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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骄-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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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娆喉咙微噎。
  皇帝脸上的笑容大了些,眼角的皱纹也微微挤在一处,笑着道:“朕与你保证,不论她做什么,朕都留她一命。”
  皇帝屡次三番的要求,燕诀若是再敢拒绝,皇帝势必要发怒了。
  屋子里方才还抿嘴笑的宫人们,也都低下了头来,气氛也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
  夏娆的手心隐隐出了汗,只觉得有一股迫人的威压笼罩在周身,令她呼吸也变得不顺畅起来,直到燕诀轻轻捏了下她的手心,才听他道:“微臣这几日一直在处置西南叛乱之事,每日晚上都得夏姨娘服侍左右,微臣才得安心,请皇上恕罪。”
  皇帝看着燕诀,嘴角的笑容也慢慢染上了冷意。他这是在拿西南叛乱的五十万大军威胁自己?
  “好一个燕世子。”皇帝冷笑一声。
  他看了看吓得小脸微白的夏娆,却是瞬息之间,又变成了方才温和的模样:“朕没有看错人,你的能力,朕就是养十个丞相都比不上。既是西南之事,朕就将夏姨娘留给你吧。不过这一次,她救了皇贵妃有功,之前还帮了柔福,柔福请求册封的折子早就送来了,朕干脆就这这一次,一并赏了吧。”
  说着,方才的太监便捧着一道圣旨过来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夏氏之女夏娆,聪慧敏捷,端庄淑睿,性资敏慧,率礼不越。着即册封为清平县君,钦此!”
  夏娆眨巴眼,她知道县君这个封号,乃是正七品的封号,虽只是虚名,但对于她这个商户之女来说,已经从平民变成官家了。
  但夏娆还是谨慎的朝燕诀看了看,见燕诀点头,这才接下了圣旨,道了谢。
  皇帝只是看着她,微笑道:“朕知道南烟与你有些矛盾,但往后你们都是一家人,也当和睦相处才是。不过你也不必总是让着她,她虽是公主,却自小被朕惯坏了。”
  夏娆哪里听不出来皇帝这根本是在替凌南烟告诫自己?
  “妾身不敢与公主相争,日后必当恪守规矩,小心侍奉。”夏娆道。
  皇帝听她这通透的话,眼神深了几分。
  不过时辰不早了,掌灯的太监们进来点了蜡烛,皇后那边也派了人来问皇帝晚上在哪儿用膳,皇帝便也只起了身来,道:“清平果真是个聪慧的,难怪南烟在她面前,就显得如此愚钝了。”
  夏娆眉心一跳,立即行着礼道:“妾身知罪。”
  皇帝负着手看了看她,笑:“你何罪之有?是朕的女儿不争气,不得世子喜欢,与你无关。”
  夏娆越听他的话,越是心惊肉跳。她一个小小的妾,敢让皇室的公主显得愚钝,岂不就是罪?皇帝如今还说‘不得世子喜欢’,是要连着燕诀一起敲打么?
  皇帝见夏娆已经意会,便不再说她,只看着神色未变的燕诀,道:“世子,你说早些将南烟嫁去燕王府怎么样?”
  “微臣不敢辱没皇室名声,皇上既已下了圣旨,微臣愿意等到明年。”燕诀答道。
  换做以前,他兴许会觉得高兴,可现在他心内并没有很多的感觉。
  皇帝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终是没再多说,径直提步走了。
  夏娆跟着燕诀从养心殿出来,沿着朱红色的宫墙走了好一会儿,才忍不住抬头看他:“爷,你方才不害怕吗?”
  “怕什么?”
