  “是吗?”
  台阶上,李柏的冷笑传来。
  一侧的人递来了弓箭,李柏搭弓拉箭,微笑:“看你们小夫妻如此恩爱甜蜜,我似乎只能成全你们了!”


第112章 谋反大罪
  眼看李柏的箭便要射下来,楼子溪想都没想,直接扑到了云染身上。
  “小郡王原来还需要个女人来保护。”李柏讽刺冷笑:“也难怪了,秦王准备了这么久的大事,居然一夕之间便败了,多半也是因为有你这样废物的儿子。”
  云染放在一侧的手微微紧握。
  楼子溪望着李柏,道:“你要杀便杀,不必说这样讽刺的话,我们可不怕你!”
  李柏嘴角勾起:“小郡王妃放心,微臣并非来杀你们的,微臣是遵了十三殿下吩咐,来清君侧,救君王的,既然小郡王和小郡王妃已然没有了攻击的能力,你们算是皇家人,微臣岂敢动手?不过小郡王也是真的有福气,能娶到小郡王妃这般的夫人,到这种时候,她还来保护你。”
  李柏看到云染眼底的戾气,才终于满意一笑,转身走了。
  楼子溪见今儿不会被杀时,才松了口气,哽咽看着云染道:“夫君,你瞧,我们没事了……”
  “你的肩膀怎么了?”云染目光微闪,看到她肩上那一道血淋淋的牙齿印,那绝对不是猛兽的,否则她不可能活着回来,也不是女子的……
  楼子溪脸色一白,连忙拉着衣服遮住自己的肩膀,摇着头:“没事,这是我不小心撞的。”
  “小郡王在这里,快抬下去!”
  “子溪!”
  熟悉的声音传来,楼子溪转头瞧见楼敬,立即哭着扑到了他怀里。
  而云染看楼敬的目光就不怎么好了。
  明明跟楼敬约好了,秦王在山上起事后,楼敬便从山下包抄,直接堵截燕诀的,可他却没有出现,以至于如今惨败!
  楼敬眼里此刻只有楼子溪,根本没察觉云染的目光,只令人将他抬走后,才跟楼子溪道:“子溪,还好你没事,爹爹急死了。”
  “爹爹,父王怎么样了?小郡王此番回去,会出事吗?”楼子溪拉着楼敬的衣袖问。
  提起秦王,楼敬微微黑了脸:“子溪,跟爹爹回楼府去吧,这些事我们只当不知情,否则牵扯进去,怕是死罪。”
  “爹爹……”
  楼子溪往后退了两步,眼底嚼着泪,摇摇头:“爹爹是要女儿抛弃夫君自己求平安吗?”
  楼敬了解自己的女儿,看着软弱,实则大事上从不会动摇。
  “也罢。”楼敬轻叹:“大不了爹爹卸了这军权,归隐田园去。”楼敬说罢,才带着楼子溪下山去了。
  下山时,楼子溪的眼睛被一具具横陈的尸体冲击着,还未走出行宫,人就晕了。
  京城这一番动乱,彻底改变了京城的局势,天上的雪这一下,就停不下来了。
  秦王和太后被人发现在一个小房间里,秦王已死,太后浑身是伤,却奇迹般的留了一口气,却是哑了嗓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太子凌奕失踪,凌北墨因为‘大功’,直接被立为太子。且因为皇帝受伤加受惊,已无法处理政事,便定在十二月初,也就是一个月后,京城将会举行凌北墨登基大典,皇帝退位。
  夏娆不知自己睡了几天几夜,只知道脑袋一直混混沉沉的,身边一直能听到凌北墨关切的声音,还有下人们走来走去窸窸窣窣的声音,很是嘈杂。
  可她就是醒不过来,好像有什么一直拽着她的意识似的,夏娆知道不是什么灵异的东西,是药,她被人下了药。
  凌北墨不知道吗?
