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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骄-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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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夏娆是巳时初进了宴会的院子,而后她就没往前走了,几乎也没有下人看到她。
夏娆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继续问下一个问题:“那我又与你们在何处相见的?”
两人迟疑了下,其中一个道:“在院子西南角的假山后面。”
“夏姨娘,这样羞耻放荡的事,你还一句一句说出来,是真的不把世子爷的颜面放在眼里吗?”跟在杨忠身边的杨大海一脸不忿的质道。
他这一开口,其他人也打着为燕诀抱不平的名头,开始高高在上的指责起来。
燕诀没出声,淡淡看着夏娆。
夏娆知道燕诀也在等,但她还是庆幸,燕诀没有问都不问,就把她拉去沉塘。
但既是杨家人暗地里捣鬼,又把凌北墨给支开了,那她现在只能等她刚布的棋子上门。
不一会儿,那位镇北侯夫人身边的丫环就急急忙忙赶来了。
杨忠瞧见她来,奇怪的问:“怎么了?”
“是侯夫人,方才在水边赏雪,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浑身剧痛起来。奴婢想,夏姨娘既然知道侯夫人的病症,应该也知道救治的法子。”丫环急切着道。
楼子溪看到这里,才终于算明白夏娆问小厮这些话的目的了。
楼子溪紧张的抿了抿嘴角,鼓起勇气跟那丫环道:“我是巳时二刻,跟夏姨娘一起来了这儿见了各位夫人,你可以作证,对吧?”
那丫环想了想,点点头:“没错,夏姨娘和您之前在这里迷路了,才来给夫人们请了安……”
话未说完,杨忠便无奈的合了眼。
阿蛮见状,立即沉声呵斥那小厮:“你们说巳时二刻与夏姨娘在宴席院子的西南角,那我问你们,怎么楼小姐说巳时二刻,夏姨娘就跟他在这儿给镇北侯夫人看病了?是我家姨娘会飞天遁地,还是镇北侯夫人与楼小姐撒谎?”
“这……”两个小厮也有些慌乱起来,连忙看向杨大海。
杨大海也皱皱眉,只问楼子溪;“楼小姐,你确定你们没算错时辰?”
楼子溪委屈的低下头,小贝见状,插着腰就上前骂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是要连我家小姐也要一起污蔑了不成?”
“可是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两小厮总不会无缘无故就说夏姨娘勾引他们,况且夏姨娘的发簪……”
“啪——!”
杨大海话未说完,夏娆的巴掌便狠狠甩在了他脸上。
杨大海看着还不到自己下巴高度的夏娆,脸蹭的一下铁青,他随将军叱咤疆场,这还是第一次被个小女人给扇了。
可不及发怒,就听夏娆道:“我听着,这一个巴掌也挺响的,你觉得呢?”
杨大海犹如吃了屎般憋不出话,夏娆只揉了揉打得发麻的手,看着回过神的众人,嘴角微扬。
原来杨府和沈娡的准备就只到这儿吗,那接下来,可就轮到她好好松松筋骨了。
第45章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杨大海脸涨得通红,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夏娆却仿佛没看到般,无半点惧色,只柔柔朝燕诀福了礼:“爷,这两个小厮,是否交给妾处置?”
“还没查清楚……”
“杨将军还要怎么查?”
不等杨大海把话说完,燕诀便冷淡开了口。
杨忠见状,这才上前歉意道:“今日实乃下官失礼,两个下人竟无端栽赃夏姨娘,此二人便交由夏姨娘发落,要杀要打,都悉听尊便。”
夏娆看着玲珑八面的杨忠,笑了笑,难怪他能稳坐大将军的位置几十年,不过她现在代表的可是燕诀的脸面,可不会轻易翻过这篇!
夏娆特意看向杨忠:“杨将军驰骋疆场几十年,保家卫国,实在辛苦,妾身虽身在后宅,却也佩服杨将军英勇大义。既如此,这两个受人利用的小厮,我便不罚重了,就让他们去替将军刷马吧。”
杨忠脸色不变,老眼却眯了眯:“多谢夏姨娘体谅。来人,把他们带去马房。”
“不必去马房。”夏娆笑着道。
众人不解,不去马房,怎么刷马?
