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小狼狗饲养守则-第1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这里人多混杂;乡音也是七七八八,交织在一处显得吵嚷不堪。
茶铺里有两个小伙计;看长相就知道是兄弟。一个快手快脚的将林靖的马牵去喂了;一个则从笼屉里取出五个滚烫刚出笼的包子,又携着一户凉茶,“客官请用。”
林靖坐在角落;边上的位置坐着的是个青年男子与老翁;两人吃饭并不专心;间或还要抬头往边上的一辆马车看看。后面吃的更就匆忙;临走前拿来四五个水囊让小伙计帮着装满了。
一老一少的说话声远远传进他的耳朵里。
“一会儿让他们喝点儿……”
“喝什么,喝多了还要尿;麻烦!”
林靖多看了一眼那辆马车;马车并不大;但是车辙痕迹却很深,微风吹起窗帘看过去除了角落里还坐着个没下车的男人外,是一片空荡荡,不知马车里装的是什么。
他将包子几口吃了,又猛灌了几口凉茶,跟着也站了起来付钱走了reads;。
去时与那辆马车恰好同路,林靖收了早上赶路时候的焦急,慢慢的隔着一段距离跟在那一辆马车后面。约莫这么走了两刻钟的时间,马车忽然停在了一片小林子旁。
林靖无声的勒马,远望着马车上下来刚才在茶铺里见过的那个老者,后面里头又出来一个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嘴里还塞着布块的男孩,男孩泪眼汪汪瞧着不过才三四岁,此时给那老者很不耐烦的脱了裤子,让他在树底下撒尿。
林靖的眼里多了一丝冷意,他施力夹了夹马肚子,缓缓策马向他们走去,最后停在了马车旁。
“这位老人家,”他开口,“不知准备去哪儿?”
老者对他的突然出现很防备,一把将那孩子给抱起来重新塞回马车里,不耐烦的对林靖摆摆手,“我们的行程管你什么事?快些走开。”
他刚才动作虽然快,然而马车门没有完全关好,林靖一眼就看见里头横七竖八的躺着五个孩子,一个个都惊恐的睁着眼睛,刚才下来撒尿的那个孩子用求救的,可怜兮兮的眼神注视着林靖。
“我不过是客气,”林靖笑道,还有些温和,“前路漫漫,找个人一起走总比一个人走安全些不是?”
他的话音才落,先前单独在马车里没有出来过的那个男人就打开车门提刀冲了出来,面目凶恶的对林靖道,“少年郎,出门在外莫要多事,不然小命不保。”
男人手上的刀开过刃,在阳光下寒意闪闪。
林靖松开手里握着的缰绳,轻轻嗤笑一声,“我不过是问你们要去哪儿,有什么好这么凶呢,不然你将那些孩子的嘴巴松开,我问他们便是了。”
“哪儿有那么多废话!”男人失去与他斡旋的耐心,径直双脚一蹬抬刀向着林靖冲了过来,林靖偏头一避,却没闪躲完全,一缕发丝坠下肩头的衣料也被划破了。
这衣服是剩下不多的林羡亲手为他做的,林靖的面色终于完全冷了下来。他猛从身侧抽出自己的剑,用力的和那男人的刀横撞在一起,金属相击的声音锐利自带杀气。
男人的功夫不赖,林靖与他一时纠缠在一起无法脱身,两人打斗的同时他不忘回头喝道,“你们先走,我随后就来!”
赶马车的青年闻声立刻将马车调转了个头,飞快的往主路上疾驰而去。
林靖余光望着,手上的招式更凌厉起来,下下往那男人的死穴去,浑身溢出的煞气半点儿不像个还不到十四岁的少年。
又是十几招来回,男子隐约已经有脱力之势。林靖却才打的兴起,他凌空跃起,反身一脚踢在男人的手腕处,大力的震颤让男子手上的刀脱劲儿掉在了地上,后还不等将刀捡回,颈间就给林靖的剑割出了一长道血口子。
“我再问一次,你们这趟行程到底去哪儿?”林靖挑眉还是笑。
马车在山林急急奔驰,老者坐在车里神色难看,隔一会儿就往窗外看一眼,又与赶车青年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追上来,要不我们在边上等他一等?”
