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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痞Plus-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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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揉揉眼睛看清楚,那白衣人竟是卢劲舟!
  “卢大哥!发生什么事了!”
  卢劲舟却不回答,只是追到玄衣人身边:“皇上,您没事吧?”
  皇上?我这才看清楚,身前人玄色的披风下,正露出明黄的衣角。
  “顺王作乱,此地凶险,公子快随我走!”卢劲舟扶着皇上向我催促道。
  “不行,王爷王妃还在里面,我得找个机会混进去救他们!”
  “承王?公子你快带皇上躲避,我去找王爷王妃!”
  依卢劲舟的身手,救人的胜算不知比我高出多少倍,我也不推辞,拱手道:“卢大哥千万小心!”然后和石头一道,扶着皇上往林子里跑。
  帐中不断有追兵杀出,卢劲舟回身抵挡,我咬紧牙关加快步子逃跑。
  “乱臣罪子!罪该万死!”身边人口中喃喃,即使仓皇出逃,话语中亦不失天家威严。
  “皇上您放心,只要安全出了梅山,顺王就是瓮中鳖板上肉,随您处置!”
  “此话怎讲?”
  “卢劲舟大人此前已经安排人暗中警戒,一旦梅山有变,京畿守军便会驰援救驾。”
  不想皇上却轻笑,似乎全然不信我的话:“梅山离京城相距数十里,守军来此最快也是明天清晨,但那贼子既然敢公然作乱,必定事先埋伏了精兵在猎场周围。只怕我们根本出不得梅山,在援军来之前就会被擒住。”
  穿过山顶草场,我俯身在灌木间悄悄打探。果然如皇上所说,山间要道上火光点点,确有叛军把守。草场方向,一路人马正擎着火把往这边搜寻过来。
  情势急迫,不容犹疑,我赶紧和石头一道,再度扶起皇上,爬上山包,趟过溪流。
  感谢今夜明灯般亮堂的月光,助我们顺利钻进了黑咕隆咚的矿洞。
  #
  虽辛苦奔波一夜,但我们到底是安然无恙地到达了京畿守军大营。
  三日后,梅山叛军平定,事后听王爷说,当日顺王只意在生擒皇上,对猎场中的亲贵和百官都只是捆绑拘禁。之后京畿守军平叛围山时,顺王念在同胞之情同朝之谊,并未有所为难。一场血战后,顺王兵败被俘,王爷王妃连同营中诸人则被送回京城。
  为防顺王西关的部下作乱,皇上回宫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控制了西关将领的家小,统统接到别馆吃大锅饭。
  不过据王爷说,顺王下狱后,西关的军心能够稳固,我那身为世子的二弟也出了不少力。我就说嘛,这些日子柳夫人向王妃请安时嗓门都大了许多。
  危机解除后,卢劲舟又升官了,迎雪院的黄瓜开了花,我也接到了人生的第三道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承王府长子吴禹,天资聪颖,胆识过人,于梅山勇退叛将,护驾有功,着即册封晋宁侯,钦此。”
  我接过圣旨后,还没弄明白侯爷的爵位具体有多大,王妃就派侍女过来传话,要将我的月钱涨到两百两。双喜临门,我走路都觉得轻便了许多。
  这夜我兴致不减,将圣旨捧到青青面前:“看,你男人如今是侯爷了,你欢不欢喜?”
