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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缘-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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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黛在门口张望着,这会儿转头对赵如意道:“那位许太太来了。”
这边窗边上看得到许太太被人引着进来,味道常常是最易引发人记忆的了,这院子里竟然连花草都栽的一样,那位沈大人实在能干的很,许太太果然露出了一点大约连自己都没有发觉的奇异神情来。
赵如意心里有点乱,但是还是打起了精神,她坐的椅子,能很清楚的透过卷起的门帘子看到进门处人的脸,楚蕙果然很乖,眼见着许太太跨过门来,楚三姑娘轻轻一推,她就兴兴头头的扑出去,一下子扑到许太太的腿上,抱着她的腿,扬起苹果脸儿,高兴的叫了一声:“妈妈!”
许太太不由的退后了一步。
楚三姑娘连忙就跟着走出去,伸手去牵楚蕙,一边忙着对许太太道:“小孩子不懂事,胡乱认人,这位太太不要见怪。”
然后又对楚蕙道:“这可不是你妈妈,你妈妈在外头呢,姐姐这就带你去找她。”
楚蕙乖巧的点头:“嗯!”然后就乖乖的让楚三姑娘牵走了。
赵如意看得清楚,这位许太太脸上露出了惊惧的神情来,刚才那一下,她的脸色刷的一下便变的白了一层,人在毫无防备的情形之下,身体的反应是掩饰不了的,尤其是她本身就有心悸之症,反应必然比常人更大些。
这会儿她明显还处在心跳加快中,脸色煞白,目光呆滞,额头后背等处必然已经有了冷汗。
赵如意心中就有数了,丁香本来就站在门口,此时连忙就扶了许太太,笑道:“姐儿还小,不大认得人,这么一下子冲出来,把太太吓到了吧。”
得了这个台阶,许太太抚着心口,连喘了好几口气才道:“是不妨突然有孩子跑出来,倒是吓我一跳,原是我本来心里就不大好,大夫嘱咐不要有突然的事儿,我们家如今连猫儿狗儿都不敢养了。”
她掩饰的说:“有时候突然谁大声一点儿,我也要吓一吓呢。”
丁香就扶着她往里走,一边笑道:“快坐下压压惊。”
赵如意的身份,当然是不用站起来的,倒是许太太走到里头来看见赵如意,忙行礼请安:“原来郡王妃也在这里。”
赵如意笑道:“外头人多,我进来歇歇,清净一点儿。我知道许太太的症候,不要紧,就是吓一跳罢了,丁香,给许太太倒滚滚的茶来,坐坐歇一歇就好了。”
许太太忙笑道:“多谢郡王妃,有郡王妃这话,我就不怕了。”
伺候许太太来的丫鬟菁儿见丁香去倒茶,连忙过去接过来,笑道:“怎么好劳动姐姐,我来就是了。”
不过虽然坐着,这位许太太还是忍不住的打量这屋子,过了一会儿才说:“这原是哪位姑娘的闺房吗?这等精致。”
鬼使神差中,赵如意笑道:“这原是我以前住的地方。”
“哦。”许太太原本是个口齿伶俐,会得看人脸色,极会说话的人,否则,也出不了头做了大公主的乳娘,此时却只是简单的哦了一声,便再没说话了,倒是也没发觉赵如意也一样心乱。
许太太坐了一会儿,菁儿便请她过去换衣服,她原是被人不小心泼了茶在裙子上才过来的,只是过来吓了一跳,还差点儿把这件事忘记了,走到那边儿稍间里头,布置倒是陌生,许太太长出了一口气。
那丫鬟菁儿一边手脚勤快的伺候着许太太换裙子,一边问道:“我瞧太太刚才进来叫那家的小姑娘吓了一跳,这会儿可好些了吧?”
