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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囚凰,君恩蚀骨-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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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玉沉道:“这种毒出自郎苍国。”
    祁振点了点头,两人相识一眼,苏玉沉已经了然,只有追查到这种药的来龙去脉,才可能揪出那个幕后施毒之人,若不是与苏家有仇,就是与郎苍国有关。
    贺凌云站在不远处,他神情落寞,看到苏玉柔的唇色慢慢恢复正常,总算轻轻松了口气,他看不得她伤心,看不得她难过,可是她现在的处境,也是他造成的!13551377
    倘若三年前,他不劝她,那么她即便伤心,也会一直等待肃王归来吧?
    也不会同意嫁给他,也不会对他心生愧疚,也不会和祁振闹到这种田地。
    他清楚的感知,她的心即便已经向他偏移,可是在她内心深处,仍有一处无法撼动。
    或许,三个人当中,他才是最不该出现的那个!
    此时,北灏泽上前一步,微笑道:“明皇陛下,这回可以兑现之前的约定了吧?”
    祁振、苏玉沉都抬起了头,直直的望向了贺凌云。
    贺凌云淡淡一笑,看着祁振,郑重的开口:“你能否对她一生不弃,白首不离吗?”
    祁振脸色一沉,冷然道:“贺凌云,你还不死心吗?”
    贺凌云摇摇头道:“能让贺某死心的,唯有陛下一人!”
    祁振眸子微眯,看着贺凌云,当年两人同在太祖麾下,虽然都声名远扬,不过甚少交往,青冥山一战,几乎是短兵相接,若不是祁振使出反间计,另其他守将投降,将贺凌云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只怕他不但不会顺利登基,说不定会被他的中心开花战术反噬掉!
    若此人为别国所用——
    贺凌云将祁振的神色收入眼底,淡然的立在庭中,冷然道:“陛下无须担心,贺凌云只要陛下的一个承诺而已!”
    祁振面色渐沉,他这是什么意思?
    沉默之间,四皇子灏泽上前一步,笑道:“贺将军一片真情,在下也为之感佩不已,由此可知,将军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定然不会辜负吾妹——”
    贺凌云转过头来,扫了一眼北明玉,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淡淡的开口道:“恐怕让殿下失望了。贺某不会和殿下去北戎国,至于辜负了六公主,贺某只有来生再报了!”
    他的无情,如同一把薄薄的刀刃,一点点刺入北明玉的心,她瞪大了眼睛,想要仔仔细细的看清楚贺凌云,可是眼前却一片模糊,脑海中反反复复响起的都是他在昏迷时,在酒醉时,在青冥山祭奠时呼喊的那一声声玉妹——
    她为他做了这么多,他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感动,说什么来生再报,谁知道有没有来生?分明是要此生和她永远划清界限!他怎么可以这么狠?
    之杀你人。“贺凌云——你——”北明玉扑上来,用力的捶打着他的前胸,泣涕如雨,脚下也使出了蛮力。
    贺凌云任凭她抓挠着,身姿挺拔,动也不动,在北灏泽厉声喝住北明玉时,他才淡淡开口道:”公主若是有气,心中不平,不如杀了贺某解恨吧。”
    说着,他从袖中取出那柄匕首,捏着剑尖,平推着递送到北明玉面前,眸子却深情眷恋的看着床榻上昏迷的苏玉柔,既然祁振能够珍惜她,他也没有活下去的动力了,如果就此消弭明国与北戎国的芥蒂,他也算死得其所。
    北明玉骇然的看着匕首把手,不知所措的抬头看着北灏泽,颤声道:“皇兄——”
    北灏泽一直冷沉着眉眼,细细的审视着贺凌云,不知想到了什么,眉头慢慢舒展开,听见北明玉凄凄的呼唤,他上前一步,将匕首推回,扯住北明玉的袖口,微微一笑道:“看来凌云兄是死也不肯和我们回北戎国了——”
    他说道此处,似乎是有些自嘲道:“在下不强人所难。”
    “皇兄——”北明玉又唤了一句,脸色已经涨得通红。
    北灏泽冲明玉摇了摇头道:“明玉,听皇兄的话,感情的事要两情相愿,我们堂堂北戎皇族,也不要失了身份!”