有人忍不住想质问,可瞧着跟煞神一样站在一侧的燕诀,又都乖乖闭上了嘴。
夏娆这才慢悠悠道:“妾身没读过什么书,只知道有一个成语叫‘杀鸡儆猴’,这两个小厮虽是杨府的人,却不是受杨将军指使,干脆让他们去杨府门口刷马,也叫杨府的其他下人们瞧瞧,敢在杨将军眼皮子底下惹事,是个什么下场。杨将军以为呢?”
楼子溪没忍住,差点笑出声来。
去杨府门口刷马,儆的猴到底是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
杨忠威风凛凛数十年,还是第一次,被个妾这样讽刺。
“姨娘所虑有理,不过下官……”
“杨将军别客气,妾身也是看在世子爷的面儿上,才帮杨将军想出这么个好办法的。”夏娆微笑着打断他的话。
杨忠:“……”
“你们别愣着了,去刷马吧,一天刷三遍,刷满三天为止。”夏娆也不理周围的人怎么看,她想通了,反正在他们眼里她就是个以色侍人的妖艳货色,既如此,她不如甩开了膀子真当个仗势欺人的,好歹心里舒坦。
杨忠眼角的皱纹都深了深,一挥手,将人把小厮拖下去了。
“世子爷,下官一定会立即追查是谁胆敢利用将军府的人,行污蔑之事的。”杨忠上前道。
“此事到此为止。”燕诀淡淡扫了眼还想说什么的夏娆,转身便走了。
杨忠就知道,燕诀即便知道背后有杨府的动作,也不会与杨家因为此事而撕破脸。
夏娆见众人都跟着燕诀离开了,才吸了吸冻僵的鼻子,看着一旁要吓哭的镇北侯夫人的丫环,安慰道:“我们现在去看你家夫人。”
说着,便也跟了上去。
楼子溪也要跟去,先前的青衣小姐忙拉住她:“子溪,你跟燕世子的妾扯在一起,你爹爹知道了,怕是又得去燕王府砸门去。”
“可是宁姐姐……”
“可是什么,你今儿也是糊涂,竟为了她得罪了杨家。”宁婉婉说完,深深朝燕诀的背影看了眼,脸颊暗自飞起一抹绯红。
以前人人都贬低这位阉人燕世子,骂他阴鸷狡诈,杀人不眨眼,可今儿隔这么近瞧见了,才知他样貌俊美气度不凡,宛如天神一般令人不敢直视。而且他这样冷漠的人,竟还还会这样偏宠一个妾……
“宁姐姐,你怎么了?”楼子溪被她抓的手腕疼,忍不住问她。
宁婉婉忙回过神来,轻咳了声,才道:“我没事。不过子溪,你当真一直跟那夏姨娘在一起?若是她当真与人有染的话,你可万万不能包庇。”
楼子溪坚定的点点头。
宁婉婉见她不曾有迟疑,这才道:“今儿宴会怕是不成了,子溪,你先回府吧。”
“宁姐姐不回吗?”宁婉婉是楼子溪的远房表姐,最近才从老家寄住到楼府来,与楼子溪不算贴心的亲近,但楼子溪待她还是尊重的。
宁婉婉抿唇一笑,道:“我方才落了些东西,去取了就来,你先去府外等我。”
等宁婉婉走了,小贝才悄悄跟楼子溪道:“小姐,奴婢觉得,你还是防着些表小姐,您瞧她之前怎么贬低夏姨娘的?夏姨娘虽是商户出身,可奴婢瞧着,她可比表小姐坦荡多了。”
楼子溪回头看了看宁婉婉离开的背影,也暗自点点头。
这厢。
镇北侯夫人已经由人扶到了暖阁里歇着,燕诀几人在外间停下,夏娆便会意的往暖阁走去,却还没踏过那道门槛,就被个镇北侯夫人的丫环给拦了下来。
“温太医正在给侯夫人瞧病呢,闲杂人等就不必进去了。”丫环直接道。
阿蛮皱皱眉:“是你家夫人派人来请……”
“笑话,我家夫人千金之躯,岂会叫那些个腌臜的脏东西来碰?”丫环高傲的扬着下巴,嫌恶的看了眼阿蛮和夏娆,便吩咐守门的丫环:“好生看着,别随便什么人都放进来!”
