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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王毒后-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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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远嫁南疆,必会挑选一些得力的女官,一方面是彰显自己的身份,另一方面也是给未来的驸马备几个通房。但她容貌不算出挑,做事也不算周全,早已从随行名单上刷下来了。公主走后,她再无靠山,等待她的将是跌入泥潭的命运——
  这个时候,恭王向她抛来橄榄枝,她几乎是不由分说地便抓紧了。
  见她犹豫,恭王亲了亲她脸颊:“你难道不想跟我厮守一辈子吗?”
  宫女心脏狂跳:“奴婢不敢!殿下……殿下是公主的,奴婢不敢觊觎……”
  恭王的手指按在了她唇边上:“不许说这些丧气话,我不爱听,你知道的,我自小长在民间,跟你一样,都是个苦人,我对公主的确非常地敬重,但锦衣玉食的她,怎么可能理解我们这些人的挣扎?我其实还有个妹妹,跟你一样大,也是入了宫,可惜没一年就死掉了。每次看到你,我都会想起她,心中莫名地疼。”
  宫女被恭王的甜言蜜语打动了:“可是……可是我这样做,会不会对不起你?”
  “不是你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我那么疼你,怎么舍得让你去干那样的事?但是为了我们能够长长久久地在一起,我只能忍下一时之痛。”他说得自己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偏宫女听得泪水涟涟,可把他给恶心坏了。
  坠入情网的宫女没注意到情人眼底的厌恶,感动不已地说道:“好,我答应你!”
  二人一前一后地回了看台。
  恭王凑近德庆公主道:“公主,刚刚郡王妃朝这边看了几眼,不知是不是有话与您说,把她宣过来问问吧?”
  德庆公主稍稍一愣:“嗯?这样吗?好的。”对贴身宫女道,“秋玲,去把郡王妃请来。”
  秋玲欠了欠身:“是。”
  秋玲去请宁玥,不小心碰到了容卿的手,容卿的酒洒在了身上,秋玲忙福低了身子:“对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请容公子见谅!”
  容卿淡淡地放下酒杯:“算了,你起来吧,容麟,帮我到马车上拿一套干爽衣裳。”
  “哦。”容麟瞪了宫女一眼,去了。
  秋玲一脸歉疚地道:“容公子,奴婢先推您去厢房吧,外头风大,你身上全湿了,会冻着。”
  宁玥走过来:“发生什么事了?”
  秋玲低头,不敢看宁玥的眼睛,或许是因为自己在算计对方的哥哥吧:“奴婢是奉公主之命,请郡王妃过去叙话的,可是奴婢不小心碰掉了容公子的杯子,正准备带容公子去厢房。”
  宁玥担忧地看向容卿,容卿笑笑:“你去公主那边吧,我没事,一点点冷,容麟很快就来了。”
  容卿自从落水后,大热天都得穿两层衣裳,而今四月,其寒冷程度于他而言不言而喻。
  宁玥点点头,冷冽的眸光落在秋玲的头顶。
  秋玲心虚得不行,将头垂得低低的,恨不得一直垂进裤裆里。
  宁玥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大哥你确定不要我送你去吗?”
  秋玲的心咯噔一下,郡王妃该不会想亲自送容卿吧?那……那她的计划还怎么进行啊?
  容卿笑了笑:“不用,又不远,公主找你,别让公主久等。”
  “好。”宁玥迈步去了。
  秋玲长长地松了口气!
  宁玥走上台阶,路过司空朔的席位时,敬了司空朔一杯酒:“情况有变。”
  司空朔不动声色地干了杯中的美酒。
  宁玥笑着把酒杯放到了托盘上。
  小李子眼尖儿撤了托盘,拿起杯底的东西,偷偷瞄过之后,轻轻禀报给了司空朔。
  司空朔轻轻一笑,举起酒杯走向了皇帝:“皇上,臣敬您一杯……”
  ……
  秋玲推着容卿去了偏殿的厢房,筵席进行到一半,几个千金小姐不胜酒力,已在房中歇息。秋玲找了一间还算靠前的屋子,把轮椅推到床边,关上门,说道:“我替公子把湿衣服脱下来吧,公子先在床上歇会儿,我想大帅很快就能过来了。”
  她说着,轻轻地靠向容卿。
  从前碍于身份,她不敢细看对方,而今隔得近了,才发现对方长了这样一副好皮囊!肌肤比女子的更白皙通透,五官精致、眉眼如画,唇不点而赤,若非穿着男子的衣裳,任谁都会把他看成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秋玲忽然有些下不去手。
  容卿轻笑着看着她:“怎么了?”