“老三知道的比咱们多,从前约好了遇见岔子就去最近镇外的界碑处会和,咱们现在停下还会拖累老三,等这趟到城里将这几个卖了咱们就收手一年,后头再说。”
“平时这么一会儿也差不多了,今天怎么半点动静都没有?”老者还是不放心,正要往外再看,忽的听见耳边一声有些奶气的叫骂。
“你们这些狗杂种,等我爹找来,不活剥了你们的皮!”
老者心里正惴惴,难免要给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一跳,低头一看却是前头要撒尿的奶娃娃使劲儿吐出了自己嘴里的布块,正骂咧咧reads;。
“谁是狗杂种?”老者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打的满脸嫩肉的奶娃娃半边脸一时高高肿起,“你这小杂种,嘴巴倒是厉害,到时候第一个就把你卖了,且看着是谁剥了谁的皮先。”
奶娃娃抿嘴忍痛不肯哭,大声道,“刚才那个人我看得出来,功夫好得很,一会儿他定来将你们一锅端了,等着死吧!”
他的话音才落,外头就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老者惊慌失措,奶娃娃却不由笑道,“来了,来了!”
“闭嘴!”老者用力的将破布塞回奶娃娃嘴里,正要伸脖子往外看,就觉一匹马飞快的奔驰到了马车前面,随后正在架马的青年就给扔鸡蛋似的随手扔到了一边地上。
好在夏天的草皮厚实,虽从疾驰的马车上掉下来,但滚了几圈也没受重伤。
林靖将马车架停,后一脚将马车门踢了开来,二话不说的将那老者拎出来也扔在了地上。
他在马车上扫视一圈,后抬手将五个孩子分前后扶了起来,一个个的摘了他们嘴里的破布,径直问,”你们是被拐来的吗?”
五个孩子争前恐后的点头,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我们是被拐的,哥哥,你救救我们,送我们回家吧!”
林靖又问,“清溪镇听说过没有,自己家是那儿的说的上来吗?”
五个孩子四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瞧着大的不过四五岁,小的才两三岁,说不定都不知道多少事情的年纪。
果然,林靖这么一问,几个孩子面面相觑都说不出话了。
只有刚才与老者呛声的那个奶娃娃脆生生的道,“我知道清溪镇,我爹去过,我姐姐爱用那里有个小娘子做的脂膏,我记得的,可是我家离清溪镇很远,牛车要从白天走到晚上,我叫唐中杰,我爹叫唐仁义,武功很厉害。”
“我,我是乡下的,我不知道清溪镇……”
剩下的几个孩子说着又要哭出来。
林靖随手解开杰哥儿的绳索,对他道,“你先帮他们解开绳索,”他说着从马车上跳了下去,将两个还没跑远的提溜回来捆上扔回马车里头,自己又将来时骑的马缰绳连到车架上,慢悠悠的折返回去。
“老三呢,你不会将他杀了吧,你现在要带我们去哪儿?”老者惊慌失措,不住的问。
林靖理也不理会,只道,“杰哥儿,你可觉得哪里很吵?”
杰哥儿顶着刚才给老者打肿的半边脸,一把抄起在他们嘴里塞了好几天的破布,二话不说的用力塞进了老者嘴里,而后他双手撑在腰间对那老者哼哼道,“我让我爹剥了你的皮!”
一路行到前头打斗的地方,林靖跳下去将下面的人捡到马车上,暂也没法管拿药的事情了,径直折返回了清溪镇。
一到清溪镇的地界上,他也没回家,弯也不拐的去了衙门。
衙门口恰好撞上了梁鸿义。
他一见林靖有些奇,“你不是今天要去山里取药,怎么架着马车到这儿来了?”
