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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骄-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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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藏书楼出来,天色已经大亮。
  燕诀循着落满雪的小径往书房走,可越走,心底的疑惑就越多,他从来就不能理解那些所谓情爱的情绪,他以为他对凌南烟的感情就是喜欢,直到现在,他第一次觉得困惑。
  夏娆睡到中午起来,燕诀已经入宫去了。
  阿蛮还在昏迷中,夏娆瞧见外面已经停了的风雪,起来倒了杯茶咕咚咕咚的喝下,才光着脚推开了窗子,让寒风吹在脸上清醒了些,省得她梦里那个粗鲁的吻总是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脑海浮现。
  “姨娘,小公子醒来了,说要见您。”迎春进来,瞧见她还光着脚,赶忙给她拿了斗篷和鞋来,却不小心碰到夏娆后背挨了棍子的地方,疼得夏娆寒毛都竖了起来
  “姨娘……”
  “没事没事。”夏娆摆摆手,才示意迎春服侍她更衣梳妆。
  等穿好衣坐在梳妆台前,夏娆才问她:“你上午可去了厨房?”
  迎春一边给夏娆梳头一边点点头,道:“奴婢今儿在厨房坐了半个时辰,听那些婆子们说起,好像四小姐跟在太后身边,日子过得并不是咱们想的那般如意。”
  “她这次回来,是不是带了几个老仆人?”夏娆又问。
  迎春点点头:“四五个嬷嬷呢,说是太后拨给她的,自她小时就在她身边伺候,如今回来,太后也让她们跟着回来了。”
  夏娆瞧了瞧铜镜里,她嘴唇还有被燕诀咬破的痕迹,干脆闭上眼,道:“厨房的婆子们说四小姐过得不好,是哪儿听来的?”
  “说是有次有个妈妈去给燕王妃送汤羹,意外听到四小姐在跟燕王妃哭诉,却也没听真切。”迎春替她梳好发髻,又拿了那条雪白衬鹅黄色里子的斗篷来给她系上,才道:“姨娘一个人去没关系吗,还是奴婢送您去吧?”
  “不必,雪停了,又是青天白日的,们不会蠢到现在又动手的。”夏娆瞧了瞧一侧从枯井里带出来的包袱,道:“你帮我把这个送去燕王爷的书房,跟他说明来由。”
  迎春不知那包袱里装着什么,见夏娆需要她帮忙,便立即欣然应下,夏娆这才肿着的脚踝,缓缓往燕朗的院子去了,她也正想问问燕朗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到时,燕朗房间里已经坐了不少人,燕王妃正坐在一旁与燕朗说着话,江郁几次插话,燕朗都没搭理她,只无聊的拨弄着九连环,时不时咳嗽几声。
  直到夏娆进来,燕朗才高兴的扭过头来,道:“你可算来了,我都快闷死了。”
  江郁看着过来的夏娆,一身鹅黄色绣白花的掐腰长裙,是越发衬得她明媚可爱了,立时不甘心的咬着唇朝燕朗嚷道:“她来你高兴什么,她可不是你的妾!”
  “你给我滚开去,我看着你伤势就好不了了。”燕朗气得不行。
  “你看着她也好不了!”江郁轻哼。
  燕朗气得一把摔了手里的九连环,文姨娘这才拦下了江郁,笑着起身跟夏娆道:“夏姨娘,昨儿多谢你救了朗儿一命,等朗儿身体好些了,我便让王爷带着朗儿入宫请罪,绝不会让九皇子迁怒于你的。”
  夏娆看着皮笑肉不笑的文姨娘,神色淡淡,像她这么急着过河拆桥的,还真是少见。
  但不等她开口,燕朗便道:“你放心,有什么事我扛着,大不了豁出我这条命……”
  “咳咳。”夏娆暗暗瞪他一眼,燕朗这才忙卡住了后半句话。
  燕王妃看了她们一眼,嘴角浮起一丝几不可查的冷笑,才道:“夏姨娘来了正好,本妃听闻最近你父母要入京了,他们既是你的爹娘,又求到了王府来,本妃打算将王府外不远处的那间院子借给他们……”
  “王妃客气了。”夏娆笑盈盈打断她的话:“夏家人都是平头老百姓,妾身又是个妾,哪有让父母住在王府别院的道理?”
