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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长孙-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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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瞎猫

只过了片刻,就见管霄翰从三穗堂出来,朝他挤眉弄眼的,祁青远赶紧压低声音问他:“怎么把我叫到你爹的书房来了?”
管霄翰也不答,神神秘秘的,催他往里走,祁青远扯了他的衣袖,他才含糊道:“反正是好事。”
他推着更莫名其妙的祁青远,进了三穗堂的正门,屋里不仅有管大将军,还有几个祁青远从没见过的老宿,见到他进来,几个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祁青远的身上。
祁青远也只是别扭了片刻,便回过神来,向前几步向管大将军行礼:“晚辈祁青远,见过管将军。”
管大将军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中年人,从祁青远进门开始,他如鹰一般的眸子就盯在了祁青远的身上,让祁青远不自觉的挺直了胸膛,后背起了一层薄薄的汗。
时间也许只过了几个呼吸间,但对于祁青远来说的确难熬,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在屋内几人的注视下慢慢变得僵硬,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变成了一个猎物,而屋里的几人都是在称量他斤两的猎人。
“嗯,不必多礼。”管大将军威严的声音传了过来,让祁青远松了一口气,他本想用眼角余光朝管霄翰问问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但他周围哪里还有人,管霄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在屋子里了,而他因为太紧张没有发觉。
祁青远不禁有些自嘲,其实他没必要这么紧张的,堂堂一个二品上将军,怎么会来拿捏他一个庶子,是他的戒心太重,思虑过多了。
想明白了这些,紧张的心情也平顺下来,用衣袖擦了擦额角的汗,又朝管将军行了一礼,“小子失礼了,大将军勿怪。”
管大将军眼里迸出激赏的目光,眼前的少年除了开始进来时,紧张无措了一会儿,几个呼吸间就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变得平静坦荡,从始自终都没有表现出半点惧怕的样子。
管大将军轻轻的在楠木桌子上敲了几下,抬手指着屋里的几个老宿道:“这几位都是神机营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专门从事研究军械器具的大师。”
祁青远诧异,但行动比思考快,管将军的话一落,他已经朝几位大师躬了一身,管霄翰此时也踏进了房门,他手里拿着一张弓弩,背后背着一娄弩箭。
他把弓弩放到了管大将军面前的楠木桌上,几位大师都起身围到了桌子前,管大将军见到这一把崭新的弓弩,脸上也带了笑,口气颇为温和的问道:“祁家小子,今日本将军和几位大师召见你,就是想知道你是怎么懂得,该如何改良军用弓弩的。”
祁青远有些懵,改良军用弓弩?他朝管霄翰看去,管霄翰忙提醒他:“有一次你来我家,我正琢磨着弓弩改良的半张图纸,你见我始终愁眉不展,就提笔把那半张图纸给补全了,当时我不就夸你说,你设计图纸中的弓弩,比军中现用的弓弩还要好么。”