许太太还是有一点魂不守舍,她在这边屋里换衣服,看出去外头院子里,她在那里好几年,看起来真是一模一样的。许太太仿佛在自语一般的道:“这里看起来,就像当年晋王府的格局,连院子里头的花草都差不多,刚才那小姑娘跑出来,我恍惚还以为是大姑娘呢……这回头一想,都快要二十年了。”
那菁儿原是许太太一家子进京之后才买的,他们家本来就不算什么大富贵的人家,也没有什么家生子儿的说法,原本外头当官的时候伺候的人,有些不愿离了故土,走的时候都遣散了,进了京来,自然还要买几个人,许太太与同样是皇后娘娘跟前放出来的何太太向来交好,这也是何太太给她荐来的人牙子替她找的人。
听说原本也是在大户人家伺候的,知道规矩,懂得伺候,也是因主家要举家迁回老家去,这才出来的,菁儿本来长的清秀,口角剪断,手脚麻利勤快,且也确实知道规矩,会看主子眼色,体贴入微,比儿媳妇用起来还好十倍,实在是个尖儿,没过多久,许太太便把她提起来在身边伺候了。
这会儿,菁儿也往外头张望了一下,笑道:“原来晋王府是这个格局,瞧着与别的人家有什么不同,怎么偏就有那么大福气呢。”
许太太虽然是在潜邸伺候过,按理说算是荣耀,但偏她伺候过的那位主子又没了,所以一向是不大提晋王府的事的,此时也只是在心中想,晋王当年根本不是得宠皇子,府邸自然也算不得顶尖的,只是后头的福分……
即便是在自己心中,许太太也是不敢再想的,只是匆匆的,仿佛在对自己掩饰一般的说了一句:“是很像,连里头的那盆白玉牡丹都是一模一样的。”
那菁儿就听进去了,伺候了许太太换好裙子之后,她扶着许太太出去,还特地看了那盆白玉牡丹一眼。
那白玉牡丹有着明显的沁色,并不是一整块通体玉白的羊脂白玉,不过雕工精致,沁色雕做了花心,另加了翡翠做了叶子,看起来不仅巧夺天工,而且栩栩如生,不是寻常珍宝。
那位安郡王妃也正在欣赏着这盆白玉牡丹,还伸手去摸摸。
菁儿扶着许太太出去了,离了那个地方,许太太很快就恢复了镇定,依然与人谈笑风生起来,连她的儿媳妇和两个女孩儿都没有发现她曾经有什么异样,只有菁儿才知道。
赵如意却在那院子里坐了挺久,许太太都走了半日了,赵如意都还在那坐着。
丁香和青黛对望一眼,虽然觉得赵如意今日到了这里看起来有点儿古怪,可想到郡王妃横竖有身孕,这里清净些,坐在这里歇着比在外头人多的地方强,倒也没劝,就在门口坐着等。
安郡王这阵子依然在忙,这一日没有到赵家来接媳妇儿,晚间回去的时候,还问了一声:“郡王妃回来了吧?”
进了门儿见没动静,安郡王还觉得奇怪,里头已经点着了灯,丫鬟们有进有出,一看就是赵如意在家里的样子,可是怎么没动静啊!
虽然她是有身孕了,可赵如意自己是大夫,反而不像普通孕妇那么小心,平日里也是到处走的,何况她就是不亲自出来,听到自己回来的动静也该早就问个一声:“是郡王爷回来了吗?”
结婚其实才半年,两人琴瑟和谐,甜甜蜜蜜,还算是在热恋当中呢。
安郡王觉得,自己每天想早点看到赵如意的心情,赵如意一定也是一样的。
今儿这是怎么了?
安郡王一头想,一头走进赵如意平日里常起居的左边次间,屋里烧着地龙,暖融融的,赵如意穿了一身玫瑰紫二色金缠枝花的棉袄,蜜合色的裙子,头发已经散了,编了个大辫子,只用了珍珠金坠角。
她有了身子,就逐渐习惯了上炕坐,靠着个大红金线蟒的引枕,看起来正在发呆,听到丫鬟说:“郡王爷回来了。”
赵如意才回过神来,转头看过来,一脸竟然是可怜兮兮的模样儿。
这可把安郡王给吓了一跳了,他的媳妇儿可向来是胆大包天的,别说一般人,就是以前的太后娘娘,何等威重,赵如意也是什么都敢说,忽悠起来张口就来,好像完全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今日怎么露出这样小媳妇儿的模样了?
