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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缘-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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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大奶奶胸有成竹,笑道:“母亲多虑了,那位神医话说的那样,那定然是比世人都强的,那些话可不是我们说的,这里一干人等都是听到的,咱们只管原样儿禀了王妃,请王妃定夺便是,就是王妃怪罪,哪里又怪得到我们呢,我们也不过是忧心王妃,才荐了她去,她虽是治不好,可王妃还是知道我们的孝心不是?”
  田太太听她说的有理,就笑了起来:“果然如此,就是不知道王妃的这个症候,她到底能不能提前打听出来呢?”
  “就是她打听出来了,那又要怎么治呢?这可真有趣了。”田太太越想就越愉悦了些,镇南王妃这遍访名医也束手无策的病症,这样一个黄毛丫头能有什么办法,田太太就是想着那个时候的情形,都觉得出气的很。
  连腿都没有那么疼了似的。
  她觉得赵如意见了镇南王妃,知道是要她治病,说不准会吓的哭出来呢!
  赵如意从前头厅里出来,只觉得今日的事情十分无趣,不过那位田太太的症候倒是挺有趣的,她一边想,一边默不作声的往前走,身后跟着她回家之后,老太太赏的两个丫头玉叶和金叶。
  那两个丫头都是十七八岁的年龄,在老太太跟前伺候了三四年,都是极为稳重能干的,老太太这是挑的好的赏赵如意,此时见赵如意早没了先前那股子巧笑嫣然的样子,默不作声只往前走,两个丫头对望了一眼,不由的担忧。
  不管在人前,尤其在田家人跟前表现的如何有气势,这到底也是个闺阁姑娘,家里遭遇了这样大的变故,还被人上门退婚,便是再豁达开朗,也定然是难过伤心的。
  圆脸的丫鬟叫玉叶,她口齿向来灵便,斟酌了一下便想开口劝慰,没想到赵如意正好停下了脚步,左右看了看,茫然的道:“我这是走到哪里了?”
  玉叶也跟着茫然了,这边往前走一点便是姑娘们住的地方,九姑娘这是伤心的糊涂了不成?
  她只得小心的道:“这里是明月榭,姑娘是想要去跟姑娘们说说话吗?”
  “我怎么走到这里来了。”赵如意眨眨眼,小声的自己嘀咕了一句,赵家的姑娘们只有小的时候才跟着母亲住,稍大一点便集中住在赵家后头园子里,各人有各人的院子,不过都围着明月榭一带。
  只有赵如意因养在外头,在这一带没有院子,倒是在西北边上给她留着个三间房的小院子,预备她偶尔回来住一回的。
  她摇摇脑袋,张望了一下,指着前头一片蔷薇架遮住了,只露出一角小楼栏杆的地方问:“这是哪位姑娘住的地方?”
  “那是三姑娘以前住的地方。”玉叶更糊涂了,老实的说:“三姑娘出阁后,那里一直空着的。”
  她想了一想,忍不住问道:“九姑娘是不认得这边路么?”
