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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长孙-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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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青远闻言眉头一皱,抬眼又见黄澜舟似笑非笑的样子,没好气道:“我的表哥,你把话说完好不好。”
黄澜舟干咳一声,摊手道:“好吧,已经帮你查清楚了,最开始传出你和六妹妹事的人,和成王府有关。”
“成王府,”祁青远冷哼一声,扬声喊道:“来人。”
力勤推开门恭声道:“少爷有何吩咐。”
“你去一趟致远堂,看世子可有时间,就说明德侯府的三少爷有要事向世子禀告。”祁青远冷声说道。
黄澜舟闻言差点跳脚,指着祁青远气结不已,哭笑不得道:“你小子,有这样利用人的么。”
祁青远眨了眨眼睛,道:“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这个道理表哥不会不懂吧。”
黄澜舟狠狠瞪了一眼祁青远,冷哼一声。
祁青远含笑不语,也不装柔弱了,起身亲自给他斟了一杯茶。
喝了茶,两人又说了几句,祁一平就来了旷心斋,请黄少爷去致远堂一晤。
看着黄澜舟走远,祁青远讽刺的望了望赵氏的拾新院,黄澜舟亲自上门提醒,本就有交好他的意思,所以祁青远把他推到祁高格面前,也不怕得罪他。
倒是赵氏的阴招落了空,不说祁国公府不愿意在这当口,爆出曾有意与黄家结亲的意思,就是明德侯府也不愿意姑娘的名声有损。
一想到赵氏气急败坏的样子,祁青远觉得后肩上的伤都没那么痛了。
祁青远慢慢踱着步子,又想起黄澜舟来,他昨夜一整夜都在搜查刺客,清早方归,刚才却道,帝都里到处都在流传他英雄救美的故事。
看来是伍昊的安排,起了作用。
自伍姨娘逝去,闹出流言那一出后,祁青远就深知舆论的重要性,这两年不仅通过伍昊与帝都几大戏班暗中来往,还收买了好些个说书先生。
伍家兄弟的动作很快,于磊昨夜把祁青远的话一带到,今日各大酒楼、茶肆的说书先生就行动起来,说书的内容都是有关英雄救美的。
荣亲王与怀安公主遇刺,皇上自是震怒,京畿戒严,四处可见巡逻缉凶的官兵,而祁青远与怀安公主的桃色消息一传出来,百姓虽津津乐道,但事关皇家,不敢明目张胆的议论。
酒楼、茶肆就成了交头接耳的好去处,有祁青远的暗自引导、国公府的推波助澜、再加上皇后娘娘和陈家只得选择粉饰太平,在祁青远和怀安公主一事上,虽然沸沸扬扬,但到底没有传出多少难听的话。
舆论的导向,祁青远到不是最担心,陈皇后和陈家不是吃素的,也会想办法干预,他最在乎的是舆论的热度。
如果让陈家轻易的就把百姓的视线焦点转移了,那祁青远也会渐渐被众人遗忘,他就会更为被动,所以他要尽快的把他和怀安公主的亲事,落实下来。
他现在演苦肉计不方便出府,他的所有盘算就只有交给伍家两位表兄帮忙,大表兄负责传话给陈东行,二表兄负责帮他拿下与陈家谈判的筹码。
祁青远已经迫不及待的想与陈家人见上一面,可他现在不能、也不便主动上门,只有等,这一等就是三天。
这三天帝后都赏了金银、药材到国公府府,御赐的东西照例是不归公中的,还有各府闻风送来的各类礼品,祁高格也大手一挥,全部搬到了旷心斋的小库房。
祁青远看着越堆越满的私库,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陈家迟迟没有回应,拖得越久,祁青远就越没底,就在他快按捺不住的时候,力行终于给他带来了他想听的话。
“大少爷,回事处收到了陈太师府上递来的拜帖,陈大老爷携陈家大少爷,会在午后上门拜访。”
祁青远一个激灵,猛然起身又缓缓坐下,深深吐出一口气,召近力行道:“告诉二表兄,可以动手了。”
祁青远沐浴更衣,拿出自己最佳的状态,听着力勤不时禀报:陈大老爷和陈公子进府了、世子爷带着三少爷招待两位贵客、三少爷陪着陈大公子往旷心斋来了……
“大哥,陈大少爷探望你来了。”祁青喆心不甘情不愿的领着陈东行,到了旷心斋。
祁青远由力勤扶着,在旷心斋院门口迎接,含笑道:“陈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陈东行脸色并不好,转身朝祁青喆说道:“劳烦三公子亲自领路了。”
祁青喆脸一阵涨红,愤愤道:“既然陈大公子有事找我大哥,那在下就不打扰了,告辞。”
祁青远见祁青喆愤而离去,估计陈东行一路上没给他什么好脸色,拧了拧眉,道:“陈公子里面请。”
见书房内两位少爷各坐一方,对峙着,却沉默不言,力勤麻溜儿的上好茶,轻轻退了出去,很有眼力见儿的带上了门。
祁青远抿了两口信阳毛尖,寒暄道:“三年不见,陈公子风采依旧。”
陈东行明显没有三年前的怡然自得,冷声道:“我不觉得你我之间有叙旧的交情,别绕圈子了,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是要钱?还是要权?”
