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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嫁到-舞惜-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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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云珠的话中,舞惜得知自从羽贵妃死后,静嫔渐渐一枝独秀,很快封了妃,再后来手中又有了协理六宫职权,到如今宫中几乎她一人独大。舞惜心中确信当日之事必是出自她手,然而静妃的权势是她如今所无法撼动的!
此外,舞惜心里对雍熙帝有了更深的认识。
当日出了这样的事,若非雍熙帝心中对羽贵妃有爱,只怕羽贵妃早被处死,哪里还有封宫一说。只是没想到羽贵妃也是个烈性女子……
舞惜忍不住感叹,自己的父皇也是个痴情的人,到最后还是保留了羽贵妃死后的哀荣……
虽说总感觉有什么环节漏了,然而毕竟七八年前的事了,且不能公然地调查,因此舞惜知道这事急不得,只是在面对静妃时,心中的厌恶之情更深了。
又快到中秋了,虽说行宫不比宫里什么都齐全。然因着容嫔的胎,雍熙帝还是吩咐在不动胎气的情况下,要好生热闹一番,以迎接快出生的小皇子。
这样一来中秋夜宴的主角自然是容嫔。身着绯红绣“杏林春燕”锦衣,杏黄金缕月华长裙,一色的赤金红宝首饰,满脸皆是将为人母的喜悦。整个漪澜殿中,无人能与她相较。
雍熙帝左边自然是皇后的位子,而右手第一席就是容嫔,连位份在她之上的静妃、丽妃也只能屈居第二席。看着她笑颜如花,春风得意,其他人即便内心嫉妒,也不敢有所怨言。
冷眼旁观的舞惜看着众人或真或假地祝贺容嫔,送上各色贺礼。当然她也是有所准备,送了自己亲自绣的小虎头鞋和虎头帽,加上了现代的动画形象,容嫔收到像是真心喜欢,连连夸赞。
记得秋月当时问道:“六公主,这个好看是好看,可不及别人的珍贵,若让旁人知道,只怕又有闲话,平白落人口实。”
云珠笑着接过话:“奴婢倒觉得这个最能表达六公主的心意,想必容嫔也会喜欢的。”
舞惜回过神来,静静笑着,看着,心中暗道:这些贺礼只怕容嫔回去后一样都不会用吧?自己对她算是雪中送炭了,又何必锦上添花呢?更何况自己毕竟是晚辈,也无须凑那个热闹。
八月二十九,是个好日子,一扫前几天的阴霾,一大早就阳光明媚,天空碧蓝如洗。午膳过后,原是大家午睡的时间,可今日不同,早早地,秋水居就传来消息,说是容嫔要生了。
放下手中的政事,雍熙帝赶到秋水居。这下子,合宫的嫔妃都来了,本就不大的秋水居越发显得小。听着寝殿中不时地叫声,众人的眼睛都盯着里面,面上都是焦急,只是有些人怕是急孩子顺利诞生。
话说容嫔这一胎怀得真是顺利,没有过度地孕吐,身材也没有过度地臃肿,就连七个月时落水也没有什么大碍。生产时也异常顺利,到了傍晚,伴随着“哇哇——”的声音,八皇子出生了!
抱着幼子,雍熙帝脸上是止不住的笑,皇后率先向皇上道喜,满殿里的人也都跟着道喜。
八皇子生的白白嫩嫩,声音洪亮,很是讨人喜爱。静妃看在眼里,只怕恨得牙根都要咬碎了,却也是满面的笑意,并将一个赤金盘螭璎珞圈戴在八皇子的脖子上。
雍熙帝看着静妃举手投足间散发出来的关爱,心中满意,心底也就不再追究兰贵人一事了。
八皇子满月时,雍熙帝赐了名:子铭。容嫔是母凭子贵,皇上隔三差五地就有赏赐下来,虽说不能侍寝,但想着皇子,皇上还是没事就会去秋水居坐坐。子铭十分聪慧,每每见了雍熙帝,就“咯咯”笑个不停,雍熙帝心中也疼爱这个幼子。
就这样到了九月底,天气渐渐转凉,圣驾终于回銮了。宫中那些久未面圣的女子们,整日盼星星盼月亮地,如今终于有机会向皇上一诉衷情……
与此同时,乌桓国内也有了不大不小的喜事——
安昌殿内,拓跋乞颜看着殿下站着的拓跋舒默,说着:“舒默,刚才早朝上,你也看见了,悉罗有意将他的女儿嫁给你,你是怎么想的?”