    “我不要什么身份,我只要他!只要他——”北明玉喊出声,却被北灏泽一把扯住,扭住了她的手臂。
    “让陛下和各位见笑了,在下这就启程归国!”北灏泽一边推搡着北明玉,一边向外走去。
    上官凌也站起身来,唤道:“殿下——”
    北灏泽扭着明玉,她挣扎着,说不出的狼狈。
    听到上官凌的声音,北灏泽暂收住脚步,转过头,看着祁振道:“陛下,此番在下前来,是为消除两国误会,料想陛下也已明了,此人殿下若用得着,就留他几日,待皇后娘娘体无余毒再遣返不迟。”
    祁振点了点头道:“朕会派人修书一封,着四殿下带回北戎交差。”
    北灏泽微微一笑,扯着大步朝殿外走去。
    北明玉被他抓得死死的,她气喘吁吁地怒吼道:“北灏泽,你这个大骗子,你说过会让我和贺凌云在一起的,可是你却把他留在那个暴君那,你知不知道他会杀了他啊?”URkB。
    北灏泽将她推上来时的马车,自己也飞身钻了进去,一把捂住北明玉的嘴,冷下声音,低声道:“闭嘴!你这个蠢家伙!贺凌云不会死!祁振根本不会杀了他!你懂不懂什么叫欲擒故纵?”
    北明玉被他捂住嘴,想要开口,却是一片呜呜声,她瞪大了眼睛,似乎在思考北灏泽的话,也渐渐恢复了冷静,在北灏泽放开手时,她焦灼的开口:“那个暴君为什么不会杀他?你知不知道,之前他把凌云打在死牢,弄得死去活来,这一次又落在他手里,怎么可能不杀他?难道留着给我们北戎吗?”
    北灏泽的眸子阴沉下来,低声道:“若是在之前,祁振一定会杀了贺凌云,可是我保证,他不但现在不会杀贺凌云,还会放他一条生路,因为——他已经输不起了!”
    祁振对那个皇后用情如此之深,他若再杀了贺凌云,只怕苏皇后再也不会原谅他。以祁振的性子,他自大、狂妄,却绝不愚蠢!他现在想要赢得是苏皇后的心,至于贺凌云,如果祁振想要他死,可以有一万种法子,绝不会选这个时候,也不会这种方式!
    北明玉并不明白北灏泽的话,可是她掀起车帘,眼泪落得如同坠珠一般:“皇兄,如果不能和贺凌云在一起,我死都不甘心!”
    北灏泽拍了拍她的后背,幽幽的叹了口气道:“明玉,放心,皇兄说到自然做到,只要你听皇兄的话,皇兄保证,不出三月,贺凌云会亲自上门来找你。”
    “真的?”北明玉擦着泪,不敢置信的望着北灏泽。
    “你想想,皇兄可曾骗过你?”北灏泽将北明玉揽在怀里,轻拍着她的肩头,为她的单纯而微微摇头,眼底闪过一丝暗光,在心底无声叹道:“明玉,就算皇兄另有图谋利用了你,但也确实为了你着想……”
    ——————雨归来——————
    卧榻边,贺凌云收回视线,转回身,看着祁振和苏玉沉,淡淡的开口道:“陛下,下旨吧,与其担心贺某为北戎国所用,不如杀了贺某,一了百了吧。”
    苏玉沉上前一步,摇头道:“凌云,你何出此言?”
    贺凌云脸色苍白,心头因为苏玉柔的昏迷和刚刚明玉走时的凄厉而微微纠痛着,他黝黑的眸子里压抑着沉痛,好看的眉眼直盯着床上的苏玉柔,低声道:“既然殿下能够真心待玉妹,凌云也以放心,别无所求,只欠一死了。”
    祁振坐在床榻上,握住苏玉柔刚刚因诊脉而露出的小手,将之送回到被子中,又小心的为她掖好被角,放下幔帐,将里面遮得严严实实,才缓缓起身道:“贺凌云,朕不会杀你,也不会囚你,你若原作护国将军,朕明日就下旨。”
    苏玉沉微微一愣,看着对持的两人,不解之余,却还是松了口气。
    贺凌云也有些出乎意料,眉头轻轻蹙起:“皇上这是何意?”
