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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霸江山-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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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得大殿近了,偏巧这个时间正是众人受邀前来的时刻,顾研华一边走着也不只是遇到一些宫女了,她不断的遇上一些面孔陌生,但是一看就是达官贵人皇亲贵族的人。
然而面对着一片各式各样的打量着的目光,顾研华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她面色淡然地跟着前来指引的宫女向着殿中自己的席位走去。
“这就是我们的太后娘娘啊,还真的如传闻所说的那样,年轻的很……”
“你别说,这北齐来的郡主还挺漂亮的,早就听说北齐那边的水土养人了,听说他们那的年轻姑娘的皮肤都是赛雪一般。”
“好了好了,你别说这些了,再漂亮又怎样,我们若姐姐可是才貌双全。”
“……”
此时宴会还未开始,熟悉的人都是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议论着些什么,而且那些议论声丝毫没有因为顾研华的到来而有所收敛,他们肆无忌惮的打量着、讨论着顾研华,就好像没有顾研华这个人一样。
耳边议论声不断,顾研华却是恍若未闻,她旁若无人地伸出玉手端起茶盏,轻品着一旁侍女端上来的香茗。
跟在近前伺候的芸香此时却是有些沉不住气,她凑近顾研华,低声说着:“娘娘,你听听她们说的。您可是太后娘娘,岂容他们这般背后嚼舌头?”语气之中说不住的不虞愤懑。
顾研华听了却是轻笑着,微微摇摇头,未曾接话。她品着茶,眼神飘忽着,四处观察着这殿中的一点一滴。
虽说是处于先帝丧期,所以太皇太后此次的寿宴一切从简,可是为办好此次寿宴,大殿之中的陈设仍是布置一新。
殿内地上铺着厚厚的绣着百花的银丝边绒毯,两边摆满了精巧雅致香炉,梁上悬着五彩斑斓的八角宫灯,天色未黑,所以也未曾点燃。
香炉两侧皆是镶着两个金色的小小的烛台,别致的很,烛台之上燃着膏状的香料,大殿之中一片沁人心脾芳香。
有资格收到请柬参与此次寿宴的人按照身份等级的不同,分别设座,每个位置都是专门的侍女候着,负责接引。
大殿前方正中央位置赫然设着那独属于九五之尊的龙椅,一边略低一点的按说应是皇后的位置,下首几个位子按照惯例是留给位分较高的妃子。顾研华一边想着,却是忍不住轻笑出声,此番南国的情况,这两个位置又应该谁来坐。
在御座一侧由低矮的百鸟朝凤屏风围出一片特殊的区域,是专门为女眷准备的,而顾研华的位置也便在此处。
皇亲贵族、百官按品阶左右分坐在大殿两侧,距离越近的自是品阶愈高、身份愈高。而身份更低的官员是没有资格入殿的,只在殿外叩拜一番便是自行退去。
由于先帝丧期禁礼乐,所以大殿中央也未曾留在太多的空地,只在离高台前不远的位置上,铺了有别于大殿其他处的十尺见方的锦毯,也不只是作何用。
顾研华按照自己的记忆不断默认着这殿中的种种陈设,之后便是努力去辨认这殿中的各式人物。时不时她回过头问着芸香一些什么,之后便是继续观察着。
顾研华来的时辰比寿宴开始的时间早了不少,所以她等了约摸半个多时辰,各皇亲贵族才相继入殿。南景珩来到此处时,殿内已是宾客云集,各个谈笑风生,天南海北的畅聊着。
他一进来,便是围上了不少人,拉着他过去聊了起来,以至于他都未曾看清顾研华是否来此。
再过了半晌,便是一声格外响亮的通报声。
“太皇太后娘娘驾到——”
“太皇太后娘娘极乐安康——”整齐的行礼声在殿中响成一片。
华嬷嬷搀扶着太皇太后竟是径直向着那九五之尊的位置走了过去,直到太皇太后当真是坐上了那个位置,众人仍是沉默着跪伏在地行着礼,似乎太皇太后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一般。