祁青远微笑道:“太师府书香世家,权势阿堵之物从陈公子嘴里说出来,似乎有些不符您的身份。”
陈东行嗤笑一声,继续说道:“若是要钱,说个合理的数;若想升官,也可以,都可以满足你,不过,拿到你的报酬后,你必须远调边塞,至少十年内不得回京。”
“呵呵,”祁青远轻笑两声,弹了弹衣角,轻描淡写道:“既然陈大公子非要谈条件,那,我要娶怀安公主。”
陈东行轻蔑的用目光扫了扫他,矜傲道:“娶公主?你配么。”

第75章 谈判

陈东行轻蔑的用目光扫了扫他,矜傲道:“娶公主?你配么。”
祁青远面色不变,低头又抿了一口茶,不经意地问道:“陈公子可还记得三年前,你我在苏州偶遇的情形。”
陈东行剑眉一挑,嗤笑道:“怎么,想拿苏州之事要挟我,无凭无据、空口白牙,谁会相信呢。”
“陈公子多虑了,”祁青远慢条斯理道:“在下的意思说是,当年祁某能让陈公子该变主意,不杀祁某,现在祁某也有本事,让陈公子收回刚才的话。”
“呵,就凭你,”陈东行下意识斥道:“大言不惭。”
祁青远扬声道:“当年在苏州,祁某和大公子做了一场交易,助大公子折去了礼亲王一条臂膀,现在祁某手里有些东西,可以把承恩候府拉下马,陈公子觉得分量如何?”
“砰”的一声,青瓷耳杯摔落在地,陈东行怒声道:“你竟敢拿公主当买卖交易!”
祁青远肃声道:“青远不敢,青远说的分量是指作为聘礼的分量,也是青远的诚意。”
陈东行冷哼一声,沉吟不语,祁青远唤力勤换了新的茶杯上来,继续说道:“越家在码头有两个私盐仓库,祁某可以助你们拿到越世子贩卖私盐的证据。”
见陈东行似乎不为所动,祁青远话音一转,继续加大筹码,“如果这还不够,再加上这次刺杀王爷和公主的刺客如何?”
“噢?”陈东行一震,挺直腰身,难以置信地问:“你知道刺客的行踪?”
祁青远指尖微微一颤,暗叹,不是无动于衷就好,答道:“祁某并不知道刺客的行踪,不过据祁某所知,朝廷现在对刺客的调查陷入了僵局,祁某作为和刺客打照面最多的幸存者,有一些小发现,或许可以助陈公子一臂之力。”
“你竟隐瞒不报?好大的胆子!”陈东行咬牙切齿。
祁青远勾了勾唇角,含笑道:“陈公子误会了,在下知道的,不曾有丝毫隐瞒。”
在祁青远护着公主逃出来的当夜,管大将军就仔细询问了所有细节,祁青远早把怀疑刺客不是帝都人,是河东人的事禀告了上去,后来皇上派来赏赐的内侍也曾盘问过他,但朝廷对外却另有一套说辞。
从近两日对陈家的监视来看,祁青远可以确定,陈家人并不知道这个关键的线索。
端起茶杯捋了两下,滚烫的茶水冒起白雾,掩住了陈东行眼里的惊涛骇浪,越世子贩卖私盐的证据,虽然是对礼亲王一次绝佳的反击,但还不值得就这样轻易的就把怀安公主许了出去。
真正撼动陈东行心神的是祁青远说的不曾隐瞒,如果是真的,那他的不曾隐瞒,就是说皇上是知情的,但却瞒下了陈家,那皇上到底是何用意?
