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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嫌我太妖艳-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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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这里,虞应战墨眉皱起,可喃喃最近不喜欢听好听的话了。
“还有啊,这些还不行,想要让林娘完全对你死心塌地,嘿嘿,最后当然是要在床上征服她,让她对你欲罢不能,为你生上一窝崽崽,有了孩子到那时你说东她就不敢说西了。”
隔壁再次传来响动,听到‘床上征服’,虞应战手下一抖,看着留在之上的墨迹,俊颜阴沉,耳朵却渐渐染红,轻咳一声,眉目浮上疑惑,生了孩子,喃喃就会对他死心塌地了吗?他虽然打着想要孩子的借口与喃喃恩爱,可真正得了喃喃,反而不想再多出一人引喃喃注意了。
心中犹豫,虞应战暗自否定了听来的最后一句话。
没有听到什么实质性能哄小妻子的方法,虞应战眉目紧锁,容色更为严肃了。
不知道这位溜神听着隔壁闲侃的诸位朝臣,见那上座的西远将军越来越严肃,不由心头微沉,同席的老臣见状也顾不得遇冷,凝容开口:“将军以为如何?”
俊颜抬起,看了看渐晚的天色,肃容起身:“本将不打算现下要子,府中还有要事,告辞。”
高大之人大步离去,留在厢房内的一众朝臣:“……”啥?
怔神半晌,厢房内的众臣摇头叹笑,再不谈政事只举杯喝酒,那位既有闲心想要子之事,看来局势估摸也没有他们想象的那般紧张。
从酒楼离开,虞应战便想要早些回府见自己的小妻子,可还未上马便被拦住去路。
手挎腰带,许久未私下见过儿子的虞国公眉头紧蹙:“为了一个商户女,你连虞府都不打算回了?”
将手中的马缰交给虞尔,虞应战垂眸抬手:“父亲。”
看到一如以往一样守礼却疏离的儿子,虞国公轻叹:“为父知道你是怕府中有人给你那妻子受委屈,不肯带她来府,可她既然嫁入宗族又岂能谁都不接触?知渊,莫要让儿女情长蒙蔽了你的眼睛,失了冷静。”
莫要让儿女情长蒙蔽了你的眼睛失了冷静。
肃容抬眸,虞应战看向父亲:“父亲与母亲成亲时也是这般冷静吗?”
闻言一怔,虞国公面露怒意,沉声开口:“你这是什么意思……”话说一半,虞国公叹息闭眸:“是你祖母惦记你,命我与你递话,你若不愿回府便算了。”
拂袖转身,然而走出几步,虞国公复又顿住脚步,沙哑沉叹:“为父承认当年为了虞府娶你娘是别有用心步步为营,但为父也曾真心喜欢过,更是从未对不起你娘,是你娘对不起……罢了,已经过去了,为父不想再提,你好自为之。”
看着父亲离开的背影,虞应战眉头微蹙,随即再不耽搁,翻身上马向府内走去。
心中有疑,眉头一路未能舒展,迈入府内,看到左侧庭院内一片杂乱,虞应战不悦沉声:“如此没有规矩,不上战场便都不知规矩为何物了?”
将军府的仆从少有后入府的,大多都是将士出身,看到那左侧亭子里花花绿绿的缎子玩意,硬着头皮上前解释:“将军,夫人刚刚在这处玩,那些是夫人的。”
轻咳一声,虞应战不再言语,转眸看向右侧同样杂乱的亭子,这次仔细的瞧了瞧,知不是小妻子的物件后再次沉怒,管事见自家将军怒容,不好让自家将军落颜面,忙先开了口:“那是小刀少爷的。”
沉怒消去,虞应战蹙眉轻咳,再不去看那两处,大步向后院走去。
管事松了口气,一侧年纪小些的小厮挠头上前:“徐爷,那咱们收不收拾啊?”
徐管事摇头轻笑,敲了敲小厮的脑袋:“收拾什么,夫人说一会儿还会过来玩。”
然而用过饭,右侧亭子里的小刀倒是按时去玩自己的宝贝们了,左侧亭子里的各色玩意却未等到主人。
汗津津的伏在自家夫君的胸口,双颊潮红的李言蹊眼泪汪汪的控诉:“你干什么啊,你知不知道我很忙啊。”她忙着去玩编绳呢。
不理会小妻子的控诉,大掌抚着小妻子光洁的脊背,眉头锁紧:“喃喃喜欢吗?”