“平身。”太皇太后居高临下,俯视着殿下的众人,轻轻吐出两个字。短短两字,却是尽显威严。
太皇太后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清孤寂,却又好似山岳一般给人以无可撼动之感,她唇角带着得体的笑意。这一次寿宴当真是极有纪念意义,这可是第一次由她全权主导的宫宴。
第一次她可以名正言顺的坐在主位上,第一次她可以最后一个到场然后接受众人的跪拜。种种的第一次,王太后眼中的笑意更深了,这大概便是权势的味道吧,真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王太后此时面上种种细微的表情,纵使隔着一段距离,但终究是难逃有心人之眼。而端坐于大殿一侧规规矩矩行礼的顾研华自是观察到的有心人之一。
顾研华心下泛起一丝冷笑,权势二字当真是如同罂粟一般。不过此时的她倒是对于此次的寿宴更加的好奇了,王太后看起来心情很是不错的样子,这次寿宴究竟会发生些什么呢。
“宴会开始吧。”一句话罢,那端坐于高处的太皇太后娘娘便不再开口,视线却是将殿中每个角落都扫了一遍。只不过她的视线在经过某几个人的时候分明是多停留了那么一瞬。
一旁候着的太监总管连忙向着后方摆摆手,紧接着便是一群宫女端着各式各样的餐盘从后方袅袅婷婷的走进来。
寿宴算是正式开始了,除却少了歌舞表演和先前的乐奏开场以外,其他与往年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各皇亲贵族、官员大臣依次向前叩拜行礼、献上自己对于太皇太后的贺词,然后太皇太后看心情一一赏赐。
之后便是礼官宣布开宴,只不过不同的是,往年都是天子点箸酒满三盏,此次却成了太皇太后点箸酒满三盏。其间差异,让得诸人都是忍不住在心中感慨一句:这南国的天当真是变了啊……
感慨归感慨,寿宴还是要按照程序进行下去。原本按说到了这一步,诸人都是吃喝的差不多了,就该由太子率领有资格献礼的宗室宠臣们一个接一个的当众呈上他们精心挑选的贺礼。
往往便会有朝臣借此机会夺得皇帝的青睐,然后一举成名,所以说此番献礼是个技术活,也更是投机取巧者的好机会。
顾研华端着茶盏,宽大的袖袍刚好将她的表情尽数遮了去,她微微垂首,心中不断回想着这两日来她做的功课,顺带揣摩着王太后的意图。
王太后早不办晚不办,偏偏在这种敏感的时刻办什么寿宴,先前雨落说刚好这日是王太后的寿辰。这种说辞也就是偏偏宫里那些涉世不深的小宫女,她如何会信。以王太后的性格,自是不会做无用之事。
所谓皇家的那些宫宴,不过是各个皇亲贵族凑到一起侃侃天谈谈地,拉帮结派,然后美酒美食美人美音,一片的奢靡浮华之态。可现在先帝丧期,禁礼乐,甚至过于浓烈的颜色出现都是有伤大雅。
再者说,先前王太后对顾研华那般的限制,现在却是专门给她写了请柬。若说王太后不会拿她的身份或是她腹中的皇储来说话,顾研华自己都不信。
顾研华偷眼打量着王太后的神情,更是捕捉痕迹的观察着场中众人的一点一滴。她如此梳理着自己的思绪,却是发现一个有些可怕的想法正在她脑海之中成型。
“不会的,不会的,王太后不至于那般着急,还不到那种程度才是。”顾研华轻轻摇摇头然后将那个想法从自己脑海之中甩出去。
顾研华观察着别人,却是未曾发现对面席位上的某处,也是不断的朝着她所在的方向投射过来隐秘的目光。
第38章 晕倒
南景珩拿起一旁的玉筷夹一口菜,目光却是不经意间落在了顾研华身上;他端起酒盏与邻座的人遥相敬酒,可最后目光又是落在了顾研华身上。
南景珩只觉得顾研华身上像是有着磁石一般,总是不断的吸引着他的目光。他总是忍不住的想去看顾研华,想知道她此时在做什么,想知道她此时有着什么样的神情。
突然南景珩感受到了来自高台之上的目光,他迎着视线的方向望去,正好看到王太后盯着他的狐疑的目光。他连忙收回自己的目光,敛了心神,装出一副在认真品尝美味佳肴的样子。
可是对于一直在留意着顾研华和南景珩的王太后来说,南景珩的一干掩饰不过是徒劳无功。她微微皱起眉头,少顷却又是舒展开来。
“看来只能这样了,虽说是有些委屈了珩儿,但也是为了他将来着想。”王太后在心中自语道,像是终于做出了什么决定一般。