  “怕皇帝杀你的头。”夏娆问。
  燕诀眉梢轻挑,亏她敢跟自己这么说话。
  但似乎,他一直都不怕皇帝会杀他,因为他本来也没有夏娆那般拼了命也要活下去的信念,他活着,纯粹是因为答应过那个人而已。
  夏娆看他不吱声,只得自己将话都闷在了心里。
  宫墙沿路,都有大红的灯笼挂着,红色的烛光映照着这红墙绿瓦,有一股别样的古典美感,不知哪个宫里绿色的爬山虎斜垂了出来,风一吹,便晃动着它妖娆的身姿。
  燕诀斜睨了眼身侧小脸凝重的夏娆,心底忽然觉得格外的平静。就像狂风暴雨之后,海上的船只看到了指路灯塔般的平静。
  “不必害怕。”燕诀开口。
  夏娆抬头看他,他只淡定的望着前路,眼底带着几分夏娆从未见过的野心:“我说过,这世上除了我,谁也杀不了你,就算是皇上,也不能。”
  夏娆还未读懂他这句话背后的意思,一道熟悉的声音便从外传了来。
  “秦王殿下在马车里,已经等候爷和夏姨娘半个多时辰了。”宫门口,澜沧见他们平安出来,便赶紧迎了过来。
  夏娆想起今儿的事,说到底,要不是她救了宸皇贵妃,秦王殿下就不会被成功算计了。
  夏娆朝前面那辆低调的青色马车看去,瞬间便感觉到里面一道似要将她看穿的目光也同时投了过来。
  “你在此等候。”燕诀说罢,独自走了过去。
  “夏姨娘,今儿宫里没发生什么大事儿吧。”澜沧凑过来问夏娆。
  夏娆将册封的圣旨给了他,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澜沧也拧起了眉头。
  “好歹……往后没人能拿您的出身说事儿了。”澜沧安慰。
  “是啊。”夏娆苦涩一笑。
  不多会儿燕诀便回来了,夏娆这才随燕诀上了马车。
  秦王瞧着夏娆离开,才笑了笑:“倒是本王没有这个福分收这个义女了。”
  “王爷何不直接命令燕世子,想来他也不敢拒绝。”一侧护卫道。
  秦王慢慢转动着手上的绿玉扳指,笑看了眼侍卫:“若是如此,你就太小看燕诀了。他年纪轻轻,就能得皇兄如此信任,内掌朝务,外掌军机,这般的人物,你以为他是仅凭着一点儿狠就能做得到的吗?”
  护卫知道自己眼皮浅陋,立即拱手认错。
  秦王也不怪他,这么多年在北地,京城的人和事,他就算有锦麟卫在,也不曾亲眼看到过,不相信也实属正常。
  “回去吧,相信过几日,我们会和他们再见面的。”秦王笑了笑,就见外面来传,说刚被燕诀绑回来的小郡王云染,又跑得无影无踪了。
  这厢,回燕王府的马车上,燕诀便告诉了夏娆过几日要去秦王府参加宴会的事。
  “这次的宴会,秦王殿下是不是想结交京城里的人?”夏娆试探着问燕诀。
  燕诀合着眼睛在休息,没理她。
  夏娆知道他没睡,又试探着道:“妾身不去行不行?”
  “阿蛮的身份,秦王已经知道了。”燕诀懒懒掀开眼皮睨她一眼,见她傻住,这才继续合着眼睛休息了。
  夏娆沉默了下来。
  一直到回燕王府,燕诀都顾不及用晚膳,就直接去找燕王了。
  夏娆回来,迎春瞧见圣旨,虔诚又神圣的打开,等阿蛮念了圣旨以后,迎春都激动的哭了。
  夏娆只心事重重吃过晚膳,打发了迎春去休息,这才跟阿蛮说了秦王的事。
  “不过秦王殿下没说别的,应该是默认了你跟在我身边。”夏娆道。
  “奴婢留在这儿,会不会给姨娘带来麻烦?”阿蛮的小眉头皱着,道。
  夏娆笑:“你当时死活要来给我当牛做马,不就是来给我添麻烦的?”
  阿蛮想想,也是,当时她也是图夏娆是个菩萨心肠不知世事的天真小姐,谁曾想这货会是个披着羊皮的大灰狼!
  不过说到底,这次表面上来看,夏娆还是占着便宜了。
  临睡之前,夏娆总觉得今儿忙忙碌碌的,好似忘了什么要紧的事儿……
  什么事儿呢?