  夏娆眼皮勉强掀开一些,也只模糊看到凌北墨关切的眼神,偶尔听到有人称呼他为太子。
  “娆儿。”
  凌北墨看着她,轻轻替她将散落在脸庞的碎发拢到了她耳后去,才温柔道:“再等等我,很快了。”
  很快什么?
  很快你就要登基了,还是很快,我就不必被人下这昏昏沉沉的药了?
  夏娆的手妄图抬起,却连此刻拢紧手心的力气都没有了。
  一侧侍女过来,凌北墨才嘱咐道:“好生伺候着,安胎药也要暗示喂下,她和孩子若是出了问题,你们谁也别想活。”
  众人齐齐应声。
  “殿下,时辰差不多,该去燕王府宣读圣旨了。”外面有人来道。
  提起这件事,凌北墨也只能一叹,回头轻轻抚了抚夏娆的脸,这才提步往外去了。
  夏娆的手用力的想要收紧,去燕王府宣读圣旨,宣读什么样的圣旨?
  不行,她不能再这样昏沉下去了。
  “哎,真是可怜,燕王爷和燕世子谋反,竟要整个王府的下人跟着一起陪葬。”
  替夏娆放下床幔的侍女轻叹。
  另一个侍女连忙嘘声:“殿下正要去宣读圣旨呢,咱们小声些,万一叫床上这位听见了可不好。”
  那侍女连忙朝床内看了看,见夏娆还是跟之前一般没有任何反应,这才暗自松了口气:“你说殿下当真要娶她啊。”
  “人都藏到这儿了,还能不娶?等到殿下登基,必要迎她为妃的。”
  两人八卦着,夏娆的心里却像是燃起了火。
  燕王府怎么可能谋反,世子爷到底出了什么事?
  就在夏娆挣扎不得动的时候,房门忽然被人从外一脚踢了开,风雪跟着灌入进来。
  屋子里的侍女们吓了一跳,瞧见来人,对视一眼,纷纷拦了上去。
  “沈侧妃,太子殿下吩咐了,不许任何人过来探望。”
  “都给我滚开!”
  沈娡本来还高高兴兴等着做皇后呢,就算不是皇后,以她金家的势力,那一个贵妃也是少不了的,而且最令她高兴的是,燕诀都谋反了,燕王府整个都会被斩首,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那么还怀着燕诀孩子的夏娆,那也是必死无疑了!
  可谁能想到,凌北墨居然在这种时候,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将夏娆藏到这儿来?
  一想到这里,沈娡便将凌北墨所有的警告都忘了。
  “你们再不让开,我就将你们一个个全部拖下去杖毙,一群贱婢!”
  沈娡粗蛮的骂完,便提步往前走了来。
  侍女们既不敢违背凌北墨的意思,又不敢跟沈娡过不去,否则太子登基,沈娡得势,哪里还有她们的活路?
  就这样一路退,退到了夏娆床边。
  “哼,还真是她,她的命真是我见过最硬的。”沈娡说罢,便端来了身边侍女的药,白了眼拦着的侍女们:“再不让开,我现在就能杀了你们。”
  那些侍女们对视一眼,犹豫了一下,到底是让开了去。
  沈娡这才上前,捏着夏娆的脸冷笑起来:“夏娆,想不到你落到我手里了,这一次,我倒要看看还有谁能救你!”
  说罢,便直接将手里的药往夏娆嘴里灌了去。
  苦涩的药从嘴里漫入喉咙,夏娆眼底泪花涌出,正是因为这苦涩的药,令她知觉都慢慢的恢复起来。
  终于,在沈娡灌下半碗的时候,夏娆的手终于能握成了拳头,一拳头砸在了她脸上。
  沈娡不备,连人带碗摔在了地上十分狼狈。
  夏娆也抠着嗓子将刚咽下去的药尽数吐了出来,才喘息着,盯着一侧的侍女们:“太子可不仅仅能要你们的命,你们家人的命也别想留!”
