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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缘-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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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在这闲聊几句,眼见得直郡王妃也来了,直郡王妃眼睛看过来,见到廉郡王妃,便过来打个招呼请安,可却好像没见到赵如意一样,仰着头就走了。
  可是偏又忍不住要回头来看,似乎想要看看赵如意有没有被她这样给没脸气死似的。
  赵如意自己还没什么感觉,是略微有一点儿诧异,反倒是廉郡王妃婆媳觉出一份儿尴尬来了,虽说直郡王妃是没了子嗣,可怎么就能认定是人家安郡王妃的关系呢?安郡王妃就是医术好,可也不是神仙呀。
  传言归传言,人与人身子不同,病也不同,怎么能说同样是动胎气就一定两个都一样呢?这也太不讲道理了。
  廉郡王世子妃是个精乖人,眼见赵如意露出这么一点儿诧异来,便明白赵如意自己不清楚,叫她在安郡王妃和直郡王妃中间选,廉郡王世子妃几乎没有犹豫就选了安郡王妃。
  她这样嫁入正经近支宗亲,连拥立之功都用不着,只要不谋反,一个富贵王爵稳当的很,她真犯不着讨好直郡王妃,于是廉郡王世子妃弯腰下来,轻声在赵如意耳边道:“听说这位直郡王妃瞧着蓝侧妃经过表弟妹诊治,稳了胎,心里就有了点想头。”
  不想要侧妃有子吗?赵如意这想法还没转完,廉郡王世子妃又补充了一句:“到底她也是动了胎气。”
  赵如意这才彻底明白。
  真是叫人哭笑不得,直郡王妃的症候,赵如意是从一开始就碰到的,最是清楚,直郡王妃先是不信,非要保胎,接着胎落了,又怪赵如意不肯尽心,遇到这样的人,赵如意都无语了。
  可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话是假的,不过遇到这样的糊涂人,赵如意也懒得跟她一般计较,跟糊涂人能有什么好说。
  廉郡王妃在一边坐的近也听到了,心里一边赞许自己这儿媳妇是个灵醒人,一边对赵如意道:“听说直郡王妃的母亲那回寻了个神医来,说是在子嗣上头最精通的,给直郡王妃看了,说她伤的厉害了,只怕难有子嗣,要精心调养,说不准有转机,直郡王妃把他当了救命稻草,前儿还荐给南郑侯夫人。”
  南郑侯夫人?赵如意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这位南郑侯夫人燕氏,好像挺久没出来了吧?赵如意自成亲后进宫这么多次,都没见过她。
  “南郑侯夫人把神医请去给南郑侯看病了。”廉郡王妃笑道。
  “不是说子嗣上头最精通吗?”赵如意问。
  “不就是去看这个的吗?”廉郡王世子妃笑道:“南郑侯三十多的人了,如今还没子嗣呢,倒是有两个姑娘,那看起来大约也不是不能生,不过这南郑侯夫人年龄也大起来,今年有二十五了吧?成亲七八年,也没见动静。能不急吗?大约请神医看了自己,这又去看南郑侯了。”
  说起来,这么多人里头,赵如意最讨厌的就是南郑侯,极其不是东西,所以她嘀咕了一句:“也难说那两个姑娘是他的。”
  廉郡王世子妃嗤的一声笑,廉郡王妃也掩嘴笑一笑,南郑侯那一回的事儿,安郡王砸的那么厉害,京城无人不知,所以知道赵如意肯定讨厌南郑侯,这样说一句也不奇怪。
  其实赵如意这话半真半假,南郑侯十分好色,不知节制,难免有阳虚之症,也不能说一定难以让女子受孕,但却是有可能的。
  赵如意当然不会去给他看病,所以也就随口说一句罢了。
  赵如意在皇后娘娘这边坐着,一边请李桂叫人去御书房瞧瞧,皇上有没有空见她,这会儿有宫女过来请了,赵如意便辞了众人,去给皇帝请安。
  皇帝果然是没有睡好的样子,但是精神头不错,大约是因为突然之间十几年前的旧案有了新的调查方向,有希望抓到害死女儿的真凶,皇帝反而有一点亢奋起来。
  而对赵如意,就更觉得有更多的愧疚,原来她被害并不是无意的巧合,竟然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所以一见赵如意,皇帝就急切的跟她说:“已经查到好几个那前后两三年里与许张氏有接触的人了,有两个已经没了,有两个没在京城,已经吩咐人立刻出京去查了,还有别的人,也正在查,你不用急。”
  我急?我急什么啊!赵如意一脸莫名其妙,只是到底是面对皇帝,她又不好意思说。
  皇帝先前说的顺口,此时见赵如意莫名其妙,不由的有点悲伤,她还不知道呢,这查的是她的死因。
  有那么一个瞬间,皇帝真想立刻就把真相说出来,可是连杀害女儿的人都没找到,他又有什么脸告诉她。
  告诉她你是谁,你是怎么死的,可谁害死你的,我也不知道?