  “没有没有。”赵如意赶紧摇头:“我只是少回来,不大熟悉罢了,走走我就知道了。”
  她又往前走了几步,看到一座小小的桥,连忙道:“我记得这里,七姐姐就在这桥旁边的那屋子住。”
  玉叶:“……”
  “这里住的是八姑娘。”玉叶道:“那边儿那雕着鲤鱼的桥旁边才是七姑娘的屋子。”
  她终于确认了赵如意是真的不认路,这座桥跟七姑娘屋子旁边那桥完全是两码事,虽然少回来,可不记得跟分不出差别还是不一样的。
  赵如意可不管那么多,她径直就往那桥上走去:“那就去八姐姐那里坐坐罢了,也是一样的。”
  赵家几房主子,姑娘们年龄自也参差不齐,大些的早出了阁了,小的才几岁,如今到了出阁年龄,却还没有出阁的便是十六岁的七姑娘、八姑娘,接下来就是这位十五岁的九姑娘和只比九姑娘小两个月的十姑娘了。
  七姑娘的婚期本来是今年九月,过完十七岁生辰便出阁,可赵家遇到这样的事,那家也赶着来退了亲,倒是八姑娘,夫家世代书香,家风清正,虽说赵家落败,却并没有来退亲,反倒打发人送了东西来给八姑娘,看了八姑娘一回,又与赵家当家夫人商议按时完婚的事。
  这九姑娘刚刚退亲,去找七姑娘坐坐也罢了,去八姑娘那里说话,岂不是触景伤情?玉叶连忙道:“九姑娘要找七姑娘说话,往那边走就行了,也差不多儿远近的。”
  赵如意随口道:“七姐姐八姐姐都行,我就坐一坐就回去了。”
  说着,都走过了桥了。
  玉叶和金叶没法子,只得赶紧跟上去。
  她们哪里知道,赵如意原本压根就没想过要过来跟姐妹们说话的,她不过是不识路走错了不好意思,只说去坐坐掩饰一下罢了。
  赵如意从小儿就不认得路,分不清方位,别说少来的地方,就是常去的地方,过阵子不去,就找不着地方了,可她偏又不好意思承认。
  自己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能不认路呢!
  赵八姑娘赵淑兰并不是一个人在屋里,七姑娘赵淑云也正在她屋里,两人年龄相近,住的也近,自是常走动说话的,此时听说九姑娘来了,都觉得讶异,今日田家来退婚,她们当然也听说了,赵淑云便正是来这里,与赵淑兰商议,是不是该去看一看九妹妹。
  虽说九妹妹常不在家,说不上有多少感情,可到底也是妹妹。
  没承想,赵如意自己倒走来了,她们哪里知道,赵如意这是在自己家里迷了路呢。
  一时两人迎了出去,接了赵如意,寒暄了两句就进屋里坐下喝茶,赵淑兰见赵如意的气色,好似并没有什么伤心难过的样子,那宽慰的话倒是不太好说似的,便去看赵淑云。
  到底赵淑云被退亲了,自己没有,有些话赵淑云说起来会得体一点。
  赵淑云那也是个伶俐的,轻轻的点了点头,拿了小几上的一碟精致的红豆奶糕递到赵如意跟前,笑道:“这是八妹妹亲自做的,原本想打发人给九妹妹送去,没承想九妹妹倒走了来,正好尝尝。”
  见赵如意吃了一口,又问道:“我觉着不够甜,九妹觉得呢?”
  “我觉得刚刚好。”赵如意道:“八姐好厉害,居然会做这么好吃的点心,比一品居的也差不了多少了!”
  说完了这个,她才反应过来:“七姐八姐是想要来看我的吧?”
  她除了不认得路之外,也就没有傻的地方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哪里还不懂呢,连忙笑道:“多谢姐姐们想着,恰巧我倒走来了。”
  赵如意原本的打算,她在这家里的日子不多,和姐姐妹妹们都不大熟,若是姐妹们好相处,她就多坐一会儿说说话,若是是些刁钻古怪的,难相处的,她就寒暄两句就回自己院子里去。
  这会儿见这两位姐姐都是温柔可亲的,且家中大变在此,依然还是镇定自若,于是她就愿意留下来说话:“其实我觉得,这样的事情,要说是好事,当然说不上,不过也算不上多大的坏事。七姐八姐倒不必替我担忧,七姐自个儿也不用想太多,你想,这样的人家,见我们家出一点事,就忙不迭的要撇清关系,这幸好是还没嫁进去,要是嫁进去了才出事,那不是惨一百倍?我还活不活了?”
  八姑娘噗的一声笑,然后又止住了去看七姑娘,七姑娘赵淑云慢慢的道:“九妹妹想的这样透彻,倒不必我们说了,可不是九妹说的这样吗,这样的人家,嫁进去了那也不得安生,倒不如早离了他们,倒是好。就是一辈子不嫁人,那也落的干净!”