拓跋舒默沉默了会,说道:“儿臣无异议。只是,父汗,儿臣还不想立夫人。”
拓跋乞颜知道拓跋舒默没说出口的原因,遂点头同意:“这个无妨,悉罗的素黎部落虽说势力仅次土奚,然你毕竟是本汗的公子,设立夫人一事悉罗无权干涉。”
听了这话,拓跋舒默平淡地开口:“儿臣听父汗的!”
拓跋乞颜笑道:“好!本汗明日就答复悉罗,那你这段时间就在府中呆着,准备迎娶蓝纳雪,训练一事先交给皇甫麟去做!”
就这样几句话,二公子府又要娶亲了!
拓跋舒默回到府中,乌洛兰早已吩咐人准备了酒菜,茹茹和杜筱月也都欣喜地看着拓跋舒默。拓跋舒默的规矩是食不言寝不语,他讨厌话多聒噪的女人!因此府中用饭从来是寂然无声的。
吃过饭后,拓跋舒默将迎娶一事告诉了她们,并让乌洛兰负责准备彩礼一事。三人听后都有些郁郁,然而她们知道拓跋舒默的性子,也不敢有所抱怨。
这一夜,拓跋舒默依旧是独自歇在了书房。
拓跋舒默喜欢汉学,也喜欢练字。和乌桓男子一味的重武轻文不同,他的书房不乏笔墨纸砚。
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字,将笔放在笔架上,每当闲下来时,脑海中总会不期然想起那双眼眸……似曾相识的感觉,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儿见过……这让舒默心中不免烦躁。叹口气,不再想这恼人的事。
拓跋舒默想起自己几日后的亲事,虽说他无意再纳女人入府,但是也知道这件亲事对他有利无害。蓝纳雪是悉罗的小女儿,是素黎部落的掌上明珠,娶了她无异于得到了整个素黎部落的支持,这对日后的世子之位之争也算增加了筹码。至于娶进府之后,就养着吧,反正也没人规定要和她举案齐眉……
九月初六,拓跋舒默和蓝纳雪大喜。
一向视拓跋舒默为死敌的拓跋桑拉碍着身份,也来二公子府道贺。说起这门亲事,桑拉就生气。传闻蓝纳雪是个罕见的美女,当然这不足以让桑拉生气,毕竟以他的身份,想要什么样的女人不行?主要是蓝纳雪的身份,要知道她身后可是乌桓第二大部落素黎啊!这两年自己阿妈身后的土奚部落虽说保持着第一大部落的名号,却有被素黎赶超的迹象。
桑拉一直有意与素黎部落的女子联姻,奈何土奚和素黎两大部落一直处在敌对的位子,这让他左右为难。没想到这样大好的美事落到了二弟舒默头上,不仅抱得美人归,也赢得了素黎部落的支持!
鉴于拓跋舒默为人愈发低调,原则性又极强,因此众人不敢在他府上闹太久,道过贺很快就散了。
洞房花烛夜,拓跋舒默自是要留在新房中的,原本抱着完成任务心态的拓跋舒默在挑起盖头的瞬间,被惊住了!
当然,拓跋舒默本不是好色之人,只是眼前的女子她有双翦水秋瞳,和脑海中的那双眼眸太相似了,一双瞳仁剪秋水啊……
蓝纳雪娇羞地看着拓跋舒默,这英俊的男子……
还记得自己六岁那年第一次随阿爸向大汗请安,一眼就看见了当时才十五岁的舒默,他站在大汗身边,那样卓尔不群,那样桀骜不驯……
虽说当时族人们都说舒默的阿妈是不祥之人,红颜祸水,狐媚惑主。然而自从看见他的一瞬间,蓝纳雪就知道,此生自己的目光再也无法从这个男子身上移开……他身上流露出的悲伤,令蓝纳雪心疼,并在心中发誓要让这个男子快乐,即便那时的她仅仅只有六岁……
小小的蓝纳雪悄悄打探关于舒默的一切,得知他的阿妈是汉人,他醉心汉学后,蓝纳雪也开始像汉家女子一样,学习刺绣,学习诗词……只为了有一天站在他身旁,能陪他一起畅谈!
