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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王毒后-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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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一样!
  上次是小樱的宠物弄坏了她的项链,给她赔礼,郭大夫人与王妃才给她送了东西,顺带着,也给宁溪、宁婉送了些。但这次——
  “收着吧收着吧,要是叫小胤知道我让你白跑一趟,他该骂我小气了!”郭老太君不容拒绝地将妆奁盒子递给冬梅,“帮你家小姐收好。”
  冬梅欠了欠身:“是。”
  宁玥就觉得怪了,老王妃住定县,玄胤还偶尔去看她,郭老太君就住京城,玄胤却十几年不来。宁玥又想起了玄胤盯着发呆的那个楼阁,不知道这其中,有没有什么联系。
  宁玥在郭家一直等到天黑,与郭老太君、抚远公主和郭仲勋一块儿用了晚膳,一直到放下筷子,都没见玄胤过来。
  不是说已经出门了吗?怎么都两三个时辰了还没到?又不是跟她父亲一样,半路有个怀孕的白霜儿拿乔。
  郭老太君失望地叹了口气。
  宁玥最终还是回去了,带着那一盒沉甸甸的首饰。
  ……
  夜色完全降了下来,白霜儿坐在窗前看书,她不识多少字,但马援说,喜欢看她读书的样子,觉着很有一股书香门第的气息。
  她捧着书本看了半天,也没看懂书里说的什么,不过她依然觉得自己的书香气更浓了,更像一位名媛淑女了。
  她放下书本,揉揉酸胀的眼,看了看墙壁上的沙漏:“这么晚了啊,二小姐和三小姐呢?叫她们过来吃晚饭。”
  贴身丫鬟青梅道:“回小姐的话,二小姐、三小姐都还没回来呢!”
  “还没回?”往常这个时辰,白薇儿早就到家了,白薇儿虽天天出去,可答应过她,绝不晚归,今儿是怎么了?路上耽搁了不成?至于白玉儿,那就是个野心家,不找绝对能玩到明天出大太阳!白霜儿皱了皱眉,“去把三小姐找回来。”
  “是!”
  青梅去了,三小姐平时玩的地方她都清楚,无非是假山、花园、荷塘、草场、桔园,她挨个儿找了过去。然而令她疑惑不解的是,居然没找到三小姐的影子!
  她回来复命:“小姐……三小姐她……她……奴婢知道她去哪儿了。”
  “真没用,让你找个人都找不到。”白霜儿摸着还不怎么显怀的肚子,说,“多带几个人去找,府里就那么几个地方!”
  “是!”
  青梅再次去了,可又再次毫无收获地回来了,她的脸色写满了无法掩饰的担忧:“假山洞里奴婢都找过了!真没有!”
  “这孩子,野到哪儿去了?”白霜儿蹙眉,“你去告诉四爷一声。”
  青梅找到了马援,马援即刻放下手里的公务,带人在府里找了起来,一切能够藏人的地方,甭管草堆里还是假山后,甚至,连树上都找了,却依然没搜寻到一点儿白玉儿的踪迹。
  马援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白玉儿虽然玩性大,却不会故意躲起来,平时稍微一喊,她就能应,这回,大家的喉咙都要叫破了,也没得到一丝一毫的回应。
  白霜儿面色发白地问:“她……她会不会出府了?”
  “不会。”马援摇头,“马家的门房很严格,没有对牌出不去。再说她是孩子,就更不可能了。”
  话虽如此,马援还是让人去各个门房问了一圈,得到的答案与他的猜想完全一致,除了宁玥与玄小樱,没人出过将军府。
  白霜儿更着急了:“那……那她会不会是被谁关起来了?”
  这种可能性在目前来说是最大的,只要被限制了人身自由,才对他们的寻找与呼唤“无动于衷”。
  但谁会关她呢?
  马援陷入了沉思。
  白霜儿突然叫道:“夫人!是夫人!玉儿打了妞妞,所以夫人要把她关起来教训!”