  青青只拂过我鬓前的碎发:“只要相公开心,我便别无所求。”
  桌上檀香丝丝缕缕氤氲升起,莹黄灯火下,青青的面容越发娇柔醉人。纤长的睫毛搭在眼睑上随着呼吸起伏翳动,唇瓣微微张开,红粉晶莹,宛若暖阳里的杏花瓣儿。
  心潮难平,我情难自禁地吻向那抹春/色,王府嫡子如何,晋宁侯爷又如何,纵然千般金贵,都不如此刻林青青相公的身份。勾手揽在青青腰间,俯身紧拥芳泽,揉作怀间娇羞。
  上下辗转,只恨夜太短。当晨光从窗棂透进来直铺到窗前时,我终于放任青青睡去,转头看着满屋游走的日光。空中飘舞过数粒尘埃,都莹亮闪烁,宛若夜空里的渺渺星辰。
  枕在一湾温流里,仿佛浑身气力都被抽走,软绵绵地陷在被褥中,就像跌入一片青青沼泽,越奋力挣脱,越是骨酥神乏,层层陷落。可这恍惚的感觉,真叫人喜欢。
  房门“咚咚”两声,是石头在叫起。
  我不做理睬,把头埋进被窝继续安眠,青青却支起身子,伸手去扯床尾的衣衫。
  “昨夜你都没怎么睡,再躺会儿吧。”我说着话又一手勾在青青腰上,拦过她的手缠着往被窝里拽。
  “时候不早,必须起身了,相公你也得起来,还有要紧公事呢!”
  我被青青的话点醒,哀叹一声,不情不愿地坐起身。
  #
  青青说得没错,确实有件棘手的公事等着我。
  顺王在朝几十年,一直表现得谦让恭敬,在外更是注重名声,履行善举,虽然有沽名钓誉之嫌,但不妨碍民间多得是称颂他的话本子。皇上是个好面子的人,不想将顺王谋反之事昭告天下,于是下令审案官员务必彻查顺王生平事迹,搜集罪证。
  搜罗罪证、协助审理顺王,便是我做侯爷后上手的第一件大事。
  迎雪院小,王爷把前院书房让给我用。倒不是我非要在书房里才能理清案情,而是光需要过目的书册卷宗,就有大大小小十来箱,只有前院的书房才能堆下。这些天光看着小厮们大箱小箱地往书房运东西,我的脑壳就开始犯昏。
  青青特地熬了燕窝端来,放在桌边晾凉了我都没碰。青青拿开水温了温,索性端着碗一勺一勺喂我喝。
  “相公,看累了就休息一会儿吧。”
  我放下手上的册子,揉揉眼睛:“皇上只给了五天时间,现在都过去两天半了,我才看到他三十多岁的事迹,后面还有三十年的册子等着呢!”
  “不如我也帮相公查找吧。”
  “真的?”我从圈椅里欢跳起来,拖过椅子来放到青青身后,再将刑部的箱子抱到桌上,想了想,又将箱里的卷宗抱走一半,指着剩下的半箱道:“有劳娘子了。”
  青青是个厉害人物,不到两个时辰就将半箱卷册扫了一遍。接过桌上剩下的半箱案宗,继续翻阅。
  我也想一目十行,奈何接旨那夜伤了体力,连带着这些天眼力不济,石头送来午饭时,我看到顺王四十三岁河间赈灾,当丝雨端来晚饭时,我才搞清楚顺王五十一岁接手了户部。
  “相公,用些饭食再看吧。”
  “也好,”我长长伸了个懒腰,一口气干了面前的杯里的茶水。
  青青将篮里的菜在桌前布好,招呼我过去吃。我盯着青青的脸,有些恍惚。
  “相公,你怎么了?”
  “青青,我记得你说,你爹出事,是元启六年?”
  青青急忙走过来,压着嗓子紧张道:“正是,相公可是有所发现?”
  我面色微沉,指着身前书册上一个段落念道:“顺王宅心仁厚,博施济众,于元启六年,为利州灾民施粮五万余石,济流民数万,广获尊崇。”
  “相公的意思是?”
  “若是单看这一条,或许觉察不出有何异样,但我从他出生起一直看到现在,顺王几乎每隔几年便要广施财物,赈灾济民,每每出手都是大手笔。虽然顺王每年俸禄万石,但既要养活王府上上下下百余口人,又要支付每次善行的巨大开支,仅凭那点俸禄根本不可能。”
  青青皱紧眉头:“相公是说,顺王涉嫌贪腐?可我看了这么多卷册,并没发现一丝贪腐迹象。”
  “不,我怀疑顺王,私盗府库!”