因此这九年来,蓝纳雪点滴的改变都是为了拓跋舒默。随着自己渐渐长大,十三岁那年第一次有人上门提亲,后来提亲之人越来越多,可始终没有自己心仪的男子。
终于,蓝纳雪大着胆子请求阿爸,好在阿爸自小疼爱自己,好在舒默这几年越来越优秀,阿爸同意向大汗提亲……
看着眼前的男子,蓝纳雪欣喜不已:终于,终于等到成为他新娘的这天了!虽说只是侍妾的身份,然而能一直陪伴在他身边也是好的!
拓跋舒默似是被那双似水眼眸所吸引住,他就那样定定地看着她,目光深邃,直到蓝纳雪有些不知所措,轻轻唤道:“公子……”
回过神来的拓跋舒默有一丝不自然,他转身命下人们退下。蓝纳雪的身份只是侍妾,因此洞房之礼没什么讲究,喝过酒也就算是礼成了。
这一夜,自然是在一片旖旎中结束……
由于公子府并没有夫人,蓝纳雪在洞房花烛次日也就无需向谁请安,拓跋舒默只是简单把她介绍给大家认识。但是这亲事是拓跋乞颜亲赐的,所以蓝纳雪依礼还是进宫谢了恩。
就在兰姬她们以为蓝纳雪也只是大汗赏赐,拓跋舒默不得拒绝的人时,却发现接下来的几日,拓跋舒默每每都是在蓝纳雪房中安置的。这让她们心中难免生出一丝嫉妒,然而,让她们更加气结的是,一个多月后府中大夫为蓝纳雪把脉,发现其已有身孕!
这个事最高兴的自然是蓝纳雪,能为心上人生儿育女大概是每个女子的梦想吧!而一直子嗣上困难的拓跋舒默也很高兴,封了蓝纳雪为侧夫人。这可真是羡煞了府里另三个女人。这就意味着从此蓝纳雪比她们高一等,若这胎是个男孩,说不定就是夫人了!
再说拓跋舒默与蓝纳雪相处了一月有余,觉得蓝纳雪也算是个可人儿,不似乌桓女子的豪爽,倒有几分汉人的温婉柔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和她在一起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即便她有那样一双动人的眼眸,在舒默心底,蓝纳雪更像一个妹妹。
第二十二章 暗算
蓝纳雪自从有孕后,就成了公子府中的重点保护对象。下人们原本对这个说话细声细气的小姑娘不上心,这么多年来,在乌洛兰的授意下,在拓跋舒默的默许下,大家凡事都会征求乌洛兰的意见。因而刚开始没少给蓝纳雪使绊子。
然而眼见蓝纳雪成了侧夫人,又怀有身孕,下人们渐渐开始在乌洛兰和她之间揣度,渐渐一致转向讨好蓝纳雪,深怕她在公子面前将以往他们的小伎俩说出来。要知道拓跋舒默府里的规矩极严,虽说他从不苛待下人,但谁若触了他的底线,下场也是生不如死的。
令众人没想到的是,蓝纳雪真的是一个温柔的女子,在下人面前从不端架子,总是那样的和颜悦色。大家开始打心眼里喜欢上这个侧夫人。
这让乌洛兰心中极其不爽,私下没少在茹茹和杜筱月面前抱怨,原是指着她俩能同自己同仇敌忾呢!
