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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骄-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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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娆看了眼一侧的秦妈妈,眼底微凉:“将秦妈妈和剩下那些个婆子全部带下去,互相掌嘴,一人掌嘴一百,若是有一个巴掌轻了,全部重数。”
既然不能杀也不能赶出去,那就叫她们没脸出来见人。反正都是些连孩子都能往死里打的人,她也不必客气!
澜沧还觉得这招太过温和了,直到看到其中一个婆子率先打了另一个婆子后,那个婆子瞬间红了眼狠狠反打了回去,若不是有澜沧盯着,澜沧都怕她们互殴起来。
燕王府的闹剧,在这儿算是暂时告一段落。
文姨娘这厢送江郁出府时,眼泪都差点没忍住。
“文姨娘,我该怎么办?”江郁哭着拉着文姨娘的手,哀求的眼神也变得怨毒起来:“都怪那夏娆,不知给小公子吃了什么迷魂药!”
“放心,我一定会让燕朗娶了你,会让你做燕王府的儿媳妇。”文姨娘温柔安慰着,又将自己的一大包银子全部给了她,道:“你们先去找个地方住下来,你大哥不是还在京城吗,你去找他。”
“文姨娘,你可一定要早点儿接我回来啊。”江郁抽噎着。
“乖孩子,让你受苦了。”文姨娘流着泪要来抱她,江郁到这时才忍不住嫌恶的皱皱眉。
好在文姨娘没看见,她抱过以后,外面来接江郁的马车边已经到了,江郁这才哭哭啼啼的上了马车走了。
等江郁一走,文姨娘便擦了眼泪,回头一巴掌就抓烂了红缨的脸。
红缨捂着满是血的脸,连忙跪在了地上,惊慌道:“姨娘,奴婢昨儿是真的将阿欢推到水里了的,不知她怎么还活着……”
“不是让你下毒吗,谁让你擅自改了主意!”文姨娘质问她。
红缨见她还没察觉自己已经受了夏娆收买,心安了一半,这才忙道:“奴婢本想去拿药,可半路上又想,若是阿欢被毒死,她们还能循着毒药这条线索来查,所以奴婢才……”
文姨娘皱皱眉,倒也不再怀疑她,毕竟红缨跟她可是跟了十几年了。
“燕朗那个逆子呢?”文姨娘说起燕朗,就仿佛说起了仇人一般。
等燕朗脚步虚浮的从燕诀的书房出来时,阴云聚集的天空已经开始飘起细雨了。
他一个人跌跌撞撞的往回走,直到路前方,出现文姨娘的影子。
“姨娘。”燕朗鼻尖一酸,委屈的看向文姨娘。
可文姨娘这一次却没有如以前一般,温柔的问他发生什么事了,上来便狠狠一巴掌打在了他脸上。
燕朗蒙住,文姨娘回手又打了一巴掌,她才愤恨的盯着他:“你这不孝子,我不是与你说过不许对郁儿动手,我的话,你全部都忘了不成!”
“可是……”
“可是什么!”文姨娘恨恨盯着他。
燕朗忍住眼底的泪,想要问她的话,终究没有问出口。
文姨娘看他不说话,才紧绷着脸,冷淡道:“过几日,你便跟你父王说,你之前说要解除婚约的话都是开玩笑的,让王爷把郁儿接回来。另外……”文姨娘眉心拧了拧:“你给我离夏娆远一些,燕诀的世子爷之位迟早是你的,你不必再对他唯唯诺诺当他的跟屁虫,你也给我拿出点世子爷的样子!”
文姨娘发泄完怒气,看着燕朗一副失望的样子,心里也觉得闷烦不已,扭头就走了。
雨越下越大了。
夏娆跪在燕王爷的院子前已经两个时辰,可燕王爷依旧没有让她起身的消息,直到燕诀撑着伞过来。
“知道错了吗?”燕诀看着冻得瑟瑟发抖的她,问。
“妾身知道了。”夏娆答。
燕诀看她答得这么快,就知道她根本不知道错。他有时候也在想,到底是什么样的家族,才会养出她这般好惹事不服软的性格,明明最是惜命,又常常做出不要命的事。
“等着。”燕诀留下一句,便又独自撑着伞进去了。
夏娆哑然,穿越果然不是偶像剧,毕竟要是偶像古装剧,燕诀好歹也要把伞和外套留给她呀。
春天的雨和风,可真冷啊。
“冷死了。”
墙根处遮不住雨的屋檐下,一身脏兮兮的云染似乎已经发起高烧了,下午被夏娆一脚踹下来后,他就被个轻功极高的人给点了穴,扔在这角落淋了几个时辰的雨,才终于用内力冲开穴道,却也冷到口齿不清了。
“小姐,你看他?”