第32章 
  “元启六年,户部尚书之位空缺,顺王便将户部接手过去,此后库粮调运之事,都需他首肯。”
  青青转身拉过地上的户部箱子,拿出一卷书册,翻找半天。
  “相公,快来看!”
  我疾步近前,青青指着书册上的记录道:“元启六年,利州贪墨库粮案的主审,就是顺王!”
  我轻拍青青的后背,温声安慰:“放心,当年的罪魁祸首一定在劫难逃,我这就去把他揪出来!”
  “相公你要去哪?”
  “大理寺监牢,再会会纪清远。”
  “我同你一起!”
  青青眼神坚毅,我犹豫片刻,点头应允。
  #
  多日不见,大理寺监牢内的纪清远还是和在燕州大牢时一样,得知来人是我后,依旧面壁背身而立。
  我遣退狱卒,开门见山:“顺王梅山叛乱一事,纪大人可有耳闻?”
  纪清远身形微微一震,而后缓缓转身,款步坐回床边:“我已是将死之人,又如何关心他人的死活?”
  “好好的清廉官吏,偏偏心眼不开窍,要袒护一个居心叵测的奸臣,又是何必?”
  纪清远抬头正坐,像是被撩起了火气:“大人慎言,即便想从纪某嘴里套出话来,也不必刻意诬人名誉。再者,纪某已被大理寺定了罪,秋后便要问斩,只怕大人想问的话,纪某已经没有回答的必要。”
  见纪清远心中傲气不减,看来他如今还尊视顺王,有戏。
  我故意搓搓手背,满怀不屑道:“只怕纪大人心中的良师益友,却是劣迹斑斑的奸邪小人,就算以前身份尊贵,如今也不配在世为人!”
  “什么意思!”
  急了?我暗笑两声:“兆平七年,清河决堤,淹没村社数百、良田万亩,千里沃野一夜之间成为泽国。事后,朝廷派专人查办此案,查实水祸缘由,乃是清州知州挪用筑堤银两。但奇怪的是,当年的清州知州和如今的纪大人一样,到死都不肯说出银两的去向。”
  “大人想说什么?”
  “别急,待我慢慢说给你听。”
  我后退一步,背起手朗声道:“元启二年,齐州府库失火,一夜间三百万两白银不翼而飞,齐州知州被斩,下属官员一律革职严办。次年,遂州瘟疫横行,顺王慷慨解囊,仅援助的药石就价值百万。元启六年,利州库粮失窃八万石,而后水患突发,致数万百姓沦为流民。利州无粮救济,流民怨声四起,最终发展成暴动。当此之时,又是顺王施粮五万石,赈济灾民。”
  “顺王不愧有贤王之名,每有灾祸,必定出手救济百姓。”
  “是吗?先行不义再做善举,就是贤王的做派?”
  一旁男子打扮的青青沉不住气了,接过我的话头:“纪大人你可知,依照顺王的俸禄,别说隔三五年大行义举,就是只挑上面的一件事做,都得耗费顺王府近十年的积蓄。若顺王真贤明廉洁,又如何应对这些开支?”
  没等纪清远有所反应,青青继续说道:“更巧的是,方才说道的清州、遂州、利州父母官,早年间都深受顺王恩情。要么学业资助,要么仕途荫护,这三位知州大人,都自认是顺王的门生。”
  我摇头啧舌:“似乎纪大人,早年也欠了顺王府诸多恩情。”
  纪清远再也坐不住了,直接扑到铁栅栏边,不可置信地厉声质问:“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究竟想说什么!”