    祁振冷哼一声道:“朕只是不想柔儿心疼而已。”
    当他的视线转向床幔时,神情渐渐软化:“朕既然发誓,再不伤她分毫,你的死活对朕来说原本无足轻重,但柔儿若开心,朕留你何妨?”
    他的话语十分冷淡,站在那里,散发着卓然狂妄的气场。
    贺凌云的手指蜷紧,他听明白祁振的意思了,若他顾及玉妹,也应该想着如何让她开心才是,更何况,是谁给她下毒还没有查清,这让他如何能安心?
    “好!”贺凌云缓缓点头道:“贺某不要什么将军之位,也绝不会为北戎国所用,待玉妹恢复康健后,贺某会隐居山林,绝不再过问世事!”
    苏玉沉站在一边,看着两人,心中暗暗慨叹,这两个人都是人中龙凤,只可惜他只有一个妹妹,倘若再有一个,只怕不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正在想时,就听见祁振冷声道:“上官凌,此刻你的主子已不在,是不是该交代一下,皇后中毒的真相了?”
    上官凌脸色一白——





     第八十一章
     更新时间:2012…12…18 15:48:11 本章字数:3656

    上官凌听闻此言,脸色一白,他后退半步,低下头去,轻声道:“回皇上,皇后娘娘确实中过七步散之毒,小人要配置解药,方能清除娘娘体内的毒素。爱葑窳鹳缳”
    贺凌云上前一步,一把捏住上官凌的手腕,另一只手紧紧锁住上官凌的喉咙,一个反手,就将他制服。
    “搜一下他身上是否带着其他毒药。”祁振冷然的看着上官凌,虽然他不精通医术,但此人之前能够挟持柔儿,并且是北灏泽的心腹手下,他岂能在身边留下一个心腹大患?
    贺凌云担心苏玉柔安慰,遂点中上官凌穴道,一把扯开他的衣襟。
    “不要——”上官凌急声道。手不来为。
    可是此时衣衫已经撕开,他袖中的药袋掉落在地,扯开的衣服中陡然现出白绫缠裹的胸部,从那微微的隆起可以看出,上官凌居然是个女人!
    苏玉沉站在上官凌的正对面,看到她的脸腾地绯红,他也惊愕不已。
    贺凌云并不在意此事,他上前一把拾起掉落在地上的药袋,里面诸多小瓶,他冷下眉头,递给祁振道:“交给太医一一查验为好。”
    祁振点点头,冷笑着上前,一把扯开上官凌发上的束带,一头乌黑的长发立刻如瀑般落下,此时再看她,已经是个十足的女人,难怪之前一直觉得她有些阴柔,没想到竟然是女扮男装。
    “说,北灏泽把你留下来,到底想做什么?”祁振面目阴沉。
    苏玉沉也恢复了平静,做御史头脑一向冷静清晰,平日断案更要细究端倪,此时眼前的女子动弹不得,以最为尴尬的状态呈现在众人面前。
    “明皇陛下,在下之所以被留下,难道不是陛下的旨意?如果陛下不相信在下,要么就放在下离开,要么就杀了在下,何必如此侮辱一个女流之辈?”上官凌虽然有些狼狈,眼中却一片清冷,口中也没有丝毫服软之意。
    “女流之辈?”祁振眸色冷冷的扫着上官凌:“北灏泽肯把你一个女流之辈留在这深潭虎穴,他应该能料想到,若你们的阴谋被揭穿,你会有什么下场,他也真舍得!”V5Gr。
    这句话成功地使上官凌脸色变了,她咬着下唇,逼回眼中的泪,冷声道:“陛下信也好,不信也罢,皇后的毒只有我能解开,倘若因噎废食,只怕皇上自己会悔不当初。”
    苏玉沉上前一步,将衣衫为上官凌盖好,退后一步转过身看着祁振道:“皇上,此时救人要紧。”
    祁振眸色暗沉的看着上官凌道:“上官凌,北灏泽虽然平日一副云淡风轻,朕却深谙他的本性,他连自己的亲妹妹都能拿来当做棋子,更何况是一介外人?否则你也不会被丢在此地。说吧,他给你什么好处,朕可以双倍给你,还是,你笃定了朕的手段会比不过北灏泽?”