小贝跟楼子溪刚从点心铺子回来,她们今儿本来打算去燕王府看看的,谁知半路马车坏了,楼子溪要带去给夏娆的东西全洒了,回府叫马车的小厮又迟迟不来,主仆两这才不得一路慢慢走回来。
刚到楼府附近,就看到变成小乞丐的云染。
楼子溪一见云染,便生气的皱起眉头。
可往前走了几步,到底是不忍心,回头道:“小贝,你去府里叫人来。”
“小姐,您当真要救这个人啊?”小贝噘着嘴,她一想到这臭男人欺骗她家小姐,就生气。
“小仙女……”
云染现在耳朵里还嗡嗡的响,人也烧的糊里糊涂了,只看得到撑着伞正往这儿瞧的女子。
这女子好美啊,浅粉色的花折伞下,她娇婉清秀的脸上好似陇上了一层柔光,长发从削肩垂下,耳朵上那莹绿色的圆圆耳坠子,当真是漂亮极了。
还有她粉色的唇瓣轻轻张合,似乎在唤他,还有那眼睛,也温柔极了……
“小仙女。”云染笑了笑,就晕过去了。
楼子溪替他撑着伞,见状,只催促着小贝去叫家丁了。
天色全黑时,雷声轰隆了一下,仿佛要将这天也劈开一般。
等到燕诀再出来时,夏娆的脸也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像是染了风寒。
“爷。”夏娆看到他出来,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起来吧。”燕诀道。
夏娆点点头,但刚站起身,寒风一吹,她便觉得眼前一黑,人趔趄着差点倒了下去。
燕诀瞧见她这般样子,终是将手里的伞给了她:“还有力气撑伞吗?”
“嗯。”
夏娆接过伞就打算自己走,燕诀摸了摸她的额头,果真烫的厉害,这才上前一步,将她打横抱起,往房间去了。
夏娆似乎习惯了他这样抱着,顺从的蜷缩在他怀里,撑着伞。
雨滴答滴答落在伞面上,燕诀踩在青石板上,也发出声响,还有风吹动叶子的声音,夏娆觉得这一个晚上,安稳的不像话。
直到第二天她醒来,梦里都是昨晚的风雨,和燕诀温暖的怀抱。
“姨娘终于醒了,宫里方才来了赏赐。”阿蛮端了汤药来,才道:“赏赐是宸皇贵妃娘娘赏赐下来的,是一支簪子。”
“一支簪子。”夏娆嘴角珉起笑意,果然呐,宸皇贵妃的确是与世无争,但不代表她会容人践踏,从上次她有意压制杨嫔就能看得出来了。
夏娆坐起身来,看着欲言又止的阿蛮,浅笑问她:“可想清楚了?”