  这话怎么说得出口?
  但是,如果找到了呢?皇帝想到了那一个可能,如意就在身边,她又这样聪明大方,讨人喜欢,如果找到了凶手,替她报了仇,那么认回女儿,她不会伤心的吧?
  关键是,如意显然还是很关心自己的,应该不会讨厌有自己这样一个父亲吧?虽然自己确实觉得对不起她。
  以前赵如意忘记了前世,皇帝又想着让她生活在一个更简单而轻松的环境中,所以才决定不让她知道前世的身世,可如今,这个理由已经不存在了,赵如意已经生活在了他的身边,而且各种巧合,各种机遇,让她几乎是等于重新回到了一个公主生活的环境里。
  对外宣扬那显然是不可能的,毕竟骇人听闻,除了他这个深爱女儿的父亲,别的人要接受起来很难,可是他可以私下认回女儿啊!
  告诉她,赵如意是他的女儿,是皇帝的公主!到时候,她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她会说什么样的话?她会不会叫他父皇?她会不会对他撒娇?
  皇帝想到了这一个可能,想到了那一天,不由的竟然兴奋欢喜起来,想的越远,就越觉得兴奋,几乎要脑补出二十年的父女相处来了!皇上这样的情形,赵如意这样察言观色的高手看在眼里,就更莫名其妙了。
  那句话,有什么值得这样兴奋的吗?赵如意当然是打死都想不到皇上的脑补,她眨眨眼,对皇帝说:“原是担忧怕暗中真的有人,今后妨碍到皇上,不过这是十几年前的事了,自然是急不来的。”
  她不明白皇上的意思,只得这样含糊的描补一下。
  不过皇上那一点异常的亢奋,赵如意看得清楚,这是因为有希望查清大公主的死因了。皇上真的是爱大公主啊,赵如意不知道怎么的,突然觉得有点羡慕。
  赵如意在御书房多坐了一阵,差不多近午了才出宫去,因绝大部分进宫的人都得在宫门口下车,宫门上自然设有车马处专门管理进来的车轿等,今日进来的人多,拉车出来便多等了一会儿,还顺便跟周围等着车的夫人太太奶奶姑娘们随口说上两句。
  安郡王妃的车当然是优先派出来的,赵如意向周围的人点点头,正要上车的时候,却见南郑侯夫人燕氏也进宫来了,这会儿刚好下车。
  先前还突然想起挺久没见到这位南郑侯夫人了,这会儿居然就见到了,赵如意觉得也真是巧了!两人在宫门口走了个对脸儿,赵如意其实是有心当不认得的,横竖她讨厌这家人,也没有话说,她也不稀罕南郑侯夫人给她行礼,可南郑侯夫人见了她,却是莫名其妙的就狠狠的瞪了赵如意一眼,眼睛里还充满了愤怒。
  好像是赵如意干了什么坏事,欺负了他们家似的。
  自诩好脾气的赵如意顿时就恼了,别人家也算了,就你们家也有脸瞪我?就不说在锦城的时候你这侯夫人就派人来绑我治病了,便是后来,满京城都知道你们家的南郑侯干了什么好事,你倒还看我不顺眼了?