  “纪大人,你和其他几位地方官一样,都信错了人。你们都以为顺王是至忠至善之人,可他不过是假意爱才惜才,实则是将你们笼络在身边,再利用职务之便,为他私盗府库,策划造反做准备。这些年,你们不过是顺王的棋子,可一旦府库被盗,你们便是弃子,被他推出来做挡箭牌。”
  青青言辞恳切,我也收起了方才的戏谑,诚恳道:“纪大人,燕州顺济渠贪墨案,我们虽然猜得七七八八,但还是希望听到实情。如今顺王梅山谋反失败,西关追随他的叛将也被朝廷一网打尽,顺王的不臣之心已经天下皆知,还望纪大人早些看清他的真面目。”
  惊讶、愤怒、不忿,纪清远眼中划过种种神情,但都渐渐散去,最后化为一抹哀色。双手从铁栅上慢慢落下,随身体一齐跌倒在地。
  缓了半晌,纪清远的声音才重新响起:“要贯通顺济渠,仅在燕州境内就要凿过两座大山,燕州民工征调困难,我又不愿强征民力,所以顺济渠根本不可能按期完工。就在那时,顺王写信给我,说西关营中感染疟疾,已向朝廷禀告此事,但眼下边关安宁,朝中未必加以重视,再则拨款流程繁琐,等到药石运至,只怕营中军士早已折损过半。所以,他希望我先支些银两给他,以请医购药,应付眼下的疫情。”
  “所以,你就将修顺济渠的银子都转手给了顺王?”
  纪清远苦笑两声:“当时觉得,不能按期完工,左右是渎职之罪,倒不如堵上前途,先解了边关之难,或许……”
  “或许等到顺王回京向皇上详陈利害后,你可以将功折罪?”
  纪清远低下头去,不愿再言。
  是夜,我挑灯提笔,罗列顺王利用州府官员,私盗府库的罪状。次日清晨,我呈罪状面君,朝野哗然。皇上龙颜震怒,当即着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会审,七日后,顺王及其西关党羽,斩首的斩首,流放的流放,不过纪清远因举证有功,保住脑袋换得十年牢饭,也不亏。至此,算是尘埃落定。
  我将顺王被斩的消息说给青青听时,青青眼中难掩哀色,朝着西南边叩首后,又祭了一杯酒。
  “岳父大人若泉下有知,想必现下也该安心了。”
  青青回身莞尔,牵起我的手道:“多谢。”
  我将身前人揉进怀中,下颌抵进乌发间,只想将她拥得更紧些。
  #
  顺王一案后,皇上颇为器重我,总喜欢安排些棘手的大案过来。在王爷老爹和卢劲舟的帮持下,我虽然都勉强应付了过来,但心头仍不踏实。
  本以为,即便仕途不算得意,但至少可以给青青富足的生活,也是此生不虚。但仅仅过了三个月,我便换了看法。
  中秋宫宴,皇上将王爷老爹和我都召进宫陪他吃月饼。席间本该全是皇族子弟,却独独安了位郡主坐在我的对面。酒过三巡,皇上兴致越发高涨,借着醉意问我郡主怎样。我一时摸不着头脑,当着别人的面,只能说很好。皇上眉开眼笑,直说晋宁配昌灵,甚妙。
  宴罢回府,我本不做多想,王妃却动了心思。
  王妃亲娘将我约至花厅,详细陈述娶郡主过门的有利之处。翻来覆去,无非就是柳夫人的儿子我的世子二弟,如今在西关越来越出息,不久便会娶中书令的长女为妻,如此一来,柳夫人在府中地位将不可同日而语。余夫人近日也越来越得王爷恩宠,大有复起之势。王妃在府中的日子并没与看上去好过,所以眼下必须要我娶了郡主过门,添些实力。
  别的事情我不管,只问了声:“青青怎么办?”