“奴婢……”
“姨娘,外头来了人下帖子,说是柔福长公主邀您今儿下午到长公主府做客。长公主还说了,您也可以带上夏家的小公子。”那丫环道。
夏娆闻言,心底的大石头终于是落了地,看来温太医这个恩,还是有用的。
阿蛮看夏娆立即要起身,道:“世子爷吩咐您今日休息……”
“无妨,替我更衣,我要去给长公主请安。”夏娆现在可顾不上休息,这位真正的贵人就要露面了,柔福长公主可是当今皇帝唯一一个亲自抚养长大到十八岁的公主。
传闻这位柔福公主,就是要天上的星星,皇帝都给她摘下来,如今虽然寡居在府,却依旧是皇帝最心爱的女儿,只是丈夫死后,就再没出过公主府,也没见过公主府外的人了。
但夏娆想,这位长公主如此得皇帝宠爱,宁宁的事,她应该有法子解决吧。
夏娆收拾好,就径直出门了。
只不过这厢刚出门,就迎面遇上了正往这里来的凌南烟。
“听闻夏姨娘要去见柔福皇姐?”凌南烟娇怜的脸上泛着淡淡的凉意,一双盈盈温柔的眼眸,此刻看着夏娆也是冷硬的。
“是。”
“正好。”凌南烟眼底划过抹异色,下巴微微扬了扬:“正好我也许多年不曾见过柔福皇姐了,今日我们便一起去。”
第62章 新的靠山
去柔福公主府的马车上,夏娆安静的跟凌南烟坐在同一辆马车里,是燕诀常用的马车,凌南烟非要跟上来的。
马车不算拥挤,如果不是凌南烟一直冷冷看着夏娆的话,夏娆倒想靠在这软软的垫子上,想想一会儿见到长公主该说什么。
好不容易熬到马车停下,夏娆本想等着凌南烟先下去,但看她一动也不动,便抬手去掀车帘。
夏娆刚掀开车帘,就听凌南烟身边的新宫女香穗道:“夏姨娘也该好生学学规矩,就算咱们公主现在还没出嫁,那也是公主,夏姨娘怎生这也不懂?”
香穗声音不小,柔福长公主府的人全部都听到了。
凌南烟淡雅的扶着宫女的手下了马车,才淡淡道:“罢了,夏姨娘毕竟是妾,不知规矩也是寻常。”
真是大度又得体的模样。
夏娆挑挑眉,跟着下了马车,也不急着往前去,就安安分分跟在凌南烟身后,却等到了门口时,香穗又斜挑着眼皮,睨着夏娆,道:“你怎么回事,你只是妾,不得走正门,这个道理也不明白吗?”
“是。”
“真是愚笨,难怪有个傻子弟弟。”香穗轻哼一声,便要扶着凌南烟从正门进去。
夏娆脸上的笑容却淡了下来。
今儿她原本想着,第一次见长公主,也得给她留个好印象,却没想过凌南烟主仆会拿宁宁说事。
“公主且慢。”夏娆转过身来,朝着凌南烟得体的笑。
凌南烟脚步停住,回身看她,这才听她道:“今儿长公主下的帖子,邀请的是妾身和妾身的弟弟,妾身方才只顾着过来,忘记去接弟弟了,妾身这就先告辞了。”
说罢,夏娆从一侧收请帖的婆子手里,又抽回了自己的请帖,转身就上了马车往夏府去了。
凌南烟怔住,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抓着华服,才隐忍起不满,转身要继续府内去。
可这会儿,一直在内门看着的婆子才走了出来,恭敬道:“奴婢见过公主。”
凌南烟见到她,心思就沉了下来。
柔福长公主多年不肯见外人,皇室的人也一样,没有她的帖子,除了皇上,谁也进不去这里。
“于嬷嬷,我是来给皇姐请安的。”凌南烟柔柔说着。
“请公主恕罪。”于嬷嬷低眉顺眼的笑着,浑身却透着生疏和冷淡。
于嬷嬷是当年皇帝身边最得力的掌事嬷嬷,柔福长公主出嫁,才作为给长公主的恩赐一起搬来的公主府,饶是皇后见了,都要给几分薄面,更别说凌南烟了。
香穗见状,才忙道:“于嬷嬷,我家公主是随夏姨娘一起来见长公主的,有要紧的事。”
“夏姨娘不是不在吗?”于嬷嬷问香穗。
“她一会儿就来,而且长公主都愿意见她一个小小的妾……”
香穗话未说完,于嬷嬷便有些冷淡的抬起了头,朝凌南烟行了礼,道:“奴婢还要去长公主身边儿伺候,就不多陪了。”说罢,径直就走了。
香穗跺跺脚:“她神气什么,也不过一个下人而已……”
香穗话未说完,于嬷嬷脚步一停,吓得香穗差点闪到自己的舌头,这才听于嬷嬷吩咐身边的人:“你们小心伺候着些,若是南烟公主一直在门口等,你们也要端些茶水。”
凌南烟尴尬的脸色发青。
于嬷嬷却只回头恭敬的又朝她行了礼,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一次,香穗一个字废话也不敢说了。
于嬷嬷独自穿过公主府内一大片含苞待放的花园,才到了一处四面敞开亭子里,见到了一身素衣,拿着个木瓢在舀水浇花的女子,将方才的事说了。
说罢,那浇花女子神色依旧浅浅淡淡的:“原来是个硬气的。”
“奴婢想,若是这位夏姨娘当真如温太医所言一般,有起死回生的医术,或许可以让她试一试,毕竟也只剩下两年了。”于嬷嬷道。
“等她来了,再说吧。”
“那南烟公主……”
“她太过荒唐,不必见她了。”女子说罢,便自己提着小木桶去附近的井里打了一桶水,轻松提过来继续浇花了。
这厢,夏娆刚到夏府。
夏府的人一看到世子爷的马车,心肝就颤了颤,等到夏娆下马车来,众人更是如临大敌。
“老爷夫人可在府上?”夏娆看他们连通传都忘了,干脆问道。
“不……不在……”门口的小厮大栓子是认得夏娆的,他一瞧见夏娆那双黑漆漆的眼睛眨巴眨巴,他就觉得要坏事,说话都结巴起来。
夏娆弯起眼睛:“那小公子在不在?”