  其实赵如意大部分时候确实是脾气好,不太跟人计较的那种人,今日大约也是因为先前知道了直郡王妃莫名其妙怀疑她的医德,叫她非常不爽,又遇到南郑侯夫人看她的一脸恼怒的瞪着她。
  赵如意满心里不爽,真是流年不利,出门不顺!
  赵如意于是就不急着上车了,就站在那里,看向南郑侯夫人,宫里伺候进宫的油绿色亮轿早已经预备好了抬了过来,丫鬟上前打起帘子,南郑侯夫人燕氏娇娇弱弱的,扶着丫鬟的手,就要坐上轿子。
  赵如意给伺候自己进宫的丫鬟丁香使眼色,只是可能赵如意从来没有仗势欺人过,平日里事事都知道的丁香,此时却完全不明白赵如意的意思,有点茫然,不知道主子这是要干什么。
  反倒是杜鹃到底在公主府伺候着的,这方面比丁香灵醒一点,问道:“郡王妃?”
  赵如意点点头。
  杜鹃便笑了,她们本来就离的近,杜鹃上前两步道:“南郑侯夫人。”
  南郑侯夫人抬起眼来看向她,微微皱眉,杜鹃微笑道:“我来给夫人介绍一下,这一位是安郡王妃。”
  周围等车的夫人太太们就有人不动声色的走了一步,围观起来。
  南郑侯夫人却是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冷冷的对杜鹃道:“我认得她,用不着你介绍。”
  杜鹃微笑一点儿没变样:“夫人既然认得安郡王妃,当知道郡王妃是一品诰命,比侯夫人高着两级,侯夫人见了郡王妃,当行国礼。”
  南郑侯夫人身体一僵,没想到赵如意会发这样的难,甚至她根本没把她往郡王妃上想,就是知道赵如意是朝廷赐婚的郡王妃,可她一时之间观念还没转变过来,依旧只是把她当成自己原本认得的那一个小姑娘。
  这是人的一个思维惯性,认识是一回事,习惯又是一回事,南郑侯夫人燕氏如今对赵如意的感受,就处在新旧身份认识和习惯之间,十分的微妙。
  周围的人立刻已经从这话里听出了味道,当然也立刻想起来旧年里安郡王怒砸南郑侯府的事情,当日惊天动地,京城里的人,想不知道都难。
  是以,不少人都觉得,安郡王妃找南郑侯夫人的麻烦,实在理所应当,且南郑侯夫人在京城嚣张惯了,对她有好感的人家实在不多,见她这样,简直喜闻乐见。不少人脸上都露出了幸灾乐祸或是纯看热闹有趣的笑容来。
  南郑侯夫人还没注意到周围,只是狠狠的看向赵如意,见赵如意得意洋洋的看着自己,越发愤怒的难以自己,僵着身体,半晌没有动静。
  她不想去行礼,想直接上轿走掉,甚至想甩赵如意一巴掌,可是她不敢,太后一系今非昔比,蒋家早已不是昔日的蒋家,她这个南郑侯夫人也早已不是昔日的南郑侯夫人。
  反而是这个乡下姑娘,飞上枝头变了凤凰,在皇后娘娘跟前有体面不说,连在皇上跟前也有体面,只要是不傻的人都知道,如今的南郑侯夫人是比不过安郡王妃的。
  不仅等级不如,圣眷更不如,自己不肯行礼的话,赵如意若是要请旨来教导她,还真是可以名正言顺了。
  可要她去给赵如意行礼请安,燕氏便觉得血往头上冲,十分的不情愿。
  杜鹃这样的人,早就在公主府察言观色的极为精明的了,此时眼见燕氏这样脸色阵红阵白,眼中喷火,身体僵硬的样子,便知道只怕不止是那件事,她另外大约还与自家王妃有旧怨的,怪道平日里那么和气宽容的王妃,今儿这样不依不饶,非要摆出王妃的架子来。
  杜鹃便又微笑道:“夫人既然知道是郡王妃,见了郡王妃却不行礼,这是个什么礼数呢?没有教养嬷嬷教导过南郑侯夫人的礼仪吗?”