  “哈哈哈……”
  这会儿,燕朗趴在醉红楼对面的怡翠楼二楼的窗户边,瞧见对面房间里鸡飞狗跳的动静,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他身后衣着单薄的可怜姑娘们想要贴他身上取暖,都被他一把推开了去。
  “小公子,您既看上了醉红楼的姑娘,又何必来找奴家呢。”可怜的姑娘倒在地上幽怨垂泪,也没有博得燕朗回头一看。
  可怜姑娘越想越委屈,她职业生涯七八年,还是第一次这么受挫,捂着脸就哭着出去找老鸨子告状去了。
  怡翠楼的老鸨子一听,心里咯噔一下,难道醉红楼里来了个新头牌要抢生意?
  这么一想,老鸨子立马派了奸细去对面打探消息了。
  哪想老鸨子的奸细刚来,就看到了衣襟都被撕烂,哭着喊着从二楼直接跳下来的美貌姑娘,还恰好落在了他怀里。
  来人一瞧,愣了愣,这不是他们怡翠楼的常客,小侯爷沈易奇吗?
  “小侯爷,您这是……”
  “小侯爷?”周遭看热闹的人都是一怔,齐齐朝他怀里的貌美女子瞧来,嘿,这胸一马平川的像是跑马场,再看这被眼泪洗花了的脸,不正是沈易奇是谁?
  “我的小美人儿,别跑……”
  话落,方才跟沈易奇在同一个房间玩游戏的男人就醉醺醺的跑了出来。
  这人众人也认识,那是京城出了名的第一软饭男,皇后娘娘的亲妹夫曹弋阳啊!
  话说这曹弋阳,生的是英俊美貌,也颇有几分才学,祖上也曾受过封赏,他现在仗着长辈积攒的皇恩,倒也混得个五品的闲差。
  不过自从跟皇后的妹妹结为夫妻后,一直无所出,就连皇后都默认了他在外头鬼混了。
  曹弋阳瞧见抱着沈易奇的男人,气得不行,上前就把沈易奇给拽了过来,还啐了那人一口:“今儿这小美人可是我的,今儿我就要替她赎身!”
  对面的燕朗瞧见这动静,笑得肚子都疼了,直看到沈易奇被曹弋阳不由分说的塞到自己轿子里抬走,这才高高兴兴的回燕王府去了。
  回去的路上,燕朗一边吹着口哨一边愉快的走,直快到燕王府了,才发现燕王府门口有个人影鬼鬼祟祟的。
  燕朗瞧着,登时躲到一边盯着起来,不过夜色太暗,他也看不清那人是谁,只见着那那人影悄悄摸摸在燕王府门前的石狮子底下塞了个什么。
  燕朗一直等到那人影跑开了,这才赶忙去石狮子附近找了找,一下子就找到了那封藏得十分明显的信。
  信封上没有字,燕朗立即要打开,可关键时刻又停下了,几番思量,揣着信便入了王府。
  夏娆是被阿蛮从被窝里挖出来的。
  “姨娘,小公子说是要紧的事儿,您赶紧穿衣裳吧。”阿蛮拿了衣裳来。
  “什么要紧的事儿?”夜里凉的紧,夏娆问阿蛮,万一是芝麻大的事儿,她就不起了。
  阿蛮瞧着她死死裹着被子的模样,也是哭笑不得:“姨娘有的时候聪明利落的厉害,有时候又懒得厉害。”
  夏娆心底幽叹,那你是不知道,如果可以,她真想这么优哉游哉的过一辈子,什么爱情?什么男人?不要,通通不要。
  实在是没法子,夏娆还是起了身来,刚到暖阁,就瞧见了盘腿坐在榻上吃点心的燕朗。
  “夏姨娘,你可算来了,你瞧瞧这信。”燕朗将还未开封的信给她,有几分自夸的笑道:“得亏我机灵,将信给拿来了。”
  夏娆接过来,瞧见封口处只是用普通的米糊沾着的,信封也只是寻常的信封,应该不是什么大人物的信。
  想罢,夏娆便将信封撕开了。
  但信一抖落开,里面的内容倒是让夏娆认真了起来。
  “里头写了什么?”燕朗问。
  “小公子可还记得藏信的地方?”夏娆问燕朗。
  燕朗点头,夏娆示意他稍等,转过身去,便写了一封,重新拿了个信封封好交给了燕朗。
  “小公子现在这封信藏去原处,其他的不用管,今儿的事也千万别对人透露一个字。”夏娆叮嘱道。
  燕朗见她神神秘秘的,很是好奇:“夏姨娘,这信里到底是什么呀。”