喜欢什么呀?
凤眸轻瞪,李言蹊疑惑的看着自家夫君。
想到酒楼听来的话,虞应战耳朵微红,严肃的吻了下小妻子:“喃喃喜欢吗?”
嘴唇一痛,李言蹊愤愤拍了下身下坚实的胸膛,被放开时又瞪去一眼,随即想到他一回来火急火燎,但随后却不慌不忙,逼着自己口不择言说着那些话的情境。
心下蓦地了然,但李言蹊却不肯开口,涨红着脸埋入他胸膛。
到处都硬邦邦的人,她才不喜欢呢。
英眉皱紧,生怕自己不能让小妻子欲罢不能,肃容继续问询:“喃喃……”
面颊红的厉害,李言蹊急急捂住自己的耳朵转移话题:“虞国公府今早递来了帖子,是祖母的,说邀我们入府说话。”
闻言虞应战垂眸,大手替小妻子理了理披散的长发:“喃喃不去。”
轻哼一声,李言蹊再次乖乖的趴回他胸口,听到那沉稳的跳动,嘴角勾起:“我心里最爱你,最在乎你,所以会更坚强,而且你放心,我一旦遇到困难难过就往你怀里跑,让你给我出气,你莫要这般担心我好不好。”
大手顿住,心头急促跳动,高大的男人一个翻身,将自己的小妻子再次纳入身下,黑眸幽深,轻啄了啄那红唇,随即猛地沉没。
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让小妻子欲罢不能,可他却知道小妻子让他欲罢不能了。
虞国公府,老太太的院子一早便开始忙碌,接到回话,老太太又怨又喜,怨长孙为了娶个底门矮户的丫头,与她心思深沉耍玩心机,现下更是为了不让那女子受屈连虞府都不来,却也喜今日终于能见到长孙了。
左等右等,听到门外嬷嬷的传唤,老太太喜色坐起,然而想到那会跟随而来的人喜色又收敛了去,抬手啄茶。
须臾,虞应战迈入堂内,抬手拜礼。
余光看到长孙,虞老夫人轻轻颔首:“坐吧。”随即放下手中的茶,徐徐抬头,然而看到只有长孙前来,面容一沉,之前听到长孙在跑马场给那女子提裙子她便心中有气,今日见人没来,虞老夫人更是气涌而上:“就这般维护着?连让她过来看看我都不许?”
虞应战垂眸:“我驾马出府,走的快些。”
轻哼一声,虞老夫人眉目皱起:“什么走快走慢,我虽老眼昏花却心里明镜。你这是怕我让你那妻子受委屈先过来探路呢。”
虞应战垂眸不语正襟危坐,想到长孙对那孩子的在乎,虞老太太叹了口气:“知渊啊,你这不是护着她,你看你爹娶那李氏时,护着新鲜着,到头来到那宫宴席宴,能力之外顾及不得出了错时,还不是让李氏学着掌府,祖母虽厌烦你娶那女子,但事已至此,不过是想那孩子日后不出大错,莫要学了她姑姑只存个小门小户的性子,想提点教化她。”
抬眸看向祖母,虞应战沉声:“不会。”
眉头皱紧,虞老夫人放下手中的茶盏:“怎么不会?你信那孩子,我却……”
“孙儿有能力护她一辈子。”
不是相信她会变成面面俱到的宗妇,变得端庄有礼,而是他有能力护着她的性子,任她随心所欲。
虞老夫人闻言怔住,看着长孙坚定的黑眸,一时出神,府门女子当真生来便端庄吗?不是,大多是因为没有父亲、兄长、丈夫无所顾忌的疼护所以不得不端庄有礼,不得不尽善尽美,让人挑不出错。
想到自己年少时的蜕变,虞老夫人垂下眼眸,轻轻一叹,不再开口。
由着嬷嬷引入,然而迈入正堂,李言蹊并没有看到一早为她穿好衣裙先行离开的夫君,堂内只有虞老夫人一人。
看到来人,虞老夫人抬手招人到跟前:“知渊去了他父亲那里。”
疑惑的点了点头,见老夫人面上没有厌烦严厉,心中有些不解。
握上那素手,想起长孙那番坚定的话,虞老夫人轻叹开口:“你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听到夸赞,李言蹊面颊克制不住的显出得意,勾唇垂眸,小下巴向内缩了缩,她爹也这样说过!