林靖跳下马车将事情前后与他说了一遍。梁鸿义开了车门啧啧称奇,“你每趟出去事儿都挺多啊,”他回头略有深意的看向林靖,“得了,一会儿你回去到我家里说一声,看来我今天晚上得在衙门办事儿了。”
☆、第五十一章
三个歹人梁鸿义是留下了,可是五个孩子却还是塞给林靖;“你们家位置不小;有地方能睡;我家里那里周转的开,更不说还有个大肚子的在,躲都来不及了。”
连带着杰哥儿他们也不愿意离开林靖;个个抱着他的腿道;“哥哥;你别走!”
林靖对孩子没有多少喜爱,原本出手也不过是因为年少时对人贩子的憎恶;却不是因为对这些孩子有什么特别的。然而梁鸿义哪里会管这些,只说;“等明天早上带到衙门里再分别送回去”然后压着人走了。
林靖只得将几个孩子都带回了家里。
药没带回来,带回来的却是五个奶娃娃。林羡好一番愣神才听明白林靖的叙述,“原来是这样,”她附身搂住几个孩子柔声的哄他们;“莫要怕了;现在在这儿已经没拐子了;一会儿收拾收拾吃饭;明日就送你们回家去。”
几个孩子都是拐子从乡下村里拐来的,家里最好的就要数杰哥儿,然而他也是头一次看见林羡这样美丽温柔的小娘子,一时目光收都收不回来,立刻转都投身向了林羡。
“姐姐,你真好看!”杰哥儿胆子最大,嘴里什么都敢说,“长得像仙女!”
林羡脾气好,与他偶尔应一两句,又亲自打了水要给这些孩子洗脸擦手。
平时一回家里就能得到林羡关切的林靖站在一边看着这几个娃娃颇为牙痒,正要挤到林羡面前和她说话,雪英瞧见了他肩头的口子惊呼一声,“哎呀,靖哥儿,你这儿怎么有血?”
肩头衣服破了,里面的皮肉也刮蹭到一点儿,血迹渗出已经有一段时间,干在了布料上头。
林羡闻声立刻放下手中的木盆,快步走向林靖,“哪里伤着了?”
这点儿小伤林靖原本连感觉都没有,这会儿却猛然如同给人砍断了手臂一般满脸痛苦,手紧紧捂住肩头那处,低声道,“不算什么伤,不用管了。”
“说什么傻话?”林羡一把握住他的手,小心的将他的手拉到身侧,后自己踮起脚尖借着屋里的烛火去看,隔着衣服看不出内里的伤势,然而她也不敢掉以轻心,赶紧拉着林靖到了屋里头,让他脱衣服要给他上药。
原本外头的木盆也让雪英拿进来变成了给林靖擦洗。
林靖心里甜丝丝,面上却越发装疼,连着脱衣服都倒抽了几口凉气,弄得林羡眼睛都红通通起来,“伤的这样重,以后不会有病根吧?”
一见她眼睛红,林靖的心又紧紧地揪在了一处,“你别哭啊。”他伸手用拇指擦去林羡的眼泪,一时有些急,起身用力地将林羡抱进怀里,“我并不很疼,有阿羡关心我就一点儿也不疼了。”
“胡说八道,”林羡推开他,“你给我坐好了。”
雪英将木盆端来放到一旁桌上,又应着林羡的吩咐去偏屋里拿药。
“把药放下你带着几个孩子洗漱完了先去吃饭,吃完饭再把客房收拾收拾,给他们晚上睡觉。”林羡小心的擦拭着林靖伤口周围,低头嘱咐道。
林靖的伤口不算严重,但也远比他自己预计的大一些。刀口斜斜地绽开约莫有两寸长,好在不深,没有伤及内里。
他肩头的肌肉勃发,随着林羡的触碰而忍不住颤动着,痒痒的一路延伸到心里去。
林羡不懂,不敢多动,睁大眼睛问林靖,“这个是痛的抽筋了吗?”