  夏娆眸底微寒,却只淡淡勾起唇角:“到明儿你自然就知道了。”
  燕朗撇撇嘴,不过想起今晚的事儿,又兴高采烈的道:“你不知道,那小王八羔子,今儿真的被那去喝话花酒的糊涂蛋看上了,都扛家里娶了,明儿咱们京城可是要热闹了。”
  说起来,燕朗还乐得不行。
  夏娆这才想起还有一个沈易奇来。
  不过既然事情顺利,倒也罢了,只盼着沈易奇这次涨点教训。
  等打发走了燕朗,夏娆才重新拿出了方才那封信来,看着上面的内容,沉沉想了会儿,便跟阿蛮道:“要想法子查查这南润亦是谁才好。”
  “不是您的青梅竹马?”阿蛮问她。
  夏娆未置可否,不知道是穿越过来时的记忆出现了偏差,还是这南润亦的存在本就有问题,她脑海里关于此人的画面少得可怜,其他事情就更加不记得了。
  “这封信是以南润亦的口吻写来的,想必是夏家人的手笔,此番所幸小公子误打误撞瞧见了,下次就不好说了。”夏娆淡淡说着,便将信放到一侧点燃烧成了灰烬。
  阿蛮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认真应下,才问她:“那夏家人您打算怎么办,到底是您的亲人……”
  “不是了。”夏娆轻声而凉薄的道:“半年前就不是了。”
  原本还晴朗的天气,第二天清晨便下起了微微细雨来。
  一早去打扫的婆子,一眼就看到了放在那石狮子底下的信,转头就呈送给管家去了。
  如今王府内,王爷吩咐赵姨娘掌家,可管家也不是个傻子,哪里敢不回燕王妃就把东西往赵姨娘那儿送?
  但先送燕王妃,又得罪了赵姨娘。
  所以他想了个折中的法子,直接送到燕王爷案头去了。
  落梅院里。
  燕王妃刚换好衣裳,一身新做的宝蓝色刺绣华服,乌黑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配上一套点翠的头面,华贵又端庄。
  “王爷昨儿又歇了文姨娘那儿?”燕王妃扒着自己的眼角瞧了瞧,瞧见两条细纹,沉沉道。
  “是的,不过夜里世子回来,请了王爷出来说话,后头王爷就没去文姨娘那儿。”秦妈妈服侍她描好妆,才令人传了早膳来。
  燕王妃面色不愉,秦妈妈殷勤的笑道:“最近这京城里,出了一家名叫元宝坊的地方,专门做贵妇人的生意,回春的丹丸,养颜美容的药膳,那儿甚至还有专门给妇人看病的女大夫。奴婢听人说了,这地方卖的药膳很好,便是上次来咱们府上的马夫人张夫人,都在吃,听闻肌肤都变得白嫩不少。”
  燕王妃往今儿的圆桌上一瞧,菜品果然与往日不同,便知是秦妈妈买了这元宝坊的药膳来,脸色终于好了些许。
  “你有心了。”
  燕王妃坐下,秦妈妈便亲自盛了一碗小米红枣药膳粥来,道:“也不知味道如何。”
  燕王妃瞧着,这粥与王府做的也差不多模样,便尝了一口,粥到嘴里,才觉丝丝甜味,小米粒粒煮的软烂适中,还夹杂着一股别样的清香,半点没有药的苦涩。
  燕王妃终是笑起来:“倒是不错,吃几日试试,若是有用,找人买了她们的方子来。”
  秦妈妈眉心一跳,王妃可还不知就单单这几个菜,要多少银子呢。
  不过药膳事小,王妃高兴才是大。
  “王妃,奴婢其实还有一件事儿。”秦妈妈微笑道。
  燕王妃会意,径直将屋里的人都打发了下去,这才问她:“什么事?”
  “是关于那夏姨娘的,昨儿她册封了清平县君之后,夏家的夏夫人便来了,说起了夏姨娘老相好的事儿……”秦妈妈解释了那夏家藏在王府门口石狮子底下的信,才低声笑道:“不巧的是,今儿这信,刚好就由管家亲自送到王爷那儿去了,咱们的人可半点没沾手。”
  燕王妃听罢,赞赏的看了眼秦妈妈,道:“现在就派人去把夏姨娘请到这儿来吧,她得了皇上的封赏,便是本妃,也该当面恭喜她一下!”