  马援去了棠梨院。
  蔺兰芝正在和马宁馨、妞妞一块儿用膳,听红玉禀报说,老爷来了。自从上午吵了一架后,蔺兰芝吩咐守门婆子,没有她的允许,不许再放别人进来,这个别人,指的就是马援。
  马援被拦在了外头。
  蔺兰芝慢条斯理地剥了一只虾,放到妞妞碗里:“红玉,你告诉他,人呢,我不想见,话,讲给你听就是了。你听完,不必转告我。”
  红玉硬着头皮去了:“老爷,夫人这会儿不方便,您有什么话告诉奴婢吧,奴婢一定帮您转达!”
  之前好歹只是把他轰出来,现在,直接连院子里都不让进了。马援火冒三丈!对着里头吼道:“蔺兰芝!是不是你抓了白玉儿?”
  白霜儿跪在了门口,泫然大哭:“夫人!夫人我错了……我不该冒犯你……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冲我来吧……求你……求你把我妹妹放了……她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蔺兰芝听到这柔弱的声音,瞬间恶心得饭都不下了,站起身,来到门口道:“你妹妹不见了关我什么事?别在我门口哭!晦气!”
  白霜儿一怔,梨花带雨的脸一下子惨白了起来,她捂住肚子,抖抖索索的,像一片凋零的落叶,随时都要被风给卷走。
  “夫人……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你放了我妹妹……”她拉住蔺兰芝的衣袖。
  “我什么时候抓了你妹妹?”蔺兰芝甩开她的手。
  她一个不稳,侧倒在了地上。
  马援勃然变色:“霜儿!你没事吧?”将她扶起来,她无力地靠在马援怀里,马援冷冷地看过去,“蔺兰芝!她怀孕了你不知道吗?”
  “怀孕了就该在屋子里养胎,跟着一大群粗使婆子在府里东奔西走,她自己不知道这样很容易滑胎吗?还去拉一个情敌的袖子,这是找死呢还是找死呢?”
  宁玥的声音突然响在人群中,不大,却如寒冰一般,刮过众人的头顶,所有人都感到了一股彻骨的寒意。
  蔺兰芝在看到女儿的一瞬,瞬间有了主心骨,走过去握住女儿的手道:“你可算回来了。”
  “我回来了,娘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宁玥安抚着说完,冷眼看向依偎在一起的男女,“我不过是离开一会会儿,父亲就要伙同这个女人逼死我娘亲吗?”
  马援沉下了脸:“玥儿,别胡说!”
  “我胡说?那这个女人是不是胡说?”宁玥冷冷地指向了白霜儿,“你哪知眼睛看见我娘抓走你妹妹了?”
  白霜儿再次一愣。
  宁玥眸光如冰,声若寒潭:“没看见吧?没看见你就污蔑上了?”
  “我……”白霜儿被宁玥的眸光看得血液都快冻住,这不像一双人类的眼睛,如幽灵一般,带着一股死亡的气息,“玉儿不见了……我们找不到……才……才……”
  她话未说完,一名洒扫仆妇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眼神无比的惊恐:“四爷!好像……好像找……找到了……找到白家三……三小姐……”
  马援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找到了就找到了,没找到就没找到,什么叫好像?”
  仆妇跪在地上,太惊恐的缘故,整个身子抖如筛糠:“四爷……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马援带着白霜儿去了。
  宁玥捏了捏蔺兰芝的手,淡淡笑道:“娘,我们也去看看。”
  母女俩不远不近地跟在一行人后头,由仆妇领着,走向了将军府最偏僻的地方——猪圈。
  严格说来,这已经不能算将军府内了,只是用一条曾经养过蜂的夹道连着,南头是将军府,北头是农舍,农舍中设有鸡圈、猪圈、羊圈。
  猪圈里头,猪已经被赶到了隔壁,臭烘烘的、满是猪食与排泄物的地上,躺着一个衣衫破烂、已经辨认不出容貌的小姑娘。
  小姑娘的脸和手都已经被啃烂了,鼻子也啃掉了,露出两个黑乎乎的洞,隐约还能从洞中,看到白皙光洁的牙齿。
  据说,不知道是谁忘记给猪喂食了,猪太饿,所以把一个活生生的小姑娘给啃了。

  ☆、【V15】再撕一朵白莲花(一)玥玥的发现

  但猪是被锁在猪圈里头的,又没跑到外头去,怎么会把一个小姑娘给啃了呢?除非,是小姑娘自己跑进来的,可她为什么要跑到这种脏兮兮的地方?