  燕王妃眼角的皱纹深了深:“你倒是知晓规矩。”
  “都是耳濡目染跟王妃您学的。”夏娆微微笑着,看着只隐隐露出丝不悦的燕王妃,故意从衣袖里抖落块布巾来。
  燕朗瞥见,忍不住笑她:“夏姨娘,你是叫花子不成,哪儿捡来这么块破布?”
  夏娆也佯装疑惑:“我也不知道,难道是昨儿我被人推落井里时,那推我的人落下的?”
  燕王妃眸色一寒,朝秦妈妈看了眼,见秦妈妈神色镇定,这才道:“你昨晚被人推落井里了?”
  夏娆眉眼弯弯:“是啊,不仅掉井里了,还发现了堆奇怪的人骨头,妾身已经叫人把骨头都给王爷送去了,也不知道是谁的呢?”
  话落,燕王妃端着茶盏的手都晃了晃,差点翻了茶杯。


第48章 因祸得福
  燕王书房。
  迎春瞧见燕王爷面色阴沉的盯着她送来的包袱,小心翼翼的道:“姨娘说,这是枯井里找到的。”
  “她人在何处?”燕王一边说,一边让人打开了那包袱。
  “姨娘被叫去瞧小公子了。”迎春刚说完,包袱便摊开在了桌上,连带着那白森森的头骨,一堆白骨就散了开来。
  迎春惊得瞪大了眼,不等燕王爷再说什么,两眼一翻,晕在了地上。
  燕王皱眉看她一眼,又看了看面前这堆还混杂着枯叶的白骨,略带着些不满:“这个夏娆,想做什么?”
  “王爷,您看这个。”心腹流疆立即从枯叶和白骨里,扒拉出一片小小的金叶子来。
  金叶子埋在污泥里许久,如今擦干净,还闪闪发着光,而金叶子背面,还刻着一个精巧的‘芸’字。
  燕王抢过这金叶子,在手心看了许久,脸色更是几番变化。
  流疆会意,立即吩咐人去夏娆昨晚跌落的井中去翻查了。
  等燕王妃急匆匆赶来时,井底的东西已经悉数被翻了起来,燕王爷让人守在外围,不许任何进来,只沉默的看着从井底翻出来的东西,眼眶发涩。
  “夏姨娘,这到底是什么啊?”
  燕朗趴在担架上,扯了扯一旁的夏娆。
  夏娆看着死活要跟出来看热闹的他,往远处挪了挪:“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那不行,我不说话就得憋死。”燕朗扯着她问:“昨儿到底是谁把你推到井里去的啊?”
  “迟些就知道了。”夏娆看着情绪不对劲的燕王,很显然,她原本只想着翻出一桩普通的杀人案,好借着燕王之手惩罚推自己下井的人,现在看来,她竟是无意间,发现一个秘密了。
  燕王妃似乎在努力镇定着,可她紧紧攥着的手却出卖了她。
  “王爷,这件事,臣妾会立即派人调查,外头风寒,您先回屋……”
  “当年是你告诉我,芸娘与人私奔的。”燕王脸色紧绷着,声音不大,却也够燕王妃听清他语气里的愤怒。
  “当时芸娘不见了,外头又传出那样的话,臣妾自然就以为……”
  燕王妃想解释,燕王却只冷森森的盯着她,好半晌,才吩咐一旁的流疆:“叫夏姨娘来。”
  夏娆听到隐约叫自己的名字了,这才走上了前来。
  “昨夜你说是有人推你下井的?”燕王问。
  “是,昨儿推我下井的人,还落下了这个。”夏娆说罢,就把那片破布呈了上来。
  燕王妃一看,一眼就认了出来,瞳仁都紧缩起来。
  燕王自然也认得,当下气得额间青筋都暴出来了。
  夏娆能感觉到燕王此刻身上那股凌厉的杀气,隐隐的,手心竟都冒出了汗。
  “本王的王妃,还真是持家有道!”燕王语气沉沉。
  “王爷,这件事臣妾一定会查……”
  “不必了,这件事已经水落石出,如何处罚,本王自会有安排!”燕王这番话,已经是很明显的威胁了。
  夏娆只低眉顺眼的乖乖站在角落,直到燕王目光冷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可等了会儿,燕王也没说什么,只负手沉沉的走了。
  他刚离开,燕王妃就头晕的往后倒去,好在秦妈妈将她扶住。
  秦妈妈不悦的看了眼夏娆,带着几分警告:“夏姨娘别忘了,家里的中馈是王妃掌着,王爷日理万机,若是人人有些小事就往王爷那儿报,还成什么体统?”