“瞧我家喃喃多好看,这小脸尖尖像她娘……呃,这小胳膊细细的像她娘……呃,但这小手可是纤纤……呃,总之我家喃喃是个漂亮……呃,罢了,是个有福气的。”
想到爹爹当初与伯伯炫耀自己的那番话,心里暗暗赞叹爹爹的眼光,随即小眉头皱起。
不过……怎么现下越想越不大对?
看到面前的小姑娘藏不住性子,或疑惑或含气的小模样,本想顺着长孙,随意说两句便放人的老夫人不由多问出口:“听说你叫喃喃。”
李言蹊从往事中回神,点了点头,随即眉目掩饰不住的带了几分气:“小时候孙媳妇爱喃喃自语,爹爹嫌我话多,便给起了这个小字。”
想到小小的一个姑娘走到哪里便喃喃自语的情景,虞老夫人心头有些柔软,攥着那素手不再放开:“既然来了,喃喃与祖母说说你小时候的事。”
面色微红,李言蹊有些不情愿的开口:“孙媳妇小时候胖,傻里傻气的,祖母还是莫要听了。”
低低一笑,虞老夫人故作严肃的摇头:“要你说你便说。”
轻哼一声,李言蹊当真与虞老夫人说起自己小时候的事。
正堂内不断传来虞老夫人的笑声,守门的丫鬟嬷嬷惊诧连连,老夫人操持内务这么多年,她们只在府中有少爷小姐出生时,见过这位严肃端庄的老夫人展颜,哪里听过这种发自内心的笑声。
众人疑惑中,从书房回来的虞应战面色低沉。
祖母刚刚不是答应说一两句便放人吗?
虞老夫人年纪大了,笑了一个晌午即便还想多听听也有些力不从心了,知道长孙在外面等了许久,最终放开了手,强撑着抬眸看着那褪去她口中幼时丰润,变得纤细美艳的姑娘,打心眼里生出些喜欢:“喃喃,祖母今日本是想提点些与你,可那孩子护着,祖母又疼那孩子,便不打算苛责与你,可了解了你的心性心里也喜欢,旁的不与你多说,只想提点你一句,宫中府中面上处处和善,但从来暗潮汹涌,可以活的无害,但绝不可不设防,你身为臣妇,日后要参加的宫宴许多,切要记得这番话。”
点了点头,李言蹊垂眸拜礼,随后由嬷嬷引着离开。
迈入正堂,李言蹊舒了口气,那是他的祖母,她是抱着讨好之意前来,虽然与自己的计划相去甚远,但也算无心插柳。
看到不远处的夫君,李言蹊扬眉,快步走近。
虞应战不大开心,明明刚刚便有小厮传话入内,可自己的小妻子这般久才出来。
心有不快,但看到小妻子额覆薄汗却未穿斗篷,心头巨震,眉头紧蹙,拿过丫鬟手中的斗篷为小妻子披上,大手熟练的系着带子,以为她是嫌弃不肯穿,极力推荐:“虽然短些,但这是勾丝的,穿上好看。”
看着忙碌的自家夫君,李言蹊心头意动,想要奖励夫君一番,抬眸瞧瞧四下可有人在时,却看到院子外立在长径上的虞应朗。
有些惊然,但李言蹊还是勾唇一笑,轻轻点头:“表哥。”
打从兄长紧张的为表妹着衣时他便看到两人了,本想离开,可足下却似生根一般,看到两人眼中只有彼此,看到兄长小心翼翼照料表妹,他心头疼的厉害,即便万般否认却也不得不承认,兄长才是真正喜欢表妹的人。
不顾世俗眼光耍尽手段娶表妹过门,跑马场上不顾众人眼光为表妹提裙,心性淡漠的人如他说的那般,有足够的能力去儿女情长,比他更在乎表妹。
轻轻点头示意,缓缓转身,虞应朗抬步离开,比起兄长他的确配不上表妹。
*
从虞国公府回来,夜色已经熏黑,斑点星光闪闪烁烁。
难得自家夫君没有寻借口与她一同沐浴,李言蹊便由着鸿雁服侍洗了最顺畅的一次澡。
卧在床榻,将自己缩进暖洋洋的被子,露出满足的小脸,李言蹊便要睡去,然而察觉到足下微凉,眉头立刻带了一丝小疑惑,睁开眼眸,不对,她傻兮兮的夫君怎么没在?
