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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骄-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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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娆瞧见他这般,心思也沉了沉,直接跟澜沧道:“我们去一趟楼府。”
“夏姨娘,这件事你还是别管了。”澜沧幽幽劝她:“既然楼敬答应了秦王,你可想而知,他是为了什么。”
夏娆才不信楼敬会为了权势,而牺牲楼子溪的终生幸福。
“你若是不去,我就与你好好讨论一下你心爱女子的事情。”夏娆淡淡道。
澜沧气得来回走了好几遍,才赶着马车往楼府去了。
夏娆过来,令楼子溪十分意外。
楼家现在为了她的婚事,里里外外的在忙活着,下人们也一个个喜气洋洋的。
楼敬今儿不在府上,楼子溪飞也似的跑过来,瞧见了她,眼底都泛着光。
“夏姐姐,你怎么来了,原该我去看你的。”楼子溪说罢,立即叫小贝去请聂茹苏,就领着夏娆和夏嘉宁一道往她的院子去了。
楼敬虽是个大老粗,可楼府里外到处都种满了花草,可见全是为了楼子溪这个女儿。
到了楼子溪的院子里,夏娆才瞧见十来个侍女们在忙着清点什么。
“你们都先下去吧。”楼子溪打发了下人们,才笑着跟夏娆道:“府里没有主母,所以嫁妆单子的事儿,父亲虽托了亲戚来打理,可我想着,左右没事儿,便自己也过一遍了。”
夏娆瞧着才十几岁的她,瞧着温柔娇弱,骨子里却是利落的,办事也爽利。
“子溪,最近你可有见过小郡王?”夏娆随她入了屋,问。
“不曾。”楼子溪小脸绯红着,迎她坐下后,便羞涩的道:“不过他时常送来些小玩意儿。”
夏娆瞧见她如此,一时都不知该如何开口了,云染喜欢她是真,但子溪嫁过去以后,他会像个男人一样有担当的护着她吗?
“子溪,你觉不觉得十月出嫁,太早了?”夏娆试探问她。
楼子溪微微一怔,抬起头来瞧着夏娆,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笑问她:“夏姐姐是不是还是不放心小郡王?”
“嗯。”夏娆见她问起,坦言道:“听闻他十分反抗秦王,他的确喜欢你,可我担心若是秦王替你和他定下的这桩婚事,他会因为不喜秦王,从而迁怒于你。”
楼子溪闻言,噗呲一声笑起来,目光莹亮的问她;“那世子爷现在喜不喜欢夏姐姐,夏姐姐又喜不喜欢世子爷?”
夏娆挑眉。
楼子溪才双手捧在心口,向往的看着窗外,道:“我相信我自己的直觉,就跟当时我觉得夏姐姐很好,想跟夏姐姐做朋友一般,不论外人怎么看,我都相信我的直觉。小郡王的心意,我能感受得到,他因为生母的事,而不相信夫妻关系,我也能理解,正因为如此,我才更想要陪伴在他身边。”
夏娆见她竟是全都明白,也早已做下了决定,想了想,道:“答应我,一定要记住现在的你。”记住这个朝气蓬勃,充满了对爱的信任和善良的自己。
楼子溪知道夏娆是为了她好,但她也相信自己的心,和云染的爱。
夏娆要离开时,楼子溪忽然塞给她一个小匣子,笑道:“这是点心铺子最近的收成,聂夫人的我已经使人给她送去了,这是给夏姐姐的。”
夏娆瞧了瞧,没拒绝。
她拿了匣子上马车,打开后,才瞧见里面是四五张面额五百的银票。
点心铺子就那么大,她还分了聂夫人,还要分小贝哥嫂,想来她是把她的那一份,也给了自己吧。
“阿蛮,这笔银子让张妈妈拿去存着,不论什么时候,都不许动。”夏娆嘱咐道。
“姨娘还是不放心吗?”阿蛮问她。
“但愿是我想多了吧。”夏娆自嘲的笑笑,又去打听了些京城里的事情,便叫马车回别院去了。
不过这厢马车刚回别院,就接到了宸皇贵妃的消息,要她过两日入宫一趟。
晚膳时,夏娆问了问燕诀的意见,这次燕诀没再跟上次一样生气,只是道:“我白日会在养心殿。”
“多谢爷成全。”夏娆行礼。
“早些养好伤。”燕诀不咸不淡的说了句,就出去忙他的公务了,自从九十两位皇子死后,朝中的大臣们纷纷开始站队,而燕诀要应对的,便是大臣们一封又一封来试探皇帝对于立储心意的折子。
不过燕诀的书房里,却多了另外的一个人。
此人便是统领六部的尚书令,谢大人。
谢大人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谁也不得罪,但谁也不讨好,除了皇上,平时办事最信任中庸之策,所以就连皇上都不会知道,他私下里,是听命于燕诀的。
“五皇子在皇后娘娘的帮助下,已经在兵部、刑部和吏部,安插了两个侍郎,一个主事,这三个地方,分别管着军事,刑法和官员调任,十三皇子也插手了工部,户部,兵部尚书暗地里已经为他所用,剩下的几个皇子们都不成气候,此番皇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难道是要在五皇子和十三皇子中挑出一个来作为储君吗?”