  话说的这样愤懑,大约心中还是有些伤怀的。
  赵如意又去吃奶糕,一边道:“倒也不至于这样,天下男人多的是,今后挑个好的也就是了。不过,咱们不愿意嫁他们家,那是咱们的事,可这退婚还是个打脸的事,所以,还是要给他们点教训才是。”
  “什么教训?”赵淑兰赵淑云都没想到赵如意还有这样一番言论,不由的就追问了一句。
  赵如意笑了笑,说自己打人脸总是不好意思,便叫玉叶把先前那事儿说了一通。
  两人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本事,惊叹之余,也是跟老夫人一样的疑问:“这真是九妹你看出来的?真的治得好?”
  “看当然是我看出来的,不然,我闲着没事打听她?”赵如意得意的笑道:“师父精望气之道,又精五运六气之术,别说看出她现在身上的毛病,就是几年后大约会有什么毛病,也能看出个八九不离十,我就差了些,还没学通呢。”
  她笑嘻嘻的承认:“不过开方子我就平常了,这毛病不诊脉也不知道到底什么引起的,能不能治那更就两说了,不过,横竖她没脸求我治,我说一说大话也不要紧嘛,反正气到她就行!”
  两人不由的都莞尔,觉得这个少见面的小妹妹真是有趣极了。
  赵如意少有和同龄姐妹说说笑笑的经历,不由的就在这里耽搁了,眼见的快要饭时了,她正预备告辞,突然见二夫人跟前的丫鬟茉莉找了来:“原来九姑娘在这里呢!”
  八姑娘先说话了,她是二房庶女,跟茉莉自是相熟,笑道:“茉莉姐姐是来寻九妹妹的吗?”
  茉莉忙道:“刚才府里接了帖子,镇南王妃召我们夫人今日下晌午去驿站,帖子上还指了九姑娘,夫人打发我把帖子给九姑娘送去,我找了一圈儿,没承想在这里。”
  “咦?”赵如意先就奇怪了一下,她不知道这里头的曲折,自然纳闷儿,怎么七姐姐八姐姐十妹妹不叫,光叫她了呢且他们家现在这样,别人避都来不及,怎么王妃倒要召见了呢?
  她接过帖子看了看,果真上头明明白白的写着九姑娘呢。
  莫非……
  镇南王府路过锦城,别的没做,请了锦城几位有名的民间大夫去,赵如意倒是知道的。只是镇南王是怎么知道她的呢?她以前只是跟着师傅,可没有自己出诊过呀。
  不过,当赵如意随着二伯娘王氏在驿站里下车的时候碰到田氏婆媳,她就有点明白了。
  而且田太太还一脸笑的说:“赵姑娘今日可要得王妃的青眼了啊。”
  赵如意就再没有什么不明白的了。
  赵如意笑道:“什么王妃青眼呢,田太太说笑了,我也不明白。倒是夫人的黑眼圈有点重啊,这可比青眼要紧。”
  她关切的问道:“昨晚没睡好吧?腿疼的厉害吧?”
  田太太脸上的笑立刻再也挂不住了。


第4章 领情
  虽然是驿站,但因如今是王侯下榻,也显得与平日不同,单是跟前伺候的人就没有驿站那些粗手大脚的媳妇婆子,全是镇南王府随侍的十几岁青葱水嫩的小丫头,端上来的杯子也都是一色儿珍窑青底描金莲花的。
  镇南王妃坐在上首,她三十出头的年纪,做了十来年镇南王妃,自有一种端华贵气,且肤白貌美,说话柔声细气,又软又甜,这会儿她跟前的客人,只有田氏婆媳,再有便是赵家二夫人带着王妃指名要见的赵如意。
  王妃的帖子上虽说也请了姑娘们,但因特地指名了九姑娘,赵家人商量之后,谨慎起见,只带了赵如意,就是这样,二夫人还有些不安,赵家已经给镇南王府送了礼,说明了老夫人病倒的事,镇南王府收了礼,可转眼偏又打发人来下帖子,要请二夫人和赵如意过府,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
  赵家如今风雨飘摇,可再经不起一位王侯的怒火了。
  不过这会儿看着镇南王妃还是和风细雨的,坐下上了茶,还关切的问起了赵老夫人的病,二夫人才算放下了一点心,连忙起身答道:“回王妃的话,家慈只是偶感了风寒,养了这几日,已经见好了,不过到底上了年龄,身子弱些,也没好齐全,若是见了王妃,过了病气,便是万死了,这才不敢来请王妃安。”
  镇南王妃微微一笑,示意她坐下:“夫人言重了,老夫人有恙,正该养着,我原是想去看望老夫人,也是事务繁杂,竟是动弹不得,这才请二夫人过府叙叙,听到老夫人没有大碍,我也就放心了,还请二夫人回去后替我问安罢。”
  赵二夫人连忙站起来道:“不敢。”
  镇南王妃这样屈尊客气,赵二夫人心中难免不琢磨,这还没琢磨出个由头来,镇南王妃已经寒暄完了,目光转向了安静坐着的赵如意:“听闻赵九姑娘擅岐黄之术,不知……”
  “啊?”赵二夫人意外极了,甚至难以自制的出了声,虽然声音不大,可依然成功的打断了镇南王妃的话,镇南王妃看一眼赵二夫人一脸错愕,心中开始不悦起来。
  难道竟不是真的?