披了外袍起身,李言蹊走出房内,看到坐在门前,一脸严肃……搓洗着她小衣的夫君,李言蹊蓦地回想起下午在虞国公府的情景,她夫君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对的?
想了半晌,凤眸睁大,李言蹊忙上前窝进自家夫君怀中,讨好的啄了啄自家夫君抿起的薄唇:“以后我只唤夫君一人表哥好不好。”
等了许久许久许久小妻子的人终于面容舒缓,放下手中攒了几日的小衣,虞应战阴沉着脸,极为好哄的应声:“嗯。”
心头好笑自家夫君这般好哄,李言蹊再次啄了啄那薄唇:“快去睡吧,我没有你都睡不着了。”
黑眸幽深,抱起小妻子,大步回房。
房内云海翻涌,当那份难耐袭来还未跌落却被人翻身再次卷入身下的李言蹊双眸朦胧,阴谋,定然是阴谋,她再也不要理他了!
*
披着单衣,宋舒棠怔怔的依靠床榻,看着窗外的寂冷的月色出神。
小容打水进来,见自家小姐一成不变的坐姿,轻轻叹了口气,一边挽着袖子为自家小姐洗脚一边开口:“听闻那位将军很喜欢他的夫人,小姐,您还是莫要想了。”
心头酸涩,宋舒棠垂下眼帘,她知道,他那位夫人在他临危时仍旧对他情深不渝,所以他很喜欢他的夫人,那两人的种种是她不能改变的,但她却能填补他另一处空缺,想到那人在跑马场上也曾怔怔的看过自己,宋舒棠淡淡一笑,听闻那人也是喜欢温婉贤淑的女子的,这大抵是他那日看她的原因吧。
看到小姐依旧出神,小容最终叹了口气:“小姐莫要想了,睡吧。”
垂下眼帘,宋舒棠躺入床内轻轻闭上眼眸,他的妻子年岁小,总有疏漏之处,她不求他能像疼爱她妻子那般爱她,只求能够成为填补他心中空缺的存在,那样俊美卓绝的人不该独属于一人。
第66章
正如虞老太太所说; 身为朝臣命妇要参加的宫宴许多。
临近秋末,晋元帝生辰; 设宴荀华池,广邀属国使者、朝臣外宾率土同庆。
不同于其他席宴,这样有属国觐见的席宴; 无论是朝臣还是内眷皆要朝服正冠,阖府入宫参拜。
将军府从一早便开始忙碌,然而车马用度都准备好了许久,也不见府中人出来。
李言蹊是第一次穿命妇的朝服; 虞应战也是第一次为小妻子穿命妇的朝服; 看着从内到外加在一起足有十三件的朝服,一头大汗。
对着那不知从何系起的中衣; 虞应战蹙眉许久; 久到李言蹊依靠床侧已经小睡一觉醒来。
迷茫的看着面前的夫君; 李言蹊蹙眉抓了抓自己的脖颈; 黏软着开口:“怎么还没好啊?”
虞应战容色端凝; 抬头啄了啄小脸粉红的小妻子,蹙眉安抚:“快了。”
轻轻‘嗯’了一声; 昨夜劳累,现下还疲倦的人乖巧的坐在床侧,已经习惯自家夫君着衣的人随即十分信任的由着他忙碌,懒洋洋的错眸看向叠放在床侧剩下的几件朝服; 看到最上面叠放的白缎绣荷小衣; 小手漫不经心的伸出摸了摸; 红唇扬起,泛着红晕的小脸带上一丝惊喜,她以为命妇的朝服本该都是严肃端庄的,却没想到里面衬的小衣样式竟很合她的喜好。
摸着摸着,李言蹊秀眉微蹙,嗯?小衣?她没有穿内衬小衣便穿上了中衣?