  “妾身知道了。”夏娆顺从应下。
  “既知错,就回去……”燕王妃恨恨的看向夏娆,到底是没敢在这这时候罚她:“今日之事,王府上下谁敢议论,便一顿板子撵出府去!”
  其实被拦在外面的人都听不到里面说了什么,这话就是说给夏娆听的。
  夏娆会意行礼,但看燕王妃又恨又怕成这样,昨夜敢推她下井的人,势必没好果子吃了。
  人群散去,燕朗被江郁一阵吵嚷,也被强行抬回去了。
  夏娆一个人沿着长廊往前走,边走边琢磨着方才井下挖出来的东西,隐约间她好像看到了几本书。
  “夏姨娘。”
  流疆趁着众人散开,独自追了上来,并交给她一个用锦缎裹住的包裹,才道:“这是王爷吩咐奴才给您送来的,里面有一枚小小的金叶子,您千万收好了。”
  流疆说完,朝夏娆笑笑,意味深长的道:“这次,姨娘您也算是因祸得福了。”说罢,他便又快步走了。
  夏娆眨眨眼,因祸得福?
  她打开包袱看了看,这才瞧见里面叠着几本线订带着股腐气的手抄书,但除了书面有些破损以外,其他地方都保存的很好,还有里面一枚拇指大小的金叶子,瞧着格外的精致,还刻着小小的一个‘芸’字。
  夏娆将书翻了翻,这才瞧见里面居然密密麻麻写满了各种古怪之症的案例及药方批注,字迹十分的纤细娟秀,可见是女子手笔。
  这些难道是‘救命恩人’的遗物?
  想到这里,夏娆忽然生出些愧疚来,毕竟昨晚她是拿着救命恩人的骨头不断抛击在井盖上发出声响,才得救的。
  “姨娘,您有客人。”
  刚回清晖园,就有小厮来报。
  “客人?”
  夏娆迟疑了下,将包袱收好,回了房间,这才瞧见了正站在花厅里四处打量的熟人。
  楼子溪瞧见她回来,羞涩的抿起笑意来:“夏姨娘,总算又见着你了。”
  “楼小姐,你怎么来了。”夏娆没见着迎春,阿蛮又病着,便笑道:“先到暖阁坐着,我给你们泡茶来。”
  “奴婢来泡茶吧。”小贝立即笑着道。
  夏娆也不客气的应下了,坐在后头凳子上正皱着眉打量的宁婉婉却道:“你好歹也是个姨娘,虽只算半个主子,可怎么连个使唤的下人都没有?”
  楼子溪略有些尴尬,转头拉起宁婉婉:“宁姐姐,我们去暖阁坐着吧。”
  宁婉婉倒也不是特意来找茬的,挤出个笑来,就往里间去了。
  楼子溪歉意的看看夏娆,低声把宁婉婉与她的关系说了,才道:“她非要跟来。”
  “无妨。”夏娆知道楼子溪没恶意,至于这宁婉婉,与她也是八竿子打不着,夏娆就只当她是空气了。
  等到了暖阁,夏娆先把包袱放到里间去,才看到小贝已经泡好茶,并将她们带来的七八样点心全摆出来了。
  小贝瞧着她笑道:“夏姨娘,阿蛮在哪儿,奴婢可以去找她说话吗?”