阿蛮嘴角生气的抿起,夏娆还是头一次见她被人呛得无话可说,笑嘻嘻的拍拍她的肩膀,道:“别气了,回头主子我请你吃糖糕。”温太医来了又如何,镇北侯夫人这病,容易治标,可难治本,有的是她扛不住那敲骨断筋的疼来求她施针的时候。
刚转身出来,夏娆奇怪刺儿头沈娡怎么不见踪影,结果刚到外间,就瞧见了气势汹汹的沈娡,和同她一起过来的凌北墨。
凌北墨面色有些难看,似乎发生了什么令他不悦的事。
倒是沈娡,一进门,便冲着夏娆呵斥起来:“夏娆,我镇北侯府与你什么仇怨,你先是咒我,如今又害了我娘,你以为有燕世子撑腰,就能将我堂堂镇北侯府也踩在脚底下了吗!”
“我并无此意。”夏娆看了眼紧跟着沈娡而来的宁婉婉,淡淡道。
“并无此意?”沈娡冷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着什么主意,你故意将簪子送给……”
“够了!”凌北墨脸色微沉。
沈娡被他这般一呵斥,脸蹭的涨红,再看夏娆这样漂亮到让人嫉妒的脸,脑子一热,抓着一旁滚烫的茶杯便朝着夏娆的脸泼了过来。
事发突然,阿蛮想上前阻拦都来不及了。
夏娆看着那泼在空气里还滚滚冒着热气的开水,也傻了眼,这沈娡脑袋里都是草吗,当着燕诀的面毁她的容貌,她是嫌命太长了?
就在众人都以为夏娆这白嫩的小脸势必要烫出一脸水泡时,水哗啦一声,却全泼在了燕诀的胳膊上。
凌北墨看着不过瞬息之间,就将夏娆护在怀里的燕诀,眸色深了深。
“我的爱妾,将镇北侯府踩在脚下,又如何?”
燕诀淡淡收回手,染着阴鸷的眼眸微转,语气猖狂。
可即便他如此的狂妄自傲,在场也没有一个人敢在这个时候敢吱声。
沈娡终于冷静下来,手里的茶盏落在地上,望着燕诀,干哑着喉咙憋出一句:“可我到底是镇北侯府的小姐,她不过是一个妾……”
“在我眼里,你连蝼蚁也不如。”燕诀淡漠说罢,抬头冷冷看向了一侧刚走出来的镇北侯夫人。
镇北侯夫人由先前的丫环扶着,浑身关节疼到颤栗,可温太医说了,此病不会危及生命,但恐怕只有夏娆才有止住疼痛。
她本想出来找夏娆治一治的,但才来,就听到了燕诀和沈娡的话。
沈娡看到她,立即咬着唇躲在了她身后,不甘心的道:“娘,我们回去吧。”
跟出来的温太医皱皱眉:“侯夫人,这病痛……”
“没事了。”镇北侯夫人看了眼脸色微冷的夏娆,到底是拉不下这个脸面,强忍着痛皱着眉走了。
沈娡还不肯走,眼巴巴望着凌北墨,凌北墨却是看也不曾看她一眼,只朝燕诀道:“今日实在是杨府招待不周。”说罢,跟杨忠道:“杨将军,先替世子爷准备干净的衣裳和金疮药来。”
夏娆看着燕诀的左臂,濡湿的衣襟内看不到如何了,但被开水飞溅到的手背早已经一片通红。
杨大海似乎还憋着方才的气,故意道:“夏姨娘不是神医么,有她在,我们的药怕也是用不上的。”
“混账,让你去你就去,拿最好的那瓶药来,就在我书房左边阁子的最上层……”杨忠也呵斥。