  没人知道答案。
  白霜儿看着惨不忍睹的妹妹,泪水决堤了似的汹涌地流了出来:“谁……谁害死了玉儿?”
  众人面面相觑。
  马援拍了拍她肩膀,神色凝重地叹道:“你先回去。”
  “我不回去!”白霜儿难得地推开了马援,双眸瞪得老大,惊恐而愤怒的眸光自所有人的头顶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了蔺兰芝的脸上,“夫人,是不是你把玉儿叫到这边来的?”
  蔺兰芝简直莫名其妙!她不就是打了白玉儿一巴掌吗?怎么一个两个都拿她当十恶不赦的人了?她今天连白玉儿在哪玩儿都不清楚,怎么叫她?
  宁玥握住蔺兰芝的手,淡淡地看向白霜儿道:“白小姐,我知道你妹妹出事了你心情不好,刚刚的冒失之罪就不与你追究了,但请你以后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辞。刚刚在棠梨院你已经我污蔑过我娘一次了,现在,你还想再来第二次吗?你的胆子,真的不要太大才好。”
  白霜儿被宁玥那看似平淡实则清冽的眼神弄得微微发怔,但很快,她又抬起头来,驳斥道:“玉儿在府里就没得罪过其他人!”
  宁玥就道:“难道不能是她自己顽皮,跑到这边来的么?我可是听说令妹从来都在院子里坐不住,一定要到外头疯玩儿,树也上过、山也爬过,鱼摸过、鸟儿打过,跑来看几头猪又有什么奇怪的?”
  虽然宁玥也觉得这个说法有些牵强,可按照白玉儿那种贪玩的性子,不是没可能逛到猪圈附近来的。而且白玉儿的性子非常泼辣,若真有人强行把她带到这儿来,她早叫得让整个将军府听见了。唯一的可能是,白玉儿是自己过来的。
  白霜儿就是不信,泪眼婆娑地看向马援,希望这个答应过让她一世无忧的男人能为她主持公道。然而马援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说:“玉儿的后事交给我处理,你先回清辉院。”
  白霜儿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四爷!”
  虽说蔺兰芝上午曾经扬言再叫她看见白家姐妹,说不定会杀了她们,但马援深深地明白,蔺兰芝是气糊涂了才会那么说,真要做,她是做不出来的。如若不然,当初也不会容忍蔺咏荷生下马谨严与马宁溪了。蔺兰芝的胆子,最多就是打打人、关关人。杀人?几乎没有可能。
  然而尽管心中确定,看着白霜儿受伤的眼神,他还是给例行公事地问了一句:“不是你派人干的吧?”
  蔺兰芝这下是真的气到了,也没管现场还站着外人,不屑地笑了起来:“是我干的又怎样?我不是警告过你了么?转告她们三个,以后别再面前晃荡!”
  马援哪里听不出她是气话?暴躁的眸光一一瞪回那些看好戏的下人,瞪得他们全都低下了头,才低低地吼道:“蔺兰芝!你能不能总这么刺儿?好好与你说话,你也跟点了火炮似的!人死了你很高兴是吧?”
  蔺兰芝原本还有些惋惜,觉得那孩子虽然讨厌,但罪不至死,可马援居然这么看她,这让她无法忍受!
  眼看着二人又要吵起来,宁玥忙打断了他们,说道:“好了,娘,我们回去吧。”
  给马援行了一礼,扶着蔺兰芝离开了原地。
  看着母女俩越来越远的背影,马援有那么一点回不过神来,这真的是他女儿吗?为什么他感觉这么陌生?好像……从未真正地懂过她。
  “四爷!”白霜儿哽咽着打断了马援的思绪,“就这么让夫人走了吗?你不为玉儿讨回公道了吗?”
  马援看向白霜儿,蹙了蹙眉,叹道:“玉儿的死与兰芝无关,你先回去,就算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别太伤心了。我会找个风水宝地,让高僧给玉儿做一场法事,超度她的亡魂。”
  妹妹惨死,得到的却只是一句超度亡魂,白霜儿不甘心!就算所有人都信,她却不信!不信她妹妹会无缘无故跑来猪圈,一定是谁引诱了她!她一定要把那个人揪出来!