  这一笑,如青莲在雪地中乍然绽放,空气里,仿佛浮动起了一丝幽蜜的香,秋玲愣住了:“我……”
  “没关系,我自己来,你出去吧。”容卿说着,抬手解开了领口的扣子,白色领子外翻开来,露出白皙嫩滑的脖颈,脖颈下,一对锁骨玉雕般精致美丽,硬是看得秋玲移不开眼睛。
  早先还觉得恭王是人中龙凤,眼下看了容公子,才觉此人……只应天上有。
  秋玲完全呆住了,连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也不记得了,就那么呆呆地看着容卿,心无旁骛地欣赏。
  容卿垂眸解着扣子,一颗一颗,唇角慢慢勾起一丝淡笑,他当然看得出宫女是来算计他的,不过这宫女的段数未免太低了,一点男色就让她失了方寸。也是,马谨严那种货色她都看得上,自己这样的皮相,她当然更加抵挡不了了。
  容卿觉得恶心,可为了拖延时间,还是有条不紊地解着扣子:“这个好像勾住了,你帮我一下好吗?”
  他一笑倾国。
  ……
  恭王还不知道自己的棋子被人家给迷得不知东南西北了,还在沾沾自喜,过了这么久,秋玲都没回来,肯定是得逞了。
  一个残疾嘛,又喝多了酒,美人在怀,难免不心猿意马。
  再等一刻钟看看,若秋玲还不归,他就带公主去捉奸。睡公主的宫女,可是大不敬的死罪,纵然皇帝器重容卿,肯赦免死罪,也避免不了容卿身败名裂的下场。那一幕,光是想想就让人兴奋。
  “你笑什么呢?这么高兴。”德庆公主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小鸟依人地挨着他问。
  恭王还是有一点喜欢德庆的,一则,对方容貌不错,二则,性格也甜美;三则,是个嫡出公主,比起与秋玲的逢场作戏,他并不排斥德庆公主。
  他轻轻地揽住德庆公主的肩膀,在她耳畔低低地说:“笑你满了十八,很快就要嫁我为妻。”
  德庆公主被他弄了个大红脸。
  司空朔含笑的眸光扫过情窦初开的少女,对皇帝说道:“公主与恭王佳偶天成,臣恭喜皇上又得了一个良婿。”
  皇帝喝高了,面色酡红,眸光迷离,哈哈地笑道:“爱卿真是会说话!句句都让人听着高兴!”他举杯,一饮而尽。
  皇贵妃看着面前一个又一个的空壶,关切地说道:“皇上,您喝多了,别再喝了。”
  “朕高兴!德庆的生辰,朕……很高兴!”最后一个在身边的生辰,过了今年,往后再想为女儿庆祝生辰,怕是不能够了。皇帝心里酸酸涩涩,又喝了不少。到最后,人都有些东倒西歪。
  皇贵妃扶住他:“别喝了,臣妾扶您到寝宫歇会儿。”
  “朕还要喝!”皇帝醉醺醺地说。
  司空朔起身,轻轻地说道:“皇上,臣改天再陪您喝,臣不胜酒力,已经两眼冒金星了。”
  “哈哈!爱卿酒力这样差!”皇帝笑着,由皇贵妃扶了起来,本是要回寝宫,奈何他醉得实在厉害,轿子都坐不稳,只能先在偏殿稍做休息。
  恭王心道,皇帝醉了也好,省得他自己装醉去厢房捉奸,念头闪过,恭王对德庆公主道:“德庆,皇上好像醉得很厉害,我们过去看看吧。”
  “还是你体贴,我都没想到呢。”德庆公主笑着挽着他胳膊,在众人艳羡的注视下前往了偏殿。
  烛龙知道这是捉奸的节奏,他没有不去看热闹的道理,然而喝完最后一口酒,准备一同去见证容卿侵犯宫女的时候,喉咙突然被什么给梗住了。
  他按住喉咙,胸口闷得厉害,他面色继续转白,再由白变紫。
  随行的侍卫吓到了,扶住他胳膊道:“大人!大人你怎么了?”