夏娆看着故意晾着燕诀的杨忠主仆,再看着已经收起锐利、又变得冷冷淡淡浑不在意的燕诀,心底窜起股气:“不必你们拿药了,我的药就是比你们的好。”
凌北墨看着替燕诀出头的夏娆,长眸眯了眯。
夏娆看着似乎有些诧异的燕诀,盈盈笑道:“爷,您说杨将军身患重疾,但妾看着杨将军看起来也甚是康健,妾身就不替杨将军诊脉了,咱们回府吧。”
杨大海一脸讽刺,以为夏娆女儿家小心眼的故意咒人。
杨忠也不以为意,客套着跟燕诀道:“想不到世子爷如此关心下官,下官实在感激万分。”
燕诀瞧了眼浑身都透着‘老娘不爽’的夏娆,淡淡‘嗯’了声,就告辞走了。
夏娆要跟上去,凌北墨侧过来一步。
夏娆牙关一紧,暗自提起裙边便往他脚踝狠狠踢了一脚,就佯装小跑的跟着燕诀走了。
凌北墨忍不住笑出声来,将方才本欲还给夏娆的簪子又重新收了起来。
等夏娆的背影消失了,凌北墨脸上的笑容才冷淡了些,看向杨忠:“舅舅今日似乎管得有点多。”
“殿下,下官只是……”
“今儿既然温太医在,舅舅还是让他替你好好看看吧。”凌北墨说罢,扫了眼还一脸替杨忠不平的杨大海,语气幽寒:“若你下次再敢算计到本皇子头上,我便拧下你的脑袋。”
杨忠看着冷淡负手而去的凌北墨,想了想,还是请温太医把了脉。
温太医听到了夏娆的话时,这次把脉就格外细心了,起初并未查出什么来,但不放心的又取了金针,用禁术刺穴诊断,这才震惊又羞愧道:“下官做太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杨将军这等情况。”
“难道真叫那妾说中了不成?”杨大海问。
温太医对杨大海这么称呼夏娆,有些不悦,却未表露出来,只道:“夏姨娘虽是女子,但对医术有着惊人的天赋,将军这个病,若还有人能治,怕是只有夏姨娘了。”
“怎么可能,温太医您乃是太医中最有经验的。”杨大海忙道。
温太医叹息着摇摇头:“下官虽有经验,可这么多年,只拘泥于现有的医书,反倒是夏姨娘,不仅天赋过人,广阅各类古籍,还曾得高人指点。下官活了一把年纪,也是自愧不如啊。”
杨忠闻言,面色终于凝重起来:“此病,当真有这般严重?”
“若是不治疗,只怕杨将军……也就是一两年以内的事了。”温太医起身行了礼,便告辞了。
杨大海黑着脸,看着温太医走了,才不忿道:“又是个庸医,皇宫里也尽养些废物。将军,不如属下再去请了大夫来,那夏姨娘看着就连三从四德都没学过的,又能读过几本医书?”
杨忠回想了一番今日的事情,已经是有些后悔。
杨大海还要再说,他只沉声道:“让那两个刷马的,好好刷三天马。”
“将军……”
“行了。”杨忠沉沉道:“暂时不要跟镇北侯府的人有什么牵扯了,谁都知道,燕诀就是皇上的一把刀,他敢这么明目张胆说要踩下镇北侯府,只怕也是皇上的意思,这一次,镇北侯怕是真的在劫难逃了。”
杨府门口。
宁婉婉路一直跟着燕诀出来,直到他上了马车,才绯红着脸,依依不舍的道:“去打听打听,看看燕世子,平素最喜欢什么?”