  镇南王妃也有点意外,这田太太先前说的如此言之凿凿,怎么会这样不对呢?
  先前田太太所说的那些话,赵九姑娘一没诊脉,二没问诊,单看气色就能说出她腿上的症候来,是以自己虽然觉得一个十五岁的侯府千金会医术,甚至医术很厉害有些难以置信,却还是愿意让她来试试的。
  当然,除了因为她觉得田太太不可能这样信口开河之外,也是因为这症候实在很痛苦很难受,让她宁愿相信这话。
  田太太这样的身份,怎么敢这样黄口白牙的在镇南王府胡说呢。
  赵二夫人这声小声的惊呼,让田太太心花怒放,立时便笑道:“二夫人难道不知道?赵九姑娘可是神医呢!”
  赵二夫人也不是个傻的,昨日田家婆媳来退亲的事,她当然也知道,两家人说了些什么也基本都知道,当然,她也同样认为,赵如意说出那样的话,定是因为不知道怎么知道了田太太的隐疾,说出来气她的。
  昨日赵二夫人还觉得心中畅快,这会儿就开始惶恐起来,这误会可真大了啊!
  田太太不等赵二夫人说话,立刻又道:“昨日我上贵府给老太太请安,赵九姑娘一眼就看出了我的隐疾,还说能给我治好呢!这可是太医院掌院的徐老大人瞧过都说没法子的症候呢,没承想九姑娘竟然能治好。这样本事,二夫人怎么不知道吗?这可是亲侄女不是?”
  “要我说。”田太太含笑看向镇南王妃:“赵九姑娘既有这样的能耐,我既然知道了,不能不与王妃解忧,二夫人也不要藏着掖着,想来也劳累不了九姑娘太多。”
  被田夫人这一顿抢白加表功,赵二夫人脸色有点发白,昨日这确实是赵如意说的话,被她拿来做了文章也得想个解释的由头,她强笑了一下正要说话,赵如意伸手过来按住了她的手,看也没有看田太太一眼,只站起身来,温柔的笑道:“既然王妃问了我,我自该与王妃解忧。”
  一屋子人,连同镇南王妃在内,都没想到赵如意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赵如意明丽的脸上神情十分认真:“先前没敢仔细打量王妃,这会儿王妃问了我,我才看了一回,王妃这症候其实不大,只是睡不好罢了,不过虽不是大症候,却十分熬人。”
  众人愕然!
  这没有诊脉没有问诊,张嘴就敢说王妃的症候,这到底是神技还是胆大啊?赵二夫人不安的很,连忙道:“九姑娘还是先诊脉罢,光看气色怎么准呢?”
  她们家这九姑娘在外头养了这么些年,还真学了医术?
  可是镇南王妃愕然之后,竟是笑了,连忙追问:“那我这症候到底如何医治?”
  那就是真的是睡不好了?众人更惊了一回,田太太和自家儿媳妇对看了一眼,开始有点坐立不安了。
  赵如意笑了一笑,竟敢不答这句话,却是问道:“是田太太告诉您我会医术的是吗?”