    上官凌低下头,看不清她的表情,她半晌才抬起头来道:“我要郎苍国王的人头,你给得起吗?”
    贺凌云、苏玉沉都微微一愣,就算想到了上官凌和郎苍国有关,但没想到,她竟然会与之为敌!
    “你是郎苍上官家的人?”祁振眯着眼,上下打量着上官凌。
    上官凌沉沉地点了一下头,她可以不要什么情和爱,但是她一定要为自己的家族报仇。
    “好!成交!你医好皇后,我成全你!”
    祁振说完,上前一步,解开上官凌的穴道,让开一条路。13606547
    “皇上,如果她使诈——”苏玉沉到底有些不放心。
    祁振冷声道:“如果她是一个聪明人,就该知道谁更可靠,谁根本就靠不住!”
    上官凌垂着头,一步一步来到塌边,她半跪在床榻边,摸向苏玉柔的手腕,回过头看着祁振、苏玉沉和贺凌云,凄凄一笑道:“皇上说得对,与其相信一个无情之人,不如相信一个重情之人。”
    她很羡慕床榻上的那个女人,就算她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就有这么多男人为她失魂落魄,而她——却不得不如一个蒲苇,攀附高枝,只为了曾经的血海深仇。
    贺凌云将已经查验过的药袋放在上官凌身边,看着苏玉沉道:“苏兄,你我该去查验一下,苏老将军的死因了!”
    他已经悄然改了声口,尽管他百般不愿,只是一女不能嫁二夫,为了柔儿不再尴尬,他决意割舍过去,哪怕只是像从前一样,以一个旧交的身份为她默默付出也好。
    苏玉沉点了点头,向祁振拱了拱手,两人联袂而去。
    —————————雨归来—————————
    入夜了,更漏点点滴滴,床榻上的女人服过了药,面色虽然苍白,却总算有了些暖色。
    祁振褪下龙袍,穿着一身黑色丝质内袍,拥她在怀,小心的为她盖好被子。
    帐子内,温暖如春。
    他听着她微弱的心跳,嗅着淡淡的馨香,手指温柔的滑过她的发丝:“柔儿,朕错了,当初就错得离谱,也不该一次次误会你,你放心,以后不会了……”
    她似乎仍在昏迷着,哪怕她不说话,就是这样拥着,他已经感觉足够了。
    长夜漫漫,是相对于离别和痛苦的人。
    他却觉得这宁静的时刻无比难得,无怪乎人常说,温柔乡、英雄冢。
    不知不觉,更漏已至四更。
    怀里的人微微蠕动一下,祁振就睁开了眼,看到苏玉柔艰难的撑起身子,扶着头,一脸倦怠的模样。
    “柔儿——”祁振半坐起身,扶着她贴在自己的心口,低声道:“你醒了?”
    苏玉柔抬起惺忪迷蒙的眼,仰望着祁振,低低的叹道:“凌云——”
    祁振知道她的意思,心底纵然再不好受,却还是温和的回答道:“放心,他没事。”
    苏玉柔长长的舒了口气,软软的靠在祁振怀里。
    祁振抚摸着她的长发,低声道:“为什么不告诉朕,你没有喝那碗药?”
    苏玉柔浑身像是被抽丝了一样,毫无力气,她不明白祁振说的什么,只是在回想之前的事,在寿宴上,他非要说凌云是北戎国的细作,他和凌云为了争夺她,几乎不可开交,他怎么会突然放过凌云?还是他又在骗自己?
    “柔儿?”祁振见她不回答,身子前倾,对上她的眸子,低声道:“朕都知道了,我们的孩子——”
    苏玉柔愣了下,才明白他说的那碗药,应该是指堕胎药,她别过脸去,低声道:“那又如何?”
    她疏淡的态度让祁振微微有些尴尬,却还是接下去说道:“朕错怪你了,柔儿,从今以后,朕绝不会伤害你了,朕发誓!”