可是杜筱月是个聪明人,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是指定成不了夫人的,也不愿被乌洛兰当刀子使,因此总是静静听着,从不多言。茹茹倒是个心直口快的女子,表面看起来毫无心机,在乌洛兰面前从来都是一副以她马首是瞻的样子。
蓝纳雪自从有孕后,拓跋舒默常去凝翠阁看望,两人或品茗,或谈诗,外人看来感情极好。
这日,蓝纳雪坐在窗边的椅子上为腹中的孩子绣着小衣服,旁边站着贴身丫鬟子衿和子佩。说起这两个丫头,原是有名字的,但是蓝纳雪自从看了《诗经》:“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后,就给丫鬟改了现在的名字。拓跋舒默第一次见这两个丫鬟,还夸赞她的心思巧妙……
想到这,蓝纳雪面颊微红。子衿笑着打趣:“侧夫人,您又在想公子了吧?”自从蓝纳雪被封为侧夫人,丫鬟们都改了口。蓝纳雪嗔道:“你这丫头,嘴这样坏!子佩,帮我拧她的嘴!”子佩也笑着说:“侧夫人,说实话,府里的其他侍妾虽说进府早,可奴婢看得出公子并不喜欢她们,倒是您,公子是真心待您的!”“就是啊,否则怎么会这么快就有了小公子呢?”子衿接过话。
“你们两个再说,看我怎么罚你们!”蓝纳雪佯装凶样说着。奈何这两个丫头自小跟她一起长大,清楚她的脾气秉性,这些话根本吓不到她们。
主仆三人打闹了一阵,子佩正经说着:“侧夫人,等您为公子生下小公子,这府中的夫人之位必是您的!”
说起这个,蓝纳雪并不十分上心:“你们跟我这么久,自然知道我不在乎什么位份,只要……只要公子心中有我就好……”
“侧夫人,您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腹中的小公子打算啊,只有您成了夫人,小公子才是公子的嫡子啊!”子衿最受不了的就是自己小姐的善良无欺,忍不住劝着。
蓝纳雪知道她们的心意,笑着点头,心中却是不以为意的。她是真的只求在他心中有一席之地就好。只是……
每每两人独处,总会有一丝不真实的感觉,总觉得公子的眼睛透过自己在寻别的人……
笑着摇摇头,怕是自己孕中多思的缘故吧!毕竟这一个多月来,公子对自己的不同,明眼人都是能看出来的。
蓝纳雪看了眼天色,吩咐着:“子衿,公子晚间要来用膳,你嘱咐小厨房将菜色做得精致可口些!另外,公子喜欢喝茶,不喜欢甜点,还有啊,昨儿公子拿来的雪梨味道不错……”
子衿抿着嘴笑道:“公子公子,侧夫人,您现在满心里都是公子了,恨不得天天和公子腻在一起吧?”
蓝纳雪笑得有些不自在,子佩连忙对子衿说:“你这丫头,快去吧!”
说话间,拓跋舒默走了进来,子佩请了安,退到门边站着。
蓝纳雪正要起身请安,被舒默按住,问道:“老远就听见你们笑语连连,说什么呢?”
蓝纳雪不好意思地看他:“没什么,闲话罢了。公子,怎么今日这么早就来了?”
拓跋舒默看着她,说着:“今日我来是有件事要告诉你,这两个月来我都在府中呆着,明日准备去边关了。”
对着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蓝纳雪有些蒙,半晌才说:“您要走多久啊?”
拓跋舒默以手背摸摸她那尚不明显的小腹,安慰着:“在你生产前,我肯定回来!你有着身孕,不易操劳。这段时间,府中的事我交给乌洛兰打理,阿尔萨从旁协助,若是有人欺负你,你尽可告诉阿尔萨,他会告诉我的!”
蓝纳雪愣了下,才意识到,原来府中发生的事他都知道!听着他话里的关心,蓝纳雪有些感动,暗笑自己之前的多心。
而醉霞阁中,乌洛兰抱着怀中的萨利娜,心情不佳。想着公子明日就要走了,今晚仍然呆在凝翠阁那,就没办法平静心绪。两岁多的萨利娜看着阿妈,问着:“阿妈,阿爸好久没来看我了,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乌洛兰看女儿一眼,感叹:“你若是个儿子,想必你阿爸就会常来了!”说罢哄着女儿,虽说遗憾萨利娜只是个女儿,但也好过茹茹和杜筱月。萨利娜尚且年幼,不明白阿妈话中的深意。
乌洛兰看着怀中的萨利娜,突然眼前一亮,招手唤过丫鬟:“乌玛,你去凝翠阁告诉公子,就说萨利娜想他了!”
