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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嫁到-舞惜-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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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午膳时间,拓跋舒默叫承昭、皇甫毅一同进餐。待人摆好了膳食,习惯了锦衣玉食的承昭一看,顿时不相信这就是乌桓大将军的午膳:一锅粟米粥,一盆大饼,一盘子腊肉,一盘子酱肉,如是而已。
  转头看一眼正在行军地图前研究的那两人,拓跋承昭将火头军拉住往帐外去。“拓跋特使,什么事?”那小将士问道。
  指了指桌子上的膳食,拓跋承昭问:“平日里大将军也吃这些?”语气中尽是不相信。
  小将士摇头,道:“这是您昨日送来劳军的物资,大将军命我们分发下去给大家。平日里大将军和大家一样,并无这么好的吃食……”那小将士眼中、口中尽是敬佩。
  拓跋承昭挥手打断他的话:“行了,你下去吧!”
  再次进帐,看着拓跋舒默的背影,耳边是他不时的低声分析着军情,刹那间,竟觉得那身影高大了不少。对自己和阿爸以往的观念有了一丝质疑……
  过了两日,拓跋舒默带着拓跋承昭与皇甫毅巡城。
  来到城头,只见城下一箭之地外,站了一排大秦士兵正对着城上扯开了嗓子叫骂,以激乌桓出战。
  承昭早就听说过大秦军中有骂手,今日得见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大秦骂手看到城上有个乌桓将军模样的人在关注,精神大涨,骂得更加卖力,直将城内乌桓将士祖祖辈辈一一问候了个遍。
  承昭汉语纯熟,自然能将城下骂声中的意义理解透彻,一张俊美的脸气得通红。承昭恐怕要请战了,拓跋舒默暗道。不想却听到承昭对着城下大骂:“你们有能耐来攻城,少爷我等着!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激我出城算什么英雄!”
  城下的骂手见居然有个将军模样的人回应,精神更甚,骂得更加高兴。几个人勾肩搭背的你一言我一语地从先可汗到可汗再到后宫诸人,一味的叫嚣嘲讽。
  拓跋舒默身后几个将领均忍不得气,怒道:“大将军,末将愿领兵出战!”拓跋舒默老神在在的样子,看着城下的人如跳梁小丑般,一言不发。
  忽听一声弓响,身后官兵一片喝彩。城下骂手再也没有声音,飞快转身,一哄而散。
  拓跋舒默诧异地看着承昭,只见承昭手中拿着一张大弓,弓身比寻常弓箭更加粗大。弓身上雕刻着两条赤色巨蟒,眼睛赤红,正吐着信子,样子异常凶猛,这原是乌桓第一名弓——赤蟒弓。
  身侧皇甫毅小声嘀咕:“用赤蟒弓侥幸射杀一个骂手也算不得英雄!”
  话音未落,只见拓跋承昭张弓如满月,弓弦响处又一名大秦士兵倒地。承昭箭无虚发,顷刻间射杀五人,只是这些骂手逃得快,死了五人后已经逃离到赤蟒弓的射程外。
  拓跋舒默看了看城头迎风招展的大旗,又看看城外的几具尸体。如此远的距离、在这种风速下,射出的箭早已经偏离平常轨迹,承昭竟将风速计算得如此之精准。拓跋舒默自诩也是射箭能手,和承昭相比,竟不能及。
  正要说话,却听皇甫毅喝彩道:“想不到我乌桓文书校尉竟有如此箭法!”拓跋承昭听这“文书校尉”几字从皇甫毅口中说出,似有别的意思,看向拓跋舒默:“当好文书校尉真可以当大将军?”
  拓跋舒默颔首:“我初从军时便是在军中当文书校尉。”承昭听拓跋舒默这么一说也就不再说话。
  皇甫毅暗笑:公子从军时只有十二岁,你从军时已经十六了。刚想开口,却见拓跋舒默斜着眼看着自己,立时闭了嘴。其实冲刚刚那几箭,皇甫毅还是有些欣赏那小子的!
  拓跋舒默看向皇甫毅:“你军中的神箭队交给承昭好好训练。”抬头看了看天气,“我看不出半月,冯恩定要攻城。”皇甫毅、拓跋承昭齐声应了声:“是!”