    苏玉柔依旧没有回过脸来,那天早晨的那滩血水,至今仍是她心头的最痛。
    “孩子,以后还会有的。”祁振低声道。
    苏玉柔微微摇摇头,冷淡的回道:“皇上该上朝了。”
    祁振眼神黯了黯,叹了口气,为她盖好被子,不舍的起身。
    苏玉柔不想去看他,眼角的余光却还是看到他换上了一身龙袍,太监端来热水,他洗漱完毕,戴上金冠,整个人在淡淡的金光下,终究是人中龙凤。
    “柔儿,你好生歇息,朕早朝归来,就来陪你。”
    苏玉柔没理会,她不知该说些什么,直到目送他出了宫门,才低声的唤道:“添喜?”
    “娘娘——”添喜跑过来,跪在床榻边:“呜呜……”
    苏玉柔摇摇头,挣扎着坐起身道:“你哭什么,我不是好好的?”
    添喜使劲的点点头道:“昨天娘娘吐血,吓死添喜了。皇上更是守了娘娘一夜。”
    苏玉柔听了这话,低下头去,轻声道:“他有没有为难贺将军?”
    “没有,昨天娘娘这一昏倒,贺将军和公子都在这里,皇上让他们两人去查老将军的事去了。”
    苏玉柔微微愣了下:“皇上真的没有为难凌云?”
    添喜道:“是啊,而且皇上还为娘娘选了一个女大夫,这会儿工夫应该去煎药了。”
    苏玉柔听了添喜的话,才有些相信,起身沐浴过,换了衣衫,用过早膳,坤宁宫的门外,走来一个女子。
    上官凌上殿的时候,手里捧着一碗汤药,虽然换了女装,却是一身白衣打扮,有些冷然出尘的感觉,她抬眼看到苏玉柔坐在八仙桌案边,手里拿着一管翠玉笔,摊开一张宣纸,正出神的作画。
    走得近了,药香传到苏玉柔的鼻息里,她回过头看了一眼,见是上官凌,模样有几分熟悉,就微微皱了下眉。
    “娘娘,她就是上官凌,为娘娘解毒的女大夫。”
    苏玉柔点了点头,手中的笔一顿,一滴墨就落在那张墨梅上。
    上官凌看了一眼,轻声道了一句:“娘娘,该服药了。”
    苏玉柔接过药,温热的药碗,散发着苦涩的味道,她从黑色的药汤中看见自己那张苍白的脸,叹了口气,服下药后将药碗递给添喜,用帕子擦了擦唇角,低声道了一句:“上官姑娘,我们见过?”
    上官凌脸色微微一红,轻声道:“当日劫持娘娘的正是在下。”
    苏玉柔这才仔仔细细的端量了她一番,轻轻一笑道:“果然是,只是扮作男装更好看些。想我在做女儿时,也曾经几次——”
    ——————————————————
   





     第八十二章 不屑为此
     更新时间:2013…1…5 10:09:11 本章字数:3505

    苏玉柔这才仔仔细细的端量了她一番,轻轻一笑道:“果然是,只是扮作男装更好看些。爱萋'想我在做女儿时,也曾经几次——”
    苏玉柔提到当初,目光微微迷离,不过是三年时光,竟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当初她虽然饱读诗书,毕竟出身在将门世家,肃王每每到府上,就会骑着那匹黑色汗血马,马的毛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油光发亮。
    他看出她的艳羡,径自牵了马缰绳,递送到她面前,伸手抚摸马鬃,不知对马说些什么,那马竟一副俯首听命的模样,她也一时兴起,去换了男装,扮作他的随身小厮,出了苏府,在金陵城外策马而行。
    彼时草正长,水清浅潺湲,马儿缓缓而行,直到他跃上马背,一抖缰绳,那马扬起前蹄,健步如飞,风吹散她一头长发,心也乱成一团……
    心思一点点暗沉下去,现在的她可有当时洒脱自然之心?眸子渐渐回到眼前的女子身上,唇角漾起一丝苦笑:“都是过去的事了。”
    上官凌整理好药囊药袋,低声道:“娘娘身子虚弱,好生将养吧。”
    苏玉柔点点头,身子到底疲乏不想多说,只是看着上官凌离去的背影幽幽叹了口气,床帐已挽起,睡鸭香炉中传来飘渺清淡的香气,和衣缓缓的闭上了眼,斜倚在枕榻边。
    祁振早朝归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图景,绕过屏风,床帐中,苏玉柔枕着一头青丝,身着一件素色云缎圆领袍,腰中收紧,裙摆细密的褶纹展开,如同怒放的一朵寒梅。添喜正小心的将一件貂狐皮霞帔盖在她的身上,白色毛领柔软的环绕在她的颈间,两条颈带垂下,下端的两颗碧玉宝石垂下,幽幽晃来晃去。
    许是听到宝石碰撞的声音,或是感觉到祁振的身上的凉气,苏玉柔睫毛微颤了颤,支着身子缓缓坐起身来,看着祁振明黄色的身影已来到床榻边,她别过脸去,却被他抱在怀里。
    “柔儿,昨日睡得可好?”祁振手指穿过她的发丝,感觉到她身子的僵硬和推拒,也并不在意,只低低地开口道:“外面下雪了,朕带你去看看可好?”