一直在留心王太后的顾研华,却是顺着王太后的异样发现了南景珩时不时的注视。她再次端起刚刚放下不久的茶盏,甚至比先前举得还要高几分,她借着宽大的袖袍躲避着那目光。
南景珩在王太后的警告下消停了半晌,之后却是趁着王太后注意力不在此的时候,视线再次追上了顾研华所在的方向。
顾研华悠悠的品着茶,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只是近身伺候着的红菱却是看到了顾研华遮挡之后,泛红的耳根。
红菱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她抬头看看场合,却是将想说的话咽了回去,只是她眉头紧皱着似乎很是焦虑。
说来话长,其实一切不过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站在王太后身边伺候着的太监总管,见着时机差不多,也适时的拖着长腔说道:“今日是太皇太后娘娘的寿辰,是国之庆事。但是——太皇太后娘娘说了,要一切从简,更要禁礼乐。所以此次的寿宴不同于往年,先请诸位起身,行礼,感念先帝的恩德。”
顾研华顺从的跟着起身,她眉毛一挑,这次王太后到底是在搞什么名堂,按照她记忆中的,此时应该是由南景珩带头献上寿礼才是。可此次竟是变成了什么感念恩德,她竟是一点风声都未曾听到。不过也无可厚非,毕竟她人手有限,消息面太窄。
可是看着周围人同样一脸的诧异,顾研华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原来被蒙在鼓里的不只她一人。感念先帝的恩德吗,顾研华可不觉得王太后能对先帝——顾研华名义上的夫君——能有什么真情实意。
不过王太后此举却是很能拉拢那些先帝的旧臣,果然,对面席位上几个颤颤巍巍的老头子听了太监总管的话明显情绪有些不稳。
是为了安抚拉拢他们吗,可是这么大张旗鼓的拉拢有必要吗,先前王太后对于先帝旧人可是打压的非常狠呀。顾研华越想却越是迷惑,她愈发的搞不懂王太后接下来想做什么了。
此时的顾研华正随着众人跪在大殿中央,然后听着先前的那个太监总管宣读着极长篇幅的文书,不过都是些模式化的歌功颂德的话。
诸如什么“先帝在位期间,勤于政事”,什么“政治清明,朝野之间一派海晏河清”,什么“亲率大军震慑外敌,捍卫疆土”……
顾研华听得太阳穴都是隐隐泛痛,她轻轻的用手按着太阳穴,一边继续思索着先前的种种。可就在这时,她心底没来由的生出一丝极为不好的预感。
莫名的心悸顷刻间便是将她整个人淹没,顾研华眉头紧锁,她咬紧着牙关,努力不让自己有太多的异样。可是那心悸之感来势汹汹,她用手拽着衣领,急促的呼吸着,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阻塞着她的呼吸一样。
离她最近的一个贵妇打扮的女人最先发现了顾研华的异样,她伸出手轻轻扶住顾研华,然后用关切的眼神打量着她。
顾研华感觉到手臂上的助力,她费力的转过头,冲着那个女人笑一下,然后微微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顾研华动作刚做完,现在的窒息感却像是突然向下转移了一般,小腹之中突然火烧火燎的疼了起来。
一阵一阵钻心的疼痛,顾研华实在是撑不住自己的身子,她弯下腰,双手紧紧的捂着小腹的位置。小腹的疼痛来的太过突然,没有丝毫的预兆,只一会的功夫,顾研华后背的衣襟便已被冷汗打湿。
先前开口问她的那个女人被顾研华面色苍白汗如雨下的样子吓了一跳,她扶住顾研华便是嚷出了声:“太后娘娘您怎么了,太后娘娘您怎么了?”
顾研华不认识她,可她如何认不出顾研华的太后娘娘的身份。她不断的嚷着,声音虽算不得大,但也足够惊动附近的数人,此时的顾研华哪还有力气阻止她。
周围的人一听是太后娘娘,都连忙回身向着声音的方向望去。这一大片的骚乱,没多大功夫便是惊动了高台之上端坐着的太皇太后。
那正宣读到一半的太监总管也是有些不悦,他被迫停了下来,然后转过身看看太皇太后是个什么意思。
太皇太后皱皱眉,对于台下的骚乱显得极为不悦,在她的寿宴上,竟是有人敢惹事吗。她咳嗽一声,声音虽是不大,可是大殿之中却是瞬间恢复了先前的安静。
太监总管适时的站上前,问道:“怎么回事啊,这般吵闹?”