祁青远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儿,那日他闲着无聊,来管府找他出门骑马,但管霄翰一直磨磨蹭蹭的弄着一张残缺不全的图纸。
他上辈子有一个读军校的朋友,经常给他讲一些有关枪、弩之类的事,还拉着他玩了一个有关枪械类的网游。近朱者赤,他对枪、弩等军械的图纸还是比较熟悉。
当时他急着出去骑马,一眼就看出了那是半张弓,他看着管霄翰当时心心念念都是那半张纸,他凭着上辈子的记忆,随手就把那半张图纸给补全了。
虽然当时管霄翰对他画的那张图纸赞不绝口,他却没怎么在意。
祁青远见几位军械大师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他有些心虚不知道该怎么说,一急张口就道:“我就是平时看了两本杂书,随手画的。”
一听祁青远的话,一位长胡子大师吹胡子瞪眼道:“杂书?随手画的?你个小娃娃简直胡说八道,你看的是什么杂书,你说给我老头子听听。”
祁青远苦笑,见管大将军几人的样子,他随手画的图纸,研究出来的弓弩肯定远胜现用的弓弩,可他总不能告诉他们,他有着上辈子的记忆,他上辈子生活在比这个时空要科学进步百倍的时代吧。
管大将军也开口道:“之前我大赵最高水平的弓弩是连矢十二箭,射程四百步,“望山”的精确度是六成。
你画的图纸,经过神机营的匠人们精改修良后,弓弩可连矢三十六箭,射程达到六百步,“望山”的精确度更是达到了八成。”
说到这儿,拿起桌上的弓弩,手指不断的摩擦其表面,意味深长的看着祁青远。
弓弩由弩臂、弩弓、弓弦和弩机等部分组成,管霄翰那日研究的是神机营改良的半张弓弩图,只有弩‘臂和弩’弓的部分。因军械图纸属于神机营的绝密文书,以管霄翰的身份也不能把整张图纸带回府研究。
祁青远阴差阳错的把弓弦和弩机的部分给补全了。
弩机是弩最重要的部分,弩机一般为铜制,装在弩“郭”(匣状)内,前方是用于挂弦的“牙”(挂钩),“牙”后连有“望山”(用于瞄准的准星)。
大赵现用的弩郭下方的”悬刀”(即扳机),是用层竹、木片胶制的复合材制的,而祁青远设计的是用精铜制,减轻了弓弩的震感。扳动”悬刀”使”牙”下缩,弦脱钩,利用张开的弓弦急速回弹形成的动能,高速将箭射出,加大了射程。
又加精了“望山”上的刻度表,作用相当于现代枪械上的表尺,便于按目标距离调整弩发射的角度,提高射击的命中率。
就是祁青远随手画的一张图,使得神机营弓弩的改造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在射程、准确度、多箭连发上都有大的突破,所以才有了今日管大将军和神机营几位军械改造大师的召见。
祁青远懂得管大将军没说出口的意思,他随手画的一张图,就能取得如此成效,这听起来的确让人难以置信,还颇有些对这几位老师傅不恭敬。
祁青远咬着牙,字斟句酌道:“不敢欺瞒大将军和各位前辈,小子的确只是看过有关器械方面的几本杂书,再加上晚辈出生军事家族,自己也对这方面有些喜好,闲暇时也略有研究。那日补全那半张图纸,的确是无意为之,晚辈也没想到,晚辈画的图纸能做出这样威力的弓‘弩来。”
其中一位大师就道:“照你这么说,你从来没有学过这类的知识,那你又如何能一眼看出,那半张图是弓弩的改良图纸。”
“那日,我急着让霄翰陪我去城外骑马,霄翰一直磨磨蹭蹭的,埋首琢磨着那半张图纸,我就问了他两句。他说想研究研究弓弩,我心急,就把自己心里想的弓弩的样子给补了上去。”祁青远硬着头皮答到。
那位长胡子师傅不依不饶的问道:“你说你看的是杂书,书名为何,又是何人所著,你又是在哪里看到的?”
祁青远装着努力回想的样子,半天才吞吞吐吐的道:“晚辈是一介书生,平日里打交道最多的就是书了。也正因为如此,晚辈实在记不清是哪几本书了。”
见几人都以怀疑的目光看着他,祁青远赶紧补了句:“晚辈所看之书,不是祁国公府的收藏,就是国子监彝伦堂里的藏书。现在晚辈有印象的只有《考工记》和《兵器录》了。”
那长胡子师傅明显不满意祁青远的回答,哼了一声:“难道老夫没看过《考工记》和《兵器录》。”