  “是。”秦妈妈会意一笑,就立即自信的派人去请夏娆了。


第72章 我的娆儿
  夏娆听说燕王妃来请,就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儿了。
  到了落梅院,刚进屋,夏娆就嗅到了屋子里药膳的味道,眼睛微亮。
  “妾身参见王妃。”夏娆行礼。
  “你既封了清平县君,本妃本不该过多苛责于你,但有些事,你还是要清楚。”燕王妃瞧见她眼睛亮晶晶的,就莫名觉得脑仁儿疼,说起话来都变得犹豫了些。
  夏娆只是柔柔一福礼:“请王妃吩咐。”
  燕王妃喝了口茶,理了理思绪,确定自己的话毫无破绽,这才睨着她道:“当初你父亲所说的事,本妃尚未告诉其他人。本妃也是为了王府的颜面着想,那人既然已经死了,那你们过去的事,你就埋在心底,再不要提了,否则再惹出口舌来,本妃可不会轻饶了你。”
  “妾身明白了。”
  夏娆应下。
  她这样乖巧听话的模样,让秦妈妈也有些不习惯。
  但秦妈妈想着,那封未开封的信,足矣说明夏娆曾跟别的男人有不正当的关系,王爷看到以后,一定会告诉世子,以世子的脾性,是绝对容不下这不干不净存了二心的女人吧。
  秦妈妈想罢,就等着燕王爷那头传话来了。
  但不多会儿,燕王爷的话没传来,他自己倒是先过来了。
  燕王爷的脸色有些难看,嘴角冷硬的抿着,含着薄怒。
  “王爷怎么这会儿过来了?”燕王妃朝秦妈妈看了看,微笑着就上前行了礼。
  燕王爷只瞥了眼夏娆,才沉沉道:“我有事寻你,你的话若是问完了,就其他人都退下吧。”
  燕王妃心想必是为了那信的事儿,但王爷为何不当着夏娆的面说?难道还要留她几分面子不成?
  想到这儿,燕王妃便是道:“这儿没有外人,王爷有话直说吧。”
  燕王面色古怪起来,甚至是有些生气的斥责燕王妃:“本王要与你说几句话,都非要旁人在场不可吗!”
  “臣妾并非是这个意思……”燕王妃吓了一跳,看看秦妈妈,秦妈妈也不知所措,忙道:“那奴婢先退下了。”
  夏娆也顺势行礼退下。
  等人都出去了,燕王妃才忐忑不安的问燕王:“王爷,可是臣妾又做错了什么,惹您这样不高兴。”
  “本王不是早与你说过,你只要好好守着王府就是,怎么生出这么多事来!”说着,燕王便将袖子里早被他揉成一团的信扔在了地上。
  燕王妃委屈的眼眶发红,却又不敢多问,只俯身去将那纸团捡起,打开瞧了瞧,这才惊愕的捂着嘴,连忙辩解道:“王爷,臣妾不知这是怎么回事,臣妾从未跟那夏夫人说过,要将她的二女儿许配给您做妾啊!”
  “你若是没说,为何刘氏要写信给你,还要如此感激你!”燕王问。
  燕王妃也傻眼了,她哪里知道,秦妈妈分明说,安排刘氏送来的信,是那夏娆的那野男人曾给她写的露骨的信,怎么如今变成了如今这般?
  燕王见燕王妃哑口无言了,这才猛地一拍桌子,气得大骂:“你还是出自文氏名门,是正正经经嫡出的大小姐,竟成日的想些勾心斗角的龌龊事,你羞耻不羞耻,一把年纪了,不知为儿女做榜样,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
  燕王妃被打击的面无血色。
  燕王发泄完,便一甩袖子走了,燕王妃却是两腿一软,直接跌在了地上。
  秦妈妈瞧见燕王气冲冲出来,才忙回了房间,瞧见这样的燕王妃,连忙跪着过来,小声道:“王妃,您这是怎么了?”