蹙眉转头,看向仍旧攥着她中衣的两个带子,凝神严肃的自家夫君,李言蹊终于从混沌中清醒。
半晌,李言蹊在房内脱下被穿的乱七八糟的朝服,而被赶出的虞应战端坐于正堂之上,看着听命而来,准备为小妻子着朝服的一众丫鬟,英眉不悦的皱起。
扫过众人,虞应战面容沉肃,不死心的开口:“谁会写字。”
低沉肃冷的声音让房内的丫鬟们缩了缩脖子,小丫鬟长芦咽了口口水,看向身侧的白鹭,她不太会写字。
白鹭察觉到那视线看来,急忙看向身侧的画眉,她也不太会写字。
画眉心下一颤,跟着看向身侧的鸿雁。
察觉众人看向自己,鸿雁也忙转头看向身侧的……空地,欲哭无泪,鸿雁战战兢兢上前,磕磕巴巴开口:“奴婢会写字。”
皱起眉头,虞应战看向一侧的虞尔:“准备纸笔。”
虞尔得令离开,须臾便将纸笔拿回,虞应战沉声:“将着衣的顺序写下来。”
鸿雁虽然会写字,但从未做过‘文章’,心头害怕,听到命令仍旧拿过纸笔,冥想许久后终于落笔,直到最后一笔落定,才眼眸不安的松了口气,她从未写过文章,不知道她写了的将军姑爷能不能看懂。
端坐上座,虞应战拿过虞尔递来的纸,看到上面的内容,面容更沉了。
第一,把带子解开,第二,把衣服穿上,第三把带子系上。
鸿雁跟在自家小姐身边久了,了解些了这位将军,所以比起府中的其他丫鬟,是不太怕这位将军姑爷的,可现下才知道,这位将军姑爷真正沉起脸来有多可怕。
她家小姐怎么还不出来啊,鸿雁心里又委屈又害怕。
好在身侧终于传来门声,看到自家小姐,鸿雁眼眸立刻通红。
看到自家丫头委屈成这般,李言蹊疑惑的上前,拿过自家夫君手中的纸,见纸上的着衣步骤忍住笑意,忙回身抱住自家小丫头,理直气壮的瞥过去一眼,挺了挺自己的小胸脯:“怎么了啊,写的这么清楚你都不懂?哼,就不让你穿。”拍了拍怀里的小丫头:“鸿雁,我们走。”
任那端坐的人如何阴沉,这繁复的朝服仍旧是在丫鬟们的服侍下穿好。
身为武将,长年征战在外,虞应战素来严谨,善于披荆斩棘,所以坐在前往宫中的马车上,抱着自家瘫软睡在怀中的小妻子,眉头皱起,逐层研究。
昨日劳累,正在小憩的李言蹊感受到那大手的骚扰,不悦的皱了皱眉头,小手伸去将大手打开。
已经研究到中层的虞应战被打断,顿了顿手,见小妻子重新睡去,啄了啄小妻子因熟睡微张的红唇,打算继续抬手研究,然而眉头却一蹙,他刚刚数到第几层了?
面色难看,大手准备重新研究时,向来不喜睡中被人打扰的李言蹊眉头彻底皱起,晕红着小脸在高大的男人怀中愤怒的拱身子蹬腿挣扎:“我不要你抱我了!”
高大的男人肃容端坐,轻拍了拍怀中闹脾气的人,再不动作。
须臾,马车驶入宫中,昏睡一路的人最终在自家夫君的叮嘱下,什么也没听进去的走向内宫。
席宴设于荀华池畔,但席宴未开,女眷皆聚集在内宫菊园内吃茶用点心。
由宫内的嬷嬷引着走向内宫的路上,李言蹊因熟睡而覆上的薄薄汗意渐渐消退,神思也恢复清爽,站在女眷聚集的园中,寻了一圈看到一众小姐间一身藕荷缀花裙的吴岚姐姐后,眼眸一亮。
手里拿着投壶箭羽的吴岚也看到了树墙外的李言蹊,忙疾步走近,欣喜道:“喃喃,你来的正巧,我们一起玩投壶吧。”
投壶是人多才能玩起来的,所以自小只与小刀玩在一起的李言蹊并没有玩过,与吴岚走入院中,看到一众贵女间那小小的一个长颈瓶,心中一时涌上雀跃。
贵女及年轻的夫人们各自拿着分来的箭羽,围站在长颈瓶口几步之外,拿着红翎箭羽的小姐率先投壶,然而这一箭还未投出,便传来轻笑声。
“投壶这般无趣的事也值得你们都围在这处?”