  赵如意依然笑吟吟的。
  南郑侯夫人燕氏僵了半日,终于还是低了头,不得不上前两步,低头行礼:“妾给安郡王妃请安。”
  她觉得,旁观的人好像都在笑话她。
  赵如意笑着点头,说出来的话却如一巴掌扇在南郑侯夫人的脸上:“我就是想要你知道,你们干的那些事儿,我没有再计较,是因为我省事,懒得为你们费精神。但我要是愿意了,也是可以不省事的。”
  赵如意说完了这话,带着自己的两个丫鬟,趾高气扬的走了。
  “哦~~~”周围的人群中发出了这样意味深长的声音,颇觉得自己看了一场好戏,单从安郡王妃这话里可以知道,只怕安郡王怒砸南郑侯府,还不仅仅是那一回事呢!


第86章 怀孕
  南郑侯夫人继续僵在原地; 眼泪都在眼睛里打转了; 长长的指甲几乎要刺进手掌心里去了。
  她这辈子都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毫无顾忌的当面打过脸,甚至是在她还是个不起眼的庶女的时候,别人看不上她; 不把她当回事; 都是有的,可却都没有被人这样当面的给没脸。
  见南郑侯夫人俏脸扭曲; 牙咬的青筋都爆了出来,一边伺候的丫鬟又是怕又是紧张,一时眼见的连刚才没听见说话的人都好奇的看了过来,继续站在这里,只怕更丢人一点,连忙轻声在南郑侯夫人耳边道:“夫人,快进去了吧,轿子都预备好了; 这里人多……”
  南郑侯夫人燕氏叫她拉了一下; 才终于上轿去,轿帘落下,还听到外头有人在隐约的议论着。
  “安郡王妃不是从锦城来的么?旧年年中那阵子; 这一位不是也去了那边儿?说不准就遇到过吧?”
  “您一说我就想起来了,还真是有的; 照着这位夫人那脾性,恨不得自己比公主还高贵些,那会儿又不是如今; 哪里能看得上当时的安郡王妃?”
  “安郡王妃倒是个有趣的人。”
  “其实平日里还怪和气的,我还想斗胆请郡王妃来瞧瞧我们家媳妇呢,您知道,过门也有几年了……”
  议论的声音越来越远,议论的内容也什么都有,可是‘如今’那两个字,狠狠的好像针一般刺在南郑侯夫人燕氏的心上。
  如今,那个乡下丫头已经成了郡王妃了!比她还高两级。
  当然,她恨不得这根针其实是刺在赵如意的身上。
  赵如意当然没有想到,在赵如意的意识里,南郑侯夫人不喜欢她那是一定的,可绝对没有到你死我活的程度。
  南郑侯夫人与赵如意本来就有旧怨,在赵如意还只是赵九姑娘的时候,风光无限的南郑侯夫人就没讨的好去,如今赵如意成了郡王妃,更连他们家蒋家的老祖宗都栽在赵如意手里了,侧妃事件,赵如意是正妃,皇后娘娘中毒事件,越发有赵如意的影子在里头。
  赵如意可是皇后娘娘的干女孩儿!
  不过这些事虽然叫燕氏看赵如意不顺眼,不过锦城实际早已告一段落,而太后娘娘之事,赵如意到底不算主角,倒是今日,燕氏充满愤怒的狠狠的瞪赵如意一眼,那满心的愤恨,却是因着最近的一件事。
  南郑侯夫人请了直郡王妃推荐的那位神医,千里迢迢去给在外养病的南郑侯诊脉,既然这位神医在子嗣上头极精,南郑侯夫人确实怀了极高的期望,指望经过这位神医给他们两口子调养后,能生个儿子。
  可是神医诊脉之后却表示,南郑侯已经被药物伤了身,已经很难再让女子受孕了!
  南郑侯夫人连连追问,她顾不得害羞,又把旧年里南郑侯被安郡王送回来之后的异样也描述了一回,神医表示,南郑侯用的药杂了,一时间也不能说就是那个药的缘故,但那药既然能让人金、枪不倒,那对于这方面是肯定有伤害的了。
  神医虽然说的模棱两可,不敢下断语,可听在南郑侯夫人的耳朵里,那简直就成了一定是那药的缘故了!
  赵如意真是太狠毒了!