  “这就是你安排的信?”燕王妃将信给秦妈妈,咬着牙质问。
  秦妈妈匆匆扫过那信,连忙摇头:“定是夏家人送错了。”
  “我看夏家分明就是故意的,如今仗着自己女儿册封了县君,便自鸣得意了起来!”燕王妃知道秦妈妈肯定不会害她,要害她的,那就只剩下主动献出这一计策的夏家了。
  秦妈妈的脸色沉了沉,道:“要不然奴婢去问问那刘氏……”
  “不必了。敢如此戏耍本妃,本妃倒要看看他夏家有几斤几两敢跟本妃斗!”燕王妃说罢,想着燕王方才的话,紧着拳头道:“你今儿说的那元宝坊能养颜的方子去给我全买来。”
  王爷居然说她老,燕王妃一想到这里,就心如刀绞。
  秦妈妈面色僵了僵:“可那方子不便宜……”
  “难道本妃还差这点儿银子不成?你再去问问,这元宝坊还想不想在京城做生意了,若是想,你看看他们还敢不敢漫天要价!”燕王妃不忿的说完,就打发秦妈妈出去了。
  燕朗瞧着猫在墙角等着秦妈妈走过,便露出满意笑容的夏娆,好奇的问:“夏姨娘,你盯着秦妈妈笑什么?”
  “没事。”夏娆说完,就背着手往回走。
  走了一段,经过之前连着留园的那道门,忍不住问巴巴凑来的燕朗,道:“小公子,你知道这里头住着谁吗?”
  “这里没住旁人吧。”燕朗迟疑道。
  夏娆挑挑眉,燕朗这么多年一直生活在边塞,不知道也正常。
  说着说着,夏娆忽然听到了里面一阵琴声传出来。
  琴声很是悠扬悦耳,燕朗瞬间起了兴致,趴着菱花窗就朝里头瞧去,却没瞧见人影。
  “夏姨娘,我们进去看看吧,兴许是府里哪个弟弟妹妹在弹琴呢。”燕王所出的庶子庶女不少,但能似他这般受宠的,却仅他一个,其他的几乎年满十四以后,男子就外出求学,女儿便束在闺阁从不出来。
  夏娆谨记着燕诀的话,绝不惹麻烦。
  “不去。”
  “我可是听人说,这里曾经是芸娘住过的地方哦。”燕朗故意道。
  夏娆脚步一停,眯起眼睛冷冷盯着他,燕朗吓得打了个哆嗦,才忙道:“是迎春有一次来打听,我偶然知道的,你放心,我没跟别人说。不过这儿当真是芸娘住过的地方,姨娘曾与我说过这个芸娘,说是个跟你一样,也擅长医术的,就是可惜红颜薄命。”
  夏娆这才有些犹豫起来,流疆曾提示过,芸娘的身份可能不简单,这个院子里可能留着蛛丝马迹?
  想了想,反正下午也没旁的事,夏娆这才跟燕朗一起翻上院墙,顺着院墙往那琴声处去了,直到透过那院墙一角青葱的树叶,依稀看到那拨琴的手。
  那双手可真好看,白皙修长,他盘膝坐在那外间的木榻上,紫檀的古琴被他放在膝上,素手一扬,便如珠玉落盘。
  燕朗一时听得痴了,琴声停了他都没反应过来,直到弹琴之人问话:“不知来者何人?”
  燕朗没听出这声音是谁来,忙看了看夏娆,夏娆只笑道:“公子,我们又见面了。今儿我们并非故意打扰,只是来此找一些东西。公子继续弹琴吧,我们现在就走。”
  燕萧听出她的声音来,垂着的眼眸微微抬了一下,才露出几分笑意来:“是你。”
  “你们认识?”燕朗问。
  “算是说过话了。”夏娆说着,就跳下了院墙。
  燕萧瞧着跟在夏娆身后,稍显稚气但已显出俊朗模样的燕朗,一眼认了出来。
  “你们要找什么,这里我很熟悉,兴许可以帮你们。”燕萧浅笑。
  “你可知道芸娘吗?”
  不等夏娆阻止,燕朗直接问了出来。
  燕萧有些意外,却也只是笑道:“你们找她做什么?”