虽然现在刺客一案毫无进展,但明眼人都心知肚明,刺杀一事与礼亲王脱不了干系,现在圣上却暗自阻碍陈家对刺客的追查,是对储君人选未定,想继续平衡朝中局势?还是说圣上是偏向礼亲王的?
陈东行不由的把事情往最坏的方面想,如果是想平衡朝中势力,暗中调查,那就算圣上查到些什么,也多半秘而不发;若真是偏向礼亲王,就更为不妙,更加需要削弱礼亲王的势力。
贩卖私盐的证据……
看着对面祁青远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陈东行眯了眯眼,漆黑的眸子锐光一闪,这几日他要操心的事,实在太多,不免有些疲惫。
所以面对三年前在自己面前毫无招架之力的祁青远时,一时轻敌,竟让祁青远占了上风,成了这场谈判的主导。
祁青远手里的谈判筹码,让陈东行不得不改变自己的心态,把他当成一个值得较量的对手,更对祁青远这个人越来越感兴趣。
在他看来,不管是三年前在苏州,还是现在,一个国公府的庶长孙,未免知道得太多了些。
思及此,陈东行沉声道:“祁公子好本事,一再让陈某刮目相看,既然祁公子如此有诚意,陈某也不能拒人于千里之外,陈某洗耳恭听。”
攻心计奏效,祁青远捏了捏汗湿的手心,说道:“越家私盐仓库的位置现在就可以告诉您,那里平日守卫不多,每两月户部的盐船靠岸,承恩候府都会派一个胖管事暗中查看。
胖管事名周木水,是越世子的心腹,娶的也是世子夫人身边的管事妈妈,不过夫妻二人感情并不好,且那位管事妈妈只给周木水生了两个女儿,所以周木水在外养了个外室,还生个外室子,周木水对这唯一的儿子,可以心疼得紧。
这些陈公子去探查一二,就可以确认祁某所说的是真是假了。”
陈东行微微颔首,意味不明道:“想必那周木水的外室和儿子,现在已经被祁公子请去喝茶了吧。”
祁青远笑而不答,使个小手段,让那外室去探望生病远嫁的姐姐,让她们母子离开帝都一段时间而已,那日拜托给伍表兄的事,就是让他们伪造一封书信,并截下传给周木水的消息。
“祁某的诚意已经拿出来了,陈公子以为如何。”祁青远合了合茶盖。
陈东行忽地展颜一笑,说道:“祁公子的诚意在下自是感受到了,不过祁公子怕是不知道,今日陈某登门的理由。”
“愿闻其详。”祁青远察觉有变故,强作镇定。
陈东行悠悠道:“公主殿下自回宫起,就郁郁寡欢,紧锁宫门,言道已看破红尘,意欲出家为尼。”
祁青远猛地咳嗽好几声,才缓过来,心里暗惊,怀安公主是想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么?想到到底是自己算计了怀安公主,一丝内疚涌上心头,有些不自然的看了看陈东行,他却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
祁青远幡然明悟,怀安公主或许真的说过出家的话,但那只是小公主在闹脾气,表达对祁青远的抗议而已,陈东行这样说,只不过是想表明,他们陈家可以不反对他娶公主,但也绝不会站在他这一边。
要想娶到嫡公主,最重要的一关,还在于怀安公主自己。
祁青远暗自叹息,踌躇良久,让力勤备好纸笔,刷刷写下一封信,一边递到陈东行面前,一边把越家私盐仓库的地址报了出来。
陈东行像看好戏似的,接过信,也不避嫌,展开看了看,越看神色越古怪,抬头看祁青远没解释的意思,也咽下心里的好奇。
装模做样道:“男女私相授受是大忌,更何况是往皇宫里递消息,祁公子让陈某深感为难啊。”
祁青远捏了捏眉心,叹息道:“陈公子放心,周木水的外室和儿子,至少十日内都不会出现在帝都,陈公子可以从容布局。”
得到了想要的,陈东行见好就收,知道想再从祁青远嘴里挖出有关刺客的线索,今日怕是不行了,更何况事关重大,他也需要回去和陈家人商议一番。
把信收好,起身告辞:“时辰不早了,陈某就不打扰了。”
送走陈东行,祁青远的心都在发抖,万般谋算,没想到卡在了怀安公主那儿,他现在欲哭无泪,只愿小公主的性子,真的如他所想的一般,娇蛮又记仇。