  农舍的后院而,仆妇与另外几名农妇围坐在炉子旁,小声谈论着猪圈的事。
  仆妇责备道:“你说你们,只顾着打牌吃酒,连猪都忘了喂,现在好了,酿成大祸!”
  胖农妇怯生生地道:“我明明记得自己喂了的……”
  瘦农妇也跟着说道:“是真的喂了,我提醒她去的,是不是……喂少了?还是有谁把猪食给掏出来了?”
  “谁知道你们怎么弄的?”仆妇叹了口气,“算了,已经这样了,都别说出去,养这么大不容易,让人当成疯猪埋了可惜。”
  荷塘边,几名小丫鬟照例去洗衣裳,院子里原本有井水,可用的人多,轮不到她们。她们像往常那样将装着衣服的盆子放在草地上,捋起袖子,拿出衣裳,放进水里摆了起来。
  其中一个丫鬟吸了吸鼻子:“喂,你们闻到没?好臭。”
  另外三个也使劲儿地闻了闻,的确有一股怪味儿,似乎来自水里。她们把泡在水中的衣裳举起来,就见其实并不脏的衣料上莫名地沾染了一些污秽斑驳的东西,细细分辨……竟像是猪食和猪屎……
  第一个小丫鬟皱眉道:“肯定是农舍的养猪婆子也到这边洗衣裳来了!真是讨厌!放着自己的水不用,跑这儿与我们抢!不要脸!走走走,别洗了!过几天干净了再来!”
  四人端着盆子走掉了。
  宁玥与蔺兰芝回了棠梨院,蔺兰芝刚才晚饭没吃多少,马宁馨又叫人做了些小菜,听说了白玉儿的惨状后,不动声色地把荤菜撤了下去。
  蔺兰芝吃了几筷子,便没了胃口。
  那边,妞妞要睡觉,吵着要娘亲,马宁馨宽慰几句后去了。
  屋子里,只剩母女二人,蔺兰芝才把小樱下午来过的事与宁玥说了一遍,省略了小樱落水的事:“……我瞧那孩子是真心喜欢你,你刚走没多久便来了,与妞妞也玩得不错,你记得明天着人递个帖子问候一番,与小姑子把关系处好了,将来日子也好过些。”
  宁玥点点头:“知道了,娘。”
  王府四兄弟,玄煜将来会娶谁,她暂时不清楚,如果玄彬、玄昭二人的亲事不变的话,二少奶奶、三少奶奶也都不算太难相处的人。只是中山王妃是个气性高的,她出身这样低,想讨好对方恐怕不容易。这种情况下,小樱显然成了一个不错的桥梁。
  “唉,算了,还是告诉你吧。”蔺兰芝左想右想,觉得这事儿不瞒宁玥为妙。
  宁玥眨了眨眼:“怎么了娘?”
  “今天下午,妞妞与小樱出去玩,小樱摸鱼,掉进水里了,幸亏没事,她叫我别告诉其他人,免得传到她家人耳朵里,家人生气。”蔺兰芝说道。
  “是挺危险的,妞妞没事吧?”
  “妞妞没事,我问过妞妞了,她坐在那里吃糖,都没发现小樱掉下去了……这孩子!”蔺兰芝又是一阵后怕。
  宁玥没往太坏的方面想,只是习惯性地问了一句:“她们没被白玉儿欺负吧?”
  这个,在小樱走后,蔺兰芝问了妞妞,蔺兰芝道:“欺负了,白玉儿拧了妞妞的耳朵,还摘了小樱的珠花。不过后来,小樱亮出王府小姐的身份,找白玉儿要回来了。”
  “这么说,白玉儿临死前见过她们?”宁玥狐疑地问。
  蔺兰芝嗔了她一眼:“你这孩子,不会是怀疑白玉儿的死与她们有关吧?你想象力是不是太丰富了?妞妞三岁,小樱五岁,年纪小就算了,两个人全都没去过农舍,也不知道怎么走哇!”