还是先前那个扶过顾研华的女人,她战战兢兢的回道:“太后,太后娘娘她,身子不适。”
顾研华此时被腹中的疼痛搅得有些神志不清,可是在听到那女人开口的时候,她还是下意识的想要伸手拦住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却好像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一般。
她的手还未曾拉住那女人,她便彻底的失去了意识,昏迷了过去。
见着太后娘娘竟是在大殿之中晕倒了,周围人更是惊恐,有的人甚至不顾礼节的直接站起身向着一旁躲去。离得近了难免对于太后娘娘突然晕倒一事有嫌疑,他们可不想平白的受这等无妄之灾。
“太后娘娘晕倒了——”不知是何人率先喊了出来。
原本端坐在高台之上的王太后此时也是坐不住了,她“腾”的一下起身,满脸的紧张关切。顾研华是死是活不重要,关键是她腹中的孩子啊,那可是王太后日后的全部希望,那可是她唯一的寄托。
“还愣着做什么?快选太医。”王太后见状着急的开口,全然不复先前的淡漠冷静。
一时间,大殿之中的场面更为的混乱。有宣太医的,有紧张的看着顾研华的,有小心翼翼的躲避着的,有急促的向前凑的……
王太后皱着眉看着这混乱的一片,原本大好的开局竟是被顾研华这么突然的晕倒给搅乱了,且不管她是真晕假晕,等她将孩子生下来再收拾她,不急于这一时i。
南景珩趁着乱也是拨开了众人的阻拦凑到了较为靠近的位置,他看着半躺在地上陷入昏迷的顾研华,心中大为痛惜。
他刚待不顾一切的冲过去将顾研华从地上抱起,可就在这时传来的声音却是将他彻底唤醒了过来。
“王太医到——”
不愧是王太后传唤的太医,不过少顷的功夫竟是赶了过来。之间王太医还有些气喘吁吁,胡须也是东倒西歪的,他匆匆忙忙的向着高台之上的王太后行礼。
然后他也不敢有丝毫的耽误,看一眼还在昏迷之中的顾研华的脸色,他却是有些为难的开口道:“回太皇太后娘娘的话,此处正值风口处,且人多过于嘈杂,还请将太后娘娘移驾一处安静之地。”
王太后此时心心念念的都是她的宝贝孙儿,南国未来的皇帝,哪里还有工夫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听了王太医的话,她自是连连答应。
可是,此时的顾研华正昏迷着,寻常的宫女哪里有那么大的力气能将她移动。可若是旁的男人,毕竟男女授受不亲,一时之间,殿内竟是有些沉默。
然而一道略微有些低沉的男音却是打破了这份沉默:“让臣弟将皇嫂带去偏殿休息吧,你们几个女眷便跟着一起搭把手。”
发声之人赫然是南景珩,他也不待众人如何反应,便一马当先,在众人的抽气声中,将地上的顾研华轻轻的抱起。动作有力坚定却又不失细致温柔,好像他抱在怀中是一件上好的瓷器一般。
南景珩抱起顾研华,正欲向着殿外走去。他看到周围人还是一副怔愣的表情,皱皱眉再次开口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太后娘娘腹中可是我南国未来的皇帝,若有丝毫闪失,你们便是有几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众人被南景珩一席话震的一颤,她们赶紧手忙脚乱的起身,然后向着王太后行礼,便是跟着南景珩向着殿外走去。先前的那个王太医,看了看高台之上王太后的神色,便也是立马跟了上去。
第39章 腥风血雨
王太后就这般沉默的看着他们几人从殿中走出去,从始至终,南景珩都未曾与她讲过一句话,甚至一个询问的眼神都没有。
看来,这个北齐来的丫头当真留不得……
王太后端坐在高台之上,嘴唇微抿,辨不出喜怒。然后跪在大殿之中的众人却分明感觉到这殿中的气氛分明是愈发的诡异了起来。
王太后示意前面站着的太监总管继续今天的寿宴,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她今天的计划。无论发生了什么,她今天安排的都必须进行下去。
太监总管收到了授意,便依旧如故的拖着长腔开始了先前的歌功颂德,殿中的众人仍是一副虔诚受教的样子,可是究竟都怀着怎样的心思就不得而知了。
随后王太后终究是放心不下,她招招手示意华嬷嬷跟过来,然后对着她耳边轻声叮嘱了几句,华嬷嬷点点头便是领命而去。
却话说,偏殿之中的顾研华此时只觉得,自己就像是乘坐着一叶小扁舟在无边无际汹涌澎湃的大海之中航行,随随便便的一个小浪头便能将她整个人都是拖入万劫不复之地。
她呼喊着,她求救着,可是天地苍茫一片,哪有人会理会她是死是活。
她的心愈发的沉了下去,在这茫茫一片之中,她看不到丝毫的希望。可是突然,似乎有一大片温暖将她整个人包裹了起来,帮她抵御着外界的一切风雨。
终于得救了吗……
顾研华喃喃着,眼角却是滑下了晶莹的泪珠。
此时的王太医正认真的为顾研华把着脉,芸香等女眷也是焦急的候在一旁,而南景珩则是在帷幔外面等着消息。
只见王太医把着脉,表情却是不断变换着,眉头一遍一遍的皱起舒展开,皱起舒展开,似乎遇到了什么让他甚是疑惑的事情一样。
待得王太医终于是将把脉的手收回,芸香已是忍不住凑了过去,急急的开口问道:“王大人,太后娘娘可怎样了?”