不过这样好像另外有一番风情,更叫安郡王觉得自己高大威猛无所不能,立刻就要保卫媳妇了。
安郡王两步跨到边上去,伸手捏她下巴:“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关键是谁能欺负得到她?他媳妇儿可是有单枪匹马放倒南郑侯的本事。
这样的动作,屋里本来伺候着的丫鬟们,都连忙极其有眼色的避到了屋子外头了。
可赵如意好像真的是被欺负了似的,听了这话,就更委屈了,眼圈都泛红,一时没说话,只伸出手来要抱抱,要安慰。
安郡王连忙就搂住她,就势坐到炕边上,赵如意挨进他怀里,胖胖的暖暖的,安郡王圈着她的腰,摸到了一圈软软的肉,他觉得媳妇儿果然是胖点儿好,以前的赵如意瘦了点儿。
赵如意向来不大用香,有孕之后就更完全不沾,搂在怀中依然是她独有的甜甜的香气,安郡王轻轻摸摸她的头发,用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温柔声音问:“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说。”
赵如意还是没说话,她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这是非常难得的,她一贯是很知道该怎么说话的。
可是这一次不同啊,她不说话,反而又把自己往安郡王身上挤一挤,更紧的贴在他的怀里,安郡王坚实的怀抱叫她觉得安全,觉得舒服,觉得好像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要紧。
就连这件事都不要紧。
她觉得安郡王会明白,会知道她,会跟她说,这算什么要紧,有什么问题吗?好像从见面的第一回 起,安郡王就特别明白她。
安郡王的确明白,赵如意这样是在撒娇,倒不是受了欺负,他媳妇儿若是被人欺负了,绝对不会这样不言不语,她有的是本事当场怼回去,然后她还得意洋洋。
她既然想撒娇,安郡王就搂着她摸来摸去,不过因心中有事儿,倒没有那等闲情逸致摸出火来,赵如意贴着他哼哼了两声,终于撒娇够了,那种不安全不安定的感觉也被安郡王驱散了,赵如意才终于小声说:“今天我回家去,看到重新修饰过的那院子。”
“嗯。”安郡王表示在听。
赵如意微微笑,她就喜欢安郡王这一点,足够尊重她,不会摆王爷的架子,也不会摆丈夫的架子,而且总是让她觉得,不管她说什么,他都能够接受,不会大惊小怪。
所以赵如意开门见山的说:“那院子不仅许太太看着眼熟,我也是。”
“你也是?”饶是安郡王,也一时间无法理解这话的意思。
赵如意道:“就是我也熟悉那院子,我也在那院子里住过。”
安郡王有点莫名其妙的就想起他们那个大雨天一起看的书了,他镇定的说:“重生?”
第95章 猜测
安郡王那话一出; 赵如意自己都被逗笑了:“跟你说正经事呢!”
“那是什么?”刚才安郡王只是为了安慰媳妇儿; 自己连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 显然就再说什么都不要紧了嘛。所以安郡王就势便问起来了。
可是赵如意还是有点犹疑的样子; 主要是确实有点不大好说。
安郡王等了一下,见她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样子; 便确认似的说:“照着当年大公主布置的屋子; 你觉得很熟悉?住过?”
赵如意点点头:“我确实认得; 不是想象出来的,那种感觉……那种感觉……”
赵如意这样伶牙俐齿的都形容不出来; 有点着急,这种认得的感觉,确实太难形容了; 不是自己身临其境的感觉,哪里明白。
可是安郡王就明白啊,他安抚的摸摸赵如意的头; 好像在安抚小孩子似的:“我知道了; 故地重游; 是不是?”