  烛龙的喉咙彻底梗住,气儿都提不上来,更遑论说话,他直直地瞪大眼睛,伸直手臂,痛苦而又艰难地颤抖着。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怔住,齐齐朝烛龙看去,他印堂发黑、面色发紫,该不会……是中毒了吧?
  好巧不巧的是,皇帝与皇贵妃去醒酒了,德庆公主与恭王又去探望他们了,现场,没一个能主持公道的人。众人将目光落在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中常侍身上,仿佛在期待他给出一个合理的办法。
  “中常侍大人,我家大人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中毒?”侍卫焦急地问。
  司空朔冷眸一扫:“谁说你家大人中毒了?他一口东西都没吃,只是喝了些酒,而这酒,本座与皇上,还有公主殿下、恭王殿下全都喝了,我们都没中毒,怎么就你家大人中了毒?”
  司空朔拿出银针,在酒水与烛龙的杯子里试了试:“瞧见没?无毒的。”
  “那我家大人为什么会这样啊?”侍卫急得半死,他受命来此,烛龙的命若是没了,他也休想活到明天。
  司空朔不紧不慢地捏住了烛龙的腕子,要给烛龙把脉。烛龙却终于喘过了气儿,一把甩开他的手:“我没事!喝多了,我去一趟恭房!”
  烛龙跌跌撞撞地走了。
  望着烛龙恨不得落荒而逃的背影,宁玥慢慢地勾起了唇瓣,她当然不可能在宴会给烛龙下毒,万一被查出来,她吃不了兜着走。况且,烛龙体内有同命蛊,一般毒药根本奈何不了他,之所以能把烛龙害成这样,全赖萧肃提供的信息,那五千两黄金花得真值!
  宁玥追上了烛龙。
  烛龙奔出崇明殿后,便无力地靠在了树上,扶着大树,一声接一声地咳嗽。
  “哟,烛龙大人这是怎么了?不舒服吗?要不要给您请个太医?”
  宁玥阴恻恻的声音响蓦地响在身后,烛龙本能心口一颤,扭头望向她,那张还算端正的脸此时因为病痛,渐渐浮现了一丝扭曲。
  宁玥眉梢一挑:“大人是真的病了呀?这可怎么办?大人的武功还好使吗?别看了,你的侍卫早在半路被敲晕了,哦,想联络血卫啊,别了,瞧你,连个火折子都拿不稳。”
  烛龙喘得厉害,手中的信号弹掉在了地上,他伸手去捡,被宁玥一脚踩住。
  宁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出去恐怕都没人会信呢,文武双全的烛龙大人,居然会栽在一根小小的绒毛上。”
  “你……咳咳……咳咳咳……”剧烈的咳嗽之后,是几乎扭曲五脏六腑的狂喘。
  “年纪大了,就别出来折腾了,哮喘病发作起来,可是会死人的。”宁玥一脚踢开了他的信号弹。
  “你……咳咳……”烛龙喘得两眼冒金星。
  “挑拨玄胤和司空朔的关系,设计陷害我的命,还打算毁掉我大哥的前程……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贪多嚼不烂?你以为自己的连环计很精彩,可是在我看来,不过是些小儿科罢了!跑到西凉来撒野,你跟你师弟一样愚蠢!你以为你师弟没有办到的,你就能办到?不自量力!”
  “咳咳……你……你……”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讲不出来。
  黑衣首领从暗处走来:“郡王妃。”
  宁玥冷冷一笑:“把他给我大哥送去。”
  “是!”
  宁玥微微一笑:“算了,我跟你一起去吧,我突然很想看这家伙吃瘪的样子。”
  烛龙的脸一瞬间几近狰狞,眸中的火仿佛要把宁玥烧成黑炭,宁玥好笑:“为了买到你的弱点,我花了五千两黄金,不好好招待一下你,怎么对得起那些金子?”