谢大人躬身道。
对于立储一事,燕诀也猜不透皇帝的意思,皇帝看起来,很喜欢凌北墨,但凌北墨出事,皇帝便可以立即翻脸不认人。
至于五皇子,生母是过世的良妃,如今又寄养在皇后名下,是名正言顺的嫡长,似乎立他为储君也有可能。
但皇帝此人多疑,他是不可能这么早定下储君的。
“既然是皇上默许的,你只管让他们插手便是,等过两个月,你去皇上面前哭诉一番,自有分晓。”燕诀将手里的一封密信看完,才抬起头看着谢大人,道:“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令户部的人去查一件事。”
“难道是秦王封地附近,忽然冒出人大量屯购米粮一事?”谢大人问。
“秦王手下有一员猛将,只怕过不得多久便会闹出大事来,这件事,你要户部的人如实呈报。”燕诀淡淡道。
谢大人会意:“从来鹬蚌相争,渔翁才能轻而易举的从中获利。此番不知秦王的对手是谁,但皇上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秦王实力不可小觑。”燕诀提醒道:“他的大军早已在暗中埋伏在北燕东侧距离京城只有三座城池的山中。”
谢大人听闻,震惊的抬起头,说话都结巴起来:“大军?”
“刚收到的消息,秦王未雨绸缪,如今他在京城周旋,只是障眼法而已。”燕诀道。
“那可要回禀皇上……”
“不。”燕诀狭长的眸子微微一动:“欲想除之,必先与之。”
不出燕诀所料,才几日的光景,秦王封地那边便传来消息,秦王的那员暴躁大将,因为粮草问题,直接带人抢了当地商贾的粮草,抢不走的,直接一把火便烧了。
虽无人员伤亡,但几乎整整三个县的粮草全部被抢完烧完,官府出兵镇压,都被那大将一脚给踢了回去,百姓们纷纷闭门不出,秦王恶名,眨眼间就传到了京城来。
“简直放肆,竟敢如此无法无天,是当朕的官员都是摆设,还是朕的律法都是写着玩的!”
朝堂上,皇帝大怒。
秦王上前请罪,皇帝却直接将折子砸在了他身上,转头吩咐燕王:“你即刻带人去把那混账东西给朕拿下,就地处死!若有敢违抗者,一律按谋逆罪论处,不必回朕!”
听到谋逆罪三个字,秦王的眼底便掠过丝讥诮,却只是乖乖认了罪。
秦王离宫时,夏娆也刚好要入宫给宸皇贵妃请安。
夏娆远远瞧着秦王虽然笑着,但浑身透着寒气的上了马车,才淡淡勾起了嘴角,转头入宫去了。
熟门熟路的到了宸皇贵妃的宫里,这次来,她宫里就没那些牛鬼蛇神了。
曹嬷嬷一路领着她到了里间,才看到了有些虚弱不适的宸皇贵妃。
“妾身见过娘娘。”夏娆行礼。
“起来吧。”宸皇贵妃浅浅笑着,望着她吊着胳膊还精神百倍的样子,问她:“伤得重不重?”