  “阿蛮受了伤在房间休息,你去吧。”夏娆弯起眼眸,小贝这才笑盈盈跟楼子溪行了礼,出去了。
  她走时,宁婉婉还特意嘱咐:“这里可是世子爷的院子,你别瞎跑失了规矩。”
  小贝暗自撇嘴:“奴婢知道了。”
  宁婉婉不满她的态度,又不好呵斥什么,只拉着楼子溪故意道:“子溪,你可别太娇惯手底下的人了,省得养出个奴大欺主的来,回头哭都没地方哭去。”
  “这点心是楼小姐亲手做的吗?”夏娆开口,岔开宁婉婉的话。
  楼子溪这才忙接了她的话,笑着点点头:“我平素就喜欢鼓捣些点心,你瞧瞧,都是我自己研究着做的,外面可没有。”楼子溪骄傲的介绍着每一样点心,夏娆一一尝过,也暗自竖起大拇指,心里也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若是拉楼子溪入伙,不止研发点心这事儿有着落了,照应店铺的事儿也靠谱了。
  宁婉婉看她们两说得忘我,简直忽略了她的存在,暗暗抿着唇,干脆只气鼓鼓的朝着屋子四处看去。
  夏娆用了什么样的熏香,泡的什么茶,擦的什么胭脂,摆的什么盆栽,她都暗暗记在了心里。
  “听闻今儿世子入宫,要求娶南烟公主了?”宁婉婉全都打量完了,这才问。
  夏娆眨眨眼,她今儿一直忙着,倒是没曾注意。
  宁婉婉看她不出声,以为戳到她的痛处,才笑着挑起小拇指捻起茶盖,优雅的拨了拨,惋惜道:“我觉得,夏姨娘可比南烟公主好多了,虽然南烟公主身份尊贵,可也不及夏姨娘你清清白白。”
  楼子溪暗示宁婉婉别说了,夏娆倒是对凌南烟的事情感兴趣,顺着宁婉婉的话道:“南烟公主可是皇室的人,宁小姐可别胡乱说。”
  “胡乱说?这是全北燕都知道的事儿,当年公主跟敌国质子私奔,那质子摄于咱们北燕的威势,几次要把她送回来,她都不肯回来。”宁婉婉虽然鄙夷,可声音也不敢太大。
  夏娆想起初见凌南烟时她腹中的那个孩子,难道就是那质子的?
  “她如今被人抛弃了,灰溜溜的回来就罢了,如今竟还让世子去求亲。”宁婉婉轻嗤,眼神一转,又看向夏娆,微笑:“所以说,她还不如夏姨娘你干净呢。”
  “妾身清清白白出身,宁小姐今儿若是拐弯抹角来骂人的,这儿是燕王府,您还是请回吧。”夏娆可懒得惯着她,直接朝她笑道。
  宁婉婉脸色一僵,才紧着嗓子高声道:“我又没骂你,你怎自己心虚了?我只是心疼世子爷,不过这等事情,想来夏姨娘乡下来的也不懂的。”
  楼子溪虽然不太想提这件事,却也还是悄悄跟夏娆道:“我听爹爹说,世子爷这次求亲,是百害而无一利,虽然其中原因我也不懂,不过夏姨娘,这件事你还是别管了。”
  “我只是个妾,自然管不了。”夏娆笑嘻嘻的。
  “夏姨娘能明白就好。”楼子溪看她心胸开阔,就越发放松了,从衣袖里抽出一张请帖来给她,笑道:“正月十五夏姨娘应该不必参加王府的家宴吧,要不要来跟我一起赏花灯?爹爹晚上已经包下十五晚上天香楼最好的雅间,咱们不仅可以看花灯游船,还能听琴赏曲呢。”
  宁婉婉撇撇嘴,虽然她不乐意,但到底楼子溪才是骠骑将军府的正经小姐。
  夏娆留她们一起用了午膳,因为她瘸腿,不便带她们满院子走,就干脆窝在房间里一起用梅花合着药做香丸。
  宁婉婉倒是一直兴致缺缺,直到外面终于传来消息,说燕诀回来了,她才精神起来,拖着楼子溪一起出去行礼了。
  燕诀刚进院子不远,就看到了朝这儿而来的她们二人,和后面瘸着腿慢慢往这儿挪的夏娆。
  “臣女楼子溪。”
  “臣女宁婉婉,见过世子爷。”二人齐声行礼,宁婉婉则是忍不住抬起眼眸看着距离自己只有两步之遥的燕诀,北风从他身侧传来,她仿佛都能嗅到他身上那股幽冷的香气。
  燕诀脚步微微停住,淡淡看了眼她们二人,嗯了一声,便提步走了。