  黑衣首领敲晕了烛龙。
  二人抄近路,赶在恭王与德庆公主之前抵达了偏殿,避开稀稀疏疏的宫女太监,进了容卿的厢房。
  容卿已经换上了干爽衣裳,容麟臭着小脸坐在他身边,床上,躺着昏迷不醒的秋玲。
  “大哥,你没事吧?”宁玥问。
  容卿笑笑:“没事。”一个花痴,还不至于把他怎么样。
  容麟的脸臭得不行,哪里没事?都被人看到肩膀了!好想挖了秋玲的眼珠子,啊啊啊啊啊啊——
  容卿淡淡地拢了拢宽袖:“赶紧把他放下吧,他们快来了。”
  黑衣首领把烛龙放在秋玲身边。
  宁玥眼神一闪:“等等,我有个更好的主意。”烛龙是单身,“睡”了宫女,顶多是被训斥一顿,然后讨了宫女做小妾,这也太便宜烛龙了。
  容卿问:“你想怎么做?”
  宁玥促狭一笑:“我想委屈一下皇上。”
  皇帝醉得厉害,躺在床上便说起了胡话,一会儿是德庆,父皇对不住你,一会儿是爱妃,朕想册封你做皇后……皇贵妃羞得不行,去小厨房给他拿醒酒汤。
  皇帝晕晕乎乎的,感觉到谁推开了房门,以为是皇贵妃,笑着晃了晃手指:“爱妃快过来,等德庆嫁入了……朕……朕给咱们的女儿……也找个好夫婿……你觉得……容卿怎么样……呃……”
  被子被掀开,一个人躺了上来。
  皇帝就势抱住,手,不规矩地滑入对方的衣襟:“爱妃,你的胸……怎么没了?”
  又凑过去,亲了亲对方的脸蛋。
  呃……
  怎么感觉不太对劲啊?
  好粗糙。
  皇帝慢慢地睁开了眼,恰好同时,烛龙也幽幽地从昏迷中醒来。
  四目相对——
  皇帝“啊”的一声跳了起来!
  卧槽!
  怎么是烛龙?
  T

  ☆、【V118】联手司空,撕掉烛龙(完)

  烛龙有点蒙圈,脑海还是晕乎的,没反应过来眼前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他刚刚似乎在崇明殿外碰到了马宁玥和一个黑衣影卫,之后马宁玥让人把他打晕了……他以为马宁玥要把他送到宫女的床上,让他背上羞辱宫女的罪名,可是为什么,没看到宫女,反而看到一个衣冠不整的皇帝?
  是做梦还是什么?他刚才好像被人……摸了?
  巨大的动静,惊到了正在小厨房取醒酒汤的皇贵妃,皇贵妃端着碗快步入内,恰好看到二人衣冠不整、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地上、一副纠缠不清的冤家模样,当场就是一愣,手一滑,药碗砸落,摔得粉碎。
  而已经来到容卿的厢房门口,准备进去“打个招呼”的德庆公主,显然也听到了皇帝的惨叫,尚未回过神又听到瓷器脆裂的声音,吓得花容失色,提起裙裾朝皇帝那边奔了过去,浑然不顾这边恭王已经推开了门。
  门内,秋玲与容卿独处一室,秋玲衣衫单薄地昏睡在床上,容卿半靠着轮椅坐在厢房中央,一脸恣意地望着恭王,仿佛在说,我就跟秋玲有一腿了,来呀,来捉奸呀。
  捉个屁?德庆公主都跑掉了!
  这简直是本年度最好笑的笑话,他一手设计的捉奸戏码,人家不仅识破了,还认认真真配合了,就等着他来捉奸,结果反而没办法捉!
  刚刚他是脑子进水了还是怎么,居然认为容卿比马宁玥好对付!
  容卿摊手,随后,在恭王恨不得吃了他的眼神里,推着轮椅,堂而皇之地撤离了捉奸现场。
  恭王气得嘴角一阵抽搐,然而虽心有不甘,还是忍住不适,去了皇帝那边,谁料刚到房门口,便被眼前的景象弄傻眼了。
  “混账……混账!混账!”