“不重,娘娘放心,再过些时日就好了。”夏娆浅笑道。
“一个女儿家,伤成这样,你倒是不知道伤心。”宸皇贵妃瞧着浑不在意的她,才回忆起来:“不过本妃当年如你一般大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性子。”
年少的时候,富贵满堂,衣轻乘肥,好不潇洒自在。只可惜入了这黄金宫,一关就是一辈子。
宸皇贵妃从枕头下抽出一封信来,一侧曹嬷嬷的眸光都紧缩了一下,但宸皇贵妃还是给了夏娆,浅笑:“柔福给你的,不到万不得已之时,切莫打开。”
夏娆心底咯噔一下,万不得已之时?柔福在这信里,难道写了谁的把柄不成?
第93章 十年苦相思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夏娆明白。
这封信里的秘密,她若是接下,便会重新被卷入到另一桩秘闻里去,说不定还会因此而给本就危机四伏的燕诀带来麻烦。
“妾身想先见见柔福公主。”夏娆垂眸,没有去接那封信。
宸皇贵妃明白她的心思,略坐起来了些,才浅笑看着她:“你既已是局中人,你便是不接这信,也无法独善其身,除非燕世子能从这权势里抽身,否则你永远也无法逃避暗处的冷箭。”
夏娆抬眸看她,又看了看递到面前的信,问她:“皇贵妃娘娘,这信中的秘密,可是关于太后的?”
宸皇贵妃眸光微闪,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
夏娆见她默认了,心底幽叹一声,柔福既然敢写太后的秘密,只怕是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夏娆将信接了过来,才行着礼,道:“妾身想见一见公主,妾身有十分要紧的话,一定要尽快亲口跟她说。”
“本妃带你过去。”说着,宸皇贵妃便要起身。
曹嬷嬷担心她的身体,而且也担心太后会借故发作,不由劝慰道:“娘娘,太后既然让公主殿下住在她的殿里,您此时过去,少不得要去给太后请安行礼,您的身体如何受得住?”
“不过是请安,我的身体还能熬得住。”宸皇贵妃浅笑着更了衣,就拉着夏娆往外去了。
宸皇贵妃的手指很凉,好似沁着冰水里一般。
夏娆试图去探她的脉,却被宸皇贵妃摁下了。
“上次难得你替我解了毒。”宸皇贵妃微微一笑,阳光落在她脸上,越发将她显露出苍白和美人老矣的沧桑:“只可惜杨嫔奉皇上之命送来的一盏茶,我是消受不起了。”
夏娆心思微沉,这么说来,是杨嫔在暗中捣鬼?
可宸皇贵妃也不是好惹的,她却选择了隐忍,暗中只怕是得了皇上的默许。
夏娆一时不知说什么,随着宸皇贵妃走了一段,不多会儿就到了太后的慈宁宫前。
快到七月的天气,太阳已经毒辣起来。
宫墙的影子已经缩在墙根,宫门口没有人任何的大树可以遮阴,宸皇贵妃领着夏娆过来,嬷嬷们要去里面通传,她们便只能在这烈日下晒着。
如此足足晒了有大半个时辰,才见里面的嬷嬷走了出来,行着礼道:“太后娘娘还在跟南烟公主说话,让皇贵妃娘娘和县君先回去歇息,有什么要紧的话,告诉奴婢,让奴婢去通传便是。”
又是凌南烟。
夏娆瞧着面色已经十分苍白的宸皇贵妃,虚扶着她道:“娘娘,我们先回去吧。”
曹嬷嬷也赶紧过来扶住了她,劝道:“娘娘,我们走吧。”
宸皇贵妃不放心柔福,可太后压根不让她见,她犹豫了会儿,,也无其他办法只得应下转身了。
谁知这刚转身,就瞧见了打扮素淡的杨嫔款款而来。
杨嫔是典型的素雅美人,不止五官婉约温柔,平素衣着也挑着素雅的来,在后妃里显得格外不同,这也是她还能得蒙盛宠的原因之一。
杨嫔一过来,便朝宸皇贵妃行了礼。
“不知贵妃姐姐也在,实在是巧了。”杨嫔温柔一笑。
宸皇贵妃被晒得已经有些眼前模糊了,瞧了瞧她,淡淡嗯了声,便要继续往前走,杨嫔却起了身,挡住了她的路,问:“姐姐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身子不适,还要赶紧请太医来的好……”
曹嬷嬷心里着急,若是娘娘此时在这儿中暑晕倒了,岂不是叫太后以为娘娘心胸狭窄,故意装晕好给她难堪?