王太医摇摇头,芸香只觉得心中“咯噔”一下,“太后娘娘这病当真是怪哉,若说脉象并无不妥之处,可人却是昏迷着未曾醒过来。”
“许是忧思过甚,心事郁结太多,背井离乡有些水土不服,再加上怀有身孕原本身子就虚了些,”王太医一板一眼的说着,可说到一半却是被帷幕外的声音打断。
“你且直接说要怎么做?!”帷幕外的南景珩早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此时再听到太医不紧不慢的分析着,他心中更是不耐,直接开口打断了。
王太医一听到南景珩的声音,哪里还敢造次,他连忙恭敬的开口:“回睿亲王的话,微臣便先为太后娘娘开些熨帖稳妥为主的安胎药,只不过日后太后娘娘定当好好休养一番,当时刻保持心情上的舒畅,多到外面走走为妙。”
芸香感激的从王太医手中接过那药方,连连的道着谢。而王太医却是向着南景珩行礼便是匆匆离去,他可不想招惹这个煞星。
“这个女人,心中究竟是藏着多少事,竟是……唉……”南景珩攥起拳头,紧紧盯着帷幕之后隐隐约约的人影,也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南景珩想的太过入神,竟是未曾注意到,华嬷嬷不知何时竟是到了他身边。很显然,看华嬷嬷的样子,先前太医的话她应该也是听到了的。
“见过睿亲王,太皇太后娘娘派奴婢来请您回去继续参加寿宴。”
南景珩听了华嬷嬷的话,下意识的便想开口拒绝,他回想起顾研华先前苍白的近乎透明的脸色,他总觉得此次顾研华的晕倒甚是反常,或许是奸人所害也说不定。
可是同样的,他与顾研华的关系也不能再近下去了,以他对王太后的理解,只怕今日的行为已经触怒到她了。
“唉……”南景珩心中低叹一声,终究是没有说出什么拒绝的话来,他回过头望了一眼顾研华所在的床榻,然后转身便是跟着华嬷嬷离去。
南景珩回到殿中,那太监总管的诵读还在继续着,他心不在焉的听着那冗长无趣的歌功颂德的话。他知道重头戏不在这里,即便王太后的计划从来都不会说与他听,可是出于天生的对于政治的敏感,他有预感。
今日的寿宴,一定会有大事发生。
“……至此,吾辈更当继承先帝遗志,整顿内政,扩充疆土,百姓安居乐业,朝堂政治清明,以此振兴我南国。悠悠南国,必当国祚绵长,长盛不衰!”
不得不说,太监总管最后几句倒是喊得颇为的震动人心。
“诸位请起——”南景珩活动着有些麻木的双膝,回到了自己的席位,准备着接下来的寿礼。
而就在众人以为寿宴将要按照传统的步骤进行下去的时候,一直沉默的端坐在高台之上的太皇太后却是开了口:“如今虽说我国国力强盛,可是陈、北、云等国对我国皆是虎视眈眈。国不可一日无君,先帝驾崩之后,应早立明君才是。”
太皇太后说着,殿中的众人都是屏气凝神的听着,大气都不敢出。
“而应钦天监所观天象,太后娘娘腹中正是先皇血脉,且为男胎。所以此番便册立其为储君,名景询,封号康诏,即日起便是康诏元年。由于皇储尚未年幼,便由睿亲王暂代摄政王一职。”
“诸位爱卿可有异议?”太皇太后说完眼神扫视过殿中,看着众人都是沉默着没有接话,她眼中闪过一丝得色。终于,一切都是尽在她掌控之中。
“若无异议,那寿宴之后便是册封仪式。由于太后娘娘身子抱恙,储君的便由哀家暂未保管。”
此时还在昏迷之中的顾研华还不知道,她恰好的昏迷和腹痛,竟是帮她躲过了一场南国朝堂之上载入史册的腥风血雨。
如今的朝堂已是被他们王姓之人,诸如左丞相、兵部侍郎等手握重权之人都是由王太后一手提拔上来的,所以他们自然不会有异议。
南国此时的皇帝,竟是个未出世的胎儿,说起来当真是可笑至极,可确实就这样在众人眼前发生了。
原本还可能挣得头破血流的皇储之位,此时却是由太皇太后轻飘飘的一句话便全然解决了去,不得不说,她此时在南国的地位已是超然至无人能够撼动。
“除此之外,今日借寿宴这个机会,哀家还有一件事要说,”太皇太后说到这里却是顿了顿,她这短暂的停顿却是害的殿中诸多大臣心跳都是跟着停了几瞬,“是关于前些日子出殓遇刺之事……”