拓跋舒默虽说对乌洛兰并无什么感觉,但萨利娜是他唯一的女儿,心中又岂能不在乎?匆匆用过饭,叮嘱了蓝纳雪几句,就赶来醉霞阁了。
乌洛兰毕竟是最早入府的女人,服侍拓跋舒默多年,关于他的喜好多少了解些,加之萨利娜活泼可爱,醉霞阁中气氛也还不错。
第二日,天还未亮,拓跋舒默就出发了。他向来不喜欢送别的场面,因此每次出征,都不允许她们相送。这次也不例外,蓝纳雪只能远远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泪湿脸颊。
直到那身影远去,再也看不到,蓝纳雪只觉得连马蹄卷起的尘埃都令人迷恋……
子衿和子佩一边一个扶着她,考虑到大夫说头三个月胎儿不稳,她们只得开口打断她的眷恋:“侧夫人,公子都走了快半盏茶的时间了,咱们也回房吧。您怀着小公子,可不能一直这么站着啊!”
抚摸着肚子,蓝纳雪面颊带笑,是啊,公子虽说走了,可孩子还陪着自己呢,自己并不是一个人啊!遂点头准备回凝翠阁去。
孰料刚一转身就见乌洛兰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蓝纳雪一怔,身边的丫鬟连忙请安。乌洛兰走上前来,略一弯膝,说道:“妹妹,公子是出征带兵去了,你在这哭的如此伤心,岂不是不吉利?”
蓝纳雪一愣,小声道:“我没有……我只是舍不得公子……”
“妹妹,不是我说你,”乌洛兰说着手搭在她的肩上,“公子是要做大事的,你可不能拖累了公子,现在可不是在你阿爸身边了!你这样娇弱,如何帮助公子?”
子衿和子佩听着这话,不由得恼怒,子衿越礼上前一步,请了安说道:“兰姬,我们小姐是公子封的侧夫人,又怀有公子的孩子,以您的身份本不该这样和侧夫人说话。”
一席话说得乌洛兰变了脸色,“身份”二字是蓝纳雪入府后她最在意的事,不想这样被人说穿,气得她甩手给了子衿一耳光,看着蓝纳雪说道:“侧夫人,一直听说您好修养,难道身边的丫头这般不懂事,你也不管吗?好歹我也是最早跟着公子的人。”
蓝纳雪本就不欲与她相争,淡淡看了眼乌洛兰:“姐姐,我敬你早入府,只是位份有别,我的丫头就不劳你操心了!”
没想到蓝纳雪会如此拂自己面子,乌洛兰面色不好看,行了礼转身就走了。
蓝纳雪这才看向子衿有些红肿的脸颊,说道:“怎么样?还疼吗?子佩,去拿冰来给子衿敷一下。”子衿笑着摇头:“侧夫人,奴婢没事,您还是快回去休息吧!”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府中诸事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蓝纳雪除了偶尔在阳光晴好的下午会在府中竹林小路散步,余下时间皆在凝翠阁中精心养胎。乌洛兰则趁着这个机会,重新笼络人心。
这天夜里乌洛兰刚把萨利娜哄睡着,就听贴身丫鬟悄声说着:“兰姬,有个面生的丫鬟前来求见,说是有要事禀告。”
有些出乎意料,但乌洛兰还是决定见一见。
来人是个容貌平常的女子,面色严肃,不苟一笑,但眼神中透着精明。依礼请了安之后,站在乌洛兰面前并不说话。直到乌洛兰开口询问:“是谁让你来的?可有什么事吗?”
女子以眼神看了下屋子里的人,低头不再说话。乌洛兰挥手让众人出去,女子才低声说着:“大公子让奴婢问一句,府中可有碍眼之人?”
乌洛兰眼中精光一闪,摇头装起糊涂来。女子也不急,继续说:“兰姬,今夜天色已晚,奴婢先行告退。三日后子时奴婢在池边假山后等候。”说完不等乌洛兰反应,就自行退了出去。
乌洛兰以指敲桌,陷入沉思。反复思量之后,还是决定三日后前去赴约。
仿佛对她的到来一点也不意外,女子只说:“奴婢相信兰姬定会前来。考虑好了吗?”