宸皇贵妃分明都快晕了,可愣是撑着一口气,瞧着杨嫔浅笑:“本妃今儿一早瞧见那凉菜爽口,便贪多吃了些,如今坏了肠胃,自然不适,一会儿回去吃些热茶便好了。”
“那曹嬷嬷未免也太疏忽了些,皇贵妃姐姐身子一向不好,如何能让她吃凉的?”杨嫔笑着责备曹嬷嬷。
曹嬷嬷立即认下这罪:“是奴婢疏忽。”
杨嫔见她认错了,才朝宸皇贵妃一笑:“曹嬷嬷也是年纪大了,办事糊涂,竟叫姐姐遭了这罪。臣妾知道姐姐是个念旧又心软的,但这些个下人不罚,往后还不知要惹出什么样的祸端了,回头臣妾便一定奏请皇上,重新给姐姐安排个嬷嬷。”
杨嫔这话里话外,俨然都成了后宫之主了,而且还踩到了宸皇贵妃身上来。
但宸皇贵妃身经百战,这种小儿科,她早已不放在眼里:“妹妹想必还忙着慕容太子的事,这般的小事,岂敢让妹妹费心?”说完,就拉着夏娆一起走了。
杨嫔这一下就被宸皇贵妃给堵住了嘴,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露出一个笑来。
夏娆小心扶着宸皇贵妃回了宫,但刚进宫门,她便趔趄一下,差点摔倒。
“娘娘——!”
“我没事。夏姨娘,你先出宫吧,今儿看来,太后是要帮扶着杨嫔母女,也就是帮扶着老十三了,这个消息你早些告诉燕世子吧。”宸皇贵妃说罢,喉咙涌起一股腥甜来。
她面色又白了几分,也顾不上夏娆,便匆匆往殿里去了。
夏娆瞧见她这般,心底五味陈杂。
一路出了皇宫,夏娆在宫门口等了好一会儿,燕诀才从养心殿回来。
夏娆将宸皇贵妃的事与他说了,才问他:“皇上是要皇贵妃的命吗?”
燕诀看着撑着下巴靠在马车边不知想些什么的她,道:“再得宠的后妃,也不过是用来平衡后宫权力的一枚棋子而已。”
“我怎么觉得爷好似是在警告妾身。”夏娆睨他。
“是吗?”燕诀挑眉,一副无辜的样子。
夏娆哑然,不过燕诀还是与她说起了宸皇贵妃的事。
皇帝并无杀宸皇贵妃的意思,他只是给宸皇贵妃一个警告,让她不要恃宠而骄,而宸皇贵妃不肯让夏娆看病,约莫也是因为柔福一事伤透了心,打算以自己的性命相威胁了。
唏嘘一阵,燕诀将夏娆送回别院后,便又出去了,可夏娆却迎来了一个意外访客——独自前来的江郁。
江郁似乎在这别院附近等了很久了,等到燕诀离开了,她才敢出来,却是早已被汗水湿透衣衫,脸上的妆容也掉了,整个人畏畏缩缩的,看起来是有事相求。
夏娆瞧见她这这般模样,扭头要走,却听得江郁道:“我有要紧的事要告诉你。”
“多要紧?”夏娆侧过身问她。
江郁咬得嘴唇发白,才犹犹豫豫的看着她,开了口:“卫国公活不长了,国公府的人跟他合计,打算利用他的命,陷害世子爷。”
跟在夏娆身侧的澜沧立即严肃了脸:“你说什么!”拿自己的命来陷害人,卫国公能有这个胆子?