王太后说到这里,殿外正有数个侍卫正架着一个身着囚服满身狼狈的人向着殿中走来。众人透过那身影却是始终未曾认出究竟为何人,只有少数知道内情或是极为熟悉之人才一眼认出。
“是北陵王!”认出之人都是在心中惊呼一声,然后便咬紧牙关避免自己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只见那人头发蓬乱,囚衣之上斑驳的血迹污迹混在一起显得腌臜不堪,此时的他正低着头,任由身旁架着他的侍卫半拖着向前走着。
“见过太皇太后娘娘。”那两个侍卫将北陵王带到后,便松了手跪地行礼,任由北陵王摔倒地上,以一种极为不雅的姿势趴在大殿之中。
大殿之中参加寿宴的也不乏一些当年与北陵王相熟的宗室之人,他们看到北陵王此时的惨状,皆是有些不忍的别过头去,却无一人出头为其求情。
万马齐喑究可哀,可却怪不得南国的这些官员,因为那些满腔热血、忠勇耿直之人早已被王太后杀光流放光了,此时留下的都是些善于阿谀奉承的墙头草。
不得不说,自打文帝病重,王太后渐渐掌权的这些年里。南国的血性,都被杀光了……
此时负责刺客一事的主审官,也是带着厚厚的卷宗从殿外走了进来,他行礼后便宣读道:“北陵王南景良,胆大妄为,勾结北国细作,刺杀太皇太后娘娘以及太后娘娘,意图谋反,其心可诛,按律当斩。”
一时间,殿中尽是抽冷气的声音。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王太后今日竟是准备了这般大手笔,那可是惠帝之子,那可是北陵王,竟是被这么随随便便的像条癞皮狗一般拖到朝堂之上……
虽说殿中众人与北陵王都是算不得相熟,但看着北陵王此时不堪的样子,殿中诸人心中难免的升起一种兔死狐悲之感,或许下一个便是他们了,毕竟他们不姓王。
沉默,又是沉默。
那主审官说完之后,殿中安静的甚至落针可闻。甚至连证据都未曾交代,便是直接宣判了北陵王的判罚结果,而北陵王本人却是从进殿之后便一句话都未曾说过,他耷拉着头被侍卫拖拽着跪坐在那里。
“唉……”一声长叹在大殿的寂静之中显得尤为突兀,只见李大人拨开了身边人的拉扯,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起了身。
第40章 诛心之语
他终究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当年惠帝的骨血被人凌辱至此境地,他终究是无法再沉默的看着王太后这般放肆下去。
李大人是三朝元老,为官清正廉洁,在民间深受百姓推崇,在朝中亦是德高望重,门生众多。所以他说出来的话,即便是王太后,都不得不掂量一番。
王太后看着他站了出来,面上却是没有丝毫的惊讶,她要的便是这样的效果。借着这个机会,将朝堂清洗一遍,把那些不和谐的声音彻底的摘除出去。
“太皇太后娘娘,如此轻易的便定了北陵王的罪,是否过于草率了些。”
王太后似乎早就料到会有人这般问,她面色淡淡的向着殿外再度招招手。众人顺着王太后的视线方向望过去,只见几个侍卫又是拖拽着两个身穿囚衣的人进来,后面还跟着几个人,似乎还有……
是李潜!
看到李潜出面,李大人心中一凉,在这南国京都之中,谁人不知李潜断案的本事。但凡是经他之手的案子,自是不会有丝毫的破绽。
在后面说的话已经不重要了,殿中众人心里都是明白,今日北陵王怕是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然而李大人却是不信,再怎么说,当年他也曾见过南景良几面,以他对南景良的了解,后者断然不会做出这种勾结他国之事。
可是有北陵王白纸黑字画押的认罪状在眼前摆着,李大人哆哆嗦嗦的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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