  侍女们的心猛地提起,眼看着沈娡就要爬起身来,连忙手忙脚乱的上前将她按住了。
  夏娆看着角落点着的那盏香炉,也顾不上腿上还没什么力气,暗自咬着牙,趔趄着起身便将那香炉掀翻在了地,人也随之跌在了地上。
  炉中的烟一断,夏娆瞬间觉得浑身好受了许多。
  想来是凌北墨还顾及着她身怀有孕,不曾用很烈的药。
  “夏姑娘。”
  侍女们连忙过来要扶夏娆,夏娆却只顺势拔出那侍女的发簪,一簪子用力刺入了自己的胳膊。
  剧烈的刺痛,让她的意识清醒了过来,鲜血的气味,也叫她更加清楚,燕王府即将发生什么。
  “夏姑娘,您这是做什么……”
  夏娆没理她们,只看想愤愤不平的沈娡,挑衅:“你不是想让我死吗,我有一个让我死、且不会让太子怪罪你的办法,你敢吗?”
  沈娡最受不得激将法,面色一黑:“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我一心求死,但不想死在你手里。”夏娆嘴角浅浅勾起:“你现在只要找一个轿子,将我送去燕王府。我乃是燕王府的人,按圣旨,我也罪该万死,而且你此时交出我,还算立了功,皇上说不定还要因此而嘉奖于你,提拔你为太子妃。”
  沈娡手心紧了几分,心底犹豫起来。
  一侧的侍女闻言,总觉得夏娆还有别的目的,提醒道:“侧妃,都说这世子妃跟燕世子一样狡猾,她怎么可能自己去送死?”
  “也不是不可能,毕竟燕世子都死了,她要殉情,也是应该。”沈娡道。
  夏娆听到她说燕诀死了,霎时心如刀绞,眼泪终于克制不住的流了出来,小腹也跟着开始隐隐作痛。
  沈娡见她如此,越发确定她是去殉情的,便相信道:“来人,去准备一顶普通的小轿子,将她抬去燕王府。”说完,还特意补充道:“可千万别迟了!”
  这厢,圣旨还没来,燕王已经知道了结果。
  “母妃,是儿臣对不住您,让您一把年纪了,还吃这样的苦……”
  燕王跪在老王妃的床前,老王妃已然只剩下一口气。
  老王妃叹息了一声,老眼浑浊的看着帐顶,声音嘶哑的道:“你的父王,当年是陪先帝打下这江山的人,曾好几次救了先帝性命,我还以为这样的功勋,起码能让燕王府得个百年的平安,不想还不出百年,竟是落个抄家灭族。”
  燕王妃跪在后头,眼睛早已哭肿。
  文姨娘一身素衣,独自站在老王妃的院子外,冻得浑身都无知觉了也不肯走。
  厚厚的大雪,将燕王府往日的热闹和荣耀全部都埋藏了去,直到凌北墨登了门。
  巡防营的兵早已将燕王府内的下人全部抓了起来,原本李柏还打算让燕王一家子出来接旨,但凌北墨知道老王妃已然不行了以后,便拿着圣旨,往后院去了。
  到时,老王妃院内外都有低低的哭泣声。
  门口香炉里的三支香已然烧到了最末,只剩星点火光了。
  “罪臣,叩见太子。”
  燕王早知皇帝无情,却也没想到,自己救他一命,仍保不住燕王府的无辜性命。
  凌北墨心底是敬重燕王的,可燕王不死,他若登上皇位,便一日不宁。
  “圣旨本宫便不读了,燕王爷,本宫送你最后一程。”凌北墨俯身将他扶起,道。
  燕王看着他,一身血红色太子锦袍,锦带束腰,意气风发,已是帝王之相。而且他的手段比之皇上,只有更狠的!