  此时已经是初冬时节,天气也是越来越冷。拓跋舒默每日巡城更加频繁,敦促将士训练守城,更时时去看拓跋承昭训练射手。
  拓跋承昭也觉得奇怪,眼见天气日益寒冷,这拓跋舒默倒是喜欢在寒风中走动,军营中处处都有他的身影。叹口气,也不知他所说大秦、山越联军即将攻城一事准不准。
  几日后的一天,晨起发现天色晦暗,铅云低垂,大有雨雪将至的势头。到了下午,果然飘起了雪花,落在树上,飒飒轻响。傍晚时分,已是漫天大雪。伴着北风呼啸,那雪又急又密,不一会功夫,屋宇、城墙、山川,满目望去,尽是薄薄一层轻白。
  到了入夜,风倒是息了,只是那雪下的愈发紧了,一片片、一团团,漫天漫地,只听见大雪簌簌,四处皆是白茫茫一片。
  大雪绵绵几日不绝,如飞絮鹅毛一般,天地间银装素裹一片,好看得紧!只是看得久了,难免让人眼晕。
  面对美景如斯,冯恩却头疼得紧:这大秦人还好,山越人的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军中山越士兵冻病者不在少数。山越地处南方,树木四季常青,百年难得下一场雪。这种大雪之下也怪不得山越人要生病。
  大雪初霁,寒意却更加逼人。大秦军中也逐渐有人冻病,冯恩看着常山城塞,乌桓人躲在城中自然安然无恙,自己大军露宿野外,长此以往联军将不战自败!但若此时退去,又恐大秦耻笑。一时间也是难办。
  又过两日,冯恩一传令兵递来雍熙帝密函。密函中言及山越王赵融恐山越将士难以适应北方严寒,即将退兵。命冯恩在山越退兵前务必攻城!
  冯恩阅毕也是大惊:山越如果退兵,大秦将极为不利,自己这二十五万大军恐不是乌桓人的对手。遂下令明日一早攻城。
  承昭自接了拓跋舒默训练射手的任务以来,除了日常训练外,更是着意添加了黎明和入夜两个时段的训练。乌桓这些神箭手原本对此还有诸多怀疑,可十余日下来,射术比之过去精进十倍不止。大家对这个长相俊美的拓跋氏表公子刮目相看。舒默看在眼里,也十分满意。
  这日承昭正训练得起劲,发现脚下的地面似乎与往日不同,屏气凝神听了一下,又俯下身将耳朵贴在地面听了一会,兴奋地跳了起来!这拓跋舒默还真说准了,大秦真的来攻城了。
  心里对拓跋舒默多了丝佩服,口中道:“勇士们今日就用我们手中的箭,让敌人尝尝我乌桓强弓的厉害!”这些神射手也个个精明,迅速集结,准备往城楼奔去。
  只见一骑飞奔而来报道:“拓跋承昭校尉,大将军要你带麾下箭手于城楼下见他。”承昭颇为诧异:这拓跋舒默一直在中军帐,居然比我还先察觉大秦来攻!佩服之心又多了几分。
  等拓跋承昭带着神箭队赶到城楼下时,发现城上处处戒备森严,檑木滚石处处可见。
  拓跋舒默已经在城下将台上等候多时,拓跋舒默见神箭队到来,大声号召:“将士们,你们是我们乌桓的骄傲,你们百步穿杨的本领将在今日闪耀光芒,用你们手中的弓箭让敌人的将军,旗手胆寒吧!杀!杀!杀!”