“这这这……”大栓子舌头打结,结还没打完,夏娆就兀自往府里去了。
府门口的人哆哆嗦嗦想去拦,可夏娆就像没看见似的大步流星往前走,这群人拦着拦着,就拦到了夏嘉宁的房门口。
夏嘉宁正被丫环训斥着只许站在她画的一个小圈圈里不许动,瞧见夏娆一来,木然的神色立即活了起来,伸着小手往外跑:“姐姐。”
那丫环背对着门口,不知夏娆真的来了,瞧见夏嘉宁居然动了,气得抓起一旁的藤条就往夏嘉宁身上抽去。
“什么姐姐不姐姐,你姐姐早死了,你再不给我安分点,我让你也死……”
“谁死了?”
夏娆问她。
丫环怔了怔,这才赶忙抬起头来,瞧见了刚到门口站定的夏娆。
丫环赶忙行礼:“奴婢不知小姐您回来,方才是跟小公子开玩笑呢,奴婢没曾想真的打小公子的。”
夏娆看着软软抱着她笑的夏嘉宁,牵着他的手,才跟那丫环道:“你出来。”
丫环缩了下脖子,壮着胆子道:“奴婢也是听夫人吩咐……”
“你怕什么,我又不会打骂你。”夏娆看到夏嘉宁小小的胳膊上已经有了三四条藤条痕,微笑。
丫环见她这般笑盈盈,稍微安心了些。心想,夏娆一个嫁出去的女儿,终究不敢罚家里的下人。
等一路跟着夏娆出了夏府,夏娆这才停下脚步,转头笑道:“把你手里的藤条举起来。”
丫环怔了怔:“小姐……”
“我让你举起来,没听到吗?”夏娆目光陡然变寒,语气变得冷漠起来。她们当真以为,自己怕了她们不成!
“是。”丫环被她吓得面色一白,赶紧单手举起了藤条。
夏娆这才转头看着大栓子,道:“你给我盯着她,今儿晚上亥时之前,但凡她举着藤条的手弯了半分,我就求世子爷将她许给你当妾!”
大栓子都惊了,他当守门的差当了二十多年了,也没攒下个娶媳妇的银子,他长得又太有创意,以至于去勾栏院人家都得临时涨价,如今竟白给他个水灵灵的丫环当妾?
“是,奴才一定给您看仔细了。”大栓子咧嘴一笑,嘿,更丑了。
丫环当即哭出声来:“小姐,奴婢知道错了,奴婢再也不打小公子了,您饶了奴婢吧。”
这个丫环是一直照顾夏嘉宁的,夏嘉宁看她哭,眼底也蓄起泪来,上前拉着她的衣襟安慰:“姐姐别哭。”
“小公子,您救救奴婢……”
丫环还想找夏嘉宁求救,夏娆不过一个眼神,她便吓得住了嘴。
夏娆这才牵着夏嘉宁,浅笑安慰:“她在做游戏呢,宁宁别担心,跟姐姐去玩好不好?”