林靖红着脸胡乱点头,有作出大义凌然之色,“总是要痛的,擦洗的干净些后面才好上药。”
“嗯。”林羡垂首,低头将手上的帕子在旁边的水盆里清洗了一番。
她背对着林靖却又站的离他很近,夏日便装将她的腰身完全勾勒出来,曲线起伏落在林靖眼里一阵眼热,血气直冲脑门去。
鼻腔里头忽然一股流动,他惊得立刻捂住口鼻,霎时染了满手的血。
林羡还来不及松口气,回头就给这场面下了一大跳,手上的湿布差点儿掉在了地上。
“这怎么流鼻血了?”
林靖哪里敢说真正的缘由,只能捂住脸翁声道,“夏天天气热,体内火气大。”
林羡拨开他的手,凑近了给他擦脸,“昨天让你多喝一碗下火的药汤你不喝,瞧瞧今天来了不好受吧?”她附身给林靖擦得仔细,林靖眼里能看见的却只有她的一张杏粉色的唇瓣,软翘漂亮,惹人想亲一口。
他的一双手紧紧扣住床沿,憋闷克制的差点儿动手掰下一小块儿木板来。
“嗯……”林靖含糊的应声,而后鼻腔里头又是一股热,差点儿将林羡手上的湿布沾满了。
林羡给他吓得够呛,“这怎么行,你自己擦,我去给你煎药,后头两天要连着吃了。”
照这样流血,没两天还不要去半条命?
她匆匆的走出去,林靖又是失落又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他将自己面庞上的血迹胡乱擦了,后仰躺到林羡的床上,将她香软的被子压在身下,心里鼓噪的像是有东西要从胸前挣脱而出。
实在是……太喜欢阿羡了,每时每刻都像是在做梦一般。
第二天一早,林靖就带着几个孩子去了衙门。
衙门昨天审了一晚上,几个拐子已经说出五个孩子的来路,衙门已经让人通知另外几处的县衙,由他们将孩子的父母来衙门认人后将孩子再领回去。
头一个来的是杰哥儿的爹,他神色焦急显然赶路匆匆,满面疲惫。
这些孩子多的丢了五六天,短的其实才两三天,父母都正是还在焦急寻找的时候。
唐仁义这些天将附近镇上乡下都搜寻过一番,今天恰好找到清溪镇上来,本还不知道自己孩子已经在衙门,只不过来想求些帮助,却不想自个儿儿子正在衙门口与另外几个孩子津津有味的吃着糖葫芦,刺溜溜的从上舔到下面,吃的满脸糖黏糊糊。
他和梁鸿义是认识的,说起来还是师叔师侄的关系,这会儿本来是要来求着梁鸿义念在这份交情能帮忙搜寻,却不想讲话说开以后,竟是这样一个周折的巧合。
“刚好我徒弟外出撞见,马车眼见着就要往北边去了,算起来还也要称你一声师兄。”
唐仁义瞧着旁边的和自己女儿差不多大的少年,抱着自己儿子连连点头,“谢过师弟,谢过师弟了!”
他身后带来的一大帮徒弟也免不了跟着一起道谢。
☆、第五十二章
一众小则比林靖大三四岁,大则比他大上六七岁的徒众开口一齐称林靖作“师叔”。
林靖不退却的受下。
既然是师出同门;又是这样巧合;不留饭说不过去。中午于是就去了梁家吃酒;一群人浩浩荡荡去了,还从隔壁借了一张桌子来才算作下。
林靖吃饭前回家和林羡招呼,她听了这事情也觉得巧;又说是还好孩子找回来;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末了掏出几两银子让林靖去买些好肉好酒带过去。
唐仁义家住在距离清溪镇有五六十里路的付霞镇里;虽然是付霞镇上的人,但是其实住在乡下;因为早年习武收了不少徒弟,然而并不是以此为生。
当朝虽然尚武;可光是会武功还是不能像读书一样坐着有饭吃。唐仁义主业还是在家务农,手下十个徒弟也都是同镇人。
练武之人遇见同好难免手痒,林靖年纪小却大了他们一个辈分,难免让人觉着想探一探他的底。
和唐仁义一块过来的五个徒弟也是常年习武;哪一个都不比林靖入门时间短;可一个个到了林靖的面前竟都吃不下他三招;俱是败下阵来。
这么一来才都算是心服口服。
梁鸿义就收了林靖这么一个关门弟子;此时自己的徒弟争脸了,他难免还有些炫耀的意思,开口道,“靖哥儿不仅武艺上的长进很快,一点就通,书院里读书也是头一筹的。”
旁的还好说,这一点让余下众人羡慕不已。
“读书好啊,”唐仁义说,他将唐中杰拉到自己面前,硬将他的脑袋掰过来看着林靖,“向你师叔学一学,不仅武艺要好能防身,还要会读书。”
“要是我当年读了书,现在就不留在乡下种田了,我们村上有个小子不过读了一年书,如今在镇上做小账房,日子过得滋滋润润,连一培土都不用碰,哪儿像我们,空有一身力气……”
这话一出,唐仁义的五个徒弟脸上都露出有些不服气的神色。
杰哥儿却将自己的脖子一梗,“我不想读书,读书没有用!”