    “不必了。”苏玉柔懒懒地看着床帐里的刺绣,一团团繁花似锦,细密得几乎无一处空白,皇家就是如此。
    祁振轻轻的叹了口气,将她拦腰抱起,用霞帔将她裹好,看着她略带嗔怒的眼神,他胸中自是抑郁,却依然大步向外走去,走到寝宫门口时,德来、喜来连忙递上一件黑色貂裘大衣,给祁振围上系好,宫门方才打开。
    一片银装素裹,苏玉柔眯了眯眼,才看到整个宫外竟在落雪,雕梁画栋在白雪中有几分迷离之感,湿意氤氲,这是早冬的第一场雪,故而下得缠绵,听到人踩上去的声音,都是绵软的。Vebh。
    “三年未见金陵落雪了。”祁振抱着苏玉柔缓缓向沁芳亭而去,身后洋洋洒洒跟随着众位太监、宫女,各自捧着食盒、酒品和衣物。
    他的声音不同以往的霸道无情,反而让她想起了三年前,在苏府阁楼上,他看着满园的落雪,唇角噙笑:“南方落雪竟是如此。”
    她从未离开过金陵,听他如此诧异不禁追问了句:“那燕北落雪又是如何?”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祁振念了这四句后笑道:“这首诗写得倒好,可惜我只喜欢其中两句。”
    她当时笑了笑,看着墙角盛开的寒梅道:“莫不是将军角弓不得控,都护铁衣冷难着?”
    祁振也看向那寒梅,目光落在她身上,里面灼灼有暗光如火:“如无倾,焉知江南好雪。”
    当年情景,似已如轻烟,谁知竟从未飘远,当祁振又慨叹金陵落雪之时,她才有些恍惚,这三年他在燕北,也会记得当初的那场雪吗?
    簌簌的雪落在身上,丝毫不觉得冷,不知是他的怀抱温暖还是她已无心外物,直听到两个声音传入耳中,她才回过神来。
    “皇上——”
    苏玉柔扭过头去,看到沁芳亭上两人长身而立,一个是她的兄长苏玉沉,而另一个竟是贺凌云!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恍轻她果。亭中铜桌上清茶香气袅袅,周遭宫女环伺在旁,雪尚未落到亭上就已消弭,一股暖风扑面而来,带着淡淡的梅花香。
    祁振抱着苏玉柔放在一张锦踏上,也挨着她坐下,添喜已将酒斟了上来,几碟果品一一摆上,他冲苏玉沉、贺凌云二人点点头,四人环坐在铜几边,远远看去,是雪中一道风景。
    那亭子与坤宁宫设计一致,中空的铜柱里注满热水,相隔远处有铜炉在烧,丝毫不觉烟气,只觉温暖如春,从亭中看着宫中飞雪,簌簌无声。
    苏玉柔不解的看了看祁振,心情却好了几分,她细细的看了看凌云,见他眉目清朗,一身白衫,素色锦袍已放置一侧,目光也落在她身上。
    难道祁振真的没有为难凌云?他又想做什么?