夏嘉宁懵懵懂懂,转头扑倒夏娆怀里,夏娆这才牵着他上了马车。
一直快到柔福长公主府,夏嘉宁才软软的抱着夏娆,问她:“姐姐是不是不开心?”
“宁宁怎么知道?”夏娆笑着问他。
“因为宁宁觉得这里不舒服。”夏嘉宁摸摸自己的胸口,眨巴眼望着夏娆,糯糯的道:“宁宁喜欢姐姐,宁宁要姐姐开心。”
夏娆心中微暖,轻轻抚着他的小脑袋,笑道:“姐姐很开心。”
“真的吗?”夏嘉宁问她。
夏娆点点头,夏嘉宁这才笑着拥住了她,随他一起下了马车。
两人下了马车时,凌南烟居然还在,就是看脸色,似乎有些站不住了。
夏娆刚来,香穗就冲了上来,怒不可遏:“夏姨娘,你也太无礼了,你怎么能……”
“麻烦让让,我要跟我弟弟一起去给长公主请安了,我们得走侧门呢。”夏娆微笑着将请帖交给了一门口的婆子,这才牵着夏嘉宁走侧门进府了。
凌南烟本就病弱苍白的脸,这会儿都隐隐透出股青色了。
“公主,咱们进去吗?”香穗看她如此,胆怯问道。
“当然要进去。”凌南烟想到她的目的,咬咬牙,转头就跟着夏娆姐弟一起走侧门进去了。
这一次,没人拦她了。
夏娆刚进来,于嬷嬷就过来了。
于嬷嬷再见夏娆时,依旧忍不住心里感慨,这般女子,若是有野心,足够当个红颜祸水了,偏生夏娆眼神纯净清明,还带着一股子倔强。
“夏姨娘和夏小公子,长公主正在前面,奴婢引您过去。”于嬷嬷依旧疏离着,语气却比之前对凌南烟温和了不少。
“是。”夏娆应声,却发现于嬷嬷目光落在夏嘉宁身上,浅笑:“这是妾身弟弟,自小离了魂魄,但心性单纯乖巧。”
于嬷嬷这才收回目光来,朝夏娆露出几分意味深长的笑容:“夏姨娘是有福之人,这边请吧。”
夏娆虽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但还是带着夏嘉宁往前去了。
凌南烟也要跟上,于嬷嬷这才上前一步,拦着道:“长公主知道您此番来的目的,长公主吩咐了,请您回去吧,您所求的事,长公主爱莫能助。”
“可是……”
“奴婢还要伺候公主,就不远送了。”于嬷嬷淡淡说罢,就走了。
凌南烟见柔福始终不肯见她,却终究忍不住黑着脸甩袖走了。
这厢。
夏娆过来时,柔福长公主刚好浇完最后一片花圃的花。
夏娆不解,昨儿才下过雨,为何她还要来浇水?
“姐姐,有小虫子。”
夏嘉宁看到什么,圆乎乎的小脸便已经凑了过去,出神的看了起来。
柔福过来时,正好看到夏嘉宁聚精会神的模样,神色都恍惚了一下,太像了,这个孩子,与她那个随着丈夫的死而早夭的孩子,实在太像了。
夏娆察觉出柔福的不对劲来,上前拉回夏嘉宁,朝柔福行了礼:“妾身夏娆,参见长公主。”
柔福回过神来,克制的看了看夏娆,才淡然的越过她,往前边的凉亭去了。
去时,只轻声吩咐:“过来坐吧。”
缥缈的声音,带着几分看透世事的释然。
夏娆记得这位公主好似今年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但看她如今挽起的长发只缀这一根银簪子,浑身上下便再无装饰,比庙里的师太都素淡。
夏娆牵着夏嘉宁跟上去,等到了凉亭坐下,才瞧见一边竟还用个炉子在煮药材。
夏娆闻了闻药材的味道,杂七杂八,她竟不知道是用来治什么病的。
“闻出来有哪些药了吗?”柔福问她:“温太医说,你一定能闻得出来。若是你闻不出来,或是有差错,他就输我十年俸禄。”
夏娆哑然,原来温太医竟是用了这么个法子。
“里面有白石英两钱,夏枯草一两,附子三钱……”夏娆淡定的将药材都说了出来,不仅说出了名字,剂量也说了。
于嬷嬷连忙去查看抓药的药材单子,柔福嘴角却是泛起了笑意,看着面前这个年纪轻轻俏生生的小姑娘,也生出几分兴致:“那你且说说,这药是治疗什么病的?”