  皇帝一连三句混账,骂得烛龙狗血淋头,一想到自己刚刚把一个老男人……一个丑不拉唧的老人,当成皇贵妃又摸又亲,皇帝就恶心得胃里一阵翻滚:“呕——”
  皇贵妃吓到了,赶忙上前:“皇上!您怎么了?”
  皇帝一阵接一阵地干呕,五脏都仿佛在移位,不是被揍的,是被恶心的。
  这时,德庆也走了进来,瞧见这架势,不如皇贵妃明白,瞪圆眸子道:“父皇!发生了什么事?咦?烛龙?你怎么在这里?我跟恭王离席的时候你不正在喝酒吗?怎么反而赶到我们前头了?”
  皇帝一听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这变态的老头子,喝多了酒,绕近路跑来爬他的龙床!他知道自己长得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但这不代表一个疯老头子可以对他垂涎三尺!
  太可恶了!
  更可恶的是,还被自己的爱妃和女儿撞见了!
  这让他颜面何存?!
  “来人!把这个目无天子的东西给朕拖下去砍了!”
  他一声令下,立时有两名孔武有力的太监走了进来,擒住晕晕乎乎的烛龙,二话不说往外拖,拖到门口,被随之而来的恭王拦下。
  恭王看看烛龙,又看看皇帝,浓眉一蹙:“皇上,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有脸问朕怎么了?来得正好,朕要把这东西大卸八块!省得朕派人去知会了!”皇帝震怒地说道。
  按理说烛龙是南疆使臣,纵然犯了再大的错,也该交由南疆处置,如今押回南疆多有不便,恭王在此,他可过问此事,然而皇帝竟是完全不过问他的意见,要么是皇帝打心眼儿里藐视他、藐视南疆,要么是皇帝的确被激怒到了某种程度。
  结合西凉的国情来看,恭王更愿意相信后者。
  “皇上。”恭王拱了拱手,“烛龙一定是喝多了才会误闯您房间的。”
  事实上,烛龙酒量很好,一般不会喝醉,而且离席的时候他也看了,烛龙清醒得很,怎么一转眼烛龙就好似云里雾里摸不着东西南北了?
  “烛龙,烛龙,烛龙!”他低喝,踹了烛龙一脚。
  若只是误闯房间,皇帝怎么可能会生气?他像是那么小气的人么?这家伙,趁虚而入、占他便宜,是可忍孰不可忍?!
  “什么都别说了,朕意已决,此人必须处死!”
  “皇上!”恭王拦在了烛龙身前,一脸郑重道:“烛龙是南疆人,就算一时不察冲撞了皇上,也自有本王来处置他,还请皇上,给本王这个面子。”
  “给你面子?你脸大啊?”皇帝操起一个茶杯便朝恭王砸了过去!
  恭王侧身一躲,恰好此时,烛龙稍稍清醒了,摇摇头,站起身来,却还没站稳,便被迎面而来的茶杯砸中了额头。
  嘭!
  他再一次华丽丽地瘫了。
  恭王的嘴角抽了抽。
  皇帝怒叱道:“恭王,朕警告你,你若再插手此事,朕就怀疑一切都是你在幕后主导的!朕是皇帝,你连皇帝都能羞辱!让朕怎么相信你会善待朕的女儿?这门亲事,不结也罢!”
  “父皇!”
  “皇上!”
  德庆公主与皇贵妃异口同声。
  恭王愣在了原地,他完全没料到皇帝会搬出亲事来压他……不,瞧皇帝的表情,不像是压,而是动了真格。若不妥善处理此事,皇帝宁愿与南疆鱼死网破——
  该死的烛龙!到底做了什么?!
  烛龙被皇帝的被子砸肿了额头,趴在地上眩晕了几秒,反而渐渐比之前更清醒了,也明白先前被人摸、被人亲吻的感觉不是一种错觉,他被皇帝给侮辱了……
  太恶心了……
  “呕——”
  他也开始干呕。
  皇帝更气了:“你……你……你你你你你——”
  你嫌弃朕?
  朕摸你是你福气!