赵如意便又点了点头:“嗯,就是!而且很熟!那个地方我一走进去就认得,我觉得我小时候就在那里住过。”
“除了认得那个地方?你还记得什么?”安郡王这还带着一点儿好奇。
“不记得了; 可我还隐约觉得; 院子出门左边儿,过两个月洞门,就是……父王的书房。”赵如意说出父王两个字的时候; 语调都有一点儿变。
“难道你还真是大公主?”安郡王的语气虽然匪夷所思,可神色还是非常镇定的,好像就是单纯的一个疑问似的,打量赵如意:“前儿为这事儿,我也去了一回潜邸,你真没记错。”
安郡王这样镇定的神情,让赵如意都跟着镇定了,这也是人之常情,不管你觉得再可怕的事情,再古怪的事情,若是别人表示这也不算什么,那就会减弱那种感觉,若是对方也跟着惊呼尖叫,也就自然会加深那种感觉。
这会儿安郡王从头到尾都很镇定,便叫赵如意觉得这件事就算很蹊跷,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赵如意被安郡王镇定的神情安抚了。
赵如意说:“可是我也记得我小时候住在锦城附近的别院里,别院里种了很多杏子,我两三岁的时候就蹦着要去摘,就有人把我举起来摘了一个好大的!”
“小时候的事情虽然不太记得,但也还有一件两件的。”赵如意困惑就在这里,她明明记得一点儿小时候的事啊,今日里的那些回忆,真的好像是无中生有的一般。
“可是如果你真是大公主,不少事儿就说得通了。”安郡王正经的说:“想想你的嫁妆,想想皇上,你觉得呢?”
“可我的骨骼模样,不该是大公主。”安郡王这样口气寻常的讨论,让赵如意很快就接受了这个设定,好像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古怪的事情似的。
“转世?重生?”安郡王一本正经的表示:“你想起了上一世的事!”
“转世不是应该不记得上一世的事吗?”
“那就是重生!”安郡王拍板了!一锤定音给她下了定论。其实不管怎么样,无非就是他媳妇儿可能做了三年的大公主而已,横竖大公主的结局,天下谁都知道。
赵如意隐隐觉得他们的这讨论好像哪里不对,可是她确实觉得心里好过的多。
不管她是谁,不管她怎么样,不管她的经历多么匪夷所思,至少有一个人能全盘接受她。
赵如意仰着脸儿看他,安郡王缓缓的道:“你还记得吗?你答应了要告诉我,咱们的儿子叫什么名字的!”
赵如意这是真的笑出声来了。
笑过了之后,赵如意才有一点儿小心的问:“你不觉得我古怪吗?”赵如意本来想问你不觉得我是妖怪吗,可是连她自己都说不出口来,所以才这样问的。
“是有点。”安郡王道:“不过有什么关系?你便真是以前的大公主,不还是我媳妇吗?我看你也不会什么法术变化什么的!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赵如意又笑了,其实赵如意在问的时候,她就知道安郡王的答案,安郡王如果不是给她这样的笃定感,让她认为不管如何,安郡王都不会嫌弃她,她也不会贸然的告诉他。
虽然他们两人话说的平淡,但这样的事情,其实是十分骇人听闻的。
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给她这样的笃定感了,赵如意想,她的运气真好,遇到了这样一个男人。
所以赵如意很真心实意的说:“你真好,真的!”
“那当然!”安郡王毫不谦虚的说,接着他想到了一个更现实更紧要的问题:“如果我们猜测的是真的,那皇上定然是知道的?这怎么会知道呢?”