夏娆还不知道人人谈之色变的燕诀,居然也会惹上桃花。
她坐在马车里,瞧着依旧冷冷淡淡闭目养神的燕诀,又瞧着他湿了的衣袖,她想,他的胳膊也一定烫红了,又被衣裳捂着,也不知有没有起了水泡。
“爷……”
夏娆想问问,燕诀却依旧没理她。
等马车一到燕王府,他便兀自回去更衣了,夏娆拿了药想帮他看看,也只被青云拦在了外面。
好容易等了燕诀换了衣裳出来,他仿佛没看到她一般又出门去了。
“姨娘,世子爷应该是知道您的簪子被十三皇子拿走了。”阿蛮在一侧道:“说到底,爷也是个男人,你给他戴绿帽子了,依着他的脾气居然没杀你,也是破天荒了。”
夏娆看看幸灾乐祸的阿蛮,抬手给了她个爆栗子。
接下来几日,燕诀似乎格外忙碌起来,几乎都是深夜回来,早上天不亮又出门了,夏娆想跟他解释发簪的事,也没机会。
直到过了三日,关于江家的处置结果出来,燕诀才终于得闲了下来。
“说是将江老爷贬为了九品的县衙主簿,调去了南边的一个不毛之地。”阿蛮从外回来,掸了掸身上沾上的雪,才瞧着正坐在炉边烤火的夏娆,道:“但江小姐兴许要搬到王府来住。”
夏娆眼睛眨巴眨,这燕王府还真是够仁义的,江家都捅出这么大的篓子了,居然还要留着江郁。
“燕王妃那边有什么动静吗?”夏娆问道。
“燕王妃忙着给美若天仙的四小姐找乘龙快婿,根本顾不上旁的。”阿蛮走到烧的红旺旺的炉子旁边,搓了搓冻僵的手,才道:“不过这江小姐您也不必多虑了,江家顷刻间倒了,她肯定是不敢再来招惹您了。”
说起燕诀,夏娆目光凝了凝,又摇摇头撇干净了杂绪,才道:“过几日,咱们得想法子再出趟府去。”
阿蛮以为她是为着元宝药铺的事,点点头,谁知夏娆却贼贼的道:“江家被处置,江家名下的铺子庄子势必大甩卖,虽然好的咱们捞不着,捡捡没人要的,应该行。”
“别人都不要的,你还要?”阿蛮看她:“依奴婢的经验,就算有剩的,肯定也是那些老破小,您买来还得花银子整修,整修完,还不定能挣钱。”
“我自有用处。”
夏娆眯起眼睛笑了笑,只让她盯着日子,就去忙别的了。
到了下午,夏娆刚给凌南烟送了药回来,就见青云欲言又止的迎了过来,道:“姨娘,夏家有人来了,这会儿正在前院花厅候着,她说要见世子爷,世子爷正在书房忙着,要不您去瞧瞧吧。”
夏家?
夏娆想起穿越来那半年发生的事,发自内心的,窜起一股子恨意。
恨意不全是她的,还有原主的,那股深入骨髓让人颤栗的恨,饶是占据了这具身体的夏娆,都忍不住情绪激动到咬紧了牙。
夏娆到了前厅时,只有府里的下人在,但那翘着二郎腿吧嗒吧嗒剥着花生的发胖老婆子,夏娆可是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正是如今的夏家掌家夫人、夏娆继母的得力婆子刘桂花!
刘桂花眼睛溜溜转的打量着这花厅的桌椅板凳,听闻夏娆来了,才赶忙拍拍身上的花生渣,笑眯眯起了身:“哟,是咱们夏姨娘来了,奴婢给您请安了。”
说着,就夸张的给夏娆行了礼。
屋子里的下人们瞧着她这滑稽样,都抿嘴偷笑起来。
“刘妈妈怎么得空来了?”夏娆也不气,只问她。
刘桂花先是打量了眼夏娆身上这身名贵的绫罗,再看看她怀里抱着的精致暖手炉,又瞧了瞧她发髻上那金灿灿嵌宝石的簪子,才笑眯眯道:“奴婢是来给您报喜呢,咱们老爷夫人不日就要上京来看您来了。”
“哦,那真是喜事一桩。”夏娆悠悠笑着给她当捧哏。
“可不是?”刘桂花搓了搓手,才轻咳了声,道:“就是老爷夫人现在还为着住处发愁呢,虽以前置办处二进的宅子,了他们到底是燕王府的亲家了,总不好住的太寒酸,也怕给您丢了面子不是。所以老爷夫人想着,让您给拨出间空闲的别院来,等老爷夫人在京城稳定下来了,再另寻住处。”
“我出嫁时,可是一两银子的嫁妆都没有,我哪儿有院子呢?”夏娆瞥见不远处那屏风后躲着的人影,眼神暗了暗,笑着在一侧坐下。
刘桂花又是一阵笑,满眼透着精明的道:“您自然没有院子,可世子爷手底下不是有百十间的院子?奴婢都听说了,世子爷宠爱您,自然也就孝顺咱们老爷夫人,您让他随便拿出间闲置的就行了,老爷夫人要求也不高,但为着您的面子,怎么也得住个五进的吧,再配置二三十个下人……”
“真是放肆!”