  你他妈的还敢嫌弃?
  皇帝雷嗔电怒:“来愣着干什么?给朕把他拖下去啊!”
  “是!”太监们再一次地冲上来抓住了烛龙。
  烛龙抬起依旧有些发红的双眼,隐忍着某种濒临爆发的情绪道:“我是被人陷害的!”
  皇帝才不管他是不是被陷害的,就冲他刚刚还干呕、还嫌弃皇帝,皇帝就觉得这人罪该万死!
  恭王张了张嘴。
  皇帝道:“恭王,你最好给朕想清楚,是不是一定要与西凉为敌?”他与南疆结盟,无非是觉得玄家得了黎族,怕玄家篡了他的位,不代表西凉真的没有实力与南疆一较高下。这件事,已经关心到一个国家的脸面,真把他逼急了,他不在乎重新重用玄家,与南疆拼个你死我活!
  恭王从皇帝的严重读到了滔天的愤怒,明白此事无法善了,他的目的是拉拢西凉皇帝,倘若失败了,他便失去了可以利用的价值,他又不像烛龙这种老谋士已经在耿家扎根,他承担不起和谈破灭的后果,但他也不能真的任由皇帝在他眼皮子底下杀了烛龙。
  念头闪过,他拔出腰间的匕首,朝烛龙的肩膀狠狠刺了下去:“不中用的东西,丢脸丢到西凉来了!何不脏了皇上的手,我这就杀了你!”
  烛龙被刺了一刀,鲜血四溅!
  两名太监下意识地松开了烛龙。
  然而只有烛龙知道,恭王这一刀看上去凶险,实际却帮他冲开了被黑衣首领封住的穴道,他如同获得了洪荒之力一般,顷刻间自地上一跃而起,一脚踢飞恭王,借力跃出了偏殿。
  恭王摔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德庆公主大惊失色:“恭王!”
  皇帝一拳垂在桌上:“给朕追!谁砍了他脑袋,朕赏赐一万两黄金!”
  一万两,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太监们、侍卫们,疯狂地朝烛龙涌去,宾客们也不知从哪儿听了这消息,宴会也不参加了,扑腾跳上马车:“追烛龙——”
  烛龙不发病的时候,武功是极好的,尤其轻功,连容麟都追不上。
  烛龙很快便甩开了那群想要拿他人头换黄金的人,西凉他是待不下去了,必须立刻返回南疆!
  这一切,都是拜马宁玥所赐,他会记住这个耻辱,终有一天要找马宁玥连本带利地讨要回来!
  思量间,他拐入了一个僻静的胡同,拿出一枚信号弹,尽管之前被宁玥毁了一个,但好歹他还备了另一个,他拔掉盖子,将烟花放入了空中。
  按照平日的训练,附近的人,最快半刻钟能够赶到,最晚不超过半个时辰,当初为了降低皇帝的警惕性,他把一百名血卫分布在京城的各大角落,如今他要逃亡,顾不得暴露身份了。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该露面的血卫却一个都没出现。
  “见鬼了!”
  他又拿出一枚骨哨,这也是他们的联络方式,只不过骨哨发出的音频超出了普通人的听力范围,经过特殊药物训练的高级血卫才能听到,他一共只带了四名高级血卫。
  他吹了半天,吹得腮帮子都疼了,依旧没有反应。
  他的心里,漫上了一层不安。
  “你在……等他们吗?”
  一道魔鬼般的声音乍然出现在身后,烛龙惊得心口一跳,冷脸转过身来,就见一个帝王般高贵而冰冷的男子,迈着修长的身形,一步步朝他走来。冷风灌入胡同,鼓动他玄色衣袍,如一朵墨色的莲在深海之中涟漪舞动。
  他的五官,如记忆中那般,美得不可方物。
  “怎么……是你?”他目瞪口呆。
  玄胤冷冷地勾起唇瓣:“怎么不能是我?”
  这是二人第一次正式碰面,却谁都没有认错。
  玄胤修长的手指勾着一个小包袱,唇角的笑冷意逼人:“在找他们吗?”