  宁婉婉不甘心他就这么走了,忙跟上道:“世子,臣女……”
  话未说完,跑得太急的宁婉婉不小心踩到自己的裙角,整个人就往前跌了去了。
  在她幻想里,燕诀一定回身接她,就如同那日瞬间替夏娆挡住那滚烫开水时的模样,但直到她的脸正面埋到雪里,燕诀都只冷静的站在原地。
  “何事?”燕诀冷淡看着她。
  “臣女……”宁婉婉又羞又委屈,抬起头来,眼泪已经是滚滚落下。
  燕诀拧眉,他完全不明白,为何宁婉婉要不言不语的就望着他哭,记忆里,他不曾对她做过什么才是。
  夏娆终于瘸着脚赶来,想去拿自己的手帕,发现她来得及没带手帕,直到燕诀修长白皙的手,托着一块叠的整齐规整的锦帕,递到她面前。
  “谢谢。”夏娆忙拿过,递给了哭得要冒鼻涕泡的宁婉婉。
  宁婉婉看到燕诀的手帕,再抬头看着面前一身锦袍面如冠玉的燕诀,一颗心又激动的跳了起来。
  “世子爷……”
  还未说完,外面就有人匆匆走了过来:“爷,宫里圣旨到了。”
  燕诀垂在长袖中的手微微紧了紧,一言未发的又往外去了。
  夏娆看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心底有一块,觉得空落落的。
  “宁姐姐,你没事吧?”楼子溪忙扶起宁婉婉,又替她拍干净身上的雪道。
  “没事,我们去看看是什么圣旨,走。”宁婉婉说着,又满面幸福的看了看手里的锦帕,这才如宝贝似的收在怀里,理了理衣襟发髻,往外跟去了。
  楼子溪无法,只得回头跟夏娆道:“夏姨娘,我下次绝不带她来了。不过十五元宵,你可一定要出来啊,到时候我来接你。”
  夏娆微笑应下。
  小贝也赶紧出来行礼告辞。
  脑袋缠着绷带的阿蛮出来,瞧了瞧夏娆,道:“姨娘,我听小贝说,江家第二批宅子甩卖,正是十五呢。”
  “那好,咱们十五就出去花钱。”夏娆笑盈盈道。
  “您没事吧。”阿蛮总觉得她的笑容有点儿假。
  夏娆挑眉:“我能有什么事儿。”
  说着,一直晕到现在才醒过来的迎春这才从外面哭着回来了。
  夏娆看着居然被堆死人骨头吓成这样的迎春,歉疚极了,连忙把她带到暖烘烘的暖阁,又给她倒了茶,安慰了好一会儿,迎春才终于稳定了下来。
  夏娆琢磨了下,这才问她:“迎春,你知不知道这王府,有哪个死了的女人,名字里带一个‘芸’字?”
  “芸?”迎春坐在小板凳上抱着双膝,委屈屈的看着夏娆。
  夏娆忙拍着胸脯保证:“你放心,我就是好奇问问,没有要你再去碰那些东西的意思。”
  迎春这才努力回忆了下,道:“府里好像曾有过一个叫芸娘的姨娘,不过多的奴婢就不记得了,回头奴婢去跟厨房的妈妈们打听下。”
  “好,要悄悄的,别叫人发现了。”夏娆叮嘱,既然燕王要悄悄把东西给她,说明他不想把这件事张扬开去。
  迎春抽抽鼻子,乖乖点头。
  阿蛮看着瘸腿的夏娆,再往铜镜里看着白绷带缠头的自己,再看吓傻的迎春,撇撇嘴:“姨娘,您老实说,您是不是灾星转世来着。”
  夏娆已经习惯来自阿蛮的打击了,等外面传来确切消息,皇上已经赐婚燕诀和凌南烟后,夏娆就开始专心琢磨元宝药铺和点心铺子的事了。
  天色渐晚,燕王妃的落梅院里。
  肌肤胜雪的少女唇瓣掀起好看的弧度,看着仿佛病了般躺在暖榻上的燕王妃,道:“母妃,您还在记挂着枯井的事吗?”
  “珺儿。”燕王妃望着不论什么方面都出类拔萃的女儿,叹息不已:“你若是男子,母妃何至于要受一个小小姨娘的气,她还只是燕诀的妾。”
  “母妃何必忧愁,您还有大哥呢。”燕珺儿声音如黄莺般婉转,让燕王妃浮躁的心也跟着宁静不少。
  但提起大公子,燕王妃更是忧愁:“你回来这么久,可曾去见过他了?”