  南郑侯夫人心中恨的如出血一般,没想到,今日刚进宫来见太后娘娘,迎面碰到这个毒妇,竟然还敢毫无顾忌的撕着她的面皮打了一顿……
  这简直是她一辈子也没有经历过的奇耻大辱!真是小人得志!
  真是小人得志!
  南郑侯夫人在轿子里一边念着这话,一边气的发抖。
  太后娘娘虽然休养不见客,但是南郑侯夫人是自己娘家的嫡亲侄儿媳妇,又才去看了南郑侯一回,太后娘娘也都惦记着自己侄儿,早就吩咐人等着燕氏了。
  此时见燕氏进来行礼,双眼通红,脸色又青白,还把她老人家给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荣儿……”
  燕氏连忙道:“并不是,只是臣妾刚才进门儿的时候,碰见了安郡王妃,被安郡王妃威逼着行礼,还说了些话,因不好听,也不敢回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便皱眉,她当然不喜欢赵如意,可是这个侄儿媳妇也太上不了台面了,当年她就不太情愿荣儿娶这个女人,美貌是美貌,可实在不聪明。只是荣儿一心情愿,加上又只是填房,太后娘娘不忍驳了他的意,想着后宅妇人,不聪明也不算什么了不起的,只要能伺候的荣儿好了,也就罢了。
  燕氏与赵如意那点儿旧怨,太后也是知道一二的,甚至知道的还挺清楚,如果不是这个蠢货私自给刑部写信,授人于柄,南郑侯也不会被参了调回来。
  当然,那也算是一种巧合,平日里这样的事情也多,她那一回是刚好有人留心了而已。
  这燕氏以前在京城中确实嚣张一点,太后娘娘当然是知道的,不过那个时候,蒋家有体面,有些嚣张不用自己来,别人自然就会捧了,是以太后也没有说过什么,况且她老人家在宫里坐镇,不就是想要她的子孙们比别人都强吗?
  可是如今都这样情况了,就不懂得省时度事吗?输了就要认输,太后娘娘至今都没有查出来到底是谁给皇后下的药,至少人家有能耐在自己掌控的后宫里下了药了,还没有被自己察觉到,当然就要认输。
  既然输了,而明显安郡王妃赢了,却还只当她是过去的赵九姑娘怎么行?太后只要略一思索南郑侯夫人的心理就明白了,她能对别的郡王妃行礼,为什么不对赵如意行礼?无非就是端过架子了就放不下来了。
  于是太后便淡淡的道:“你既见到安郡王妃,按例自该行礼,哪里说得上威逼两字。”
  南郑侯夫人燕氏倒是知道这位老祖宗那种面儿上不显的脾气,这种时候倒是真不会说你就不该行礼这样的话,不过心里头怎么想那位安郡王妃,就难说了,是以燕氏又拭泪道:“太后,并不是臣妾不懂礼,实在是臣妾心中难过的很,本就与安郡王妃有关,是以刚才见了她,心里不快,一时竟就忘了。”
  “太后娘娘知道。”燕氏细声细气的,还带一点儿哭腔的说:“臣妾前儿听说了一个神医,原是五姐姐寻了来给直郡王妃瞧病的,那日直郡王妃与我说那人确实很有手段,我念着侯爷,便请了来,一齐出京去给侯爷瞧病,没承想,神医瞧了侯爷,也是为难的很。”
  “说、说侯爷旧年里那事儿被人下了药,伤了身了,只怕……只怕今后也难有……子嗣了!”南郑侯夫人燕氏说着这话,眼看就要放声儿,只是碍着是在寿康宫,只得拿帕子握着嘴,抽抽噎噎的的哭:“太后想,有这样的事,臣妾见着那人,心里头恨还来不及,哪里还想得到行礼呢?”
  她这心里是真的愤恨,她与南郑侯是什么关系那是一码事,可是子嗣又是一码事,若是放在以前,南郑侯实在没有子嗣,过继一个,也能承爵,可如今,太后已经弱势,嗣子承爵就难了起来,今后朝廷不认,收回爵位,她还剩什么?
  也就是这个缘故,今年眼见得太后不行了,她就急急的寻了神医去看南郑侯,比以前迫切了上百倍。
  太后听了这话,也是呆若木鸡:“真的?”