  神箭队将士也齐声回到:“杀!杀!杀!”如此情景让初出茅庐的承昭不禁有些热血沸腾。拓跋舒默手一挥,众人迅速奔上城墙,分散开来后各自躲在自己的射台后面。
  震天的战鼓响彻云霄,大秦、山越联军的士兵铺天盖地地向常山城塞卷了过去。
  拓跋舒默见敌军已经进入弓箭射程,下令放箭。冲在前面的大秦兵士随着弓弦的响声倒下一排,后面的士兵立刻又补了上来。
  乌桓将士在各自将军的带领下沉着地拉出弓弦。承昭静静躲在拓跋舒默身旁的射台后,远远看见军官模样的人进入射程,立刻跃出,一箭过去,当真是箭无虚发;拓跋舒默的神射之名在承昭的百步穿杨之下暗淡不少。
  虽然乌桓大军的弓箭强猛,大秦、山越联军还是冲到了城下。将士们搭起云梯往城墙上攀爬,乌桓城上檑木滚石纷纷砸下……
  远处的联军推着攻城射台逐渐靠近,上面站满了联军的神射手。拓跋舒默见状命城内投石车瞄准,将巨石投了过去,十几个射台纷纷被巨石砸跨。联军的神射手瞬时从十几米的高台摔下来。
  眼见这些威胁着乌桓将官的射手大多摔伤,拓跋舒默对投石车队非常满意。自从出使大秦遇袭重伤醒来后,自己对这些工程机械类的东西有了不少新的见解,投石车经自己改良后,射程、精准度都大有提高。
  已到午时,联军还在继续攻城,但攻势已大为疲软。联军左翼的山越军队阵型已经颇为散乱。拓跋舒默见时机已到,命令打开城门,令旗一挥,皇甫毅带领乌桓骑兵犹如蛟龙出海般向山越军杀了过去。
  第四十六章 撤退
  山越将领见乌桓骑兵杀来惊出一声冷汗,忙命军队主动后撤,拓跋舒默见此情形不禁冷笑:大秦、山越联军早已离心,被我击退是迟早的事情。
  当山越军被乌桓骑兵吓得心惊胆颤之时,不远处的大秦军中,子灏眼中放出异样的光彩:“终于肯出来了,该本皇子立马扬威的时候了!”说罢,也不等冯恩命令,带领麾下将士,向皇甫毅迎了过去。
  拓跋舒默见状向子灏一指,承昭麻利地一箭射了过去。子灏正纵马疾驰,隐约见一支箭向自己飞来,感觉不妙立刻急拉马缰,那马一声长嘶……后蹄着地前蹄高高扬起,紧接着一支箭直没入马腹。子灏不等战马倒地,飞身跃下。
  拓跋舒默远远望见,暗赞此人骑术精绝。皇甫毅见敌将落马,双腿一夹胯下良驹,全速向子灏冲了过去。
  冯恩见子灏落马却是大惊,大将军张普多次嘱咐三皇子不可有失,三皇子若有差池,自己身家不保。连忙翻身上马,带领大秦兵将一齐向皇甫毅杀去。
  拓跋舒默见大秦全力攻向皇甫毅,恐皇甫毅有失,令旗一挥,等待多时的乌桓将士纷纷冲出城塞。拓跋舒默自己亦翻身骑上自己爱骑“绝影”,手握穿云枪直向冯恩杀了过去。
  拓跋承昭见终于可以出城,兴奋地催动追风黄骠马,紧跟着拓跋舒默冲了过去。
  子灏见皇甫毅杀到,也不惊慌,舞动手中大戟,主动迎了上去。左右卫士哪能容三皇子以身涉险?早有数人催动战马抢在子灏前面迎战皇甫毅,又有人牵过战马跪请子灏上马。
  皇甫毅挥动长枪连挑数人,眼见子灏已然上马,心中焦急,一杆长枪舞得更是密不透风。子灏见皇甫毅勇猛,也激起心中斗志,舞动大戟冲了上去,和皇甫毅厮杀。
  皇甫毅得父亲真传,一条长枪使得如行云流水,越杀越勇。子灏乃大秦皇子,一套戟法自有高人指点,也将大戟舞得毫无破绽。顿时枪来戟往,斗了个旗鼓相当。
  冯恩怕子灏有失,不顾身份冲上去,与子灏双战皇甫毅。冯恩乃大秦名将,武艺自然超群。眼见皇甫毅不支,拓跋舒默纵马杀到,架过冯恩兵器加入战团。