祁青远有些讪讪,不知道该如何接口,《考工记》和《兵器录》是大赵官方认可的,在器械方面成就最高的书。
屋里的气氛有些凝滞,管霄翰想出口帮祁青远打个圆场,被他父亲警告的眼神一扫,就没骨气的缩了回去,看得祁青远牙痒痒。
这时一直没有开口的另一位大师说话了,语气要温和的多,“祁小公子天资聪颖,在器械方面的天赋,乃老夫平生罕见,不知道小公子可有意愿加入我们神机营,专门从事军械的改造和研究一事。”
祁青远有些受宠若惊,神机营是大赵所有军队中,最精锐的一支部队,人数只有一万整,想要进去,就得要有人退出或是死去,才有空缺。是直接掌握在皇帝手中的王牌军队。
因为神机营不仅仅是一支护卫拼杀的军队,还是大赵唯一一个研究军械改造,兵器推陈出新的一个地方,所有的装备都是大赵的最高水平。
赵氏想给他儿子谋一个好出身,打的也只是禁卫军的主意,没敢想把祁青喆往神机营里送,因为她知道进神机营有多难。
可是这个机会对他而言也是个烫手的山芋,不说他已经在科举这条路上走了五年,马上就要参加两月后的童生试;就算他进了神机营,天天跟着一群老头,研究什么军械改造,冲着这次歪打正着,他们把他当什么天才对待,天天让他设计新的刀、枪、箭之类的,早晚他要暴露。
祁青远瞬间把事情的利弊分析得清清楚楚,他有些为难的道:“多谢大师抬爱,弓弩改良之事实属意外。晚辈已经在国子监读了五年书,还有两月就要参加今年的童生试了。”
那位大师见他婉拒他也不恼,颇有大师风度的说了声:“既然如此,老夫也不强求。”
祁青远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又听他道:“不过,若是老夫了解的没错,你是勋贵出生,你可知,在大赵百多年历史上,勋贵子弟走科举之路的,最高只做到了从四品,还只是虚职,那位大人可是正经的嫡子嫡孙。”

第33章 坚强

祁青远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里被人投放了一颗惊雷,轰的一声,炸得他全身发麻,动都动不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脸色发白,唇色发青道:“多谢前辈的好意,晚辈的前程,自有祁国公府操心。”
管霄翰一把扶住有些摇摇欲坠的祁青远,关心的问道:“青远,你没事吧。”
祁青远靠在他身上,借着他的支撑,让自己发凉的手脚慢慢回温,几个大师都没想到祁青远这么不知好歹,脸色更加不好了。
管大将军看着祁青远一脸的倔强,也叹了口气,道:“看祁小公子心意已定,我们几个也不多劝了。不过,请祁小公子牢记,神射弓箭干系重大,万不可泄露出去,哪怕是你的亲人,你最好也三缄其口。”
祁青远僵硬的点点头,含糊道:“大将军放心,青远不会有半点泄露。”
管大将军满意了几分,他打开楠木桌下的一个抽屉,拿出一个小的方盒,推到祁青远面前,“神机营明文规定,在改良军械器具方面有大功劳者,论功行赏。你既然不愿意入我神机营,就不能按军功给你算,奖赏就换成银子吧。”
祁青远下意识的推拒,“大将军过奖了,晚辈只是……”,忽地又明白过来,这是打一个巴掌给一颗甜枣呢,先是警告他不许泄密,现在又拿银子来封口。
祁青远含在嘴里的话一变:“晚辈只是受之有愧。”
管霄翰用手指桶了桶他的腰,心里暗骂他傻,不拿白不拿。
管将军微笑着说道:“祁小公子不必过谦,这是你应得的。”
祁青远顿了一顿,终还是拿起了小方盒,“多谢管将军。”
“好了,你们年轻人就自己去玩吧,霄翰,祁小公子是贵客,你要好生招待他。”管将军见事情差不多了,就吩咐管霄翰道。
等管霄翰把祁青远带出了院子,屋里的几人还是在谈论着祁青远,其中一位大师出声道:“你们说,那个小子是不是没有说实话。”
那长胡子老宿立马咕咕嚷嚷道:“那小子一看就是个小滑头,还《考工记》和《兵器录》呢,老头我都快把这两本书翻烂了,也没随手画出个东西来。”