  “是的。”镇南王妃道:“田太太说九姑娘只看了她一回,就知道她有隐疾,十分高明。”
  “那田太太有没有告诉您我没有给她医治呢?”赵如意继续问。
  “也说了。”镇南王妃也真沉得住气,并没有催着她诊治,倒是一问一答,都十分认真。
  镇南王妃沉得住气,赵二夫人和田太太却沉不住气了,赵二夫人着急赵如意不去诊治,反说起这前因后果来,这分明是拿乔,不是明摆着得罪王府吗?
  可是镇南王妃在说话,赵二夫人却不敢张口随意打断,而且,她甚至也不太敢呵斥赵如意。
  赵如意虽然没有养在家里,可老太太怎么待赵如意的,谁都看得出来,她这个主持中馈的当家奶奶就更清楚了,这是老太太的心头肉,就是几年不见面,那也是心头肉。
  而田太太更是一脸错愕,难道这赵如意是真的自己看出来的吗?
  田大奶奶也有点掌不住了,前后左右的看来看去,怎么也看不出这个才十五岁的侯府千金真的会医术。
  而且还那么神!那要是真的……田大奶奶脸色开始有点褪了血色,有了点不好的预感了。
  赵如意笑着看了田太太一眼,笑道:“昨日我说我能医治田太太的隐疾,田太太不信,只说我是在外头打听到的她的症候,我根本就不会,怎么这到了王妃身上,田太太就信了呢?还把我荐了给王妃。”
  “唔。”赵如意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她口齿伶俐,见田太太张口要辩驳,立刻就抢在她之前,一拍手笑道:“哎哟我明白了,田太太这是要王妃替她试药呢!”
  “咳咳……”赵二夫人本来正拿喝茶来挡着思索怎么办,不成想听到这样一句话,顿时就呛住了,咳的说不出话来,站在身后伺候的大丫鬟茉莉连忙上前替她抚拍,一边不由的还忍笑。
  这九姑娘说话可真刁钻啊。
  赵二夫人那是喷茶,田太太就要喷血了,她脸都白了,这话那是把镇南王妃往死里得罪啊,她也顾不得什么规矩礼仪了,连忙就道:“赵姑娘怎可胡说,我是忧心王妃的安康,只想着但凡有一点可能,也要试一试,说不准那是医缘到了呢,那就是我们的福气了。”
  赵如意笑嘻嘻的说:“是啊,但凡有一点可能,王妃就试一试,替田太太试一试嘛,万一好了呢!田太太也就好来找我治了,是吧?啧啧,田太太真够矜贵的。”
  “你!你!”田太太就像昨日在赵家一样,又一次被赵如意气的有点语无伦次,田大奶奶,知道不妙,见婆母没有急智,此时也顾不得许多,连忙起身说道:“赵姑娘多虑了,家母其实也不是不信,家母没有请赵姑娘诊治,是因着我们家得罪了姑娘,若是请姑娘出手,姑娘医者仁心,断没有不肯出手的,可心中难免委屈,就是我们强人所难了,且家母病症虽疑,却不险,好生养着倒也无碍,这才不请姑娘出手的。只王妃千金之躯,有了不适自要早些诊治,因家母想着姑娘定是愿意为王妃诊治,才举荐姑娘的。还请王妃明鉴。”
  这位大少奶奶说话倒是有章法,赵如意笑着点点头,不再跟田家人啰嗦,转向镇南王妃,含笑道:“就是这么回事,王妃想必明白了。她们家得罪了我,我是不会记这个情的。”
  镇南王妃这样好涵养,都差点笑出来,这位九姑娘这话说的是真有意思,她先前一句话不多说,张嘴先就说出了自己的症候,不仅是把别人震慑住了,也让自己必须要听她说话了,然后在治病之前,就先摆明了态度,田家得罪了我,她们推荐我来不怀好意,我不会领情。
  赵如意是医者,她有什么可领情的,这是说是她治好了镇南王妃,镇南王妃自也不能领田家的情了。
  这分明表示她真治得好,否则,又有什么情可领呢?