  拓跋舒默一杆穿云枪乃是精钢所铸,枪法中还夹杂着自创的一套棍法,比皇甫毅更是勇猛。一交手冯恩就知道自己讨不到便宜,见子灏暂时安全,又见乌桓兵正不要命地杀来,忙命人鸣金收兵,自己护住子灏断后。
  拓跋舒默见大秦退兵整齐有序,毫无慌乱迹象,几番冲杀也冲不乱大秦阵脚。无奈之下也不敢继续追赶,只有鸣金收兵,退回城中。
  又过了几日,山越王赵融退兵的旨意传到山越军中,山越将士一片欢呼,不到两个时辰,撤了个干干净净。
  冯恩见状只好命大军退守邺城,在兵力相差不大的情况下与乌桓野战,大秦毫无优势。当冯恩退回邺城后,拓跋舒默也明白邺城不是强攻能得,也命大军安心驻守常山要塞。
  一日拓跋舒默与皇甫毅正在地图前苦思破敌良策,一名士兵进帐报道:“报大将军,据传城外三十里有大秦富豪商队经过,如罗博将军带孙仲、孙化率骑兵五百劫道去了。”
  拓跋舒默面无表情一点头,那士兵退了下去。皇甫毅冷冷一笑:“这兵荒马乱的哪来的商队,如罗博只怕中计。”拓跋舒默也不抬头:“我们继续看图。”如罗博喜好劫掠之名早有耳闻,这次不妨让他吃点苦头。
  一刻钟后一名士兵进账报道:“报大将军,拓跋承昭校尉带麾下三百骑兵接应如罗博将军去了。”拓跋舒默听到此节,微微动容:“承昭倒是聪明,个性率真!阿毅,我们去救他!”说着,带了皇甫毅,点了汉军营三千骑兵出城而去。
  拓跋承昭远远望见一队乌桓将士被数千人团团围住,乌桓士兵的惨叫声不断传来。再近一些,仔细看去:只见如罗博浑身是血,正挥舞着狼牙棒奋力抵抗,旁边孙仲也是如此,至于孙化则躺在地上,不知死活。
  带队的敌将正是那日在常山要塞下与皇甫毅鏖战的将官,旁边还有一锦袍公子挥动令旗指挥进攻。
  承昭惊愕之下,毫不犹豫策马冲上去,叫道:“如罗博将军莫慌,拓跋承昭来也!”如罗博本艰难抵挡,眼看就要不敌,现下看到承昭自然心安不少。
  可那锦袍公子挥动令旗,大秦将士阵法变动,拓跋承昭这三百人也被围了个水泄不通。承昭带人往外冲了几次均被挡了回来。承昭正自焦急,常山方向传来阵阵马蹄声音,知是援兵到了,心中顿时安稳下来沉着应战。
  那公子见来敌众多,立即挥动令旗,放开承昭等人,转攻为守,缓缓退去。拓跋舒默救下承昭等人,见敌将指挥有度,恐中埋伏也不敢冒险追杀,命人清点伤亡,护送受伤将士往常山城塞退去。
  子灏回头看着远远离去的乌桓将士,提着孙化头颅兴高采烈:“二哥,此次斩杀孙化,你功劳甚大。”这次子瑾帮助自己立了一功,子灏对子瑾自是亲近了许多。原来那锦袍公子竟是二皇子子瑾。
  子瑾坦然一笑:“舞惜的功劳可也不小。”说着将事情娓娓道来:
  日前子瑾筹集粮草的任务顺利完成,回京复命,休整两日后继续往北送往邺城。
  走了一月有余,当初又是不告而别,此次匆匆回京,见了雍熙帝后,就速速来探望了云妃。赶巧舞惜也在,问候几句后,舞惜告辞:“娘娘,瑾哥哥久未见你,你们定有许多话要说,我就先回去了!”
  时辰尚早,舞惜往御花园绕了一圈,方才悠悠回到绛紫阁。命人沏了一壶热茶,坐于殿中。虽已进冬,但绛紫阁内梅花绽放,景致远胜御花园。
  不一会,秋月上前道:“六公主,二皇子来了。”随着她的话音,子瑾已到面前,端起桌上的茶盏,放于鼻下,轻轻一嗅,夸赞:“好香的茶!”
  舞惜起身,笑道:“想着瑾哥哥要来,算着时间备了茶,瑾哥哥若喜欢,也不妨我费心准备了!”点一下她额头,故意轻责:“你这丫头,一盏茶而已,说什么费心?”指着外面的梅花,“你看,合宫里最好的寒梅景尽在你这里了!”
  舞惜凑到子瑾面前,狡黠笑着,道:“匝路亭亭艳,非时选‘香。寒梅虽美,只怕瑾哥哥也无心欣赏吧?”