那一直很温和的大师有些不同的意见:“我们都派人查过了,祁小子的确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而且老万,你要相信,天才的确是存在的。”
管大将军也颇为赞同,道:“的确如此,别的不说,犬子和祁家的那个小子相交多年,各位都知道犬子的暴脾气,被夫人惯坏了,和他相交的朋友同袍,哪个不是以他马首是瞻。可犬子在这位祁小公子面前,明明犬子要年长他几岁,可他们相交遇事时,拿主意的却是这位祁小公子。”
“那将军的意思是……”马上就有人问道。
“本将军的意思是,不管神射弓箭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位祁小公子,的确非常人。”管大将军望着祁青远离去的方向意味深长的道。
那位温和的老者也颔首同意道:“单从他小小年纪,能在我们几个老家伙的注视下,能坚守本心,不露丝毫怯意,就难能可贵了。虽然最后因为老夫的话,他颇有些失态,但那样突来的打击,又岂非常人所能承受的,没有立刻崩溃,就值得我们另眼相看了。
这个祁国公府的庶长孙有些意思,不知道祁镇明那个老东西会不会后悔。”
要是祁青远还在这里,肯定会被这位温和的老者吓到,那么理所应当的叫他祖父祁国公为老东西,呵呵……
管大将军沉吟不语,屋内的几个人也各怀心思,最后还是那长胡子老头道:“这么个机灵的小鬼头,还是留在我们神机营最恰当,跟着国子监那群老酸儒唧唧歪歪的,不是明珠蒙尘么。”
温和的老者笑而不语,看向管大将军,管将军考虑片刻,有了决定,“祁家小子的事情不难,还是以后再说吧,我们还是来看看这新改良的弓弩吧。”
祁青远毕竟是小角色,众人的注意力又都转移到了神射弩上。
管霄翰把祁青远带到了他自己住的院子里,见祁青远从三穗堂出来,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有些担忧的问道:“青远,你是不是在怪我,没经过你同意就把你画的图纸,献给了我父亲。”
祁青远摇摇头,心不在焉的道:“我没有这么想,当时我随手画给了你,你就有权利处置那张图纸,而且连我自己也不知道,那张图纸改良出的弓弩会有那样的威力。”
管霄翰不住的点头,“就是,青远,你不知道,我爹找我去试新弓弩的时候,我自己都吓了一跳。青远,你真是太有本事了。”
祁青远有些无奈的道:“我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要不是你今天找我,我都已经忘了有这回事儿了。”
“不过,我还是要问一问,”管霄翰难得严肃的样子,“海老让你进神机营,你为什么要拒绝,你难道不知道这是个多么难得的机会么。”
“是啊,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情。”祁青远喃喃说道。
管霄翰一把拉住他的手,“青远,你也听到海老说了,勋贵家的子弟走科举之路,是没有前途的,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们现在就去找我爹爹。”
祁青远突然觉得阳光有些刺眼,刺得他眼睛酸胀难忍,他抬手柔了柔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笑着对管霄翰道:“我没有后悔,你知道我几斤几两,要是进了神机营,那几位大师天天要我给他们画改良军械的图纸,不是为难我么。”
管霄翰见他眼睛微红,心里也有几分难过,他突然问道:“青远,你是不是今天才知道海老说的事实。”
是啊,事实!祁青远用自己的双手捂住了脸,他怎么会是今天才知道呢,他不是一直都心知肚明么,可为什么现在他会这么难受,这么绝望。
祁国公为什么要把他送到国子监,国公府的下人不是一直都有流言么,他们都说他是被流放了,为了给祁青喆腾位置,不妨碍祁青喆这个嫡子嫡孙的承爵之路。
他无声的笑了起来,今日不过是从别人嘴里听到了,勋贵子弟做文官最高不过从四品的事实而已,他为什么要难受,为什么要绝望!