  最有意思的是,她能逼的田家自己说出得罪了她的话,连嘴上官司都不必打了,既然田家推荐赵如意是因为有宿怨,不怀好意,那么镇南王妃就难免思量了,你想收拾赵如意,却打着为我治病的旗号?
  这就是不拿我当一回事啊,那自然也就是不拿镇南王府当一回事了!
  镇南王妃当然没有真的笑出来,她只是点了点头,对赵如意道:“我明白。”
  镇南王妃明白了,赵如意就放心了。
  田氏婆媳的脸色却更白,镇南王妃看向她们的目光都冷冷的,再不是先前那种有礼而含蓄的样子了,镇南王妃这样的人物,当然不会多说什么,她只是淡淡的道:“我这里有客,就不留几位了,送客。”
  田夫人心中又悔又急,嗫嚅着还想说话,可她又无急智,只会说:“王妃,我真的没想别的,就是想王妃能大安啊。”
  田大奶奶更是百般的后悔起来,她自是没想到一个小姑娘能这样厉害,这得罪了镇南王妃,自己丈夫那……早知道,自己出什么主意要一举多得啊,那腿疼也不疼在她身上,静悄悄回运城就好了!
  田大奶奶手心里都是汗,这会儿也想不出法子来了,只得眼巴巴的看着,没想到镇南王妃还吩咐女官:“先前那礼就不收了,请田太太还带回去吧。”
  田太太脸色惨白,一头是汗,还想再求两句,镇南王妃已经请赵如意到内室诊治去了。


第5章 治病
  赵如意不知道是来治病的,什么也没带,诊脉连腕枕都没有,幸而王府有备,她是女子,给女眷治病倒没那么多忌讳,气色她先前就看了,这会儿诊了脉,又看了舌苔,想了一想道:“王妃这睡不好的症候有一年多了吧?也不是完全不能睡,可每日只能断断续续睡上一个时辰左右,也太熬人了。”
  王妃跟前伺候的丫鬟连忙道:“姑娘说的神了,真是如此,好似亲见一般,倒不用我们说了。”
  赵如意道:“那时候,王妃是不是小产了一回?”
  镇南王妃道:“确实如此,九姑娘果真神技。”
  赵如意笑了笑:“这症候就是从这上头来的。不要紧,我开个方子用了就能好了。”
  她说的这样笃定,镇南王妃却好像还犹豫了一下,赵如意看的清楚,便道:“怎么?王妃是有什么禁忌吗?先告诉我,我好斟酌方子。”
  那丫鬟显然是镇南王妃跟前得用有脸的,说话也胆子大些,见状忙笑回道:“倒不是禁忌,只是先前府里行走的几位老爷也是这样说的,都说王妃这症候是从这上头来的,只偏开了方子,药吃了几个月,还是不见好,倒是说……”
  “说什么?”赵如意追问。
  “说是王妃自己放不开,才药石罔效的。”那丫鬟道。
  赵如意总算是听明白了,笑道:“我明白了,想必王府的老爷们是说那一回小产后王妃睡不好,是因为小产后伤怀,郁结难解,思虑伤神所致?其实不是的。”
  王妃小产,王府御医自然是知道的,小产后接下来就是失眠,自然就归结于小产后郁结难解所致难以入睡。
  赵如意笑道:“我看王妃气色,虽因睡不好有些倦怠烦躁之意,但神色还属平和,且眉间开朗,想必从来都是爱笑之人,这小产之事,大约虽然当时难免伤心,但王妃天性定是很快就释怀了。”
  那丫鬟连连点头:“可不就是姑娘说的这样么。”
  镇南王妃是续弦,虽说不算老夫少妻,镇南王也比她大着十几岁,待这小妻子算得上如珠似宝,十来年已经有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去年再有孕,也不过是锦上添花的美事,加上小产后有镇南王宽慰,在府里地位稳固,是以小产后也很快能放开心怀,并没有郁结在心。
  赵如意虽不知道这个中情形,却说的一清二楚,镇南王妃到底矜持些,只是微微点头,她跟前的丫鬟们就都个个惊讶不已了:“姑娘真是说的清楚明白,倒比我们常在跟前的还清楚些了。”