  南郑侯夫人哽咽的点头:“臣妾也不愿意相信啊!太后娘娘,您可要给侯爷做主啊!”
  太后却来不及想去追究责任,而且这个责任也没办法追究,神医不过是一民间郎中,他说的话,能算什么?而且事情过了这么久,便就是真的是那回事造成的,也无法取证,这跟当场毒发,或是找到残存药物可完全不同。
  “还是要让荣儿回京,让太医再次诊治才好。”太后想了一想,决定了下来。
  “那安郡王妃……”南郑侯夫人抬头问,她一心还是想要赵如意好看的,尤其是今日这一幕,简直如鲠在喉,几乎可以直追赵如意给南郑侯下药给她的打击了。
  脸面从来都是南郑侯夫人极其看重的东西。
  “你不要去惹她!”太后此时心乱如麻,南郑侯夫人想得到的事情,她当然更清楚,凭如今的形势,南郑侯若是真的没有了子嗣,那蒋家的爵位是很有可能就到头了的,还谈什么世袭罔替的荣光!
  根本就没有了!
  这才是重中之重,赵如意那一头根本算不了什么,要收拾她,今后完全可以找机会慢慢来,用不着急在一时,如今想要把南郑侯弄回来才好,其他的事情都搁在后面。
  “啊?”南郑侯夫人完全没想到太后竟然也会采取退缩的姿态,她以为太后知道赵如意害了南郑侯,定然会恨的要把她碎尸万段才行,这一下大出她的意料:“姑母,是安郡王妃害了侯爷啊!”
  她已经连姑母都叫了出来,太后皱眉道:“事已至此,无凭无据的怎么说她?倒是把荣儿召回京城来要紧。何况,便真是她下的药造成的,说不定还要着落在她身上呢,那也不能得罪了她。”
  太后想的是解药,如果是真的,或许还需要赵如意拿出来呢。
  可南郑侯夫人没想到这些,不由的就目瞪口呆起来,什么,连太后姑母都要避让安郡王妃?
  这是怎么一回事?
  是她听错了吗?
  南郑侯夫人还想说什么,太后此时满心里都是她蒋家的子嗣,哪里还耐烦理她,见她一脸蠢像,便道:“此事我知道安排,你先回去,预备荣儿回来。”
  说完了这个,太后好像想起来似的,又嘱咐了一句:“再见到安郡王妃,恭敬些,别得罪她。”
  这话简直如晴天霹雳一般轰在南郑侯夫人的头上,不仅仅是一头雾水了,更是有点失魂落魄。
  连太后也要避她的锋芒?她们蒋家,怎么就落魄到这个地步了?
  南郑侯夫人失魂落魄的出了宫回府,越想越觉得想不通,越想越觉得愤恨,咬牙切齿恨不得赵如意立刻就死在她面前,如今这个时候,她哪里还记得姐姐说的不要露出痛苦来,不要打丫头摔杯子,她心里一股子气憋的快要爆炸了,只想立刻发作出来。
  如今太后失势了,南郑侯夫人当然就更相应失势,以前常在她跟前奉承的那些人,差不多儿都不怎么来了,倒是那位蓉四奶奶,虽然来的没有以前勤了,但十天半个月还是要来一回的。
  南郑侯夫人就是失势了,也比她还强着不少呢,这会儿一进门,见侯夫人院子里两个丫鬟跪在院子里,里头水磨青石地上湿了一片,心中就多少明白了一点儿,这位侯夫人这是在发脾气呢。
  自从南郑侯出去养病之后,这位侯夫人好像过的很自在,挺久没发脾气了,今日进了宫,难道又遇到什么事了吗?蓉四奶奶没有立刻进去,倒是先跟南郑侯夫人跟前的丫鬟打听打听,那丫鬟当然巴不得有个人去劝一劝侯夫人,免得自己难过,就一五一十的把今儿发生的事情说出来了。
  原来又是为着安郡王妃啊!蓉四奶奶是跟着去了锦城的,当然比众人都要清楚一些,这位安郡王妃本事不小,还是赵九姑娘的时候就能把南郑侯夫人气个半死,那会儿,南郑侯夫人还比如今威风的多了,到这会儿,人家做了安郡王妃,蒋家又势弱了,那安郡王妃收拾这位侯夫人,那还不是跟玩似的么?