“什么病也治不了,公主您在哪儿胡乱抓了一把吧。”夏娆问她。
“还真是。”于嬷嬷也忍不住笑起来。
柔福这才坐下,示意夏娆过来替她把脉。
夏娆也不惧,上前探了她的脉,嘴角扬起,这个柔福长公主,传闻仿佛是一个寡居在府性格乖戾的人,如今瞧着,竟是个有趣的。
“长公主若是不把左腋下夹着的圆球拿出来,那么您这脉,便是喜脉。若是您拿出来,那您身体康健,除了忧思过重导致的心脉虚弱以外,并无其他病症。”夏娆垂首答道。
柔福是真的惊讶了,她见过医术最好的,也就是曾经那位燕王府的芸娘。
“你难不成是芸娘的徒弟?”柔福收回手来,利落的收起胳膊下的一枚木香丸,淡笑。
“公主知道芸娘?”夏娆正愁芸娘身份,就连阿蛮都查不到,可见芸娘身份是被人有意隐藏过的。
柔福见她竟然不知道,只浅浅而笑,不再多提。
“温太医于我有恩,这次我答应见你,便是打算替她报答你,我已经递了张折子给父皇,请他给你赐封,可能封赏不多,但燕王府的人往后也不会那般轻视你。”柔福说完,就起身叫于嬷嬷打发她们走了。
于嬷嬷看了看乖乖坐在一边吃点心的夏嘉宁,轻声道:“公主,左右夏姨娘也无事,不如留他们下来用膳吧。”
柔福知道于嬷嬷的用意,只黯然垂下眼眸:“不必了。”
“可是……”
“送他们走吧。”柔福说完,就一个人踏进雨幕里走了。
身影凄凄,形单影只。
吧嗒吃着点心的夏嘉宁看着她的背影,忽然高兴起来,朝她大喊:“娘亲。”
“宁宁,那是长公主,不是娘亲。”
“是娘亲……”
不等夏娆来拉他,夏嘉宁便已跳下石凳,往柔福的方向跑了过去,紧紧的抱住了柔福,还带着哭腔道:“娘亲,宁宁乖,娘亲不走了。”
夏娆脑海里的记忆涌上来,那是当初叶氏去世时,原主夏娆骗夏嘉宁,告诉他,只要他乖乖听话,娘亲就会回来。
夏娆要上前去,于嬷嬷却上前一步,低声跟夏娆道:“夏姨娘不是一直想为小公子找个依靠吗?”
夏娆脚步微顿。
“长公主看似乖僻不喜与人相处,但内里最是柔和。”于嬷嬷垂眸说罢,眼眶都隐隐泛起了红色。
夏娆面色沉了沉,望着于嬷嬷,认真道:“恐怕宁宁做不了长公主孩子的替代品。他无法满足长公主的那些期待,他一辈子,都只能这样。”
于嬷嬷看向夏娆:“可让他留在这里陪着公主,总好过他回夏家。”
“嬷嬷早就查过了吗?”夏娆问。
“公主不喜欢与人接触,但凡要见的人,奴婢们都会力所能及的去打探一些消息。夏家的事,并不算难打听。”于嬷嬷答。
夏娆朝前面看去,柔福已经将宁宁拥在了怀里,红着眼睛低泣起来。
丧志之痛,夏娆想,那一定要去了她半条命吧。
“妾身人微言轻,但宁宁是妾身必须要保护的人。”夏娆垂着眉眼,语气也显得强硬起来。
于嬷嬷笑起来:“夏姨娘敢把燕王府闹得天翻地覆,奴婢便知道您的性子的。”
夏娆望着她的笑,莫名囧了一下,她在燕王府也没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吧……
等到用过午膳出来,夏娆原定还要去金府见侯夫人的,如今也不必去了,只陪着于嬷嬷,带着长公主府的一堆赏赐去了趟夏府,夏康和刘氏便高兴的答应夏嘉宁暂住长公主府的事。
夏娆知道夏康和刘氏又开始谋算什么了,也不担心,有于嬷嬷那样的宫斗老手在,刘氏那点伎俩只怕都登不上台面就胎死腹中了。