  赵如意笑:“王妃这症候是从小产上来,却并不是因着小产后抑郁难解,而是胞宫血脉受损,胞宫留淤,伤及冲脉,因冲脉起于胞宫,上至于头,胞宫淤阻循经随冲脉上至心脉脑络,才引得王妃夜不能寐的,以前王府的老爷想必开的是解郁的方子,自是无效,如今只要用逐淤的方子,王妃就能睡得好了。这症候我以前见过,只要对了症,吃一副就能见到效应了。”
  一边解释,一边提起笔来开方子。
  “原来是这样。”赵如意没有咬文嚼字说脉象,倒是说的十分形象,解说的十分明白,镇南王妃立刻就听懂了,笑着点点头。
  赵如意写好后略微斟酌,便双手奉上开好的方子:“请王妃斟酌可用不可用。”
  赵如意虽然是第一次给这个级别贵人们看病,却一点儿也不陌生,知道规矩,不管谁开的药方,可用不可用,那都是要几位御医共同斟酌的。
  丫鬟忙接过去奉上,镇南王妃接过来看了看,先就见一手娟秀的小楷,却没有署名,显然是因为是闺阁笔墨的缘故。
  镇南王妃笑道:“九姑娘还没诊脉,只看一眼就知道我这是个什么症候,哪里还错得了,定是可用的。”说着便递了给跟前的丫鬟。
  听镇南王妃这样说了,赵如意便起身告辞,也免得叫人觉得她粘着不想走,师父早说过,越是这样的人家,越是要少说少看,看了病就走最好。
  难道师父也给这些贵人看过病吗?以前赵如意没有想过,现在倒有点好奇起来。
  华先生本来是来教她读书的,可有一次她得了病,请了好几位大夫,喝了半个月苦药汤子都没好,倒是华先生喂她两次药丸竟就好了,她便觉得有趣起来,就要缠着学医术,华先生也不推辞,一样教她,且她觉得,师父对医术上还更上心些,教了她三年医术才让她拜师,且闲暇时说些掌故旧事,那也多半与医术有关,这给贵人看病的规矩,就是师父闲着提起过的。
  见她告辞,镇南王妃却笑着留她道:“九姑娘且等一等,我还有两句话问一问,且先前我心急,九姑娘来了半日,连茶也没有喝一口。”
  这王妃难道是还不放心么?赵如意倒是知道病人常常是想的多些,要问个透彻的心理,便站住了脚等她。
  镇南王妃的排场当然跟普通人不同,她留了客,跟前伺候的丫鬟早预备了大铜盆等请赵如意洗手喝茶,鱼贯送上来四甜四咸八色点心,镇南王妃与她对坐闲话,其实也不过是问些锦城的景致特产,名山大庙的,却没有问她这症候的事,赵如意有点摸不着头脑,可是一盏茶都还没喝完,又不好又提告辞,只得坐在那里与镇南王妃说话。
  幸好这镇南王府虽然是在外头,可显然带了个好厨子出来,八味点心都不是什么珍奇东西,无非就是红枣糕绿豆酥之类,偏偏做的精致味美,赵如意颇有兴致的每一样都吃了一块。
  这份儿精致供奉,赵家那显然是比不过的。
  镇南王妃微笑,越觉得这个小姑娘有意思,她看起来有气派,见识明白,遇事镇定,说话也有文有路,一看便知道是大家子精心教养出来的,镇南王妃见过那么多豪门贵胄家的姑娘,跟她们比起来,这位赵九姑娘也丝毫不逊色。
  但她偏又没有那种矜贵之气,颇舍得下脸面说得出话来,就好像她这吃东西的样子,只要自己有兴致,并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倒有些像朝里几位公主的做派,当然,那是另外一个层级的人物了,公主们是没有人敢有什么眼光,这一位,大概只是不在意罢了。
  赵如意喝完一杯茶,每种点心都吃了一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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