  不止一回栽到安郡王妃的手上,且还是这种南郑侯夫人极其在意的面子问题,深知她秉性的蓉四奶奶心中就知道南郑侯夫人会有多恼怒了。
  她也不敢贸然进去找没脸,倒是在廊下想了一想,心中有了算计了,才笑容满面的走进去。
  南郑侯夫人对她总是比对丫鬟要客气很多,不过也还是拉着一张脸,蓉四奶奶只当没看见,笑道:“我先前进门儿就听到玉竹说今儿的事了,要我说,姐姐哪里犯得着这样生气呢?姐姐如今虽然不大出门,又听太后娘娘的话,要收敛一点儿,可到底咱们家是什么人?这么多年的根基,比起她来,如何一样?她不过是运气好一点儿罢了,就眼里这样没人了!姐姐就该给她一点儿颜色看看。”
  这话说到南郑侯夫人心里了,可是她向来不是个急智的人,回来发了一通脾气,满心里恨死赵如意了,也没想出个招儿来,便只得道:“人家如今是郡王妃,我能怎么着她?”
  “明面儿当然不能。”蓉四奶奶笑道:“暗地里给她一点儿厉害瞧瞧,她就防得住了不成?姐姐忘了,姐姐的兄长,前年不是由侯爷提拔进了宫禁卫了?虽不是统领,大小也是个头目,且又正好管着车马处,那位安郡王妃一月里进宫那么多回,倒是也不用急,随便哪一回,找到机会了,想个法子把她跟车的人哄开片刻,做一做手脚,也够她消受的了。”
  南郑侯夫人听了精神一震,但又还是有点担忧的道:“做手脚是不难,可若是叫人知道了,可怎么好?”
  “哪里就叫人知道了?做的小心一点儿就罢了。”蓉四奶奶笑道:“车马虽是在宫里停过,那又不是宫里管的,还不是外头进来的么?横竖只要没当面儿抓到,又没有在宫里出事儿,待她出了宫了在外头出事儿,谁说得清这车的问题是在哪里出的呢?”
  她这样一说,南郑侯夫人的眼睛就越来越亮起来,衬着她如花容颜,居然颇有几分明亮之感,对呀,便是在侯府,自己平日用的车,那当然也都只有自己可以用,便是日常检查这车,那也只一两月检查保养一回,不会日日都查的,她顿时便笑道:“你说的是!”
  又吩咐丫鬟:“去请舅老爷过府,就说我有要紧事找他。”然后又对蓉四奶奶说:“你且在这里用饭,咱们再细议一议。必要细致些才好。”
  赵如意还不知道今日收拾了南郑侯夫人一回,引发出这样恨不得她死的事情来,她对南郑侯夫人没兴趣,倒是只跟安郡王说笑了一回仗势欺人的事,很快就把她抛在脑后了。
  没两日就是七月十一,是赵如意的七姐姐赵淑云的好日子,接着才过了几日,又是三姐姐家的顺哥儿双满月请客,那小子长的结实,白白胖胖的一张脸,特别能吃能睡,因是双满月,个头就不小了,赵如意抱着都觉得沉手。
  不过赵如意颇为爱不释手,她喜欢小家伙,觉得抱起来特别有满足感,回去还跟她家安郡王说了半日小家伙的可爱,于是安郡王表示,今晚我就好好努力吧!
  七月忙忙碌碌的过完了,八月里康家下聘,自是敲定了与赵十姑娘的喜事儿,而且十姑娘也不小了,上个月已经过了十六岁的生辰了,原本成亲的日子就是在明年,于是便议定了明年四月就成亲。
  赵如意听了,吩咐人送了贺礼,八月里头又有赵老夫人的寿辰,虽然老太太吩咐了不要大肆操办,可赵如意是必然要回去的。
  这一日,赵如意一早就回赵家去,安郡王跟她说:“我送你去,一起去见一见老太太,我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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