陈家马车内,陈大老爷皱着眉看完祁青远写给怀安公主的信,微斥道:“荒唐,私相授受成何体统。”
赶紧救下被捏得皱巴巴的纸,陈东行把他和祁青远的对话,一一复述,最后说道:“皇后娘娘不也有探探那小子底的意思么,把这个交给姑母处置就是了。况且,儿子现在觉得,或许公主嫁给那小子,也不是一件坏事。”
“哼,”陈大老远颇为不满的看了眼陈东行。
陈东行解释道:“儿子觉得祁青远身份不简单,三年前在苏州时,他闹出的动静可不小,不过因为有管大将军的儿子,和杭御史在前面给他挡着,我们也没有过多关注他。
自刺客一事后,姑母特意派人调查了祁青远,但我们查到的东西,平平无奇,连他是如何进神机营的都众说纷纭,只知道他在神机营颇受重视。
现在想想,当年他回京后他的姨娘死了,但祁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因为那个妾室的死,弄得灰头土脸,那时的流言是从戏班子里传出来的,现在他和公主的流言,我们陈府费了多少力压制,依旧有人在传,两者一比,手段实有相似之处!
再者您听他今日所言,承恩侯府的私盐仓库、越世子的心腹管家、还有那管家的外室,这可不是一日两日、轻轻松松就能查到的,更别说他还暗示儿子,圣上对刺客一事的态度。
以上种种,您还觉得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公府庶长孙么。”
陈大老爷精光一闪,沉吟道:“你是觉得他背后有人?可据我们所知,祁国公府并不怎么重视他。”
“不管他身后是谁,”陈东行目光灼灼道,“至少现在看来,他颇有能耐不说,还是向着我们的。”
“嗯,”陈大老爷觉得儿子的话不无道理,指了指陈东行手上的信,当机立断道:“明日让你母亲把它带进宫吧,具体该怎么办,还是要看娘娘的意思。”

第76章 赐婚

陈大夫人一句不落的把陈家父子的话,转达给陈皇后之后,呈上一个锦囊。
一言不发的接过锦囊,取出祁青远写的信,良久,陈皇后微微叹息道:“别的不说,他到是了解芮儿的脾气。”
见陈大夫人略有疑惑,陈皇后又把信折好放入锦囊内,满腔怜惜道:“芮儿出生尊贵,又是罕见的龙凤胎,皇上自是多了几分宠爱,可宠爱是一把双刃刀。
在这三宫六院中,明枪暗箭、步步惊心,我们母子多年来,每天都像走在刀刃上。芮儿的脾气本就烈性,在这处处都是争端的大染缸里生活得久了,渐渐养成了争强好胜、瑕眦必报的性子。
嫂子也瞧见了,祁青远的这一封信,处处挑衅,以芮儿的性子,看完之后,恐怕再也说不出意欲出家之类的话了。”
陈大夫人也跟着叹了一口气,试探道:“那娘娘的意思……”
陈皇后娥眉轻蹙,抚着锦囊良久,终是唤来宫人,吩咐她把锦囊送去绯烟宫,苦笑着朝陈大夫人说道:“芮儿闹了好几天了,再这样闹下去,圣上那里就瞒不住了,荣儿听到了风声,对他姐姐多有愧疚,这些天也是寝食难安。
既然父亲和哥哥让嫂子把信带进宫了,陈家的意思本宫也明白了,哥哥的眼光本宫自是相信的,现在,就看芮儿自己了。”
绯烟宫内,怀安公主看完信,气得险些撅过去,俏脸涨红,平日里灵动狡黠的眸子里全是怒意,目光来回扫在薄薄的纸上:“惊闻殿下意欲出家,青远惊讶异常,想到殿下日后将与青灯古佛为伴,三千青丝换戒疤,青远不禁扼腕叹息。”
“自青远安全归京,耳边常闻加官进爵、娇妻美眷等词,青远不才,高官厚禄不敢妄想,但皇恩浩荡,想必也能脱了把总的称呼,换上将军的名号。”
“至于娇妻美眷,想必也是名家淑女,待公主殿下佛法有成,青远定会携妻带子,前来拜会,届时望殿下不吝赐教,点化一二。”
“青远能有此美满人生,全拜殿下厚赐,本该亲自叩谢殿下大恩,但想到殿下即将为方外之人,世俗琐事岂可烦扰殿下。”
“特此书信一封,表达青远对殿下的敬仰之情,寺庙清苦,白菜豆腐,也只有像殿下这般的人,才能习得那无上佛法。”
……
“砰”的几声,青玉茶盏碎了、白釉纹瓣插屏碎了、玉壶春瓶碎了……
怀安公主怒气勃发:“本宫吃青菜豆腐,你加官进爵;本宫三千青丝换戒疤,你娇妻美眷!放肆!妄想!”