  这倒是,妞妞对将军府熟悉,可那边是断然没去过的。至于小樱,她是第一次来将军府,就更不可能清楚农舍在何处了。最最重要的是,她们都是小孩子,怎么会杀人?
  “好了,不说这个了。”白玉儿又不是她什么人,不值得她绞尽脑汁地去找真相,这是白霜儿的事,她可不会替白霜儿干。宁玥就道,“对了,娘,我刚刚去郭家,郭老太君送了我一盒首饰。”宁玥把妆奁盒子打开,露出价值连城的头面,“这颜色,我带略深了些,你拿去戴吧!”
  女为悦己者容,马援变心了,她也没打扮的心情了,但她还是收下了女儿的礼物。
  “郭老太君对你还是不错的。”蔺兰芝随便看了一眼,便知这些东西都不是铺子买的,而是专门找大师定做的,只怕整个京城,都找不出一个重样儿的来。
  宁玥沉吟了一下,还是决定把郭老太君与玄胤的古怪说给蔺兰芝听:“……他们祖孙关系不是很好,今天郭老太君前脚请了我,后脚便给玄胤递消息,说我去了郭家,希望玄胤被我这条鱼儿钓过去。”
  蔺兰芝噗哧笑了:“那玄胤去了没呢?”
  这不是重点啊,娘!宁玥揉了揉脸蛋,说道:“没去,说是出门了,但等了很久也没到,许是路上被什么事耽搁了吧?要不,就是猜出郭老太君的意图,不想上郭老太君的当。”
  蔺兰芝一听“路上耽搁”几个字,心中便涌上一层不舒服的感觉,马援也是很早便入城了,却一直让她们母女等到天黑才到达,身边,还多了一位美娇娘。每每想起这件事,她都要郁闷好久,她揉了揉难受的心口,说道:“希望不是被谁给耽搁了。”
  喧闹的大街,车水马龙。
  冬八一鞭子弱弱地打在马鞍上,叹道:“少爷,太多人了,马车走不过去啊,咱们干脆绕道吧?”今儿也算他们运气不好,碰上皇帝发飙,揪着那些文武百官在金銮殿骂了整整一个上午,刚刚才给放出来。大家一窝蜂地回家,将这条官道堵得死死的。偏偏这又是去郭家最近的一条路……
  玄胤皱了皱眉,挑开窗帘看了一眼几乎望不到尽头的车龙,问:“宁玥已经到郭家了?”
  冬八挠了挠头:“她那边儿不堵,应该是到了。”
  玄胤二话不说跳下马车,徒步朝郭家走去。
  冬八一惊:“哎!哎!少爷!少爷你干嘛?你……你用走的哇?”他抬眸看了看头顶的烈日,虽说才三月天,可到底暖和了,走一阵子便会发汗,一发汗……少爷那身子……
  眼看着玄胤越走越远,他咬牙,把马鞭丢给了随行的侍卫:“少爷等等我!”
  玄胤大踏步地朝前走去,不凡的容貌与气度,很快引起了骚动,京城美男不少,但走在路上,就如帝王一般令整个街道都蓬荜生辉的……几乎没有。
  他没理会那些人花痴的眼神,默默地走着。
  路过一间香料铺子时,里边传来一道女子低低的话音:“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给我包起来,我要今天到的货,别给我陈货,我认得出的。”
  若在以往,玄胤不会对陌生女人的声音感兴趣,今天却不知怎的,他鬼使神差地朝对方看了过去。
  那是一个戴着青色幕篱的姑娘,比宁玥高出半个脑袋,腰枝纤细,手指白皙,白得……仿佛没有温度。
  玄胤定定地看着她,不知想到了什么,停下步子,拳头一点点拽紧。
  冬八呼啦啦地跑着,冷不丁撞上玄胤的背,痛得大叫:“哇,少爷你干嘛?怎么不走了?”
  玄胤没说话。
  冬八看看玄胤,又看看玄胤盯着的方向,眼珠子一瞪!不是吧?一个姑娘?他家少爷终于也会看姑娘了?他还以为,除了马宁玥以外,所有女人在少爷眼里都跟男人没什么区别呢!
  看来少爷也是个正常男人啊!