唐仁义面色一凛,抬手就要揍他,“瞎说什么?老子给你攒了一年的银子了,明年你不去我打断你的腿!”
“打断就打断吧,”杰哥儿犟嘴,然后满面期盼的道,“你打我我就跑来这里和师叔一块儿住,师叔家里的姐姐人可太好了,长得像天仙,我早点过来住在她家里,等长大了就将她娶回家里做娘子,岂不美得很?”
若不是当着这么些人,林靖都想一脚将这小玩意儿踹到天边去。、
不过其他人听了这话只觉得是童言稚语,纷纷大笑起来。
酒肉一番,人还是不能多留就要走。
“家里的那个已经急的哭了两天,我再不快些回去眼睛都得哭瞎了去,此番实在是多谢师弟,别的客套不多说,你若有事要我帮忙的,只管开口就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唐仁义的话说的直白,林靖也不委推,“师兄告辞。”
回程路上唐仁义还与几个徒弟说起林靖,“小小年纪稳重的很,你们还要多学学。”
也不管杰哥儿给搂在怀里嘴巴撅成了一朵喇叭花。
这本来要去拿药的一趟行程给耽搁了,虽然后面第二天林靖就重新上路,可许多脂膏的出产还是比原定的日期晚了一天。
李蕴不知情,到了约定时间就早早的出门,还做了好一番打扮,直将自己的风流气度全都整理出来,衣服都挑了上好的云锦,只怕林羡看不见他的气度与富贵。
他一路坐马车晃晃悠悠从邻镇过来,行到半路官道上,忽见一个老妇坐在路中间。赶车的小厮连忙停下来问他,“二郎,路中间坐着一个人如何是好?”
李蕴从马车里探出头来,仔细看那老妇,见她面上脏污一片,衣服也是破破烂烂。大早上的太阳还没有完全出来倒不觉得有什么,可要是再过会儿还这么坐着恐怕就不好办了。
“老人家,”他扬声道,“你可是走不动了?”
老妇抬起头看向他,面色可怜兮兮,“我累得慌,饿得慌。”
李蕴哪里知道什么骗术弯绕,只动了恻隐之心,当下道,“那你上我的马车,要去哪儿,我捎带你一路?”
老妇人一骨碌起身,一边摆手一边靠近他的车子,“不必不必,郎君大好人,大善人,能给我几个铜板吃饭就成,我饿了好些天了……”
李蕴觉得这事儿不难,于是伸手从荷包里掏出十几枚铜板哗啦啦的递过去,“喏,拿去吃点东西,切莫在路中间了,这来回还有不少快车呢。”
老妇喜不自禁,捧着铜板不住点头,脚步轻快的跑了,哪里有什么饿肚皮的样子。
李蕴自是不懂,他缩回脑袋靠在马车壁上,只笑眯眯的想着一会儿去馥郁要见到林羡。这些日子他想林羡想的抓心挠肝的,日日数着就盼着这一天呢。
路上的阻碍空了,马车行起来畅通无阻,一路到了清溪镇是约莫中午的功夫。
李蕴一刻也不愿意再多等,小厮连马都没有挺稳他就从车上跳了下来,只还不忘在进门前将自己的扇子摆好,衣摆扯平。
“英娘,不知林小娘子今天在不在?”他笑问道。
雪英站在柜台后面,一见李蕴脸色却古怪起来。还不等她开口说话,隔间里忽然传来一点动静。李蕴惊喜的朝那边看去,以为里头的是林羡,却不想里头一只脚伸出来是个男人的。
李蕴愣住,后头就见那人从脚到裤子到腰到手点点从布帘后面显露出真身,不是林羡,却是个年轻郎君。
“李二郎?”林靖笑皮不笑肉,缓步走了出来。
李蕴不知他是谁,但见他准确叫出了自己的名字,便也点头,“我是,你是……?”