“来人,摆驾坤宁宫。”怀安公主带着一溜的侍女,迫不及待的找陈皇后评理去了。
武顺二十二年四月初一,皇帝下旨封祁青远为正五品武略将军。
武顺二十二年四月初二,皇帝下旨为怀安公主和祁青远赐婚,婚期定于明年的十一月十八日,并敕令工部,督建公主府。
国公府里一片欢腾,上门道喜的人络绎不绝,世子夫人感沐皇恩,亲自在府斋戒还愿,一应女客皆由国公夫人亲自接待。
旷心斋里更是喜气洋洋,管霄翰和夏信鸿结伴来贺,几人懒洋洋的倚在摇椅上,晒着太阳,插科打诨。
“还是青远能耐啊,当了将军不说,还娶了公主,啧啧。”管霄翰晃晃悠悠地戏谑。
祁青远半眯着眼睛,感受着和煦的阳光照在身上,格外舒适,连思维都慢了半拍,慢吞吞的回道:“我听着怎么这么酸,又在嫂夫人那里吃了挂落不成。”
夏信鸿闷笑两声,斜斜看了看一脸不自在的管霄翰。
管霄翰娶的是御林军费统领的嫡女,两人门当户对、青梅竹马,在外人看来实乃天作之合。
不过费小姐巾帼不让须眉,从小跟在费统领身边学练武艺,夫妻二人都是急脾气爆性子,一有口角就比划起来,管霄翰到底是个大男人,与自家夫人动起手来,不免有顾忌。
所以夫妻两人的战斗,往往处于下风,经常被费小姐修理一二,管霄翰不知在兄弟面前吐了多少苦水,一提到他们家的胭脂虎就雄风不再。
管霄翰被戳到命门,悻悻地瞪了两人一眼,赶紧岔开话题,朝闷笑的夏信鸿道:“表兄,你成亲的日子也快了,准备得如何。”
夏信鸿的婚事也是一波三折,先是守三年母孝,后又遇太后薨逝,今年都二十出头了,才终于定下了婚期。
就在五月,娶的是通政使吴家的千金,倒是和祁青远做了七拐八拐的亲戚,国公夫人的嫡女就是嫁进了吴家。
“唔,也没什么好准备的,”夏信鸿不甚在意道:“都是我爹和继母在操持,不过现在恐怕我继母也没那个心力了。”
祁青远随口说了句:“怎么,你继母要给你生个兄弟了?”
“应是如此,”夏信鸿也不瞒着,意味不明道:“母亲嫁进来时日也不短了,终于怀上了,不过似乎胎相不好,我爹也有些担忧。”
“你都要成亲了,就算生出来是个儿子,也碍不着你什么。”管霄翰一贯大大咧咧。
祁青远倒是听出了夏信鸿的意思,问道:“你是说,这可能是个机会?”