  燕珺儿摇头。
  燕王妃这才叹息道:“自从这次冲喜的事儿后,他就谁也不肯见了,每日送去的药也没喝,母妃真的担心……”说着说着,燕王妃的眼泪就流了出来。
  燕珺儿拉着她的手,轻笑着安抚:“母妃放心,您这样心疼大哥,大哥心里一定知道的,珺儿听闻天山雪莲有续命之效,待明儿,珺儿就去信给九皇子十皇子,请他们去求雪莲来。”
  “真的能求来吗?听闻宫里也就一朵。”燕王妃立即紧紧抓着燕珺儿道。
  秦妈妈看到燕珺儿白嫩的手都被燕王妃抓红了,燕珺儿却眼皮都没闪一下,立即提醒了下燕王妃。
  燕王妃这才忙松开手,只急迫的朝燕珺儿道:“你若是能要来这雪莲,你大哥就有救了,珺儿,母妃全靠你了。”
  “母妃放心,不过父王这次好像十分生气我的嬷嬷们对夏姨娘下了手,若是父王罚了她们,太后必要生气……”
  燕珺儿为难的说着,燕王妃立即笑着道:“你放心,这件事母妃自会替你扛下的,你只管盯着雪莲的事儿就好。”
  “是。”
  “还有……”燕王妃歉意的看着她,道:“如今京中的男人们都为了你趋之若鹜,母妃知道你如今年纪也不小了,你若是轻易选了人家,母妃要办很多事就不方便了。”
  燕珺儿体谅的温柔一笑:“母妃放心,直到大哥身体恢复以前,珺儿都不会轻易决定要嫁谁的。”
  燕王妃看她如此的大度孝顺,安慰极了,怜惜的叫秦妈妈去把她珍藏的珠宝拿了好些来给了燕珺儿。
  燕珺儿也都一一收下了,又亲自服侍着燕王妃洗漱歇下了,才行礼退下了。
  秦妈妈替燕王妃剪了剪房间里蜡烛的烛心,一边剪一边笑道:“王妃当真是好福气,有珺儿小姐这样孝顺又体贴的女儿,虽然十多年不在身边养着,可到底是母女连心,回来了,还是与您这样亲。”
  “她若是个男子就好了,女儿再好,又有什么用,到底是要嫁出去的。”燕王妃嘴角抿起笑,又可惜一叹。
  秦妈妈看了看她,想说什么,但燕王妃已经在嘱咐她关于大公子的事了,一会儿还要安排几个替死鬼认下昨儿推夏娆下井的事,秦妈妈便也没再说什么了。
  很快,燕王妃院子里几个婆子便以偷盗的罪名,重重挨了一顿板子,卖去偏远的地方做苦活了。
  文姨娘院子里。
  江郁一边拨弄着盘子里的珍珠,一边不解的问文姨娘:“燕王妃竟会自己认了这桩事,还真是稀奇。”
  “她不过是替人受过。”文姨娘站在铜镜前,看着眼角又生出了几根细纹,皱皱眉朝红缨道:“回头再多拿些珍珠粉来。”说完,她便想起夏娆说过的话,说她自己会做丹丸,吃了以后便肌肤细嫩。
  想了想,文姨娘才道:“王爷之前也给夏姨娘送了珍珠和锦缎去?”
  “是,还是照着小姐们的份例送的。”红缨道。
  江郁撇嘴:“王爷还真是高看她。”
  文姨娘想了想,道:“去咱们库房,挑些药材拿去给夏娆,顺带探探她的口风,问问她养颜的丹丸,还有没有。”
  红缨立即会意的退下了。
  江郁想说什么,文姨娘却只道:“在后宅当中,不仅要拿得起,也要放得下,大家都贴着张假脸,不论何时,表面上的和谐还是要维持的,你性子这样冲,小心叫人利用了去。”
  江郁想反驳,想想自己的身份,又忍了下来,只小意的哄着文姨娘,说起十五元宵的事儿来:“姨娘,这次十五元宵,您是不是要跟王爷提提,早些把我和小公子的婚事办了,燕世子和南烟公主婚事定在一年后,小公子做弟弟的,若是此时不提前完婚,怕真要等到一年后了。”
  “嗯。这件事也的确该早些说说了。”文姨娘笑着应下。
  江郁这才高兴的去找燕朗了,不过刚到燕朗房间,就看到了正叫人抬着担架把他往外挪的燕朗。
  江郁一看就知道他是要去找夏娆,一时气不过,上前就掀翻了他的担架。
  燕朗疼得嗷呜一嗓子:“你要杀了我不成?”