这种被人摸透的感觉非常不好,乌洛兰皱了下眉,告诉自己:既来之则安之吧。
乌洛兰并未带任何人前来,这会又夜深露重的,因此周遭寂静无声,远远只听见两人窃窃私语,具体内容并不能听得真切。
而此时远在边关的拓跋舒默接到探子密报。
看着纸上一行小字,拓跋舒默神色冷凝,半晌才道:“好好盯着!弄清楚他们的计划!”
第二十三章 滑胎
到了隆冬腊月,北方愈发地寒冷,这样的季节本是该在屋里好好呆着的。但是大夫吩咐,有孕之人应该多呼吸新鲜空气。凝翠阁内虽有地龙,仍免不了用银碳。
考虑到腹中胎儿,蓝纳雪还是决定每日都在院内走走。
前几日刚下了大雪,空气中透着一股清冷,凉意逼人。子佩一边为蓝纳雪披好大氅,一边不死心地劝着:“侧夫人,这几日外面一直下雪,路上滑。万一磕着碰着了可怎么好?”
蓝纳雪低头看了眼近四个月的肚子,面上含着一抹笑:“不妨事,前几日顾着雪大就没有出去,如今要再不走走可要憋坏人了!而且我只在院中走走,不碍事的!”
见她心意已定,子衿只得拿来暖炉,递给她:“那侧夫人,抱着这个吧,好歹暖和些!”蓝纳雪接过来,扶着子佩的手出了房门。
蓝纳雪边走边想着:今儿已是腊月十五,至多还有十来天公子就要回来了。到时候看着孩子已经这么大了,公子一定会高兴的!
子佩见蓝纳雪面上带笑,知道她心情极好,也就在一旁安静走着,并不多话。
前几日雪大,虽说有人及时清扫,院中仍有些地方有积雪,薄薄的一层,走在上面却极滑。
蓝纳雪心有旁骛,并未将心思放在脚下。天气寒冷,本就穿着厚,加之四个多月的身孕,身子愈发有些臃肿。走着走着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摔着了,子佩扶都扶不住,这要是一跤摔下去,孩子定然会有问题的!
来不及细想,子佩在蓝纳雪摔倒之前垫在她身下。蓝纳雪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惊声尖叫,双手下意识地护住肚子……
子衿听见声响,急忙跑出来,就看见蓝纳雪倒在地上,赶紧跑过去。众人忙成一团,急忙把蓝纳雪扶起来。
谁知刚一站定,就听见“哎哟”一声,蓝纳雪歪靠在子衿身上,额头直冒冷汗。子衿吓得连忙问:“侧夫人,怎么了?”
蓝纳雪指着自己的左脚,说着:“我的脚好痛!”说话间蓝纳雪只觉两腿间有温热之感,带着一丝血腥气,低头一看,见地上新落的雪花上有一抹刺眼的红——仿佛一朵花狰狞地盛开……
子佩已起身,由于被蓝纳雪重重压在身下,此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得大声喊道:“还不快去请大夫来!”那边早有小太监飞快奔去。
来的是一个面生的男子,事出从权,草草请了安后急忙给蓝纳雪把脉。蓝纳雪脸色苍白,紧咬嘴唇,不知是吓的还是痛的。其余的人也都紧张站在屋内。
过了好一会,那男子才起身行礼:“奴才恭喜侧夫人!虽说见了红,但是胎儿无事,只是有些胎象不稳,待奴才开了药方,侧夫人服下就好。只是切忌这几日断不可轻易下床,还请卧床休息。”
听了这话,蓝纳雪心头一松,仍然不放心地追问:“孩子无事吗?”
“是,胎儿无事,只要侧夫人静养一段时间即可。”男子说道。
蓝纳雪放心的同时才意识到眼前之人似乎从未见过,疑惑地看着他:“这位大夫看来有些眼生,不知是何时来府的?”
男子恭敬回着话:“府中的莫大夫前几日家中老母病重,兰姬让他回家照顾去了。奴才本是附近医馆的大夫,承蒙兰姬信任,临时顶替莫大夫。奴才贱名单屋引。”
听他这样说,蓝纳雪放心地点头。
子衿此时问道:“侧夫人,您的脚无事吗?”