“对,”夏信鸿语气森然,“查了这么久,都没查到那个为我母亲看病的名医是谁,如果那人没被灭口,现在继母怀相不好,或许我爹会再请那人入府。”
管霄翰张了张嘴巴,拍案道:“确是如此,我今晚就回府告诉我爹,让他再多派些人手,把夏炳元盯死了。”
祁青远也微微颔首,道:“这的确是一个机会,不过也不可打草惊蛇,让盯梢的兄弟多多留意就是了。”
几人嘀嘀咕咕的商量着,力行不知何事找祁青远,轻咳出声,打断了几人。
“何事?”祁青远见他一脸急色。
力行忙凑到祁青远耳边,低声说道:“伍昊少爷传来消息说,陈大公子可能打算今夜动手了。”
“噢?”祁青远敛下眼里的波光,不露声色,轻轻点头。
夏信鸿见祁青远若有所思,想着在国公府也逗留了颇久,干脆提出告辞,祁青远心里牵挂着力行的话,也不多留他们。
倒是管霄翰鼓囊了几句,他还真是和费家小姐斗了一场后,落荒而逃的,可不想这么早回府。
磨磨蹭蹭的,临走前才想起管大将军的吩咐,“我爹说了,让你伤好了,就赶紧回营报道。”
祁青远嘴上应着:“是,代我禀报大将军,就说最多三五日,末将就回营。”
管霄翰哪里知道祁青远的小心思,他至少要等私盐一案差不多落定了,才放心回营,到时候就算管大将军他们怀疑,也无力回天了。
听到祁青远说还要修养三五日,嚷嚷道:“我看你现在的样子都能去打老虎,还要三五日?我非得到我老头子面前告你一状。”
祁青远连连讨饶,好不容易才把管小爷的毛给捋顺了。所以说,有个剽悍的兄弟媳妇,偶尔也会殃及到池鱼。
送走夏信鸿两人,祁青远忙带着力行回了书房,沉声问道:“二表兄可有说陈大公子的具体安排?”
力行忙回道:“伍少爷说只是猜测,因为陈大公子今日传话给伍少爷,让伍少爷在今晚之前,把他安排的内线撤出来。”
祁青远点头,吩咐道:“差人告诉二表兄,按陈公子的吩咐做,码头那边就不要管了,暗中盯紧周木水,要是陈公子有所行动,必要时候,助陈公子一臂之力。”
“是。”力行领命而去。
祁青远站在窗口,眺望着远处,心思百转千回,他现在已经是正五品的将军了,他也如愿和怀安公主定了亲。
在世人看来,他祁青远不知道积了几辈子的福,才能以庶子的身份,娶到当朝的嫡公主。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走到现在,花了多少心血、筹谋了多少、算计了多少、又担下了多少危险,欠下了多少人情。
他的前路又还有多少坎坷。
在国公府,他从一个小透明庶长孙,摇身变成了未来的驸马爷,下人们再也不敢对旷心斋的日用有所苛扣;赵氏再也不能随意拿捏他。
国公爷、世子爷终于正眼对他了;还有他的嫡弟,看他的眼神也变了;就连国公夫人和二叔也暗中拉拢他。
这几日国公府里的暗潮汹涌,都是围绕着他来的。他的确比以前强大了,但还不足以对抗整个国公府,他依旧要步步为营,稍有差池,依旧会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
而在神机营也是如此,不管是在神机营里,还是作为圣上的神龙卫,就算他在短短几年之间从营总升到把总,到现在已经是武略将军了。
可在群英荟萃的神机营、和神秘莫测的神龙卫里,他要走的路还有太多。
他现在就像一只负重前行的蜗牛,不断的往上爬,可登顶的天梯险且长,他必须小心谨慎,而现在摆在面前的就是越世子贩卖私盐一案。
他和怀安公主的婚事已经落定,就代表和陈家、和荣亲王绑在了一条船上,更何况祁青远心里一直憋着一团火。
刺杀一事毫无进展,刺客和幕后主使逍遥法外,而冯卫等人还尸骨未寒,就算不是为了向陈家展示诚意,为了冯卫几人,他也要折礼亲王一条臂膀。
而今夜,时机已经到了。

第77章 私盐

四月四日夜,帝都码头一仓库走水,幸京兆府的衙役在码头附近巡逻,看见火光,迅速赶来扑灭大火,才避免了火势延绵。
大火扑灭之后,差役们探查起火源头,却意外发现走火的仓库,本应作囤放木料之用,却囤积了数百袋私盐。