夏娆瞧着那屏风后的人影这就要出来了,才笑容一敛,冷冷道:“我不过是个妾,夏家人哪里就有脸攀王府的亲家,敢说是世子爷的爹娘了?你这刁婆子,敢来这儿胡言乱语,阿蛮,还不给我掌她的嘴!”
话落,刘桂花还要争辩,阿蛮便利落的上前擒着她的衣领扇起了巴掌来。
屏风后,秦妈妈脚步微微僵住,她还真没想到,夏娆居然真是嫁出来的女儿泼出来的水,半点不顾娘家了。
打了好一会儿,夏娆瞧着那屏风后的人影走了,这才叫阿蛮停下了手。
刘桂花以为她是后悔了,捂着肿脸,故意拿乔哼道:“姨娘好生的厉害,不过奴婢也提醒您一句,女儿家的,娘家才是根,没了娘家倚仗,再得宠,也有失宠的一日,等到了那时候,可别怨没家可回了!”
夏娆看着蹬鼻子上脸的刘桂花,抿了口茶润润嗓子,道:“来人,把她给我叉出去。”
刘桂花还要嚷呢,阿蛮又抬起了巴掌,她才吓得捂着脸赶忙跑了。
待她离开,阿蛮才看着手指头都微微在发抖的夏娆,道:“姨娘,看样子您娘家人是真的要上京来了。”
“来就来吧。”夏娆抬起手瞧了瞧,叹气道:“走,咱们去见世子爷。”
有人要拿夏家做文章,虽然她觉得冷酷无情的燕诀不会被夏家困扰,但也要防着夏家那贪得无厌的夫妇,受人利用闹出事儿来。
第46章 一个连环计
从花厅到书房来,夏娆刚到书房门口,就撞见了一脸忧愁而来的燕朗。
燕朗瞧见是她,笑着走了过来:“夏姨娘,你也来找三哥啊。”
夏娆看着他,便知道他肯定是为了江家的事而来,只点点头,就随着他一道进去了。
但刚到门口,就被青云给拦了下来。
“爷正在里面与人商议正事,怕是不得空见二位。”
“与谁商议正事啊,我怎么没听说有谁进府……”
燕朗嚷着要去推门,青云按着他胳膊肘的穴位将他稍稍往后一推,燕朗就倒退着下了台阶。
夏娆眉梢挑了挑,这一招是什么,倒是好用。
“青云,我真的有要紧事儿。”燕朗也不生气,又上来道。
“您是为了江小姐入府的事吧,奴才觉得,您来找爷,不如去找文姨娘。”青云笑道。
燕朗撇撇嘴,要是找文姨娘有用,他也就不跑这一趟了。
燕朗看着一侧正在琢磨什么的夏娆,问她:“夏姨娘,你来找三哥是什么事儿啊,是不是十万火急的事儿?”
“小事而已。”夏娆琢磨清楚青云方才那一招,就提步往回走了,她想夏家的事儿,肯定不如燕诀此事在做的事儿要紧,干脆等着得空再说好了。
燕朗瞧着门神一样的青云,哼哼两声,就追着夏娆出来了。
“哎夏姨娘,你听说没,杨家两小厮真的在杨府门口刷了三天的马,这都成过年奇景了,杨大将军也是心大,竟还叫人在外头摆了长凳,提供瓜子茶水供人观赏呢。”燕朗笑嘻嘻道。
夏娆挑挑眉,这个杨忠,倒还真是个聪明的,不过也无妨,以后她都不想跟这些朝廷大员有什么接触了。
“夏姨娘,过几天就是元宵,咱们一起出去赏花灯吧。”燕朗提议道。
夏娆睨他:“我可是你三哥的妾,与你去赏花灯算什么?”
燕朗一脸惊讶:“可我也没把你当女人啊,你是我兄弟,咱们出去赏花灯,谁能说什么?”
夏娆望着他,久久无话,虽说这人在边塞长大,但他就没听过什么叫男女大防?