赵如意自己的官司都还没理清呢,实在无力立刻探讨接下来的话题,她摊摊手,很实在的表示:“这个谁知道,得闲儿再说吧。”
她今天受到冲击太多,就是她素来疏朗大方,也觉得心中实在不平静的很,不由的想起她在赵家的种种,在皇上面前的种种,有些本来说不通的事儿,现在确实说得通了。
倒是安郡王其实还有一点儿兴奋,真是个傻大胆,他的态度叫人舒服,赵如意莞尔一笑道:“也该用晚饭了吧?说了半日,就忘了这事。”
“你也没吃?”安郡王道:“喂,天大的事儿,也别饿着我儿子啊!”
赵如意笑:“你儿子吃了,我先前想事儿,不知不觉就吃了一碟子山药糕。只是没正经吃而已,叫人摆上来吧。”
赵如意有孕之后,就没有顿顿都去陪着护国长公主吃了,孕妇的口味变化古怪,有时候一道菜上来,光闻着味儿她就有点不舒服,可她又不好因为怀孕,让公主都迁就她,加上公主又怕她走来走去用饭劳累着了,如今入了冬,天气冷起来,空着肚子走去吃饭,只怕越发不好,说了好几回,让她就在自己屋里用,今后暖和了,再去那边。
赵如意便答应了,安郡王则随意的多,有时候跟着护国长公主吃,有时候又回来吃,横竖都有小厨房,一应都便宜。
所以晚间多半都摆在了这里,这会儿丫鬟们听得里头说了半日话了吩咐摆饭,便忙进来伺候,此时见到郡王妃还是那么懒洋洋的歪在大引枕上,可那脸上的神气,已经不再是先前那样带点儿凄惶,不安,此时的郡王妃,看起来是安宁平和的,带着点点笑意,就是跟之前不同。
果真郡王爷就是对郡王妃有办法呢,丫鬟们都这样想,一边抬了桌子来放饭,赵如意现在的口味清淡了很多,不过食量变大了点,两人边吃边说话,看着好像没事儿了。
可没想到,才用了饭片刻,两人坐着说些闲话,赵如意突然皱了皱眉,然后就自己给自己搭脉,这举动太自然,安郡王虽然看见了,还是怔了一下才问:“你怎么了?”
赵如意看着安郡王,有点不好意思的慢吞吞的说:“今儿这样子,想的东西太多了,宝宝有点不喜欢。”
“什么意思?”安郡王还没懂,顺口就问。
“嗯,就是俗称的,动了胎气!”赵如意说。
安郡王顿时就跳起来了!
赵如意连忙安抚他:“不要紧,真的!我就是今天有点儿没控制住,歇两天就好了,不会有事的。”
“本末倒置!”安郡王恼的立刻就训上了:“便是天大的事,那也就是以前的事儿,能有什么要紧的,慢慢说一说就罢了,你还闹的这样!”
赵如意小媳妇似的委屈道:“有时候,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嘛。”
安郡王恼归恼,凶归凶,手势却十分温柔,轻手轻脚的把赵如意抱到床上去:“好好歇着,再不许乱想了。”
赵如意连忙点头:“这不是已经想过了吗?”
“皇上那里……”安郡王说:“也暂时不要去管了,不管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急在这个时候,你先把儿子生下来,有的是日子去理会。”
丫鬟们听起来,以为说的是今日那位乳娘的事,只有赵如意才心中明白,安郡王说的是自己这匪夷所思的记忆。
她觉得安郡王说的也有理,尤其是今日冲击太大,隐隐有动了胎气的迹象,赵如意觉得这种事陡然发生,自己控制不了情绪,若是真要再去理会这件事,万一又有新的发现,又控制不好,就真的犯不着了。
就如安郡王所说,不管什么事,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并不急着这会儿的,所以赵如意乖乖点头:“嗯,你说的对。”
安郡王这才满意。
有了这样的吩咐,自然谁也不敢多嘴,赵如意心安理得吃吃睡睡,横竖天冷的很了,连着下了两场大雪,连安郡王都见天儿的猫在家里烤火,赵如意更是不出门,差不多过了半个月这样的日子了,已经是腊月过半了,各处庄子早送了年货进来,公主也吩咐往郡王爷这里分了一部分,今年不像是往年了,郡王爷有了家室,有些地方不再是公主府里一总儿送了礼就完了的。
赵如意就分了东西,打发人往自己平日里走动的人家送年货,赵家虽然走了,但四夫人和十姑娘还在那里,自然也要送年货,赵如意抱着个八宝莲花的手炉,在台阶上看他们装东西,一份一份的分好了,写好签子,赵如意才想起来问丁香:“前儿咱们家里那场事儿,回头许太太到底怎么着了?怎么也没个人来问我?”