  不过……那姑娘戴着幕篱,从头遮到脚,根本瞧不出她长什么样啊?还是说……少爷就喜欢这种有神秘感的?
  “少爷,少爷~”他坏笑着,咯吱了一下玄胤。
  这时,戴幕篱的女子买完胭脂从店里出来了,之后,她转到一旁的糖铺儿,买了些糖果点心,又到一家鞋垫试了几双绣花鞋,最后,才没入一旁的小巷子,上了一辆体型娇小的马车。
  整个过程,玄胤一直盯着她,眼睛都没眨几下。
  冬八越发纳闷了,他家少爷除了偷看马宁玥洗澡,几时这么专注过?该不会……真对那姑娘一见钟情了吧?
  天啦,那宁玥姑娘怎么办?!
  “少爷……”他扯了扯玄胤的袖子。
  玄胤眸色一厉,朝那辆马车追了过去。
  冬八急得跳脚:“哎!少爷!郭家在东边哇!你走错啦!”
  ……
  白玉儿的尸体被运走了,由于未成年,不能被葬回老家祖坟,马援在京城附近,花重金买下一块儿风水宝地,厚葬了她。
  这件事给白霜儿的打击很大,回到清辉院后,饭都没吃,就躺在床上无声垂泪。不巧的是,蔺兰芝精神太恍惚,洗澡的时候摔了一脚,马援一听这消息,当场放下白霜儿,去了棠梨院。
  大夫给蔺兰芝诊断后说道:“骨头没事,休养几天,擦些药,慢慢便能消肿了。”
  宁玥拿出郭大夫人送的紫瓶药膏,开玩笑似的说:“她老人家送给父亲的,我瞧父亲生龙活虎得很,正想扔了它呢,倒是给娘用上了。”
  蔺兰芝也觉得好笑,又不是小孩子,居然会在浴室里摔跤:“看来,我是真的老了,难怪你父亲嫌弃我。”摸了摸削瘦的脸,又道,“我自己也嫌弃我自己呢。”
  “你不是还有我吗?我疼你。”宁玥抱住她脖子,在她怀里蹭了一会儿。
  蔺兰芝就笑:“多大了,还没断奶似的!”
  宁玥灿灿一笑,打开瓶盖,正要给蔺兰芝擦药,马援进来了。
  门口被婆子们守得死死的,他爬墙过来的。
  看到他,蔺兰芝先是一怔,随后,笑容一点点淡了下去:“你来做什么?还是决定替你那新欢的妹妹报仇?”
  马援担忧的眸光落在她高高肿起的脚背上,沉吟片刻,对宁玥道:“把药给我吧。”
  宁玥挑眉,这是弄的哪一出?心中困惑,但还是把药给了父亲,自己则走出房间,顺便给二人合上了门。
  蔺兰芝一颗也不愿见到他,拉过被子盖住脚,没好气地道:“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你出去。”
  马援却仿佛没听到她拒绝的话,在床边坐下,掀开被子道:“摔疼了吧?给我看看。”
  脚踝被他握住,蔺兰芝恼羞成怒,瞪着他道:“你又是吃错什么药了?我摔死了你不是更高兴吗?假惺惺的,想试探一下我究竟伤得多重是不是?但是恐怕又让你失望了,我连骨头都没摔断,大夫说,几天便能大好!”
  马援没像往常那样与她针锋相对,一手扣住她脚踝,一手以指尖蘸了药膏,给她细细涂抹了起来。
  蔺兰芝咬牙:“以为这样就能打动我?我告诉你,你把我伺候得再好,我也不会同意那个白霜儿过门!别说平妻,姨娘我也不许她做!”