“我叫林靖,阿羡是我的姐姐。”林靖道。
一听对方是林羡的弟弟,李蕴连忙摆出亲和的态度,“原来是林小娘子的弟弟,靖郎有礼。”
“脂膏因为前头取药迟了一天,今天还没能做出来,二郎如若还有空,明天来取如何?”雪英一早还不知道林靖今天为何要代替林羡在铺子里,一直到这会儿李蕴到了她才反应过来,原来他等着的是这一出。
她心里不知怎么有些惴惴,说不上哪里觉得要出事,只敢开口慌慌张张的想讲李蕴支走。
李蕴却丝毫不觉,听了这话还问,“那不知明天林小娘子在不在?”
他问完,余光瞥见林靖面色似乎变了,连忙又补充一句,“我家长辈有些话想让我帮着问问林小娘子。”
林靖冷笑,“恐怕明日也还不在的,连着两日让李二郎过来是铺子里失礼了,不若做好以后我快马送到府上,以作弥补。”
李蕴与人相处没什么心眼,直来直往多了自然不觉得林靖此刻有什么不妥,只还摇头,“太麻烦了,太麻烦了,我自己过来也是一样的。”
林靖此时恨不得捏死李蕴,另一方面却又觉得李蕴恐怕能给他自己笨死了。
见不到林羡又拿不到药膏,李蕴难免失望,但是多留却没必要了。他于是开口告辞,林靖也不说什么,将他送到了门口。
雪英见状松了一口气。她原本还以为林靖要对李蕴动手呢……
李蕴一走,林靖也就不在铺子里多留,“阿羡让我陪她出门买些书纸,今天中午家里不做饭,你在外头自己吃吧。”他说着从荷包里掏出五个铜板递给雪英,让她足够吃一碗肉丝面了。
雪英见他和平常没什么不同,心里绷着的那根弦才算完全放松,一边小心的收起五个铜板,一边轻快的应了。
林靖出了铺子以后径直回家去,林羡的确早和他说好了出去买东西的事情但却并不知道午饭不在家里吃。
“雪英中午来回幸苦,还要做饭,铺子开开关关也碍事,我让她在外头吃了,咱们两个也随便去小馆子里吃吧,”林靖面上期盼色,“咱们好久没在外头吃了。”
他这般好声好气,林羡没办法拒绝,另说在外头吃一顿饭算不上什么,是以也就顺了林靖的意思。
小馆子在主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不少,他们坐在二楼窗边,往下看视野开阔。
李蕴的马车停在不远处的首饰铺门前,他今日不准备回去,还想着给林羡买只玉镯子,明天同她表明自己的心意。
同小二点了菜,林靖忽然起身道,“瞧我的记性,我将下午上课要用的几本书落在铺子里了,阿羡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回去拿书,片刻就回来。”
这里距离铺子不远,来回还不用一炷香时间。
☆、第五十三章
大街宽阔,两边道路通畅;因为是午饭时间;故而街上走动的人不多。李蕴一个个店面逛过去;一路到了首饰铺里头,马车已经远远的停在了后面街口。
同来的小厮坐在马车上百无聊赖的等待着;半合着眼睛打瞌睡。手上的马鞭跟着他无力的拿捏慢慢的往下坠,正当鞭尾要从他手中滑落时,小厮的手猛地握紧,一下清醒过来。
“还好还好,”他拍拍自己的胸脯,,松了一口气,又眯起眼睛看向不远处从首饰铺里拿着一只小盒子满面笑容走出来的李蕴;连忙轻轻挥了挥马鞭准备过去迎他。
却不想鞭尾才划过马背;马儿乍然长啸一声,头颈与前蹄一起高高的抬起;后遽然向前狂奔而去。
坐在车前的小厮惊呼一声,竭力想要拉住马脖子上的缰绳控制住马速;却全是徒劳;眼见着马儿要一气儿冲到李蕴面前。