他对祁国公府本来就没有抱有期望不是么,他祁青远能依靠的只有他自己而已。
祁青远不断地整理着自己的情绪,不断的说服自己,未来的事情,谁又能说得清呢。他已经十五岁了,虚岁十六,不说他保留着上辈子的记忆,就算是在古代,他也已经算是一个大人了,他的未来,他的命运,应该掌握在自己手里。
而不是被祁国公当成提线木偶,也不应该被勋贵子弟做文官最高不过从四品的事实束缚住,毕竟朝廷没有明文规定勋贵子弟做文官只能做到从四品不是么。
一切,都有机会的,祁青远不断的对自己说。
管霄翰能感受到祁青远内心的波涛翻涌,可他什么都不能帮到祁青远,他只能在一旁,静静的陪着他的朋友,等着这个与他相交多年,一向成熟多智的兄弟,能熬过这一刹那的脆弱,他知道,等他熬过之后,他会变得更坚强。
祁青远慢慢放下手,朝着担忧的管霄翰轻轻的笑了笑,端起眼前的茶杯,润了润嘴唇,上好的铁观音从舌尖一路滑进胃里,让祁青远的脸色不再那么苍白。
“我不是今天才知道这个事实,”祁青远平淡的说道:“在我入国子监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我以后的路不好走。可我不是已经走了五年了么。”
“可这不是你喜欢的!”管霄翰有些急切的说道:“青远,我知道,对于那些之乎者也来说,你更喜欢骑马,更喜欢射箭。”
祁青远怔住,见着眼前这么一张诚挚的脸,听着他确切的口气,他无力反驳,如果他有权利自己选择,他肯定会选择从戎。
可在现实面前,没有那么多如果,他有些无奈的说道:“霄翰,我去国子监是我的祖父亲自安排的。”
管霄翰有些颓然,他自是不能左右一个超品国公的决定。
祁青远见他自己的情绪整理得差不多了,倒是管霄翰闷闷不乐起来,有些感动,又有些哭笑不得,他眼睛扫到手边的一个方盒,是管大将军给他的奖赏。
他拿起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五张一百两的银票,他嘶了一声,朝管霄翰摆弄,有些调侃道:“你爹真是大方,整整五百两银子,说给我就给我了。”
管霄翰不甚在意道:“又不是他的银子,有什么舍不得的。”
祁青远好奇的问道:“你爹对我都这么大方,你呢,你爹赏你什么了,好歹也是你把图纸献上去的。”
管霄翰哪里还不知道祁青远这是在安慰他,要他不必为他担心,他有些夸张的抱怨道:“哪有什么赏,没挨军棍就不错了。我刚把图纸交上去,就被我爹,还有你刚见到的那几个老头,连连追问。这图纸是谁设计的啊?这人现在在哪儿啊?这人靠不靠谱啊?一堆乱七八糟的。”
祁青远失笑,安慰他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刚刚发了一笔横财,找个时间我们去聚味楼好好吃一顿,把信鸿也叫上。”
管霄翰拍掌,道:“好啊,你是得请我好好吃一顿,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么。不过,信鸿……”
“信鸿怎么了?我也好久没见他了,他都出孝了,也该出来走动走动,一个大男人,整天窝在府里成什么样子。”

第34章 喜鹊

提起表兄夏信鸿,管霄翰微微叹了一口气,有些惆怅的说道:“我姨父,就是信鸿他爹,要续弦了,听说是衡国公家的庶小姐。”
“这么快就续弦?不是说夏大人很是宠爱他那个妾室么。”祁青远有些失声的问。
“哼”,管霄翰有些不屑的语气道:“我那个姨父最是看碟下菜的人,当初他一个寒门士子,如果不是我外祖父赏识他,他岂能有今日。
他那个妾室也是在昌乐伯府逐渐没落后,才抬起来的。自我外祖父逝世后,舅舅撑不起门庭,他更是变本加厉,如今好不容易熬死了我姨母,他又有了攀高枝的机会,他那心爱的妾室,估计过不了多久也会病逝了。
衡国公府可不是昌乐伯府那么好欺侮的。”
祁青远蹙眉,“上次见信鸿,还是他刚出孝的时候,他那时看着就很不好,精神萎靡,身体消瘦。如今,恐怕他更是难受了。”