等忙活完夏嘉宁的事,夏娆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她想,只要夏嘉宁暂时没事,她就能放开手脚,安排挣钱跑路的事儿了。
回到燕王府,夏娆刚踏进门,阿蛮便过来,说张妈妈已经来了。
后角门处,阿蛮塞了块碎银子给那看门的婆子,婆子便鬼鬼祟祟开了门,放了夏娆和阿蛮出去。
后角门这儿正对着条巷子,平素只有到清早才会有送新鲜菜蔬的过来,偶尔也有下人们花钱来此见见家人,便无旁人了。
夏娆才出来,就见到了穿着条藏青色麻布夹衣的张妈妈,依旧是干净利落的模样。
张妈妈见她过来,便上前行了礼,叫了声姑娘。
夏娆莞尔:“此番叫妈妈过来,是需要妈妈安排着,如今已经到春日,咱们元宝铺子也该开张了。”
“奴婢正是为此而来,您写下的那些个药膳方子,奴婢已经叫人学好了,但铺子里除了要请擅长妇人科的大夫,还要请个掌柜的。奴婢识字不多,怕是做不好这掌柜的,剩下的几个仆人也能打杂帮忙,却也不会记账。”张妈妈道。
夏娆想想,这用来招揽生意的掌柜的的确难寻,按夏娆心里想的,必要找个诚实可靠的,还要是个八面玲珑能去各个贵妇人的钱袋子里把钱掏出来的……
思来想去,夏娆也没人选,便道:“那便先请个做账的先生,掌柜的我到时候再看看如何办。铺子开张宜早不宜迟,春日里夫人们各个娇贵,又爱出门走动,势必需要补补的。”
夏娆微笑。
张妈妈也跟着笑了笑:“那奴婢这就去办了。”
“还有一件事,要劳烦妈妈。”夏娆说着,眼底的轻松便退去了些,低低在张妈妈耳边吩咐道:“你安排好元宝药铺的事后,秘密去一趟江南,找一个清静之地,再置办块地,买一处庄子,造一个身份。”
夏娆原本打算,就算离开燕王府,也要暂时先留在京城生活的,京城是北燕最发达繁华的城市,在这儿生活,起码能保证她能在对整个古代有全面的了解之前,过着舒适安定的生活,但是如今看来,她若是不彻底离开燕诀的眼皮子底下,悠闲安逸的日子怕是别想了。
张妈妈虽然不明白夏娆的用意,还是应下了。
等她离开,夏娆才显得轻松的往清晖园走去,阿蛮的紧张她看在眼里,却也没有松口,因为她这次,一定要阿蛮把事说出来。
不过主仆两这厢刚回来,就看到了瘫坐在夏娆房门口喝得烂醉如泥的燕朗。
夏娆脚步停下,看着如此模样的他,还未开口,就听他打了个嗝,道:“夏姨娘,你别赶我走,我心里有好多话,憋得难受,你就听我说说吧。”
夏娆看着他死死忍着眼泪不哭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往庭院那边的竹子走了过去,边走还边道:“还不过来挖你三哥埋的陈年花雕?”
暗处藏着的澜沧差点一个趔趄摔下来,爷的花雕怎么也叫夏姨娘也发现了?
澜沧都顾不得盯着燕朗,只看着夏娆一铲子下去,便命也不要的飞快去书房找燕诀了。
若是那两坛子酒没了,爷不杀了夏娆,自己只怕也要一命呜呼了!
第63章 留不住她
竹林下,夏娆深挖了几铲子,可算闻到了那浓郁的酒香。
那日她闲着无事,便满院子找有没有春笋,却嗅到了这酒香。
接下来,夏娆就停手了,回头招呼还沉浸在悲伤里的燕朗,道:“小公子,极品的陈年花雕,过了这坑,可就没这酒了,想喝自己来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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