身着素白落花广袖宫裙,面容粉白丰腴的绫安公主伴着宫人走近,上前拿过那贵女手中首投的红翎箭羽,转身扔向那长颈瓶中,箭羽插·入,绫安偏头一笑:“不过想想本宫也许久未玩了,与你们一同玩玩也无妨。”
见到来人,贵女们纷纷拜礼,随即重新站好位置,但原本轻松闲适的气氛现下变的沉默,当初绫安抢了吴岚未婚夫婿的事众人皆知,即便知晓是绫安公主的不妥,却不好得罪,所以干脆匆匆投完便眼观鼻站在一侧。
众人心思各异玩的并不专心,唯有李言蹊一人真正专心于这对她来说新鲜的投壶,然而场上唯一一个专注于投壶的人,第一场接连投出的两个箭羽皆投到了外面。
看到投在外面的两支箭,李言蹊现在只想找她的夫君哄她,她丢了颜面,受了委屈了!
几场投射下来,十几人的投壶最后只剩下绫安和吴岚两人。
手心攥了把汗,一向好胜的绫安眼睛紧紧盯着长颈瓶口,捻着最后一支箭投出,然而铜铁的箭打在长颈瓶外壁发出清脆的声响后便落在了地上。
看到投至外面的箭羽,绫安咬了咬唇,面露不愉。
吴岚也是最后一支箭,捻着箭,垂眸不语,素来认真的人如以往习武一般凝神,随即不做犹豫的抬手,正要投箭时,耳侧传来轻哼:“你真没必要与本宫置气,那样的姻亲有什么值得你珍惜的,你该感谢本宫,至少本宫让你看清了那宋家公子是何样的人,那样窝囊花心的男人也只有你喜欢,本宫瞧都瞧不上。”
专心看着这最后一投的贵女皆闻声抬头。
绫安面容含笑,双手抱臂,丰腴秀丽的脸上大方一笑:“如果今日赢了本宫,你心里好受,本宫让让你也无妨,左右不过是玩玩而已,本宫也不在乎。”
吴岚闻声唇角弯弯,眼眸含笑:“这句话我可是从小听到大,哪次我赢你,你不是这般说?我耳朵都生茧了。”
话罢,一箭投出,稳稳的落入那长颈瓶中。
看到绫安眼眸含怒,吴岚垂下眼帘,不再开口,提裙而去。
虽然吴岚面色镇定,举止得体,但李言蹊立刻察觉出那急忙敛下的眼眸泛红,正要提裙追去,身后再一次传来绫安的轻嘲:“本宫劝诸位莫要靠近她了,这般小肚鸡肠,不识好意,大家可莫要成为下一个被她针对上的人。”
李言蹊闻言顿住足下,凤眸微眯的转过身来,看着被侍女簇拥着的绫安,红唇勾起,这些她太熟悉了,当年在淮南,那位被她一直唤做姐姐的魏琳便是这般将她孤立于所有女子之外,当年她继续含笑讨好,因为没有在乎她的人,她只能主动融入,可现在不一样了,她知道任何人都不是能被所有人喜欢的,知道什么才是她该珍惜的人,什么是她不需要在乎的人,更知道人愈善便愈会被人欺的道理。
偏了偏头,李言蹊提裙上前,红唇微启:“公主所言甚是,当真不愧为公主。”
看着那娇柔美艳的女子转身,绫安眉头一蹙,知晓这位是六哥的妻子,心中不由轻哼,徒有外表,却没有灵魂,只会一辈子活在桎梏中,她看不上眼,但想到那她从不敢直视的六哥,冷哼开口:“六嫂廖赞了。”
低低一笑,李言蹊垂眸用帕子擦了擦手上因扔箭羽而染上的尘土,锐利抬眸,勾唇一笑,艳丽恒生:“愿公主日后喜欢的人也会有热心的女子帮公主试探,到时候公主也要识清人,可莫要再穷追不舍,大方放手才好。”
听到穷追不舍,绫安面色涨红,自己追着喜欢的人离京之事虽然沸沸扬扬,但从没人敢当着她的面嘲讽,气急开口:“你胡说什么!”