私盐仓库里的幸存者只剩一个下颚长了黑痣的矮胖子,衙役搬救他时,从他怀里掉落出一本账册,翻看一看,竟是这几年贩卖私盐的账本。
好事者嚷道:“我认识这个人,他是承恩候府的管事,越世子的心腹,叫周木水。”
围观看热闹的群众窃窃私语,交头接耳起来,衙役们不敢怠慢,立刻上报京兆府尹,把昏迷的矮胖子押解回府。
京兆府尹徐大人连夜审问了被救醒的周木水,周木水见事情败露,惊吓之下,把这几年越世子贩卖私盐的罪行,一一吐露。
认罪画押,干脆利落。第二日一早,这份证词就随着京兆府尹的奏本,出现在了武顺帝的御案之上。
“啪”的一声,滚烫的茶水砸到了越世子头上,越世子一懵,连忙跪下,他是皇帝的御前侍卫,昨夜正是他值守的日子,宫门已落锁,消息传不进来。
今早又被陈家派人牵绊住了,错过了承恩候府递进宫的消息,所以,他至今还不清楚发生了何事。
见武顺帝突然向他发难,越世子只得先请罪道:“微臣惶恐,圣上息怒。”
“惶恐,”武顺帝冷声道:“贩卖私盐,与朝廷争利,连死罪都敢犯,朕看你胆子大得很。”
越世子狼狈不堪的匍匐在地,心慌不已,他知道肯定是哪里出了差错,可这罪是一定不能认的,叩首道:“圣上明察,臣万万不敢犯下如此大罪。”
又是“啪”的一声,京兆府尹的折子摔到越世子面前,越世子哆嗦着打开,冷汗直冒,片刻之后,凛然道:“臣有罪,臣御下不严,竟让府里的管事冒用臣的名义,行此大逆之事,请圣上责罚。”
武顺帝冷哼一声,如墨的眸子沉渊似海。
越世子继续喊冤道:“圣上英明,世间哪有如此巧合之事,刚好那仓库走水,刚好有衙役在码头巡逻,刚好唯一的幸存者是微臣府里的管事,还刚好有一本指证微臣的账本!一定是有人想陷害微臣,陷害承恩候府,求圣上为微臣做主。”
武顺帝沉吟不语,一夜之间人证物证俱全,奏本证词毫无阻碍的直达御案,要说背后没人操纵,武顺帝是不信的。
而有这个能力办得到这些事的,也只有那几家,刺杀一事风波未定,现在又爆出了承恩候府贩卖私盐一案。
雷厉风行,直插人心,武顺帝心知这是陈家明晃晃的反击,到底在刺杀一事上,让荣亲王和怀安受了委屈。
武顺帝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不断喊冤的越世子,叹息不已,不能让世人知道皇室兄弟阋墙、相互残杀的丑闻,就用这个扶不起的阿斗来平息陈家的怒火吧。
“来人,把越世子押下去,私盐一案移交刑部主审,一定要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武顺帝扬声吩咐道。
皇帝亲令严审私盐一案,刑部自是不敢懈怠,而承恩候府先是私盐一案突然爆出,接着宫里又传出越世子被羁押的消息。
自是慌乱了一阵,不过有越侯爷亲自坐镇,礼亲王也是不留余地的暗中相助,到底让事情有了些微转机。
“周木水在牢房里自尽而亡?”祁青远叹息道:“他倒是个慈父,为了儿子出卖了自己的主家,现在又为了两个女儿自杀身亡。”
伍昊也颇为唏嘘道:“是啊,我们的人一收到陈家没能按约定接到周木水妻女的消息,我就预感到事情有变数,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人才刚转到刑部,还没来得及审问,就自杀了,现在人证没了,想钉死越家就难了。”
祁青远微微点头,他的伤已无大碍,又不想这么快回神机营,想着这段时间的事,多亏了两位表兄,就把人约了出来。
“可惜了,周木水自杀,死无对证,光凭一本账册,几串意向不明的数字,还动摇不了承恩候府的根基,不过断了他们一条财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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