而且卫国公一向谨小慎微,从不与燕诀作对,他怎么忽然就要拖燕诀下水了?
夏娆将信将疑,看着江郁:“你有何证据?”
“我亲耳听到的,就在……”江郁眼泪滚滚落下,羞耻的卷起了自己的衣袖,而上面,是一块块新冒出来的烂疮,这是花柳病:“就在我大哥,将我送去的那晚。”
江郁原本是打算自尽的,可她放不下燕朗,尤其是自己出事之后,燕朗不但没有嫌弃她,反而对她温柔了起来,她就更加舍不得死了。
可她也没有勇气跟自己的亲哥哥翻脸,她只能寄希望于夏娆了。
“我还没告诉小公子我的病,夏姨娘,我求求你救救我,我以后再也不跟你做对了,我再也不害你了。”江郁小心翼翼的求着,生怕夏娆拒绝她。
若是夏娆拒绝,那她就只能一头撞死在这里了。
澜沧看了看夏娆,皱眉:“这件事我要立即去告诉世子爷。”
“嗯。”夏娆看着江郁哭花的小脸,想了想,到底还是道:“进来吧。”
夏娆给她服下了解毒丸后,开了张药方,叫人去配了药来后,便让迎春去煎了药。
“内服外敷,你的症状尚轻,三天内就能痊愈。”夏娆道。
江郁犹犹豫豫的咬着牙,瞧着对自己没有半点讥讽和嘲笑的夏娆,终于蚊子一般低低道:“谢谢。”
夏娆瞥了她一眼,才十几岁的年纪,放在现代,也才刚刚开始读高中吧。
迎春现在已经是十分妥帖的‘护士’了,给江郁处理好,才将药方给了她。
江郁拿着药方,离开之前,还回头看了看已经一心开始拨弄自己的药材的夏娆,咬了咬牙,这才转身离开了。
“姨娘真的信她能悔改?”阿蛮问夏娆。
“被最亲近的人背叛,是最令人伤心的。”夏娆浅浅的道:“她再蠢,也该知道,保护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何况她现在一心就想跟小公子在一起。”
“她不怕小公子不要她吗?”阿蛮不解的问。
夏娆嘴角扬起,侧身瞧她:“阿蛮姑娘难道没有发现,她腰上挂着的玉佩,乃是小公子平素戴着的吗?想必她能找到此处来,也是小公子送她来的,小公子不进来,也是不想她难堪吧。”
阿蛮还真没发现,反倒是一向心细的迎春跟着点了点头。
“但江郁的哥哥江季,看样子已经是投奔到了卫国公的手下,卫国公竟要对爷下手,看来不是投靠了凌北墨,便是皇后膝下的五皇子一党。”夏娆道。
“应该是十三殿下。”阿蛮道:“奴婢这几日盯着京城里的动静,这个江季不仅去国公府去的频繁,去杨府更是殷勤。”
夏娆总觉得这京城里的人,都在绷着一根弦了,只等何时这弦一断,便是血流成河之时。
没过几日,就听到传言,说蒙古迎亲的使臣已经提前入京了。
夏娆因为胳膊还吊着,只能安静在院子里呆着,只等阿蛮回来,才说起了那蒙古人。
“一个个生的高大彪悍,满脸的络腮胡子,眼神也凶狠极了,街上的百姓们看到,都退避三舍。”阿蛮道。
“柔福公主那样娇滴滴的人,嫁去这样的蛮夷之地,可如何是好?”迎春担心的问起来。
夏娆担心的,却是柔福根本不会活到蒙古。
得想个什么法子把大公子还活着的消息平安送去内宫呢?
夏娆发愁起来,七月的天气热得人心烦,蝉鸣叠着一声又一声,直到夏娆在阿蛮鼓着脸去赶蝉的时候,忽然想到一个法子,但在此之前,她得先去见见燕萧才行。
下午,夏娆就逼着澜沧带她出别院了。
京兆府隔壁的李府里。
张妈妈听到敲门声,立即打开了来,瞧见是夏娆,松了口气:“奴婢正要想法子去见主子。”
“怎么了?”