  坐回到椅上,子瑾无奈看向她:“什么也瞒不过你!”子瑾仔细说来,舞惜认真听着:自从丢了常山要塞,冯恩就憋着气呢,一心想要夺回。奈何乌桓二公子运筹帷幄,用兵如神,即便是久经沙场的冯恩,也难于应付。如今进了冬,山越兵将受不得寒,全撤了回去。眼看入冬寒意更甚,乌桓将士向来耐寒,大秦孤军奋战,长久不是办法。
  舞惜看着子瑾满面愁容,问道:“当日我们自山越处回来时,瑾哥哥早已料到山越出兵不过是做做样子,如今又何必如此烦恼?还有什么别的事吗?”
  舞惜心思竟如此缜密,子瑾不由多看她两眼,缓缓道出:“我确有其他担心之事。邺城距常山要塞三百余里,其中所住皆是我大秦子民,今常山要塞落入乌桓之手,恐那些百姓将再无宁日!”
  “自古两国交战,百姓最是无辜!”说起这个,舞惜也有些愤怒:从古至今,每逢交战,军队就开始打着劳军之名对百姓进行抢掠,实是可恶!看着子瑾,舞惜多少有些安慰,“古有曹孟德与民秋毫不犯,今有瑾哥哥忧国忧民。只不知瑾哥哥可有妙计?”
  子瑾无奈摇头:“其实这个也是在所难免的,不仅乌桓,就是我大秦打入别国,也不会错过大肆抢掠。只是此次乌桓军中有一人名如罗博,是土奚营将军。此人生性暴躁,最是喜欢抢夺,每每遇到我大秦子民,可谓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听他说着,舞惜眉头微蹙,不一会儿,心生一计,笑道:“真有这样的人?那咱们得想个法子好好助他烧杀抢掠一番!”
  子瑾知晓舞惜素来主意极多,如今见她颇有些胸有成竹的样子,想来已有良策,忙问:“什么法子?”
  舞惜端起面前的茶小酌一口,方才缓慢道:“他不是喜好抢夺吗?咱们正好送上门去!瑾哥哥,你可带人扮作南北往来富商,再使人放出消息去。那如罗博听说有银两、粮食,还能不动心?这样咱们的人事先埋伏,带他上钩,咱们正好守株待兔!”
  听她一说,子瑾眼前一亮,然而瞬间后又有新的顾虑:“这招不错,只是并非稳妥!如今用兵之际,辎重粮草本就重要,倘被他一朝截了去,我大秦可就雪上加霜了!”
  舞惜笑着看他一眼,并不说话,转而看向殿外院中。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子瑾恍然大悟:“不论什么东西,咱们只将箱子装满也就是了!一旦引出他们,就可以围歼了他们!”说着夸道,“舞惜,多亏了你的好谋算!”
  舞惜笑着摇头,道:“我不过提个开头,剩下的那些繁琐复杂的操作,还得你仔细去思量了!”
  如此也没了玩笑的心情,离开了绛紫阁,子瑾又忙着筹划着假扮富商一事。这样准备了几日后,于常山要塞前果然痛打了如罗博一行。
  听子瑾说完,子灏不禁对舞惜也高看几分,只是一想到流嫣与舞惜的摩擦,夸赞的话就一句也没有了。
  子瑾多少知道他的心思,将话题绕开:“子灏,我此行的目的就是将粮草送来,如今任务完成,我还得给父皇复命。明日一早就起程。”子灏知道轻重,也不多留,只说欠子瑾一个人情,日后必还!子瑾想着都是兄弟,说过就算,并不放在心上。
  此次子灏怒斩叛将孙化,雍熙帝大喜,除寻常赏赐外,也封了子灏为英亲王。静妃听后大喜过望,连忙前往明光殿,为子灏谢恩。
  远在京城的舞惜也并未将此前的事放在心上,却没想几日后,雍熙帝叫她前去。看着子瑾站在雍熙帝身旁,舞惜隐约猜到其中意思。果然雍熙帝在赏赐子瑾、子灏之余,也称赞、赏赐了她。
  后听子瑾说起具体过程,舞惜倒对旁的事有了兴趣。关于阵法变动一事,舞惜缠着子瑾问了几天,方才罢休!