  他轻轻一扔,包袱落在烛龙脚边,散开,露出那些刻了名字与血月图腾的小木牌来,烛龙犀利的眸光扫过,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一百。
  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你把他们杀了?”明明今天早上,他都还与他们有过联络——
  玄胤拔出宝剑,冰冷的剑端对准了他:“你将会是第一百零一个。”
  “疯子,你是个疯子!”烛龙的眸中不由自主地闪过了一丝惧怕,整整一百人,全都藏在非常隐蔽的地方,这家伙是怎么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找到他们,并不动声色地杀掉的?!
  他不敢与玄胤硬碰硬,调头就走!
  哪知还没走出两步,便被一道紫色的身影拦住了去路。
  “司空朔?”他大惊。
  司空朔轻轻地点头:“烛龙,你跑不了了。”
  烛龙自嘲地笑了:“你们两个……联起手来对付我?啊哈,我没看错吧?你们之间有着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都给忘了吗?”
  “这个仇,自然不会忘,不过,得先解决你。”司空朔含了一丝冷笑地说。
  烛龙哈哈一笑:“司空朔,你该不会把你父亲被追杀的账算到了我头上吧?我不过是递了消息而已,真正犯了罪的人是你父亲自己,他若是清白的,何至于遭到玄胤的报复?”
  司空朔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本座讨厌你,仅此而已。”
  烛龙的脸色不好看了,这对兄弟,随便拧成一个就够他喝一壶,如今两个一起,他逃脱的可能性简直微乎其微,可不论如何,他都得拼一拼。
  或许是老天爷听到了他的心声,就在他被司空朔一掌劈到了三米外的大街上的时候,司空家主神色苍白地跑来了。
  “儿子!儿子!你在哪儿啊?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啊!玄胤会杀我的!儿子!你在哪儿?你带上我呀——”
  司空朔面色一变!
  烛龙眼睛一亮,一个跃起扣住了司空家主:“来杀我呀!杀呀!有本事,把我跟他一块儿杀了!”
  “啊——”司空家主尖声大叫,“儿子!儿子救我——”
  玄胤论起宝剑,横空一斩断,一道凌然的剑气劈向了烛龙与司空家主。
  司空朔眸光一颤,移步挡住了二人,以掌风,把玄胤的剑气挡了回去。
  玄胤单臂一震:“弓箭手准备。”
  他话音一落,只见原本空无一人的屋顶哗啦啦地冒出了十多名身着玄衣的影卫,手持弓箭,对准了烛龙与司空家主。
  司空朔捏紧了拳头:“住手!”
  “放箭!”
  冰冷的箭矢,疾如闪电,铺天盖地地射向了烛龙二人。
  “儿子——”司空家主吼破了嗓子。
  司空朔腾空而起,宽袖卷云,将箭矢一支支地兜住。
  “哈哈哈,你们慢慢斗吧,我先走了!”烛龙揪住司空家主,施展轻功离开了原地。
  马家的马车赶到现场时,玄胤与司空朔已经结束打斗,相继朝烛龙与司空家主那边追过去了。
  一名影卫向他们禀报了事发经过。
  容麟挑挑小眉头:“这下有的玩儿了。”
  烛龙固然该死,可比起烛龙,玄胤只怕更想杀了司空家主,而司空朔,是绝不可能让玄胤杀了司空家主,如此一来,局面就混乱了。
  宁玥弱弱地瞪了容麟一眼:“我警告你,这几天别招惹玄胤啊。”
  “我知道,他现在整个儿跟头被抢了雌兽的猛兽似的,充满了攻击性,我才没那么傻,跑去触他霉头!”
  “雌兽?”容卿微微蹙眉,这个词听起来有点……
  容麟嘿嘿一笑,凑近容卿耳边道:“容卿~容卿~容卿~”
  那甜腻腻的语调,让容卿汗毛直竖,仿佛他唤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他的雌兽。
  容卿清冷的眸光扫过容麟……的那里。
  容麟眨眨眼:“看什么看啊?”心,咯噔一下,容卿为什么要看他?不会是小容麟又耍威风了吧?
  小容麟仿佛接到了主人的暗示,果然一下子威风起来。
  嘿嘿,主人,够给你长脸吧?
  容麟的唰的一下红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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