“长生草成熟了。”张妈妈浅笑着,将带着要拿去给夏娆的长生草给她瞧着。
夏娆瞧见,这果真是已经成熟了的长生草,立即笑起来:“妈妈带人去,将这些长生草即刻收割下来,不必晾晒,留下大约三十斤给我送去别院,其他的都拉去京城最大的药铺卖了便是。”
张妈妈应下。
等张妈妈走了,夏娆这才听到府里好似有琴声传了来。
循着琴声往前走,夏娆刚到临湖的树荫下,就看到了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的燕萧,和他雪白的衣衫上,晕染开的点点血迹。
夏娆过来,燕萧的琴声便停了下来。
“多谢你救了我一命。”燕萧浅浅的笑。
夏娆干脆在他身旁的绿草上坐了下来,捡起地上的石子,扔到面前平静无波的湖里,瞧着湖水泛起一圈圈涟漪,才笑:“大公子谢错了。”
“错了?”燕萧懵懂看向她。
夏娆只勾着唇角,道:“我要救的,是柔福公主,救大公子,只是想感谢柔福公主给我免死金牌的恩罢了。”
燕萧瞧着显得慵懒又闲适的她,再看看她吊起的胳膊,嘴角泛起笑意来,与她一起看向湖面。
他手指被琴弦割破了,血一直流着,夏娆也不管,只道:“不过我现在怕是救不了柔福公主了。”
“为何?”燕萧眼神一闪,立即问她。
“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说服她,不要因为你的死,而殉情。”夏娆轻声道。
燕萧的心如受重击,人也剧烈的咳嗽起来,本就弱不禁风的样子,此刻更加苍白如纸了。
夏娆手心托着一枚药丸给他:“若是大公子不想公主就这样香消玉殒的话,就帮我个小忙。”
燕萧瞧了瞧她素白的手心,再抬眼瞧着眨巴着幽黑大眼睛满是狡黠机灵的她,冰凉的心底,总算柔软了一块。
不知为何,每次见到她,心底都像是有一层阳光,暖暖的裹着他,温暖又放松。
当天下午,皇宫外,忽然就飞入了十多只只风筝。
都是从不知何处的高楼内飞来的断了线的风筝,禁卫军迅速出动,但一个人也没找到。
风筝也被人拿去检查了一番,也是什么异常都没有,皇帝勃然大怒,宫里一时也议论纷纷起来。
柔福被太后关在慈宁宫侧殿的一个小院子里,宫女捡了风筝回来时,还与她笑道:“公主您瞧,今儿满宫都是这燕子的风筝呢。”
柔福神色木然的坐在廊下,眼睛只看着花坛里的花草,眼皮也不曾抬一下。
伺候的宫女们都习惯了她这样子,也懒得再多说了,只收了风筝准备扔掉,却有个识字的宫女,忽然瞧着上面的字,念了出来。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
“这词儿倒是写得极好的。”宫女笑着。
木然的柔福,却忽然有了反应。
她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夺过那风筝,仔细看了看上面的字,眼底微湿,唇瓣却泛起了笑来。
这是她和燕萧初遇时,她在听的戏词。
那年他才堪堪十六,而她已是仗着父皇恩宠,不得如意郎不肯出嫁的公主,她大他几岁,是最不该相爱的人,可偏生那个繁花绽放的午后,那惊鸿一瞥,惹得他们十年相思。
这字迹也是他的,他没死吗?