  “我们想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她还有一样东西在我手里。”夏娆见他没有生气,这才说了出来。流疆说,芸娘的那片金叶子以后兴许有大用,夏娆想,若是能用得上,最好现在就用上,也省得她在燕王府这个泥坑里越陷越深。
  燕萧狭长的凤眸微微回头看了眼,瞧见那穿着红衫的少女,浅笑起来:“姑娘下次来时,我会将她的身份告诉你。”
  说罢,他便起了身,抱着琴走了。
  燕朗伸长了脖子想去看他的脸长什么模样,可他却只留给他一个萧索的背影。
  “他到底是谁啊,我们王府几时有这样一个人物,我怎么不知道?”燕朗奇怪的挠挠头。
  “小公子回府后,可去见过大公子?”夏娆问燕朗。
  燕朗一怔:“你的意思是,他是我大哥?”
  夏娆起初还不敢确定,但现在看来,肯定是了。之前迎春说,留香园极少开放,却有一道木门连着留香园,木门内只有这位公子,那多半留香园平素不开放时,就是留给这位公子的。
  这王府里,还能有哪个男子,能让燕王妃如此上心呢?怕是只有这位几乎不露面,且传言快死了的大公子了吧。
  夏娆叮嘱了燕朗不许外传此事,便带着他从之前那道门离开了,丝毫未发现看似离开的燕萧,只是淡淡站在那门廊湖面,静静看着她们的背影。
  燕珺儿过来时,燕萧才问她:“珺儿,小诀很喜欢夏姨娘吗?”
  “嗯。”燕珺儿看着他干净到只有一水儿红木家具,没有任何摆件字画的房间,淡淡应了声:“若不是背后有人捣鬼,夏姨娘现在该是给大哥冲喜的夫人了。”
  燕萧想起那个活泼的少女,心底好似有什么触动了一下,浅笑:“小诀能学会喜欢人,是件好事。”
  燕珺儿垂在袖子里的手微微收紧。
  她在燕萧对面坐下,看着他慢慢的擦拭他的琴,轻声道:“大哥打算一辈子也不走出这里了吗?即便母妃那般想见你……”
  “不出去了。”燕萧温柔又包容的看向燕珺儿,道:“只要珺儿你能放下心底的恨,大哥将这条命交给你,都可以。”
  燕珺儿的眼神清冷的可怕,就这样看着永远不对自己生气,也永远不会责怪自己的大哥,心底的愤懑却越来越多:“我会让大哥走出这个院子的,我想要的东西,我都会靠自己,一一得到,不需要你自以为是的牺牲来补偿。”
  说罢,她便也转身走了。
  燕萧看着她的背影,黯然的垂下了眼眸,若是十几年前,没有发生那件事,也许珺儿和小诀,都不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吧,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
  绵绵细雨下了一整天,阿蛮去后角门见过张妈妈后,回来便告诉了夏娆一个喜忧参半的消息。
  “张妈妈说,燕王妃要一次性买断所有的方子,但只肯出一千两的价格。”阿蛮在一侧道。
  “张妈妈如何说?”夏娆合上正在看的书,问她。
  “张妈妈觉得燕王妃这几乎是等于明抢,但咱们铺子没有背靠大树,万一得罪了燕王妃,怕是也没几天好日子过了。”阿蛮说着,都皱皱眉,她还真没见过燕王妃这般的人,真是一点儿大家夫人的体面也不要了。
  夏娆早就想过类似的问题了,只是燕王妃主动撞上来她觉得有些意外。
  夏娆去里间,将还剩下的几百两银票都给了阿蛮,道:“拿出去给张妈妈,告诉她,去买一支这个价格内最好的首饰,连着药膳一起送去金府。”
  “金府?您莫不是要找那侯夫人……”阿蛮诧异,又旋即会意过来。
  自从镇北侯府出事后,侯夫人跟燕王府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侯夫人虽然没了侯府,可金府也是不可小觑的,听张妈妈说,侯夫人也是元宝铺子的常客,若是让她知道燕王妃做出这样不体面的事儿,她势必不会放过这个打压的机会。
  阿蛮会意,立即就将消息送出去了。
  其实夏娆没告诉阿蛮,侯夫人现在估摸着也恨不得京城立即有个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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