管霄翰叹息道:“我母亲已经把她身边得力的婆子派过去伺候他了,夏炳元再怎么还是要顾及我们管府的面子的。”
祁青远点点头,他一个外人不好插手夏府的家事,不过,想了想,他马上道:“各国使臣也快到了吧,京城的宵禁还有今天就要取消了,我们约个时间,把信鸿叫出来,我们好生宽慰宽慰他。”
管霄翰本就一直担忧着他表哥,哪有不同意的,他算了算日子,“就约在五日后吧,到时候使臣进京,京城内到处张灯结彩,把表哥叫出来热闹热闹也好。”
祁青远颔首,“那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我做东,在聚味楼把酒席订好等你们。”
管霄翰笑道:“可要订最好的席面,喝最好的酒才行。”
祁青远撇撇嘴,“就你嘴挑,看你成婚后有人管着了,还敢不敢在外面喝酒,我可听说费家的小姐,是女中英豪。”
管霄翰忙拍着胸脯大声道:“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被一妇人管束着,你看着,那费家的小姐进了我管府的门,我叫她往东她还敢往西不成。”
祁青远大乐,“好,那我看着,我还不知道你。”
管霄翰气急,“我怎么了我,你给我等着瞧就行。”
祁青远调侃道:“我擦亮眼睛呢,是谁大早上的不睡觉,还专门跑去宝丰糕点铺,等着新鲜出炉的芙蓉糕,巴巴的送到费府去啊。”
管霄翰被祁青远说得俊脸微红,分辨道:“我那是,我那是……”
祁青远见他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下去,笑得眼泪都快流下来了,不容易见到管霄翰的囧样,他不得好好欣赏欣赏。
管霄翰急得直呼他名:“祁青远!”
祁青远笑够了,也不逗他了,见天色也不早了,就提出了告辞,“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回府了啊。”
管霄翰巴不得他快走,免得他抓着他的小尾巴嘲笑他,“走吧走吧,别忘了五日后聚味楼见。”
祁青远起身,眼角扫到那个小方盒,沉吟了片刻,道:“我借你的书房一用,写个东西。”
管霄翰也不多问,指了指书房的方向,让他自己去。
“那我就告辞了。”祁青远站在弘威将军府朝管霄翰告别。
管霄翰点点头,亲眼看着祁青远上了马车,叮嘱车夫道:“回程要小心一些,注意安全。”
祁青远从马车里探出头,朝他道:“你回去吧,我会注意的。”又吩咐车夫启程。
等马车驶了一阵,祁青远把袖里的小方盒拿给力行,“你在前面路口下车,去伍府把这个盒子交给伍大少爷。”
力行接过盒子,又问道:“少爷可还有其他吩咐。”
祁青远揉了揉眉头,摆摆手,“盒子里有一封信,我要交代的事情都在信里,你把盒子直接交给伍少爷就行了。”
力行应诺,在拐角处招呼车夫下了马车。
自从祁青远把力行收服后,他与伍家兄弟的联系就没再瞒着他,毕竟力行是他的贴身小厮,这些事情交给他去做,要方便得多。
盒子里是管大将军赏他的五百两银票,信里交代让伍俊把这些银子都用出去,买些好的地或是庄子,也算是一种投资吧,祁青远拧着眉想。
大赵皇宫,坤宁宫内。
陈皇后慵懒的倚在软榻上翻着几张绣图花样,“嬷嬷看这花开富贵如何。”陈皇后斜斜的指着其中一张花样问她的奶嬷嬷。
“牡丹乃花中之王,这幅花开富贵,寓意又极好,正适合娘娘您。”陈皇后的奶娘谢嬷嬷回道。
“不是本宫用的,是准备给芮儿绣一个枕面。不过嬷嬷说得也有理,芮儿年纪轻,还是用些活泼的花样好些。”陈皇后又翻了几页,看中了四喜图。
“嬷嬷你瞧瞧这幅如何,这四只喜鹊活灵活现的,芮儿那丫头肯定喜欢。”
谢嬷嬷探头看了一眼,笑着应和道:“这几只喜鹊看着活泼机灵,公主素来喜欢这些小动物,娘娘选的肯定错不了。”
提起四公主,陈皇后看时辰也不早了,就问身边的管事宫女:“公主今日可有认真上课?看时辰她也下学了,她现在在何处?”