柔福瞧着这风筝,想了想,翻转过来,这才瞧见风筝的骨架内,都小心的用丝线,缠了一朵干了的勿忘草。
是夏娆,一定是她。
柔福瞧着这风筝,终是笑出了声来,可眼泪也旋即落了出来。
宫女们瞧着又哭又笑的她,一时也有些不知所措,只能由着她这样了。
皇帝本打算来看看柔福的,再得知她哭笑一场后,就开始正常吃饭睡觉了,心底那点愧疚,这才消失了。
“公主还是孝顺的,知道皇上的难处。”范公公拍着马屁笑道。
“你吩咐内务府,公主的嫁妆切不可疏忽了,既是远嫁蒙古,带去伺候的宫人也要细细挑选,决不能让公主受了委屈。”皇帝浅笑道。
范公公立即笑着应下。
解决了柔福这桩事,皇帝安心了些,翻了翻奏章,道:“这谢爱卿,当真是滑头的很,眼看着皇后的人都要将六部架空了,他便来哭诉无能,要朕罢免了他。”
范公公听到事关皇后,立即闭了他那张伶俐的嘴。
皇帝也知道他不敢擅议立储的事,只瞧了瞧这奏章,冷冷一笑:“明儿让他抱着这些折子去寻燕诀,让燕诀出手解决了。”
“是。”范公公笑着应下,心里却明白,皇帝这是又要让燕唱白脸,他唱红脸了。
夜色稍安,夏娆从燕萧处回来,就打算到天香楼找澜沧一起回别院去,但刚上天香楼,就看到了站在二楼廊间等她的南润亦。
夏娆转身要走,南润亦也不急,只是温柔的笑看着她:“卿儿,我只是有些话想与你说。你既以觅得如意郎君,我不会强迫你随我走的。”
夏娆不是怕他强迫,是此刻原主的那份执念正在疯狂的冒出来,令她委屈,想要哭喊,甚至想要扑到他怀里去。
夏娆死死咬着牙,才回头看他,可眼泪却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到了嘴边,要说的话,开口却变成了颤抖着的一声‘南哥哥’,声音柔弱娇怜。
“卿儿。”
南润亦瞧见她的眼泪,满心的愧疚,上前便将她温柔拥入了怀里:“是我不好,不该抛下你,让你独自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夏娆死死咬了下舌尖,刺痛的感觉让她一个激灵,瞬间就推开了南润亦。
“你认识的夏娆……已经死了……”夏娆死死攥着手心,才说出这句话:“你若是后悔,留到下辈子遇见了她,再与她说罢。”
夏娆说罢,转身便走了。
殊不知此时天香楼外的杨大海已经将这些全部看在了眼里。
杨大海恨夏娆已久,如今瞧见她居然给燕诀戴绿帽子,嘴角立即得意扬了起来。尤其是那南润亦,看着也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并非哪个权贵。
想到这里,杨大海只等夏娆一走,就寻了上去,开门见山的跟南润亦道:“这位公子,若是想抱得美人归,我们不如合作一番怎么样?”
“你是杨家的小厮的。”南润亦瞧着他,淡笑。
“公子知道?”杨大海诧异。
南润亦推开房门,便请了杨大海进去。
等到夏娆回到马车时,澜沧才匆匆赶了回来,他瞧见夏娆眼眶微红,忙问:“夏姨娘,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你被人调开了?”夏娆问。
澜沧面色微紧,算是默认了。
夏娆知道澜沧经验老道,办事细心,不可能轻易被调走,除非是十分要紧的事。
如此说来,这南润亦知道的竟然不少。
上了马车,夏娆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捂着这心底的执念,心思微沉。
等到夏娆的马车离开后,来京兆府办事的杨忠才独自走了出来,还奇怪杨大海怎么不见了踪影,只等掀开马车帘子准备上车,才看到杨大海竟坐在他的马车里,瞪着眼睛张着嘴。
杨忠察觉不对劲,问他:“出什么事了?”
正好马车动了下,杨大海便砰的一声栽了出来,后背心脏的位置,插着一把匕首。
天香楼内。
南润亦淡淡看了眼杨忠,才朝夏娆的马车望了过去:“下一个要出事的,是燕诀了吧。”
第94章 真正的目标
谢大人接到皇帝的命令,很快就去见了燕诀。
而燕诀只用了三天时间,皇后安插进六部的所有人,都被以各种莫须有的罪名,直接押入了大牢。
人被从六部押出来时,燕诀就淡定的站在六部外。
被押解出来的人,无不是大声喊冤,甚至咒骂燕诀,但燕诀仍旧只是神色淡漠的负手立着,直到他们全部被押上囚车。
“燕世子不曾想过,终有一日,你会成为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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