虽然这事儿不是她的首尾,到底她是大夫不是?许太太回去之后犯没犯病,是个什么形容,总该来问问她的专业意见吧?
那一日赵如意实在是被自己的记忆冲击的厉害了,还隐隐动了点儿胎气,连她自己都给吓到了,不敢再不老实,也就把许太太这事儿给忘记了。
丁香的神情有点古怪,瞅着赵如意,想了想才说:“那日郡王爷不是吩咐了吗,再不许拿外头事来烦郡王妃,郡王妃身子要紧。是以外头就是有话,也没有敢来扰了郡王妃。”
“什么话?”赵如意问。
丁香还踌躇呢,往外头望了望,好像安郡王就要回来了似的,赵如意觉得好笑:“什么说不得的!赶紧着告诉我,好多着呢!就是郡王爷在这里,也是要跟我说的。”
丁香素知道赵如意的脾气,也很知道郡王爷待她们家郡王妃是个什么样儿,便道:“郡王妃知道自也不要紧,不过郡王妃终究要小心肚子的小主子才是。”
“啰嗦,我不比你着紧些么?”赵如意笑道。
丁香便道:“其实那一日下晌午那许太太就回去了,那一日的情形,郡王妃是瞧见了的,可是没想到,晚间许家摆了晚饭后,许太太回了自己屋里,把伺候的人都撵出来在外头,许太太自个儿在屋里许久没出来,后来那丫鬟实在忍不住进去瞧了一回,没承想,许太太竟然吞金自尽了。”
“什么?”赵如意惊讶。
丁香连忙伸手去扶她,赵如意道:“没事儿,我就是惊讶一下,又不会怎么着,你跟我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就是这么一回事啊。”丁香道:“就是那日许太太回去,就自尽了。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我也只是听到一点半点的。”
“怎么会呢。”赵如意纳闷儿了:“那天我瞧着她还好好的呀,哪里像是要自尽的人,不对头!”
赵如意当然知道问丁香问不出个什么来,安郡王就是知道也不会告诉丁香不是?所以赵如意还是只有问安郡王。
既然有了那样一个影子,赵如意对这位大公主的事情就要更注意一点了,有时候她甚至会想,大公主若真是死的冤枉,甚至被人误会只是意外,会不会大公主不甘心,冥冥之中选中了自己,其实是为了查到真相呢?
毕竟是自己在京城一百多里外无意中为许太太诊治,才发现了蛛丝马迹的。
到底她做了十几年的赵九姑娘,实在很难想象自己会是大公主,赵如意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虚构了一个新的大公主出来。
这几乎算是一种逃避的本能吧。
安郡王听赵如意问了,倒是先问她:“你没激动吧?”
赵如意哭笑不得:“就那一回,你要掂多少个儿?你自个儿想一想,遇到这样的事儿,谁还能当没事人儿似的?我就算是个掌得住的了,才只是那样儿,要是换个人!嗯,万一不是我插一脚抢了你,说不准你就要娶康二姑娘了,要是她,还不知是个什么样儿呢?”
“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安郡王道:“还有,你说话慢点儿,别又吓着我儿子。”
这人就好像拿到了她的把柄似的,但凡一说就是她吓到了他儿子,好像儿子她没份似的,真是气人!