  王妃沉吟道:“她虽然身份不高,但毕竟照顾你多年,若是怕她委屈,就做个平妻吧。”
  平妻?平妻就不是委屈?我拂袖而去,不屑多言。
  回到迎雪院,石头和丝雨见了我都不敢多言,只是蹙着眉立在门边。倒是青青端了热茶出来,笑盈盈地问我累不累。
  我不知该如何答话,垂过头不敢看她。
  青青柔声低语:“能做相公的娘子,已是我今生最大的福分。青青明白,权贵豪门鲜有一妻的先例,青青不想相公为难,为妻也好,做妾也罢,只要相公心里念着青青,青青便心满意足。”
  我紧紧握住她的手,心中波澜不断,似有万语千言,可话到嘴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五日后,赐婚的圣旨下来了,王妃听过旨意后,笑得千娇百媚,如沐春风。我转头去看青青,只见青青莞尔一笑,依旧灿若星辰,可眼角分明藏了一丝落寞。
  圣旨说,三日后为晋宁侯和昌灵郡主赐婚,届时新人入宫谢恩,再到新建好的晋宁侯府举行婚宴。青青指着晋宁侯府的门匾道:“到时候我就站在下面,迎你和妹妹回来。”
  我装作没有听见,只将她牵得更紧些。
  赐婚前两日,我收拾衣物,将最合身的几件挑出来。
  赐婚前一日,我去账房领了月银,马上搬离王府,这是最后一次拿零花钱了。
  赐婚前夜,王府里所有人都手忙脚乱,我将青青拉到后门一侧,悄声道:“从这里出去,有一蓝顶小轿,乘轿至水安街口,拐入西侧窄巷,再走十来步,会看见一个谷草垛,草垛后面是城墙的破洞,由此出城后,石头和丝雨便会驾马车来接应。”
  青青拧着眉头:“相公,你在说什么?”
  “娘子,我们私奔吧!”
  “可……抗旨是大罪,我们能去哪?”
  我挺挺胸膛:“去西域,刘乾和朱明前些日子携手私逃,就是往西域去,那里天高地远,谁也管不着。”
  青青愣了片刻,复而点点头,先前的忧愁终于化作甜甜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谢谢小可爱们一个多月来的陪伴,没有你们陪着看文,我肯定半途就写不下去了。
  这篇文还有很多很多的不足之处,比如情节,比如人设,下本文中,我会尽力完善哒!
  最后,mua~一大口!


第33章 
  初到西域时,日子不太好过,风沙漫天骄阳似火,每天只能喝汤吃饼,害我闹了好久肚子。不过好在杨老头和王寡妇半年后也过来了,帮衬我们做些小生意,生活才慢慢有了起色。
  对于被王寡妇拿下一事,我追问了好几次,杨老头始终说得扭扭捏捏,最后还是青青从王寡妇处问来了全部细节。
  那时我刚被接到王府不久,一天夜里,杨老头正要准备睡觉,同村的崔二嫂急忙冲过来,一进院门就大喊:“杨槐!杨槐!快去看看王寡妇吧!她不行啦!”
  杨老头披着衫子从东屋跳出来:“啥?她怎么了?”
  “哎呀,你不是医倌儿嘛,去了就知道了!”说着扯住他的袖子就往外走。
  杨老头拽上药匣子,提着鞋梆赶紧跟过去。
  路才走了一半,就听到王寡妇杀猪似的惨叫,崔二嫂连连解释:“我见天黑了,家里狗子还没回来,本打算去前面槐树包下喊一嗓子,结果半道上就听见王寡妇在家哭嚎。上来一看,哎呀,她正在地上打滚,直说肚子痛。我弄不明白,只能找你来帮忙。”
  杨槐一怔,立马停下步子:“痛得这么恼火,得赶紧送镇上去!”
  崔二嫂急了:“你不就是医倌儿嘛,干嘛往镇上送?快快快,别磨蹭了,救人要紧呐!”
  “我,我,我不行啊!”
  由不得杨槐推脱,崔二嫂有的是力气,三五两下就把他扯进了王寡妇的屋子。
  此时的王寡妇正裹着被子卧在床上,弓着身子,扯着嗓子呼痛。
  杨槐被王寡妇蓬头垢面的样子吓了大跳,侧着身子往后缩,不想崔二嫂死死拽着袖子,怎么也甩不掉。
  “崔二嫂啊,不瞒你说,我也就只会瞧些伤风上火、伤筋动骨什么的,似这种要命的急症,我没法子呀!”杨槐额上汗都渗出来了,好声好气地跟崔二嫂解释。
  “不成,你是医倌儿,你不瞧病,村子里还有谁能瞧?镇子离得远,要是送过去,王寡妇早痛得没命了!快去!”崔二嫂油盐不进,只管把杨槐往前推。
  杨槐面上难色更深,压着嗓子开始求饶:“实话跟你说吧,我的那点医术都是东拼西凑学来的,从来没个正经师傅,基本上估摸着像个什么病,就开些现成的方子,实在不行就送进城。现下王寡妇病成这样,我实在没个主意,要是医死了可怎么办?你饶了我吧!”