之前光顾着紧张腹中胎儿,蓝纳雪早已忘记脚上有伤,如今被她一提顿觉疼痛难忍。
单屋引见状,上前一步,道:“奴才冒犯了。”说着稍微掀起裙角查看脚踝,一会后说着:“侧夫人左脚脚踝扭伤严重,要好好用药,这段时间请侧夫人不要下地行走,免得落下病根。”
正说着话,有奴才进来禀告说是兰姬来了。蓝纳雪还记得上次两人的不愉快,正不知如何应对呢,就见乌洛兰走了进来。
乌洛兰一改前次的跋扈,关心地询问:“侧夫人,您怎么样了?我刚听人说您摔了,就连忙赶来了。”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蓝纳雪笑着点头:“劳姐姐费心了,单大夫刚才把过脉了,说是胎象不稳,休息几日就好。”
“那就好,公子不在,您若出了事,我可怎么交代呢?”说着看向一旁的单屋引,“单大夫,侧夫人就交给你了,劳你仔细看着。”
单屋引连忙回话:“兰姬请放心!奴才定会用心照看侧夫人!”然后对蓝纳雪说道,“侧夫人,您先养胎,奴才去开药了。”
“刚才我的丫鬟也摔伤了,有劳大夫去看看。”蓝纳雪不忘子佩,嘱咐着。单屋引点头退了下去。
此时屋中只剩下蓝纳雪和乌洛兰。
乌洛兰热情地坐在床边嘘寒问暖,又主动说起自己当初怀孕时的趣事。原本心中设防的蓝纳雪此时也完全放松,两人就像姐妹般说着育儿经。
过了一会,子衿进来禀告:“侧夫人,阿尔萨总管来了。说是让您受惊了,前来请罪。”
蓝纳雪看了眼乌洛兰,说着:“姐姐,你看我现在下床不方便,你去告诉总管一声,今日之事是我自己不小心,他无须自责。”“好,那我出去告诉他,您安心即可。”“另外……公子在边关也辛苦,我的事就不要告诉公子了!”蓝纳雪想了想补充着。乌洛兰点头离去。
子衿看着离去的乌洛兰,忍不住说着:“侧夫人,您忘了兰姬之前是怎么对你了?您怎么还同她说这么久的话,奴婢深怕她对您不利。”
蓝纳雪笑着说:“兰姬人其实不坏,就是性子耿直而已。”
子衿撇撇嘴,嘟囔着:“侧夫人,您哪,就是太善良了!都说防人之心不可无。”
蓝纳雪不以为意地笑着:“你们就是太小心了,我没有那么娇弱,会保护好自己和孩子的。”见她还要劝,蓝纳雪又说,“好了,等单大夫开好药,赶快给我熬出来吧。你去告诉子佩,这两天让她好好休息,我这有你就可以了。”子衿这才行礼退下。
躺在床上的日子着实无聊,但考虑到腹中的孩子,蓝纳雪也就甘之如饴了。靠在软枕上继续为孩子绣着小衣服……
很快药就熬好了,捧着白瓷小碗,看着乌黑浓稠的汤药,蓝纳雪下意识地皱眉:闻着就好苦!为了孩子,蓝纳雪紧闭双眼,仰起头,“咕噜咕噜”几口将药喝完,咂着舌说着:“好苦啊!快拿水来!”子衿连忙递上水,蓝纳雪漱了口,方才觉着好点。
此时有小丫鬟捧着药碗进来:“侧夫人,这是单大夫吩咐让你敷脚的,早晚各一次。大夫说不出三五日就能消肿了。”
子衿接过来,看着赤褐色的药浆,笑着说:“侧夫人,您看,这是马齿苋吧?奴婢小时候还吃过呢!没想到还能消肿啊!”
蓝纳雪掀起裙子,露出红肿的脚踝,看起有些触目惊心,说着:“快帮我敷上吧,实在有些痛。”敷好后,只觉红肿处有一丝清凉,少了之前火烧似的灼热感,蓝纳雪笑着称赞:“这个敷上果然舒服多了!”
第二日清早,乌洛兰带着糕点前来,恰逢单屋引在请脉。依礼请了安后,乌洛兰坐在床榻下方,看着单屋引悉心地把脉,询问。
“侧夫人,今日可有好些?脚上消肿了吗?”单屋引问着。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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