安郡王坐下来,慢条斯理的接了茶才说:“其实这是好事,比我们试探她的惊悸之症更明确些。她既自尽了,就是坐实了蹊跷,同时,还证实了必然是因为有人着急,见我们重启当年大公主之事,怕查到自己身上,急忙下手,可见当初的幕后之人确实没有查到。”
“可是她若是活着,就能查出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赵如意说。
安郡王却道:“也不尽然,当年的事,隔的久了,别说知情人,就是证据大约都早就没了,单凭一个病,实在难以定罪,即便是审了她,她也招供了,可她的供词,也难有佐证。且只凭一个奶妈子的供词,也难定罪。”
说的也是啊。要是真抓了她审,不管她招供是谁,只怕人家也能叫屈的。既然是谋害大公主,她招供的人,不管真假,显然都是大人物,自有身份地位,单凭着一个奶妈子的供词,确实不足以定罪。
赵如意想了想,点头道:“确实更好些,以前的事,时间太久太难查了,就是证实了她有惊悸之症,也只是怀疑,不能认定蹊跷,可如今却是坐实了。”
“是的。”安郡王道:“幕后之人着急了,他见我们设了局查这奶妈子,但又并不知道我们到底知道了多少,自然生怕查出他来,急急忙忙就将她灭口,斩断线索,一着急自然就容易露出破绽来。”
这奶妈子安全活了这么多年,当然是因为以前的焦点并不在大公主上,若是这奶妈子死了,反而叫人怀疑大公主死因的蹊跷,可如今,眼看着都用大公主曾起居的地方来设局了,幕后之人自然是以为有人已经知道大公主死因有蹊跷了,这奶妈子这样的知情人自然就留不得了。
可是,他却没有想到,原本没有人敢确定大公主之死的蹊跷的,他这样下了手,反而就坐实了。
“你放心,一定会查出来的。”安郡王对赵如意说。
“那是谁查这件事?”赵如意问,她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表态说这件事跟自己有没有关了,便只得转移一下。
“皇上没叫我查。”安郡王说:“吩咐了那位沈大人,就是这次主持这件事的沈大人,看起来,皇上很信任他的。”
安郡王想了想说:“我也觉得他很有点能耐,说不准就是他使了个什么法子,叫人以为我们知道了很多,那幕后之人便觉得危险了,才急匆匆的动手的。你想想,那一日,除了那奶妈子和你,谁会觉得那屋子像是大公主以前起居之地呢?那幕后之人是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的呢?”
说起这些事来,安郡王还真不愧是浸淫其中的,立刻就发现了关键,那一日赵家请的客,除了赵如意这嫁出去的姑奶奶,都不是什么贵重人家,差不多儿的人都没有机会进过晋王府,更妄论对大公主院子的熟悉了,有人是怎么知道那院子的蹊跷的呢?
赵如意回想了一下,却也没有猜出来,这位沈大人,还真有点深不可测呢。
除夕的那一日,又下起了大雪,地上堆的雪,足有半尺厚,不过护国长公主还是带着赵如意,去楚家拜宗祠,吃年夜饭。多年来,都是这样的例子。
安郡王连除夕这一日都有事,打发人回来说了,回头直接去那边府里。
赵如意披着一件大红绫缎狐狸毛面子里外发烧的斗篷,那绫缎极为贵重,行动之间光泽如水一般的流动,雪白的狐狸毛也是格外丰盈,显然是上品,这是年下皇上赏出来给安郡王妃的东西,另外还有两匣子的珍珠和宝石给她镶首饰,一箱子流云百蝠花样的金锞子,说是给安郡王妃赏人。
这是指名了给安郡王妃的东西,还不叫她进宫磕头谢赏,赵如意有心病的人,接着皇上这样的礼,竟然不由的觉得有点儿尴尬,尤其是皇上赏安郡王的礼,比起赵如意差了起码一半儿,就更叫赵如意觉得尴尬了。
安郡王还在一边感叹说:“以前还不觉得,还想着皇上既然疼我,当然也喜欢我媳妇儿,如今一看,我真是想岔了,关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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