  “那也不能放着不管啊!你看她那么痛苦,你忍心啊!”崔二嫂咬牙发狠:“死马当活马医!别啰嗦!”
  杨槐骑虎难下,摇头嘟囔:“罢了罢了,只当王寡妇命里有此一劫。”
  坐在床边扶起王寡妇的身子,一张煞白的脸又结结实实地吓了杨槐一跳。怎么办,怎么办,要不先发发汗?扭过头吩咐道:“弄点热水来!”
  “我这就去烧!”崔二嫂转身钻进了灶屋。
  接下来又该怎么办?杨槐望着王寡妇,一脸无助。
  “王寡妇,你有什么老毛病吗?再不然,你有没有得罪什么人,看样子像中了巫蛊啊!”
  听到“巫蛊”二字,王寡妇抖起仅剩的一点精神,板起命来叫骂:“老娘行得端坐得正,从没害过谁,是哪个杀千刀的下蛊搞老娘!不得好死!”
  “你别激动,我就随口问问。”
  刚刚一嗓子太过耗力,王寡妇整个人都塌了,窝在被子里有气进没气出。
  “那你有没有吃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王寡妇缓了半天,才吊起半口气:“就几只螃蟹,没别的。”
  “这我可真瞧不出什么毛病,要不趁你还有些气力,我把你送镇上去吧。”
  “你……你想折腾死我啊!”
  杨槐犯了难,只得退回到桌边坐下,等着崔二嫂端热水来。无意间一偏头,余光正好扫到床边的柜子,上面正放着两个柿子。
  “先前吃过柿子没?”
  王寡妇幽幽抬起头:“啊,吃不得啊?”
  那就是了!螃蟹就柿子,杨佑小时候也干过这档子蠢事!
  当时的医倌儿怎么做来着?似乎是……对!绿豆汤!
  杨老头赶紧到灶屋烧了一大锅绿豆汤,晾温了拿大碗端到王寡妇跟前。
  王寡妇身体底子厚,才半锅汤下肚,就已恢复了七七八八。
  夜更深,崔二嫂推说家里有事,退出房间反手关门,深藏功与名。杨槐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估摸王寡妇没什么大碍,也拿上药匣子准备溜。
  王寡妇额上顶着热帕子,躺在床上抬手招呼杨槐过来:“我心口憋得紧,你帮我看看。”
  这怎使得?杨槐哆嗦着挪到床尾:“你毒昏头了吧!这种浑话也说得?”
  “我只当你是医倌儿,难受就说出来,你自己别往歪了想就成。”
  杨槐自觉失言,递水到王寡妇身前:“喝点水暖暖,兴许好受些。”
  “身上半点力气都没有,你叫我怎么起身喝水?”见杨槐干愣着,王寡妇再次求助:“倒是过来拉我一把呀。”
  杨槐这次听话了,歪在床头把王寡妇推坐起来,正要伸手去够桌上的碗,王寡妇身子一软,抽了主心骨般囫囵个儿靠上了杨槐的肩。杨槐懒得再折腾,任由王寡妇靠着,耸肩给她喂了水,又守在床边直到她睡着,天边泛白才回家。
  此后,王寡妇往我家去得更勤,杨老头竟渐渐习惯了。
  #
  到西域的一年后,青青说身子不舒服,整个人蔫了。
  杨老头捧着药匣子号了半天脉,正色道:“咱们得换个大些的宅子了。”
  我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现在的前院小了些,得给我没见面的孙儿准备个大院子。”
  作者有话要说:
  正儿八经完结啦,撒花~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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