李蕴低头查看手上的首饰盒,对近在眼前的危险半点儿不察。
街上零星几个行人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四下闪躲,惊叫声引得李蕴注意,他这才抬头看去,然而马蹄已经眼见着到了他的眼前,下一刻就会将他踩成肉泥。
他完全忘了应对,指尖一松,首饰盒掉在地上,里头的玉镯子飞出来落成个粉碎的。
众人不忍多看,纷纷转头以袖掩面。
就在这危急关头,一个矫健的身影突然闪了出来。林靖一把将李蕴拎了起来,足尖踢在马脖子上,使那马止住往前的趋势,整个横拖着车身斜倒在了路上,自己则和李蕴一起毫发无损的站稳在了路的另外一侧。
坐在马车上的小厮滚了一圈,身上蹭了点灰手掌破了点皮,除此以外半点儿就只剩下惊吓而已。
李蕴惊魂未定,抬头看向林靖,哆哆嗦嗦的连话也说不出了。
“可伤着了哪里?”林靖脸色关切,上下的将李蕴拉扯着看了一遍。
转折来的太过突然,众人都是一阵呆滞,后才爆发出叫好声。
“实在好功夫!”
“好险好险,差点儿就是一条人命了。”
李蕴给人围了个水泄不通,前后问看。他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十分感激的像林靖行礼道谢,“谢过靖郎,若非是你仗义相助,我今日恐怕无法安全脱身。”
“无碍,”林靖道,“二郎的衣服刚才牵扯中有损,不如去我家铺子里换一身?”
李蕴听林靖这么道,才发觉自己的衣摆处不知怎么破了一个大口,看着很不雅观。
从马车上摔下去的小厮这会儿也爬起来,他年纪还小,遇见这种事情已经吓得够呛,更不说还差点儿伤到自家主人,当下眼泪更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往下坠落。
李蕴脾气好,自己没出事也不欲为难小厮,只对他道,“你自己去药铺里让大夫帮你上药,我这里跟靖郎去馥郁一趟。”
小厮忙不迭的应了,目送着李蕴与林靖离开。
原地众人还在说着,“靖郎是梁捕快的徒弟,听说武艺精得很,今天一见果然厉害……”
“何止武艺?听说读书更是头筹。”
“少年英才,不可多得啊。”
小厮听到这里,心道无数次万幸万幸,自己擦擦眼泪转头去了医馆。
那头,林靖与李蕴一起走到人少的地方,没几步抬头就是馥郁的牌匾。
劫后余生的李蕴还在感叹,“还好还好了,有惊无险,多亏了靖郎,如果……”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林靖打断,“以后离阿羡远一些。”
“嗯?”李蕴被他忽然这句弄得摸不着头脑,抬眼疑惑的看着林靖,“这与林小娘子有什么关系?”
“若再让我看见你出现在阿羡身边,”林靖唇边露出一抹冷笑,眸光一瞬不瞬的盯在李蕴身上,哪里还看得见什么关切热心,反只剩下阴测测饱含深意的话语,“那么下次马车就不仅要从你身上踩过去了。”
李蕴愕然,随即面色转为大惊,从后背脊梁骨一路凉到了脚心,脸色惨白的一句话也支吾不出。刚才那样竟是靖郎特意安排的手笔?
说完这句,林靖的神情却又骤然一转,拉着李蕴就往铺子里走,迈步进去同正在吃面的雪英道,“英娘,李二郎要在隔间里换身衣服,我头前放在隔间里的衣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