    “柔儿?”祁振握住苏玉柔的手,轻声道:“可还觉得冷?”
    苏玉柔转过头看着祁振,他到底在耍什么把戏?缓慢的分开他的手,涩涩的开口道:“多谢皇上关心。”
    祁振胸口微微起伏,捏起酒杯对苏玉沉、贺凌云二人道:“朕记得四年前冬雪初晴,你我三人曾在苏府饮的梅子酒,不知是不是这个味道。”
    说罢,祁振捏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透明的酒液落入他口中,一如从前。
    贺凌云眼眸黯了黯,同样将酒放在唇边,未饮便道:“此酒定然不同往昔。”说罢也缓缓饮了这一杯,执起旁边的玉壶又满倒了一杯。
    苏玉沉看着酒杯,惆怅道:“当日所饮的梅花酿,是小妹亲手采集新鲜青梅,泡上四五个时辰,一一摘捡,沥干后再放入梅花酒中,那酒所用的水是小妹采自梅花上的初雪所得,泡上一年以上才成。”
    苏玉柔低垂下头,淡淡道:“兄长何必还提当日?”13639211
    她若非见祁振常饮烈酒伤身,又哪里会想起做这种事?方子人人皆会,最难的就是尽心而已,当初她也是拿着古方去做,哪里想就酿成了呢?也是这样的雪天,祁振与凌云恰巧同在苏府,虽然边塞曾忽闻声名,却鲜少有私交,也是那次酒后,尚多了几分不同。
    贺凌云淡淡接道:“若似当日,也未尝不好。”
    若不是见到她憔悴如许,他又怎会暗自懊悔?他宁可让玉妹温婉含笑如初,也不愿她此刻落寞神伤,或许他本不该掺入其中。
    苏玉柔抬起头看着贺凌云,幽幽开口道:““也对,若似当初,未尝不好。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心人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苏玉柔吟罢,祁振脸色微凉,那词中所用典故,正是当初唐明皇在马嵬驿,任由叛军将杨贵妃牵走,一丈白绫了结一代国色天香,倘若没有这场变故,又怎么知道当初长生殿上同生共死的誓言是一场虚空呢?
    她分明是怪他当初违背诺言,别娶徐氏。
    若是换了今日,他定然不会再做这种选择。
    “柔儿——”祁振轻叹一声,未等开口,就听得德来上亭,跪倒道:“启奏皇上,鹿鸣将军有要事求见。”
    祁振只好截断话头,看了一下左右,眉头微微蹙起道:“着他在御书房候着。”
    苏玉柔见有国事,冉冉站起,看了眼苏玉沉和贺凌云,幽幽道:“既然如此,臣妾告退。”
    苏玉沉、贺凌云二人也同时站起,虽露不舍之态,但皇宫内院,本不得入内,此次应诏而入,一路太监、宫女相随,也不得久留。
    祁振看了一眼羸弱的苏玉柔,缓声道:“不妨事,你们久别,小饮一会儿,朕去去就来。”
    苏玉柔不敢置信的看着祁振披着黑色锦貂裘踏入雪中,德来、喜来步步紧随,一行人冉冉向御书房方向行去。
    他怎么突然如此,竟不忌讳凌云也在吗?
    缓缓落座后,苏玉柔望着他二人竟不知该说什么,只得捏起酒杯,先敬苏玉沉道:“兄长,不知娘亲身体是否康泰,请代小妹……”说至此,苏玉柔声音哽咽,已有泪意。
    苏玉沉心下一酸,轻声道:“小妹不必如此,皇上方才已许诺为兄,待小妹将养些日子,就许娘亲入宫与小妹相会。”
    苏玉柔听得此话,眼泪如滚珠一般落下,心口阵阵纠痛,这杯酒无论如何喝不下去了,心头翻涌着涩意,半晌才低低道了一句:“兄长可查得父亲枉死的真相?”
    苏玉沉低忖了一下,眉头也暗沉下来,良久才道:“父亲与小妹所中的为同一种毒七步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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