  第四十七章 对峙
  自从抢掠不成反至围攻后,如罗博重伤,拓跋舒默派人将他送回平城,慢慢养伤。几次攻城下来,土奚营伤亡惨重,加之如罗博回平城,土奚营群龙无首,被拓跋舒默暂时编入汉军营,由皇甫毅带着。
  看着如罗博重伤,那么多兄弟惨死,拓跋承昭心底有一丝失落。若不是自己和如罗博擅自行动,又怎会让那么多将士惨死?倘若那日拓跋舒默没有及时来救……
  每每到此,拓跋承昭不敢再往下想!
  这次是舒默救了自己,连着几天,承昭都想当面道谢。然每次见到舒默,刚想好如何开口,就被舒默那冰冷的眼神冻住尚未出口的话。
  每到夜晚躺在床上,总能想起那天的情景,身边的将士一个个倒下,自己不管如何努力,都冲不出大秦人的阵法……
  “身为一个将领,因着你的愚蠢,导致那么多将士丧命……”
  这几天,一旦闲下来,耳边就想起当时舒默愤怒的话语。不禁让承昭深思,想着以往每次出战前,舒默和皇甫毅总是一遍又一遍地研究地图,一次又一次地布置阵型……如果不是这样,又如何对得起那些将士?
  近一个月的接触,让承昭对舒默有了新的认识:这样一个运筹帷幄,冷静果敢又爱惜将士的人才不愧为乌桓的大将军!
  大秦方面,自打皇后下令各宫节俭用度以来,已经一月有余,后宫那些个娘娘、公主的,早已怨声载道。平日里吃食都是精致,选材皆为上品,御膳房每日绞尽脑汁地也就是为了让娘娘们面色红润、永葆青春……如今可好,一应贵的材料都不用了,天天都以素食为主,这可苦坏了这些千娇万贵的娘娘们!
  后宫中如静妃这样有身家的,少不了自己贴补,加之子灏如今也在前线,六公主所谓节俭用度也是为子灏。这事上,静妃是难得的心平气和。
  剩下那些有子嗣的还多少有个依靠,没子嗣的本就位份不高,现下又节俭用度,更是辛苦,私下里没少埋怨舞惜。当然这些话也不敢公开地说,合宫里谁不知道六公主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儿?更何况事涉朝政!
  这日小顺子从内务府回来,一脸的不痛快,秋月小声为了缘由。原来是路过长信宫——前几年入宫的三个美人都住这里,无意间听到三人在背后议论舞惜,说了好些不入耳的话。秋月听了也是一脸愤愤。
  舞惜在殿内听到两人的对话,笑着出去:“什么事说得这么热闹?”两人一见舞惜,连忙闭嘴,强自笑道:“六公主,这天儿冷,您怎么出来了?”“你们不用瞒我,我刚在殿内听得不真切,说吧!”舞惜问道。
  小顺子抬头小心打量了下舞惜,见她脸色并无任何不妥,才将事情原原本本又说了一遍。
  舞惜听后并不生气,心里只觉好笑:这些个女人也真可怜,父皇这两月来少进后宫,凡进后宫也都皇后、静妃、云妃那里。她们见不到父皇,终日寂寂,才会怨天尤人。
  秋月见她半晌没有说话,以为她生气了,忙道:“六公主,您别生气!”舞惜走到梅花前,轻嗅花香,笑得淡然:“我没有生气,你们去忙吧!”
  在院子里站得久了,也逐渐有了寒意,突然肩上一重,转身见身上多了浅粉缎子风毛披肩。云珠轻声道:“公主,外面冷,还是进屋吧!您向来畏寒,这是皇上命内务府新赶制的,您看这披肩的风毛出的极好!”
  握着云珠的手,她的手永远带着暖人的温度,将温暖恰如其分地传进心底:“姑姑,前些日子我让你帮着弄的食谱,可准备好了?”
  说起这份食谱,也是有缘由的。自从节俭用度起,御膳房一改往日的奢华,多用素菜,后宫的女人个顶个的娇贵,饭菜多少不合胃口;上等的胭脂水粉也减了量。吃不下东西又没有好的脂粉,眼见肤色一天天得暗淡,这嘴上不说,心底谁还不是抱怨舞惜?
  某日从邀月宫回来后,舞惜就开始琢磨着自己研究一份既营养又节省的膳食。前世有个营养专家的妈妈,自幼舞惜就知道这吃的东西不在于精细,而在于营养!于是乎开始翻阅古籍医书,带着云珠准备膳食。
  研制了几份吃食,绛紫阁的下人们争相试吃。原本大家是想着不能让六公主泄气、失望,没想到一尝之下,确是美味!