  “与其让你被人蛊惑,倒不如杀了你!”江郁气道五官都要扭曲,不过脑的喊了句,就气呼呼的走了,压根不知道,这句话已经落到了有心人的耳朵里。


第49章 小女子爱财,取之有道
  清晖园里。
  对于红缨的再次到来,阿蛮表现的十分不欢迎。
  “我家姨娘腿瘸脑子笨,怕是帮不上文姨娘什么忙了。”
  红缨听着其中讽刺,面色丝毫不变,只笑道:“夏姨娘误会了,奴婢这次来,是替我家姨娘送东西来的。”说着,她身后几个丫环便拿了个红漆锦盒来。
  锦盒打开,里面躺着两支老山参。
  阿蛮扭头看向夏娆,夏娆笑着道:“文姨娘太客气了,不过我这儿不缺药,倒是姨娘身子虚,这些拿回去给她补补吧。”
  红缨知道她有所忌惮,又笑着行了礼:“这两支山参,一是为了谢谢夏姨娘救了我家小公子,二来,是我家姨娘想跟夏姨娘讨两丸养颜的丹丸吃吃。”
  夏娆见她们竟是为了这丹丸而来,心思就活泛了起来。
  “这丹丸药材简单,看做起来却是麻烦,如今我这儿也就剩下两三颗了。”夏娆笑着,从里间的阁子里拿出个白瓷瓶来,递给红缨,道:“这药要入夜时服下,三日一颗。”
  红缨接过时,还暗自打量了下夏娆的皮肤,的确通透雪白,一颗小斑点都没有。
  等从清晖园出来,红缨忍不住打开药瓶闻了闻,那沁入心脾的花香,更是让她陶醉。
  “红缨姐姐,你怎么了?”一侧丫环问。
  “没事。”红缨忙合上药瓶,又不舍的瞧了瞧,这才赶忙往文姨娘院儿里去了。
  她这厢一走,阿蛮便道:“姨娘莫不是还想从文姨娘身上挣钱?”
  夏娆捧着热乎乎的茶喝了口,才狡黠笑道:“她身上也没金山银山,钱自然要从那些个有金山银山的贵人们手里挣。”
  主仆两说了会儿话,就见迎春回来了。
  迎春将提来的食盒放在一侧,才歉疚朝夏娆道:“姨娘,奴婢没打探到关于芸娘的消息,那些个妈妈们,一听奴婢问起芸娘,就都不吱声了。”
  “看来其中有问题。”阿蛮将食盒里的菜一一拿出来摆在暖榻的小几子上,道:“迟些奴婢再想法子去问问。”
  “也好,此事不可操之过急。”夏娆盘膝坐在暖榻上,瞧见今儿饭菜格外丰富,忍不住道:“今儿厨房的妈妈们怎么给我这么丰盛的菜?”
  迎春解了披风,又掸去身上的雪,才笑着过来道:“是王爷身边的流疆大人过来交代的,往后府里不论是姨娘还是庶出公子小姐们的份例,都跟主母和嫡出一样。”
  夏娆挑挑眉,燕王爷打在燕王妃脸上的这一巴掌,倒是结结实实了。
  “既然饭菜这样多,你们坐过来一起吃吧。”夏娆往里边挪了挪。
  “奴婢不敢。”迎春忙跪下。
  阿蛮皱皱眉,也没迎春反应那么大,却只跟夏娆道:“主子们心疼奴婢,但规矩就是规矩,叫管事的知道了,奴婢们可是要挨板子的。”
  夏娆闻言,干脆拿了个空碟子给自己拨了两样菜,又盛了碗汤,才笑着道:“那你们搬个桌子坐我边上。”
  迎春还要拒绝,阿蛮则笑着拿了个小几子放在脚踏边上,端了饭菜来拉着迎春一起吃了。
  烛火幽幽晃晃,闪着温暖的光芒,主仆三人的笑语声也透过窗子传到了外头来,刚回来的燕诀停下脚步,静静朝这儿看来。
  青云跟在他身侧,轻声道:“爷可要过去?”
  燕诀想了想,才淡淡道:“不去了。之前让你查关于她的事,都查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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