  出乎意料的是,马援再一次“忍气吞声”了,他什么话也没说,就那么低着头,很认真地给她擦药,烛火照在他刚毅的脸上,能依稀看到眼角的细纹。
  蔺兰芝摸了摸自己的眼角,不知道自己这里是不是也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
  二十四年了,不知不觉,她都三十七了。她把人生最美好的年华给了这个男人,为他生儿育女,为他操持家庭,然而他给她的是什么?一个蔺咏荷,一个白霜儿。
  蔺兰芝的心都痛了,深吸一口气,转过身,甩给了他一个背影。
  “兰芝。”马援低低地说,“我们和好吧,像从前那样,好好过日子。”
  “马援,你能把破碎的镜子拼回原来的样子吗?还是破碎了两次的镜子。”蔺兰芝头也不回地说。
  马援的喉头滑动了一下:“白霜儿的事……我是有苦衷的……”
  果然是为了白霜儿,她就说呢,已经厌烦她到这种地步了,马援怎么可能亲自过来探视她,还给她擦药?蔺兰芝冷笑:“蔺咏荷的事,你也不是没苦衷,我不想听了,我不在乎,你走吧,反正让她过门,你只有两个选择:一,休了我,二,杀了我。”
  马援在床边坐了很久,久到蔺兰芝沉沉地睡了过去,才给蔺兰芝掖好被角,离开了棠梨院。
  宁玥从隔壁房间走出,望着父亲离去的方向,难掩困惑。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娘是被气得失去了判断力,她却瞧得真切,父亲对娘亲并不是完全没有感情的,那种从内心深处散发出的担忧也不是装出来的,而且父亲也亲口承认了,白霜儿的事他有苦衷。
  “冬梅。”
  “小姐。”
  “你这样……”宁玥贴着她耳朵,小声地吩咐了几句。
  是夜,冬梅去了公中的膳房。膳房的管事伍娘子格外热情,见到冬梅,笑着就放下了手里擀面杖,拿起一块刚烤好的鸡肉,喂进冬梅嘴里:“这么晚,怎么到我这儿来了?是不是三小姐要吃宵夜?”
  冬梅吃完鸡肉,微笑着点点头:“是啊,本想做一碗三鲜面,偏咱们小厨房没了火腿,你这儿还有不?”
  “有!”伍娘子切了一大块最好的火腿肉,装到冬梅的食盒里,又从蒸笼里端出一盘栗子鸡,“你也别饿着,大半夜跑差不容易。”
  冬梅就道:“多谢伍嫂!”
  “跟我还客气!”伍娘子嗔了她一眼。
  冬梅眸光一扫,垂下眸子,又道:“对了,今儿清辉院出了大事儿,你知道吧?”
  伍娘子当即正了神色:“可不是呢,我正想找人问,那白姑娘,大户人家的小姐,怎么玩到猪圈里去了?”
  大户人家,是白霜儿自己与府里人说的。
  冬梅差点儿喷出来,忍住异样,说道:“调皮,到处疯玩儿!”
  “唉,真是!”伍娘子摇了摇头,“那边出事儿,倒霉的就是我们!你瞧这都什么时辰了,锅里还给她热着饭!都热三四遍了,再热一遍,就不能吃了,又得重做!怀着孩子,这么折腾自己,不知道说她什么好了!”
  冬梅意味深长的眸光落在蒸笼上:“伍嫂,清辉院的人,每天晚上都来做宵夜啊?”
  “何止晚上?大半夜也来!你是府里的老人儿了,你该知道,过了饭点,我们公中的膳房就该关门,各房主子若要吃些什么、喝些什么,都管自个儿的小厨房做!自从清辉院的白家姑娘来了,我们膳房……就成她们的私人厨房了!”伍娘子抱怨地说。
  她话音刚落,清辉院的青梅便来了。
  青梅清了清嗓子,伍娘子吓了一跳,忙扬起笑脸走到蒸笼前,道:“哟,青梅妹子来啦?是不是你家姑娘有胃口了,可以吃东西了?”
  青梅冷冷地扫了冬梅一眼,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冬梅心道,拽个屁!
  伍娘子把菜一碟一碟地放入食盒,完事儿后,说道:“给,青梅妹子,都弄好了。”又拿了一袋油炸花生,“给妹子打打牙祭。”
  青梅拿着东西走了。
  冬梅跟上去,在膳房附近叫住了她:“青梅!”
  青梅转过身,像看死敌似的看了她一眼:“找我有事?”
  冬梅忍住一巴掌拍死她的冲动,笑了笑,说道:“没多大的事儿,就是吧,给你提个醒儿,四爷刚去看过我家夫人了,夫人扭伤了脚,原也没什么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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