皇后身边的管事大宫女,时时刻刻关注着陈皇后所出的两个儿女,陈皇后一问,赶紧答道:“回皇后娘娘,四公主下学后去了一趟荣王爷的寝宫,然后就回了绯烟宫。”
皇后娘娘放下手中的画册,吩咐管事宫女道:“派人去把公主请过来,几日没检查她的功课了,今日得闲,是该考校考校她了。”
坤宁宫的大宫女蓝溪不敢怠慢,亲自带了两个小丫头去了绯烟宫。
一进绯烟宫就见一个穿着玫瑰色紧身袍袖上衣,下罩湖色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雀钗的童女,正拿着一件月牙白男童袍撅嘴呢。
蓝溪连忙上前行礼:“奴婢给四公主请安。”
女童怏怏不乐的出了声:“蓝溪姐姐不必多礼。”
蓝熙见公主一脸的不高兴,朝服侍公主的几个丫鬟使眼色,四公主的大丫头白琳,用手指了指公主手里的月牙白袍子。
蓝溪蹲下身,柔柔的问道:“公主手里拿的可是小王爷的衣衫”
女童嘟嘟嘴,把手里的袍子丢给她,娇声的说道:“是本宫从七弟的寝宫处拿的,七弟还不知道呢,既然蓝溪姐姐来了,就请蓝溪姐姐替本宫还回去吧。”说完也不理她,噔噔噔的跑进了内室。
蓝溪赶紧接住袍子,抬头看了看绯烟宫的宫女,白琳几个忙低下头,不敢和她对视。追着四公主也进了内室。
蓝溪回头,向带来的小丫头吩咐几句,小丫头招了绯烟宫的一个小太监,把事情问清楚了,回来低低的在蓝溪耳边低语。
四公主和七皇子是龙凤胎,两人眉眼甚为相似,七皇子早慧,沉稳懂事,四公主要活泼好动一些,总是喜欢穿着七皇子的衣服假扮七皇子,一开始陈皇后不以为然,当作是孩子之间的玩乐。
直到有一次四公主假扮七皇子,去御书房读书,把年近七十的老太儒捉弄了一番之后,陈皇后就再也不许四公主假扮七皇子了。
今日四公主在下学的路上,听到几个扫洒的宫女,在谈论过几日京城取消宵禁的事,那几个宫女都是记事后才入宫的,对宫外的生活甚为熟悉,几人说起京城晚上张灯结彩、舞龙舞狮的盛况,把四公主勾得直痒痒。
她就去了七皇子的寝宫,拿了七皇子的衣衫,想打扮成他的样子溜出宫去。可被身边的管事嬷嬷、宫女好一阵劝阻,她自己也知道想要出宫去,没父皇母后的同意肯定是不行的,所以才一副怏怏不乐的样子。
蓝溪听到事情始末,吓得冷汗直流,四公主一向聪明胆大,幸亏是被身边的人劝住了,要是公主擅自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来,遭殃的还是她们这些奴婢。
蓝溪心里暗道,这件事情一定要禀告给皇后娘娘,还有四公主身边伺候的人,也要多叮嘱叮嘱,正要抬脚往内室走,就听到四公主的声音传出来,询问她:“蓝溪姐姐来绯烟宫可是有事。”
蓝溪这才想起,她是来传陈皇后命令的,忙进了屋内,躬身答道:“奴婢奉皇后娘娘的口谕,请公主去坤宁宫一趟。”
四公主靠在软垫上,手里翻着一根小红绳,头也不抬的问道:“母后召见,可有说是什么事?”
“皇后娘娘已有三日没有检查公主的功课了。”蓝溪提醒到。
四公主停下手里的动作,抬起头,灵动的眼眸慧黠地转了转,露出一个浅笑,嘴角的梨涡若隐若现,她高声的吩咐道:“白琳,把我的玉玲珑带上,去给母后请安。”
说完就从软垫下跳下来,把手里的红绳一扔,就要急急忙忙的往坤宁宫去,把绯烟宫的几个宫女忙的团团转。
哪里还有一点不高兴的样子,蓝溪觉得,四公主的心情好像突然变好了。

第35章 初见

武顺十九年是大赵立国一百二十年整,大赵周边的国家北夷、东黔、南海、西云国等纷纷遣使来贺,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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