看到气急的人,李言蹊垂眸提裙,勾唇离开。
然而从园中离开,李言蹊便秀眉微蹙,寻找刚刚疾走离开的吴岚姐姐,沿着长径走了几步便看到长径尽头的柳林中站着两人,见一人正是吴岚姐姐,心头一喜正要抬步,却在看清那柳林中的另一人时,疑惑顿足,那位小薛大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看到面前的人,眼眸通红,脸上还挂着泪意的吴岚同样疑惑。
拍打身上的枝杈树叶,脖颈带着血痕的薛定洲抬头一笑,露出一排白牙:“真是巧了,我想岚岚,岚岚便出现了。”
垂下眼帘,心中沉闷的吴岚现下没有一丝心情与他说话,转身欲走。
好不容易寻到机会偷偷溜来的薛定洲,见人欲走,心中焦急大呵出声:“你给我站住!”
因着高喝,吴岚眯起眼睛转身,容色阴沉,薛定洲轻咳一声:“你能不能缓一缓你的足步?”
吸了吸鼻子,吴岚淡声开口:“这里虽无旁人但到底是内宫,若被人发现你可是要被问罪的。”
嘿嘿一笑,薛定洲从怀里摸出拳法秘籍:“无妨,我马上便走。”送书过去,然而一直慌慌张张的薛定洲终于发现不对,看到往日神采奕奕的人现下眼眸红着,忙正色急道:“你怎么哭了。”
别开脸,吴岚不肯开口。
想到那个自小与岚岚青梅竹马,形影不离,最后背信弃义的宋大公子,薛定洲心头沉闷,上前将人轻轻拥在怀中,眼眸低垂,轻叹开口:“岚岚,我真的很喜欢你,从小时在书院看到你便喜欢了,总想看着你,上学堂看着你,下学堂看着你,我跟在岚岚身后很久了,可岚岚……什么时候能看到我呢?”
回忆起少时只能看着那自小定下亲的两人亲密无间,薛定洲越发沉闷,明明同样陪伴她长大,可他似乎总是别排斥在外的那一个。
一向俊逸的人难得露出脆弱,可对待事情素来认真的吴岚却闻言眉头一蹙,鄙夷的看向面前的男子:“所以这就是你十六岁了还被夫子扣在少童院的原因?”
学业一直不顺畅的薛定洲:“……”岚岚你一点都不感动吗?
看着那面容纠结在一起的人,吴岚垂下眼来,嘴角松软,推了推人,哼声道:“还不将我放开。”
不快的将人放开,薛定洲攥了攥手中的拳法秘籍,犹豫的送了出去,垂头低声:“这个……这个给你。”
看着被递至面前她心仪许久的书,吴岚心头微涩,她之所以会因为绫安提起那人而难过,是因为知道了绫安看不起那人,那人当初却仍旧为了绫安义无反顾的抛下自己。
回想起来,她只是为自己当年付出的真心不值。
明明是自己主动退亲的,可为何放不下的是她呢……
咬了咬唇,吴岚抬头,看向那不敢直视自己的男子,他待自己不好吗?
好,比那人好很多,就像她当初跟在那人后面,他也一样的跟着她。也是唯一一个不再乎她的过往,一心喜欢她的男子。
就像他说的,他一直看着自己成长,想到他少时时常掩在墙角,自认天衣无缝窥看的样子,吴岚心中最后一丝窒闷散去,嘴角不自觉的弯起,抬手伸去,轻哼一声:“书……书我收下了。”
纠结的眉头舒展,薛定洲惊喜抬头,他的岚岚从未收过他的东西,一时开心,薛定洲无措的将人抱住:“岚岚我……我……喜欢你。”
面颊突然涨红,吴岚咬唇垂眸:“放开。”
看到怀中人面颊涨红,薛定洲心头微动,所有的无措慌乱回归沉静,温柔开口:“岚岚,我喜欢你,喜欢很久了。”
*
虽不知那两人在说些什么,但看到那柳林中两人相拥在一起,站在长径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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