懒得与他废话,夏娆干脆加快了脚步往回走。
燕朗也赶紧笑眯眯跟着,就在进清晖园时,夏娆学着青云的样子,抓着他的胳膊肘下的穴位轻轻将他往后一推,燕朗就被推出去了。
夏娆见有效,趁机提着裙子就飞奔回了房间,叫迎春关紧了房门。
燕朗嚷了好一会儿,见夏娆就是不肯开门,才兴致缺缺的回去了。
但刚出清晖园不远,就看到了转角廊桥上似乎刚刚到府的江郁。
“你怎么就来了?”燕朗诧异了下,转头就要走。
江郁这才哭着上前拉住他,气道:“小公子,你是不是为了夏姨娘,才不理我的!”
燕朗听到这话,不满的撇开她的手,哼道:“不是你不要我这独眼瞎了吗?还有啊,我可告诉你,夏姨娘那是我三哥的妾,你再敢胡咧咧这些,我可不会放过你。”
“你要怎么不放过我,杀了我吗?”江郁不甘心的拉着他的衣袖质问。
“我才懒得杀你。”燕朗皱皱眉说罢,甩开她的手,就扭头走了。
江郁气得心口又痛了起来,还好一侧的丫环赶忙将她安抚下来,才扶着她往文姨娘的院子去了。
转角阴影处,看到这一切的人影,微微扬起漂亮的唇瓣,不动声色的转身走了。
江郁这番回到文姨娘院子里,就把燕朗的事添油加醋说了一番,才哽咽着道:“姨娘,不是我小心眼,实在是小公子他迷恋谁不好,竟被跟夏娆那妖女混在一处。”
“别急。”文姨娘刚洗去敷在脸上的珍珠粉,又用花露擦了,才在暖榻旁坐了下来。
江郁气不打一处来:“姨娘,我怎么能不急呢,您也知道,父亲这次被贬去了不毛之地,成了个芝麻小官。原本今年要参加春试的大哥,也不知怎么了,双手忽然长满了奇怪的脓疮,手现在连笔都握不住。”
江郁想了想,没把燕朗打了江季的事说出来。
文姨娘闻言,美眸深了深:“你大哥出事,多半是那夏娆捣的鬼,但很快她的克星就要入京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稍安勿躁,到时候不必我们出手,自有人会替我们出手的。”
江郁不知道她指的这个人是谁,只不甘的撇撇嘴,倒也没敢再说什么。
到了第二天下午,燕朗实在闷不住,就叫人带着新买的鹦鹉准备去找夏娆玩了。
但刚从廊桥走过来,就瞧见个侍女正哭着往这边跑,身上的衣襟都被扯破了,脸上身上都是血。
燕朗皱眉拦住她;“你怎么了?”
“小公子救救奴婢。”丫环一瞧见他,就哭着跪了下来。
燕朗不解:“你得罪府里哪个主子了,竟被打成这样?”
丫环哭着摇头:“奴婢没敢得罪主子,是今儿早上,奴婢不小心偷听道有人跟九皇子告状,说上次他和十皇子被狗咬,都是夏姨娘背后指使的,奴婢受过夏姨娘的恩,想去告诉夏姨娘,结果竟被九皇子发现了……”
丫环还未说完,九皇子那瘦长的身影的出现在了前面。
九皇子瞧见燕朗,冷哼一声:“原来是小公子,正好,把那侍女交给本皇子吧。”
“小公子,您若是不救奴婢,奴婢就死路一条了。”丫环忙抓着燕朗的衣袖哀求。
燕朗想起上次放狗咬人的事,将手里的鹦鹉给了丫环:“拿着我的小宝贝去一边儿站着,我倒要看看,谁敢在燕王府把你打死。”
说着,就撸起了袖子。
九皇子隔得远,没听清那丫环说什么,只听到了燕朗那挑衅的话,当即冷笑两声:“燕朗,你这是还想跟本皇子动手不成?这丫环,本皇子今儿要定了,她的主子本皇子也要定……”
“呸,你是皇子又怎么样,再敢污言秽语的,我打落你的牙!”燕朗以为他指的是夏娆,气血上涌到脑子里,一股身为男子汉的担当就冒了出来。
燕朗话刚落,九皇子身后的人忽然往他腰上推了一把。
九皇子还未回过神来,人就扑到了燕朗跟前。燕朗以为他是主动发起了攻击,哪里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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