  秦王和太后到底被谁所杀,燕王想,这世上不会有人比凌北墨更清楚。
  燕王瞥了眼跟在凌北墨身侧阴沉沉满眼杀气的李柏,朝凌北墨拱了拱手:“多谢殿下,罪臣最后也奉劝殿下一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愿殿下成为一代明君。”
  李柏知道他在讽刺自己,冷笑一声:“燕王就不必说这等空话了,来人,把里头的人全部给本官拉出来,午时三刻就要到了,皇上下令可是斩立决,你们谁也别耽搁了时辰!”
  燕王面色铁青,以前若是李柏敢这样与他说话,早一拳将他打趴下了,可现在……
  燕王妃和文姨娘都被粗鲁的拉了出来,李柏还要人去拉奄奄一息的老王妃,还是凌北墨开口,道:“老王妃年事已高,由她在屋里歇歇,迟些再带走吧。”
  这样,老王妃吃些药死去,也比被当众斩首体面。
  李柏不满,他今儿来,就是要踩燕王的脸的。
  “殿下,这样不合规矩,皇上不会高兴的,再说了,您才刚当上太子,不能让人抓着这样的把柄。”李柏沉沉说罢,就看了眼身边的人:“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把那老太婆拉出来!”
  李柏的人利落,立即就跑进去把外衫都没穿的老太妃就这样当众拉扯了出来。
  老太妃枯瘦的脸上满是凄凉,银白的头发散落在脸上,枯瘦的身子都撑不起白色的里衣了,可她一辈子,也没有这样不体面过。
  “李柏——!”
  燕王气急,李柏却是冷哼,俨然是凌北墨的面子也不给了。
  凌北墨眸底暗了几分,却也不打算此时得罪李柏,不到登基那一刻,李柏再猖狂,他也是要忍的。
  “带走吧。”
  凌北墨淡淡说罢,转身便往外而去。
  燕王也被李柏的人刻意束缚住手脚,不许他去扶老王妃。
  阿蛮和迎春要去扶,都被李柏的人一巴掌给打倒了。
  老王妃就像是个破碎的布偶一般,被这群男人用力的拉扯着往前拽去,几次摔在地上,他们都没停下来让她爬起来。
  燕王府已是一片戚戚然之像。
  可凌北墨刚这样带着人到燕王府门口,就看到了已经站在了门口的夏娆。
  看到夏娆的一瞬,凌北墨的脸便沉了下来。
  李柏眼睛一眯,虽然他也想连夏娆一起杀了,但他知道夏娆对凌北墨的重要。他虽然猖狂,但也知道分寸。
  “来人,还不请跟燕世子妃长得一模一样的姑娘到一边儿歇着去?”
  李柏睨着身边的护卫。
  护卫会意,立即便要上前去。
  夏娆盯着凌北墨,见他只是含着怒意的抿着唇角没吱声,心思微黯,淡淡举起了手里的玉牌:“我倒要看看今儿谁敢动手。”
  “儿媳,你这是……”
  燕王瞧见那紫色的玉佩,都傻了一下,这免死金牌,怎么会在她手里?
  李柏也皱起了眉头,这乃先帝所赐,就是皇帝也不能拒绝。
  “但这紫玉令,也只能救一个人。”
  “我只救燕王殿下。”夏娆说完,将燕王给她的玄铁令也拿了出来,看向李柏:“剩下的这个,可否换下燕王府其他性命?”
  李柏当然认得这是什么东西。
  若是拥有玄铁令,还怕什么朝局动荡,还担心什么边塞异动?若是凌北墨玄铁令在手,就算前太子凌奕回来,皇上也不敢撤了凌北墨的太子之位!
  李柏觉得可行,反正夏娆要救燕王,剩下的妇孺根本构不成威胁,放了也就放了,还是换玄铁令,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了。
  “太子殿下……”
  “本宫现在入宫。”凌北墨面色紧绷着,独自走到夏娆跟前,低声道:“我会争取让父皇不杀他们,但娆儿,你必须跟我回去,否则……”
  “我答应你。”夏娆抬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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