  舞惜欣喜之余也经常送去邀月宫给云妃,银耳红枣羹、莲子薏米羹、玉竹鱼尾汤、芡实莲子百合羹……比之往日御膳房的吃食,虽不名贵,却也美味。最主要的是半月下来,云妃面色白皙细腻更胜往昔。
  这日去皇后宫中请安,众人见云妃容颜姣好,望之不过二十五六,嫉妒之余好奇问起缘由。云妃向来与人为善,自是一一告知。
  当听说尽是六公主的功劳时,大家不免面面相觑,这小公主竟懂得这许多!因着私下里没少议论六公主,此刻也不愿拉下脸面去问,众人支支吾吾一阵,到底也没有问出口。
  冬雪初霁,太阳刺破厚密的云层,淡薄如云影的阳光暖暖一烘,倒少了冬季寻常的寒意。
  出了凤寰宫,静妃难得地邀云妃和几个贵人、美人同行。静妃是合宫中皇后之下,位份最尊崇的人,大家自然不能拂了她的面子。何况后宫众人,向来心不和面和,一路倒也有说有笑。
  不知是谁将话题又扯到舞惜和养颜羹上,静妃本不欲说话,眼角一挑,远远见舞惜走来,笑着说:“顾妹妹,前日我听说你们私下里还埋怨六公主来着,怎么如今也巴巴地羡慕着她的东西?”
  静妃这话说得直,顾美人面上一青,刚欲开口,舞惜已在几步之外,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一时间说什么也不合适。
  倒是舞惜落落大方请了安,看向静妃,再次行礼:“静妃娘娘,我是公主,顾美人是父皇的妃子,长幼有别,即便说了什么也是合该的。”
  一席话说得静妃和顾美人都不好接,云妃打了圆场,大家也就草草散了。
  两日后,舞惜将膳食食谱给了皇后,又经由皇后之手告诉了合宫,这节俭一事总算有了圆满的结果。雍熙帝知道后并没有说旁的,心底却愈发觉得舞惜贴心。
  而前线,自打入冬山越撤兵以来,乌桓和大秦陷入了僵局。两方都没有进攻的打算,却也不退兵,就这么对峙着。
  偷袭一事后,拓跋承昭想了许多,似乎一夜之间就成长了。每日跟着舒默学习兵法,虽说打小拓跋严宇也一直注重培养,但不比舒默这十余年在战场上的摸爬滚打。跟舒默接触得越多,学得越多,承昭就越是佩服他。而随着与也舒默和皇甫毅的交流,承昭也愈发地尊崇汉文化。潜移默化的,许多固有的观念发生着改变……
  眼见三人的关系越来越好,拓跋乞颜却一纸诏书将承昭召了回去:因为拓跋严宇的生辰到了。承昭是独子,自然是要陪在身边的,且他在军中的职位只是个文书校尉,舒默也就允准他回平城多待几日。
  送走承昭,皇甫毅在舒默耳边无不担忧道:“公子,您如今这么培养承昭,可是他阿爸是大公子的人,承昭自幼也和大公子亲近。承昭这小子聪慧能干,咱们不会养虎为患吧?”
  拓跋舒默回头看他,笑道:“承昭是个明事理、有主见的孩子,他会明白谁是世子之位的人选。日后若他真的愿意助大哥也无妨,一生中有一个强敌,也算无憾。”
  皇甫毅盯着他半晌,方才笑说:“我看您是胸有成竹啊!”拓跋舒默没有回答,大步转身离开。
  离家几个月,如今也算归心似箭了。一路驰骋,承昭的兴致颇高。到了平城,先是到安昌殿见了拓跋乞颜,谢了恩,转达了舒默的情况,之后就马不停蹄回了仁诚汗府。
  看着儿子出去几月,长高了,也壮了,拓跋严宇很是欣慰。
  父子俩正说着话,下人来传,说是大公子来了。桑拉本是来的熟了,也无需下人们带路,自己就到了书房。
  “嗬!几月不见,承昭成熟不少。”桑拉说着看向拓跋严宇,“大伯父,您看,这军中几月也算是历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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